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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盖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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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书收入鲁迅先生1925年间所作杂文31篇及题记和后记各1篇。
  《华盖集》与封建主义和洋奴买办文化思想作斗争,锋芒所指,已从广泛的社会批评转到激烈的政治斗争。“我早就很希望中国的青年站出来,对于中国的社会,文明,就毫无忌惮加以批评……”《华盖集》语言凝炼精悍,勾画典型形象,讽刺深刻而精辟。


最新书评    共 29 条

孟庆德+  万里长城是一句约定俗成的话,抠点字眼说应该是“万里长墙”,所谓城,应该是墙里边的东西。曾写过一首小诗,题目叫《秦始皇》:      做梦也没想到     帮孔子的学校     修建了围墙    毛泽东似乎喜欢鲁迅,“文化大革命”的时候,人们不仅可以读到毛泽东的著作,也可以读到鲁迅的书,人民文学出版社出了一套鲁迅著作单行本,许多出版社不断地出鲁迅著作的选集,《鲁迅小说选》,《鲁迅散文选》,《鲁迅杂文选》,中学课本有鲁迅的文章,过年的年画上也有鲁迅,横眉冷对地代替一个阶级向另一个阶级怒视着。1976年,我住过的长白山里的一座小城为最后一批上山下乡知识青年开了一个会,有关部门以鲁迅的书向知青相赠,书的扉页上盖有红色五角形的印章,五角形印章里印有毛泽东“广阔天地大有作为”的语录,语录下面是一本书托着三面红旗,书的下面标有“1976”的字样。    在一篇文章中看到,毛泽东说他和鲁迅的心是相通的。不管毛泽东的心与鲁迅的心是否相通,也不管“文革”十年有多少出版社出过鲁迅和与鲁迅有关的书,他们似乎都不记得鲁迅在《华盖集》中有一篇文章名叫《长城》:      伟大的长城!     这工程,虽在地图上也还有它的小像;凡是世界上稍有知识的人们,大概都知道的罢。     其实,从来不过徒然役死许多工人而已,胡人何尝挡得住。现在不过一种古迹了,但一时也不会灭尽,或者还要保存它。     我总觉得周围有长城围绕。这长城的构成材料,是旧有的古砖和补添的新砖。两种东西联为一气造成了城壁,将人们包围。     何时才不给长城添新砖呢?     这伟大而可诅咒的长城!    他们也似乎都不记得鲁迅在同一本书中还有一篇《导师》:“青年又何须寻那挂着金字招牌的导师呢?不如寻朋友,联合起来,同向着似乎可以生存的方向走。你们所多的是生力,遇见深林,可以辟成平地的,遇见旷野,可以栽种树木的,遇见沙漠,可以掘井泉的。问什么荆棘塞途的老路,寻什么乌烟瘴气的鸟导师!”    但那时到底还有鲁迅的书可读。但不幸这竟成了日后鲁迅的一大罪状,好像鲁迅被御用了。    但鲁迅到底还是被御用了,被用得人们不复认识他了。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lawk00+  便宜,印刷精美!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isaw+  大师的书,时代虽变。书依旧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Shalle+  非常好 想把所有的都买下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angel_+  给老公买的,喜欢的不得了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小狮子+  一如既往的好,只是这个系列的小说、散文都没有货,都是插图版,不知为什么?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gongzi+  书不错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随云逝+  喜欢这个系列的鲁迅作品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wang20+  很喜欢鲁迅先生的文字,嬉笑怒骂皆成文章。从大学就决定买齐这个版本的全集,现在也差不多。这个版本的全集,古朴、典雅,设计的封面很合胃口。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深蓝gi+  这个版本先生的书很好,便于携带,价格公道,文章给人启发和思考,推荐! 来自: 当当网  详情 发表于 2012-7-21 1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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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20:13:41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7〕白云苍狗唐代杜甫《可叹》诗:“天上浮云如白衣,斯须改变如苍狗。”变幻无常的意思。

     〔8〕“收之桑榆”语见《后汉书·冯异传》:“可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东隅,指日出处;桑榆,指日落时余光照耀处。这两句话比喻起初虽有所失,但终于得到了补救。


『全书到此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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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20:13:40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真是世事白云苍狗〔7〕,不禁感慨系之矣!

