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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塞画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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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水
同样是自己很喜欢的段落:
过了午夜,克灵梭尔夜游回到家之后,就站在他的工作室狭长的石头阳台上。他下面古老的露台花园在下沉,深不可测,令人感到头晕。那是在深暗阴影中的浓密树冠,有椰子树、雪松、栗子树、紫荆树、山毛榉树、桉树,它们的树干上爬满了藤萝、紫藤和各种藤本植物。在那些树影婆娑的黑暗上面,闪烁着夏木兰树苍白的大叶子,叶子中间有巨大的、雪白的花朵,半闭半合,有人头一般大,苍白得像月亮和象牙,一股浓重的含有柠檬气味的香气从那些花朵里飘上来,令人感到振奋。
从青年时期到壮年时期的道路上有两个主要的阶段:我的内心变化和自我觉悟阶段,然后是让自我适应共同体阶段。一个青年人越是简单和没有问题,这两个任务给他造成的困难就越少。性格中具有强烈的细微差别和天赋的人会有更大的困难,感到最困难的是那种特殊的天才不能给他指明道路的人。但是,每一种生活都是一种冒险,个人的天赋和欲望与社会要求之间的平衡总是要求更新;永远不可能没有牺牲、没有错误。即使我们这些老人,这些看起来是名流和地位巩固的人,也不是处于怀疑和错误之上,而是处在其中。
以及少年时的两封信——
1892年9月11日致父母亲的信:
我要用最后的力量指出,我不是一台人们只需要上紧弦的机器。人们用暴力把我装到车上,拉出去送往施台藤,我在那里是为了永远不使这个世界厌烦,因为施台藤处在世界之外。此外,我在这四壁之中成了自己的主人,我不顺从,将来也不会顺从。
如果院长发现了这一点,会闹出惊人的举动,我将被剥一层皮,然后发生的一切都会变成我的最好的东西!
1892年9月14日致父亲的信:
施台藤,1892年9月14日
尊敬的先生!
因为您那么引人注目地显示出自我牺牲的愿望,也许我可以请求您给我7个M(马克)或者立刻给我一把左轮手枪。自从您使我感到绝望以后,您大概也做好了摆脱我并迅速免除对我履行义务之准备。本来6月份我就应该格儿屁了。
您写道:我们根本就没有因为你咒骂St[施台藤]就对你进行“可怕的指责”。我觉得,这也是完全不可理解的,因为人们不可以剥夺一个悲观主义者辱骂的权利,因为那是他唯一的和最后的权利。
“父亲”确实是一个奇怪的词汇,我好像不懂这个词汇的意义。必须加以说明某某人,人们可以爱他,而且爱是那种发自内心的东西。我多么喜欢有一个这样的人啊!您能否给我一个建议……您和我的关系好像变得越来越紧张,我相信,假如我是一个虔信主义者而不是一个人,假如我把自己身上的任何一种特征和倾向都翻转过来,我可能会和您和睦相处。但是,我永远都不能那样做,也不愿意那样生活,如果我犯了罪,那我觉得首先应该怪罪于您,黑塞先生,您剥夺了我的生活乐趣。我已经从“亲爱的赫尔曼”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仇恨世界的人,一个“父母亲”还活着的孤儿。
您永远不要再写“亲爱的H.”等等,那是一个卑鄙的谎言。院长今天碰到我两次,因为我没有听从他的命令。我希望灾难永远不要让人久久地等待。但愿这里只有无政府主义者!
施台藤监狱的囚犯H.黑塞,他在这里“不是为了受惩罚”。
我开始思考在这个丑闻里到底谁低能。
此外,假如您方便能到这里来一趟,我觉得那也许会受到欢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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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爱的黑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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