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出门远行 - 书评

灯下看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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菠萝骑

　　十八岁的余华
　　
　　
　　
　　
　　一直很喜欢的作家名叫余华，却没看过他几本长篇小说，反而很喜欢他早期的一些先锋派文学作品兴致盎然，篇篇如刀片般利落冷静，语言干净。
　　
　　他所描述的世界，以一种独特的非常理的方式运转，不论是《现实一种》中不停埋怨骨头折断发霉的母亲也好，《我胆小如鼠》里懦弱到无以复加的少年也罢，余华小说中的人物大多是非常态的，具有难以言表的荒诞性，并且余华小说除荒诞外的另一大特征，就是从头至尾贯穿着赤裸裸的暴力。
　　
　　暴力仿佛成为余华的第二种语言，随性而可以肆意蔓延，暴力可以被安置在任何人身上，哪怕是一个孩子。余华用似乎本该如此的语言描述生活中寻常的暴力时，其残酷得让人心碎。
　　
　　整本余华小说集中最喜欢的文章，名叫《十八岁出门远行》。
　　
　　《十》里将余华小说的两大元素——荒诞与暴力体现得淋漓尽致。语言中处处可见荒诞色彩，从故事的一开始，余华就为读者塑造出一个不同于寻常的世界。
　　
　　在那里，马路“像是贴在海浪上”，走在上路时“像一条船”。我给山和云都取上绰号，呼唤亲朋好友一样呼唤着它们，这一举措带有柔软的温情。此刻文中的我是十八岁第一次出门远行的少年，处于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花样年华，对于外面一切欣喜万分，充满年轻人应用的干劲，生命力在血管中蓬勃涌动。
　　
　　之后我走累了，想找旅馆歇息。
　　
　　可是旅馆怎样都找不到。好不容易找到了一辆汽车。我费了番周折才让司机同意我坐副驾驶座。期间我与司机交谈融洽，诉说的无非是一些长大成人后的话题，关乎异性和生活经历。我们吃了苹果，分香烟抽，这些画面呈现出不谙世事的少年与成年男子的接触过程，十分和谐。
　　
　　随着故事的发展，我们又遇到了一伙暴民。暴民大抵是附近的农民，他们旁若无人地大肆抢夺苹果，我拼命阻拦，负伤累累。
　　
　　最让我愤怒的是那位司机，他对于暴行熟视无睹，不但不阻拦，反倒最终抢走了我的背包。我只能徒劳地看着他们上拖拉机，越走越远，我坐在汽车里，同汽车一样冰冷而悲凉。
　　
　　文章中我关注最多的角色是司机，常常在想，司机是否是多年之后的“我”。多年之前懵懂，心里满是天真过头的正义感，而多年之后被时光打磨得，成为一个被曾经自己感到不齿的大人。面对暴行，漠然冷峻，将自己完完全全置身事外，最后再扬长而去。
　　
　　当天真转变成世故，勇敢转变成狡黠，理想和现实激烈碰撞，少年回不到童年的温柔乡，又不愿在时光助推下变成自己不齿的大人。过去在脑海中描绘一场又一场精彩的冒险，成长之后的丰功伟绩，全部于一瞬间坍塌。
　　
　　他们不再和谐，具有了不可调和的矛盾。
　　
　　每每看到这时，我都不禁想起，每一个冷漠的看客过去，是否都是朝气的少年。
　　
　　真正步入社会后，发现所有并不像臆想中的完美。旅途中肯定有某个时刻疲惫得再也走不下去，会想到过去的自己不复存在而悲从中来，或害怕自己会变成无趣的大人而泪流满面。文中的少年在汽车里，他把汽车当成了旅店。找到救赎之后，成长的历程在自给自足的温暖下，得以继续。
　　
　　莫言曾说余华是“当代文坛的第一个清醒的说梦者”，而身为读者的我们，却总能从他荒诞不经的叙事中，找寻到我们自己的影子。
　　
　　我不知道所谓的成长，是不是一场孤独的远行，被抛在后面的总是长路，走到最后越来越淡然。等到风景都看透时，希望每个人，还记得来时的路。
　　
　　成长，是不是一个要反复受伤流泪、变得麻木的过程。但是很喜欢余华的这篇小说，也喜欢他所描写的每一个伤痛少年。同时也希望很久后的自己，不至于变成让现在的自己恨之入骨的大人。
　　
　　也不知道现在的余华，是不是他十八岁所期望的模样。

陆小游

　　上高中的时候，在课本上读了这一片文章，主人公的远行经历让我觉得是一场“遭遇”！可是我觉得作者写这样的文章，一定不是虚构出来的，而是以自己的生活实践演化而来。果不其然，转眼间，读了这篇文章，时间已经过去五年左右啦，自己的生命经历了好多，20岁左右的年龄，受的了生活的洗礼。《十八岁出门远行》，我的生活也是如此，一次次的失望，甚至是打击，然而，生活的美好让我继续前行，快乐的生活着。逐渐掌握了生活的方法，待人处事的方法，心灵的修持等等。感谢这篇文章！为我提供了一个类似于框架的东西，我还会遇到一次次出乎意料的困难吗？生活过程中有这么一个参考好吗？这关乎到读文学的意义所在。如果你愿意自己生活，自己体验，尽可以自己去感受生活，而不去攫取文学给生活带来的指示，这样的生活也许更随意、更自由一些吧，自己有创造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