     又,我在《“公理”的把戏》中说杨荫榆女士“在太平湖饭店请客之后,任意将学生自治会员六人除名”,那地点是错误的,后来知道那时的请客是西长安街的西安饭店。等到五月二十一日即我们“碰壁”的那天,这才换了地方,“由校特请全体主任专任教员评议会会员在太平湖饭店开校务紧急会议,解决种种重要问题。”请客的饭馆是那一个,和紧要关键原没有什么大相干,但从“所有的批评都本于学理和事实”的所谓“文士”学者之流看来,也许又是“捏造事实”,而且因此就证明了凡我所说,无一句真话,甚或至于连杨荫榆女士也本无其人,都是我凭空结撰的了。这于我是很不好的,所以赶紧订正于此,庶几“收之桑榆”〔8〕云。

     一九二六年二月十五日校毕记。仍在绿林书屋之东壁下。

     ※※※

     〔1〕ZM的文章题为《鲁迅先生的笑话》,参看《集外集拾遗补编·通讯(复孙伏园)》。

     〔2〕参看作者当时所写的《聊答“……”》、《报“奇哉所谓……”》等文(收入《集外集拾遗》)。

     〔3〕楚霸王即项羽。据《史记·项羽本纪》,项羽被刘邦围困于垓下的时候,“夜起,饮帐中……悲歌慷慨,自为诗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随后就败退乌江,自刎而死。

     〔4〕吴佩孚(1873—1939)字子玉,山东蓬莱人,北洋军阀直系首领。他原是清代的秀才,在当时报刊上,常有似通非通的诗作发表,所以这里称之为“名士”。在鲁迅发表这谈话之前不久(一九二五年一月间),吴佩孚正因在奉直战争中失败,暂时隐居湖北武昌西山的庙中。(据一九二五年一月七日《京报》)

     〔5〕齐燮元(1879—1946)河北宁河人,北洋直系军阀。抗日战争时期成为汉奸。他也是秀才出身。一九二五年一月间,他在与皖系军阀卢永祥作战失败后,避居日本别府。他在那里对记者说:“不图数载之间,竟将军人生活达到止境,然予一方面犹可为文人,今后将以数年光阴费于著述之上,故特借日本之山水,抒予心气”。(据一九二五年二月四日《京报》)

     〔6〕陈源教授给徐志摩“诗哲”的信指一九二六年一月三十日《晨报副刊》所载《闲话的闲话之闲话引出来的几封信》之九:《西滢致志摩》。其中充满对鲁迅的诬蔑。参看《华盖集续编·不是信》。徐志摩(1897—1931),名章垿,字志摩,浙江海宁人。先后留学欧美,曾任北京大学教授,《晨报副刊》编辑,是新月派诗人,现代评论派主要成员之一。著有《志摩的诗》、《猛虎集》等。一九二四年印度诗人泰戈尔来华时,有人称他为“诗圣”;徐志摩追随泰戈尔左右,当时也有人称徐为“诗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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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20:13:39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6〕这是清初摄政王多尔袞致明臣史可法信中的话,原作:“国家(按指清朝)之抚定燕都,乃得之于闯贼,非取之于明朝也。”

     〔7〕“通品”这是章士钊称赞陈西滢的话。参看本卷第5页注〔4〕。

     〔8〕陈西滢在《闲话》里谈到多数与少数的问题时,常表示反对多数的意见。如《现代评论》第二卷第二十九期(一九二五年六月二十七日)关于五卅惨案的《闲话》说:“我向来就不信多数人的意思总是对的。我可以说多数人的意思是常常错的。”在同卷第四十期(一九二五年九月十二日)的《闲话》里,他又把“多数”说成是“群众专制”。但当女子大学学生不愿退出女师大原址而发生纷争时,他却又说少数应该服从多数了。

