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皮古卷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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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木匠留下的工具箱，引起常九的浓郁兴趣。工具箱中的暗格，到底隐藏着怎样的惊天秘密？一只骁勇善战的大棺头神秘而来，引发出一系列的阴谋。古匣、人皮古卷、神秘人、雕塑家、瞎子三爷，层层迷雾后面的真相是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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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狂

　　                                            人皮下隐藏的秘密
　　                              ——书评澹台镜作品《人皮古卷》
　　                                                  司马狂/文
　　    拿到《人皮古卷》这本书的时候，就被书籍的设计所吸引着，整本书的封面上密密麻麻堆砌着一些拓本一样的文字，一只硕大的蛐蛐直勾勾地映入我的眼帘。当时下意识的觉得，这又是一本承接着文革手抄本风格的小说，仅仅从小说的题目入手，与文革手抄本的代表作《绿色的尸体》、《一只绣花鞋》有着雷同之处，便不由得对这本小说产生了一种不屑感。
　　    然而，仔细读罢全篇，才真的能够感觉到这是一部同以往的悬疑小说有着截然不同风格的小说。《人皮古卷》从蛐蛐杀人入手，这个环节的出现，确实与以往的悬疑小说有着相似之处。可《人皮古卷》并没有如同之前的悬疑小说一般，故意运用一系列的笔墨着重渲染这种恐怖的气氛，而是在小说当中，直接告诉读者这是一个存疑的事件，哪怕是常九遇见诈尸事件的时候，也决然没有去可以渲染那种异常的氛围，这点在目前国内的悬疑小说当中，应当是属于剑走偏锋的类型了。正是因为这个特点，造成读者在阅读这部小说的时候，并没有那种一般悬疑小说带来的感官刺激，反倒是时时刻刻在提醒着读者——你需要冷静！这种写作风格的出现，将读者顺利带入了一个既游离在作品之外，又能冷眼观察作品中主人公遭遇种种怪异事件时的各种表现，我想这或许是一种读者未曾经历过的感受。
　　   《人皮古卷》这部小说融合了很多中国特色的文化在其中，譬如：斗蛐蛐这个因为“乐不思蜀”的刘阿斗而广为人知的娱乐项目的种种玩法，以及衍生而来的各式各样的赌博方式；由公输班传承下来的“鲁班秘术”在制作各种木工工具中的种种，通过主人公常九对父亲遗留下的工具箱的拆解很好的呈现在读者的眼前，那式样繁杂的木工工具，王师傅、瞎子三爷手底下精彩纷呈的木工技艺都意义展示开来，让读者在小说中体会到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这些文化的融合使得整部小说无形中，拥有了更加引人入胜的东西。
　　    就小说在情节设置方面而言，《人皮古卷》开始是写蛐蛐杀人，接着是因为杀人事件而引起的破解常九父亲遗留的工具箱秘密，跟着又是这个工具箱内的秘密被揭露了，却无从得知这些暴徒到底养这些杀人的蛐蛐的目的何在，直至最后时刻，小说揭露出来一个企图颠覆民主政府的巨大阴谋。整部小说可以说，一环紧紧套着下一个环，而且每个情景中都会有合情合理的能够慢慢渗透到下一个情景当中去。或许澹台镜在渲染情节的诡异上，因为上面说到过的那种冷眼旁观的表现手法的缘故，确实会不如当下流行的悬疑小说，但倘若论及对于小说整体情节的布局和布局的紧密性跟合理性来说，《人皮古卷》确实能算得上上乘之作，唯一的缺陷是在于结尾揭露整个故事的原委的时候，速度过快，造成一种刻意而为之的感觉。小说中常九母亲是这个隐藏着关键因素，整个蛐蛐杀人事件跟她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没有常九母亲，那么国民党的特务是决计无法实现蛐蛐杀人的阴谋的。对于这样一个人物，却是在常九逐渐揭开了父亲遗留下的工具箱的秘密之后才浮现出水面来的，当然不可否认这么做，能够一直保留悬念到最后的阶段，可也给读者带来一种这个人物的出现很突兀的感觉，假如在常九破解工具箱秘密的过程中，就能穿插出常九或者常九父亲对于母亲的记忆，哪至在国民党特务要杀死常九等先关人的时候，能够隐隐约约写出常九母亲的味道来，可能会更加能够调动读者的阅读感知来。
　　    纵观《人皮古卷》全文，比起一般的悬疑小说，这部作品更有人情味一些。小说中，令我最是纠结的人物应当是潜伏在市长身边很多年的台湾女特务——蓝湄。可以说，这是整部小说，在结尾部分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地方，这个美艳不可方物的市长夫人，最后的结局中居然是策划整个变异蛐蛐杀人事件的核心人物，这种出乎意料的情节设置，在悬疑小说中倒也是屡见不鲜。然而《人皮古卷》最能令我动容的恰恰是在这个人物的具体塑造上，当蓝湄多年潜伏，同市长大人逐渐产生感情之后，那种在究竟是继续自己的特工之路，还是踏踏实实跟着市长过日子的痛苦煎熬，小说中虽然并没有刻意去正面描写，而那些文字中吐露的细节，蓝湄面对市长时从一开始的得意到不忍伤害，将这个十恶不赦的国民党特务的人情味写得淋漓尽致。当蓝湄亲眼目睹了自己女儿死亡之后，举起枪来，维护起自己女儿的父亲，亲手格杀了自己的特工同伙，这个时候的蓝湄才是真正的一个人，一个出于女性本能而保护家人不受伤害的母爱被彰显无遗。小说结尾的时候，这个原本满手血腥的女人疯掉了，可你仔细去体会那番话“蚂蚁，有蚂蚁，绕着走，绕着走，女儿说过不能杀人，要绕过他们，绕过他们……”常九脸上路出的是一种欣慰的笑意，而我想，这更是澹台镜内心深处最想表达的小说的深刻蕴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