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艽野尘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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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噶白
在近现代中国历史上,西藏地方与中央政府之间的疏亲分合既是掣肘民国中央的腹心之患,同时也是影响整个亚洲地缘政治演变的大事件。而自民国之后,西藏的离心倾向几不可阻挡,直到1950年解放军入藏之后才有根本性的好转。清代对于边疆地区的驾驭手段高超娴熟,统治基础极为稳固,已为史学界之公论。而稳如磐石的局势如何骤变为1911年之后几不可挽回之局势,其扑朔迷离处常为读史治史者所不解。
“湘西王”陈渠珍所著的《艽野尘梦》一书提供了解开这一历史迷局的关键史实,其价值非同一般,因此甫一再版,便大受欢迎。而在艽书广为传播之前,陈渠珍的名字为一般读者所知晓,大多是因为沈从文在其篇幅浩繁的忆写湘西人事风物的文章中经常充满敬慕地提起他这位老长官。在读过《艽野尘梦》之后,才明白陈何以能号令沅水流域几达三十年。其德其才其处事之敏慧决断皆为一般人所远远不及,陈实可算是新旧交替时期的一代人杰。
继《艽野尘梦》插图本持续热销之后,由陈氏后人编著的 《侠骨儒心——湘西人杰陈渠珍》也在最近问世,它的前半部分是编著者将其外祖父自撰的《艽野尘梦》译为语体文;后一部分《寥天晓梦》,则是续写陈返乡之后直至1949年,四十年间参与湘西军政大事,抗战军兴之后如何竭力供应人员、物资保家卫国,晚年又如何顺应时代潮流,促成和平解放的经历。侠书的出版面世,势必为读者、研究人员进一步了解陈渠珍一生的事功行止,探求湘西地方的历史演变提供了不可替代的材料。
侠书中最吸引人的仍旧是陈氏自叙之藏边雪域历险事迹。陈由中级军官身份临危受命入藏平乱,继而因表现突出遭同僚排挤乃至陷害,却机缘巧合得上峰垂青,反被擢升。参加恩达、江达等平叛战役,后又敉平波密逆军,屡建奇功,为藏区僧俗二界所敬重。有道是“英雄若是无儿女,漫古山河皆寂寥”,陈少年英雄,自不会例外。在陈进藏期间,深得一骁勇藏女西原爱慕,因缘际会,与之缔结良缘。武昌起义爆发后,消息很快传至拉萨,局势立即大乱,军队中的帮会组织积极策应,杀死清廷驻藏部队统帅,并意欲拥立陈渠珍。而陈氏当机立断,东归返乡,路途艰险万端。抵达兰州时,仅不到一成的随从士兵幸存。更为戏剧化的是,一路尽心尽力护持陈氏出藏的西原,也因感染天花,溘然长逝,为陈的西藏之旅划下了一个凄美的感叹号。
从陈之藏区经历可知,宣统年间西藏特殊的地理位置,英、俄等强国环伺四周,垂涎已久,而达赖当局在帝国主义势力策动挑拨下对中央政府心怀疑虑,依违两端。幸有赵尔丰这样的能臣既有识人之明,且调度得宜,又有陈渠珍这样的良将尽忠为国,不辞艰辛,是以西藏局势稍享安宁。无奈辛亥革命爆发后,赵尔丰这般前朝的支柱必遭厄运,而其时填补权力真空之人,遽然上位,对于国内国际形势毫无所知,遂使得中央政府人员全被驱逐出藏,此后西藏局势无可挽回了。而在同时,新疆、蒙古均出现类似情形,清朝苦心经营的边疆统治土崩瓦解了。而民国从始至终动荡不休,可以说与其消极的边疆经营策略有极大关系。
陈渠珍在九死一生回到湘西之后,并未如一般人颓唐避世,相反更加励精图治,将其在西藏耳闻目睹、身经力任的经验教训,如改土归流、劝农兴商、办学筑路、修桥通航、改良医疗等措施用于湘西地方的治理,收效匪浅,如《寥天晓梦》中提到的“湘西地属高寒山区,陈渠珍特别提倡桑、麻、桐、茶等植物的种植,林业上也突出油茶、杉木,乡里的父老兄弟利用屋角路边搞桑麻茶桐种养,池塘小溪喂鱼,搞垦荒,种子改良的也不少”体现了陈氏切实固本的治政态度。值得一提的是,陈渠珍在充分进行调查、广泛征求各方意见之后,提出湘西《自治条例》,以制度来实现保境安民的初衷。总则之下四个配套的具体分案以保证贯彻实施,使得湘西《自治条例》既富于理想又便于实行,可见陈的确是真心为国为乡。
陈一生中由晚清武人变为民国军绅再一变为共和国政协委员,一以贯之的是他对人的宽厚,对事的上进,对国家的忠诚。湘西一隅之地能在纷扰的民国时代保有相对的安宁,培育大批人才,都有陈渠珍这位兼具旧道德与新知识的儒将的心血灌注其中。因此,读其书,想象其人其时代,不能不感叹那种“范儿”已经风流云散,无从寻觅了!