     〔9〕指明亡以后坚持抗清的郑成功(1624—1662)、张煌言(1620—1664)、朱之瑜(1600—1682)等人。

     〔10〕“在德国手格盗匪数人”一九二五年八月十九日,刘百昭至女师大校址筹设女子大学,与女师大学生发生冲突,他在当日给章士钊的呈文中诬蔑学生说:“有三四暴生。迁怒百昭为解散女师大之主使者。即实行哄拉百昭出校。当谓男女授受不亲。诸生不得如此无礼。而诸生不顾。仍哄拉如故。……同时有男子二十余人前来。……

     当持各校沪案后援会名片。请百昭往会客厅谈话。……有数男子拍案叫骂。势将动武。百昭正色。告以……本人稍娴武术。在德时曾徒手格退盗贼多人。诸君若以武力相加。则本人势必自卫。该男女等恃其人众。仍欲合围丛击。”


后记

     本书中至少有两处,还得稍加说明——

     一,徐旭生先生第一次回信中所引的话,是出于ZM君登在《京报副刊》(十四年三月八日)上的一篇文章〔1〕的。其时我正因为回答“青年必读书”,说“不能作文算什么大不了的事”,很受着几位青年的攻击。〔2〕ZM君便发表了我在讲堂上口说的话,大约意在申明我的意思,给我解围。现在就钞一点在下面——

     “读了许多名人学者给我们开的必读书目,引起不少的感想;但最打动我的是鲁迅先生的两句附注,……

     因这几句话,又想起他所讲的一段笑话来。他似乎这样说:

     “‘讲话和写文章,似乎都是失败者的征象。正在和运命恶战的人,顾不到这些;真有实力的胜利者也多不做声。譬如鹰攫兔子,叫喊的是兔子不是鹰;猫捕老鼠,啼呼的是老鼠不是猫……。又好像楚霸王〔3〕……追奔逐北的时候,他并不说什么;等到摆出诗人面孔,饮酒唱歌,那已经是兵败势穷,死日临头了。最近像吴佩孚〔4〕名士的“登彼西山,赋彼其诗”,齐燮元〔5〕先生的“放下枪枝,拿起笔干”,更是明显的例了。’”二,近几年来,常听到人们说学生嚣张,不单是老先生,连刚出学校而做了小官或教员的也往往这么说。但我却并不觉得这样。记得革命以前,社会上自然还不如现在似的憎恶学生,学生也没有目下一般驯顺,单是态度,就显得桀傲,在人丛中一望可知。现在却差远了,大抵长袍大袖,温文尔雅,正如一个古之读书人。我也就在一个大学的讲堂上提起过,临末还说:其实,现在的学生是驯良的,或者竟可以说是太驯良了……。武者君登在《京报副刊》(约十四年五月初)上的一篇《温良》中,所引的就是我那时所说的这几句话。我因此又写了《忽然想到》第七篇,其中所举的例,一是前几年被称为“卖国贼”者的子弟曾大受同学唾骂,二是当时女子师范大学的学生正被同性的校长使男职员威胁。我的对于女师大风潮说话,这是第一回,过了十天,就“碰壁”;又过了十天,陈源教授就在《现代评论》上发表“流言”,过了半年,据《晨报副刊》(十五年一月三十日)所发表的陈源教授给徐志摩“诗哲”的信〔6〕,则“捏造事实传布流言”的倒是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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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20:13:38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然而“要是”女师大学生竟一百九十九人都入了女大,又怎样呢?其实,“要是”章士钊再做半年总长,或者他的走狗们作起祟来,宗帽胡同的学生纵不至于“都入了女大”,但可以被迫胁到只剩一个或不剩一个,也正是意中事。陈源教授毕竟是“通品”〔7〕,虽是理想也未始没有实现的可能。那么,怎么办呢?我想,维持。那么,“目的究竟是什么呢?”我想,就用一句《闲话》来答复:“代被群众专制所压迫者说几句公平话”。

     可惜正如“公理”的忽隐忽现一样,“少数”的时价也四季不同的。杨荫榆时候多数不该“压迫”少数,现在是少数应该服从多数了。〔8〕你说多数是不错的么,可是俄国的多数主义现在也还叫作过激党,为大英,大日本和咱们中华民国的绅士们所“深恶而痛绝之”。这真要令我莫名其妙。或者“暴民”是虽然多数,也得算作例外的罢。

     “要是”帝国主义者抢去了中国的大部分,只剩了一二省,我们便怎样?别的都归了强国了,少数的土地,还要维持么?!

