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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代人的怕和爱 |
最新书评 共 8 条
Edific
这是刘小枫先生的文集。时间跨度久远,空间变位偌大。他的文章浩繁,各篇思想不一,我无法说出一个贯穿全书的感受,仅以记恋冬妮亚一篇写下阅读后感。
他说他喜欢冬妮亚,我也能感受到在《沉重的肉身》里刘小枫先生写牛虻时字里行间在为吉达这个吉卜赛女郎鸣不平。我不认为他这是一种冬妮亚情节。但在北师大俄语系一次讲座上他的回答却让我很是困惑。
我觉得恋上冬妮亚只是纯粹的对美好脆弱事物的向往。因为冬妮亚,如他所说由古典小说所塑造(这也是刘小枫先生固有的想法),渴望拥有纯然属于自己生活不得的感同身受。而这也是他吟咏Ropartz那句谁会告诉我们活着的理由意义所在吧。因为我们存在却不拥有自己。我这些解读会有所偏颇,但却也让我想记恋冬妮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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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走
对个体生命的深情“抱慰”和“美的惊鸿一瞥”
为刘小枫的《我们这一代人的怕和爱》中的一篇文章——《纪念冬妮亚》所深深触动,竟连读三遍。后即关注他的新作。当报上登北京万圣书园包销《沉重的肉身》的消息,遂及时邮购。
大约花了三周才将书慢慢读完,不如说慢慢咀嚼。
如果说张志扬的哲学随笔《渎神的节日》和《缺席的权利》更多的是强调作为个体人从“类”中挣扎出重新发现肯定独立的人格精神和价值,而刘小枫的哲学随笔则淡化了来自社会意识形态背景施限于人的因素,陈述的是外在限制逐渐消解,个体选择的可行性日渐增多,个体生命在其命运的流程中遭遇数种偶然性事件的碰撞,灵魂从在两难的伦理困境中何去何从的迷惑。
两人都富于洞察人的灵魂的超常睿智;张的语言沉郁而凝重,却不失苍劲。而刘的语言即沉郁凝重,又另有一种彻骨的哀伤和亲切渗进读者的情怀之中。
《沉重的肉身》满篇处处可见灼灼发亮的“文眼”,其“文眼”:精粹的意义由厚重的语言底蕴托举而出,何以不使灵魂撼动!《牛虻》——这在中国特定历史时期由于意识形态权力话语的需要而奉为工具的文本由于时代的变迁而被推离我们的视野之外被遗忘、淡漠,今天重新被挑起凸现,我们记忆之中沉淀在个人阅读历史深处的固化的陈旧的价值判断被刘小枫从新的角度解构和建构。《牛虻》中的玛梯尼这个次要人物的灵魂之光被主人公“牛虻”苍白委琐的生存形态衬托强调出来——“牛虻”只是一个与革命互为利用的功利主义者,而不是被意识形态需要而拔高为有崇高理想的英雄人物。当读到“要是能象玛梯尼那样去抱慰琼玛的哭泣,该有多好……”时,我的灵魂为之一颤,眼睛不禁开始湿润。
如果说二十世纪六十年代的中国被全面意识形态化的青春少女所敬佩的英雄人物是“牛虻”的话,那么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或二十一世纪的青春少女情怀中所心仪的男人应该是能够“抱慰”女性的“哭泣”、对个体生命情感具有悲悯之情的玛梯尼。个体生命情怀的价值应该高于源于党团的“集体无意识”。党团的“集体意识和无意识”只能导致个体生命深层次灵魂本源情感意向的粗暴消解和非人性扼杀。
在“身体与自己的影子”一节中,刘小枫解读波兰著名导演基耶洛夫斯基的电影《双面薇娥莉卡》,她在地下室般的教堂深情的唱着“天堂之歌”迈向死亡时,我的眼睛再一次湿润……我不知道法国著名影星朱丽亚比诺什是如何演绎这个角色的,只能凭想象感受她演唱歌剧的时空氛围。我自己曾经有过学唱西洋歌剧选段时自我陶醉的经历。读罢这一段,我自己拾起久违而废弃的嗓音在小屋中高声唱几句《蝴蝶夫人》的乐句,体验花腔女高音演唱时的内在情绪,这是情不自禁的行为。此感彼应,虽然肯定“蝴蝶夫人”的唱段比不了“天堂之歌”,但其情绪的投入绝对是相似相通的。作为偶在个体的肉身往往不能与其负载的个体生命热情容纳、协调、同步,二者在失衡、倾斜、纠缠中相拥着孤注一掷的投入命运选择之中化为毁灭性的火焰,个体生命抵达美的巅峰而猝然跌入悲剧性的深渊,这就是美与死的形而上结合的“惊鸿一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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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uccy
这不是一本笔调轻松的文学小品,也不是言词犀利的文化批评著作,而是一本关于生命中灵魂生活的启示录般的文集。沿着文字向上追溯,我们可以很轻易地跨过时间地域的纷杂变换,感受到的不仅是十年前三联首版青涩的味道,也是很久以前已经被遗忘的执著梦想的永恒余温。
这本书一直是青涩的,即使付梓十载,落笔二十年,刘小枫教授已过知天命之岁。四十年前躁动的青春已经在公共记忆中被涂抹,鲜艳褪去;三十年前不忍的苦痛静止在飞速向前的起点,伤痕渐淡;二十年的发展之路走来,壮志虽酬,却生华发;然而穿越百年仍然策动心扉的感情,却始终在十略微泛黄的书页中,默默绽放。红色的题目赫然在暗绿色朴素的封面上,有两个比颜色对比还要强烈的字:怕和爱。
到底什么是怕和爱的生活?它因何而重要?
