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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的声音,别的房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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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羊
卡波特的文字充满斑斓的色彩,早期作品里的哥特文艺腔让我爱不释手,他有诗人的阴郁也有舞者的美姿,一个作家进入写作的"昏迷"状态是最舒服的,他笔下人物都有那么一点特立独行,格格不入,脾气古怪的味道,但这却从不影响他招人喜欢,他的才华横溢使他创作了《蒂凡尼的早餐》,(别叫我举例太多了)他就是那种热衷社交场合的小骚货,大大方方的出入名流的聚会,拿着一杯鸡尾酒和某个无恶不作的奸商聊聊当红女星的八卦韵事,他阴柔造作矫情蕾丝边,是的没错,他是个gay!可这并不影响我对他的情有独钟,他早年的不幸成了他创作的源泉,他晚年也糟透了,因为写了名流社会里一些个见不得人的事儿,他被逐出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名利场,在此之前他还演过戏,是个不合格的演员,他如同一条虽败犹荣的老猫,全身倦曲折着,一边勤劳的吸毒酗酒,一边笔耕不辍,我脑子里总是有个关于他的画面:某个阳光充足的午后,他在阁楼里打开最新一期的《时尚芭莎》,那上面刊登了他的文章,他右手拿着一根大雪茄,不屑的吐了一个烟圈儿,嘴角微微扬起,那烟也随之消散在整个阁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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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eo
刚开始看这本书的时候就忽然意识到,自己之前在图书馆里随手翻倒的一些书籍耐心看了,原来都是在为我能更加了解卡波特而准备的。而且还不得不厚着脸皮向XM借了曾经借给我的那本《蒂凡尼的早餐》,当年的我确实没怎么被打动。
故事里面主人公的名字我居然都已经忘了,但是我却忘不了伦道夫,他像风景画里面的远影,不能抹去。书里面的他的那些信件是我的最爱,从第一封就开始了:
我们在马德里相遇,但她不是西班牙人,至少我觉得不是,不过我从来没弄清楚她到底来自哪里,她的英语相当漂亮。至于我,我当时已经在欧洲呆了两年,大多数时间是泡在博物馆里,和住在博物馆里差不多。我真不知道有没有人像我一样临摹过那么多的名画?几乎没有一副我画不出乱真的临摹·····然而,当我想画自己的画时,我就束手无策,仿佛我没有个人观点,没有内在的灵感;我就像株风信子,花粉根本不能受精。
这本书或许对我来讲,就只有伦道夫的那些信件,其他的似乎都不重要了,中天城什么的,都只是修编的布料。是伦道夫,或准确点将是他的心灵,他对爱情的真挚感动了我,拥有自我,不在乎别的声音。对爱情的解读,还是借用卡波特的名段吧,像我这般的凡人一般读到那部分的时候都不得不说,写得漂亮:
如果你非要爱他,那就爱他好了,但是这不会有结果的。头脑可以接受劝告,但是心却不能,而爱,因为不懂得地理,所以不识边界,随你怎么给它拴上石块,沉入水底,它总能浮出水面,为什么不呢?任何存在于人天性中的爱都是自然、美丽的,只有伪君子才会追究一个人所爱为何,那些不懂感情的人,还有那些醉心神圣信仰的人,他们为此焦虑担忧,反而频繁将指向天堂的箭头误人是直指地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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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西罗
书评说作者是美国南方哥特式作家,这书的确透露出鲜明的美国南部色彩——20世纪中期的美利坚,惟有新奥尔良一带方能保持近乎原始的瑰丽,而这种瑰丽与奇幻,或许也正是“哥特式”这一概念的特点所在。
