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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生若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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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多
前往图书馆,S必须要写个BOOK LIST!否则结果多半会这样:心满意足地抱着喜爱的书回到寄放箱前,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不是为了借作业资料来的吗?╮(╯▽╰)╭然后安慰自己说:没关系,我很快就会看完的!看完后再来借好了~如此循环往复……可想而知……
哈,最近遇到了一个真性情的人,他简直棒极了!看了关于他的文集《浮生若梦》,《优游人间》,和正在啃得《国学拾遗》,我不得不说,我喜欢上了这个人!
看着他的文字,让我有种浮游于云彩间的快感,我实在掩饰不住笑意~因为,他是如此逗趣的人!人们把他称为幽默大师,可我更为他的性情所感染。作为男性,他毫不掩饰地说自己在看电影时候都会流泪;他带女儿去市场买鸟,洋洋自得地接受路人瞩目;他在家捉老鼠有着他独到的舞步……他放浪,他狂,他也有自谦,他说他自己:两脚踏东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
他是一个彻底的真性情之人!
高中时候语文老师常说:凡是大文豪皆为性情中人也!
我想起老师那时候挚爱着一本书——《苏东坡传》正是出自于他之手!
我该怎样来夸夸这样富有魅力的一个人呢?那就从他的文章《予所欲》来说起吧。
一次,亚历山大大帝问科林斯哲学家提奥奇尼斯:他想从这位大霸主这里得到什么恩惠。哲学家的回答是:请霸主靠边站,以便他能沐浴阳光。这个人是犬儒学派哲学家,他白天提着灯笼寻找正人君子,他无论冬夏,仅一件破衣裹身,在一只桶里栖身。他曾有过一只杯子,但他知道可以用手捧水喝时,便扔掉了杯子。他这样做在于他相信,他在这世上一无所求。
在我们现代人看来,提奥奇尼斯所代表的理想与我们的截然相反。我们的理想仿佛是用人的欲求和奢望衡量进步。因此,这则故事总会引起某些哄笑,招致某种妒意。实际上,我们对于我们所真正要求的是什么也糊涂不清。现代人发现自己对许多问题一直茫茫然搞不清楚,尤其是对最关涉切身利益的问题。现代人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奢欲,不情愿实践提奥奇尼斯的禁欲,同时绝不可错过一部真正的好影片。这就让我们有了现代精神的所谓“不安宁”。
当然,现在很容易把提奥奇尼斯撕得粉碎。第一,提奥奇尼斯生活在地中海的温暖地域。住在比希腊冷的国家的女人要件皮大衣,也就用不着害羞了。第二,任何一个人没有至少两件衬衣(万一他要送一件去洗衣店),是得不到我的尊重的。故事书里的提奥奇尼斯能够散发出精神的芳香,但与提奥奇尼斯同床共寝可就不是那回事了。第三,把那种理想灌输给我们的学童是很危险的,因为教育的主要目的之一,是教育他们至少要爱读书,可书本在提奥奇尼斯的眼里,显然一钱不值。第四,在提奥奇尼斯生活的时代,电影还没发明,也没有米老鼠来丰富人们的生活,任何对“米老鼠”动画片不感兴趣的大人或小孩,一定是对文明事业毫无用处的低能儿。一般来说,过着更富足、更完美生活的人,是那些有着丰富的需求和欲望的人,而不是随遇而安、对周围事物漠不关心的人,伦敦郊外的流浪汉对炉边安乐不羡慕,不妒嫉,他一定不是高级动物。