(来源:《中国经济时报》,作者江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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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弱橙
陈渠珍何许人也?只知道他有个书童叫做沈从文……
很久没有读文言了,其实发现真正写得好的古散文真能透出汉字现在已经丢失大半的表现力来。
读着这本追忆清末年间,国破家亡之时,走上那个时候还仍以蛮番为世人所知——其实更不如说是除了英俄觊觎其之领地之外,西藏还远未像今天一样成为某种神圣精神的领地。
这又让我想起了斯特劳斯在跑到巴西去之后,对那儿早已发现的、且被西方文明极大影响的部落捣鼓他那些什么kinship研究的时候,感叹道,人们要么是到达了文明之外的神迹而一无所知,只懂得搬点家什走,要么只能在多年以后到达早已不存在的遗址,并且希望能够在那些残留的柱子刻字之类的地方,寻找那早已不存在的世界。
那么今天如果游人如过江之鲫一般的西藏,和那些摩托车上装着的国产喇叭放着嘈杂的藏歌,我所能做的也只能是像斯特劳斯一样不无遗憾地去苦苦寻觅那些残存的遗迹。
而湘西王陈渠珍则是那个跑到圣地里而了无所知的幸运又不幸的家伙,全书通篇十二章,章章漂亮,只是在图书馆借的是99年出版的,而书页崭新,而且有几页边角处尚未裁开,十二年间,竟是我第一个将它借出翻阅。或者,此书于我,也是我不能理解的神迹。
艽野尘梦,这名字一看就比什么诸如一本书带你游西藏、西藏自助游完全攻略、藏地解谜……之类的名字来的有文化多了,而此书也不能够完全被认作游记。书中大量篇幅所写均为军中帐中之事,大致因为年代久远,此部分读起来倒显得史味太重。
书中所记女一号西原,本来觉得所着不多的笔墨虽然笔笔精彩,但是也未有超人之处。但是,最后看到西原病逝兰州之时,笔下真的感觉出来情深意切,极为打动人。不得不佩服作者……听说除了沈从文,贺龙和他还有一腿……
就我读来,书中记忆深刻有这么几处:
先是陈跑到哪儿去探路,然后被抓了,乱棍之下,却有胆识冒充官衔,唬住小啰啰,与番军首领谈判,生还……其气度确乎惊人。
后来是他老人家大概是在波密还不知道是墨脱哪儿看见颗大树,藏人挖洞住在里面,那洞都挖了老大了,还没树一半大,于是感叹树大啊大啊,但是这家伙和常人不一样就是马上又联想到这么大的树长这地方,无人识其材,竟有几分悲从心来。其儒性可见。
还有就是看到个远古的超大型的牛头,大概冻了几万年那种,他老人家想到的不是搞什么飞机,这么大个牛,活见鬼了;而是淡定的找了一堆人把它拖下山去,烤化了分而啖之。其又有镇定自若的将才。
不过,终究是化为梦了,后人倘若读起,也不过是躺在某地的水泥树干中,早已丧失了为那些往事流泪的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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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reeme
前几日,读完了陈渠珍的《艽野尘梦》,说是日记也好,旅途札记也罢,都靠得上边,书的扉页写着私家笔记的说法,貌似也过得去。因为全书是文言文,所以,看起来多少比白话文要慢一点,七万多字,二个COSTA的下午五个多小时的时间,翻阅完。
《艽野尘梦》,作者“追忆西藏青海经过事迹”、取《诗·小雅·小明》“我征租西,至于艽野”之意为书名,含有青藏高原风尘录的意思;艽:荒远。艽野:指青藏高原。
《艽野尘梦》记录了作者陈渠珍于1909年,跟随赵尔丰大军进藏征战的往事,从四川一路开拔进藏,一路战事,一路风尘,在西藏偶得西原,又因为武昌起义的影响对战局发展的不利因素,联合了一百一十五名湘西士兵和亲信弟脱离部队,步行从西藏东归内地,误入大漠戈壁,从藏北草原一路步行入沙漠经柴达木盆地到了兰州最后抵西安,115人的队伍最后只有七人活了下来,一路上的战争、饥饿,生命变的不堪一击,陈渠珍属于九死一生的活了下来的人。
艽野尘梦一路看过,会看见很多熟悉的名字,特别是西藏的一些地区,波密,昌都,工布江达等地。一路上描绘了山川景色,人土风情。