     明亡以后,一点土地也没有了,却还有窜身海外,志在恢复的人〔9〕。凡这些,从现在的“通品”看来,大约都是谬种,应该派“在德国手格盗匪数人”〔10〕,立功海外的英雄刘百昭去剿灭他们的罢。

     “要是”真如陈源教授所言,女师大学生只有二十了呢?

     但是究竟还有二十人。这足可使在章士钊门下暗作走狗而脸皮还不十分厚的教授文人学者们愧死!

     十二月二十八日。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国民新报副刊》。

     〔2〕女大学生的宣言即下文的《女大学生二次宣言》,载于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晨报》。其中说:“女师大学生,原来不满二百人,而转入女大者,有一百八十人……女师大之在宗帽胡同者,其数不过二十人。”

     〔3〕陈西滢在《现代评论》第三卷第五十五期(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六日)的《闲话》里说:“我们还是受了某种报纸(按指《京报》)的催眠,以为女大的学生大半是招来的新生,女师大的学生转入女大的很少。今天看到女大学生第二次宣言,她们说女师大的旧学生不满二百人,却有一百八十人转入女大,让几位外界名流维持的‘不过二十人’……如此说来,女大和女师大之争,还是这一百八十人和二十人之争。”接着就是引在这里的“发问”的话。

     〔4〕这句话见《现代评论》第三卷第五十四期(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九日)陈西滢所作《闲话》:“四五十岁的人爱说四五岁的孩子话,那自然是各人的自由。”

     〔5〕木主也叫神主,写有死者姓名当作供奉神位的木牌。因为那时章士钊已卸去教育总长职,所以这里用这个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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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20:13:37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18〕城狐社鼠比喻依势作恶的小人。据《晋书·谢鲲传》,王敦欲除刘隗,谢鲲说:“隗诚始祸,然城狐社鼠也。”意思是刘隗在皇帝身边,就像狐狸、老鼠藏身城墙和土地庙(社),要铲除它们,又怕损坏城、社。


这回是“多数”的把戏〔1〕

     《现代评论》五五期《闲话》的末一段是根据了女大学生的宣言〔2〕,说女师大学生只有二十个,别的都已进了女大,就深悔从前受了“某种报纸的催眠”。幸而见了宣言,这才省悟过来了,于是发问道:“要是二百人(按据云这是未解散前的数目)中有一百九十九人入了女大便怎样?要是二百人都入了女大便怎样?难道女师大校务维持会招了几个新生也去恢复么?我们不免要奇怪那维持会维持的究竟是谁呢?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3〕这当然要为夏间并不维持女师大而现在则出而维持“公理”的陈源教授所不解的。我虽然是女师大维持会的一个委员,但也知道别一种可解的办法——

     二十人都往多的一边跑,维持会早该趋奉章士钊!

     我也是“四五十岁的人爱说四五岁的孩子话”〔4〕,而且爱学奴才话的,所以所说的也许是笑话。但是既经说开,索性再说几句罢:要是二百人中有二百另一人入了女大便怎样?要是维持会员也都入了女大便怎样?要是一百九十九人入了女大,而剩下的一个人偏不要维持便怎样?……

     我想这些妙问,大概是无人能答的。这实在问得太离奇,虽是四五岁的孩子也不至于此,——我们不要小觑了孩子。

     人也许能受“某种报纸的催眠”,但也因人而异,“某君”只限于“某种”;即如我,就决不受《现代评论》或“女大学生某次宣言”的催眠。假如,倘使我看了《闲话》之后,便抚心自问:“要是二百人中有一百九十九人入了女大便怎样?

