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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暄琐话 |
最新书评 共 8 条
文若$
自从去年夏天来到北京,书买了不到30本,它们有专业书籍,有遣兴读物,我读了不到一半。不过,这倒不是懒。直到前不久,我还是乘兴而读:时间上没有固定安排,读书上也就没有具体计划。6月月初我要回家一趟,想把一些非专业书籍带走:因为,返回时还要带来不少书,而书带在身边太多了终究是不方便的。这样,要带走的书,我就急于照顾了。
春分(3月20日)那天购得《史记》,前些日子读完下册之后,并没有紧接着继续上册,而是读“中华版张中行作品”了。
1月2日逛中国书店(海淀区),发现了地下一层特价区,觅得先生作品三本:《负暄续话》(第1版第1次印刷)《负暄三话》(第1版第2次印刷)《顺生论》。购得第1次印刷、第2次印刷版本,纯属意外收获,我如获至宝。张老的作品集,网上有电子书,里面没有《负暄》系列。这样,先生的作品,我搜集得差不多了。
《负暄琐话》,我是前年在烟台读的,当时还给朋友推荐,录有短信集《中行先生》,节录如有:
“夜来个例举《世说新语》,是因为这两天我正读其‘现代版’之《负暄琐话》。书为张中行先生宿年欲呼而八四年出之。文记可传之人、可感之事、可念之情。”(06月11日23:10:41)
“《琐话》所记述之人:有赫赫学界名流,亦有颇可一述奇士。先生说他的为文,是当作诗和史来写的。其后续有《续话》和《三话》。《琐话》系我去冬所得。”( 06月11日23:16:46)
“中行先生为文:思想淳厚而文字尤工,感情其中而冲淡隽永,苦味往生而幽默时成。最是先生晚年之为文:‘忠于写作,不宜写者不写,写则以真面目对人。’”(06月11日23:19:37)
上边也提到了,《琐话》系2006年购得。补充一下:《续话》和《三话》,当时没有一齐买下。然而,一直念念不忘,无法释然于怀。刚得到这两本书时,我是看目录挑着读的。它们比《琐话》更为深奥,一时里我没有立即通读。
今晚,算是把《续话》过了一遍,本想写写自己的感受,却又实在太不好意思:先生堂奥何其深哉?小子登其堂而未入其室也。然而,我还是要抒发一下“思古之幽情”,实践实践我的“思人睹物”。
这里的“思人睹物”,由“睹物思人”而来,却不仅是前两字后两字位置的变换而已,我赋予它的含义约略可以这样描述:前者是自觉的,后者是自发的。具体意思,后面部分会有所具体体现。
接下来,我将从书中篇章摘取文段几处,冀求神现先生性情一面,糅进内心仰慕十分。三六《集句》称及:集句集得天衣无缝时,“使很多人提及集句,想到的就主要不是偷巧,而是博学和慧心。”当然,我的剪辑,只是“剪”了,并没怎么“辑”,所以文段上有很大的跳跃,或者说是有些不连贯也行。这样一来,“博学和慧心”,我是不奢求沾边的。好了,我自己就不多说了,还是“述而不作”吧。
“有那么一天,发思古之幽情,想看什么不见了,因而有些感慨”。“看义和门,周围转一转,想到赵孟頫、关汉卿、珠帘秀等待,以及远客马可波罗,大概不只一次从这个门洞穿过;我呢,就要远去了,心里也是不好过。”“如果万一乘阮籍之车,走到‘所谓’曹雪芹故居的门口,进去看看,设想这位玉兄晚年,曾与新妇寡居表妹,在这里煮小米粥吃,于是而产生伏白首等等遐想,总是有点滑稽。”(四四《真龙假龙》)
“六十年代前期和八十年代早期,我两次到通县(先生谓之第二故乡)。后一次是专为访旧,连母校也进去了。室内院内都空空,据说是是西仓盖了新房,迁了。当然要想到大红楼,可是,沉吟一下没敢进去,怕的是仅存的梦也随着人烟稠密而幻灭。不看,旧日的柴门小院和鸟语花香永在,于是心就可以长在天上。”(五五《无题》)
“我,颇有现在一些旅游家的心情,到北京,不只著名的燕京八景要看看,就是小胡同,只要有感兴趣的什么人住过,也想走进去,摸摸残砖断瓦。于是而借这个借那个,翻这个翻那个。就这样,许多书,大块头的、零种的,像鱼一样,从我的面前游过去。由自己方面说,是跳到古籍的大海里,尽情地扑腾一阵子。”(二十《北大图书馆》)
“但就是难登天一、海源之阁的小本本,只要有些须可取,失落,也总是不能轻易忘怀。即如这本潘译《性心理学》,回来了,我不见得再看,可是不看还是想有。”(四七《一本译著的失而复得》)
