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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迅全集 - 准风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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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准风月谈》收作者1933年6月至11月间所作杂文六十四篇。1934年12月上海联书局以“兴中书局”名义出版,次年1月再版,1936年5月改由联华局出版。作者生前共印行三版次。

最新书评    共 2 条

酒药女$    中间和施蛰存先生关于<庄子>与<文选>的论争几乎占了全书的一半.我也喜欢<庄子>与<文选>,就看了.印象是,鲁迅的批评出于公心,施先生的反驳却降了格.烧了<文选>能保住那几朝的人,便还可选出文来。总不成为了古文,亡了我们。这许是庄生真旨吧? 来自: 豆瓣  详情 发表于 2012-8-18 20:09
TheRea    我有这么一个习惯。   每读一本书或看一部电影,就会在豆瓣社区上面作一个标记,写一两句批注式的评论。   正好这三周先后读了鲁迅先生的《野草》,《彷徨》和《准风月谈》。   在读野草时,我的批注是:感性与理性的存在方式,诗与思的无限可能性。   读彷徨时,我批注了:手不释卷那一片伤逝。(篇是指篇目,是很生硬的物质意义。   片是无法定义的一种广阔的感受,精神意义)   而在读准风月谈时,我的批注就郑重严肃得多了:花了10几年的时间去误读一个人,现在每每重复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在为自己曾经的无知赎罪,为倍受误解的大师正名。      先前听闻《准风月谈》的名字时,还在胡乱猜想“准”的意思,可能是“正好的,正确的”,至于“风月谈”,指的应该就是些风花雪月的劳什子。当一鼓作气从图书馆5楼讨来这本外形不起眼的旧书时,乍一看前记,才生生卸了我漫不经心的态度来。      鲁迅先生在前记开端便说,《自由谈》的编者曾刊出了“吁请海内文豪,从兹多谈风月”的启事。为着一个有益于“拾荒者”的念想,他便在半年里拉杂了这60多篇杂文出来。而这“谈风月”一说,字面上确是风花雪月的诗话,可究其里而言,这则启事是欲借“漫话风月”消解“常谈国事”。   对于此解,鲁迅先生在前记里说,“我的谈风月也终于谈出了乱子来,不过也并非为了主张‘杀人放火’。其实,以为多谈风月,就是莫谈国事的意思,是误解的。”凭着先生毕竟是长于炼字的人,因而这题目中的“准”,用得是丝毫不能再好。“准”字,在字典里还坐拥着一个并不为我们所熟识的释义,那便是“如同,类似,和某物差不多”。如果此处确实换作“类风月谈”,则有直白到莽撞的感觉。而换作“如风月谈”,那恰如其分的意思又到不了。就像从来都有“准女婿”之说,这种“是与将是”的临界点非常模糊,却又丝毫不乏清晰。两者的距离已经无限接近,却又还未完全抵达。光从字面上来看,这种炼字的推敲就已经非常精彩了。      而他的准风月谈,似乎是形同风月之事的漫谈,其言外之意却恰好不谈风月事。重心在于“准”,而不在于“风月”。在于“漫谈”,而不在于“莫谈”。因而先生接着说,“漫谈国事倒并不要紧,只是要漫,发出去的箭石,不要正中了有些人物的鼻梁,因为这是他的武器,也是他的幌子。”   由此可见,打着“风月谈”的幌子继续谈“国事”固然危险,但因为受到一个“准”字和无数笔名的庇佑,就足以暂时“障住了编辑先生和检查老爷的眼睛”。因而,这本无关风月之谈,没有一刻可以停止批判。      在上次谈及《彷徨》的感受时,对于自己洞察笔调的禀赋的缺乏,我屡有提及。以至于这次再捧读《准风月谈》,最夺我青睐的是《夜颂》,而非施蛰存与鲁迅的笔战,而这笔战又恰好被普遍认为是书中最精彩的篇幅。      在这60多篇杂文里,鲁迅前前后后使用了20个笔名。在《夜颂》这篇,他使用的是“游光”。他的夫人许广平说,《准风月谈》里用“游光”笔名所写的文章多半是关于夜的东西。比如《夜颂》,《谈蝙蝠》,《秋夜纪游》,《文床秋梦》。游光一名,含有“听夜的耳朵和看夜的眼睛”之意。      在我看来,夜是广袤无垠的一片意境,是骚人墨客笔端的常客。有温柔的上诉,也有哀婉的低吟。有孤独的自鸣,也有柔和的细语。有荷塘月色中独步觅花,也有苍翠深夜下伤春悲秋。然而,我却独独在《夜颂》中,读到了逼人的锐气。这里的夜,是一个想往的世界,其本身便诉诸了无限的可能性和开放性。去理解鲁迅定义下的《夜颂》,与《夜颂》促使我带着自己的视角去理解,是两回事儿。   然而却是并行不悖的两回事儿。      谓之《夜颂》,本意在批不在颂。借用夜下袒露无疑的真实,来反讽光明中扎堆的虚伪。爱夜的人,除了拥有孤独的可能性,还可能有闲者,有不能战斗者,有怕光明者。鲁迅先生这一种,却是除却了上述所有,独辟了一条道。不是不闲,而是因为周遭的人都懒于去争取,去觉醒。不是不能战斗,而是太清醒地、从未停止过地在战斗。不是怕光明,而是这个时代的光明,分明没有希望。      “夜是造化所织的幽玄的天衣,普复一切人,使他们温暖,安心,不知不觉的自己渐渐脱去人造的面具和衣裳,赤条条地裹在这无边际的黑絮似的大块里。”在这篇杂文中有两段句子是我非常中意的,而这段便是其一。不在话下的是,不仅有诗一般的表达,还恰如其分地告知了我们一个答案:缘何这个时代,光明没有希望。白天形同一场永不落幕的假面舞会。只是在这个舞会上,没有欢愉与享受,只剩麻木与空虚。因而夜,就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遮羞布。像是一面镜子,白日里佩戴用“虚伪”作的首饰,在夜的镜子里一照,必定坦诚地一丝不挂。      “虽然是夜,但也有明暗。有微明,有昏暗,有伸手不见掌,有漆黑一团糟。”游光是听夜的耳朵,是看夜的眼睛。他自在暗中,看一切暗。前者暗在天色,后者暗在人心。在不一定如水般温柔的夜色下,是君子易小人,是爱侣心淡转情浓,是文人学士们的超然卓绝变乞怜讨好。      记得顾城在其成名作《一代人》里,那句耳熟能详的话——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在这风浓雾障、阻我微步的夜里,鲁迅就如那一抹游光,看见了比夜还黑暗的白天里,所看不到的诡谲。因此,“爱夜的人于是领受了夜所给与的光明。”这个光明,与他的希望无关,与众生的觉醒无关。无非是拥有了一双更能洞穿黑暗,而在黑暗中愈发明亮的双眼。这是夜施予的恩惠。      “一夜已尽,人们又小心翼翼的起来,出来了;便是夫妇们,面目和五六点钟之前也何其两样。从此就是热闹,喧嚣。而高墙后面,大厦中间,深闺里,黑狱里,客室里,秘密机关里,却依然弥漫着惊人的真的大黑暗。”如果雨之后还是雨,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如果黑夜已尽,白日来袭,却仍然继续着黑暗的旧梦。相比起悲愤,无望的力量更是强大。      于是,另外一段我所中意的句子就这么倾泻而来。“现在的光天化日,熙来攘往,就是这黑暗的装饰,是人肉酱缸上的金盖,是鬼脸上的雪花膏。只有夜还算是诚实的。我爱夜,在夜间作《夜颂》。”走笔至此,文章也戛然而止。既然光明被泼墨染了一大半,那么不如挽留住尚且纯粹的夜,不如等待这抹游光的游走。不如撇去虚浮的白日里,不如在黑暗中听那还没有完全销匿的虔诚。      我依稀记得《约翰福音书》的一段:   上帝遣光明来到世间不是要它审判世界,而是要让世界通过它得救。信赖它的人不会受审判,不信赖它的人便已受了审判。光明来到人世,而人们宁爱黑暗不爱光明,这就是审判。   然而在当时的社会背景下,空有光明的天色,没有光明的人心、风气和氛围。亦然没有光明的希冀、苛求与企盼。无法通过它审判世界,更不能通过它拯救世界。不信赖它的人已然麻木,而信赖它的人,有的在白日里悲哀,有的却在黑夜里生生凿出那一点光亮。鲁迅属于后者,而《夜颂》的尖锐和批判也全在此了。      除此之外,再略带提一下我比较喜欢的另外一个篇目。《关于翻译(下)》。这篇文章得我青睐,最重要的就在于它强烈的现实意义。鲁迅先生对于批评家所寄的希望,一在指出坏的,二在奖励好的或者较好的,三在指出坏的译本里尚存的好处。他认为,关键在于第三点。“苹果有烂疤了倘不是穿心烂,就说:这苹果有烂疤了,然而这几处没有烂,还可以吃得。这么一办,译品的好坏是明白了,而读者的损失也可以小一点。”记得以前在某堂课上,某位老师说过,现下刊发在报纸杂志上的一些激进观点,其实批评的都不是切中要害的,是敲边鼓的。提的意见也是不着痛处的,是打擦边球的。按鲁迅先生70年前的观点来看,这种批评没有任何务实意义所在,连最基本的“剜烂苹果”的工作都没有做到。      最后,我不忍不提的一段,是《后记》里的尾声。“真的且住。写的和剪贴的,也就是自己的和别人的,化了大半夜工夫,恐怕又有八九千字了。这一条尾巴又并不小。时光,是一天天的过去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跟着过去,不久就在我们的记忆上消亡;而且都是分散的,就我自己而论,没有感到和没有知道的事情真不知有多少,但即此写了下来的几十篇,加以排比,又用《后记》来补叙写因此而生的纠纷,同时也照见了时事,格局虽小,不也描出了或一形象了么?——而现在又很少有肯低下他仰视莎士比亚,托尔斯泰的尊脸来,看看暗中,写它几句的作者。因此更使我要保存我的杂感,而且它也因此更能够生存,虽然又因此更招人憎恶,但又在围剿中更加生长起来了。呜呼,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这是为我自己和中国的文坛,都应该悲愤的。文坛上的事件还多得很然而都不是做这《准风月谈》时期以内的事,在这里也且不提及,或永不提及了。还是真的带住罢,写到我的背脊已经觉得有些痛楚的时候了。”      我看到了一个跟平日里或者印象中并没有发生重合的鲁迅先生。见过他犀利,见过他狂暴,见过他悲愤,见过他柔和。却没有见过他无奈,没有见过他疲惫。特别是在前面60多个篇目的慷慨激昂中,或笔战,或争论,或暗骂,或批判,到最后的笔锋浓转淡,让我辛酸多过讶异。在我的脑子里,他终究是一个力挽狂澜的背影,是灯下奋笔疾书、浓眉紧锁的模样。可是读到这里,所有先前的感觉顿住,背影不停地伛偻下去,灯,也旋即就要灭掉了。有一句话我印象很深,“总是说不出的感觉最扎人”。当我读完这《后记》的最后几段,便是作此般感受。      “无论什么人,只要你在活着的时候应付不了生活,就应该用一只手挡开笼罩着你的命运的绝望,但同时,你可以用另一只手草草记下你在废墟中所看到的一切,因为你和别人看到的不同,而且更多。”卡夫卡这句话,在此时此刻,必是完美应和了鲁迅先生的一生,以及他笔下的这些与风月无关的《准风月谈》。     详情 发表于 2013-7-20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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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09:37:09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10〕杜衡(1906—1964)原名戴克崇,笔名苏汶、杜衡,浙江杭县(今余杭)人。三十年代以“第三种人”自居,攻击左翼文艺运动,曾编辑《新文艺》、《现代》等刊物。