整本书里我们都能看到作者令人惊叹才华的肆意挥洒——从仿佛颜料桶倒了一样的浓烈色彩,到令人黯然神伤的细腻刻画。作为“印象派”小说,尽管其明晰性值得质疑,但这种惊人的才情已经足够营造出将读者征服的奇妙意境。
之所以接触卡波特的作品,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他是村上格外推崇的作家。可以看出卡波特的奇幻瑰丽与村上的自由文风有其相通之处,比起村上,作为西方人的卡波特相对较难理解,这部在其二十出头时写就的作品过于希望表现自己,因此难免让外人感觉晦涩,但村上的作品终究离不开日本审美的素雅,卡波特的表现在此处则要大胆一些,其呈现出的艺术品也更显炫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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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乌鸦
但愿他能够逃离。
这是在看别的声音 别的房间时一直萦绕在我脑海中的短句。13岁的少年乔尔,天使的面容懵懂混沌的内心,失去相依为命的母亲,投奔杳无音信的父亲。
整个故事将真实用荒诞的白描一一还原升华。乔尔离开原来生长的环境满怀欣喜开启这一场奔赴,而结局是现实扣在每一个人头顶的紧箍咒,他又一次不回头的抛弃了那个在庄园里荒诞的自我,他汲取着成长带来的养分、病毒、绝望以及希望,而这些小小的痛苦无助远远不够,对于一个13岁无依无靠的少年来说,他始终无法停下来,沿途风景多艰险,成长的黑洞像魔咒般与整场人生如影随形,直到死亡那一刻,他们永远不肯停滞,你别无选择。
整本书几乎没有安静下来的时候,即使是在最深沉的夜里,浮夸与混乱的隐喻一直没有停止。在阅读的时候,华丽出其不意的文字给人酣畅的惊喜,而一口大气不喘无意也好刻意也罢的隆重修辞又令人觉得缺乏节奏和高潮。
故事都是作者一些少年往事的凌乱投影,乔尔这个主人公也带着很多作者自身的影子,白皙貌美,个性表面纯良内里懦弱却叛逆,一副乖嗲无害的模样,可身体的每一根神经每一块骨骼都在用力朝着自己内心的归宿,与世俗不相交的方向生长。
庄园里那个性向模糊、经历神秘、存在感离奇的伦道夫更像是整本书的统治者,每当他出场必然带来故事的韵味更深一层,故事的情节向前推动一节。他的形象和存在方式都显得模糊,有时候他让人觉得看破世事深奥又老道,有时候他又不过是个慌张一无所知的孩童。他经历过深刻的爱情,他向乔尔形容:跟多洛雷在一起时我总很清楚自己是活着的,并且最后终于相信自己的真实性,我第一次可以正视周围的一切,完整地,没有扭曲地。
他们住在粉云色的石头造的房子里,她在那儿就像一个孩子,和柑橘一样甘甜而且很懒,懒得可爱。她喜欢每天洗三次头发,光着身子在天蓝色、破败得摇摇欲坠的走廊上作画,他们之间长久保持宁静的沉默,彼此心意相通。然后伦道夫的爱情急转直下,他发现了多洛雷用来记录梦境的恶毒笔记本,他恍然原来她同自己一样与内心深处的罪孽搏斗,然后他们在一个傍晚结识了拳击手佩佩,他们终于解脱了。
伦道夫发现,他妒忌的并非多洛雷眼神里对佩佩的爱慕,他妒忌的是佩佩的柔情里甜美的多洛雷。伦道夫将这些讲给13岁的男孩乔尔听,他不在乎他明白与否,作者将这些用平淡荒谬的语气讲给那个13岁的男孩听,他知道他们在故事里要面对的与现实一样艰巨。
伦道夫对佩佩的爱令他感受到震耳欲聋的心跳,他是心底最单薄的少年,满怀爱最初始令人心动的本能,他的一个细节打动了我,他说,他们在电影院里看电影,佩佩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他看到了佩佩唇角干结的伤疤,他心惊胆战的心痛了抽搐了一下肩膀,在他的深情里佩佩放肆的嘲笑他。
有时候爱一个人要承受的痛哭不亚于被钉在十字架上的耶稣。伦道夫的故事仿佛一个玩笑,他每每讲起总是轻描淡写无所谓,可他的痛苦有生命,通过庄园压抑的空气敲击乔尔弱小的心脏,透过薄薄的纸张爬满我的每个毛细孔,幸好夜晚风凉,吹一吹就散。伦道夫或许也是这么想的,不必为此大惊小怪:有一种宁静正穿过屋内,而就像绝大多数宁静一样,它根本不宁静,它敲着门在钟表中回荡,在楼梯上吱吱作响,向前探身端详我的脸,爆炸。楼下有个收音机说着唱着,但我知道没有人听见它,她走了,而佩佩和她一起走了。
