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寻找的这个人就是我的父亲。我出生于一个警察世家,我的爷爷曾是一个侦察连长,后来他就留在了上海,成为新中国第一批公安人员。 “我的爷爷在公安战线上一直奋战了三十多年。他无数次破获大案要案,屡建奇功,多次受到公安部的通报嘉奖,并曾受到国家领导人的接见。受他的影响,我父亲和我也都从小就立志要当一名警察。我父亲从小就跟着我爷爷学了一大堆的刑侦知识。在我国还处于十年动乱的时代,他就加入了公安队伍。也许是因为他骨子里有着我爷爷的基因,他同样表现得很出色,工作不到五年,就已经成为公安队伍中的业务骨干。” “我永远都记得他离开前的那个晚上。那时,我才七岁。那是八十年代初的一天夜里,天下着大雪。我们一家三口刚刚吃过晚饭,他局里的领导骑着一辆自行车来到我们家,说是省里遇上了一个大案,紧急抽调各市局的骨干组成专案组。马上就要出发,汽车都已经在局里等着了。可能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回来。我的父亲急急地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告别的话。当时有谁会知道这竟成为了我和父亲的永别。” “两个月之后,在家望眼欲穿的母亲才得到局里的通知,说父亲在执行任务过程中失踪了,已经失踪了四十几天。关于如何失踪的,对于我们家属是绝对保密的,甚至连我爷爷这样位高望重的退休公安干部也在保密之列。我的母亲,一位小学教师,在一年多的等待中苦苦煎熬,终于无法承受这样的压力,最后精神崩溃。她疯了。一年之后,她在精神病院里吞下了一支剪刀,痛苦地死去。” “而我的爷爷,这位当年在战场和刑侦战线上身经百战,铁骨铮铮的硬汉,在他的晚年却变得十分脆弱,晚年丧子的伤痛让他一病不起,在我母亲自杀后不到半年,也病死了。在他临终前,他把我托付给了他的老部下,一位在国家公安部任职的高级干部。” “短短的两年之内,我家破人亡,从此孑然一身。虽然我爷爷的这位老战友对我很好,将我视同己出,但是,你能想象一个不到十岁的小女孩在经历这样的家庭剧变时的感受吗?从那时起,我就发誓将来一定要子承父业,让这个案件真相大白,亲手为我的父亲、母亲、爷爷讨还一个公道。” 徐颖说话的语气一直很平静,波澜不惊。但这种平静下面却隐伏着惊涛骇浪,一种难以言表的震憾,让我几乎无法呼吸。我无法想象,眼前这个娇柔的女孩子竟然有过这样可怕的生活经历,承受着这样巨大的精神压力。 我沉默着。 也许是由于情绪的起伏,徐颖脸上涌起了一片红潮,她轻轻地喘着,额头上挂着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几绺刘海散乱地贴在上面。 |
医生一边摇着头一边向外走去。 这时,最后一个护士换好吊瓶也走了出来。我拦住了她,说道: “护士小姐,能不能让我进去,我想看看她。” “不行,这是重症监护室,不能进去,你在这儿看不是也一样吗?” 我恳求道:“不一样的,我真的很想进去看看她,您给行个方便行吗,我很快就出来。” 护士脱下了口罩。她看起来年龄不大,一双眼睛很调皮的样子。她看了看徐颖,又看看我,眨巴了几下眼睛,说道:“好吧,看你对女朋友这么好,就让你进去吧。不过你不能呆太久,看完赶紧出来。否则我可是要被处分的。”说完抿嘴一笑,抱起药盘走了出去。 我推开重症室的门,轻轻走了进去。 第十四章 刚醒过来的徐颖依然脸色苍白。看到我进来,她脸色出现了淡淡的一丝红晕,努力地向我笑了笑。看着她的眼睛,我的心中一阵迷乱。 “感觉好些了吗?”我拉过一张椅子,坐在她的床边,轻声问道。 徐颖点点头。 “刚才怎么了?,我看你好象很难受的样子。”我问 徐颖的眼神中突然透出了恐惧,全身蜷缩了一下。这是我从未见过的。以往徐颖总是那样淡定从容。她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只是突然间觉得很害怕很害怕,好象全世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的亲人朋友都离开了我,又有好多的妖怪,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时的徐颖看上去象一个落寞无助的孩子,让人忍不住地怜爱。 “你不要害怕,我不会离开你,我会一直在这里看着你。”我冲口而出。 “真的吗?”我感到徐颖看着我的眼睛突然明亮了起来,透出一丝喜悦。 “当然是真的,我怎么会骗你呢?”我柔声说,象在哄一个小妹妹。