      〔11〕现代“语录体”指当时林语堂等提倡的模仿宋人《语录》的文白夹杂的文字。

      〔12〕武官们开的书店指上海神州国光社。该社在一九三一年后曾接受国民党十九路军将领陈铭枢等人的投资。

      〔13〕《大美晚报》一九二九年四月美国人在上海创办的英文报纸。一九三三年一月起曾另出汉文版。一九四九年五月上海解放后停刊。

      〔14〕托尔斯泰在一九○四年日俄战争时,写了一封给俄国皇帝和日本皇帝的信(载于一九○四年六月二十七日英国《泰晤士报》,两月后曾译载于日本《平民新闻》),指斥他们发动战争的罪恶。又托尔斯泰很不满意当时的教会(俄国人信奉的是希腊正教),在著作中常常猛烈地加以攻击,他于一九○一年二月被教会正式除名。

      〔15〕见《伪自由书·不通两种》附录《官话而已》。

      〔16〕“你们反省着”或译“你悔改吧”,是基督教《新约全书》中的话。

      〔17〕电影检查会一九三三年三月,国民党政府成立由中央宣传委员会领导的“中央电影检查委员会”,是迫害左翼文艺运动的机构之一。

      〔18〕“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语出《晋书·阮籍传》:“(阮籍)尝登广武,观楚汉战处,叹曰:‘时无英雄,使竖子成名!’”

      竖子,对人的蔑称,与“小子”相近。

      〔19〕中权本指古代军队中主将所在的中军。《左传》宣公十二年有:“中权后劲。”晋代杜预注:“中军制谋,后以精兵为殿。”这里引申为政治中枢,是说当时一些文人在反动当局指使下进行造谣诬陷的阴谋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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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09:37:08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文坛上的事件还多得很:献检查之秘计,施离析之奇策,起谣诼兮中权〔19〕,藏真实兮心曲,立降幡于往年,温故交于今日……然而都不是做这《准风月谈》时期以内的事,在这里也且不提及,或永不提及了。还是真的带住罢,写到我的背脊已经觉得有些痛楚的时候了!

