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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身制职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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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嵩
如果一定要找一个,可能只能是仅在一卷末尾露过一面的周身环绕这茉莉清香的古典舞舞者“夕虹”了吧(名字是个艺名,似乎是与鬼龙分开后改的)。
向正似乎是整个团队中唯一有家室,有妻儿的。书中没有具体的描写,但是有谁能忘得了那双手,在敌人炮火急攻下,在数个日夜无休无眠的潜伏后,在危难情急的最后一秒时都稳定沉着一旦动作就必定会给敌人带来致命重创的那双手,竟然也会颤抖的不能自持!
闲来无事时,我也看过不少国内近来所谓的“铁血文学”和更古老一些的“军旅小说。其中,或多或少都涉及女子、爱情,英雄身边似乎必有美人相称。有的作者甚至大男子主义的认为,一个都不够,想方设法的编制各种合理的名目让主人公“艳遇多多”,更有甚者,主人公会因为“两厢之情”易改信仰叛国出逃。乍看铁骨柔情,好像有几分看点,大多经不起推敲。现在写手的思路仿佛僵化,似乎国防绿只有配上粉桃红,故事才有法讲下去。结果呢?想必不用我多费口舌:不忍卒读的太多;好故事,少之又少,少的人心里恶寒。
如果追寻这个问题的答案,想必也,至少是曾经也,拜倒在《终身制职业》麾下吧。那我就“仲期既遇,奏流水以何惭”,扯点与问题无关感慨好了。
团队负大任以北上,顶着“叛国”的名头“逃离”之前辞别故人故国的章节无疑是动人的。而鬼龙的误会,又是那么意外地凄然、伤感,以至于我个人初阅此节时都感到很难接受。
为什么贪禄求名的谋私者可以家中红旗不倒,屋外彩旗飘飘;而真正舍弃生命、舍弃自我、舍弃荣誉的沉默英雄就只能带着深深地遗憾看着心爱的女人从身边走过,却不敢唤住她离开的脚步?
每个孤独暗夜里轻轻地呓语她的名字,每次深陷险境时眼前都掠过她巧笑的面庞,每次深夜梦回总有江南的梅雨、梨花、烟云、她朦胧却又清澈的笑声,还有一双精灵般灵动的的瞳眸。可当真面对伊人,笑靥如花,明媚如昨,可恨的命运却又偏偏玩笑,让一个在痛得滴血的沉默里因误会而安心,让一个在乔装的微笑里毫不知情的错过。
当时在怪啊,真的在怪。怪命运的捉弄,怪作者的无情。为什么就不能让故事有一个浪漫主义的转机?为什么就不能落一次窠臼,迎合一下俗套?人家的主人公玩转在数个女子之间,我们的英雄就不能有一个稍微像样的告别??
与君一别,可能今生都不能再相见呐!!
可是作者当真残酷的可怕,一点也没有顾虑看客的愿望,作为一个写手,当真明目张胆地"得罪"了"衣食父母"。
不过,后来细细思量后,又不禁佩服。一个好的讲故事人怎么能被观众的情绪左右?讲故事就是要带着听众的心转。所以,周健良是我遇到的最厉害的storyteller之一。我看的第一本军旅小说就是《终身制职业》,真不知道是我军旅阅读的幸事还是不幸。三生有幸,第一次亲密接触就有如此优秀的作品,字字珠玑,能早日让它进入我的生活,不能不说是一种幸运。万般遗憾,第一次就遇上经典中的极品,“曾经沧海难为水”啊,从它之后,再看其他,创作水平也却有高低,可看完最后一行,总还是不禁要感慨一句“怎么就是没有《终身制》那样的东西出来呢”这种遗憾,又是什么可以弥补的呢?
再说我们的话题。这本书里几乎不涉及女人—的确有少数经典的女性形象,但几乎不涉及爱情—不禁让人联想到另外一部红遍全国的电视剧《士兵突击》。都是给人感动的作品,不是么?纯粹的阳刚也很能给人震撼,不一定要有花瓶陪衬,要讲什么男女平等、阴阳协调的,硬要在一片国防绿中掺上感情纠结的大悲剧。何况若是真正尊重女子,就应该知道无论在什么领域,优秀的女子都不会只是陪衬。
时间久了,发现虽然对故事万般遗憾,可是真的找不到更好的结局。难到要用一个拥抱或是亲吻?如此简单的肢体语言怎能表达百曲千折后的离情别绪。
难道要用无声的凝望?那么凄然的相对,设想明日前路茫茫,生死未卜、胜负难料,壮士要怎样开口说明来意?保密的任务又怎能启齿?
难道要用一个承诺拴住对方?何况自身生死未知,就算能够凭借高超的军事技巧化险为夷,就算是有兄弟守望能够克敌不败屡涉险境而逢凶化吉,古人不还有言么,“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而匈奴究竟几时臣服,大唐究竟几时真正可以再无顾虑地屹立东方?而远离家乡的战士,几时才能重回母亲的怀抱?多少时日,多少韶光,难道要因为这种没有答案的问题,因为自己的痴心,让自己深爱的女子日日望穿秋水,等到青丝漂白??
不,哪一种假设,都不会是鬼龙期待的结果。还不如有一个误会,一个看上去惨淡的误会。这样,好歹知道她有人心疼有人照顾,这样,当自己远在千里之外不是自己土地的战场上搏杀时,是不是也能有一点略略心疼的安慰?
既然人要远走,那就让错纯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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