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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岛的可能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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芝麻开
维勒贝克的小说在法国总是充满争议,可他从不放弃以小说的方式找寻社会问题的答案。他也写诗,散发着诗人的情怀,法国第一夫人布吕尼甚至直接以他的诗作为歌词。但他内心里希望自己作为法国作家被世界承认和记住,就像雨果那样。
米歇尔·维勒贝克,为未来写作
采访、撰文:钟 蓓
米歇尔·维勒贝克(Michel Houellebecq)缩在沙发里,身体和沙发连成一体。他穿着黑衬衣,领子以下的两颗扣子都开着,头发凌乱,眼神游离。之前,我错过了他,擦身而过,径直在他身后的沙发坐下。维勒贝克安静得甚至略带沉闷的气场太容易让人将他当做路人甲乙,而不是知名的法国作家,不合时宜的安静和热闹的法国文化中心形成鲜明对比。
维勒贝克1958年2月26日生于法属留尼旺岛,从小远离父母,在祖母身边长大。维勒贝克患有抑郁症,他和家人的关系一度紧张。
维勒贝克被称作当今法国最具光彩的文坛奇葩,他的作品一经推出,法国文坛就有一番热议,这使维勒贝克两度成为龚古尔奖的热门人选。维勒贝克的作品主题充满了对社会问题的思考,这个特点从他早期的作品就可看出。1994年,小说《战线的延伸》中两个孤独得几乎窒息的白领阶层的无聊生活,被法国评论界誉为1990年代最杰出的作品之一;1998年出版的《基本粒子》形象化再现几十年的当今社会性爱史,并对其进程提出了根本性的质疑;2005年,维勒贝克完成了《一个岛的可能性》,其中文简体字版于2007年10月推出,项目获得“‘傅雷’百本图书资助计划”资助,该计划由法国外交部和法国驻华使馆共同推出。
《一个岛的可能性》以荒诞的笔法描绘了谐星达尼埃尔1和两个女人的复杂恋情:一个是知性的女性杂志总编辑伊莎蓓拉,另一个是性感的二流西班牙女演员爱丝泰尔。伊莎蓓拉不喜欢性只喜欢爱,而爱丝泰尔只喜欢性不喜欢爱,性与爱始终困惑着达尼埃尔1,这两段恋情都在女主角离开后结束。达尼埃尔1绝望之余,加入了一个秘密教派,该教派借助克隆技术,让他的信徒永葆青春。不过这些克隆人没有欲望和情绪,无法感觉痛苦和快乐,失去自由和独立,他们唯一的乐趣是揣测先辈人类的情感。小说的叙述就在克隆人达尼埃尔24和达尼埃尔25对达尼埃尔1的交替阐释中展开,最后,两个克隆人,玛丽23跟达尼埃尔25分别从纽约的废墟和西班牙南部的荒原出发,去寻找一个不为人知的天堂,一座可能的岛屿……
这部小说可以看做维勒贝克1998年创作的《基本粒子》的延续:一对被家庭抛弃的同母异父兄弟,生物学研究者米歇尔不懂爱,整天关在实验室里钻研遗传学,实验克隆技术,文学教师布鲁诺确实一个色情狂,成天迷恋色情猎艳。他们分别对应的是《一个岛的可能性》中的杂志总编辑伊莎蓓拉和女演员爱丝泰尔。法国文学专家、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余中先认为:“布鲁诺所代表的性爱无所不在的道路是一条死路,欲壑毕竟永难填满;米歇尔体现的禁欲,把人类的繁殖(走克隆之路)与性趣完全分开的路也行不通,不能让人得到真正的安宁”,“作家对于社会问题的思考其实是天真且无力的”。对于问题的思考以及无解的答案从《基本粒子》延续至《一个岛的可能性》,在小说的“尾声”段落,达维埃尔25目睹了原子弹爆炸和生态灾难之后世界的残破、人类回归原始的野蛮,达维埃尔25在对照中发现了仍残存于自身而无法超越的人性,失望之余,悟到只有自己这一类“人”也从地球上消失,全新的“未来人”才会真正降临……
喜欢《一个岛的可能性》的人盛赞这是维勒贝克最好的作品,龚古尔委员会委员贝尔纳·皮沃(Bernard Pivot)就说过,这是维勒贝克“最令人兴奋的,也是成就最高的作品”。著名文学编辑菲利普·索莱尔(Philippe Sollers)也认为,此书终将“不可避免地”赢得龚古尔奖(但是最后并未获奖)。不喜欢的人认为《一个岛的可能性》“情节老套”,而且是“以前作品半色情化风格的回潮”。《巴黎人报》称:“我们的失望与期望同样巨大”。《法兰西晚报》认为,维勒贝克带来的是“一部关于未来极度悲观,而又难以消化的老调重谈之作”。
