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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舍谈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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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骗子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在家里翻到一本书皮都被扯掉的《雅舍谈吃》,就开始看起来了。
我有一个非常对不起这本书书名的习惯,就是我习惯大号的时候看书,我一路从《365天儿童故事》看到了《格林童话》,从《读者》看到《知音》,从《哈利波特》看到《飘》,当然还有这本亲爱的《雅舍谈吃》。
有些文字就是很舒服,也没有很高深的道理,也不是讲扣人心弦的故事,也不是纯粹的恶搞让人发笑,句法和遣词造句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给人的感觉就是轻松自然,总是想一直看下去。
梁实秋的文字就是这样,百看不厌。我到现在都能记得他写的酪,他喜欢的八宝饭,好像还有火腿,豆腐之类的。很多细节印象深刻,比如他的母亲煮的加了核桃的米粥(米粒颗颗完整),还有某某酒楼价廉物美的鱼翅,木樨鱼翅,松松垮垮有一大盘,还有某某外送的咖喱鸡,口味虽不正宗,但是汤汁浓郁,家里只需配些白饭,便是完满的一餐。我看的那一版《雅舍谈吃》后面还有几篇其他的散文,比如大名鼎鼎的《白猫王子》,我看了不下十遍,只要是他写到这位王子的,我都记得清清楚楚,什么阉割之后体重飚升抱他像抱一只大西瓜啊,什么口味挑剔从一开始随便切一点猪肝就能拌饭到后来的非沙丁鱼不吃啊,还有最后附上的某某疯子诗人为爱猫写的诗啊,我全部回忆得出来。但是现在叫我在看一遍,我也绝对不厌烦。
后来我才知道梁实秋的其他故事。和鲁迅的冲突,与那个时代格格不的生活习惯和作风,第一任妻子去世之后轰轰列列的黄昏恋,等等。把梁实秋放入这个时代,大概也不显得不合拍。他是儒雅的知识分子,但是却不古板。享受派,轻松自在,远离政治的硝烟,对爱情,多情又执着。他一定过得比鲁迅开心。
要嫁,还是嫁给这样的男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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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緞紅
唐魯孫吃的博雅,梁實秋吃的理性,汪曾祺吃的深刻,蔡瀾吃的隨性。唐魯孫的文字沒有學者的框框條條,但不失大家品格,市井流氣中卻有規有矩。梁實秋吃的雅致,魚鮮、飛鳥、豆腐、湯頭,小吃,殷鑑之家的教養與窮文人的拘謹兼具,少了點唐魯孫的快意。汪曾祺吃的鑽,流派南北,飛鳥走獸,掌故梳理清楚,神州胸懷。蔡瀾吃的四海、隨意也固執,和他的同行比起來,他的文字真的一般,但由於成長於文化邊陲,他對海外飲饌卻比中國傳統文化人有更開闊的視野,但對中華料理的品鑑,未能避免南洋人的偏好,不過說起當代日本料理來,連周作人都會嘆服吧。陸文夫吃的悲壯,一個飲食界的騷客。逯耀东吃的感懷,一顆無根的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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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ream
张小娴在她的散文里提到,多年前和蔡澜一起吃饭,一个晚上跑了八个地方。在一个地方坐下,菜上来了,只要说一声“不好吃”,蔡澜就立刻说:“不大好吃就不吃,我们到别处去,倪匡说的,在我们这个年纪,吃一顿就少一顿。”
生命有限,吃一顿就少一顿,果然是这个道理,所以每一餐都不要辜负。但年轻的时候,即使懂得这个道理,也没有相当的财力,一个晚上舍得结八次帐换来一次舌头的满意。即使有这个财力,味蕾也没有相当的功力,像【射雕英雄传】里的黄蓉,一尝就晓得饭庄里的江瑶柱已经过了保质期。即使有了相当的财力和相当的功力,也没有多余的精力,年轻的时候,恋爱大过天,跑得最勤的是和女朋友约会,嘴巴只顾得上说甜言蜜语,讲电话讲到忘记吃饭。