提奥奇尼斯真正诱惑我们的原因是:我们现代人欲求的太多,尤其是我们常常不知道我们欲求些什么。有一句老话:每一位社交界女士,忙碌于歌舞场中,很快就感到厌倦无聊。一个百万富翁的嗣女一年内要从巴黎到布宜诺斯艾利斯横渡大西洋四次,又回到里维埃拉的大西城,当然只是想逃避自己而已。她的雄性配偶--我用“雄性”一词,是有意带上动物的意义--交的女友太多,他竟不知道爱上哪一个是好。这就是现代病。比较起来,古代的提奥奇尼斯有时就像是我们的英雄。
然而,在我们神志清爽的时候,我们知道,提奥奇尼斯崇拜的偶像,我们不会也去崇拜,我们一生中欲求许多东西,而且都是有益于我们的东西。一个知道他所欲求的是什么的人,是幸福的人。
我觉得我知道我所欲求的是什么,那就是使我快乐的事物。我别无他求。我要一间自己的房间,我可以在那里工作。那是一间不太清洁也不太整齐的房间,房里没有多事的女佣拿着抹布来见一样擦一样。那是一间舒适、亲密、熟悉的房间。在我的躺椅上方,挂着一盏佛灯,是你在佛台或天主教堂里的神坛前所看见的那盏油灯,房内充满烟味、书香味及其他许多妙不可言的气味。躺椅旁的木架上是书,许多种类的书,但也不要太多--只放那些我能够读、或再三读后获益匪浅的书。我对书的选择,与世界上所有书评家的观点完全相同,这里的书不会冗长得不能卒读,没有烦人的争论不休,没有板着冷酷的面孔谈论逻辑。这些都是我真诚喜爱的书。我经常把拉伯雷的书与《王先生和陈小姐》并读,把唐·吉诃德与《好爸爸》并读,还有一两本布斯·泰金顿的通俗小说,几本三流的廉价小说和一些侦探小说。我绝不要那些矫揉造作的自描自写的书,没有詹姆士·乔伊斯的书,没有T.S.艾略特的书。
我要几件我穿过些时候的合身的绅士衣服和一双旧鞋。我要有随意少穿衣服的自由,虽然我不会像著名学者顾千里那样裸体读书,但当室内气温高达三十五度时,我就要不受任何干涉,在自己房间内半裸身子,即使这样出现在我的仆人跟前也不觉害羞。我要在夏天有哗哗淋浴,在冬天有融融炉火。
我要一个我可以自由自在的家。我要在楼下工作能听到楼上妻小的笑语声,在楼上工作又能听到楼下的声音。我要孩子就是孩子,天真烂漫,和我一起雨中快乐,像我一样喜爱淋浴。我要一块坪地,让我的孩子在那里搭屋、喂鸡、浇花。我要听见雄鸡“喔喔喔”的报晓,我要邻近有参天的古树。
我要一些好朋友,和生活本身一样熟悉、亲切的朋友,我对他们不必拘礼节。他们是向我倾诉他们的遭遇、婚姻及其他私事的朋友,是能够引几句阿里斯多芬语录,又能开几句下作玩笑的朋友,是精神丰富、谈论下流事和哲理时都能敞开胸怀的朋友,是有一定的嗜好,对人、事有确定的见解,有各自的信仰也能尊重我的信仰的朋友。
我要一个优秀的厨师,他善于炒菜,善于烧出美味可口的汤。我要一个跟随多年的老仆人,他觉得我是个伟大的人物,却不知道我的伟大在什么地方。
我要一间好书房,几支好雪茄,以及一个能理解我,让我自由做我的事情的女人。
我要我的书屋前有翠竹,夏季要雨天,冬季要蓝天,就像我们住在北京时那样。
我要保存自我的自由。
看完它的时候,我的心一下子被点燃~啊,原来这个世界上有人与我的距离如此的近?
我终其一生所要的东西是什么?自由和快乐!其他的,我别无所求~如果还有幸拥有,那便算是一份额外的恩赐了。所以,我很容易知足,也更容易常乐~
S想要一间不大的房子,里面有圆形的大床,最好永远不用叠被子。想要一整排的大书架,最好可以用梯子上下取阅,上面有我最爱的张爱玲小说,不可少的百科全书,有红楼,有许多“秘史”,散文,诗词等等。想要一个大书桌,可是闲来绘画,可以坐在那里每晚写日记,可以做DIY卡片……想要养些动物,鸟、鱼、乌龟……只要不是飞虫什么都好。
S想要一辆甲壳虫,最好能够依照每天的心情变换不同的颜色。呵呵~
S想要一些知心的朋友,现在这些就足够了,当然朋友永远不嫌多。重要的是能够像现在这样一起疯,一起吃,一起逛街,一起分享美食,一起聊天。在困难的时刻,相互扶持和安慰,解读内心的困惑。
S想要一份好一点点的工作,至少得到上级的一点点肯定,可以时间可以安排旅行,满足自己一点点“小小”的物质需求。
S想要一个温暖和睦的大家庭,所有的家人都永远相亲相爱。想要一个懂我的老公,像老师一样教导我,像朋友一样互相信赖,哈,外加可爱的孩子~
S想要保存自己的自由!