“说起这类遗物,由前见古人的要求方面衡量,还有等级之分。……有些是中的。如买到某藏书家的藏书,可以推知某人一定翻过,上有手泽,……但某人的身心活动,究竟不能由模糊而变为清晰,这就还是隔雾看花。有些是上的。如有些书札和诗稿之类,或嘻笑怒骂,或痛哭流涕,读其文,兼看其手书,就可以清楚地想见其为人,也可以说是与古人相会了。”(四八《前见古人》)
“有兴趣见古人,未必见识没有兴趣见今人。但是会引起这样的疑心。使人总是不好的,于是不得不想想办法。可惜,一时想到的仍是乞援于古人,杜甫《戏为六绝句》中有句云:‘不薄今人爱古人。’员外郎尚且如此,‘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四八《前见古人》)
就写到这儿吧。看看手表,零点三十了。
2009年5月12日零点草成
翌日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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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ther$
人有了些年纪,就会怀旧。那些志同道合的老友,不敢去询问他们的消息,生怕换回一纸讣告。想起我家糖包提起过他的祖父,老爷子在世时很规律的和老战友们通信,若得回信便好,若无回信,绝不再询问近况。老爷子们颇有点“当时共我赏花人,点检如今无一半。”的惆怅。张先生的《负暄琐话》、黄先生的《比我老的老头》,皆如是。
彼时的文人们,情操之高尚不是现在的知识分子可望其项背的。
“那是一九六六年的八月,文革风暴刚到的时候。有一天,入夜,听见西院吵吵嚷嚷。我们静听,知道是自西而东,抄家到了这里。人声嘈杂,听不清。中夜前后,声音稀了,听见有人问:‘说!枪埋在哪里?’答话:‘我一生手没沾过枪,确是没有。’是张效彬的声音。第二天早晨,开来两辆卡车,装运抄没的文物。后来妻听邻人说,张老先生真有修养,许多古董是他用报纸包,用绳捆,并嘱咐千万好好抱住,交给国家,运走的。”像这样的好修养,真是不多见。
《负暄琐话》,字里行间也总是夹杂了些惆怅和辛酸。
比如:“闲谈,我问他们牡丹何以养得如此之好。他们很诚实,说要在入冬之前施大肥,所谓大肥,是煮得特别烂的猪头和下水(五脏)等。这使我想到一个大问题,或是大悲剧,就是理想与现实难协调,或说教义与世俗难协调,你争我夺的结果总是胜利属于后者。”寥寥几句,让我这个时常纠结到深夜难眠的人情何以堪。
读到谈张先生的老师熊十力先生时,很有意思。“三十年代初期,他住在沙滩银闸路西一个小院子里,门总是关着,门上贴一张大白纸,上写,近来常常有人来此找某某人,某某人以前确是在此院住,现在确是不在此院住。我确是不知道某某人在何处住,请不要再敲此门。看到的人都不禁失笑。”
“每日于百忙中,须取古今大著读之。至少数页,毋间断。寻玩义理,须向多方体究,更须钻入深处,勿以浮泛知解为实悟也。”是熊十力先生写给张先生的座右铭,也是写给浮躁的我们的座右铭。
张先生的文笔自不用说,他所描绘的旧时文人,让我感觉……怎么说呢?嗯。。。。。。羡慕嫉妒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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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阿$
由张中行的语言说起
前段时间,从书架上找出了张中行的《负暄续话》和《负暄三话》;《负暄琐话》翻遍了宿舍,愣是没找着,不知流落在何方。不过还好,内蒙古教育出版社的《张中行选集》选了《负暄琐话》不少精彩篇目。三本书摞在一起,很厚,临睡前闲读数篇,居然慢慢地就翻完了。
书很精彩,所描写人物之风采自不待言。给我印象很深的还有作品的语言:是传统的语言,多短句,看似有些絮叨,细细读来,闲散的调子里藏着无穷的韵味。随手翻到《负暄续话》第50页,“我想,生,难得顺遂,作古则一了百了,也好;只是不知道,易箦之时,情况还是加冠减俸吗?”一小句,少则一个字,多则九个字,语言多么从容简练,意思又是多么显豁啊。——汉语的美感被发挥得淋漓尽致。
