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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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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kin
我本是伊沙“新世纪诗典”的读者,每天读他推荐的诗作并复制、存档,然后再反复筛选,推荐给学生。忽然有一天,“新世纪诗典”的微博上贴出了伊沙和老G译的泰戈尔,于是那段时间我的生活中又多了一件事儿,那就是阅读伊沙、老G译的泰戈尔的诗。
此前我只读过泰戈尔一些零散的诗句。有一次一个学生拿了本泰戈尔的诗集来问我某些诗句说得是什么意思,大约是《飞鸟集》中的一些小诗。我当着学生的面反复读了几遍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让那学生把书放在我这里,等我细读之后再跟他讨论。结果这书在我这里一放就是一年,直到学生要毕业了,我才把它还给学生。在这段时间里,也有几次我拿起那本书想把它读完,最终还是未读下去。
现在不同了,我在网上追踪着伊沙新鲜出炉的译稿,读到精彩之处,不知不觉就朗读起来。我发现朗读更有味道,这些译诗有极好的音乐效果。作为一个口语诗人,伊沙的译文很合乎现代口语的语感,但又有一种诗的音乐美在其中。这样的翻译是很见诗歌写作功力的,因为这要用到很多技巧,又要表现得自然而不着痕迹。比如《新月》中的《流放地》“妈妈,空中的天光灰暗,我不知今夕是何年。一点都不好玩,所以我来到你面前。星期六,我们的节日。”看似散文的句子,却有着诗的韵律。还有一些很长的句子,有很好的节奏感,像《何时何故》中的“当我把彩色玩具捎给你,我的孩子,我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五彩斑斓,在云端,在水上,为会么鲜花会被描画成五颜六色——当我把彩色玩具捎给你,我的孩子。”再如《迷失的鸟群》第1首“夏日迷失的鸟群,来到我窗前,歌唱,然后飞走。秋天枯黄的叶子,无歌,一声叹息,在此飘落。”
伊沙的翻译又是不拘一格的。他竟把泰戈尔翻出了“风骚”的味道。如《迷失的鸟群》109“吾投吾影兮在吾之路,吾有一盏兮未点之灯。”175“我行我路,一路漏水。回家之路,口干舌燥。”我不知道那些专门的翻译家怎么看,但我觉得伊沙的翻译中有一种游戏的精神。他大约是把翻译当艺术来做的,而不仅仅是一种工作。当然这种“风骚体”的译文在整部诗集中只有那么几句,但它传递出一个信号——伊沙是要调用各种汉语元素来赋予泰戈尔的诗以汉语的味道,而绝不仅仅限于“风骚体”。“芳草追寻她在大地上的人群。树木追寻他在天空中的孤独。”“哦果实,你离我有多远?哦鲜花,我藏在你心中。”“睡梦是一个絮絮叨叨的妻子。睡眠是一个默默忍受的丈夫。”这种最有汉语特色的对偶在《迷失的鸟群》中是很多的。
通过阅读伊沙、老G翻译的《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我才真正领略到泰戈尔的博大,也改变了我以前对泰戈尔的刻板印象。这是一个喜欢沉默的人,又能在沉默中让自己的心走向世界;他贴着自然思维,他的心与自然共振,又能于自然的意象中巧妙的隐喻现实;他有一颗如孩童一般纯净的心,但其心之所思又有一种纠结矛盾的美;有纯净唯美的抒情,也有看透凡尘的哲理。细细读来,真是享受。但你若不能静下心来,又另当别论了。
20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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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间神
谁在进行一次重大的救灾运动?
——漫评伊沙、老G新译《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泰戈尔名诗精选》
/李振羽
第一次知道泰戈尔,记得是上世纪80年代初我上初中的事儿。
不是从语文课堂,也不是从老师的训导中,而是从爱读闲杂书的伙伴嘴里,首先听到了诸如“如果错过太阳时你流了泪,那么你也要错过群星了”这般很清纯又很青春很煽情的文学名句,我很吃惊很羡慕。之后,我发现了伙伴的一个秘密,这样的名句出自伙伴私藏在桌框里的一份《语文报》。
紧接着,也就知道了这个如新大陆一样的名字:泰戈尔。
这时,我也知道了这个文学泰斗的更多的名句,如“他是有福的,因为他的名望并没有比他的真是更光亮”、“果实的事业是尊贵的,花的事业是甜美的,但是让我们做叶的事业吧,叶是谦逊地真心地垂着绿荫的”。
之后,在乍暖还寒的1980年代的早春,在肚皮比脑袋更致命的贫困偏僻封闭的乡村,要想读到更多的新鲜的泰戈尔,根本是不可能的。
转眼上了大学。我上的大学是西北偏东的陇东高原中央的庆阳师范专科学校,1980年代末的大学校园里,在周围爱好阅读的大学书虫津津有味地吸食汪国真的心灵鸡汤时,我莫名地就想到细读泰戈尔。也许是出于造化,进入我眼帘的,先是铺天盖地的更吸引眼球的关于朦胧诗的读物,随后是海子自杀后的泥石流一样泛滥成灾的麦地狂潮,我只在《外国文学简编》的教科书中,得到了关于泰戈尔的粗枝大叶的介绍资讯,完整的泰翁文本竟也没有读到。
泰戈尔于我,十多年中竟然只是一个徒具虚名的华美阅读品牌的外壳。
终于毕业回小城参加了工作,岗位立足,娶妻生子,接母亲进城……等生存安稳之后,开始安妥虚脱的灵魂。断乳期后的饥渴,加上骨子里对抗下海狂潮的本能需求,我忐忑瑟瑟地走进本县唯一的新华书店,一下子就逮住了浙江文艺出版社的《泰戈尔散文诗全集》。捧回家就像一口气读下去,但最终事实却警示我,这几乎不可能!这不是我多年顶礼膜拜的被世界传唱的泰斗级的大胡子泰戈尔!
泰戈尔难道真的只是较高级的汪国真味的心灵鸡汤?
索性不读罢了。但每隔时日,又总会不能自禁地把手伸向书架上那个泰翁鸡肋。
到了新世纪的网络时代,在全民防灾的网络洪水冲刷猛兽撕咬下,呓语梦话的意象诗哪里能招架得住?几年中下来,这些词咬词的语言游戏开始纷纷溃退,口语诗渐成主角。2005年前后,我触网阅读和写作。论坛风云叱咤,博客问鼎中原,一时间,“诗江湖”、“唐”、“葵”等以建设新世纪最精良的中文现代诗歌为天命的阵地对峙并存,乱象纷呈中新的中文诗写契机一个个降生问世,由血肉模糊而渐显奇胎异骨的清晰面目——祛鬼语,写人话,去遮蔽,显真相,接地气,现人心,正能量……
古代史上,有过唐诗对六朝骈文靡丽颓腐的革命;近代史上,有过黄遵宪、梁启超“我手写我口”的诗界革命;五四以来,白话对文言诗写的革命;1970年代意象诗对政治口号革命。
这一次是诗歌史上最惨烈的真正的革命!