     ……维持会维持的究竟是谁呢?……”那可真要连自己也奇怪起来,立刻对章士钊的木主〔5〕肃然起敬了。但幸而连陈源教授所据为典要的《女大学生二次宣言》也还说有二十人,所以我也正不必有什么“杞天之虑”。

     记得“公理”时代(可惜这黄金时代竟消失得那么快),不是有人说解散女师大的是章士钊,女大乃另外设立,所以石驸马大街的校址是不该归还的么?自然,或者也可以这样说。但我却没有被其催眠,反觉得这道理比满洲人所说的“亡明者闯贼也,我大清天下,乃得之于闯贼,非取之于明”〔6〕的话还可笑。从表面上看起来,满人的话,倒还算顺理成章,不过也只能骗顺民,不能骗遗民和逆民,因为他们知道此中的底细。我不聪明,本也很可以相信的,然而竟不被骗者,因为幸而目睹了十四年前的革命,自己又是中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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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20:13:36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9〕“土匪”一九二五年十月间刘百昭在女子大学演说时,曾诬蔑反对章士钊的人为“土匪”。

     〔10〕“东吉祥派的正人君子”章士钊解散女师大的非法行为,引起北京教育界和广大学生的反对;北京大学评议会于一九二五年八月十八日召集会议,通过与教育部脱离关系的议案,宣布独立。但胡适、陈西滢、王世杰、燕树棠等十七人却以北大“应该早日脱离一般的政潮与学潮,努力向学问的路上走”为借口,坚决表示反对。他们向评议会提抗议书,又要求学校当局召集教务会议与评议会举行联席会议,复议此案。在几次会议上,他们或以“退席”相要挟(如胡适等),或声明无表决权(如王世杰等);虽终未能推翻原案,却助长了反动势力的气焰。所以章士钊在《甲寅》周刊第一卷第七号(一九二五年八月二十九日)的《说轋》一文中称赞他们的举动是“表扬学术独立之威重,诚甚盛举”;而拥护北洋军阀的《大同晚报》也称他们为“东吉祥派之正人君子”。

     〔11〕日本浪人日本幕府时代失去禄位、四处流浪的武士。江户时代(1603—1867),随着幕府体制的瓦解,浪人不断增加。他们无固定职业,常受雇于人,从事各种好勇斗狠的活动,后来日本帝国主义常用这些人从事各种侵略活动。

     〔12〕萧纯锦的启事,曾刊登于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三日《京报》。

     女师大于十一月三十日迁回石驸马大街原址后,次日开会向各界代表报告经过情形,萧纯锦曾到场,嗾使无赖捣乱,但他在启事中却说:

     “鄙人以善意列席旁听,横被威胁,迫令手书辞去教务长职权,本校学生职员见势危急,在场外大呼不得用武,即诬指为流氓,旋将全校办公处所一一封闭,驱逐职员,校务即时停顿。”

     〔13〕陈西滢关于“多数”的议论,参看下篇《这回是“多数”的把戏》及其注〔8〕。

     〔14〕这是陈西滢为纪念《现代评论》创刊一周年所作的《闲话》中自我吹嘘的话,见该刊第三卷第五十三期(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二日)。

     〔15〕骗一口饭这里指教书而言。林?在一九二五年二月一日《晨报副刊》发表的《致北京农大校长公开信》中说:“今日身当教员之人,果有几人真肯为教育牺牲?大多数不外以教习为糊口之职业,而存心借此骗一口饭而已。”

     〔16〕“投畀豺虎”、“投畀有北”都见于《诗经·小雅·巷伯》:“取彼谮人,投畀豺虎;豺虎不食,投畀有北。”据唐代孔颖达疏:

     “有北,太阴之乡,使冻杀之。”谮人,造谣的人。

     〔17〕泰戈尔(R.Tagore,1861—1941)印度诗人。一九二四年四月曾来中国,并在中国度过他的六十四岁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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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20:13:35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2〕太平湖饭店应为西安饭店。参看本书《后记》。

     〔3〕章士钊复出一九二五年五月七日,章士钊因禁止学生纪念“五七”国耻的爱国运动,引起学生反对,就逃往天津暂避;六月间,他又重返教育部,于八月十九日派武装警察解散女师大。