我觉得到这里伦道夫的故事就可以结束了,后边的一切对他不再重要,他开枪打伤了乔尔的父亲,他的堂姐埃米嫁给了乔尔的父亲有了庄园。
他说:我想我们将一起这样继续下去,直到房子沉下去,直到花园冒上来,野草把我们埋进它们的深处。
总有种意识告诉我,伦道夫才是作者最在乎的主人公,他心底一直呐喊,伦道夫是他的喉舌。
故事里还有很多人,邪恶而自有的小姑娘伊达贝尔、神经质温柔可怜又冷漠的苏,乔尔的后妈古怪的艾米……每一个人都违背常理缺乏爱的孤单如常的活着,每一个人都企图逃离去追寻什么抓住什么,到头来却没有一个人能看到结局。
可正如伦道夫说的,为什么要知道结局呢,就是因为我们对结局的好奇也会有痛苦、有信仰,才会不断抛弃自我又不断被伤害。
乔尔只有13岁,而作者只有23岁。他们一同在这本书里,这在这个天边的云朵可以镶着紫色的花边,庄园里时长出没孤魂野鬼的小镇之上,他们来到这里完成一小段探寻追索,本以为铺张的来时路上的苦痛、犹豫、悲伤和失去已经足够换得一个归宿,可结局的时候翻然梦醒,一切即将重新开始。
“他只是在花园的边上停了一下,仿佛落下来什么东西,他站住,回过头,看了看沉沉暮霭,看了看那个他已经抛在身后的男孩。”
结局停在这样的一段话上。
我听懂了他的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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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ircus
这本小说有着自传体小说扑朔迷离的真实感,有着哥特式小说特有的阴森神秘,同时也兼具童话故事般的绚丽色彩,正如约翰贝伦特对它的评价那样:“这是有声有色的文字游戏:华丽,璀璨,大胆,没羞没臊地炫耀。”
本书讲述了一个叫乔尔的13岁男生,在母亲去世后,带着父亲寄来的信,独自前往南方寻找他刚出生就弃他而去的父亲。经过颠簸的旅程,乔尔来到杂草丛生,荒无人烟的斯卡利庄园,一个几乎与世隔绝的地方。在那里,他遇见了行为古怪的继母埃米,埃米的堂弟伦道夫,假小子伊达贝尔,女佣密苏里和老黑人车夫,但却迟迟不见他的父亲。“被遗弃的恐惧,孤独带来的痛苦,对爱的渴望。”折磨着乔尔的身心,他想要逃离这个死寂的庄园。直到有一天,他见到了父亲:瘫痪在床,瘦骨如柴的脸,僵硬的笑容,,依靠抛网球引起外界注意的陌生人。
《别的声音,别的房间》是作者杜鲁门 卡波特的处女作,也是他的半自传体小说,尽管他在小说出版20年后才松口承认。卡波特的父亲因诈骗罪入狱,幼年时父母离异,与母亲和继父生活在纽约。这部小说奠定了卡波特在文坛的声誉,但他渴望成名的野心不可制止地日益滋长。他开始广结名流,在名流圈中占据了主导地位。《蒂凡尼的早餐》和《冷血》使他获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但是,他的另一本书暴露了一些富贵名流的隐私,震惊了名流界,卡波特被一脚踢出了那个世界。因常年吸毒嗜酒,卡波特于1984年8月25日去世,享年60岁。
随着阅读的深入,伦道夫娓娓而谈的爱情故事给予了我很多感动。他和一个叫佩佩的拳击手的故事。“佩佩是那样与众不同,他的脸充满了活力,却又如梦似幻,残暴却又稚气,陌生却又熟悉,既羞涩又嚣张,即睡着又醒着。”伦道夫在化妆晚会上打扮成伯爵夫人,于佩佩一同跳舞,他在面具下希望自己真的就是伯爵夫人。一个四月的黄昏,房间里一片狼藉,佩佩和他的女友多洛雷丝走了。在疯狂的痛苦中,伦道夫失手对乔尔的父亲开了一枪,他“像个松垮的破布娃娃一样滚下了台阶。”伦道夫有一本重五磅的卷册,列出了地球上所有的城镇和村庄,只是他所有的希望和信仰。他日复一日的按照上面的日期给佩佩写信。他说:“我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收到回信。但是他让我有一个可以信任的东西。这就足以让人心安了。”
“头脑可以接受劝告,但是心却不能,而爱,因为没学地理,所以不识边界。”这句话出自伦道夫,也被永远地刻在卡波特的纪念碑上。这,才是存在于人的天性中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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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果