革命后,最急需的就是建设。
2011年以来,正当中文世界里口语诗包括泛口语诗果花飘香时,为了使花更艳果更香,伊沙、老G一路翻译世界80余位著名诗人的600多首诗作,包括中文诗歌翻译世界的重灾区泰戈尔,这些优美准确的的译本不但表明,伊沙已由一位著名诗人、评论家、理论家、作家、编选家,成为一名可畏的翻译家!更重要的,为荡涤后的本土中文诗歌提供优质的域外花粉以便于受精。
这是一场诗歌翻译的救灾活动。
伊沙、老G译《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泰戈尔名诗精选》正是灾后重建的奇迹见证!
这才是憾我心术的孟加拉猛虎泰戈尔!
起初,刚在网易微博读到伊沙、老G翻译的泰戈尔名诗,我便为之一振,不禁想起了近三十年前抄录泰翁名言的那个发黄的本本。
其实,为了便于对照,伊沙在贴出每段译诗时,还一并贴出了英文原稿和旧译文。口语诗人不但可以裸写,还可以裸译!不遮掩,不装逼,不怕面对面PK。
正如《迷失的鸟群》(旧译《飞鸟集》)第83首“善者正在敲门,仁者见门大开。”
至于陋文前面提到的那些个名句,让我们分享伊沙、老G带给我们那个长胡子的真大师泰戈尔精准优美的汉语吟诵吧——
“果实奉献的是珍贵,鲜花奉献的是芳香,但是让我的奉献成为绿叶的奉献,在其谦卑忠诚的阴影里。”(《迷失的鸟群》第217首)
“名符其实的他是有福的。”(《迷失的鸟群》第295首)
“如果你在失去太阳时垂泪,你也将失去群星。”(《迷失的鸟群》第6首)
最后,借此陋文一并致谢致敬于伊沙、老G译《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泰戈尔名诗精选》的凤凰联动的出版人、策划编辑、著名诗人徐江先生及特约编辑张磊、一航先生!
2013年5月5日星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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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勋阳
谁在点燃狮子的金色鬃毛
-----读伊沙 老G版泰戈尔诗集《生如夏花,死如秋叶》
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力比多有记
/李勋阳
想起这么一个笑话,说有一个老作家看了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大为困惑,说海明威凭借这么一个小说就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那大约是在二三十年前,中国的诺贝尔文学奖情结正象一个女人的痛经一样一月一个发展,越来越严重,那是莫言还不知道黑色炸药发明的诺贝尔为何物的年代)-----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也可以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因为这样的故事我有一大箩-----我相信他有一大箩,因为他背后有草原、有沙漠、有长河落日,甚至有丛林猛兽,但问题是,他真的感受到了海明威吗,感受到海明威的力量了吗?
同样的笑话,也曾经发生在我身上,这就是泰戈尔,以及他的诗。
我记得自己第一次读泰戈尔的诗集是在高中阶段,那个时候一切以高考为中心,读点课外书都是为了在试卷上多增加上零点二百五个分,若是读一点像样的文学书包括少儿版四大名著就觉得自己很牛叉,有这么一个家伙,我瞧他不顺眼他瞧我也不顺眼。经过一个暑假,这家伙向我同桌显摆他刚读过的《少年维特之烦恼》,当然,同桌一般都是女的,比优忒的,否则老狼也不会那么土包乎乎傻帽嘻嘻地哑着嗓子大唱《同桌的你》-----这可让我起了莫名的妒意,妈的,老子好歹也看过少儿版的《西游记》,一本《穆斯林的葬礼》和《茶花妞》-----不,是《茶花女》,还有八分之一本红楼,于是吹牛说自己假期也看了泰戈尔的诗集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下,终于轮到他们俩惊讶异常,那眼神叫我一个虚荣加膨胀啊。
于是他们问写得怎么样,我吭儿咳哈地说感觉也就那样,反正名著嘛,都是那样,妈的,那时小小年纪,瞧这贼腔打的,真像时下文艺青年号2B铅笔,逮谁都是一句牛逼,逮谁都是一句傻逼,眼神里深不可测,除了浑浊剩下的就是雾霭沉沉北京阔,脸上一掐,就漏气,长了青春痘都不敢挤,脸弄瘪了我们可是谁都担待不起。
实际上,我只是偶尔看见哥哥的抽屉里扔了这么几本书,其中就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和泰戈尔诗集,一看它们的封皮就不想看-----知道它们是名著,语文老师也只会唠叨这么几部。一见它们,就会想起这些老师那老尼姑念经的嘴脸,我本身已经有些厌学情绪,于是带着本能的厌恶,也对那些书不感冒,倒是把别的那几本书看完了,因为那几本书封面上有些女郎,或红唇烈焰或酥胸半裸或玉腿横陈,看得我直接荷尔蒙喷发,学会了打飞机,后被哥哥发现,还教训我,放着好书不看,偏偏看这几本书。
于是我回家问哥哥,泰戈尔诗集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还在不在?
他说在,要干什么。
我说要看。
他问你真的要看。
真的要看。
好,那我把书给你。于是他把书送给了我,还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看。回头再想,我们这对话竟然很有些意味,哈哈。于是我开始翻看泰戈尔和《钢铁是怎样炼成的》,不看不知道,一看更加起反作用,不喜欢就是不喜欢,硬着头皮看完,还不知道咋回事。导致的后果是,从此以后我觉得泰戈尔真不咋的,而对《钢铁是怎样炼成的》更为反感,说,还不如写个锤子是怎样炼成的什么什么的----主要是我当时的理想是,写出一本《射精英雄传》。
当时全国各大校园都在流行席慕容汪国真,连贺卡上都会酸溜溜地印刷上那么一两句,在逢年过节过生日的时候,自己也会在贺卡背面酸上那么一两句送给朋友,比如,“妄自菲薄,败在自己心中;狂妄自大,输于别人眼里”之类的。同桌说她很喜欢汪国真席慕容,我呢,我含糊其辞,说还可以,为了显摆自己真的读过泰戈尔,进一步说实际上泰戈尔,就和她们差不多,跟徐志摩有一拼。
我的天呐,当年真是黄口小儿,真敢信口雌黄。
实际上我当时一点儿也不喜欢席慕容和汪国真,包括徐志摩,课本上的那些朦胧诗更是不喜欢,到现在我都不知道《致橡树》写的是到底是个甚嘛意思。因此,很多年里我对泰戈尔都停留在那个片面、粗浅、加偏见的认识里,酸、腐、腻腻歪歪,啰鸡巴嗦,即使上了大学,每次想重新认识泰戈尔,拿起来却没勇气和兴趣进行下去。因为这些片面的认识,倒反证了我自打一开始,就有一个对诗歌的健康的胃口,不对味,就不喜欢。
直到前年,我这么一个在高校曾带过几年外国文学的老师,依然在困惑,泰戈尔真是这副鸟样吗?他到底是凭什么成为亚洲诺贝人文学第一获奖人、大文豪的,难道真因为他的“圣人”品质,这也太过于猫腻了吧。因此讲到他和其它人的诗歌,正如伊沙自己所说,过去介绍到外国大师及诗歌总是天花乱坠,一读索然无味,学生反响平平,仿佛我是个骗子(与原话略有出入,但意思无动) ------包括莎士比亚、惠特曼、歌德、拜伦这些恒星般的超级大师,也让人读之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情何以堪!
