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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州·斛珠夫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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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可
奇怪,这竟是我现今唯一看过后便怔怔地来打分,且唯一打五分的一本书。
先是看了书名,哦,斛珠,想必取自“一斛珠”,宁静庄柔,是欺星赛月的清雅,却也是病蚌煎熬中的哀愁。
从前看这样的小说,往往一目十行,深觉多少细处经不住雕琢,只想要看一个故事而已。
然而我的确并不是仅仅想要一个故事。
有如隔空看美人,从前只在形影上匆匆一瞥便罢,而今却绕过屏风,看清她纱衣锦裳,眉目娟好,五色丝绦辗转纠缠,偏偏手中雕弓宝剑,身后妆镜巍巍支离破碎,影影绰绰是勘不破的流年。
那么的华丽,又那么萧索。
故事不算长,看的时间却不短。眼前如盲眼绣娘织就的天孙罗绮,于虚空中攀腾起十里宫台的高琢檐牙,又铺开落落碧海,滚滚黄沙。
一直以为总会留一个人陪她,谁知青金脊顶跌落一双琉璃。空荡荡的金城宫内,百余盏落地白牛皮灯明晃晃不舍昼夜,却再无一人陪她自那宁静深长的廊道上缓缓走过五道禁门,看乾宣、坤荣、久靖、定和、文成、武德、祥云七殿灯火辉煌。白玉宫墙澄明无影,溶溶柘榴木叶无声。
原本是我不能免俗。
倘若我们不是生在这里……
是的,倘若我们不是生在这里,倘若我们只是生于市井人家的兄弟,或许便不会有如此沉重的孽缘;倘若我们只是乱世中的寻常男女,或许便不至于负你如此之深。
据说多少人看到结局默然垂泪,我只是空自眨眼。
为写爱而写的爱注定单薄,而将这段求不得浮诸于飘蓬尘世,往往越见椎心泣血。
帝旭八年苦苦求生,却在坐上落满尘灰的帝座上的那一刻,倏忽心死。
封后大典上凤纹朝服里的灵位祭奠着他曾有过的所有属于凡人的情感,抽空他悬在胸中十四年的一口气。再无人疼惜他血肉之躯的身形消瘦,容颜老损,从此锦绣堆叠中是朝思暮想的求死的炼狱,黑白棋子,消长错落,翡翠棋盘,经纬纵横。
精心布子,江山一统,却只为有朝一日伸手抹乱,倾覆天地众生。
多么漫长如施虐般的自戗。
长剑刺穿的是褚仲旭的心口,流血的是身边陪他终于走到无路可走的柏奚方鉴明。
五十三代恩怨纠葛如风散云烟。
鉴明,你爱干净,那剑我就不拔出来了,省得让你喷了一头一脸的血。
最初意识到方鉴明竟是个宦官,我愣了好一会儿。
资仪清贵,神情端凝。秀窄丹凤眼睛,右嘴角边一道半寸长的旧刀痕轻轻上挑,在端方而温和的一张脸上,画成了一抹似是而非的笑。
我一直很同情拥有两个名字的角色。两个名字,必将是两重身世。那中间有多少被埋藏,多少被封锁,此苦只一人知。而他却只能以一抹伤痕权作笑意,扮作另一个不相关的人活着。
他本应是故事的主角,但却这样像一个影子。六翼将图上的明朗英气属于当年那个已死于重病的方鉴明,此后这具残躯的所有,属于凤庭总管方诸。
他在寂寂帝座一侧的暗影里面目模糊,他在霁风馆深处淡淡号令黑衣羽林,他在灯火幢幢的门后赌千里之外一箭中的,他在焚风炽炽的别院里零落千叶红花,揉碎一地玛瑙如屑。
他亲手为海市书下泥金红笺的合婚庚帖,也亲手毁掉她的依赖和脆弱的幸福。
从茧一般的阴影中挣出,只怕唯有三次。
第一次,他为她束朝服。
第二次,他将她送与他人,却点起一对描金红烛,照亮满桌凉透的吉祥菜式。
第三次,临死前,他愿意多想她一点。
那英姿飒爽的少女将回到尘土飞扬的人间,结婚生子,在平凡日子的间隙中,偶尔怀想起他,又或许会将他全部忘却。终其一生,她不会知道他是如何珍爱她。如射手珍爱自己的眼睛,如珠蚌珍爱双壳中唯一的明珠——他亦从来不需要她知道。他愿将自己躺平成路,送她去到平安宁静的所在。