“这一代人曾因“天不怕、地不怕”而著称,不怕权威、不怕‘牺牲’、不怕天翻地覆、不怕妖魔鬼怪。谁也没有想到,这一代人竟会开始学会怕。怕什么呢?……”刘小枫的怕,“与任何形式的畏惧和懦怯都不相干”,本质上是一种羞涩和虔敬的心理质素。如同听见教堂钟声响起时默默祷告的囚犯,如同持枪的士兵面对微笑孩童清澈的眼眸。
现实中的爱最经受不住摧残。安徒生曾经感慨:“我虚构爱情的本领要比在现实中去经受爱情的本领大得多!”。爱在这个世界的现实历史法则中显得很没有力量,现实生活中的我们往往会面对理性前进的力量的要挟,被迫面临舍弃精神之爱的困境。而刘小枫始终在坚持:“生命的意义就在于把自身的强力奉献给精神性孱弱的爱!”
华夏出版社在十年后的再版,使空旷的过往中回荡的余音,得以惊起埋首前行的我们。别忘记在脚步停下的瞬间,温柔回首来时萧瑟处。“那一代”的“后一代”是不是连怕和爱都已经淡忘了?
我们坐惯了冬暖夏凉的空调房间,记忆中寒冷的感觉早已经融化,随之模糊的还有寒冷中彼此默默抚慰的互相关怀的温情,简化成了可以被程序符号完美管理的人际关系。在用语言和符号建构社会中,我们命名概念、制定规则,用步步为营的目的严格地规范着行为。主观的强大力量可以摧毁和建造一切,我们成为了被物质力量异化的独立孤寂的生灵。
从“五四”到“四五”,这个世纪经历和忘记了太多的苦难记忆。柏林墙只剩下碎片,人们远离了故园。一代又一代的知识分子观自然、观人生、观世界,却只见人迹,找不到曾经依恋和寻求庇佑的空山。舍弃了自我仍然无法奉献,理想主义竟有真伪之辨,历史理性要我们忘却过去的泪水和谎言,麻木了生活的怕和爱。所见皆非,拼接起所有的刹那,却寻不见永恒。作者最早至1983年收录在《读书》等杂志上的一部分小品文,题为“怕和爱”作为整个文集的第一部分。
所有的问号指向沉重的两个字:文化。在中西方哲学、文学、历史学、宗教、伦理中探索的过程中,仍然有一些坚定的身影。在第二部分“缘分”中,刘小枫教授赞扬了张志扬和他的《门》对于个体言说的权力在汉语哲学中被剥夺的反叛;怀念了把艺术气息孕育在中国式古典的生命哲学中以亲近自然和茫茫人类的宗白华教授;给予在城头变幻的时代守住自己的学术式生活的哲学家卡尔巴特重新的认知和肯定。
在中西文化的比较研究上,信仰问题是一座绕不开的大山,基于基督教徒的身份和对中西方文化的充分认知,使得刘小枫教授能够在“雪泥鸿爪”这一部分中从独特的角度对文化现象作出社会学、哲学角度的评判。群体生活、哲学生活、个人生活、艺术生活,分别从“文化基督徒”、“道”与“言”的对比、里尔克和莫扎特作为切入。虽然谦以“雪泥鸿爪”为题,然而泥上的指爪并非偶然,文化之飞鸿所栖寒枝正将由此启示。
十年前北京、上海、香港三地的三联书店不约而同地分别出版了《这一代人的怕和爱》《走向十字架的真理》,留下了珍贵的沉思者的背影。去年,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出版了刘小枫主编的“西方传统经典与解释”丛书:《苏格拉底的申辩》《德语诗学文选》《尼采注疏集:偶像的黄昏》等,白色封面,简洁的设计,使读者能够最大限度地沉入文字本身的意义。这本《这一代人的怕和爱》(增订版)是华夏出版社继05年“经典与解释”后又推出的三本(另外两本是《拣尽寒枝》和《沉重的肉身》)刘小枫重量级著作的第一部,岁末回首,起点处灯火长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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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康