于是很胆大地叹息道: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所谓大师,不过尔尔。
真是无知者无畏!
直到前年,伊沙和他的老婆----老G----我的师母突然喷薄似的开始翻译外国诗歌,有专译,有泛译,包括世界上种种流传最广泛的诗歌名作,我终于被震撼了,原来大师不是那个样子,每个大师都是有牙的,他们的语言会咬人,会让你疼痛,会让你灵魂震动、震撼、惊恐,乃至出窍。
问题出现在哪里?
就一个,翻译。
对,翻译,翻译翻译翻译。
是谁把这些大师的体毛和牙齿拔光给我们翻译过来,然后给我们端了上来,于是变成了一个个嘶嘶漏气说话漏风的汉语版本,虽然他们也有引进乃至普及意义,可是他们真的把大师害了,让我们普通读者以为大师就是这个样子。不过就是这个样子!他们变得面目模糊,吐字不清,朦胧起来了,于是一些学徒来了,他们学习这样的大师,于是朦胧诗出现了。可惜世界上并没有朦胧诗,大师从来都是明白如话地写作的----所谓“大师才说家常话”,就是这个样子,清晰、明了,稳、狠、准,不带朦胧的,是我们自己把大师搞朦胧了,而且还带上近视镜,于是以为世界上,一片朦胧诗啊。
可是,伊沙和老G以他们最苛刻和严格的翻译把这些大师还原回来了,我们终于知道,大师没有蒙人的,都是硬桥硬马硬功夫练出来的,熬出来的,那是心血,不是花火,更不是花拳绣腿。于是伊沙和老G他们俩终于替大师们找回了一条他们自己的汉语的舌头。
感谢我的大学老师和他的老婆-----我的师母,他们不但复活了大师,而且让我用自己的舌头感受到了大师们的力量。
其中就包括泰戈尔,这位泰戈尔。
当伊沙和老G专译泰戈尔的时候,我又被吓着了,这是泰戈尔?!这真的是泰戈尔?!那个在汉语里被打扮得花枝招展但却纤弱无骨不见力量的泰戈尔?!那个人见人爱宠物一般的泰戈尔?!那个每每有自比文采风流才子佳人的家伙便会引用其酸文腐句的泰戈尔?!
不是。
真的不是。
这个泰戈尔原来是一头狮子,并且有一圈金色鬃毛,迎风凛冽,并且燃烧。
可我们一直把他当成了狮子狗,宠着、爱着,宠物一般,想溜就溜。
伊沙和老G用他们的汉语之舌,直接激活了泰戈尔在汉语中的生命力,那是昂扬的、勃发的、激烈的、炽烈的、热血的、沸腾的,乃至辽阔的。甚至我在其身上读到了惠特曼般的感觉,惠特曼说他自己浩瀚,而泰戈尔,可以说是灿烂,星河灿烂!我脑袋中老不由自主地蹦出这个诗句形容他们,愿为化作身千亿-----万物写我,我写万物,甚至觉得,他们和我们的盘古哥哥一样,躺下来,就是山川河岳,就是江湖河海,就是日月星辰,就是风沙流水。这种冲击和震撼来得太幸福了,你见过汉语给你带来的冲击和幸福吗,没见过的话,我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真不想可怜你们,真的。
还自私地盼望着、盼望着,伊沙和老G也能把惠特曼给翻译出来,在我眼里,现在伊沙和老G对诗歌的翻译,就是对大师的保证,保证了大师的汉语之舌,柔软、温润、有力量。
所以,我在此可以毫不负责任地说,伊沙和老G版的泰戈尔就是泰戈尔汉语的样子,泰戈尔汉语中本来的样子,大师本来的样子。若你不信,伸出你的舌头尝尝,不过,我不会在这里作剧透(书透)比较,你们可以参照别人的评论,他们已经从这本书的各个细节做了种种比较,比较了伊沙和老G版的泰戈尔的力量,我相信你,有一条品尝最好的汉语的舌头,自然知道,下来,该干些什么。而我自己已经老早地在享受着了,泰戈尔已经化身为我体内的狮子,并且有谁在点燃了他的金色鬃毛,在我身上飘拂,一股真气在我身上充盈,四肢已经胀满,准备随时喷薄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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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玉
读到第一句:“生命,轻薄不休,轻浮不倦”,不禁“惬笑”了(怯?窃?),心想第一眼就是伊沙的风格:独立不羁,卓而不群,天生一股叛逆之气,以前读其他译文的时候,哪里想得到泰戈尔也有唐璜的风流。
看到后面,生命开始由最初的轻浮(荒诞?)渐渐形成了崇高,出现了 “孤独灵魂”的字眼,大约这才是伊沙老师最想要表达和追求的了,只不过他习惯于将它隐藏在他那狂放不羁的形象背后了,颇让人心生误会。就象这句“即使枯萎也保留着傲骨和清风的肌肤”,那个以前难得见到的泰戈尔就出现了,这才能代表大师的手笔。比如“落寞”、“微微爆裂”“多少年坚守信仰”都能使一颗孤独卓绝的心有知音之叹。
但读到后面,出现了箴言形式的短诗组合,这时才感觉前两部分的评论已无法说尽其中的内涵了。虽然有“世界”、“大地”、“无垠的沙漠”、“太阳”“群星”等看似宏大的意象,对普通诗人来说很难把握,要么流入抽象之论,要么流于空洞之言,但在这部诗里,一旦与细微琐细之物如“秋叶”、“一首歌”、“一次永恒的吻”、“大地的眼泪”“一脉绿草”放在同一语境下,对宇宙不但能得到“管窥一豹”,更让人感受到宏大中的细腻微妙难言,而宏观事物与微小事物之间的桥梁,却只有那些永恒的事物,比如“爱情”、“梦境”、“和平”、“诘问”和“语言”,甚至“创造的神秘”“黑暗-伟大”。
或许,诗句多次提及“神”,因此许多诗句真有神启?“哦,美,在爱中找到自我吧,别陷在镜子的谄媚里”,这句是神为纠结多年的唯美主义启示了出路,他们唯美的千古难题唯有靠“爱”方能解决。
另一方面,又似乎是神给西方文明的衰落指示了方向:“将其最后的敬礼留给东方”,或许诗句真的曾给困惑中的西方哲学家提供过新的思路,追寻东方文明,这即是神谕,即使是神自己,也需要“通过创造找到自我”,这样的诗句,让你很难否定这不是神透露给泰戈尔的秘密,所以说诗人即先知。此译文还原了诗人的先知角色,或许是伊沙先生的一大贡献,但你又怎能否定,这不是透露给伊沙老师的呢?可以这样说么:“是神拣选了诗人伊沙作他的代言人?”