重门深锁,锦绣成灰。
朔风飞雪,拍窗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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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沙の
八年前,初二班上,某正太痴于九州,买了每一本出版了的九州丛书
当时吾辈还是一文字控的loli,借阅了他手上所有的九州小说,记忆中有今何在的,萧如瑟的,江南的……遍览渚书,最终我们得出结论,萧如瑟这本是最不好看的。
仔细想想,正太觉得这本书不好看,多半是因为跟缥缈录一相比,斛珠那刻意隐忍的情调跟晦涩的人物情感在他眼里根本就是累赘一堆。而在我眼里,这种委曲求全的叙事风格让人压抑的憋屈。哦对了,那个皇帝是个亮点,可惜皇帝莫名其妙的就这样死了,跟着大太监死了,哎女主怎么打酱油去了。。。。整个酱油帝啊。。。。NND这都讲的什么跟什么。。。
时隔七八年,我已经堕落成了一个腐宅的苦逼医学院校女青年,整天背着什么肱二头肌五脏功能,伤春悲秋的小资情调早已跟我挥手byebye。闲来找些传说中的网文看,居然发现斛珠夫人被捧到了如此高度。于是想着,反正手头那几本舍不得删除的电子书都被我翻烂了,新书实在没心力辨读,就下了斛珠夫人来,打算端着一颗务实的本心细细品读。
这一品读,就读出了几番不同寻常的滋味来。
不禁让人唏嘘感叹:
萝莉是怎么也斗不过大叔的。
萝莉终是要让位于机油的。
机油啊,机油才是令人抛却姓名身家萝莉跟命根子(……)的存在。
不要问我方的机油是谁。方的名已经明显昭示了这一点。
方心里满满的刻着那人的名字。
奉上一切。
拒绝一切。
只为默然立于他身畔。
只要是帝旭所在,总有他相随。
哪怕只是一个影子。
生死相依。
方对海市的感情是真。
但从来不是爱情。
方送她给他,也全然是为了他。
她身上有他们俩都已经失去,不能找回的东西。
她是方的义子,也由方亲手送她到他床上。
这千丝万缕,错杂纠葛,
值叫人叹情深如许。
好基友,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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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知
序 总想把这些能触摸人心绪的故事用自己的方式解读出来,一直嚅嗫着找不到一个入口,就像从满园的花景中走出来,想再回头去看一眼,却已不见了那门,顺着墙根走着寻着,心里明知那些迤逦只有一墙之隔,却再也无法找到原路。即便现在站在了门口,这一刻也非第一次进门时的感觉了,但是这一次的回探,终究是沉淀心绪了的,所以有了下面这些文字。 正文 第一个故事,你们一定以为我想说的是《秋林箭》,其实我不否认《秋林箭》对我的触动几乎越过了《缥缈录》给我的震撼,但是,在那些之前,我要说,《斛珠夫人》和《缬罗》才是真正能探至心底的妖异之作。 很多朋友喜欢《斛珠夫人》这个故事,但是我却觉得她的前传《缬罗》绝不逊色于本传。毫无疑问,只看故事的开始一段,就能断定这一定是个女作家,只有女人细密的心思、感性的笔触才能在短短几句场景铺垫、人物勾勒轻易捕获人心,如千丝触须悄悄爬上心头,瘙痒,又解痒,这一触一碰间的难受让你欲罢不能。 现在流传在网络的那些十八流的低俗的所谓玄幻、魔幻段子,那些动辄冠以“长篇”、“巨作”之浮夸词汇的玄幻、魔幻碎稿,在由九州庞大扎实的世界观和历史、种族、人文滋养下诞生的【九州系列】故事小说相比,我哑然失笑,等同于拿那些时下OOXX泡菜或者国产的游戏与【魔兽世界】相比,前者肤浅而苍白,如无根的小草,跳梁之小丑,后者饱满绵长,如幽远的深谷传荡出的一曲龙吟般,缭绕不绝…… 面对九州大陆或绚丽、或悲壮、或妖娆、或澎湃,如史诗般的舞台背景,我发现我的文笔连划过浩瀚星空的一抹流星都难以逾及。 