      一九三四年十月十六夜,鲁迅记于上海。

      〔1〕《社会新闻》参看本卷第182页注〔2〕。该刊第五卷第十三期(一九三三年十一月九日)发表署名“莘”的《读〈伪自由书〉书后》一文,攻击鲁迅说:“《伪自由书》,鲁迅著,北新出版,实价七角。书呢,不贵,鲁迅的作品,虽则已给《申报·自由谈》用过一道,但你要晓得,这里还有八千字的后记呢,就算单买后记,也值。并且你得明了鲁迅先生出此一书的本意,是为那些写在《自由谈》的杂感吗?决不是,他完全是为了这条尾巴,用来稳定他那文坛宝座的回马枪。”

      〔2〕《十日谈》邵洵美等办的一种文艺旬刊,一九三三年八月十日创刊,一九三四年十二月停刊。上海第一出版社发行。

      〔3〕“盛宫保”指盛宣怀,参看本卷第133页注〔2〕。清廷曾授他“太子少保”官衔。一九一六年盛死后,他的家属举办过轰动一时的“大出丧”。

      〔4〕《中央日报》国民党中央的机关报。一九二八年二月创刊,当时在南京出版。

      〔5〕《改造》日本综合性月刊,一九一九年四月创刊,改造社发行。一九五五年二月停刊。鲁迅应改造社之约写了《火》、《王道》、《监狱》三篇短论,发表于一九三四年三月出版的《改造》月刊。

      后收入《且介亭杂文》时,将三个短论组成一篇,题为《关于中国的两三件事》。

      〔6〕《人言》周刊,郭明等编辑,一九三四年二月创刊,上海第一出版社发行。《谈监狱》载该刊第一卷第三期(一九三四年三月三日)。按章克标、邵洵美都是《人言》的“编辑同人”,作者在一九三四年六月二日致郑振铎信中曾提到“章(克标)编《人言》”的事,说:“章颇恶劣,因我在外国发表文章,而以军事裁判暗示当局者,亦此人也。”

      〔7〕丸造氏即内山完造,参看本卷第182页注〔6〕。

      〔8〕贬落了黑诗人见邵洵美《现代美国诗坛概观》一文,载《现代》第五卷第六期(一九三四年十月一日)“现代美国文学专号”。

      黑诗人,指美国黑人作家休士(L.Hughes1902—1967)。

      〔9〕《鲁迅翁之笛》刊于《十日谈》第八期(一九三三年十月二十日),署名静(陈静生)。画中为鲁迅吹笛,群鼠随行。曹聚仁曾在《涛声》第二卷第四十三期(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四日)发表《鲁迅翁之笛》一文,批评了这幅漫画;接着漫画作者在《十日谈》第十一期发表《以不打官话为原则而致复涛声》进行答辩。《涛声》于一九三三年十一月因国民党政府吊销登记证而被迫停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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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09:37:07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最后是《大美晚报》,出台的又是曾经有过文字上的交涉

      的王平陵先生——骂人与自供王平陵

      生小子道长论短,有所述作,无不讥为“浅薄无聊”;同样,较有修养的年轻人,看着那般通材硕儒们言必称苏俄,文必宗普鲁,亦颇觉得如嚼青梅,齿颊间酸不可耐。

      世界上无论什么纷争,都有停止的可能,惟有人类思想的冲突,因为多半是近于意气,断没有终止的时候的。有些人好像把毁谤人家故意找寻人家的错误当作是一种职业;而以直接否认一切就算是间接抬高自己的妙策了。至于自己究竟是什么东西,那只许他们自己知道,别人是不准过问的。其实,有时候这些人意在对人而发的阴险的暗示,倒并不适切;而正是他们自己的一篇不自觉的供状。

      圣经里好像有这样一段传说:一群街头人捉着一个偷汉的淫妇,大家要把石块打死她。耶稣说:“你们反省着!只有没有犯过罪的人,才配打死这个淫妇。”群众都羞愧地走开了。今之文坛,可不是这样?自己偷了汉,偏要指说人家是淫妇。如同鲁迅先生惯用的一句刻毒的评语,就就骂人是代表官方说话;我不知道他老先生是代表什么“方”说话!

      本来,不想说话的人,是无话可说;有话要说;有话要说的人谁也不会想到是代表那一方。鲁迅先生常常“以己之心,度人之心”,未免“躬自薄而厚责于人”了。

      像这样的情形,文坛有的是,何止是鲁迅先生。

      十二月三十日,《大美晚报》的《火树》。

      记得在《伪自由书》里,我曾指王先生的高论为属于“官方”〔15〕,这回就是对此而发的,但意义却不大明白。由“自己偷了汉,偏要指说人家是淫妇”的话看起来;好像是说我倒是“官方”,而不知“有话要说的人谁也不会想到是代表那一方”的。所以如果想到了,那么,说人反动的,他自己正是反动,说人匪徒的,他自己正是匪徒……且住,又是“刻毒的评语”了,耶稣不说过“你们反省着”〔16〕吗?——为消灾计,再添一条小尾:这坏习气只以文坛为限,与官方无干。