先是导读中的那句名言吸引了我。
“头脑可以接受劝告,但是心却不能,而爱,因为没学地理,所以不识边界。”
这句关于爱的名言没有用到多么绮丽的辞藻,却不知为何竟像诗一样美得让人动容。写出此话的卡波特自是才华横溢,然而,使人更感兴趣的,是想知道小说中一语道出爱的盲目本质的伦道夫堂弟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物。
循着这样的念想,开始了为时一个月断断续续的阅读。之所以没有一口气读完的冲动,是因为这本书与其看情节反而更适合感受意境。卡波特大胆的文字游戏常常让人深陷在修辞的美妙中而忘了故事讲到哪儿。关于主线的“我”——男孩乔尔,卡波特用各种场景、各种人物和各种心理活动拼凑出一个男孩寻找自我的心路历程,那里面充满了作者自己的童年幻影,如梦似幻,又满溢乡愁。
到了第8章,卡波特终于笔锋一转开始叙述起伦道夫的过往,揭开埃德(乔尔的父亲)瘫痪在床的悬念。伦道夫无疑是个脆弱纤细的文艺青年,他本和多洛雷斯是一对恋人,后来爱上了拳击手佩佩,但这份禁忌孤独的爱注定只能藏在心中开不了花,之后多洛雷斯和佩佩不辞而别,伦道夫因疯狂而误伤埃德使之瘫痪。多洛雷斯的那些怪诞的追杀恋人的梦境很明显象征了什么,读来像是一个同性恋者对于女人的恐惧,害怕自己要被迫和一个女人相爱,或者害怕女人会抢走他所爱的男人。于是,他的恐惧变成了现实,多洛雷斯在梦中抓住了他。伦道夫失去了理智,在这样的社会环境中,作为同性恋或许只有疯狂才不至于忧郁致死。
伦道夫不能向世人说出他是谁,所以只能被囚禁在斯卡利庄园,和一个身体失去自由的瘫痪者囚禁在一起,至少后者向往着外面的世界,所以他的眼睛无所不在;伦道夫是内心禁锢了身体,“比桑瑟姆先生瘫痪得更厉害,比紫藤小姐更像小孩子,一旦走出房门,独自一人时,除了画个圆圈,画那个表达虚无的零以外,他还能做什么?”
从他另一段关于镜子和自我的论述中更能窥视他的内心世界。
他说道:“镜子,它们可以将我们浪漫化,这就是它们的秘密。要是叫人毁灭世界上所有的镜子,那将会是多么巧妙的酷刑,如果那样,我们去哪儿确认自己的身份呢?我告诉你,亲爱的,那喀索斯可不是什么自我主义者……他仅仅是我们中的又一员,同样居于不可打破的孤独中,当看到自己的倒影时,认出了自己唯一的美丽同伴,唯一不可分离的爱人……可怜的那喀索斯,他可能是从古到今唯一一个在这个问题上诚实的人。”(p156)
伦道夫渴望世界上能有一个和他相同的人,彼此相爱,哪怕在别人的唾弃中互舔伤口。他的绝望就在于没有这样一个和他相同的人,甚至没有理解他的人,仿佛茫茫宇宙只有他一人孤独地等待死亡来临。
我一直觉得卡波特塑造的伦道夫是对于现实的惧怕,而乔尔则是希冀。经过一番探寻后,乔尔找到了自己。他觉醒后,“知道自己是谁,知道自己是强壮的”。当然,这种觉醒或许只意味着一种心智的成长,也或许就是一种潜意识中对于自我(比如性别认同)的认识与肯定。
小说的结尾写得含糊又意味深长,乔尔走向了那个站在窗边始终成谜的白发女人,至此,书中的另一个悬念也拉开了帷幕,白发女人就是伦道夫,是伦道夫被囚禁在这所房子里关于他内心的另一个身份。乔尔无所畏惧地走向他(她),这个颇有高潮意味的结尾,仿佛象征着一个少年在做出了成人过程中最至关重要的一个选择后,无畏地走向了未知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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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enny
喜欢杜鲁门卡波特很多年,无论是自传体形式的小说还是散文都让人觉得非常的野性不羁,同时又带着阴柔的美,恰似杜鲁门本人,沉静的雌雄莫辨的外表下是一颗炽热的心。
最喜欢的还是他的《圣诞忆旧集》,幼小的男孩儿和美丽的美国南方,有的时候,也许只有成年了的我们才能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属于童年的梦编织好。回忆是实体的更高形式,是我们一边又一遍的梳理,反复舔舐过去的沧桑,才让人生的记忆愈加丰满。没有缺陷的记忆是不完美的。正如卡波特的回忆小说一样,满是伤痕,满是对人生的拷问和无奈与不解,但是那仍然是鲜明的,属于我们的回忆。