跋 九州系列故事,是由很多不同的作者从不同种族、国家、历史的角度撰写的,从各自不同的位面剖开这个庞大的世界,展现在读者面前。但是他们无疑是一群怀着共同理想和信念的人们,立誓将九州做成中国的“中土世界”,唤醒中国人未泯灭的想象力。 我很少支持国产,不是不爱国,是那些所谓“国产”都对不起它自己,我为何要对得起它。但是这次,我支持你——九州。 当许多年以后,九州成为欧洲《龙与地下城》、《指环王》那样的史诗巨作赖以寄存的中国式的“中土世界”时,我会很欣慰地告诉我的后辈们,我是和九州一起长大的。 爱你,九州,爱你,我的想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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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祖
第一次看斛珠夫人的时候是在高二,后来因为太喜欢又买了一本,一本放在学校,一本放在家里,那个时候很惊讶萧如瑟作为一个女性竟然可以写出如此精妙的一个故事,故事中的情景竟是苍凉与悲怆,自己也在写一些小说,但是相比萧如瑟的斛珠夫人来讲仿佛那就是个不可抵及的高峰。
斛珠夫人的描写仿佛最寒冷的冬日,北国冻土被鲜血侵染,那一如男人般坚强的女子独自承受着一切爱与恨。方鉴明仿佛是小女生心目中最性感成熟的男人形象,只惜这种男人只适合出现在梦中,当你真正相遇就会发现他太好,好到让你难以承受。萧如瑟便是恰恰在书中描写了现实中的方鉴明,现实到不能再现实,甚至赋予他一个太监的身份。他对自己身边的人都太好,他为濯缨创造好一个完美的未来,为了不让濯缨成为封建世俗的牺牲品,他杀了濯缨唯一的挚爱——石榴,让濯缨恨他,离开他,离开他去安全的新天地。还有帝旭,他的一生都仿佛是为了这个男人劳猝,任由这个或者阴险或者残忍暴戾的君王践踏,却都无怨无悔,他甚至把自己的挚爱——海市送由帝旭折磨,他的心中或许只有现实,他知道这样做都是为了海市好,你哪怕每日活的生不如死,那也比死了要好,起码我还知道你还活在。相比缬罗而言斛珠夫人最后无疑是个悲剧,而缬罗正是这场悲剧中的一个喜剧,这就是生活,悲喜交加,有人终成眷属,有人一事无成,落得高处不胜寒依然需要坚强。
缬罗相比斛珠夫人就如异国夏日的傍晚,徜徉于夜市之中,有点微凉,但似乎不干己的热闹情绪也能打动到你我。最让我感动的是缇兰带汤乾自去密林中寻找灵药之时,那灵药只有遇到负心人的泪水才会显身的安排真是讽刺,我爱你,却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们可以私奔,我们可以不顾他人眼光,但我们还有亲人,我们还有放不下的存在,这些都是你我不能在一起的最不起眼但最难堪的理由。
浮生如梦,恋人如花,若这就是现实,请赐我一杯缬罗毒酒,让我醉生梦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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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気白
《斛珠夫人》带着几分空前绝后蹁跹惊鸿的味道。如今依然拥趸如云。或曰辞藻秾丽,更有学了些古典文学评论的就把“如七宝楼台拆碎下来不成片段”到处嚷嚷,自以为捉到的痛脚和精髓,洋洋得意。殊不知《斛珠夫人》说的就是这么一件颓唐哀艳的故事,在外人眼中看,那朝代是盛世煌煌然,深宫之中却是高奏挽歌,一片红与黑交织,在腐殖的土壤上开出红似火的牡丹。你若真的用了清淡的笔触反而撑不起这个故事。萧如瑟就是有这个本事,行文和文采不再是相生相克,一方压倒一方,而是被融合在一起了。