年轻最大的资本,是有好胃口。梁实秋在清华大学读书的时候,曾创下一顿饭吃十二个馒头。三大碗炸酱面的记录,真是骇人的大快朵颐。但当他老了的时候,却患上了糖尿病,忌口吃甜,连别人送来的荔枝也只能偷偷摸摸地塞一颗到嘴里,还惹得妻颜大怒一尝风波。先不说老时心肝脾胃肾诸多的饮食忌讳,眼睛一老,就看不了食物诱人的色,鼻子一老,就闻不到食物动人的香,舌头一老,连食物的软嫩香滑酥脆辣麻也尝不全了,光想想也觉得可怕,还谈什么节食减肥,从此以后立志顿顿认真餐餐周全,读书只肯读食谱,最崇拜的人统统换成美食家。
趁着志气犹存,前段时间一口气读了梁实秋的【雅舍谈吃】和唐鲁孙的【中国吃】两本书。
唐鲁孙的“吃”,是有出身的。唐鲁孙是正经的八旗子弟,世泽名门,家族食饮熏陶出来的食客大拿。唐鲁孙说,他家以蛋炒饭和青椒炒牛肉丝来试家厨,合格录用,各有所司。小至家常打卤面,也不能丝毫马虎,要卤不澥汤才行,吃面的时候必须面一挑就往嘴里送,筷子不翻动,一翻卤就澥了。所以唐鲁孙写美食,也有世家风范,写老北京的旧时味,如数家珍,娓娓道来,兼谈市井风俗和逸闻掌故,就好像武侠小说里的武学世家子弟,根基深厚,路数正宗,又在江湖上闯荡数年,走南闯北,博闻广见,融会贯通,终成一代名家。称唐鲁孙是美食家,是一点也不错的。
与唐鲁孙相比,梁实秋还够不上“美食家”的地位,他也爱吃,也会吃,但他的吃,更多是一种文人对生活的感情和体悟。翻翻目录就可以看出,他写的更家常多见,写火腿、醋溜鱼、烤羊肉、酱菜、汤包、炸丸子、咖喱鸡,也写茄子、豆腐、腊肉、栗子、八宝饭,连麦当劳也可以写一写,目录本身就像一份内容丰富的家常菜单,读着非常可亲。对唐鲁孙是高山仰止,对梁实秋则可以席地而谈了。
梁实秋写食物,感情上十分坦率,不好吃的就是不好吃,名气再大也枉然,不想吃的就连碰也不碰。比如说狗肉,梁老就坦言从来没吃过,也从来不想吃,因为想起狗改不掉的那种恶习就觉得恶心,人称狗肉为香肉,也不知香从何来。北京很出名的“茯苓饼”, 梁老也说“不过是飞薄的两片米粉糊洪成的饼,夹以黑糊糊的一些碎糖渣而已”,茯苓饼我是吃过的,当时也觉得十分上当,还以为是不够正宗的缘故,看来实际就是如此,盛名之下其实难副。
传说中的“大八件”“小八件”,名气也很大,但梁老直言不敢苟同,这一段写得挺有意思:“自来红自来白乃是中秋上供的月饼,陷子里面有些冰糖,硬邦邦的,大概只宜于给兔儿爷吃。寥花甜死人!绿豆饼噎死人!大八件小八件如果装在盒子里,那盒子也吓人,活像一口小棺材,而木板尚未刨光。若是打个蒲包,就好看得多。”
对不喜欢的食物喜笑怒骂,对喜欢的食物,描述起来却非常欢喜动情,比如写致美斋的煎混沌,“每个混沌都包得非常俏式,薄薄的皮子挺拔舒翘,像是天主教修女的白布帽子。”又喜欢自己亲自动手下厨,却未必每次都做得到好处。梁老说“最怕做红烧肉,因为我性急而健忘,十次烧肉九次烧焦,不但糟蹋了肉,而且烧毁了锅,满屋浓烟,邻人以为是失了火。”
这样的老爷子真是可爱,嘴馋爱吃,也会闯祸,也会有偏见,也会爱抱怨,有时深情怀念,有时感慨万千。读他的【雅舍谈吃】,常有想下厨一试身手的冲动,觉得做菜也不会是太难的事情。而读【中国吃】,更多是沉浸在对美食的意淫之中,除非有多啦A梦的时光机,否则总是会伤感地想起【半生缘】里那句话——“世钧,我们回不去了。”
那个老北京,前尘往事,如梦如烟,是再也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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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L
时至晚餐,饥肠辘辘,也不去做饭,顺手把汪曾祺的《五味》,梁实秋的《雅舍谈吃》翻来读。这两个老吃货把小食小点一一清算,读了平日里爱吃的更觉诱人,不爱吃的读着也觉得有重品一回的的必要。越读越饿,越读越馋。
于是,另得出一个发现:嘴馋了,食物倒不如读物。
嘴里吃着美味,自然要贪嘴多吃一些。且不论消化不良、血脂升高或长胖毁容一类现实级问题,单是享受就不合适。味的醇酽是无限的,胃的容量却有一个度。每逢佳肴,总免不了遭遇舌头意兴正浓,肠胃大喊救命的悲剧。恨不得再接上一个胃以扩充内存。
写到这里,忍不住要模仿广告腔说一句:自从选择了读美食,这些烦恼全都没有啦~
翻开食家杂评,无论多少高汤肉馅青菜点心,读在眼里,而胃永远空着。越读越空,越空越读。如此这番,爱读多少读多少,欲望与满足终相平衡,还真是世间没有的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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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gicd
最近是在看“知堂谈吃”的,但总莫名的觉得不对胃口,反而频频想起“雅舍谈吃”的故事和场景...究根结底,“雅舍谈吃”中才有我所欣赏的老饕做派!才有将“馋”一字发挥到极致的生活态度!!