其实里面也确实深藏着一些神学思想的火花,比如“死,多变为一;生,一变成多”。“神圆寂时,众教合一”,比如“来到世上的孩子,带来神并未对人类气馁的消息”。要知道这句诗给最近多次气丧的我本人,目睹诸多灾难发生于同胞身上,又目睹人类自相残杀,因嫉生恨而投毒,是莫大的鼓舞,我也曾为自己不够虔诚而追悔,总以为地上的灾难,有我不祈祷的一份罪在里面,于是我读到一句颇使我心安的诗,来自伊沙先生的译文:“安静,我心,这些巨树都是祈祷者”。这让我知道神一直在用力,也许那些灾难,都是他让我们面对生死的机会,知道唯有蔑视死亡,才能战胜死亡,即使“离世归天”,也是一种自由,而死亡的价值,就是“用生命的硬币买到真正的宝物”。而“真正的宝物”到底是什么,诗中并未直说,这,有可能只能通过多次反复地诵读诗文,或者你才能悟透吧。总之,这不是一本读完一遍就以为够了的菜园小饼,而是需要多次品读才可能得到最全面的营养,那么,我们说伊译本的意义就是使世界上又多了一本永远也说不尽的泰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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烁儿妈
品读大师,品读唯美
一个很偶然的机会,看到@长安伊沙为这本《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泰戈尔名诗精选,招募阅读者,共一百名,只因当年朴树的一首歌,我知道了泰戈尔的这首诗,只因喜欢这八个字。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把自己的联系方式发到指定邮箱,后来,没见中奖人员名单。心想自己也许发送晚了。却在一个午后,收到了这本传世之作。
拿到书,第一眼,书的封面是灰白色的,一如秋叶之寂寥。第二眼:却又瞥见里面的湖蓝色,一如我们这儿巴尔鲁克山上湛蓝的天空,又如孩童清澈的眼眸。
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书中的内容。本书收录了由伊沙和他的妻子老G合译的泰戈尔的《飞鸟集》、《新月集》、《吉檀迦利》,当我看到最后一个诗集的名字时,我脑海中闪过若干年前我与妹妹的一段对话。妹妹问我:“你看过《吉檀迦利》了吗?”我老实做答:“没有”!妹妹惊呼:泰戈尔这么有名的诗集,你竟然没有看过?他的《飞鸟集》也很不错,别告诉别人,你喜欢看书!丢人!有空去看看吧!”
若干年过去了。直到现在,我看到这熟悉的几个字,就像见到久别的亲人!激动万分!对不起!泰戈尔,我来晚了!对不起!伊沙,我来晚了!
一本好书,是需要细细品读的。字斟句酌,才能体会到他的精髓所在。很喜欢他的《飞鸟集》里的简短的话语。比如:1、鸟愿作云,云想作鸟。2、我们误读世界,却说它欺骗我们。他的很多句子经过伊沙的手笔,显现给我们的是一场语言的盛宴。他的只言片语,像小雨一样滋润着干涸的禾苗。世间的万事万物,都可以幻化成一句很有诗意的话语,发人深思。
《新月集》里多数文章是写给宝贝的,原来大师也有很慈爱的一面,用很美的诗句描绘出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的世界及他成长的历程。让孩子简单的快乐就那么直接地呈现在我们眼前,做为一个两岁孩子的母亲,我更喜欢伊沙译的《新月集》。我也想给孩子用笔录他的成长,他的每一个第一次,他的欢笑,他的哭泣。他的每一步。
《吉檀迦利》我还没有看完,应该属于散文集。对此,我不做过多评论。
看到前一阵子,有人用郑振铎和冰心的译本和伊沙老师的作了大量比较。我个人观点,他大可不必这样。我没看过其他俩人的译本。但我想说,我们是在阅读过程中寻找快乐的。而不是鸡蛋里挑骨头的。每一个人所处的时代不同,对泰戈尔的理解就会不同。如何重现大师风采,只是风格不同罢了。就算一首中文诗,让一百个不同的人来读,都会读出一百个意境。更何况是译文呢?
我们又有多少人能去读泰戈尔大师的原文,写的再美,我们都体会不了。反正,我是读不懂的。而现在,伊沙将大师的精彩重现。让我们很轻松的体会到这份唯美。这份意境。我们又有什么遗憾的呢?
所谓羊羹虽美,众口难调。让我们放下一切,一起来领略这份唯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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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戒
对泰戈尔慕名已久,碰巧看到凤凰联动“赠书换书评”活动,当即参与,并幸运地收到了包装精美的《生如夏花,死如秋叶》,速度很快。
《迷失的鸟群》里面包含325段智慧言语,没看过原著,译者伊莎和老G译出的文字简洁而意蕴深厚,通过那些文字能感受到泰戈尔对人生智慧的深入思考,并借助身边常见事物的特性而表达出来,云、太阳、月亮、大海、花、鸟,无一不显示出作者的智慧。“治大国如烹小鲜”,智慧隐藏在每个事物中,只要我们有善于发现的眼睛。
《新月》是以孩子的视角观察世界,语言清新,想象奇特,勾起了对小时候生活的回忆,如果能在童年读到这本书,孩提时代的生活应该可以增添更多的乐趣。“……我真的以为这些花儿是在地下上学。他们关起来做功课,如果他们逃课跑出来玩,他们的老师就会罚他们站墙角。”之前读课外作品的时候就曾拜服泰戈尔的办学理念,他对儿童教育是很用心的,曾想像他那样办一个学校,给孩子们一个更精彩的童年。《新月》中作者对儿童世界的认识如此美好,无怪乎其办学理念中对孩童教育的热爱。常常在想,现在城市里地面硬化如此厉害,城里的孩子难以享受泥土的乐趣,他们的人生会有多少缺憾呢?