常常寥寥数句,就写出人物之风神,堪称妙笔。比如《红楼点滴一》:“梁思成在北大讲中国建筑史,每次放映幻灯片,很有意思,他听了几次。下次是最后一次,讲杂建筑,应该去听听。到时候,我们去了。讲的是花园、桥、塔等等,记得幻灯片里有苏州木渎镇的某花园,小巧曲折,很美。两小时,讲完了,梁先生说:“课讲完了,为了应酬公事,还得考一考吧?诸位说说怎么考好?”听课的有近二十人,没有一个答话。梁先生又说:“反正是应酬公事,怎么样都可以,说说吧。”还是没有人答话。梁先生像是恍然大悟,于是说:“那就先看看有几位是选课的吧,请选课的举手。”没有一个人举手。梁先生笑了,说:“原来诸位都是旁听的,谢谢诸位捧场。”说着,向讲台下作一个大揖。听讲的人报之以微笑,而散。”老北大自由宽松的学术空气,梁思成先生的魅力和大度,师生之间的融洽,都如在眼前。
又从书架上拿了一本《通往奴役之路》,哈耶克的名作,翻到第一章《被离弃的道路》。第一句是:“当文明的进程发生了一个出人意料的转折时——即当我们发现自己没有像我们预料的那样持续前进,而是收到我们将其与往昔野蛮时代联想在一起的种种邪恶的威胁时,我们自然要怨天尤人而不自责。”一小句,少则13个字,多则29个字;整句话86个字,这可是仅仅一句话啊,而状语就足足72个字,头重脚轻。读得喘不过气来,虽然意思还算是清楚。全书风格就是这样的。
这就是为什么我越来越不爱读人文社科的翻译作品,原因就在于文字太欧化了,句子拖得老长,如一列长长的火车,以至到了让人忍无可忍的地步,翻译已是这样,而深受这种翻译体影响的学者的文字更是不堪卒睹。翻译体风格的极致是汪晖,艰涩难懂,但意思并没有那么高深,纯粹是故弄玄虚,以艰涩的外表来掩盖思想的苍白,王彬彬先生曾对此做了很好的分析与批评。
我现在很诧异的是,当年我居然完完整整地读过汪晖的两本书和很多论文,居然还做了批注。现在拿起来,我是一页都读不去了。我甚至不想再找出压在箱底的汪晖作品。
于是打开刘小枫的《这一代人的怕和爱》,信手翻到第6页:“在寥落的心之深处,在与零落之生息不可分割的时间性生命中,零落之生息真正以血肉去把握的不是外在流逝的时间,而是内心所深切体验过的时间。”天呢,这是一堆怎样的故弄玄虚的呓语,我读了五遍,还是没有弄明白刘小枫到底想说什么。谁能告诉我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而就是凭借这样的东西刘小枫赢得了包括我在内的文艺青年的狂热推崇。突然想起,刘小枫书中触动我的句子似乎都是他引用的法国、俄国文学等文学经典里的句子。他个人原创的句子我一句都记不得了。
汪晖和刘小枫,都是当今学界翘楚,名满天下。在这个浮华的世界,大概只有故弄玄虚,才能成就名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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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九的$
盘膝坐床头,啃鸡脖。无酒,啜凉水,嚼张中行先生《负暄三话》以为乐。识不少博雅之人,见不少情重之言。如入高士之林,俯拾皆是学问,扑面都成风度。
张中行先生以如渊之学问,做浅淡之文章,言浅而情深,文淡而意厚,实在令人高山仰止。
张中行先生有大学问而不以大学问家自居。对年长者敬,对同侪人重,对朋友诚,对同道义。为人仁厚谦逊,几次提到自己的朋友时直言自愧弗如。看当今的大小学问者,遇到被人挑刺就火冒三丈,碰上冒泡露脸的机会就当仁不让,且不论学问的高下,但就风度的高下来说,先就逊了好几分。
张中行先生的“负暄三话”,一路读来,至于记住了几个人,学会了几句话我实在是不好意思说,因为我读书向来是狗熊掰棒子,看过,就还给周公了。可是,三本书看下来,还是多多少少有点收获,就是——
真正有大学问的人(当然不单指张中行先生,否则老前辈也不会认同我这说法的)都是不怎么把自己当成是有大学问的人。(这话说来,张老也该含笑认同了)。
还有,古人说,无癖不成人。但凡是肚子里有点货色的人,多多少少都是有点癖好或是有点怪癖的人(起码先生笔下的人物都是这样。当然,也可能张先生是专门选的有特色的人物入的文,也说不定)。那么,想成为“有点货色的人”是不是先从养个怪癖开始学起呢?哈!这个恐怕是我的独门所学了!