比起林语堂先生来说,我的所欲似乎有点“俗气”。可是,至少我在心底里面知道我要什么,所以至少我是幸福的人!外界的诱惑有很多,我实在做不来机会主义者。佛学中说“舍得”~有舍才有得!我一直相信。所以,也许有一天,我会愿意舍弃财富而得到心灵的宁静;我会愿意舍弃前程而得到亲情的永驻;我会愿意舍弃名利而得到自己的快乐和自由!
林语堂先生说:人生真是一场梦,人类活像一个旅客,乘在船上,沿着永恒的时间之河驶去。在某一地方上船,在另一个地方上岸,好让其他河边等候上船的旅客。所以,要享受人生!我自然同意,此生还没有过完,怎么能去想来生的事情。更何况,来世未必有现实来得美好!
所以,我不太回首过往,我也不敢奢望未来。这不能说明我没有梦想!对于未来时光的敬仰和理想信念并不是一回事~
路在人的脚下!我会继续读书,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学习还远远没有结束,并不是为了一些证书就可以值得心满意足的。人的学习生涯难道不是倾其一生吗?而为解惑,为了好奇,为了得到真相,这样的学习不是件有趣的事情吗?无关工作,无关任何事,它本就是独立的一件事,是一种生存的技能罢了。可也许当我们已经而立之年也未必能够充分掌握其中的窍门。
羽中说,她最近都读不进书了。我能够理解!因为在实习的半年里,我也是这样。读书成为了二手的事情,因为你永远都有比读书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想来这真是可悲~社会风气的浮躁,轻而易举地改变一个人的心境。
最后,再次引用林语堂先生的话:只有快乐的哲学,才是真正深湛的哲学;西方那些严肃的哲学理论,我想还不曾开始了解人生的真义哩。在我看来,哲学的唯一效用是叫我们对人生抱一种比一般人较轻松较快乐的态度。
啊,这又说出了我的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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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ason
“上海是可怕的,非常可怕。上海的可怕,在它那东西方的下流的奇怪混合,在它那浮面的虚饰,在它那赤裸裸而无遮盖的金钱崇拜,在它那空虚,平凡,与低级趣味。”
第六篇故园春秋《上海颂》开头第一句话。
整本书读来这里,终究是这句话最最最触动当前的我。我眼中的上海,终究与大半个世纪之前林先生眼中的上海,几乎别无二致。当然,这些只是当前上海让我厌恶的那些部分,但是对于这个我成年之后就赖以生存的地方,这个我拿着微薄工资奔波活口的地方,这个我珍惜的那些或虚或实或真或假的感情发生的地方,这个我享受着物质灯光的照耀却无法接触到其实质的地方,厌恶只怕是相当相当相当细小的部分了。
上一次认真读林语堂的书,怕还是高中时候为了对付摘抄的作业,去找那些优美华丽的文字填满那本空洞的摘抄本。当人生到了二十几岁的年龄再来读,意境已是完全不同,印象最深刻,除了上海那篇,怕就是开篇关于山的议论了。可惜我是生长在平原地区,但我自幼爱山,出去旅游不喜欢去那江水边,海也是一般性爱好,唯独山却是带着神往的感情。读完第一篇,我竟能隐隐地感到,虽然未能有幸生在山中,但是幼时随父母旅游过程中,山给我的触动竟也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了我,遂自喜。当然了,不能排除以上都是自我意淫...