对《献诗》(《吉檀迦利》)的了解是听说泰戈尔因该作品而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其他一无所知。这篇作品我没读懂,以后多读几次试试,在这里仅指出发现的一个小问题,可能是排版问题,P158-P160中的60、61、62分别和《新月》中的《海岸上》、《源》、《何时何故》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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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上书
《泰戈尔的脚步声》
□黄成
手头有三种泰戈尔作品。
第一种是《泰戈尔散文诗全集》(浙江文艺出版社,1996年版),收录泰戈尔英文及孟加拉文散文诗集共十三部,英文散文诗集译者为冰心、郑振铎、吴笛、石真、魏得时。孟加拉文散文诗集译者为董友忱、白开元。
第二种是袖珍版《泰戈尔诗选》(北京燕山出版社,2002年版),收录泰戈尔五部诗集,译者为冰心、郑振铎、汤永宽。这个版本的一大好处是开本小,可以随身携带,随时可读。当时还特意多买了一本,至今封存。
第三种是新译本,《生如夏花 死如秋叶——泰戈尔名诗精选》(江苏文艺出版社,2013年4月版,插图精装本),收录泰戈尔最经典的三部诗集,包括《迷失的鸟群》(旧译《飞鸟集》)、《新月》(旧译《新月集》)、《献诗》(旧译《吉檀迦利》),译者为诗人伊沙及翻译家老G伉俪。
收集同一作者或同一作品的不同版本,是一种有趣的癖好。通过不同版本的对照阅读,可以使读者更加接近作品的本真。正如这个新译本所要达到的目的,它不是对翻译前辈的否定,而是试图还原一个更加真实的泰戈尔,恢复其诗歌的元神。
这种还原首先从几部诗集的译名开始,尽管这些译名已经耳熟能详。
第一部《飞鸟集》(Stray Birds),改译为《迷失的鸟群》,更能体现诗人的心路历程及其对生活的思考,犹如旅途之鸟散乱的足印。
然而应该肯定,旧译名“飞鸟集”具有一种轻盈的姿态,它没有“迷失的鸟群”那么具体,却给人更大的想象空间,与其简短、精炼、思辨的特征是相符的。
我想,一个中译本的意义就在于,它可以让读者看到,假如作者是中国人,他会怎么写。正如泰戈尔将自己的孟加拉文诗集选译成英文,并获得成功。
这个新译本的名字《生如夏花 死如秋叶》,源自郑译《飞鸟集》第82首,“使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沿用这个翻译,可以说是译者对老前辈的致敬。而新译本翻译为:“让生命美如夏花,死如秋叶。”
对比这两句译文,可以看出,前者带有浓厚的时代气息,对仗工整,朗朗上口,如同一首七言绝句,令人过目难忘。后者则简短、有力。两种译文各有优点。
再看泰戈尔的原文:“Let life be beautiful like summer flowers and death like autumn leaves.”则后者更忠实于原作,没有任何的添加与再创作。
早年阅读郑译《飞鸟集》时,还有另一个句子给我的印象非常深刻,即第165首:“思想掠过我的心上,如一群野鸭飞过天空。我听见它们鼓翼之声了。”这个句子,还曾经被用在厦门阳光书坊(即后来的光合作用书房)LOGO及购物袋上,至今难忘。
在新译本中,这个句子译为:“思想穿越我心,仿佛天空中成群结队的好运。我听见它们振翅的声音。”也许是对郑译太过熟悉,一时间,竟对这句新译有点难以接受,特别是“天空中成群结队的好运”,更是令人费解,“野鸭”摇身一变,成了“好运”。
泰戈尔的原文似应为“Thoughts pass in my mind like flocks of ducks in the sky. I hear the voice of their wings.”但在有的版本中,“ducks”一词却显示为“lucks”,想来新译本所依据的就是“lucks”版本,关于这点,还要请教于方家。
第二部《新月集》(The Crescent Moon),新译名为《新月》,差别不大。泰戈尔用“新月”来比拟儿童的纯真,把我们带入一个纯洁的儿童世界。郑译将之译为《新月集》,与《飞鸟集》在风格上是统一的。
第三部《吉檀迦利》(Gitanjali),“吉檀迦利”在印度孟加拉文和印地文中都是“献歌”的意思,即献给神的诗歌。新译名为《献诗》,比起音译来,似乎更为贴切。但音译也有其优点,因为,它保留了一种独特的孟加拉特色。
当旧译本已成经典,耳熟能详,我们仍需要新的译本。通过新旧译本的对照与辨析,我们将得到一个更加真实的泰戈尔。
现在,这个泰戈尔正朝我们走来,我听见他的脚步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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肥而不
“生如夏花,死如秋叶”,可意会不可言传,美在意境。可以将诗句捡起回味,也可以合上诗集去领悟,不需要去刻意理解句子的序列与字词的表面意义。读诗能悟出很多东西,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也许是境界提高了,也许是人生阅历丰富了,高中和大学读到的泰戈尔竟然完成了华丽的转身,如此真实,如此美丽。飞鸟,新月与吉檀迦利在很多已经见识过的读者那里复活了,在没有被接受的人群里就这样悄悄的散播开来,与当代的语境浑然契合。对于伊沙老师的新译本,最大的感触也就是上面那段文字了。
很多读者都在对比伊沙老师和夫人译本与冰心郑振铎译本的异同,我就不多做过多评论,在这里我提下看到的台湾的译本,是周仲谐先生的译本。漂鸟,新月与颂歌对上迷失的鸟群,新月与献诗,诗歌文本的再创造看来还是在那个“同与异”的意境上。同应该是对诗歌意象的共同感悟,泰翁在诗集里表现的感情与生命体验相当程度的就体现在译作的“同”上,而“异”我觉得可能跟历史时期和译者自身水平与所处的文化语境等有关系。这就不过多做论述。
个人觉得伊沙老师和夫人的译本赶上了一个潮流,而且也到了一定的境界。在这个译本中可以体会到诗是生命的体验与感,平易普通的现代语境下的语言情境再现,让读者与译者和作者没有了理解间隔,清清淡淡地将感情自然流露出来。对语言的运用省略了很多无助于亲近读者的译词,读起来很少有不能理解或者生涩的语句。曾经看过一篇谈论诗歌翻译的博文,十分赞同其中的某些观点,其中有这样的说法:“翻译外文诗歌,翻译者最好是诗人,如果不是诗人,最好不是学者,如果是学者,最好不是缺乏诗感的学究;无论如何,翻译者最好自己对诗有较高的实践兴趣。翻译者必须清楚,自己所翻译的只是自己阅读这首诗所体会到的意境,不能说是替诗人传达其要表达的含义,因此,诗歌翻译者对诗本身绝对不能有半点僭越的代庖之心。因此,翻译诗歌之所以需要多种方式同时并用,是因为它既有再创作的含义,又承担着忠实传达原诗语义的义务。”伊沙老师恰恰就是上述观点的实践代表,所以在新译本中我们会有了平淡易懂而又有体悟的感觉。稍作对比,可以感受到下了很大功夫,简要举例,对于现代语境白话语言的运用,恰恰是新作的经典。如往往会将“别”改译为不要;“愚”改译为“傻瓜”;“走了”改译为“离去”;“愿望”改译为“心愿”;去掉了一些带有情绪志向的词,如“只是”;或将句子语序进行调整。最终的期望是达到伊沙老师心目中的佳作。