      王平陵先生是电影检查会〔17〕的委员,我应该谨守小民的规矩。

      真的且住。写的和剪贴的,也就是自己的和别人的,化了大半夜工夫,恐怕又有八九千字了。这一条尾巴又并不小。

      时光,是一天天的过去了,大大小小的事情,也跟着过去,不久就在我们的记忆上消亡;而且都是分散的,就我自己而论,没有感到和没有知道的事情真不知有多少。但即此写了下来的几十篇,加以排比,又用《后记》来补叙些因此而生的纠纷,同时也照见了时事,格局虽小,不也描出了或一形象了么?——而现在又很少有肯低下他仰视莎士比亚,托尔斯泰的尊脸来,看看暗中,写它几句的作者。因此更使我要保存我的杂感,而且它也因此更能够生存,虽然又因此更招人憎恶,但又在围剿中更加生长起来了。呜呼,“世无英雄,遂使竖子成名”〔18〕这是为我自己和中国的文坛,都应该悲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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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09:37:06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钱基博之鲁迅论戚施

      近人有裒集关于批评鲁迅之文字而为《鲁迅论》一

      书者,其中所收,类皆称颂鲁迅之辞,其实论鲁迅之文者,有毁有誉,毁誉互见,乃得其真。顷见钱基博氏所著《现代中国文学史》,长至三十万言,其论白话文学,不过一万余字,仅以胡适入选,而以鲁迅徐志摩附焉。于此诸人,大肆訾支。迩来旧作文家,品藻文字,裁量人物,未有若钱氏之大胆者,而新人未尝注意及之。兹特介绍其“鲁迅论”于此,是亦文坛上之趣闻也。

      钱氏之言曰,有摹仿欧文而谥之曰欧化的国语文学者,始倡于浙江周树人之译西洋小说,以顺文直译之为尚,斥意译之不忠实,而摹欧文以国语,比鹦鹉之学舌,托于象胥,斯为作俑。效颦者乃至造述抒志,亦竞欧化,《小说月报》,盛扬其焰。然而诘屈聱牙,过于周诰,学士费解,何论民众?上海曹慕管笑之曰,吾侪生愿读欧文,不愿见此妙文也!比于时装妇人着高底西女式鞋,而跬步倾跌,益增丑态矣!崇效古人,斥曰奴性,摹仿外国,独非奴性耶。反唇之讥,或谑近虐!然始之创白话文以期言文一致,家喻户晓者,不以欧化的国语文学之兴而荒其志耶?斯则矛盾之说,无以自圆者矣,此于鲁迅之直译外国文学,及其文坛之影响,而加以訾支者也。

      平心论之,鲁迅之译品,诚有难读之处,直译当否是一问题,欧化的国语文学又是一问题,借曰二者胥有未当,谁尸其咎,亦难言之也。钱先生而谓,鄙言为不然耶?

      钱先生又曰,自胡适之创白话文学也,所持以号于天下者,曰平民文学也!非贵族文学也。一时景附以有大名者,周树人以小说著。树人颓废,不适于奋斗。树人所著,只有过去回忆,而不知建设将来,只见小己愤慨,而不图福利民众,若而人者,彼其心目,何尝有民众耶!钱先生因此而断之曰,周树人徐志摩为新文艺之右倾者。是则于鲁迅之创作亦加以訾支,兼及其思想矣。

      至目鲁迅为右倾,亦可谓独具只眼,别有鉴裁者也!既不满意于郭沫若蒋光赤之左倾,又不满意于鲁迅徐志摩之右倾,而惟倾慕于所谓“让清”遗老之流风余韵,低徊感喟而不能自已,钱先生之志,皎然可睹矣。当今之世,左右做人难,是非无定质,亦于钱先生之论鲁迅见之也!

      钱氏此书出版于本年九月,尚有上年十二月之跋记云。

      十二月二十九日,《大晚报》的《火炬》。

      这篇大文,除用戚施先生的话,赞为“独具只眼”之外,是不能有第二句的。真“评”得连我自己也不想再说什么话,“颓废”了。然而我觉得它很有趣,所以特别的保存起来,也是以备“鲁迅论”之一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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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09:37:0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十一月二十一日,《时事新报》的《青光》。

      略论放暗箭陈代

      《后记》,略论了告密的,现在读了唐包先生的《新脸谱》,止不住又要来略论放暗箭。

      在《新脸谱》中,唐先生攻击的方面是很广的,而其一方是“放暗箭”。可是唐先生的文章又几乎全为“暗箭”所织成,虽然有许多箭标是看不大清楚的。

      “说是受着潮流的影响,文舞台的戏儿一出出换了。

      脚色虽然依旧,而脸谱却是簇新的。”——是暗箭的第一条。虽说是暗箭,射倒射中了的。因为现在的确有许多文脚色,为要博看客的喝采起见,放着演惯的旧戏不演演新戏,嘴上还“说是受着潮流的影响”,以表示他的不落后。还有些甚至不要说脚色依旧,就是脸谱也并不簇新,只是换了一个新的题目,演的还是那旧的一套:如把《薛平贵西凉招亲》改题着《穆薛姻缘》之类,内容都一切依旧。

      第二箭是——不,不能这样写下去,要这样写下去,是要有很广博的识见的,因为那文章一句一箭,或者甚至一句数箭,看得人眼花头眩,竟无从把它把捉住,比读硬性的翻译还难懂得多。

      可是唐先生自己似乎又并不满意这样的态度,不然为什么要骂人家“怪声怪气地吆喝,妞妞妮妮的挑战”?