突然想,林老的生活态度放在今日,会否就是那种至潮的"my pace"——但又很快自我否决,他也是关心着政治与国民的那类人,只是不尖刻但也不温吞,而已。
每日地铁里面看着这本书,竟然恍惚间有“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快意,仿佛进入了另一个世界接受熏陶,可惜地铁到站,随着人潮涌出闸门,又是新的一天开始,刚刚的灵魂洗涤仿佛立即失效,毕竟我们都是凡夫俗子,每天都是为着柴米油盐以及那高不可攀的房价在默默打工。
只是,林老先生能够感慨浮生若梦,那也是一场兴致盎然意趣非常的美好的梦。我们若永远浮游蝼蚁般度日之后之后感慨人生如梦,怕那也是空虚与无趣的梦吧。
若有幸,能学到林老的生活态度,实在是一件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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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打Pi
真正好的书应该能够给你启发,来审视自己的生活,自己的思考方式,以及自己的价值观。
这本书虽然是多少年前的作品,但是由于作者见识广博,游历北美和欧洲大学府,且在中国顶级学府任教。身份也特殊,其父亲是基督教牧师,那么和大部分那个年代儒家出生的学者不一样,对于信仰宗教和哲学都有颇多的思考。
恰逢中国文化动荡时期,给他以诸多机会与我国当代大师相交:鲁迅,胡适,蔡元培,辜鸿铭。还有外国顶级文坛巨匠:萧伯纳,毛姆等等。所以期间中西文化的比较有了很多的论证。他的文章通俗易懂,思想闲适生活化,不是鲁迅那么富有历史责任感,但是对于我们目前对这个时期中西文化冲击中的中国文化思想变化有了极好的参考价值。
另外,一直以来我只听过辜鸿铭,并没有读过其任何著作(时来惭愧),但是林语堂的极力推崇,让我发现这样的人物。林语堂给了一个例子,外国人翻译的“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粗鲁的翻译是:"weather is no better than the physical features of the battle place;the physical features of the battle place is no matter than teamwork!”。而国学大师辜鸿铭的翻译:“Opportunities of time (vouchsafed by) Heaven are not equal to advantages of situation (afforded by) the Earth, and advantages of situation (afforded by) the Earth are not equal to (the union arising from) the accord of Men。”实在是牛X的不行。不服不行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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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荆
想这半年来,为公为私,东西南北大大小小的飞机也坐了一些,以深圳航空最好,空姐长得不错,有一位像刘亦菲,带领乘客做按摩操,还给糖吃。国航最差,有一回颠得我七荤八素,还不给糖吃。南航没什么意见,无可无不可。
