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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锦夜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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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窗翦
wearing flowers,wandering in the night .
初看到这句英文,实为惊艳。就是我最近读的《衣锦夜行》,出自廖伟棠的一本新书。暗自心惊。由此衍生出许多的绚丽想象。茫茫黑夜里,披着鲜花的旅人,背影。这是此书给我的关于在路上的人最美丽意象。
青春到处便为乡 。
有能把路过的地方当成家乡去爱的勇气的人,便是有情人,便是精神青春者。这种青春的勇气不可谓不大,因为你要去爱、去生活,便意味着你要认识和接受它的方方面面:那不止是华丽和享受的一面(这是观光客可以轻易占有的),还包括它的琐碎、复杂、苦涩。但是你要是用心品味的人,你必能在这苦中品出蜜来,而且,这是你自己独特的体味,和任何一本书上描述的都不同。
我们是文化流浪汉,逐精神上的水草而居。最关键的是我们都有把异乡作故乡的精神,有此精神的人便能得到他所“过处”给他的报偿,他和他生命中经过的地方不是马和驿站的关系,而是恋人之间的关系。
人,本天地间之羁旅者,百代中之过客。本来就没有什么地方可称为真正的家乡,尤其当一个人知晓了这命运,他便应该接受并且热爱变动不居的生涯——那他才能成为真正意义上的旅人。对于这一层次的浪游者,旅游是不纯粹的,他要的是生活本身,他要求生命就是一场完全的盛宴;观光是不彻底的,他要的是体验本身,他要求他生命所经历过的每一个地方都有爱有恨、在他的灵魂深处留下印痕。正如古人所谓“过处便有情”,爱上,便住下——倒过来讲:要住下,怎能不爱上?爱不止是一夜眼神的勾连、繁花之间的擦肩,爱一个人怎么能不完全体验他/她?同样,在世间流变中,一个有情的旅者,若爱上了一个偶遇的地方,又怎舍得不去融入它的生活、成为它的一部分?
吾本趁兴而行,兴尽而返,何必见戴。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踏上旅程,那么我们该是以什么样的姿态上路,又怀着何种的心情。我想,这本书,不仅仅是一本行记,更是一本关于青春,梦想,的书。我不知道,这样的词,在这样一个浮躁的时代,是否已经过时。但是,不得不说,我被感动了。在作者写到他在深夜里到达沉睡的巴塞罗那,心里因为未知而充满期待,也因为未知而充满恐惧。这是一场猎艳,城市的猎艳。我不能不说是动容的。
生活无论好与坏,不过是一种状态与另一种状态的对比。在路上,你会发现,自己也不过是以这样的一种方式或者说状态存在。你会找到自己,回归到原初的那个你。那个掩盖在面具下的你,那个混迹在人群里的你。
这,只是,一种状态。
自然而然的,我想到了杰克凯鲁亚克的《在路上》和他的《达摩流浪者》,关于背包革命、自然精神、生命思索以及禅之道。他们以其特殊的世界观追寻着生命的直觉、纯净与唯美,马拉松式的狂欢与旧金山的纵情“雅雍”无疑是自由的最佳注解,而诗人的情怀与托钵僧的苦旅,历经马特峰与孤凉峰的超拔洗涤,让尘世显得如此澄透。
我们暂且不讨论他们对于中国禅的理解,但是,这是一种觉醒。是一场意识的革命。
在出发以前,廖伟棠就知道要写什么了。这是一种根本用不着作者真正去旅行的旅游文学。于是,有了这本《衣锦夜行》。
廖伟棠并非达摩流浪者般的修行人,更不是朝圣的香客。他要的究竟是什么呢?相信看了这本书,你也会有自己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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