      然而,在事实上,他是在“怪声怪气地吆喝,妞妞妮妮的挑战”。

      或者说,他并不是在挑战,只是放放暗箭,因为“鏖战”,即使是“拉拉扯扯的”,究竟吃力,而且“败了”“再来”的时候还得去“重画”脸谱。放暗箭多省事,躲在隐暗处,看到了什么可射的,便轻展弓弦,而箭就向前舒散地直飞。可是他又在骂放暗箭。

      要自己先能放暗箭,然后才能骂人放。

      十一月二十二日,《时事新报》的《青光》。

      这位陈先生是讨伐军中的最低能的一位,他连自己后来的说明和别人豫先的揭发的区别都不知道。倘使我被谋害而终于不死,后来竟得“寿终×寝”,他是会说我自己乃是“最后的凶手”的。

      他还问:要是要告密,为什么一定要出之“公开的”形式?答曰:这确是比较的难懂一点,但也就是因为要告得像个“文学家”的缘故呀,要不然,他就得下野,分明的排进探坛里去了。有意的和无意的的区别,我是知道的。我所谓告密,是指着叭儿们,我看这“陈代”先生就正是其中的一匹。你想,消息不灵,不是反而不便当么?

      第二篇恐怕只有他自己懂。我只懂得一点:他这回嗅得不对,误以唐包先生为就是我了。采在这里,只不过充充自以为我的论敌的标本的一种而已。

      其次是要剪一篇《大晚报》上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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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09:37:04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十一月十六日,《中央日报》的《中央公园》。

      这两位,一位比我为老丑的女人,一位愿我有“伟大的著作”,说法不同,目的却一致的,就是讨厌我“对于这样又有感想,对于那样又有感想”,于是而时时有“杂文”。这的确令人讨厌的,但因此也更见其要紧,因为“中国的大众的灵魂”,现在是反映在我的杂文里了。洲先生刺我不给他们一个鲜明的主张,这用意,我是懂得的;但颇诧异鸣春先生的引了莎士比亚之流一大串。不知道为什么,近一年来,竟常常有人诱我去学托尔斯泰了,也许就因为“并没有看到他们的‘骂人文选’”,给我一个好榜样。可是我看见过欧战时候他骂皇帝的信〔14〕,在中国,也要得到“养成现在文坛上这种浮嚣,下流,粗暴等等的坏习气”的罪名的。托尔斯泰学不到,学到了也难做人,他生存时,希腊教徒就年年诅咒他落地狱。

      中间就夹两篇《时事新报》上的文章——

      略论告密陈代

      自由书》,“一名:《不三不四集》”的《前记》与《后记》里也常可看到他在注意到这一点。可是鲁迅先生所说的告密,并不是有人把他的住处,或者什么时候,他在什么地方,去密告巡捕房(或者什么要他的“密”的别的机关?)以致使他被捕的意思。他的意思,是有人把“因为”他“旧日的笔名有时不能通用,便改题了”的什么宣说出来,而使人知道“什么就是鲁迅”。

      “这回,”鲁迅先生说,“是王平陵先生告发于前,周木斋先生揭露于后”;他却忘了说编者暗示于鲁迅先生尚未上场之先。因为在何家干先生和其他一位先生将上台的时候,编者先介绍说,这将上场的两位是文坛老将。于是人家便提起精神来等那两位文坛老将的上场。要是在异地,或者说换过一个局面,鲁迅先生是也许会说编者是在放冷箭的。

      看到一个生疏的名字在什么附刊上出现,就想知道那个名字是真名呢,还是别的熟名字的又一笔名,想也是人情之常。即就鲁迅先生说,他看完了王平陵先生的《“最通的”文艺》,便禁不住问:“这位王平陵先生我不知道是真名还是笔名?”要是他知道了那是谁的笔名的话,他也许会说出那就是谁来的。这不会是怎样的诬蔑,我相信,因为于他所知道的他不是在实说“柳丝是杨邨人先生……的笔名”,而表示着欺不了他?