本书是小品文集,包括“怕和爱”、“缘分”、“雪泥鸿爪”、“自我的棱镜”几个部分。本书带有鲜明的基督教意味,多篇文章都与基督教有关。书名取自其中一篇文章。作者说时代进步、感觉进步、学术进步,他却滞留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到80年代中期的那个十年。怕是一种精神品质,而非一般心理学所说的心理形式,与任何形式的畏惧和怯懦不相干,与羞涩、虔敬相关,是将天父藏匿于身,因而不是面临虚无的畏惧。爱的实现与受苦和牺牲联系在一起,这是爱在此地此世的必然遭际。
《金蔷薇》不是创作经验谈,而是生活的启迪,是充满了怕和爱的生活本身,它成为这一代人的灵魂再生之源,规定了这一代人终身无法摆脱理想主义的痕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中革命与爱欲的关系相当暧昧,两者并没有意外相逢的喜悦,反倒生发出零落难堪的悲喜,革命的无限恒在使魂萦偶在的个体爱欲丧失了自在的理由。
胡塞尔的基本问题是,逻辑的、伦理的、审美的基本规律和基本法则是否以人的本性为转移,探究真理的法则(逻辑规律)是否仅是人的思维的功能规律,他的回答是否定的。朱光潜把艺术当做艺术问题来研究。宗白华是中国式的生命哲学家,探寻使人的生活成为艺术品似的创造,艺术问题首先是人生问题,艺术是一种人生观。张志扬富于个性和穿透力的哲学语式属于直显心性的一路,带有明显的黑格尔、海德格尔语式的痕迹。
雅典古典文化时期的经典作品见证了人类历史上第一个甚至唯一一个古代民主政制的兴衰,在比今天高得多的思想水平上反省了民主政制的生活品质问题。现代中国具有社会法权的大政党均不是纯政治性的政党,而是有宗教承担的宗法性政党,它们提供对世界和人生的意义解释,规定国家伦理秩序的正当性,划定社会精神生活的方向。
作者对哲学有不同的观点。我们认识的西方哲学只是从西方的近代哲学来看,从未认真了解它的传统,不看德国形而上学的东西不等于没有哲学。作者对于启蒙运动也不是持支持立场,如对欧洲中世纪的看法。
书中还有纪念宗白华和罗念生的文章,原来宗白华先生是刘小枫的导师。一些文章延续了作者略带晦涩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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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涌
一直都喜欢读刘小枫的作品,似乎总能从他的思想寻出一些契合自己的独特来。
早年读他的《走向十字架的真》一书,便横遭震颤,那时的我正对基督神学有着懵懂的情思。刘小枫的这本书恰是一把很好的钥匙,帮我打开了一道通往神学思想的大门。
在我眼里,刘小枫既是神学家更是一位美学大师。他的作品有着对思想美的直接感知。他似乎并不满足于枯燥的学术研究与探讨,更多的时间里他象是一名布道者,向我们絮叨着西方思想家们的零零碎碎。不论是早期的《走向十字架的真》还是这本新近修订的《这一代人的怕和爱》。既是谈读书,又是在谈思想。因为在很多时候,我们已经混淆了两者在什么时候该是一致的,什么时候又该是分离的。
作者自云:“无论新文旧文,都满纸陈旧感”“我们这一代早就消散——也该消散了”。而书里面却时时感怀着一种内在的怅惘,一种在心灵渐渐淡出于肉体,我们如何回到心灵中去的观想。“怕”和“爱”或许不再是我们生活的本质,但它依然是感动我们的精神品质。当我们越来越迷恋于官能上的感受时,刘小枫通过自己的阅读帮我们带回到了心灵底处。而这样的阅读既在思考中,又时时沉浸于感受当中。
我以为真正的思想家,大约并不一定非得有多少严谨的学术作品。好的思想应该散落在我们的感受当中,帮助着我们去感受,庄子和维特根斯坦便是很好例子。我读《这一代人的怕和爱》,便时时感受着思想的闪光。在我们已经被扭曲的伦理和道德当中,我们已经很难去寻回属于我们自己最珍贵的品质了。我们一直在充当着别人思想的工具,又多少属于自己的呢?