采访时,维勒贝克逐字逐句回答问题,段落与段落间的长时间停顿让人误会他已经对问题做了完整回答。直到下一个问题被抛出,方才明白他还有话说。他思考着,手里不停把玩一张塑料糖纸,把它在手指上绕成一根细条,再展开,再绕成细条,再展开……
大多数时刻,维勒贝克表现出来的精神状态就像《一个岛的可能性》中的“尾声”段落的达维埃尔25,思绪游移:“我什么都不想,脑子空空地行走了40来个小时,沉湎在一阵彻底的精神迷雾中,仅仅靠一种对地图上线路的模糊记忆朝前走去。我不知道是什么让我听了下来,把我拉回到完全清醒的意识中,无疑是四周风光的奇异特点。我现在应该位于早先马德里城的废墟附近,无论如何,我处于一个由柏油马路面构成的巨大空间,它一直伸展到远处,一眼望不到边,只是在很远很远的地方,我才能模模糊糊地分辨出一片稍稍鼓起来的干巴巴的山岭景色……”
“啪”的一声,维勒贝克手里的糖纸被他用手指戳破,此刻,原本咯吱作响的塑料糖纸像一张皱巴巴、被撕破的脸。糖纸上的窟窿,一如封面小人儿脸上没有眼珠的眼窝,黑漆漆且深邃……
MH=米歇尔·维勒贝克
MW=周末画报
MW:为什么在前言里你说自己是“充满硫磺味的粗野作家”?
MH:因为大家经常这么说我,所以我就引用了他们的话。
MW:你是虚无主义者吗?《一个岛的可能性》里弥漫着一股虚无主义的情绪。
MH:我不是虚无主义者。我和“虚无主义”相处得挺好的。
MW:很多中国读者都把你和加缪做比较,说你是21世纪的加缪。你认可这个说法吗?--
MH:不能说这是一个荒谬的对比。我想这是因为加缪是法国为数不多的几个在世界有名的作家。读者从这个角度来理解,也是可以理解的。其实我自己并没有读过很多加缪的作品,但是我很理解读者们为什么这么看。我觉得我和加缪作品的区别在于,他笔下的主人公并不是我们熟悉的人,在我的作品里,主人公还是常人。加缪作品里的主人公好像代表的是一类人,而不是具体的某一个人。
MW:你希望通过性的描写传递出什么信息?作品改编成的电影里,这些场景被删掉了。
MH:没有特别的用意和目的。我并不是把性做为惯常的场景重复出现。首先,我没有参加电影的拍摄。其次,我认为在电影中展现性比文学要难得多。一个很有意思的事实是,色情文学会成为一本很好的书的主题,但电影不是这样。
MW:作家通常有创作的高峰期和低谷期,你写作的低谷期是什么样的?
MH:我倾向于什么都不写,什么都不做。但是不得已,可能会被迫需要做些事。
MW:有长时间写不出来的状态吗?比如:4个月?
MH:有写不出来的时候,但不到4个月。4个月的时间实在太长了。
《周末画报》第598期,A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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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头
读这本书是一年多以前了,书已经留在别人手里,店里有的两本也已经卖出去,要再读恐怕没那么快了,总是觉得书还在店里,随时可以拿起来看一下,然后那些书就都出其不意的卖出去了,当然,书卖出去了总归是好事。
想起写些什么是因为看到AT写书评提到骂翻译的事情然后提到余中先,然后想到我看过的余中先的翻译就是这本书;点到它的页面来看,第一篇是于是的书评:“它打动我的原因其实是绝望,洞彻世事,然后的绝望。” 看了有一点动容,这本书打动我的也是绝望,如同各种煽情情节可以轻易打动很多人一样,绝望总是轻易可以打动我。
然而一年半以前看得时候,我以之共鸣的绝望在现在看来非常不彻底,还愚蠢地抱着希望的根本算不上绝望,当然我不能说现在的就是彻底的,绝望总是可以下到更深的层次,出其不意,令人乍舌。
看完这本书后我就把自己的msn space的名字改了,我克隆的后代无法理解我的1号,愿他们在终极孤独中可以得到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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