钱钟书曾经说过诗不可译,固然有理。但是伊沙老师和夫人译了之后的诗确实会在现时语境下对泰翁的生命理念进行新生的解读。期待更好的作品与译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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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口漫
当泰戈尔遇到伊沙
高歌
和现代诗亲密经年,却一直没怎么碰过外国译诗,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难道是因为我天生对“翻译体”不感冒乃至骨子里充满排斥?外国小说可以顺畅地阅读,对一些倒装痕迹过重的“翻译腔”,在小说写作中还曾试图模仿,更不用说一度崇尚过的外国译制片对白了,但唯独对外国译诗“缺吃少穿”,这无疑和我早年糟糕的阅读体验有关:我最早读到的外国诗人就是泰戈尔,不知道是郑振铎还是冰心的译本,反正在我中学时代的“赶时髦”中,那本泰戈尔的诗集没能读完,应该也是三合一的版本,包括《飞鸟集》、《新月集》和《吉檀迦利》——谁没把《飞鸟集》当成格言或者名人名言抄写过呢?后来才知道“格言诗”的写法反倒是“非诗”的,把诗写成格言是一种歧途;然后《新月集》和《吉檀迦利》就读不下去了,天哪,太娘娘腔了!泰戈尔是一位阿姨吗?简直比琼瑶阿姨还软乎!尤其后者,冰心的译笔带给我一种幼儿园阿姨的甜腻……
尽管读书存在“阅读年龄”问题,和看电影时的“少儿不宜”一个道理。但如果一位外国诗人来到中国,发现自己被变了性,情何以堪啊?一位世界级大诗人的悲悯和慈爱,如果蜕变成了先锋诗人伊沙在那首《我终于理解了你的拒绝》中恶搞的样子(一个女人满城追你,却只是为了给你敞怀喂奶),才真真是既搞笑又悲哀啊!现代诗并不“拒绝抒情”,更不“反抒情”,而是抵制“喂奶式抒情”,以及鼻涕眼泪满脸飞的“哭丧式抒情”。至于“译诗”,严复提出过“信、达、雅”的标准——“信”是“忠实”,“达”是“通顺”,“雅”是“文辞优雅或风格相同”——窃以为前两者最关键,为什么非要“雅”呢?原文雅则雅,原文俗则俗,风格相同最好,文辞优雅大可不必,这其实还是追求“信”,不然林少华翻译的村上春树也不会被人诟病“太雅”了,天知道“不雅”或者更真实的那个村上春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有一对更具操作性的矛盾标准,即“直译”和“意译”,很显然,“意译”存在翻译者(甚至“家”)会错意甚至压根儿不懂而胡乱解释的风险,据说有的翻译者在搞翻译时,会把外语原文通读、理解一遍之后,直接根据意思大概来重写一通,真是太“搞”了!那种“千篇一律”甚至“千人一面”的搞法简直是犯罪!所以,我现在更愿意相信并接受的是“直译”,也更愿意相信并接受由诗人来翻译诗人,道理很简单,只有诗人才最懂诗人,一位诗人比一位翻译家更懂得如何信达雅地“还原”而非“改造”另一位诗人——其实这么说也有些一厢情愿,你凭什么认为一位诗人在翻译另一位诗人时比一位翻译家更具“科学”精神?我们也只能凭借有限的视野去品读去对照其高下了,比如这本由伊沙和老G翻译的《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泰戈尔名诗精选》。
不必说《迷失的鸟群》比《飞鸟集》更诗意,《新月》去掉那个“集”字更美好,《吉檀迦利》不等于没翻译吗?《献诗》才排除了语言障碍。且随便拈取伊沙和老G的新译,来对照一下郑振铎、冰心的旧译吧:
《迷失的鸟群》:“4”被译作“它是在花朵里含笑的大地的眼泪。”(伊沙);“是‘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郑振铎)。
“7”被译作“舞动的流水,你征途上的泥沙在乞求你的歌声你的运动。你可愿带上他们这些跛足者一起前行?”(伊沙);“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夹跛足的泥沙而俱下么?”(郑振铎)。
“10”被译作“悲伤在我心里缄默成和平,仿佛寂静的林中之夜。”(伊沙);“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黄昏在寂静的林中。”(郑振铎)
还有《新月》,比如第一节,伊沙翻译成《家》:
我独自走在穿越田野的道路上,这时,落日收藏起它最后的黄金就像一个守财奴。
日光下沉得越来越深,进入黑暗,还有收割之后丧偶般的土地,静静躺在那里。
突然,一个少年尖锐的声音升上天空,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跨过夜晚的死寂,留下歌声的足迹。
他村庄里的家就坐落在那里,在荒地尽头,在蔗田远端,掩映在香蕉树影、苗条的槟榔树、椰子树和墨绿色的菠萝树之间。
我在星光下我的孤旅之路上驻足片刻,看见黑漆漆的大地在我面前展开,以其双臂拥抱无数拥有摇篮与床、母亲的心与夜灯、年少无知其对世界的价值而满心欢喜的生命的家。
而郑振铎翻译成《家庭》:
我独自在横跨过田地的路上走着,夕阳像一个守财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后的金子。
白昼更加深沉地投入黑暗之中,那已经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里。
天空里突然升起了一个男孩子的尖锐的歌声。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留下他的歌声的辙痕跨过黄昏的静谧。
他的乡村的家坐落在荒凉的边上,在甘蔗田的后面,躲藏在香蕉树,瘦长的槟榔树,椰子树和深绿色的贾克果树的阴影里。
我在星光下独自走着的路上停留了一会,我看见黑沉沉的大地展开在我的面前,用她的手臂拥抱着无量数的家庭,在那些家庭里有着摇篮和床铺,母亲们的心和夜晚的灯,还有年轻轻的生命,他们满心欢乐,却浑然不知这样的欢乐对于世界的价值。
最后再来看《献诗》,比如第四节,伊沙译成:
我毕生的生命,我会永葆我的身体纯洁,深知你那有血有肉的触摸正遍布我的四肢。
我会永远将我思想中所有的虚伪都剔除,深知你是在我精神中点燃理性明灯的真理。
我会永远将我心灵中所有的邪恶都祛除,让我的爱在鲜花中盛开,深知你在我心灵深处的神殿里拥有一席之地。
于是我要竭力在我的行动中揭示你,深知你的力量会赐我行动的动力。
而冰心译成:
我生命的生命,我要保持我的躯体永远纯洁,因为我知道你的生命的摩抚,接触着我的四肢。
我要永远从我的思想中屏除虚伪,因为我知道你就是那在我心中燃起理智之火的真理。
我要从我心中驱走一切的丑恶,使我的爱开花,因为我知道你在我的心宫深处安设了座位。
我要努力在我的行为上表现你,因为我知道是你的威力,给我力量来行动。
再以第78节为例,伊沙译作:
创世之初,群星闪耀出第一簇壮丽夺目的光辉,众神在天庭集会,高唱:“哦,完美的景色!纯粹的欢乐!”
