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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在书生倦眼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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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晴
我因此认识了一个台湾写作者,苏伟贞。有人评价她写作的个人性太强,可是不就是个人化的东西才引起人的内在探究心里么。
事实上很久没碰见过如此耐读的作品,因为文字隐喻淡漠。完全不想要写给读者看的。但是对待世事人心的刻画,又超越常人的入骨三分。她清醒而自持却又仿佛深陷在情感的困途里,并且不肯把自己拽出来。
女作家最难过情关,分明是翻江倒海的张德模,眼里眼里都是张德模。
我也怜她一往情深。尘世里的所谓相濡以沫,不需要言语了,彼此深深的默契到能听见对方世界的寂静,再也不需要探索才能够得到。
苏的书里,因为丈夫的缘故,对死亡的感受尤其深刻,甚至到了刺激人的地步。书的第一章,是写儿童的死亡,看得我十分压抑,叫来不及长大,儿童的死亡最是让人不忍的事,可未曾经历过,终究是不知道那是要面对怎样的残忍与绝望,她把这种令人窒息的痛铺写到极致。是的,很压抑。这也是很少有人提及的题材,可见她对生活的细腻对死亡的感受之深。那是一篇不敢翻能提供想象的文字。死亡的笛音吹在读者的心间。
终不悔里说,说起来,最亲密的人经常同时具备了“敌人”的潜质,我们小心以共,不是“对手”,早就出局了!我们希望彼此是最高超的存在,以提升自己,我知己知彼,以求全胜,对亲人亦然;人生,真是从一个战场转向另一个战场,把自我扩大,对手无欢,我们能好好活着吗?所以,我们要好好活下去。
这段话对任何一个人都适用,就是很少有人能看出来,能用这样精彩的语言表现出来——并非我的赞美,安妮也只是说,精神强度相当的两个人方有持续交往下去的可能性,属于艺术家的自私在于只选择对他的想法有刺激作用的人来交谈,明说或不明说,都是这样。而苏伟贞说,不是对手的两个人,根本就不能在一个局内,你我越亲密,对彼此的索取越大,被伤害的可能性也就越大。这人生,分明是自己设下的重重战场,与亲人作战,我们甘心输掉,哪怕知道那敌人是吃定了我们的,如同孩子之于父母,哪个父母不是甘心情愿的输掉?与爱人作战,那是一件极具智慧的事,哪一桩无法割舍的情缘不是相爱彼此的狠狠征服?你我再如何归于平淡,都必将经历一段刻骨铭心的相互撕扯的时光。如何也不是件想简单就简单的事,莫再追问了。
都在书生倦眼中。这是兼给德模的话。这女人称自己为书生,这一辈子,最享受的,还是灯下时光,眼及处,便是心安。
“这许多年,灯下的日子不谓不多,大抵心安便是落笔处,对象一直不是别人,在眼及处,喜欢有另外一双眼神,或者沉思,或者调侃,或者狂放,知道快乐悲伤想念都有共依。快乐不是那么空洞,悲伤不是那么无底,想念不是那么穷落。”
大约这也是修养出来的境界了,又或是因为丈夫的离开,而让这个人显得无比的重要。我是相信这样的情分,是两只灵魂契合而来的。连死都不是距离。生的人总是痛苦多得多,多到根本不能让时间来抚平,多到生活里有再多的事去填充,神经一刻也不能从他已经不再这件事上移开,多到以后的生命,都将不能再完整。她说,自杀不是一种偶然。为什么不能理解三毛呢?你们可知再多的关爱也不能抚慰荷西的失去,再多的关爱,也只是徒增的压力,要她对早已穷穷的人世充满愧疚,愧疚世人给的满是关爱和希冀的目光,可那一颗心,再也不是从前的心,也不能够再回到从前,只有追随他而去吧!如此说来,到底是现代人坚硬了,勇敢了,现实了。苏伟贞,痛的撕心裂肺,还是答应要帮他关上一盏灯,她后走,要关灯。还能够沿着旅行的足迹再走回去,还能够把死亡的故事叙述出来,跟德模聊聊天,使死的距离显得不那么遥远——她是算厉害了。是厉害。
佛祖说,这世间,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寥寥人世,竟是这么多困在闲事里的人,竟也是这么多,看出了真相还要做个不悔者的人,所以是这样短暂却也漫长的生命么?
