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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的梯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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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歌
——在普珉《光阴的梯子》上
很久之前,没经普珉同意,我在一篇随笔里就引用了普珉的的诗句:日子,光阴的梯子如此漫长——/我们爬在它的上面心意茫茫/童年的野蛮天真/少年的红色光芒/兰色的青春多么病态/在今天都变成了白云之狗……现在普珉诗集《光阴的梯子》第三辑《诗人的背篓》里的第三首里的,我看到了这首诗的下面半部:日子,光阴的铁链如此漫长——/可我只是在今天,在一口光阴的古井里,/上下攀缘,好像在写作,/日子啊日子,它从来都不是我的花冠、车站、大路和广场。
从这一首诗中,依稀可以看到那个从童年长到中年的诗人,看到他光阴的梯子变成了光阴的铁链,但依然是“光阴”,看到他带着他光阴的光与影,内心的激情渐渐凝化成冰样的光。虽然,普珉说,它从来不是花冠、车站、大路和广场,但是,和他同时代写作的诗人们一样,他一定想到过这些词,曾经拥有过这些词:花冠、车站、大路和广场。和这些词为他承担的他的忧伤——普珉说,诗歌是生活的余绪。余绪这个词用得真好,仿佛抗争的激烈之后,淡然处之的歌声,是歌声远远飘去之后,余下的那被歌声经过的大地。它总会与别的大地有所不同,因为它是被歌声经过的大地——这余绪也如他的长诗《银子》里贯穿始终低音的抒情:“银子的声音在低低地荡漾”。
初读《银子》是在普珉的诗歌专栏里,诗没有分页,一气读下来,有种荡气回肠之感,随心所欲的汪洋肆随,有简单纯净的初子之气:“喜欢跑步就跑到任何地方,/喜欢说就随便说什么”所以,他说:“我写你的小乳房小乳房……它是银子做的,/亲的时候也可以倾听。”他说:“寂寞的人比月球老”……这个比月球老的人还会流泪,而且“我流泪了,我才活到今天”;这个流泪的人,是一个旧人,所以悲哀也是旧衣上的花朵,开放着,但还是在旧衣上,所以没有悲愤,亦只有哀而不伤:“岁月的马蹄踏踏而过/只有马蹄铁是新的”。这被马蹄铁弄响的寂静,也是诗人普珉内心的声音:在他的内心之外,虽然:“街道肮脏,尘土飞扬,我暗无声息。”这暗无声息的底子却是洗净的旧衣可靠的洁净的味道:“灵魂要寂静/要白云一样挂在风上。”
后来普珉把《银子》分成几个部分,再一节一节去看时,就有种截流的不畅感。和他说了,后来再到他的专栏里去看,银子又成了一条不分节的河,我再次看到他流畅不息的低音,恍若初子:“可我在着,呼吸着,移动着,甚至在随意歌唱……”虽然他写道:“我所经历的阳光一样的人群啊,就是黑暗……我全部的美,/现在就是沉寂”(《黑暗和花朵八》),但他依然要找:“我在寻找一组嘹亮的词章”。
在这非嘹亮或者嘹亮的不可能的时代,普珉本质的嘹亮和抒情性经由他的打磨,缓和成了流水淌淌的民间性的银子的光。不是上帝所说,要有光,就有了光的那种肯定。普珉的光甚至是黯哑的,是布了尘有了年代的银子,被他缓缓地擦出光来,那光,在他的手的动作里,是不断地依稀有光;而他的手和银子之间擦拭的力量,就是嘹亮的词章,是“我心头点点纸屑般的诗意在荡漾”。(《农事诗》)
在他那里:光明虽然被说成“就是不能朗照的痛苦”,但说的依然光明;虽然他也愤青:“现在我是一个焦虑的人,/屁股已掉在了戏剧之外,/可我还是一个剧中人,/在把落魂生活过到底”,但转头他又唱:“我就这么简单地歌唱——/一抹腰窝里的灰影 就像点点星火在飘荡。”这点点飘荡的点点星火,是对人世的依靠,是家中的炉火,是风雪夜归人怀里的那点暖意,真实确切,不需声张。普珉的诗句是这点点星火笼罩着的雨过的天空,是睛朗而悲哀着的。然而,这晴朗的悲哀是人世天空下的,它容得下普珉“兔子一样跳跃,没有为什么”,也容得下我们,洗净手指翻开这些诗句,让作为侍者的普珉,在其中“站着、跑动、说话、鞠躬”……看着他“规矩又殷勤”……我们也便放心又稳妥,也不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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窝头小
我不在外面,我在家里;我不在客厅里,不在书房里,不在卧室里,不在盥洗室里,也不在门厅里光着脚拎着拖鞋等你回家。妈妈,我在厨房里。我在厨房里背对着你进来的方向,洗碗,洗盘子,洗杯子。
房间里摆放着植物,我穿着深绿色的粗布衣裙,手指纤长。我写诗。我写小说。我写我的抑郁症。我写我的爱情和悲伤。我写我的母亲我的妻子我的女儿我的姐姐我的小妹妹。我的爱人,你是一切的开端和终结。我写你隆起的小腹以及发育不良的乳房。然后写到一半,我就把她们通通扔到一边,忘记了了事。我不读她们。她们被写出来,象一件衣裳。象一件衣裳,粗糙或者华美,不管怎样,她们一出生就穿着在别人身上。我不读她们。我读《银子》。我读:你也不能转身,不能轻轻离开你的厨房。
我的书包里放着指甲刀,现在早已经忘记了它的价钱。我修理我的指甲,它们迅速的生长。还有我的头发。我用帽子盖住她们,好象就盖住了我的性别,盖住了我的家庭。我去市场买菜。从人行道上大步走过去。世界川流不息,生机盎然。对面的海鲜城正要改装成洗浴中心了。我总是能花很少的钱,把饭菜做的可口。我的手艺不停的变化,但是我的口味只是那么一点点,轻易的就被满足了。
我每天上班下班。但是每天我都不习惯。我的衣袋里放着1元的硬币,当我跑向一个地方,它们就哗哗的互相撞击。我坐在一把红色的小椅子里。我看见两个恋爱的女生在夜色中迅速的完成一个亲吻。有一个时候我读《银子》,当我40岁的时候。当我50岁的时候。当我让你再也认不出我。当我站在一阵微风里。我读:你也不能转身,不能轻轻离开你的厨房。
就这样在隐秘的盛开。缓缓的平静的盛开。有轻微的悸动。那是仅仅属于女性的。这就是《银子》。象《情人》里的那一段描写。当她与黄皮肤身体柔软羸弱的情人在嘈杂的人声一波一波伴随的下午,在百叶窗后面,在酷热的空气中,在灵魂都被消耗干净了的时候做爱,当他们带着心神不属的皮囊在昏暗的夜色中走进法国餐厅去吃饭,当她坐下来,张开涂抹的红艳艳的嘴唇开始慵懒疲倦的吃饭,有那样一刻,她感觉到她的身体下面,在疼痛中轻微的跳动了。
_________________2007-09-28 15:11 说:生活在地表。_________________
日光隔着紫色的窗帘也能照进房间来。树叶不动。树影也不动。日光也不动。声音动。我们不动。这平安无事的夏天,无所事事的夏天,迫在眉睫的夏天,明晃晃的夏天,写什么都写跑了题的晴朗无边的夏天的正午和即将到来的漫长的下午。当我想念你。你也不能转身,不能轻轻离开你的厨房。有时她就象一件衣裳。有时一件衣裳……
————涂涂抹抹,修修改改,想起来一点是一点吧。于08年7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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