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缅北的鹰 - 书评

小小看客

　　《突破缅北的鹰:中日史料对照下的中国驻印军归国之战》内容简介：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亚洲战场上，有三次被日本人叫做“玉碎战”的，也就是日军被全部消灭的战役，即腾冲战役、松山战役和密支那战役，而这三次战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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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女飘

　　    战争是残酷的，也是无情的，战争的破坏性足以扼杀世间一切美好的东西，足以使人性严重地扭曲和异化。但即使在血腥和死亡密布残酷的战争中，也有很多可爱的人，让人感动落泪的事，他们是活生生真切切地走过冰冷和血腥，让温情和人性回归。可喜的是，我们在著名军史作家、旅日学者萨苏撰写的描写中国驻印远征军归国之战的最新力作《突破缅北的鹰》一书中，就能读到这样美好动人的片段。
　　
　　   战争没有让女人走开
　　
　　   西方有一句名言：“战争让女人走开”，记得有本书的名字就叫做《战争让女人走开》，莎士比亚也曾说过：“女人的名字是弱者。”也许是由于生理原因所致，女人天生便与战争无缘。但在硝烟弥漫的缅北战场上，却不乏女性的身姿，给残酷的战争涂抹上了一道温馨靓丽的色彩。
　　
　　  《突破缅北的鹰》中记录了一位远征军老兵描述的当时劳军场面：“到密支那的时候，正巧赶上美国影剧歌舞团的劳军慰问表演，英、中、美三军成弧形围坐在临时搭起的舞台前观看节目。我至今还记得，最受欢迎的是一名叫丽莉·蓬丝的女中音。她每唱完一曲，台下就叫喊起“ENCORE”（再来一首！），连续唱了三曲，观众还是不让她下台。最后，她微笑着对众人说，请中英美各选一个代表上台，她要向大家表示谢意。台下于是欢笑声、口哨声响成一片。我们里头个子最高的老痞在众人的笑闹声中兴高采烈地上台，作为中国士兵的代表，和那位漂亮的女星握手、拥抱，最后还来了一个火辣辣的亲吻。”
　　
　　   不过，缅北战场上更多的女性，并不仅仅是作为异性的存在，而是在前方或后方承担和男性一样的工作。那些来自不同国家缅北野战医院里的女护士，还有被官兵们戏称为“浪头”的英国妇女勤务队，在枪林弹雨的缅北战场上，都活跃着她们的飒爽英姿。
　　
　　  尽管时隔六十余年，很多当年的远征军将士依然能够回忆起这些异国女子的风貌，话语中充满了温馨。《突破缅北的鹰》中记录了两位远征军老兵关于美国女护士的回忆：
　　
　　“我还记得有一个美国女士长，大概50岁上下，很瘦，个子不高，对人很随和。她照顾的一个伤员，不知道怎么的，好像是忘了她的叮嘱，在试图坐起来的时候，用了一下力，把身上还没愈合好的伤口震裂了，殷红的血从绷带上滲了出来。她知道了，急急忙忙地赶过来，帮他处理了伤口。然后很生气，一脸的严肃。最后，她把手抡起来，在他屁股上，啪啪来了几下。我们都笑了起来，那真像是亲娘打子，手高高抬起，轻轻落下。”
　　
　　“战争吃紧的时候，伤兵很多。有一天送来一个受了重伤的中国兵。由于某种原因，手术时不能进行麻醉，否则就会有生命危险！医生们研究了一下：决定采取转移伤员注意力的办法来减轻他的痛苦。他们将这个任务交给了一位年轻的护士。护士毫不犹豫地接受了任务。在手术过程中一直陪在伤兵的身边，鼓励着他。每当伤兵挺不下去的时候，她就告诉伤员，自己深爱他，要他无论如何都要挺下去！伤兵就在护士的鼓励和热吻下战胜了自己，重新获得了生命......”
　　
