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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张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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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手
如果你现在要我推荐一本书让你打发闲暇的光阴,我会把《亲爱的张枣》递给你,告诉你在这里面有一个赤裸裸地诗人的死亡。
正如宋琳在《缘起》里引用的布罗茨基的话:“诗人之死”比“诗人之生”听起来更为具体,我开始大量接触张枣的作品,缘起于张枣之死。可以把这归结于我与张枣整整一代人年龄的差距,归结于我开始大量阅读的年代是现代诗歌最式微的岁月。坦率地讲,在今年四月份之前,我大概只读过张枣那首“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镜中》,但在这之后,在读完蓝星诗库《张枣的诗》之后,我觉得着迷于张枣。所以,在蔚云朔告诉我,去读读《亲爱的张枣》吧,那是本好书的时候,我就立刻捧卷读之,继而怦然心动。
我喜欢陈东东的《亲爱的张枣》和傅维的《美丽如一个智慧——忆枣哥》。一种难以言说的痛感弥漫,在初读的三个小时里,我许多次地掩卷长叹。诗人张枣,这是于我这样的普通读者而言的张枣,在陈东东、钟鸣、傅维和所有写诗写文悼念的人眼中,张枣是一个四川化了的湖南人,一个海外游子,一个多情的美男,一个知音兼酒友,但他所有与众不同的气质都来源于一点:他是一个诗人。《亲爱的张枣》对我而言非凡的意义在于,它让我近距离地审视一个逝去的大诗人的形象,以前海子、骆一禾等人的死,随着时间和记录者之笔的变迁,已经难寻真相。海子之死,更是已经被神化了。而张枣在病床上的消逝,与他作品中无与伦比的美给我的冲击巨大。诗人,也会从俊美青年,变成发福谢顶的中年男子,惧怕爱情和才气的消亡,诗人相比普通人多了许多特质,但也被这些特质带进了混乱的一生。
“而我还不想睡,便独饮着。忽然想起自己几年没写诗了,写不出,每次都被一种逼仄堵着,高兴不起来。而写诗是需要高兴的,一种枯坐似的高兴。好像弗罗斯特也有同感,从高兴开始,到智慧结尾。或者可以说,从枯坐开始,到悠远里结尾。想着这些,觉得这暗夜,这人世,都悠远起来,觉得自己忽然想写一首悠远的诗,讲一个鲁迅似的‘幽静美丽有趣’的‘好的故事’。”——张枣:《枯坐》,《黄珂》,2009年
这是张枣最后的愿景。张枣的诗是百读不厌,他之前所讲的一个个好的故事一遍遍地告诉我“你是哪一个”,他让我看清所有远大的责任和理想,看清孤寂和落寞的本质,看清我究竟还缺少什么东西。
我突然很想像寂远说过的那样,去四川看看,“此身合是诗人未?细雨骑驴入剑门”。我觉得应该是非常有意思的,一直想着走南闯北,但总是被许多无用的琐事所打扰。大学里别的没有,就是无意义的事儿多。
中国现代诗歌还在低谷里吗?我觉得是的。我们相比于80年代的同龄人,缺少的东西太多太多,而且正在一天天地失去更多东西。捧着《亲爱的张枣》的时候,我一直在猜,在我爱上张枣的时候,你却已然逝去,无法再给我们讲更多“好的故事”,这值不值得我伤心惆怅?
最后,无来由地想到了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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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苏文
2010年9月出版的《亲爱的张枣》是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出版的《今天丛书》中的一种,它由著名诗人北岛主编。
张枣,湖南长沙人。著名诗人,学者和诗歌翻译家。2010年3月8日因肺癌逝世。
自从诗人张枣于今年3月8日去世以来,最悲伤的除了亲人当属诗界朋友。各地自发的悼念活动络绎不绝,无不叹息他的早逝,激赏他的天才,外人或谓其影响程度为海子之后所未有,这似乎印证了布罗茨基说过的话:“诗人之死”听起来比“诗人之生”更为具体。“诗人之死”固与一切有死者一样是不可转让的,然在缅怀中,人们往往发现死亡并没有使一切终结,某种东西逸出了时间之外,歌者看不见了,歌声却更加清晰、动人、不绝如缕。本书选用柏桦、于坚、蓝蓝、南方、朱朱、傅维六位诗人各一首,算作心香之祭;以及柏桦的《张枣》、陈东东的《亲爱的张枣》、北岛的《悲情往事》、傅维的《美丽如一个智慧——忆枣哥》、宋琳的《精灵的名字——论张枣》、颜炼军的《鹤之眼》等文章,种种场景、细节、内心感应、兄弟戚戚的侠骨柔肠、一些珍贵的场合与瞬间等等……所谓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张枣无疑是中国当代诗歌的奇才。他对语言本身有一种近乎病态的敏感,写了不少极端的试验性之作,有的成功有的失败,无论如何,他对汉语现代诗歌有着特殊的贡献。他以对西方文学与文化的深入把握,反观并参悟博大精深的东方审美体系。他试图在这两者之间找到新的张力和熔点。”这是著名诗人北岛对张枣的评价。诗人柏桦说:“优雅、唯美、繁复是张枣的诗歌区别于海子、顾城的最大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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