我喜欢坐靠窗的位置,看窗外的浮云像世事一样变幻,想“我浮在天空里,自由得很无力”。困了,就睡觉;不困,就看林语堂的《浮生若梦》,看他“两脚踏东西文化,一心评宇宙文章”。不过,我怀疑他的中文水平还达不到把中国文化踏在脚下的高度。比如说,他四十岁生日作的这副对联,起首的“两”和“一”就都是仄声,虽说“一三五不论,二四六分明”,也大可将“两”改成“双”,平仄就对上了;也大可进一步改成“双手淫古今文化,一心恋风月文章”。在《浮生若梦》第一篇《童年》里,他很得意于八岁时对的对联“如巨蟒行小径,似小蚓过荒原”,可是“巨蟒”和“小蚓”都是仄声。在《无穷的追求》里,他给了另外一个版本,“大蛇过田陌,小蚓度沙漠”,这个就更不像话了,尾字都是仄声。
《乡村的基督教》这篇里,他说“当我在二十岁之前我知道古犹太国约书亚将军吹倒耶利哥城的故事,可是直至三十余岁才知孟姜女哭夫以至泪冲长城的传说”。这个说法他提过好几次。他说二十四岁之前在清华任教时,“对于中国历史、中国诗、中国哲学,及中国文学的知识,充满漏洞。”(《大旅行的开始》)于是很惭愧,着手恶补,看《红楼梦》,去琉璃厂淘旧书,“新文化运动”期间开始写白话文,之后去美国、德国留学,“开始认真研究中国的音韵学”(《殷内镇和莱比锡大学》)。
不说他的中文功底了,林语堂提倡的“以自我为中心,以闲适为格调”的小品文,还是我所喜闻乐见的:
《童年》里,他提到在厦门传教的先驱达拉玛博士的笑话,说天气又潮又热,男人打盹,女人聊天,没人听讲,博士说:“诸位姊妹如果说话的声音不这么大,这边的弟兄们可以睡得安稳一点儿了。”原来这个老笑话有这么老啊,比林语堂都老得多。
《大旅行的开始》里,他说“当礼拜天我的某些同事去嫖妓,我却在清华大学主持一班主日学,而清华是一所非基督教大学。一位同僚教授称我为处男,直到结婚时我仍是如此。这就是为什么我这么喜欢巴黎夜总会的脱衣舞。没有一个人能像一个好清教徒这般正当地欣赏脱衣舞。”还说“辜鸿铭并没有大错,因为那些歌女,像日本的艺妓一样,还会脸红,而近代的大学女生已经不会了。”
《我爱美国的什么》里,他说“我喜欢某些东西,因为我喜欢它们。”原来谢霆锋的“因为爱,所以爱”从这儿来的。
《哈佛大学》里,他说“因为我们正在蜜月之中,清华同学发现我们老是在船舱里不出来,就向我们开玩笑。”
《论幽默》里,他提到他讲的几个笑话,其一是“绅士的讲演,应当是像女人的裙子,越短越好”,在台北市一个学校的毕业典礼上说的;其二是“世界大同的理想生活,就是住在英国的乡村,屋子安装有美国的水电煤气等管子,有个中国厨子,有个日本太太,再有个法国情妇”,在巴西一个集会上说的。另外他在《读者文摘》(Reader’s Digest?)看到一个笑话:“女人服装式样的变化,是不外乎她们的两个愿望之间:一个是口头说明的愿望——要穿衣裳;一个是口头上不肯说明的愿望——要在男人面前或自己面前脱衣裳。”
《三十年代》里,他讲周氏兄弟、郁达夫、蔡元培等人的八卦,也挺有趣。
《论美国》里,他讲“民国十九年,丹麦王储将到南京访问。有一带穷人住的破房子,这位贵宾必须从那儿经过。南京的刘市长慌忙之下,要把那些破烂房子拆除,否则围起来,却不在别处为那些穷苦农人提供栖身之处,这样,贵宾就好像神仙一样驾一阵清风一直到达南京富丽堂皇的高楼大厦了。”今天首都机场附近的顺义听说也为了奥运的缘故在做同样的改造呢。
他也谈北京、上海、美国、英国、日本,都挺有意思。
他写《苏东坡传》,英文的。大学时看过中文版,基本上都忘了,只记得一个段子:苏东坡对佛印说,“鸟宿池边树,僧敲月下门”,所以“鸟”是跟“僧”相对的。佛印说,所以佛祖派了你大胡子和我大和尚相对啊。我想,苏东坡和林语堂颇为相像,都有幽默的气质,如“风行水上的潇洒”。
《木兰的境遇》里,他讲Moment in Peking似可译为《瞬息京华》。后来的通译是《京华烟云》(北大的白化文老先生在《闲谈写对联》里指出,林语堂Moment in Peking,旧译《瞬息京华》,发音是“去阴阴阳”,这是好的;而新译《京华烟云》,全部平声,这就不好)。小说“全书以道家精神贯穿之,故以庄周哲学为笼络……”,这个基调是我所喜欢的,可惜英文版就看了五十页,中文版也就看了一小部分。
说起来,我看《浮生若梦》倒不是冲着林语堂去的,而是看中这个书名。这些年来,搜罗了些有关“浮生”的书:
李泽厚,陈明《浮生论学》
张竞生《浮生漫谈》
沈复《浮生六记》(林语堂译)
沈君山《浮生再记》
林语堂《浮生若梦》
这些年来,也搜罗了些有关“浮生”的诗:
庄子 其生若浮,其死若休
曹操 醉酒当歌,浮生几何
柳永 忍把浮生,换了浅斟低唱
宋祁 浮生长恨欢娱少,肯爱千金轻一笑
李涉 偷得浮生半日闲
当然,最动我心的,还是李白:
浮生若梦,为欢几何
首发于http://zhulei97.spaces.live.com/blog/cns!78982C177E29F846!906.ent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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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兔兔
关于林语堂,大多数人感兴趣的都是他和鲁迅的对立、中外游历的见闻以及对东西方人思想的比较。然而这部《浮生若梦》却以看似闲散的笔墨勾勒出一个质朴、诙谐、极具亲和力的儒雅文人。不论他信仰什么宗教,不论他在中国还是海外,他始终都是那个热爱自由、拥有一双孩童般眼睛的诗人。
林语堂生在福建南部沿海山区之龙溪县坂仔村。“童年之早期对我影响最大的,一是山景,二是家父,三是严格的基督教家庭。”
看尽春夏秋冬,天地轮回。人徜徉于天地的力量之中,便自然地懂得了包容宽厚,淡定从容,与自然融合的生活经验奠基了林语堂一生的品格。“我之所以这样,都是仰赖于山。这也是人品的基调,我要享受我的自由,不愿别人干涉我。”这种内心绝对的独立自由,成为了他的基本思想。林语堂的父亲是一位基督教牧师,其乐观幽默、富于想像等特质几乎全部传达给儿子,使其在日后漫长岁月中即使遇到诸多坎坷仍然能够保持着天真透明的心性。对林语堂影响最深的还是家庭的基督教氛围,尽管在很长的一段岁月中,林语堂一度放弃了这个信仰,但是其核心本质的仁爱宽容之精神一直都是林语堂的人生信念。
对于信念,他是自由的,儒家、道家、佛教、基督教……对于喜好他也是自由的。“我喜爱某些东西,因为我喜爱它们。如果有人问起我为什么喜欢它,我的回答是:‘正因为我喜欢它。’”书中一章《故园春秋》,林语堂专门比较了生活过的几个城市,最爱的还是北平——“那儿很自由,你可自由去追求你的学问、娱乐、嗜好,或者去赌博和搞政治。没有人理会你穿什么衣服,做什么事。这就是北平的兼容并包之处……”他在夏天的午后到什刹海去跟劳作的人一同享受悠闲生活一同看着买拳头和变戏法的人,或是满怀诗意地躺在香椿树下的藤椅上任思绪飘荡。这样自在的心情恐怕是他真正喜欢北京的原因。
但是,林语堂所处的时代不适合这样的闲适安逸,反而充满了激愤昂扬的革命斗志。在这样的环境下,他竟还能保持着自己的本色。同为民国时期新文化运动的先锋,他的温婉旷达与鲁迅的锋芒毕露格格不入。这也导致了两者日后的矛盾对立。鲁迅评价他为:“不论谈老庄,谈明人作品,此公诚太浅陋也”。然而林语堂说,“吾始终敬鲁迅;鲁迅顾我,我喜其相知,鲁迅弃我,我亦无悔。大凡以所见相左相同,而为离合之迹,绝无私人意气存焉。”
他诉诸的是和谐,而不是斗争,是东西方文化异同的比较,而不是对传统文化尤其是儒家思想的单纯批判。在对于儒家道家以及佛教的分析上,他以最为崇拜的古代诗人苏东坡为例,“伟大的中国人,像白居易和苏东坡,过的是儒家的生活,却写了渗透着道家见解的佛诗……”林语堂认为,这些思想系统在一切观念上都很少互相排挤,仔细观察不难发现,他们其实是相近的。同样“出于对罪的承认以及深深地关切人类受苦的事实”,他所关心的是“生命的理想及人类的品性”,“用伟大的人类心灵来表现灵性与肉体的关系”。因此,每种宗教其中最本质的真理融合为林语堂自己的哲学——人文主义。
这个时代,我们更需要林语堂这样的诗情这样的心胸。以儒家“君子”“好教养,有礼貌”的姿态,秉道家轻盈、飘逸,思辩的智慧,怀佛教诸恶莫作,众善奉行的慈悲情怀,像林语堂一样,去呼吸自由的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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