      还有,要是要告密,为什么一定要出之“公开的”形式?秘密的不是于告密者更为安全?我有些怀疑告密者的聪敏,要是真有这样的告密者的话。

      而在那些用这个那个笔名零星发表的文章,剪贴成集子的时候,作者便把这许多名字紧缩成一个,看来好像作者自己是他的最后的告密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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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09:37:0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不过普通一些杂感,自然是冷嘲的多。如对于某事物有所不满,自然就不满(迅案:此字似有误)有冷嘲的文章出来。鲁迅先生对于这样也看不上眼,对于那样也看不上眼,所以对于这样又有感想,对于那样又有感想了。

      我们村上有个老女人,丑而多怪。一天到晚专门爱说人家的短处,到了东村头摇了一下头,跑到了西村头叹了一口气。好像一切总不合她的胃。但是,你真的问她倒底要怎样呢,她又说不出。我觉得她倒有些像鲁迅先生,一天到晚只是讽刺,只是冷嘲,只是不负责任的发一点杂感。当真你要问他究竟的主张,他又从来不给我们一个鲜明的回答。

      十月三十一日,《中央日报》的《中央公园》。

      文坛与擂台鸣春

      王。鲁迅先生好像在自己的房间里带了一付透视一切的望远镜,如果发现文坛上那一个的言论与行为有些瑕疵,他马上横枪跃马,打得人家落花流水。因此,鲁迅先生就不得不花去可贵的时间,而去想如何锋利他的笔端,如何达到挖苦人的顶点,如何要打得人家永不得翻身。

      关于这,我替鲁迅先生想想有些不大合算。鲁迅先生你先要认清了自己的地位,就是反对你的人,暗里总不敢否认你是中国顶出色的作家;既然你的言论,可以影响青年,那么你的言论就应该慎重。请你自己想想,在写《阿Q传》之后,有多少时间浪费在笔战上?而这种笔战,对一般青年发生了何种影响?

      第一流的作家们既然常时混战,则一般文艺青年少不得在这战术上学许多乖,流弊所及,往往越淮北而变枳,批评人的人常离开被批评者的言论与思想,笔头一转而去骂人家的私事,说人家眼镜带得很难看,甚至说人家皮鞋前面破了个小洞;甚至血偾脉张要辱及人家的父母,甚至要丢下笔杆动拳头。我说,养成现在文坛上这种浮嚣,下流,粗暴等等的坏习气,像鲁迅先生这一般人多少总要负一点儿责任的。

      其实,有许多笔战,是不需要的,譬如有人提倡词的解放,你就是不骂,不见得有人去跟他也填一首“管他娘”的词;有人提倡读《庄子》与《文选》,也不见得就是教青年去吃鸦片烟,你又何必咬紧牙根,横睁两眼,给人以难堪呢?

      我记得一个精通中文的俄国文人B.A.Vassiliev对鲁迅先生的《阿Q传》曾经下过这样的批评:“鲁迅是反映中国大众的灵魂的作家,其幽默的风格,是使人流泪,故鲁迅不独为中国的作家,同时亦为世界的一员。”鲁迅先生,你现在亦垂垂老矣,你念起往日的光荣,当你现在阅历最多,观察最深,生活经验最丰富的时候,更应当如何去发奋多写几部比《阿Q传》更伟大的著作?伟大的著作,虽不能传之千年不朽,但是笔战的文章,一星期后也许人就要遗忘。青年人佩服一个伟大的文学家,实在更胜于佩服一个擂台上的霸主。我们读的是莎士比亚,托尔斯泰,哥德,这般人的文章,而并没有看到他们的“骂人文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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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09:37:02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我幸而藏着原本,现在订定标点,照样的抄录在这里——

      敝会激于爱护民族国家心切,并不忍文化界与

      思想界为共党所利用,因有警告赤色电影大本营——艺华公司之行动。现为贯彻此项任务计,拟对于文化界来一清算,除对于良友图书公司给予一初步的警告外,于所有各书局各刊物均已有精密之调

      查。素知

      贵……对于文化事业,热心异人,为特严重警告,对于赤色作家所作文字,如鲁迅,茅盾,蓬子,沈端先,钱杏邨及其他赤色作家之作品,反动文字,以及反动剧评,苏联情况之介绍等,一律不得刊行,登载,发行。如有不遵,我们必以较对付艺华及良友公司更激烈更彻底的手段对付你们,决不宽假!此

      告…………

      上海影界铲共同志会十一,十三。

      一个“志士”,纵使“对于文化事业,热心异人”,但若会在不知何时,飞来一个锤子,打破值银数百两的大玻璃;“如有不遵”,更会在不知何时,飞来一顶红帽子,送掉他比大玻璃更值钱的脑袋,那他当然是也许要灰心的。然则书店和报馆之有些为难,也就可想而知了。

      我既是被“扬长而去”的英雄们指定为“赤色作家”,还是莫害他人,放下笔,静静的看一会把戏罢,所以这一本里面的杂文,以十一月七日止,因为从七日到恭逢警告的那时候——十一月十三日,我也并没有写些什么的。

