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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志【十八】吾國吾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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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彼德
卢云的天道，顾嗣源的天道，石越有否天道？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每每读至顾嗣源在狱中一节，都想起这句话，都会忍不住的热血沸腾继而悲从中来。卢云们和司马光们，可否说就是真正儒者的代表呢？
阿越的新章节中有一段话——“因为他们自以为自己是“君子”，所谓的“君子”是最喜欢逼迫皇帝做他不愿意做的事情的。他们就算明知道皇帝的心意，也会不屑于迎合，而是更尊重自己内心所谓的“道理”。 ”
阿越的“君子”，活脱脱一个卢云，活脱脱一个顾嗣源，而对阿越来说，他们是“所谓的君子”，或者，干脆就是“君子”。那么，石越呢？
一个可以让皇帝大臣们安心的人，他可以是个君子么？
卢云历经劫波，百炼成钢。这块钢是否会被作者安排锻造成开万世太平的宝剑，不得而知。而对石越，这似乎是穿越的宿命。
石越，是圣人。卢云，只能是君子。
比起圣人们的齐家治国平天下，我毋宁期待君子们的百折不挠，君子们对着天道发出的呐喊，君子们的一腔热血，那传承至今时犹能在我们身上沸腾的血脉。
我喜欢石越这个角色，更多是赞赏。对于卢云，这个悲剧人物，这个满带枷锁的挣扎着的人，这个饱受命运戏弄的悲壮而凄凉的角色，我则是敬他，爱他。
对的，就是爱他。爱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爱这样一个爱着遍天下人的人。
英雄之所以是英雄，就在于他的悲剧性，就在于他不把天道当成虚无缥缈的东西，并想要倚之走好脚下的路。“道之不行，乘桴浮于海”。夫子可以无奈的诙谐一把，而屈原却跳了江。真正的英雄，应该是有着“虽千万人吾往矣”气概的人，是在无边暗夜中独行亦无所畏惧的人，是虽背负血泪如海亦无怨悔的人，是虽迷惘亦不放下手中火的人，是虽在重重重压下亦不放弃生的希望的人，是爱着你我，却未必被你我所爱的人。这样的英雄可能过去现在都未曾在世上出现，然而我却期待他。
“观海云远”，四个人物都有着作者的某种寄托在,而其中着墨最重的当属卢、杨二人。刨开杨的种种诡异阴冷，刨开《英雄志》中帝朝更替的宫廷阴谋，不得不说，其实杨肃观和石越，有着更多的相似。他和石越，并都抛弃了以“礼”治天下的人治传统，而致力于一个真正开万世基业的制度化的朝廷，只是杨走的更偏激了一些。而石越，则应该说是儒家内圣外王理想的具体化。阿越塑造的这个人物，应该说是成功的。但这样一个角色，处在这样一个位置，就必然有他的计较，有他的经权，有他的取舍。如同《英雄志》中王一通一节，正统军的粮票再多，岂赈得了千万灾民？这是石越的无奈，是杨肃观的无奈——然而石越毕竟还存着“百姓宽得一分是一分”的心思。
卢云呢？如我只前所说，卢云身上既有他自身的多舛命运，也集中的体现了儒者的悲剧性，矛盾性。而作者更赋予他厚重的生命（存在？）感，使他始终站立着面对这一切。对我来说，他乃至超过了一个角色，以一个饱满的，鲜活的，苦难的人的形象，站立在我面前。
另外，孙晓确实很能写。铁血苦冤之际，琼少阁主和大水怪相交相游，倩兮与卢云相恋相处，写的何其俏皮温柔。野狗的笔力，确实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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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牧京
当大少爷杨素观大傻冒卢云大流氓秦仲海和大苦瓜伍定远在一个乱世聚头的时候，当他们有着旁人无法想象，自己却身不由己的权力，背景，武功和命运的时候，当肩负的能力和责任超出他们内心的意愿的时候，当他们必须对现实和内心做出选择的时候，当他们宁愿吃大便也不愿选择的时候，会有着怎么样的故事？
