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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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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生
看《逆水寒》,喜欢上息红泪……
这个名字很美,容易让人想起那句诗,“红烛自怜无好计,夜寒空替人垂泪。”
就连红烛都会自悲自怜觉得无计可施,在这个寒冷的夜晚,只能徒为他人空悲切。
这样的情境自然悲凉,不过,她姓息。息红泪。而她建的城,名为毁诺城,收留的也是那些为情所伤,无处可去的女子。
所以她的名字既美,又温情。
小时候喜欢小龙女。
现在,武侠小说里我最喜欢的女人是息红泪。或许是因为,小龙女的美太清高脱俗,没有几个人能够真的做到清心寡欲,没有几个人能够隐居世外,没有几个人能够武功卓绝,十六年不老,仍旧有人痴心追随。
没有几个人可以一直做小龙女,连扮演她的陈玉莲,都已经红颜老去。
小龙女只能是一个梦。不仅是金庸的梦,男人的梦,更是女人终其一生,无法实现的梦想。
而息红泪,她让我觉得,连“大娘”这两个字都开始美好。
她叫息大娘,每个人都这样称呼她,即使是最亲近的男人。
在那些女人心目中,她是庇护她们的城主。即使她在关键时候,选择了照顾流亡的戚少商,直接导致了毁诺城城毁人亡。但她们也并无怨言。毕竟,她照顾了她们那么多年,给过她们安定的生活。而今,她选择为情而牺牲城堡的利益。她们亦追随,无论前方是凶是险,是毁是亡。
在戚少商的眼里,她是红颜,更是知己。和那些关键时候就飞入寻常百姓家的女人们不同,她为他愿意以命相陪。尽管她会为了自己的尊严,在他拈花惹草时远去。然而在他危难之际,很多兄弟都靠不上,为朋友所出卖,众叛亲离,她却可以依靠。他越来越懂得她的可贵,可是她却越来越明白他的缺点,看透他在逃亡时的自私。那么多人为他而死,他却在危难之际独自逃跑,借口是:留下生命比什么都重要,才可复仇,才可对得起那些为了保护他而死去的人们。
然而,即使息红泪却从这些冠冕堂皇的借口里,越来越清楚他的为人,她还是没有放弃他。尽管最后,她不是为了爱,而是为了义。在这个女人心目中,为了最初的那份爱,她愿意一直守到他东山再起,重建连云塞的时候,才会离去。
这样有情有义,也只有在书里,在某个男人的笔下,才能出现如此理想化的女人形象吧。
息红泪多情,不只是对戚少商。她聪明伶俐,善解人意,能够轻易读懂每个人不同的心思。所以对那三个追求者,也知道用不同的办法,可以使他们为她所用。让他们去保护戚少商,明显是有极大风险的事情,但他们还是甘愿前往,从表面上看,都在为了情敌赴汤蹈火。实际上,都是在为了她而奔赴死亡。
有些时候,看一个女人如何,看她的追求者是什么素质,就能一目了然了。郝连春水、高鸡血、尤知味,喜欢她的三个人里,全都名震江湖,没有一个无名之辈。从来不做亏本生意的高鸡血,为了她,最后甚至把命都赔掉了。但如果重新让他选择一次,恐怕他做的还是这样的决定。而尤知味虽然背叛了她,却也希望在抓到他们之后,可以独占她,用另一种方式得到她。并觉得,如果当初,她没有求三个人,而是只找他一个,他也会义无反顾为她付出。
息红泪有如此魅力,令人倾心至此。
而你读这个小说的时候,会觉得,她的确配得上他们这样深爱。
她不仅有少女的外表,有成熟坚忍的心,还有很多男人都没有的品质,在困难面前的一往无前,对情感的坚贞不屈,对戚少商的不弃不悔……虽然最后,她放弃了他,我们也能够理解,她应该放弃,放弃得有理有据。
很多时候,在完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她还是义无反顾地循着戚少商可能逃亡的路线追去,直接导致她的追求者们,也只好跟上。只好为了她,也走上那条貌似不归的道路。
尤其是郝连春水。有那样的家世,背景,有那么好的前途,却统统为了她而抛弃。到最后,甚至要为了她的幸福,去舍下自己的性命。他不能理解尤知味为什么背叛她,觉得功名利禄,比起息红泪来,算得了什么呢。他并不知道,尤知味走的是曲线救国的道路,渴望用另一种方式占有息红泪。也许是赫连春水太君子,太传统,在他的心目中,得到一个女人,就是征服她的心,没有想过只是占有身体这条路线,也不会从这种行径中得到满足。
他的爱是大爱,是希望她能够幸福。即使他冒死保护戚少商,戚少商却趁机逃走。戚少商自己都觉得自己过份,问赫连春水是否怪他。而赫连春水却说,为了息大娘保护你,是我的职责。而保护性命尽力逃走,是你的职责。
赫连春水确实比戚少商好,息大娘做得对,她就应该和真正爱她的人相知相守。而戚少商,原本她给过他机会的,可是他拥有的时候并不知道珍惜,还和其他一些女人有一夕之欢。活该佳人旁顾。
她选择春水,同时也对戚少商仁至义尽了,那家伙还能说什么呢。其实戚少商如果有自知之明的话,就应该知道,他其实配不上息红泪如此对他的。他得到的,已经太多,已经远远超过了他应得的那部分。
喜欢息红泪,喜欢她对人的那些温暖。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女人。她让身边多数人,都如此留恋珍惜。即使是原本不能充分懂得她价值的花心男,最后也深深懊悔于他的得到与失去。
而杨澜采访骆家辉夫人李蒙的时候,李蒙曾这样说过,喜欢在家里照顾孩子的女人,就做家庭主妇。不喜欢做家务,想在外面拼搏的女人,就做职业女性。你喜欢什么,就做什么,跟随自己的心。
而那些嘉宾向她提问时,很明显觉得女人要有自己的事业,有一种优越感。而李蒙回答的意思很明确,你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她甚至直接说了这样一句话:如果你不喜欢工作,却非要去做自己的事业,证明给谁看呢?
喜欢息红泪,是因为,她就是息红泪。她救戚少商,不是为了道义,而是她想这样去做。没有一丝一毫的自我标榜,有时也自私自利,比如让爱她的男人放下一切,千辛万苦,千难万难,去救她一个所爱的人。
她的一切伟大之处,可爱之处在于,她所做的事情都发乎于本心。她就是她,并没有意识到她还拥有我写出来的这许多价值。她有很多缺点, 如果你稍加留意的话,就能从温瑞安的笔端发现。比如她有时也会风情,使用女人的魅力,也会用其他见得光和见不得光的手段……而她仍旧如此珍贵。毕竟,息大娘只有一个。足以与红尘众女子区别开来,别无分号。“别有系人心处。”不仅系住了赫连春水的心,也从虚幻之中,系住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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