对于艽野尘梦最大的兴趣则是陈渠珍本人,看过陈的简历,才发现他拥有太多值得让人羡慕的生活经历,甚至可以说历经了三个朝代的巨变。从清末、民国、新中国三个朝代,他是这段时间的见证者。年轻时候的当兵生涯,在西藏行军打仗,回到湖南湘西,开始统治湘西长达二十余年。当年的沈从文、贺龙等人,不过是帮他提鞋的下属而已,滕代元这样的大将年轻时候亦受过他的资助。蒋介石也亲自接见过这位湘西王,但陈渠珍在蒋先生面前算是不亢不卑,这样的姿态,怕是在西藏打拼下来的底气吧。陈在湘西49年,识时务的缴械投诚也算是有贡献的人,老毛亲自设宴款待过,有人曾经想把陈渠珍作为土匪等罪名拿下,老毛却又把陈渠珍当个人物,亲自手稿一份,算是救了陈渠珍一命,实则此时离陈渠珍癌症病故也没二年了,1952年陈渠珍因为癌症去世,算是善终,他留给后来人的则是世人的各样的评说。
有多少人相信,陈渠珍这样的土匪能写出艽野尘梦如此的文字,其实只有在他身边待过的沈从文处才能知道,这样的湘西土匪,实则是个文弱的书生,日日夜夜在案头苦读,一半的时间读书,一半的时间治军,是真正的文人,湘西在陈渠珍统治的年代,实现了少有的繁荣。
最难得的是陈渠珍与西藏女子西原的爱情故事,终究会感叹,如此传奇的爱情故事,终究却因为天花断送了西原的性命。陈在那个时候非常凄凉的安葬了西原,那个时候的陈渠珍应该是人生最低谷的时期,谁又能想到几年之后,江湖上在湘西凤凰的那块土地上,竿军领袖陈渠珍开始了二十余年的枭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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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心
最近一直苦恼于自己的阅读速度太慢。
等翻看《艽野》的时候,忽然发现,竖版排版和古文对加快阅读速度有着很大的帮助。
根据我最近对阅读速度的理解,如果希望能够加快阅读速度,最好就是去理解作者的意思,让自己的眼、心和作者同步。脑子对文章的进展做一个预测,眼睛跳跃式的验证大脑的预测。
现代文,语法太过灵活,文字太过冗长。古文就会好很多,而且往往用字准确。很多现代文需要两三个字甚至是一个句子才能说明白的,古文一个字就够了,甚至更精确。
从排版上说,我认为排版的字体,每行的字数其实对阅读速度的影响也是很大的。如果眼睛无法把一行文字全部涵盖,需要转动眼珠扫描一行文字的话,阅读速度会大打折扣,经常还会串行。而如果一行文字,眼睛可以全部涵盖(比如手机上阅读),速度会快很多。而竖版的文字,眼睛虽然也要移动,带速度上和准确度上,貌似比横版快。
不知道别人的感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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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嘉
这本书以晚清汉藏关系为背景讲述了陈渠珍早期的个人历史。陈渠珍自清末自西康入驻西藏,晚清崩溃时清军因四川哥老会的内部侵蚀,导致兵变。中央政权的瓦解,遂使藏族地方势力对抗汉军,并对汉官发出驱逐令。陈渠珍为避内讧之祸,带领藏人妻子西原及一百多近随从羌塘北逃,在荒原中历时二百多天,与饥饿、寒冷、野兽、人性争战。在书中,人性被放到冷酷的人生环境以及残酷的自然环境中晾晒,其间的悲壮、险诈、情意分别达到底线和天际线。当他们走出荒原时,只剩下十一人,而他的藏人妻子,走出荒原的艰险,却生下热病去世。如此际遇,使陈渠珍锤炼成日后的湘西王,一定不是偶然的人生。
《尻野尘梦》:作者陈渠珍,西藏人民出版社2009年1月第2版第2次印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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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嘉
《艽野尘梦》对汉藏关系及晚清兵变的前因后果交待十分过细;又因为作者身为驻藏汉官,与当地藏人交往至深,甚至结有姻缘,入藏时在西康雪域的悬崖急水边行军跋涉、避祸时从荒无人烟的羌塘大草原仓皇出逃。因此在作者的回忆中,青藏高原的人文、地理均被娓娓道来。
陈渠珍的笔记,真实地陈现了乱世险境中,人性最阴暗和光辉的两面。他对西原的回忆,经年之后后始终不去,如像外国人写书先致献的话,此书一定是“献给我最爱的西原。”。不过,尽管作者动笔时与怀念旧情有关,但我们若只念及爱情,便是将陈渠珍和他的笔记从地球运载到了月球(严重失重)。因此看到书末的某些推荐之作,不禁使人摇头,视其为本书编辑处理的一处败笔。在与人事和自然对抗的绝境中,求生所需要的争战与坚持,岂可仅凭爱情的氧气瓶提供能量?无论是在剑拔弩张的军营之内、还是在艽野之中,与简单而低极的求生之欲相比,爱情的高谈阔论恍若青藏高原上的稀薄空气。