刘小枫在自己的阅读当中,不断地向我们展示独特思考的重要性。当我们已经渐渐远离心灵的体味时,当我们被旧有的思想所遮蔽的时,刘小枫的书恰似一扇天窗,帮我们沟通着光明。在刘小枫谈论“怕”和“爱”的那本《金蔷薇》的书,康·巴乌托夫斯基开篇便向我们讲述了一个老金匠为自己心爱的姑娘打造金蔷薇的故事。那位老金匠十年如一日在他的房间里打扫金坊里散落的灰尘,目的就是为了打造一枚金蔷薇送给他心爱的姑娘。结果是金蔷薇打造成了,而姑娘却出国了,老金匠在怅惘里死去。而这样的怅惘不也时时刻刻出现在我们的生活当中吗?所以刘小枫才说“刹那的永恒”,才要求我们“爱的受难”。
我一直觉得真正的思想应该纯粹于心灵。当我们在生活陷于盲目时,《这一代的怕和爱》恰似安提戈涅的“眼睛为我们看路”,通向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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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水
刘小枫标榜当代中国文学的景观转换要找到个体肉身的力量,依据雅典精神和耶路撒冷精神,即理性和基督精神,有了理性和信仰才能够把握到西方作家用来审视痛苦的景观,而非仅仅只是现存的对痛苦和不在场的感受,此时文学才是人学,此处“人”是孤独的个体,而不是宽泛意义上,社会学意义上的“人”。我觉得呢,找寻个体肉身的力量不一定必须用西方的理性和信仰,苏东坡的时代,并没有西学东渐,但是他的作品依然能让你感觉骨重肉沉,就是源于他对构筑出完整人生的各个事件进行了特有的抒发,他的作品才有力量,有血肉。很难说,苏轼的文学观仅仅是切合与一个小农社会的,希腊的理性精神不是曾远远超越那个时代吗?所以审视痛苦不一样要靠理性和基督,重要的是你的感受,你当下对于生活的某种体悟,积攒了千年的原型意识总有它存在的道理。
读《当代中国文学的景观转换》
对于流亡文化的叙述让人啧啧称叹,首先对流亡文化的概念做一种描述:一种与个体或群体本己的存在处境和精神处境相分离的生活形式、话语形式及其所建构的话语类型或精神定向。可以看出仅仅抓住了两个点,即:本体论的流亡和精神出境的流亡,因此对将生存地域与精神地域的考量就十分重要,流亡文化是不在家的,是个体的话语,而它的对立面是全权的,在家的文化,这种全权的文化又是怎样形成的呢? “让某种意识成为历史的——当然也就是道义上正当的最高意识,然后再把它说成社会存在之表象,总体的特征就有可能随着这种意识一并进入社会存在,进入的政治手段当然还需另行规定。结果是三重性的:a. 某种意识由此获得了客观实在的力量(它不仅不是主观的,而且是历史客观必然的、社会存在的);b. 社会存在获得了意识性的主观样态——成为一种总体意识的表达;c. 个体存在及意识被总体存在及意识取代。更奇妙的结果还在于:依据这种知识类型,某个占有权力的个人就可以把自己的话语改塑成人民话语,把自己的意识变成人民的意识,由于这一话语和意识的高度道义口吻和历史总体的言说方式,以至于诸位个体真以为那就是自己的话语和意识,正如某个阶级的话语和意识不是由无数这个阶级的个人所掌握的,而是由几位不是属于这个阶级的知识分子所掌握的那样。但采用这种知识类型和话语形式,他们也就敢于把自己放在总体的整个阶级以至整个历史规律的位置上,代为立言”,即:从个体到总体的转换中出现了一种信仰概念的的偷换。因此社会意识也可能决定社会存在,上层建筑决定下层基础。这些分析放之于当下时代,很有意思。
而知识分子面对着是否要放弃自我言说的必要,分为三种:“ a. 认同于以至献身于人民意识形态话语的知识子(哲学家、文学家或其他人文科学乃至自然科学家和一般知识人中都不乏其人);b. 在两者之间徘徊的知识分子;c 决意不放弃个体言说的知识分子。”好玩的是,也许我们无法对第一种知识分子进行道德审判,他们自身所常有的一种想使本己的个体言说成为总体言说的类似于本能的冲动,或者是当个体言说不能充分表达时就想加入团伙的要求。而第三种或多或少也有这种类似的知识本能冲动,只是在选择的时候走了不同的路。不放弃个体言说,又不愿意外在流亡的知识分子只能“内在”流亡,这种内在流亡和外在流亡就话语形式和思维理路有着不同。既然流亡是个体的,不在家的,所以它无法对全权文化施加影响,最后只能具有本体论中“生存论”的意义,即海德格尔的“无家可归”。作者最后提出一个观点,是不是就是这种无家可归的流亡使得人们那么热衷于去建立一个全权的意识形态?
读《流亡话语与意识形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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