请看野狗之英雄志。
金庸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他的故事够精美。那是为人的幻想和本能量身定做的。
古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因为他的故事够凛冽。没有古龙的酒量和习气就再也无人可写古龙的小说。
野狗前无野狗，后无野狗。因为他的故事够纠结。谁人不曾有志？谁人不曾纠结？写这本小说的野狗志与知缺一不可。野狗有着政治学学士和美国罗彻斯特大学公共策略硕士(Public Policy Analysis,Master of Science)的学历。野狗目前除了写小说没有别的收入来源。
文无第一。
请看野狗之英雄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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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落炊
第一遍看英雄志，我是跟随情绪看的，因为我喜欢卢云，一个让人觉得可爱又可怜的书生。特别是卢云重回北京城的那一段，我曾拍手称绝。其实一部书能做到让人惊奇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怕亮点只有一两处，也足见作者功力。后面几卷，我承认，孙晓的确桎梏了进去，第一遍，我跳跃过所有我认为可以跳跃的字段，紧紧的随着卢云的线索按图索骥地看完。到最后，开始越来越惶惑。以至于如果不把那些偷懒省略的桥段捡起来就无法再继续下去。
喜欢有自己想法的作者，任何具备灵性的作品无不融入着创作者的内心情感。孙晓在写他的哲理，这样的哲理本就是可意会不可言传的。他没有老子的道，无法把构架成型的境界压榨成草草千字的精华。于是他用尽量清晰甚至拖沓的笔墨在陈述，这样的陈述我一遍一遍回味，然后内心踊跃着对于最后两卷的期待。
我不敢说我读懂了，就如同一万个人心中有一万个哈姆雷特一样。依旧喜欢那个干净的卢云，依旧会在乏沉的时候跳跃过大片的字迹。但终会不忍心回望过去把它们拾起来。
同是带着自己的情绪，卢云在算命牌计算自己的命重的时候我差点哭了。
之于一个有坚持的人，关于迂腐道义的紧守，关于爱情的封存，关于一切的一切。他没有做错，或者说，做错的并不是他。但他又做错了，他不识时务，他不懂得为什么朋友会在他的脸上砍一刀，他有恻隐之心，但却不知道权衡利弊。他是个好人，却又是一个不值得同情的人。明明晓得他不值得同情，我却偏偏同情了。并且因他悲伤的一塌糊涂
。或者我在拓存一点点自己的影子，哪怕仅仅一点。
这是我所能陈述的，关于最后的几段，孙晓是否有大智慧，我不敢妄自评价。但能将一个人物写到如此境界，如果我不鼓掌，或者不说上两句，那我便真的枉费读这么多年的诗书。
想来书生本无用，不过因世而存。卢云如何，孙晓又如何？一个恃才傲物，殿前钦赐状元，不过是二两三钱的命。一个挥毫笔墨，洋洋洒洒数百万言，不是还有人拿着几卷粗纸，妄评故事的苍白？
没有任何人留下的记载会被所有人接受，我不喜欢杨肃观，即便他是个不世出的旷世之才，即便他宏观的志向堪比后来的张居正。我不喜欢伍定远，因为他书生气太过淡薄，甚至一代真龙的名号也算便宜给他的。我更不喜欢秦忠海，因为砍在卢云头上的那一刀，也因为他太拿自己当回事。
于是在此刻，我便也融入了自己的想法，也批评了所有可以批评的段落。纳闷孙晓为什么将笔墨编制的如此细密，纳闷为什么卢云如此坎坷，纳闷即将到来的结局里为什么我们的卢状元注定一场空。哪怕这些都是性格里可以窥出倪端的，我还是不能够接受，还是不能。
所有的迷惑搅合在一起，然我忍受着，叹服着，跟随着。追着孙晓的笔墨一直走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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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6-13 00:1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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