      但是,经验使我知道,我在受着武力征伐的时候,是同时一定要得到文力征伐的。文人原多“烟士披离纯”,何况现在嗅觉又特别发达了,他们深知道要怎样“创作”才合式。这就到了我不批评社会,也不论人,而人论我的时期了,而我的工作是收材料。材料尽有,妙的却不多。纸墨更该爱惜,这里仅选了六篇。官办的《中央日报》讨伐得最早,真是得风气之先,不愧为“中央”;《时事新报》正当“全武行”全盛之际,最合时宜,却不免非常昏愦;《大晚报》和《大美晚报》〔13〕起来得最晚,这是因为“商办”的缘故,聪明,所以小心,小心就不免迟钝,他刚才决计合伙来讨伐,却不料几天之后就要过年,明年是先行检查书报,以惠商民,另结新样的网,又是一个局面了。

      现在算是还没有过年,先来《中央日报》的两篇罢——

      杂感洲

      《东方杂志》以及《现代》上,都有杂感随笔这一栏。好像一九三三真要变成一个小文章年头了。目下中国杂感家之多,远胜于昔,大概此亦鲁迅先生一人之功也。中国杂感家老牌,自然要推鲁迅。他的师爷笔法,冷辣辣的,有他人所不及的地方。《热风》,《华盖集》,《华盖续集》,去年则还出了什么三心《二心》之类。照他最近一年来“干”的成绩而言大概五心六心也是不免的。鲁迅先生久无创作出版了,除了译一些俄国黑面包之外,其余便是写杂感文章了。杂感文章,短短千言,自然可以一挥而就。则于抽卷烟之际,略转脑子,结果就是十元千字。大概写杂感文章,有一个不二法门。不是热骂,便是冷嘲。如能热骂后再带一句冷嘲或冷嘲里夹两句热骂,则更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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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8-16 09:37:01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十一月十六日,《大美晚报》。

      但“铲共”又并不限于“影界”,出版界也同时遭到覆面英雄们的袭击了。又剪报——

      今晨良友图书公司

      突来一怪客

      手持铁锤击碎玻璃窗

      扬长而去捕房侦查中

      ……光华书局请求保护

      沪西康脑脱路艺华影片公司,昨晨九时许,忽被状

      似工人等数十名,闯入摄影场中,并大发各种传单,署名“中国电影界铲共同志会”等字样,事后扬长而去。不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日上午十一时许,北四川路八百五十一号良友图书印刷公司,忽有一男子手持铁锤,至该公司门口,将铁锤击入该店门市大玻璃窗内,击成一洞。该男子见目的已达,立即逃避。该管虹口捕房据报后,立即派员前往调查一过,查得良友公司经售各种思想左倾之书籍,与捣毁艺华公司一案,不无关联。今日上午四马路光华书局据报后,惊骇异常,即自投该管中央捕房,请求设法保护,而免意外,惟至记者截稿时尚未闻发生意外之事云。

      十一月十三日,《大晚报》。

      印刷所已被捣毁

      编辑间未受损失

      承印美人伊罗生编辑之《中国论坛报》勒佛尔印刷

      所,在虹口天潼路,昨晚有暴徒潜入,将印刷间捣毁,其编辑间则未受损失。

      十一月十五日,《大美晚报》。

      袭击神州国光社

      昨夕七时四人冲入总发行所

      铁锤挥击打碎橱窗损失不大

      河南路五马路口神州国光社总发行所,于昨晚七时,

      正欲打烊时,突有一身衣长袍之顾客入内,状欲购买书籍。不料在该客甫入门后,背后即有三人尾随而进。该长袍客回头见三人进来,遂即上前将该书局之左面走廊旁墙壁上所挂之电话机摘断。而同时三短衣者即实行捣毁,用铁锤乱挥,而长衣者亦加入动手,致将该店之左橱窗打碎,四人即扬长而逸。而该店时有三四伙友及学徒,亦惊不能作声。然长衣者方出门至相距不数十步之泗泾路口,为站岗巡捕所拘,盖此长衣客因打橱窗时玻璃倒下,伤及自己面部,流血不止,渠因痛而不能快行也。

      该长衣者当即被拘入四马路中央巡捕房后,竭力否认参加捣毁,故巡捕已将此人释放矣。

      十二月一日,《大美晚报》。

      美国人办的报馆捣毁得最客气,武官们开的书店〔12〕捣毁得最迟。“扬长而逸”,写得最有趣。

      捣毁电影公司,是一面撒些宣言的,有几种报上登过全文;对于书店和报馆却好像并无议论,因为不见有什么记载。

      然而也有,是一种钢笔版蓝色印的警告,店名或馆名空着,各各填以墨笔,笔迹并不像读书人,下面是一长条紫色的木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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