突然,我心中一酸,当年我和莫颜在一起时,我不是也经常这样哄莫颜吗。 徐颖眼波流动,看起来一时竟不像一个重伤员。 一时之间两人都不说话了。 “我真的不知道应该要怎样谢你。”我说道。 “谢什么,我是警察,应该的。”徐颖移开了眼睛,淡淡地说。她很快又恢复了往常的神态,孤傲清高,淡定从容。 “不是这样的,你真的帮了我很多。我是在寻找一个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我必须要找到她,而你不一样。” 沉默了片刻,徐颖说道:“其实,我也并不完全只是在履行职责。我和你一样,我也在寻找一个在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你的女朋友消失了三年。而我要寻找的人已经整整失踪了十八年。” 徐颖喘了一口气,不知是由于受伤失血后的精神倦怠,还是因为心底的伤痛被重新掀起,她的目光开始变得幽远迷离。 |
“啊”的一声,我终于叫出声来了。睁开眼睛,我还是坐在重症监护室外的长椅上。 又是一场恶梦。我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抬手看了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了。重症室外的走廊上空无一人。 透过玻璃,我看到徐颖仍然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床边的心率仪仍在有规律地显示着她的心跳频率。一切正常。 我舒了一口气。心里安定了下来。 我爱上她了吗?这个念头突然跳进我的心里,使我心烦意乱。 不可能,我怎么会爱上另外一个女孩子,我爱的是莫颜。 可是,刚才我为什么会那样担心?我慌乱地想着。 我站起身,点了一支烟,向门边走去。 门外就是重症监护区外围的花圃。透过玻璃门,外面静悄悄的一片,偶尔半夜的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黑色的树影在地下蠕动着,象一只只怪兽潜伏在黑暗里。 我回过头,看了看病床上的徐颖。 突然,徐颖床边的心率仪剧烈地波动起来。徐颖的脸上显出了痛苦的表情,手脚不停地扭动着。我看到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她苍白的额头上滑落。 我推不开重症监护室的门,急忙返身冲到医院值班大厅里,值班台里的护士也不知到哪里去了。我不敢走远,急忙返回到重症室窗外,然后拨打了张岩的手机。 张岩接起了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似乎仍在工作。 我简单地把情况告诉他。 “我们有人在医院值班,我马上让他们过来,你不要离开,看着刘颖。” 一分钟后,我听到走廊外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两个便衣警察和两个护士冲了进来。徐颖仍在床上不停地挣扎着,好象在做什么恶梦。护士迅速测了一下徐颖的脉搏,然后给她打了一针强心针。随后,一个值班医生也赶了过来。他们在徐颖的床前忙碌着。 我站在窗外看着他们,突然心里害怕极了。如果徐颖就此醒不过来了,我会难过和负疚一辈子。 幸好我看到徐颖安静了下来,也许是强心针的作用,她白纸般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红晕。随后,她的眼皮竟然动了动,慢慢睁开了眼睛。 我兴奋得一颗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我抓住一个和我一起站在窗外的便衣警察的手说:“她醒了!她醒了!” 那两个警察相视一笑,其中一个拍了拍我的肩膀,意示安慰。然后两人一起走了出去,随后医生和一个护士也都出来了,只有另一个护士在帮徐颖换吊瓶。 我急急地拉住医生的手问道:“她怎么样了?” 医生一边脱着口罩一边回答:“醒过来就好了,只要后期伤口不感染就不会有什么危险了。不过刚才她的心率变动好奇怪,好象是受到了什么强烈的刺激。” |