这部《别的声音,别的房间》也许能唤醒每个人对爱的回忆,对童年的回忆。写下这段文字的时候,正放着吉田洁的音乐,莫名的和谐和伤感蔓延开来。童年的一切其实都不会长久,无论是悲伤还是快乐。就像吉泽斯会老会死,苏会离开去到有雪花飘散的地方。乔尔面对苏始终是不舍的,所以他说:苏,留下来,跟我一起,我们会很快乐的。可是苏不再是小女孩了,所以她明白,快乐很难。”别说傻话了。“ 总要分开的。
是的,别再说傻话了,没有人会永远快乐的。正如村上说的,永远有人十七岁,但没有人永远十七岁。我们总是这样,把最好的留在童年,然后就头也不回的去长大了。
一个男孩何以成为男人?磨难般的经历还是不堪回首的过失?其实都不是,简简单单的,浓郁的发自心底的爱就足够了。伦道夫舅舅说的那样,任何存于人的天性中的爱都是自然,美丽的,只有伪君子才会追究一个人所爱为何。诚然,伦道夫是同性恋者,他的爱情观也许是畸形的,但是,一个男人成为同性恋者,是因为他的生活条件拒绝给予他的感情需求以另一种更为正常的满足。
一口气看完全书,印象最深的还是伦道夫的那段惊艳的独白。”如果你非要爱他,那就爱他好了,但是这是不会有结果的。可是头脑可以接受劝告,心却不能,而爱,因为不懂地理,所以不识边界。……那些不懂感情的人,还有那些醉心神圣信仰的人,他们为此感到焦虑担忧,反而频频将指向天堂的箭头误认为是指向地狱的。“ 人是否生来孤独呢?大概是吧,无论从何种角度解释,人生都是充满着苦难的悲伤的。可是大多数人,面对这苦难选择的是勇敢的面对它, 吞下它,而不是逃避,所以伦道夫继续生活下去,带着疲惫的眼神和疲惫的爱。他是盲目的么?我想不是,他仍然怀着热忱的心去照顾卡尔的父亲呢。
记忆和爱都是无处遁形的,正所谓发生过的事情是不会忘记的,只不过是暂时想不起来了而已。不能忘怀的,那么就继续浓烈的爱下去吧,爱,因为没学过地理,所以不识边界。也许这句话太庸俗不堪以至于遭人唾弃,但是卡波特想告诉我们的无非就是这么简单的道理而已:如果爱,请深爱。
那年,那酷暑,十三岁的少年双手合十,虔诚地面对上帝许下心愿,不是为了浮华尘世的物质,而是充满期盼和恳切的:”让我被爱吧。“ 可是爱有多难啊,这是何其珍贵的感情,人们向来都是求之而不得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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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城鱼
这本书再一次说明童年对人的影响有多么持久。里尔克如果看到想必很高兴(他在《给青年诗人的信》里滔滔不绝地说了那么多。)
写这本书的卡波特离童年还不远。借乔尔十三岁的诡异遭遇,他完美地还原了记忆里的声音、光影,甚至气味,像编织一个无边无际、繁复绮丽的梦境。翻开书,一脚跌入已然消逝于几十年前的阴郁燥热的美国南方。那里昏聩宁静得像一场永不苏醒的春日午睡。阳光惨白如铁,庭院不动的树荫下卧着与死无异的老狗。空气胡椒粉般干燥热辣。玫瑰、野草、灌木恣肆疯长。密云不时掩住了太阳,暴雨摇撼几近荒废的庄园,扬起泥土浊涩的腥味。室内光明与阴影截然分开。空气滞塞。窗边垂着花色艳丽却因褪色而陈黯的厚重帘幕,纹饰繁冗的欧式家具上搁满纤巧却粘满黏腻尘埃的无用摆件……
我总觉得作家在完美地讲述一个故事之外还有另一重野心,即在纸上完美地再现内心珍藏的景致、印象、氛围,或某一瞬间。它通常微妙得难以言传,唯有无微不至而又一针见血的描述才能勉力捕捉。有时这一野心甚至强烈到喧宾夺主地压倒了讲故事的初衷。于是在读各种各样的作品时,我们常能看到作者在一段又细又长的景物描写之后突然回神似的轻咳一声回归情节。
卡波特则无意掩饰他的野心。他放肆地渲染铺排,笔底涌出词句的洪流,神乎其技地让读者一路目眩心驰而忘却了其他。为了使琳琅意象高保鲜地纷呈于目前,即使破坏了逻辑和语言的明晰也在所不惜。混乱的文字创造扭曲的氛围,扭曲的氛围使再怪异的人物都存在得合情合理。
不过这一点儿也不要紧,童年本来就是一团斑斓的混沌,回溯童年也无非雾里看花。何况这层雾气令人微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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