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0| 0
|
布罗茨基谈话录 |
最新书评 共 1 条
张无极
苏联的文学G点
——读《布罗茨基谈话录》
将近十年前,我读到了布罗茨基,并且写下了一篇短文《布罗茨基的意义》。在这个短文里我主要讲述《小于一》带给我的震撼。请让我来引用我当时的描述:“在我所目睹的有限的中国选本中,它是以散文的面目出现的,其实,我倒宁愿称这部作品为一部简约的社会主义生活史和精神诗篇。”
我甚至觉得当时的布罗茨基对于我的意义不亚于鲁迅,沈从文等人,仅仅就是这篇《小于一》。在我的个人阅读史上,一个单篇小篇幅(区别于长篇)作品引起震撼感的除此之外还有马尔克斯的《一件事先张扬的杀人案》,沈从文《边城》,汪曾祺的《小孃孃》,还有废名的《桥》。
准确的说,早从十年前布罗茨基引起了我的阅读和探究的兴趣。于是,我开始读到布罗茨基的《文明的孩子》。在那本书的封二位置上我见到了布罗茨基,“这是一张典型的犹太人的脸。他的眼睛被他的睫毛遮盖而小了些,那里有一丝温情的眼神将你注视。他的额头宽广,智光一片。他的微微下坠的嘴角,(这里呈现出一丝刻薄,拥有智慧的傲慢,)和颊线以及他的微微上迎的下巴,(这里凝聚了他自恃自重的怀疑和嘲讽力)共同铸成了一个他的真实面孔,他的坚决,他的哀伤。这是一个持不同政见的面孔。”
后来我一直想读到他的《从彼得堡到斯德哥尔摩》,但始终无法如愿。因此我只是通过各种渠道零散的读到,只读到他的少数的几首诗,如《致乌拉尼娅》,《哀诗》,《我只不过是这样一个人》,《明代书简》,他的诗歌中的理性色彩,以及音乐,还有独特的隐喻力和浓郁的抒情意象,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那个时候我就在想,布罗茨基的文学和政治之间是否可以有一个制衡点,他们有效的互补互助而产生影响与功效?譬如象中国的艾青、老舍。这个问题的答案到我现在读到《布罗茨基谈话录》彻底的解决了。这本书的答案告诉我:对于布罗茨基,他永远不会让自己的文学苟活在一种政治逻辑里。他认为无视文学的尊则而生活是一种卑琐、无价值的生活。这让我自然联想起了老北岛。
由于这些的不存在与不可能,因此我读到他和叶甫图申科的交锋,不由哑然失笑:极富戏剧性。叶甫图申科在布罗茨基看来一钱不值。因为他们的价值观是不一样的。在这本厚达三百二十页的谈话录中,布罗茨基和他的学生所罗门沃尔科夫谈到了他如何被当局盯梢以致别逐出境。他的冷静和机智,以及那番“大粪”的言谈,使我进步引证这的确是我想象的布罗茨基。这样的举动和话语是布罗茨基式的。
这时,我的脑海里浮现出勃列日涅夫时代的这个年轻诗人的身影,他在俄罗斯大地上流浪。在那个时代里,所有人都热心生产与建设。就是他,他没有工作。没有工作可意味着堕落。果然,人们的眼里容不的这颗游手好闲的沙子。很快,也就是1964年,苏维埃俄国以寄生虫罪将诗人逮捕了起来。并判处5年劳改,地点是在苏联的北疆。“在广袤的俄罗斯大地上流浪的权力被取消。纯洁的苏联的众生合唱中有了一个不合谐音,1972年他被清出了社会主义花房,前往西方。他成为一名流亡诗人。一个更加视诗高于一切的诗人。”
布罗茨基到达美国后的生活在这本书里所述甚少,但是可以肯定地是,按照布氏本人的话,他的肉体和精神都没有被制度摧毁。即便如此,它的强大和强迫性依旧存在。美国弗罗斯特和阿赫玛托娃的会见充分的证实了这点,当弗罗斯特问道:夫人,你怎样利用自己地段上的树木呢?我,比方说,用自己的树生产铅笔。而阿赫玛托娃脱口而出:如果我看到自己地段上的一棵树,我得赔国家六千卢布。顺便说一下,当初两位诗人会见的地点也是当局特意安排在一个相对富丽的别墅楼,而不是阿赫玛托娃的家,那个局促的“小亭子”。
我在此引述的两位诗人会面场景的意图只能以一挂万,事实上,我为这篇短文所起的题目也寓意于此:它只是不可言说只可意会的说明,布罗茨基他从1972年6月4日飞离列宁格勒就开始坚定的把握住了自己,或者这么说,他清楚地知道苏联的文学G点在那儿。
这本书分为十二个章节,与其说是一本谈话录还不如说是一本布罗茨基传记。他从时间上梳理和明晰了:布罗茨基如何成为了布罗茨基。这中间涉及到了茨维塔耶娃、弗罗斯特、阿赫玛托娃、叶甫图申科以及有一张“地图”脸孔的奥登,还有更多的人与事,是这摄影师的儿子成为一个1987年诺奖的获得者,其中涉及到每一件事情,每一个人物,每一个细节都不可或缺。
当然,这完全可以看作是一本诗学教科书,每一个立志为诗人的年轻人都应该读它。
2008年8月3日星期日
详情
更多书评 我要评论 | ||
网站地图|小黑屋|Archiver|DoThinkings 悦书籍,思人生
GMT+8, 2024-11-11 18:50 , Processed in 0.234458 second(s), 40 queries .
Powered by Discuz! X3.3
© 2001-2017 Comsenz In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