我看着地上的金色面具,面具上那一双黑洞洞的眼睛似乎正在死死地盯着我,咧开的嘴挂着一丝狞笑。 我心里一阵恐惧,退开了两步。 突然,我的脚上象是踩上了一块碎砖,顿时失去平衡,身体仰天向后跌去。 “小心!”我听到了徐颖的惊叫声。 我感到一个柔软的身躯向我狠狠撞了过来,我偏了一下,身体重重跌在地上,随即听到有人在连连叫道:“徐颖!徐颖!” 我努力地从地上爬起,张岩和几个警察正围住徐颖。我看到徐颖俯在地上,一截锐利的钢筋从徐颖的腹部穿过,从腰上穿出。鲜血正在徐颖的身体下汩汩流出,迅速扩大成一个血圈。 我感到眼中一片红色。 第十三章 平阳市第一医院。 我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外的长椅上,地上满是烟头。 尽管护士已经警告过我好几次不准在这里抽烟,可是等护士一转身,我还是抽得昏天黑地。我无法抑制自己的情绪。 已经是第二天晚上了。我在这张长椅上坐了将近40个小时。 徐颖在被送到医院的当天就动了手术,医生在她身上缝了十几针。徐颖在次日凌晨曾短暂地苏醒了一次,但仅仅几分钟后,再度陷入了昏迷。据医生说,徐颖暂时已渡过了危险期。但是失血过多,而且很可能会由于感染而引起并发症,那将更加危险。 透过重症监护室的玻璃窗,我看着病床上的徐颖。那张原本俊美红润的面孔现在是那样苍白。 如果没有徐颖,现在躺在这里的应该是我。 当然,甚至我连躺在这里的机会都没有,可能直接送去太平间了。 我的心里,涌动着一种复杂的感觉。在失去莫颜之后,我已经很久没有拥有过这种感觉了。我闭上眼,脑海中徐颖和莫颜那两张面容渐渐重叠了起来。 恍惚中,我似乎正在抱着徐颖。她温热柔软的身躯紧紧地贴着我的身体,芳香的呼吸吐在我的脖颈中,又酥又痒。我感到怀里的小身躯越来越热。 徐颖闭着眼睛,温泽红润的嘴唇就在我的面前,我忍不住轻轻地吻了下去。 突然,我听到了莫颜的声音。她在叫我。我抬起头,莫颜就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我,美丽的大眼睛充满了哀怨。 “子寒,你不要我了吗?” “莫颜,你怎么会在这里?这么久了,你都去哪里了呀?”我着急地呼唤着。 莫颜一步一步地向我走来。突然,我惊骇地看到,莫颜那张美丽的脸突然变成了一副狞笑着的金色面具,她的身上也突然出现了一件黑色的披风。 是黑衣人!莫颜怎么会变成黑衣人? 黑衣人张开双臂,十指叉开,手指变得越来越细长,张开的手几乎有脸盆那么大。我感到全身象被绑住了一样,动弹不得。突然黑衣人的一只手伸了过来,一把抓过我怀中的徐颖,把她抱了起来,转身离去。我愤怒地吼着:“混蛋,你放开她!放开她!”可是任凭我喊破了喉咙,仍是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黑衣人抱着徐颖越走越远。 |
便衣替我拉开了面包车的车门。车上除了徐颖之外,还有一个身穿米黄色夹克的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两人正紧盯着一台设备的屏幕。屏幕上不时闪过一道道奇形怪状的轨道线。 徐颖让我上了车。我问她:“找到了?” 徐颖点点头,说;“目标已经锁定,但还没动手,张岩带了人把四周都封锁了。” “那我能不能跟你们进去看看?” 徐颖迟疑了一下,说:“等张岩他们动手了,我再带你进去。” 我不再问话,看着他们在设备上紧张地忙碌着。 突然,屏幕上一个亮点闪动了起来。 那个年轻人指着摊在腿上的小区规划图上的一个位置对徐颖轻声说道:“目标在4号楼9层,方位是17号区。” 我突然吃了一惊,17号?尤丽死前艰难地吐出的那几个字又跳入了我的脑海。 没容我多想,徐颖已经拿起挂在胸前的小对讲器说道:“张岩,我是徐颖。方位确定,4号楼9层,17号区。完毕。” 放下对讲器,徐颖一拉车门跳下车去,她停了一下,回过头问我:“你要不要来?”我急忙跟着下了车,两个人向工地上冲去。后面几个便衣也跟了上来。 五六个人在满是钢筋、沙堆、石块的工地上连蹦带跳地跑着,转过一幢大楼后,我看到几个头戴钢盔,身穿黑色防弹服,手握全自动警用冲锋枪的特警正在我们对面的一幢大楼的楼梯上快速向上冲去。每到一个楼道拐角,就有一个特警停下来,用枪指着拐角处,然后后面特警接着往上冲。 徐颖带着我和几个便衣也跟了上去。 当我们上到第九层时,迎面看到张岩站在楼道口,一只手提着一支银灰色的手枪,另一只手在用对讲机命令几个特警在附近全面搜查一遍。他看到我,顿时眉头皱了起来。他向我点点头,然后把徐颖拉到了一边,我看到两个人在争论着什么,隐约听到张岩说了一句:“你太感情用事了。” 随即两人向我走来。我看到徐颖的脸上带着一丝愠怒。张岩见到我,苦笑了一下,说道:“跟我来吧。” 我们来到了一套毛胚房里。地上到处都是半拉子的碎砖。墙体还没有涂上水泥,地板和天花板上布满了裸露的钢筋和水管。但我的目光很快被一样东西吸引住了,再也无法移开。 房间正中的地上赫然摆着一张金色的面具。 这张面具,和曾出现在我梦中的黑衣人所戴的面具竟是如此相似! 我浑身颤抖了一下。 张岩上前掀开了面具,下面是一张手机卡。 他迅速把手机卡装进自己的手机,向徐颖点点头,徐颖拿起自己的手机拨了过去,很快张岩的手机响了起来。没错,是尤丽的号码。 这时,特警们都陆续进来了,向张岩报告说没有发现。 |
