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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都已经到齐了 |
最新书评 共 2 条
Nobby
001、
“我总是不露痕迹的焦虑,怕此册之后无诗,当然也怕绵延不绝。”
散文对于我来讲,一直以来都是精神上的一剂鸦片,意识里的一支香烟,陈在书架上,时不时的端出来细读两章,犹如品茗,能解乏醒脑,恍若从现实的钢筋水泥中抽离,逃到美妙的荒岛上略加休整,以备再战。张抗抗,毕淑敏都整饬的躺在案头,翻上几页——多了要愁,少了要痛,读散文的分寸是在很难把握,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口气读完一本散文集无异于“精神逼宫”非死即伤。
002、
“秋千不算,春天不算,那女子的绣花裙不算,读书和求知才是我们真正的秋千,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把自己大胆的抛掷出去。”
张晓风的这本《星星》,四个小时,从头至尾,仿佛与这为风情万千的女文人神交一般,从席慕容的“序”,一直读到到晓风先生题写的“跋”,如梦方醒,意犹未尽。
或许能体现一个作家的所谓“才情”就是观者“掩卷时”能有所触发和省思吧!
003、
“我欠山川,我欠岁月。春花的清艳,夏云的奇谲,我从来都没有清楚。山峦的复奥,众水的幻没,我也语焉不详。花东海岸腾跃的鲸豚,崇山峻岭中黥面的织补老妇,世上等待被叙述的情境是多么多啊!”
言志状物,对于散文来讲,其实是两个词——“言志”,“状物”。若“言志”的气氛过于浓重,则叙述节奏过快,表达方式太过僵硬,让人不免产生“倒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找篇正儿八经的杂文来看,信息量庞大,又可绕过那些无关紧要的长吁短叹,儿女情长”;若“状物”的笔墨过重,文章则如无米之炊,无本之木——言而无物空浮华,难免流俗失雅,读罢甜而发腻。晓风先生的文字既为散文,自然免不了细而入微,“大珠小珠落玉盘”溢美且繁复的描写。“曾经,我急于用我的小手向生命的大掌中掏取一粒谣言的珍宝,但珍宝乍然消失,我抓不到我想要的东西,只有那双手掌而已,那掌心温暖而厚实安妥是‘未求已应’的生命触握。”但同时也有着哲人般冷静而客观的思考——“我终于明白,我还是不能明白我父亲。至亲如父女也只能如此。世间没有谁识得谁… …我觉得痛,却亦转觉释然,为我本来就能认识的生命,为我本来就无能认识的死亡,以及不曾真正认识的父亲。原来没有谁可以彻骨认识谁,原来,我也只是如此无知无识。”在晓风先生的文章里,我们看到的物,经历的事,受过的伤,念过的人,错过的景,皆是丰满而立体的,它们固执而耀眼的美丽着,不是因为笔者刻意堆砌的漫无主旨的形容词,只是因为它们在美与丑之间抢到了一个好位置,如女娲造人,上帝创世般,让他们恰如其分的占到这个关键的临面的人正是晓风先生,斧痕不深不浅,将心绪真诚的袒露在每一个悉心阅读的“懂者”眼前,纵然沧海桑田山河易主,却芳华依旧。
004、
“作为一个女子,如果要指出中国近一千年来最可爱的男子,毫无疑问,我会说,苏东坡(而且,这样儒雅旷达的男子,以后,也不会再有了)。‘坡’字暗含着人世的艰辛,所谓‘地无三尺平’其实便是贫穷的‘人无三两银’的等意词。坡丘之地是不利耕作的,平原是富饶的。但如果换做一个角度想,团团如一粒青柚的地球上,每一原野,每一汪洋,都只由弧度构成,地平面和海平面都是概念中的字眼。就实质上而言,何处不坡啊?”
之所以晓风先生能每每巧著美文以飨读者,其才情,更来自于她国学功底深厚扎实,信手拈来毫不含糊。漂亮、艳丽的文字如何才能免于俗气,背后必要有文化,观点,历史,政治作为支撑,盛放的文字佐以宏大的历史,慎重的政治,就如象牙塔里的妙龄少女,口吐莲花,秀逸之魅,也略带凌厉之气,以玉之温润敲开心窗,送入千年沧桑,振聋发聩。
005、
“给我一个解释,我可以再相信一次人世,我就可以再接纳历史,我就可以义无反顾的拥抱这荒凉的城市。”
两江之滨,我在广浩苍茫看似不可知的夜里曾追寻过电台声音中的这段文字,直到它们赫然出现在书中某一页的角落里,犹如点点“星光”,急不可耐的闯入我的眼里,恐怕,这就是生命中最基本的福祉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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