　　 战火中的“另类”爱情
　　
　　   谈情说爱，这些寻常生活中最普通的事情，在战争的冲击下都会毫无例外地被改变。战争，不知让多少有情人不得不天各一方，往日的海誓山盟成为虚幻的泡沫。然而，战火纷飞、大炮轰鸣之时，爱情的花朵也不会完全凋零，只要男人与女人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无论多么惨烈的战争都无法摧毁两性之间这种最美好的情感。战火中的爱情，好比枪林弹雨下悄然生长的小花，诉说着人类情感的美好和生活本来的情趣。
　　
　　  在战场上，死亡的阴影如蛆附骨挥之不去，热恋中的青年男女非常清楚自己或爱侣的生命也许会转瞬即逝，因此分外珍惜和留恋可能抓得住的美好瞬间。《突破缅北的鹰》中有这样一张照片：一对年轻的男女在一驾战斗机旁旁若无人地热吻，旁边还围着一群中国士兵观看。原来这背后演绎着一段“另类”的爱情故事：随着远征军节节深入，中美工兵部队在前线需要不断建新的机场。征用机场用地时，一个美国飞行员和当地一个地主的女儿产生了爱情，于是每次这个飞行员起飞执行任务前，都会演出热吻的场面，并有大量的中国士兵好奇地观看。
　　
　　 中印公路上的“黄镜头”
　　
　　   年轻的士兵告别父母、妻儿或情人，走上战火纷飞的战场，然而，士兵们并不是战争机器，而是一个个有血有肉鲜活的人，炮火的轰鸣并不能停止他们对家人的思念，更无法将本能的的情感和生理的需求从他们生活中抹去。战争的残酷、死亡的威胁和对异性的渴望交织在士兵们心里，他们的情感和生理的需求便以一种独特的形式表现出来。
　　
　　在《突破缅北的鹰》中，有这样蛮有意思的一页：四张上面画着裸体女人和写着英文句子标志牌的照片。上面英文大意分别是：“新路有很多弯道，慢开经过。”“假如你想见到你家乡的女孩，就加满油（汽油不是配给的，要加多少有多少），换好轮胎，好用得久些。”“慢开，我的身体曲线也许很美。每小时25迈。”　“开快车的家伙，记住我的话走着瞧，你会像我一样被抓起来(估计路边有宪兵)”
　　
　　这就是中印公路上中国司机眼中所谓的“黄镜头”。原来，按照规定，在中印公路路段的急转弯处和加油站必须设置提示减速或加油的标牌。有趣的是，中印公路上喜欢独出心裁的美军工兵，就创造出这种十分性感的标志牌来。他们的指挥官史迪威中将是一个古板的老头，看不惯士兵们的行为，但也管不了，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标志牌上面的裸体性感女郎，无论对于美军司机还是中国司机来说，减速效果都是一样的好。
　　
　　   在战争阴霾下，士兵们对生命、和平和情感充满了渴望，裸女艺术便成为他们最直白地表达。创造出这种战地裸女艺术的美军工兵们，无疑是全世界最不应该被嘲笑的“艺术家”。
　　
　　 读萨苏的《突破缅北的鹰》，很多人读到的是战争的残酷与悲壮；而我印象最深的却是残酷和血腥战争阴霾下隐藏着的温情与人性。
　　
　　
　　
　　
　　
　　
　　
　　

大清炮

　　以萨苏的文笔来说，这本行文有些干涩仓促，编辑也差强人意，前后多有重复，缺少关键配图，写得不及他的平均水准。
　　
　　但是这种基于日方、美方史料的远征军战史仍然是及其少见的，而且里面有大量的美军拍的历史照片，非常难得，虽然不及”萨苏水准“，但肯定高于一般水准，因此还是本好书。
　　
　　我认为，对近代日本和日本经济文化感兴趣的普通网友，基本上读过老冰（俞天任）和萨苏的书，最多加上本萨评的《菊与刀》，就差不多了。两人文风都是幽默风趣贴近日本真实生活，任何人都不会感觉枯燥，写的历史也基本直接源于日方史料，属于比较纯正的”第二手“历史，是”大众史“和”严肃史“之间很好的平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