方鉴明与养女海市是“求不得”,帝旭同紫簪是“已失去”,另外算上遇见后不得不出现的离别,生苦、老苦、病苦、死苦、爱别离苦、怨憎会苦、求不得苦、五阴炽盛苦统统具备。似一团火烧灼个每个人,偏偏活在当下往世如梦亦如电,一定要用着锦绣成堆的文字雕琢出一个七宝楼台的囚笼,你锦衣华服地在里面徒劳地奔走呼号,读者在外面捏着拳头关节发白,终于看着锦绣成堆只到锦绣成灰,这才是大大的悲剧,怎么救也救不会回。
偏偏萧如瑟叙述的语言又是极为地道又从容冷静克制的。仿佛分花拂柳而过,她就是盲眼绣娘,手下织出繁华数千,但是自己看不见,那又有什么联系?故事说到最后,方鉴明想要放海市走,把悲剧留在自己这一代彻底封印,这真是一厢情愿美好理想。且不说海市走不走得掉,也不说能不能走,舍不舍得走。方鉴明埋骨深宫,她便会留在此处。
到了最后,那轻轻摇落的榴花,咋起的焚风依然在克制。读者的神经放松了,想看福利了,可偏偏不给。到了这里,才发现萧如瑟追求的并不是文字单纯的美感和抑扬顿挫,而是仔细地推算过每一个起落。她不讨好也不媚俗,胸中有大丘壑,每落一个子,都是为自己布局,接近残酷真相。《缬罗》则是一派南国风光,水气十足。闭上眼睛觉得故事背景应该是金色同青色交织在一起的,故而笔锋一转到了中州,朔风阵阵肃杀,对比强烈震撼。但是那个结局,千山暮雪关山如铁,隔着迢迢光阴居然还能够见到,黄泉关一帐之中,或许还是能够温软如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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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巫女
本来想评一般的,可评价选择里没有一般
总觉得文风有一点牵强有一种强说愁得感觉,很可惜,读起来并不能像所描写的鲛丝一样清透顺畅。
我不喜欢方鉴明,可是一开始我是多么着迷于嘴角那一抹的似笑非笑呀
年少的他忠勇而善战,在战场飞扬跋扈于万军丛中取人首级,想象他和帝旭在战马上翩翩而驰不离左右,是多么激扬人心。可是就因为紫簪死了,帝旭就废了?而方鉴明舍命换活的就是这么一个人废人?
方鉴明爱海市么?爱,可我相信那只是对孩子的一种爱护,在海市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前他会心动,可是他不会去爱,像帝旭对紫簪那样去爱,他没有这个能力,心理和身体都没有。因为他把自己的身心都给了帝旭。
很难想象一个在叛军手里夺回江山的人会昏庸无耻到这种地步,就因为紫簪死了,就誓与天斗,做种种弑神弄民的事,并表示自己一心求死,因为是方鉴明让自己死不了就迁怒于方鉴明,给方鉴明种种难题,夺走折磨方鉴明珍惜要保护的养女
正像帝旭所言,方鉴明最终是厌倦了,年少的忠诚赤子的一腔热血换来的只是无尽的责任和责任。他不能让帝旭死所以他得承担让帝旭高兴的责任,承担让帝旭高兴而产生的后果的责任,得承担帝旭肩负的一个国家举国百姓安危的责任。
所以他选择濯缨选择海市来接继他死后的使命
如果方鉴明能放开帝旭,方鉴明一定会像晴明一样永远优雅永远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地淡然翩娆,帝旭可能会清醒会自己承担,也可能会天怒人怨而死,可是这才是正常的。
所以我迁怒于作者,作者不合情不合理牵强地纠结,粉碎了本来可以美好一点的故事粉碎了本来可以更高洁一点的情感粉碎了本来可以死得其所一点的方鉴明,也粉碎了我一开始打开这本书所期待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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