但是某神忽然叫道:“似乎某处的光链断了,一颗星星丢了。”
他们的竖琴那金色的琴弦突然绷断,他们的歌声戛然而止,于是他们沮丧地叫道:“是啊,那走丢的星星是最美的一颗,她是整座天堂的骄傲!”
从那天起,不停找她,呼唤声此起彼伏,在她的失去一极快乐的世界里!
只有在夜阑人静的最深处中,群星微笑着窃窃私语:“如此寻找徒劳无功!尽善尽美是超越一切!”
而冰心译作:
当鸿蒙初辟,繁星第一次射出灿烂的光辉,众神在天上集会,唱着“呵,完美的画图,完全的快乐!”
有一位神忽然叫起来了——“光链里仿佛断了一环,一颗星星走失了。”
他们金琴的弦子猛然折断了,他们的歌声停止了,他们惊惶地叫着——“对了,那颗走失的星星是最美的,她是诸天的光荣!”
从那天起,他们不住地寻找她,众口相传地说,因为她丢了,世界失去了一种快乐。
只在严静的夜里,众星微笑着互相低语说——“寻找是无用的,无缺的完美正笼盖着一切!
第102节甚至出现巨大“分歧”,看看哪个更靠谱吧?伊沙译作:
我在人群中夸耀我认识你。他们在我所有的作品中都能看见你的形象。他们走过来问我:“他是谁?”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我说:“真的,我不能告诉你们。”他们指责我然后嘲笑着走开。而你坐在那儿微微含笑。
我把你的故事写进我永恒的诗歌。来自我心灵的秘密喷涌而出。他们走过来问我:“告诉我你全部的意味。”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我说:“啊,谁知道它们意味着什么!”他们微笑然后嘲笑着走开。而你坐在那儿微微含笑。
冰心译作:
我在人前夸说我认得你。在我的作品中,他们看到了你的画像,他们走来问:“他是谁?”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说,“真的,我说不出来。”他们斥责我,轻蔑地走开了。你却坐在那里微笑。
我把你的事迹编成不朽的诗歌。秘密从我心中涌出。他们走来问我:“把所有的意思都告诉我们罢。”我不知道怎样回答。我说:“呵,谁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们哂笑了,鄙夷之极地走开。你却坐在那里微笑。
神的“形象”居然被冰心译成了“画像”,“写诗”成了“编诗”就不意外了——还需要再多说什么吗?一位口语诗人现在又来分翻译界的大蛋糕,活该遭遇的非议早就量身定做好了:那都是“伊沙牌”的或者“伊沙味儿”的翻译吧?就凭我跟读伊沙这一两年来的译诗文本来看,至少泰戈尔、布考斯基、特朗斯特罗姆……等等诗人统统各有各的味儿——无论风格还是分行——有些诗作甚至相当“书面语”,伊沙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夹带私活”,和他口感极佳的口语诗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不信你再读读他的另一本译诗集《当你老了:世界名诗100首新译》。至于这本《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泰戈尔名诗精选》,我只能说,它让我对“这个”泰戈尔肃然起敬,三部大作一扫我过去对旧译的反感不说,还在欣然品尝每一节每一句的每一颗心灵果实的同时,感喟不已:那些世界级的大诗人真不是白给的(伊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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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蒸牛
当泰戈尔遇到伊沙
高歌
和现代诗亲密经年,却一直没怎么碰过外国译诗,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难道是因为我天生对“翻译体”不感冒乃至骨子里充满排斥?外国小说可以顺畅地阅读,对一些倒装痕迹过重的“翻译腔”,在小说写作中还曾试图模仿,更不用说一度崇尚过的外国译制片对白了,但唯独对外国译诗“缺吃少穿”,这无疑和我早年糟糕的阅读体验有关:我最早读到的外国诗人就是泰戈尔,不知道是郑振铎还是冰心的译本,反正在我中学时代的“赶时髦”中,那本泰戈尔的诗集没能读完,应该也是三合一的版本,包括《飞鸟集》、《新月集》和《吉檀迦利》——谁没把《飞鸟集》当成格言或者名人名言抄写过呢?后来才知道“格言诗”的写法反倒是“非诗”的,把诗写成格言是一种歧途;然后《新月集》和《吉檀迦利》就读不下去了,天哪,太娘娘腔了!泰戈尔是一位阿姨吗?简直比琼瑶阿姨还软乎!尤其后者,冰心的译笔带给我一种幼儿园阿姨的甜腻……
尽管读书存在“阅读年龄”问题,和看电影时的“少儿不宜”一个道理。但如果一位外国诗人来到中国,发现自己被变了性,情何以堪啊?一位世界级大诗人的悲悯和慈爱,如果蜕变成了先锋诗人伊沙在那首《我终于理解了你的拒绝》中恶搞的样子(一个女人满城追你,却只是为了给你敞怀喂奶),才真真是既搞笑又悲哀啊!现代诗并不“拒绝抒情”,更不“反抒情”,而是抵制“喂奶式抒情”,以及鼻涕眼泪满脸飞的“哭丧式抒情”。至于“译诗”,严复提出过“信、达、雅”的标准——“信”是“忠实”,“达”是“通顺”,“雅”是“文辞优雅或风格相同”——窃以为前两者最关键,为什么非要“雅”呢?原文雅则雅,原文俗则俗,风格相同最好,文辞优雅大可不必,这其实还是追求“信”,不然林少华翻译的村上春树也不会被人诟病“太雅”了,天知道“不雅”或者更真实的那个村上春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还有一对更具操作性的矛盾标准,即“直译”和“意译”,很显然,“意译”存在翻译者(甚至“家”)会错意甚至压根儿不懂而胡乱解释的风险,据说有的翻译者在搞翻译时,会把外语原文通读、理解一遍之后,直接根据意思大概来重写一通,真是太“搞”了!那种“千篇一律”甚至“千人一面”的搞法简直是犯罪!所以,我现在更愿意相信并接受的是“直译”,也更愿意相信并接受由诗人来翻译诗人,道理很简单,只有诗人才最懂诗人,一位诗人比一位翻译家更懂得如何信达雅地“还原”而非“改造”另一位诗人——其实这么说也有些一厢情愿,你凭什么认为一位诗人在翻译另一位诗人时比一位翻译家更具“科学”精神?我们也只能凭借有限的视野去品读去对照其高下了,比如这本由伊沙和老G翻译的《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泰戈尔名诗精选》。