想当年,北京的大冬天早晨骑着自行车去吃号称跟别处不一样的比萨,在公交车上晃悠近3个小时去品尝泰菜...我在雅舍谈吃中才看到这样心有灵犀的执念...
“馋,则重在食物的品质,最需要满足的是品味。上天生人,在他的嘴里安放了一条舌,舌上还有无数的味蕾,叫人焉得不馋?馋,基于生理的需求,也可以发展成为近于艺术的趣味...”
“真正的馋人,为了吃,决不懒......人之最馋的时候是在想吃一样东西而又不可得的那一段时间......人之犯馋,是在饱暖之余,眼看着,回想起或是谈论到的某一美味,喉头像是有馋虫搔抓作痒,只好干咽唾沫。一旦得遂所愿,恣情享受,浑身通泰......(不过)滋味虽好,总不及在痴想时所想象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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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果
梁实秋 《雅舍谈吃》(重读)
初中的时候就接触到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出版的一套民国年间文学大家的作品,其中最吸引我的就是梁实秋的《雅舍谈吃》,可见我的馋性是从青春期就奠定基础了。梁实秋的祖上经营厚德福,关于饮食可谓既有理论知识,又有实践知识。而现如今,重新翻看《雅舍谈吃》可以用张爱玲的一句话来概括“出名要趁早”。
当年没什么美食书籍,因此梁实秋独占鳌头,而随着我阅读经历的丰富,接触到了汪曾祺,唐鲁孙的作品,特别是后者,实是梁实秋无法企及之处,关于美食的掌故与观察的角度(特别是谈传统饭店中店小二的素质、修养与应客之道其实都对我们今天的服务行业有诸多借鉴之处,对照唐的描述来看,我们今天饭店服务员的服务水平还有待巨大的提高。)
但梁是幸运的,他出名得早。
雅舍谈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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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月
我现在越来越喜欢看散文,可能是因为看小说往往只使我关注那个故事,而故事的走向往往并不如我意,而散文更象是直接人作者交流,他们的词汇和思想火花都是那么美,直接而淡雅.散文之中许多大家我并没有看过很多,以前看过几本周作人的,终于从鲁迅之外了解了一个被称为大师的他,但是我并不最爱他的散文,因为有时候会觉得他过于沉滞,大概那种冲淡的意境还不是我能够了解的,而最近看的梁实秋则更得我偏爱.
实际上,<雅舍谈吃>好几年前我就看过了,我一向喜欢看文人的美食文章,觉得这是一件双重享受,做一个美食家曾经也是我的一个很美好的愿望.我觉得梁更可爱之处在于他更象一个才子,而周作人是大师,只能敬而远之,只有才子才是可读可爱的,至少在我这样的小女子而言.而且梁之才并不象徐志摩那样过于浪漫不羁,我说了我是一个矛盾体,过于及至的浪漫也是我向往而不敢靠近的,所以我欣赏梁的智慧风雅,也喜欢他的平淡中和,他在<谈书>中也经常有许多批评之语,特别好玩的是他似乎很不满鲁迅,这在我们看来当然颇有趣,细想想也觉得不无道理.象他这样一个出身富足学贯中西的人,他向往的是文学,是自由,虽然他也有同情贫苦及不满社会的一面,但是他绝不赞同一切以政治来论,什么阶级论也是他很反感的,他只想做一个纯文学的人性的自由的人.胡适和周作人是他所推崇的,但是他也不完全跟他们一样,我觉得梁更超脱,他是一个学者一个文学家.
以我现在的水平来谈论他们这些人大概只能是笑话,我并没有想做什么研究,只是学习只是欣赏而已,在现在这个社会,用政治的观念已无可能或者说无必要,而人性之文学或许才更有超脱时代性,因为人终是不变的.
看他的<谈书>,光是评论就已经是上千页的大部头,更何况那些原著该是多么客观的数量,终我一生都不知能读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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