     〔4〕胡敦复江苏无锡人,美国留学生,曾任上海大同大学校长。他在大同大学校长任内,将该校在五卅惨案后禁止学生参加爱国运动的通告,寄给章士钊主办的《甲寅》周刊发表。通告中有“许(学生)以奋学救国,决不许以废学出位救国”的话,章士钊对此嘉许说:“此语不图于今日闻之”,并称赞他办的大同大学“成绩为公私诸校冠”(一九二五年八月十五日《甲寅》第一卷第五号)。章士钊在解散女师大以后,便叫胡敦复担任女子大学校长。胡在一九二五年九月就任,同年十二月去职。

     〔5〕校务维持会一九二五年八月十日章士钊下令解散女师大,同日,该校教员及学生即行组织校务维持会,负责校内外一切事务。鲁迅于十三日被推举为委员。该会在女师大复校后,于一九二六年一月十三日交卸职务。

     〔6〕肉麻透顶的呈文指女师大风潮中及北大宣布脱离教育部后,北京朝阳、民国、中国、华北、平民五所私立大学联名给段祺瑞政府的呈文。由于呈文吹捧段祺瑞政府,诬蔑学生运动,要求根本整顿教育,以消隐患,所以《甲寅》周刊第一卷第九号(一九二五年九月十二日)“时评”中称颂他们“其功固不在禹下,甚冀长此保持光明严正之态度”。

     〔7〕分润金款之利当时朝阳、民国等五所私立大学曾派代表“谒见”段祺瑞,要求分享金款;段内阁会议决定另拨三十余万元给这五所大学。金款,参看本卷第159页注〔5〕。

     〔8〕“教育界公理维持会”一九二五年十二月十四日由陈西滢、王世杰、燕树棠等人组成,旨在声援章士钊创办的女子大学,反对女师大复校,压迫该校学生和教育界进步人士。该会成立的次日改名为“国立女子大学后援会”,十六日发出《致北京国立各校教职员联席会议函》,其中说:“此次国立女子大学,于十二月一日,有人乘京中秩序紊乱之际,率领暴徒拦入校内,强力霸占,将教职员驱逐,且将该校教务长围困威胁,诋辱百端……同人等以为女师大应否恢复,目的如何,另属一问题,而少数人此种横暴行为,理应在道德上加以切实否认,而主张此等暴行之人,尤应力予贬斥,以清士流。”又说:

     “对于此次女师大非法之恢复,决不能迁就事实,予以正式之承认,而于该校附和暴徒,自堕人格之教职员,即不能投畀豺虎,亦宜屏诸席外,勿与为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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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20:13:34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公理”实在是不容易谈,不但在一个维持会上,就要自相矛盾,有时竟至于会用了“道义”上之手,自批“公理”上之脸的嘴巴。西滢是曾在《现代评论》(三十八)的《闲话》里冷嘲过援助女师大的人们的:“外国人说,中国人是重男轻女的。我看不见得吧。”现在却签名于什么公理会上了,似乎性情或体质有点改变。而且曾经感慨过:“你代被群众专制所压迫者说了几句公平话,那么你不是与那人有‘密切的关系’便是吃了他或她的酒饭。”(《现代》四十)然而现在的公理什么会上的言论和发表的文章上,却口口声声,侧重多数了〔13〕;似乎主张又颇有些参差,只有“吃饭”的一件事还始终如一。在《现代评论》(五十三)上,自诩是“所有的批评都本于学理和事实,绝不肆口嫚骂”〔14〕,而忘却了自己曾称女师大为“臭毛厕”,并且署名于要将人“投畀豺虎”的信尾曰:陈源。陈源不就是西滢么?半年的事,几个的人,就这么矛盾支离,实在可以使人悯笑。但他们究竟是聪明的,大约不独觉得“公理”歪邪,而且连自己们的“公理维持会”也很有些歪邪了罢,所以突然一变而为“女子大学后援会”了,这是的确的,后援,就是站在背后的援助。

     但是十八日《晨报》上所载该后援会开会的记事,却连发言的人的名姓也没有了,一律叫作“某君”。莫非后来连对于自己的姓名也觉得可羞,真是“内愧于心”了?还是将人“投畀豺虎”之后,豫备归过于“某君”,免得自己负责任,受报复呢?虽然报复的事,并为“正人君子”们所反对,但究竟还不如先使人不知道“后援”者为谁的稳当,所以即使为着“道义”,而坦白的态度,也仍为他们所不取罢。因为明白地站出来,就有些“形同土匪”或“暴徒”,怕要失了专在背后,用暗箭的聪明人的人格。