雾里雾外,都在书生倦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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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义伙
每天清晨起来,脸未洗牙未刷,捧起书本,读上两三篇,如此往复,慢慢的完成一本书,苏伟贞的散文,应该这样读的。
这是第一次接触苏伟贞,一个被评为文风“鬼气”的女人。特别爱读她笔下的死,开头的第一篇《来不及长大》就教我落了泪。仅仅是叙述,医院里那一排排的病房,经常更换的小住客,消失的孩子,不是好了就是死了。孩子不知生死,死亡却找上门来。还有那篇《记高阳最后半月》,的的确确的是记,某月某日下午,他病了,某月某日下午,恶化了,某月某日清晨,他去了,就连嚎啕下跪这样的字眼,放在她的笔下,都像是蒙了一层玻璃板那样,朦胧又冰冷。
这是她对待死亡的态度,也是她对待生的态度。这样的态度很好,当生死归于寂静,我们在寂静中默哀,没有生死,没有遗憾。
书生的确是倦了,不再有大张旗鼓的煽情,也不用强作欢颜的希冀,一切的发生都顺应时间和自然的轨迹,这是年岁增长带给人最好的礼物。
她的新作《时光队伍》近期出版,已购得,期待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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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vian
台湾作家里,龙应台、张晓风、简桢是我最喜欢的。一向都喜欢台湾人写散文的灵气与自如,比起大陆女生有着更多明媚与优雅。上周从图书馆里借了一本苏伟贞的书,江苏文艺出版社做的集子,题目取得真妙,都在书生倦眼中。放到案头临睡前随意翻了几篇,竟然手不释卷。好久没遇到这么对自己胃口的文字,当即决定从卓越上订了她的全部作品,有小说也有散文,拿到书的那一刻心里的感觉也很中大奖。
在百度上搜索苏伟贞的资料,这才发现她赫赫有名,是台湾报刊出版界极具威信的大手。但我以前从未耳闻,若不是在图书馆里偶然遇到,我岂不是还会接着错过。所以说这世界真辽远宏大,一路风景左右嫣然,穷极一生也难面面俱到。
女人写人间世情写饮食男女要么如琼瑶爱到不能动,要么如张爱玲两颗心血肉模糊。又有什么办法呢,读者的钱总不是好赚的,不给她们美梦如画总要警世恒言吧。
胡兰成第一次见张爱玲,苏青说张爱玲不见他,胡兰成便在门缝里塞了一张小纸条,转身离开。然后第二天,张爱玲去胡兰成的寓所专门拜访他。谁能想到如张爱玲那样孤绝的女子也会写出——当她见到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心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这种话。潦倒的胡兰成后半生靠了这句话赚尽人气,远在美国的张爱玲遗言不得发表小团圆。
苏伟贞在叙述这段故事的时候笔下柔情万千,那是一个女子对另一个女子的温柔怜悯。张爱玲的文字如此美丽凄绝,我们一边尽情享受一边隐隐作痛。
亲爱的,不要这样。我们宁可不看到这文字,我们愿这世间没有张爱玲。
一个女人落笔成伤,如李碧华那般,尖刻犀利缩在硬硬的壳,只剩下一个人,在安静的深夜里会很寂寞很寂寞的。会渴望一个温暖的拥抱吧?没关系,我们都知道。即使被嘲笑也没关系,放松一点,亲爱的,再柔软一点,这个世界没有那么可怕。
千万不要像小刺猬一样,你扎我一下,我再扎你一下,你扎我三分,我扎你五分,最后不是遍体鳞伤是什么。
这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在黑暗中静静观察揣测,谨慎算计最后的结果,因为都是输不起,所以不足十分把握谁也不想下注。但是,亲爱的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不勇敢一点,幸福很可能会擦肩而过的。
苏伟贞说,聪明的人为自己预留退路,真正聪明的,走一条绝路。如此清明的话,却不是说与我们听的。
亲爱的,那些高高在上的,一览众山小的人,几亿里才能有一个呢。
于我们这些凡人想要的只是一箪食,一瓢饮,能手牵手去市场一起买菜,菠菜碧绿番茄红艳,然后再回到家来,烟火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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