另外一个收获,得利于我的“邯郸学步”精神!当初看董桥,就学董先生的腔调,现在看了张先生三本书,也摇摇晃晃学起张先生说话了,写着文章,似乎也得了张先生的影响。呵呵~~~就算是邯郸学步,长者的风度总比我的不成步要好许多,哪怕只学得半分形似,也算我读书的大收获了!呵呵~~~阿Q的神韵,我倒是学得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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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写
我最初读到张中行先生的著作似乎是八十年代中期,黑龙江一家出版社推出了《负暄琐话》。其实“推出”二字不大确切,因为那时出版社为不知炒作为何物,此外张老先生也还没有后来“燕园三老”、“国学大师”这样的冠冕,相信很多人都和我一样,从未听说过作者的名字,书也就出得无声无息。单看书名,我还以为是古人笔记一类,因那时当代作者似极少取这样的书名。也就是顺手一买。回去一读,却有惊艳之感。以后遇到好读书的朋友便介绍,形容为当代的《世说新语》。
做这样的类比,是因为这书从记人这一点上讲,是同一性质,而且所记都是文人。此外恐怕还有后记(书中题作“尾声”)中标举的“选境”说的导引:
我有时想,现实中的某些点,甚至某些段,也可以近于艺术的境,如果是这样,它就同样可以有大力,有大用。与造境相比,这类现实的境是“选境”。古人写历史,写笔记,我的体会,有的就有意无意地选境。我一直相信,选境有选境独特的用途,它至少应该与丑恶的揭露相辅而行。
抄这段文字时才留意到周汝昌先生在书末的《〈负暄琐话〉骥尾篇》曾特意将选境说表而出之:“他提出的‘选境论’,值得艺术理论专家们写出一部大书来探讨它,何其伟哉!一册不太大的‘笔记野史闲书’,含有如此重要的美学哲理问题,不见此书,谁其信之?”显然,周老先生以为拈出“选境”二字,非同小可。但“如此重要的美学哲理问题”,似乎后来也并未见有论者发煌其意,或者是周老先生言重了也未可知。王国维《人间词话》中有“造境”、“写境”之说,所谓:“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区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必邻于理想故也。”张老先生变“写境”为“选境”,与“造境”对举,移以说明不脱实事的散文(或某一类散文)与虚构文学之别,倒也醒豁。顺便说说,我以为与西方作家相比,中国文人在“造境”方面大有不如,在“选境”方面或擅胜场。其实不独文,古诗词中有很多,也可以归为“选境”。
选境用以“记可记之事,传可传之人”,可通于古人赞《世说新语》的“片语传神”,或者说,所谓“传神写照”、“传神阿堵”仗的就是“选境”之妙。其要诀是将日常的情境审美化,当然也不妨说,日常生活中原本就不乏。《负暄琐话》中就有不少段落,因为“传神”,就特别能让我们“想见其为人”。且举一例。《熊十力》一篇写此老的典重与执拗,我们所熟知的“段子”(与废名论佛时相争而至于扭打)之外,就“选”了一桩亲历的事:“一次,是热天的过午,他到我家来了,妻恭敬地伺候,他忽然看见窗外遮着苇帘,严厉地对妻说:“看你还聪明,原来胡涂。”这突如其来的训斥使妻一愣,听下去,原来是阳光对人有益云云。”事至琐细,但用王国维的话,“境界全出”。
月旦人物,要有会心,如其是面面观,更要有见识。张老先生虽说经常谦称全面的评价自己办不了,可事实上对所写人物从为文(诗词、书画、学说,等等)到为人,都说到了。而且在意的是道破底里的“整体论”。以我的浅见,比之于汪曾祺那样同样也是“传可传之人”的高手,张老先生的特别处就在于他的“识”,并且要道出这见识,而他的识是以学养及对人生的洞达做后盾的。他所谈者,又大多是学人(虽说所重在“人”不在“学),这个,其他的高手的确办不了。他之选境,常常伴以议论,好比立于“境”旁的评点,竟在说透。比如说到周作人的一桩轶事:据说周1939年元旦遇刺后到医院检查,听说只擦破点皮之后,高兴得跳起来。他即下一案语道:“这是修养败于天命的一例,因为就是生死大事,最好也是不忘形的。”此语下得其实沉痛,沿此提示,我们对周作人的某一面,或能憬然有悟。
但是过多的议论和“义理”也会妨害“境”的构成。由《琐话》而《续话》而《三话》,张老先生生发议论、阐发“义理”的冲动似乎越来越强烈,有的时候,篱下闲话不知怎么就演为“顺生论”,其中的“说”,加上他特有起承转合的言说方式,好似也成为他“顺生”姿态的一部分。读者常常得穿过“义理”的滞碍才能接近“境”中人物,极端的情况下,是张老先生的姿态比所传之人更见分明。有论者指其文章有“方巾气”,不能说完全无因。启功先生曾戏称张老先生奉的是“教育教”,当然是赞赏之辞,但亦未尝不可从另一面去解。这一面《琐话》里原本就有,不过到后两书中,才更是水落石出。张老先生对自己文章的自信肯定是不假外求的,不过声誉日隆也许令他更其率性而为。率性而为的结果往往是自身特点的放大,正面的负面的都是如此。张老先生殆亦不免。( 来源:《文汇报》2007 ,作者余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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