     其实,撷英馆里和后援会中所啸聚的一彪人马,也不过是各处流来的杂人,正如我一样,到北京来骗一口饭〔15〕,岂但“投畀豺虎”,简直是已经“投畀有北”〔16〕的了。这算得什么呢?以人论,我与王桐龄,李顺卿虽曾在西安点首谈话,却并不当作朋侪;与陈源虽尝在给泰戈尔〔17〕祝寿的戏台前一握手,而早已视为异类,又何至于会有和他们连席之意?而况于不知什么东西的杂人等辈也哉!以事论,则现在的教育界中实无豺虎,但有些城狐社鼠〔18〕之流,那是当然不能免的。不幸十余年来,早见得不少了;我之所以对于有些人的口头的鸟“公理”而不敬者,即大抵由于此。

     十二月十八日。

     ※※※

     〔1〕本篇最初发表于一九二五年十二月二十四日《国民新报副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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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012-7-20 20:13:33 | 只看该作者 标记书签
     蹇华芬是前女师大而今女大学生;马寅初是北大讲师,又是中国银行的什么,也许是“总司库”,这些名目我记不清楚了;

     燕树棠,白鹏飞,陈源即做《闲话》的西滢,丁燮林即做过《一只马蜂》的西林,周鲠生即周览,皮宗石,高一涵,李仲揆即李四光曾有一篇杨荫榆要用汽车迎他“观剧”的作品登在《现代评论》上的,都是北大教授,又大抵原住在东吉祥胡同,又大抵是先前反对北大对章士钊独立的人物,所以当章士钊炙手可热之际,《大同晚报》曾称他们为“东吉祥派的正人君子”〔10〕,虽然他们那时并没有开什么“公理”会。但他们的住址,今年新印的《北大职员录》上可很有些函胡了,我所依据的是民国十一年的本子。

     日本人学了中国人口气的《顺天时报》,即大表同情于女子大学,据说多人的意见,以为女师大教员多系北大兼任,有附属于北大之嫌。亏它征得这么多人的意见。然而从上列的名单看来,那观察是错的。女师大向来少有专任教员,正是杨荫榆的狡计,这样,则校长即可以独揽大权;当我们说话时,高仁山即以讲师不宜与闻校事来箝制我辈之口。况且女师大也决不因为中有北大教员,即精神上附属于北大,便是北大教授,正不乏有当学生反对杨荫榆的时候,即协力来歼灭她们的人。即如八月七日的《大同晚报》,就有“某当局……

     谓北大教授中,如东吉祥派之正人君子,亦主张解散”等语。

     《顺天时报》的记者倘竟不知,可谓昏瞀,倘使知道而故意淆乱黑白,那就有挑拨对于北大怀着恶感的人物,将那恶感蔓延于女师大之嫌,居心可谓卑劣。但我们国内战争,尚且常有日本浪人〔11〕从中作祟,使良民愈陷于水深火热之中,更何况一校女生和几个教员之被诬蔑。我们也只得自责国人之不争气,竟任这样的报纸跳梁!

     北大教授王世杰在撷英馆席上演说,即云“本人决不主张北大少数人与女师大合作”,就可以证明我前言的不诬。至又谓“照北大校章教职员不得兼他机关主要任务然而现今北大教授在女师大兼充主任者已有五人实属违法应加以否认云云”,则颇有语病。北大教授兼国立京师图书馆副馆长月薪至少五六百元的李四光,不也是正在坐中“维持公理”,而且演说的么?使之何以为情?李教授兼副馆长的演说辞,报上却不载;但我想,大概是不赞成这个办法的。

     北大教授燕树棠谓女大学生极可佩服,而对于“形同土匪破坏女大的人应以道德上之否认加之”,则竟连所谓女大教务长萧纯锦的自辩女大当日所埋伏者是听差而非流氓的启事〔12〕也没有见,却已一口咬定,嘴上忽然跑出一个“道德”来了。那么,对于形同鬼蜮破坏女师大的人,应以什么上之否认加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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