而图书馆里的书,也查不到关于耶律元真的任何记载。 又翻完了一本。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吐了一口粗气。 突然很想抽烟。 我看了看四周,虽然是周末,但这种史书阅览室却没什么人。管理员也在外面。 我快速地掏出一支烟点上。一缕青烟从我的口中吐出。 “小伙子,这是阅览室,抽烟会引起火灾的。”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我背后响起。 我回过头,一个老人站在我的身后望着我。 这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老人。身穿灰色旧西装,敞开的领子里面是一件黑色毛衣,戴着一副老旧的黑框老花眼镜。然而,那双藏在老花镜后的眼睛却神采奕奕,目光炯炯,全然没有寻常老人老眼昏花的样子。 偷偷干了件坏事,就被人抓了现行,我觉得很尴尬,连忙把烟放在地上踩灭,然后丢到墙角的纸篓里。 我转过身,老人依然在看着我。 我不好意思地说:“查一些资料,一直没有找到,所以就忍不住想抽烟,谢谢老人家的提醒。” 老人笑了笑,说:“你喜欢读辽史?” 我说不是,只是想查一些资料。 老人问:“嗯,年轻人很好学啊,查什么资料?” “关于辽代皇族耶律元真的资料。” 老人淡淡地说道:“最好别查。” “为什么?”我奇怪地问。 “此人邪气太重,查他的资料对你没有好处。” 我吃了一惊。 我花了这么多时间,在网络上、在图书馆里都查不到耶律元真的资料。而眼前的这个老人却似乎对耶律元真很熟悉。 虽然刘恩铭博士的经历使我知道老人所言非虚,可是,这个在历史上已经死去近千年的人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一时之间,我不知该说些什么。 老人静静地看了我一会儿,然后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笔和一张小纸片,在上面写了几个字,然后对我说:“小伙子,我知道你遇到了很多麻烦。这是我的住址。我姓穆。有空来我这里坐坐。”说完,他把纸片递给我,转身离去。 我低头看他留下的地址:九凤亭6号巷20号。 我追了出去。我知道也许遇到能帮我的人了。 老人已出了大门,走下楼道,苍老的声音在楼道里回响:“小伙子,有空来我家坐坐吧,我会等你。” 正当我在考虑要不要继续跟上去时,手机响了。 是徐颖。 “子寒,我们追踪到尤丽手机号码的位置了。” 第六回 更新时间2006-9-27 21:37:00 字数:5833 第十二章 当我赶到市公安局时,徐颖已经人去楼空。 我拨打徐颖的手机,才知道她已经和张岩已带了大队人马出发了。 他们锁定信号的位置是市中心一个刚刚封顶的商品住宅小区的工地。当我开车赶到时,工地四周已经便衣密布。附近的行人都被遣散了。我的车在百米之外就被两个便衣截下,我报了徐颖的名字,一个便衣带我向一部丰田面包车走去。 |
听到了我的脚步声,她回过身来对我笑了笑,说道:“坐吧。”然后给我倒了杯茶。 “有什么新情况吧?”我问。事实上,我心里更期待着有什么事发生。因为我的调查几乎已到了绝境,如果没有什么事继续发生下去,也许莫颜的失踪将永无真相大白之日。 “有。”徐颖简短地回答。我看到她的脸上带着一丝倦意。 “你打尤丽的手机试试。” 我吃惊地看着她,她脸上绝无开玩笑的意味。 我没有多说什么,用手机翻到了尤丽的号码,正要拨出,忽然迟疑了一下,合上手机,拿过桌上的电话机拨了出去。电话竟然拨通了。 我很难形容此时的感觉。听着电话里等待接通的长音,象是在拨出一个通往地狱的电话。 电话在响了十几声后出现了话务员的提示音:对不起,您呼叫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我松了一口气。那一刻,我真的很害怕有人会接起那个电话。 “这是怎么回事?”我急急地问。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昨天我们通过通讯公司调查尤丽死亡前的通话记录,想看看尤丽死亡前和哪些人进行过通话,却意外发现竟然在尤丽死亡后,竟然仍有通话记录。于是我们重新检查了一遍尤丽的遗物时,发现她的手机中没有手机卡。她的手机卡已经被人取走了。