我想起杰克伦敦的《热爱生命》,一个快死的淘金者和一匹快死的狼,两个垂垂生命对峙着,寻找你死我活的机会,最终人咬死狼,成为热爱生命的被讴歌的对象。这就是杰克伦敦提出的荒原哲学,热爱生命就得让别的生命付出生命。荒原是最能体现冲突的环境,这种冲突不仅在于人与自然之间,更在于人性与非人性之间。陈随行一百多人,误入荒原之后,二百多天里,对死去的同伴尸体,从起初的掩埋,继而到弃之,再到食之;行至后来,有凶残者欲取羸弱同侪性命裹腹充饥。那种时候,奢谈爱情。
陈渠珍与西原相依为命,走出荒原,这叫爱情没错,叫夫妻深情更准。西原不是陈渠珍的原配,说亲时也没像汉家女子提出“名定兼祧”的要求。要说西原有情,渠珍有意,这是真的;但一定要定下爱情的高调,恐怕难以圆说。比方说书末附录的书评者为了讴歌他们的爱情,将初见时的女子设定为“艳若桃花”,实在不忠实原文,陈在笔记中只轻描淡写为“貌虽中姿,而矫健敏捷”,结婚之日“靓衣明眸,饶有风致”。简约数句,流露出渠珍对西原的欢喜之情,但并没有显现出交上桃花运的殷勤之心。倒是三七揣测有度,渠珍娶下西原,“未必非出于军旅的无聊之心”。长征路上不离不弃,互敬互爱,忍嘴以待良人。因为这些美德,藏女西原与汉官陈渠珍在彼此的生命中,已化作对方的肉与血。当漫漫征程走过,汉地星光朗照之时,西原被天花无情击倒。她似乎是受神的指派,专门护送陈渠珍的光明使者。陈渠珍噫嘘不已,故事嘎然而止。我希望,书若再版,至此结束,不必再有附录。
这本书是先生推荐阅读的。听他念出书名人名,即说:“陈渠珍有书传世,那值得一看。”何出此言。以前读沈从文自传时,他提到过这个湘西王。沈从文幼时水里来、雾里去,并未从正规教育中获得长进。但从军后,做了湘西王的文书,抄写文赎、整理文案,陈的珍版收藏也得以从容过目,他的文字基础恐怕多得益于彼时,一手好字可能也是从那个时候练就的。从沈从文的传记里,我认定这位旧时军阀定非粗鄙蛮夫。当我读完《艽野尘梦》时,全然被他的奇文大才和传奇身世倾倒。读过半年之后,虽手头仍有不少好书后继,却始终萦绕于怀,故新年第一天做下补记。好书大概就是这样的,读完的时候怅然若失,放下许久还让人念想。去年的阅读中,很有几本这样的好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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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时
在上一期的《书屋》中读到一篇介绍这本书的文章,文章的作者用词造句看上去是相当地推崇这本书。
我是湘西人,很早就听说过湘西王陈渠珍的名字,但是却没有见过他的文字,对我而言,这个人显得很久远而神秘。
一天逛涵芬楼,见到了这本书,于是购之,即读之。发现这其实是一本有点誉过其实的书。
先说其地理史书价值,我认为其参考价值很少或者说基本没有,因为那些地名的记载和方位都只能提供模糊的大概的情形,根本不具有军事和旅游指南的价值。不过当年贺龙指示进藏之军人手一册,却也有其实际意义,盖那时国人对西藏几乎一无所知也。此书在手,聊胜于无。
关于气候的记载,只能看出天气很恶劣,经常大风雪。
关于爱情,更是谬谈,在书中他和西藏姑娘西原之间的事,他基本上还是一个男子中心主义的官员对于一个小妾的态度和用心,根本谈不上什么“爱情”,如果有,也只有西原对他的忠诚,而没有陈对西原的爱情。所以我认为这是一本与爱情无关的书。
我没有想到的是,陈渠珍的文才这么好。不过,也可以理解,旧时读书人国学功底深厚,游记为文,此才情应皆算平常。
然陈氏之才、识,却不敢恭为了,受任为前头侦察时贪功冒进不说,深入敌境之时,晚上还敢点明灯以致被俘,实在是缺乏军事常识。
其虽能战,但在战中亦无甚谋略胆识。至于政治谋略,大势所向,革命追求,那更说不上了。
不过,陈渠珍到底还是有几下子的,自身有一定的能力,加之时势造英雄,其后竞成一代湘西王,49之后为全国政协委员,52年终老于长沙,时事天命,时代使然也。
2009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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