不必说《迷失的鸟群》比《飞鸟集》更诗意,《新月》去掉那个“集”字更美好,《吉檀迦利》不等于没翻译吗?《献诗》才排除了语言障碍。且随便拈取伊沙和老G的新译,来对照一下郑振铎、冰心的旧译吧:
《迷失的鸟群》:“4”被译作“它是在花朵里含笑的大地的眼泪。”(伊沙);“是‘地’的泪点,使她的微笑保持着青春不谢。”(郑振铎)。
“7”被译作“舞动的流水,你征途上的泥沙在乞求你的歌声你的运动。你可愿带上他们这些跛足者一起前行?”(伊沙);“跳舞着的流水呀,在你途中的泥沙,要求你的歌声,你的流动呢。你肯夹跛足的泥沙而俱下么?”(郑振铎)。
“10”被译作“悲伤在我心里缄默成和平,仿佛寂静的林中之夜。”(伊沙);“忧思在我的心里平静下去,正如黄昏在寂静的林中。”(郑振铎)
还有《新月》,比如第一节,伊沙翻译成《家》:
我独自走在穿越田野的道路上,这时,落日收藏起它最后的黄金就像一个守财奴。
日光下沉得越来越深,进入黑暗,还有收割之后丧偶般的土地,静静躺在那里。
突然,一个少年尖锐的声音升上天空,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跨过夜晚的死寂,留下歌声的足迹。
他村庄里的家就坐落在那里,在荒地尽头,在蔗田远端,掩映在香蕉树影、苗条的槟榔树、椰子树和墨绿色的菠萝树之间。
我在星光下我的孤旅之路上驻足片刻,看见黑漆漆的大地在我面前展开,以其双臂拥抱无数拥有摇篮与床、母亲的心与夜灯、年少无知其对世界的价值而满心欢喜的生命的家。
而郑振铎翻译成《家庭》:
我独自在横跨过田地的路上走着,夕阳像一个守财奴似的,正藏起它的最后的金子。
白昼更加深沉地投入黑暗之中,那已经收割了的孤寂的田地,默默地躺在那里。
天空里突然升起了一个男孩子的尖锐的歌声。他穿过看不见的黑暗,留下他的歌声的辙痕跨过黄昏的静谧。
他的乡村的家坐落在荒凉的边上,在甘蔗田的后面,躲藏在香蕉树,瘦长的槟榔树,椰子树和深绿色的贾克果树的阴影里。
我在星光下独自走着的路上停留了一会,我看见黑沉沉的大地展开在我的面前,用她的手臂拥抱着无量数的家庭,在那些家庭里有着摇篮和床铺,母亲们的心和夜晚的灯,还有年轻轻的生命,他们满心欢乐,却浑然不知这样的欢乐对于世界的价值。
最后再来看《献诗》,比如第四节,伊沙译成:
我毕生的生命,我会永葆我的身体纯洁,深知你那有血有肉的触摸正遍布我的四肢。
我会永远将我思想中所有的虚伪都剔除,深知你是在我精神中点燃理性明灯的真理。
我会永远将我心灵中所有的邪恶都祛除,让我的爱在鲜花中盛开,深知你在我心灵深处的神殿里拥有一席之地。
于是我要竭力在我的行动中揭示你,深知你的力量会赐我行动的动力。
而冰心译成:
我生命的生命,我要保持我的躯体永远纯洁,因为我知道你的生命的摩抚,接触着我的四肢。
我要永远从我的思想中屏除虚伪,因为我知道你就是那在我心中燃起理智之火的真理。
我要从我心中驱走一切的丑恶,使我的爱开花,因为我知道你在我的心宫深处安设了座位。
我要努力在我的行为上表现你,因为我知道是你的威力,给我力量来行动。
再以第78节为例,伊沙译作:
创世之初,群星闪耀出第一簇壮丽夺目的光辉,众神在天庭集会,高唱:“哦,完美的景色!纯粹的欢乐!”
但是某神忽然叫道:“似乎某处的光链断了,一颗星星丢了。”
他们的竖琴那金色的琴弦突然绷断,他们的歌声戛然而止,于是他们沮丧地叫道:“是啊,那走丢的星星是最美的一颗,她是整座天堂的骄傲!”
从那天起,不停找她,呼唤声此起彼伏,在她的失去一极快乐的世界里!
只有在夜阑人静的最深处中,群星微笑着窃窃私语:“如此寻找徒劳无功!尽善尽美是超越一切!”
而冰心译作:
当鸿蒙初辟,繁星第一次射出灿烂的光辉,众神在天上集会,唱着“呵,完美的画图,完全的快乐!”
有一位神忽然叫起来了——“光链里仿佛断了一环,一颗星星走失了。”
他们金琴的弦子猛然折断了,他们的歌声停止了,他们惊惶地叫着——“对了,那颗走失的星星是最美的,她是诸天的光荣!”
从那天起,他们不住地寻找她,众口相传地说,因为她丢了,世界失去了一种快乐。
只在严静的夜里,众星微笑着互相低语说——“寻找是无用的,无缺的完美正笼盖着一切!
第102节甚至出现巨大“分歧”,看看哪个更靠谱吧?伊沙译作:
我在人群中夸耀我认识你。他们在我所有的作品中都能看见你的形象。他们走过来问我:“他是谁?”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我说:“真的,我不能告诉你们。”他们指责我然后嘲笑着走开。而你坐在那儿微微含笑。
我把你的故事写进我永恒的诗歌。来自我心灵的秘密喷涌而出。他们走过来问我:“告诉我你全部的意味。”我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们。我说:“啊,谁知道它们意味着什么!”他们微笑然后嘲笑着走开。而你坐在那儿微微含笑。
冰心译作:
我在人前夸说我认得你。在我的作品中,他们看到了你的画像,他们走来问:“他是谁?”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说,“真的,我说不出来。”他们斥责我,轻蔑地走开了。你却坐在那里微笑。
我把你的事迹编成不朽的诗歌。秘密从我心中涌出。他们走来问我:“把所有的意思都告诉我们罢。”我不知道怎样回答。我说:“呵,谁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他们哂笑了,鄙夷之极地走开。你却坐在那里微笑。
神的“形象”居然被冰心译成了“画像”,“写诗”成了“编诗”就不意外了——还需要再多说什么吗?一位口语诗人现在又来分翻译界的大蛋糕,活该遭遇的非议早就量身定做好了:那都是“伊沙牌”的或者“伊沙味儿”的翻译吧?就凭我跟读伊沙这一两年来的译诗文本来看,至少泰戈尔、布考斯基、特朗斯特罗姆……等等诗人统统各有各的味儿——无论风格还是分行——有些诗作甚至相当“书面语”,伊沙竟没有一丝一毫的“夹带私活”,和他口感极佳的口语诗实在是太不一样了,不信你再读读他的另一本译诗集《当你老了:世界名诗100首新译》。至于这本《生如夏花,死如秋叶——泰戈尔名诗精选》,我只能说,它让我对“这个”泰戈尔肃然起敬,三部大作一扫我过去对旧译的反感不说,还在欣然品尝每一节每一句的每一颗心灵果实的同时,感喟不已:那些世界级的大诗人真不是白给的(伊沙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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