“ “如果是这样,那就是说在尤丽死亡前用尤丽的号码给我发短信的很可能是另有其人,是吗?” 徐颖点了点头,说:“很有可能。这说明,有人想诱使你在尤丽坠楼前赶到现场。” 随即,她又自言自语道:“可是,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问道:“这个手机现在还处于开通状态,难道不能通过卫星定位来确定它的方位吗?” 徐颖摇了摇头,说:“我们想到了这一点,昨天上午就向部里的技术中心申请支援了,中心昨晚就派了专家带着设备连夜赶到这里,但一直到现在都没办法跟踪到这个号码所处的位置。” “会不会是这个号码现在外地?” “不会,可以肯定,它现在就在本市。”徐颖很肯定地回答。 怎么会这样? 我望向窗外黑蒙蒙的夜空,夜空中仿佛有一双鬼眼正在死死地盯着我,从日光灯照在窗玻璃上的反光里,我看到了自己那张恐惧的脸。 第十一章 星期天的上午。又是一个晴朗的天气。 阳光透过省图书馆阅览室的窗户照进来,懒懒地洒在我的身上。深秋季度能晒到这样温暖的阳光,很容易让人有个好心情。 但我的心情却怎样也好不起来。 我已经在这里呆了两个多小时了,要查的资料还是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想找找刘恩铭当年遇到的那个神秘出现而又神秘消失的古墓的主人耶律元真的一些资料。在当今这个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通过网络搜索本来是最便捷的一个渠道,但奇怪的是,无论通过哪一个搜索引擎,网络上竟然查不到关于耶律元真的任何资料。 |
“这次可怕的经历成为我的老师一生都无法解开的心结,也许原因有很多,对马九同因他而死的负疚、对神秘的古墓如何凭空消失的迷惑、无神论信念的颠覆,以及后来因此事被人嘲笑为哗众取宠、散布谣言。后来,他不到五十岁就去世了,在去世的前几天,我一直守在他病床边,这段经历就是当时告诉我的。当时,他的神志是清醒的。” 第五回 更新时间2006-9-15 22:03:00 字数:3150 第十章 我开着车在通往平阳的国道上飞驰。 淡蓝的天空中,大雁排着队飞过。夕阳隐没在天边火红的晚霞里,路边的树木与田野都披上了一层绚丽的红色。深秋的凉风吹拂着我的头发和脸,我感到遍体清凉。 我长长吁了一口气。好美的景色。 与眼前的景色相比,老教授叙述的可怕故事就象一场噩梦。我不愿再去想它。 但我知道只能暂时不去想它。因为只要我还要去寻找莫颜,我就一定要面对这些事。 我觉得,发生在刘恩铭身上的事与我和莫颜的经历有着一些联系,或者说是共同点。同样都是涉及辽代墓葬,甚至在我的梦中,曾经同样出现过一个戴金色面具的黑衣人。 好了,不想它了,让大脑休息一下吧。我告诉自己。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我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徐颖打来的。 我接了起来。 “子寒,回来后我们马上见个面吧,有事告诉你。” 徐颖的声音总是那样淡淡地。我的心里又浮现出这个女孩的清丽面容。不知为什么,当我想到徐颖时,心里会有一种特殊的感觉。象是有一种期待。 难道我喜欢上她了?我想着,自嘲地笑笑,摇了摇头。 我心里只有莫颜,怎么可能喜欢上其他的女孩子。 回到平阳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我拨通了徐颖的手机。 “你在哪?” “我在市局办公室,你不累的话,先过来吧。” 平阳市公安局座落在大宁河边。 我开着车沿着河滨路飞驰,河道边栽满了柳树,桔黄的路灯下,夜风拂过,柳枝轻舞。 远远地,市公安局大楼出现在我的视野中。 这是一座新盖成的二十几层的大楼。它巨大黝黑的身躯隐没在夜色中,一些办公室的窗口还是灯火通明。一个值勤武警像一尊雕塑般笔直地站在门口。我向他出示了身份证件,并打通了徐颖的电话,徐颖在电话里和他说了几句,我就顺利进去了。 当我走进徐颖的办公室时,她正倚窗远眺。 徐颖的办公室不大,摆着两张办公桌,应该是她和张岩的。桌面上都堆满了厚厚的资料和一部笔记本电脑,还有三、四部电话,电话线杂乱无章地从墙角接出来。靠墙的地上放着几个热水壶。看得出来,这个办公室应该是市公局为她和张岩临时腾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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