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是令人惊讶!」亚伯杜拉惊叹道。 「彼此彼此。」说完,她又继续画她的地图。 当他们终于回到英格里时,身边多出一匹载货的马,马身上背负的全是公主们答应要给薇儿丽公主的糖果和甜点,有巧克力、裹糖的橘子、椰子白糖、蜂蜜核桃等等,但最棒的是小个儿公主送她的糖果,那是一层层像纸一样薄的糖果,小个儿公主称它为「夏天的叶子」。这些叶子装在一个非常美丽的盒子里,薇儿丽长大后就用它来装珠宝令国王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薇儿丽公主后来几乎不曾再尖叫或者要脾气。就薇儿丽自己跟苏菲解释的是,当三十个人都叫你一定要尖叫时,你就觉得尖叫一点都不好玩了。 苏菲跟哈尔又住回移动的城堡里了--两人依旧还是吵吵闹闹的,但是据说他们这样反而比较快乐。城堡的一个空间设定在奇平镇,当亚伯杜拉和夜之花出完第一趟任务回来后,国王赏给他们位于奇平山谷的土地,并允许他们建造一座属于自己的城堡。他们建造的房子相当朴素,屋顶甚至是草皮编的,但是他们的花园很快就成为该国的奇景之一。据说亚伯杜拉在设计这座花园的过程中,有一位王家巫师提供帮助。说的也是--不然仅仅是位大使,怎么有办法拥有一座有风信子的树林,林里的蓝色风信子还能四季常开,终年不凋呢? 全书完 |
因为情况如此,亚伯杜拉跟哈尔就去找国王商量。国王当晚就设了两个新的官位,称为「英格里王国特别大使」,分别封给亚伯杜拉和夜之花。 王子和大使的双重婚礼是历史盛事,碧提丝公主和夜之花各有十四位公主作为伴娘,还有国王亲自为新娘送嫁。贾玛是亚伯杜拉的伴郎,当他将婚戒交给亚伯杜拉时,悄悄的跟他报告,说天使们那天一早就带着赫斯陆尔的生命离开了。「他们离开真好!」贾玛说:「我可怜的狗现在可以不用一直搔痒了。」 唯一没有出席的重要人物是苏利曼巫师和他太太。这倒和国王的怒气没有什么直接的关系,似乎是因为当国王想逮捕苏利曼巫师时,乐蒂对国王疾言厉色,结果动了胎气,苏利曼不敢在这时离开她身边。就在婚礼当天,乐蒂产下一个女婴,母女都健康平安。 「太棒了!」苏菲高兴地说:「我最会当阿姨了!」 两位新上任大使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护送这些被绑架的公主回家。有些公主住得非常遥远,譬如查波藩的小个儿公主吧,几乎没人听说过她的国家。大使接到的指示是,与这些国家建立商业关系,并且记下沿途所经过的奇怪地方,以供日后进一步探究、勘察之用。这些哈尔以前就跟国王谈过,现在不知为什么,整个英格里国都热切的在讨论要将地球的地图完整的画下来。探险队挑选出来了,并且加以训练。 在旅行、纵容这些公主们及与外国国王争论之余,亚伯杜拉不知为什么,总是因为太过忙碌而没时间跟夜之花坦白一切,似乎「明天」总会有比较恰当的时机,但是当他们快要抵达那遥远的查波藩时,他知道他不能再拖下去了。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觉得血液由他脸上退去。「其实我并不是王子!」他大声的说出来。是的,终于说出口了。 夜之花正在画地图,闻言抬起头来,帐篷中罩着灯罩的灯将她的脸映照得比平常还要美丽。「噢,我早就知道了。」她淡淡的说。 「什么?」亚伯杜拉轻声的问。 「呃,那是很自然的嘛!当我在空中的城堡时,我有许多时间想你。我很快就了解到你是在作浪漫的白日梦,因为那跟我作白日梦的方式很像。只不过呢,我常梦想说我是一个普通的女孩,而我父亲是大市场里的地毯商。我常梦想着我为他打点所有的生意。」 |
苏菲插嘴道:「让他收到两则讯息,这有什么不好?」 「蠢极了!」哈尔说完,开始笑起来。卡西法也跟着笑开来,发出嘶嘶的声响,两人似乎又和好了。亚伯杜拉想了想,终于了解哈尔真正的感受。他被变成精灵后一直充满怨气,即使到现在也还不能完全释怀。他只能对卡西法发泄,一方面是因为或许卡西法也有同样的感受,另外则是他们两人都拥有强大的法力,换成对常人发脾气的话太过危险。 两个讯息显然都送到了,站在窗边的人叫道:「看!」每个人都挤了过去。他们看到金斯别利的城门打开来,国王的马车跟在一队士兵之后匆匆的出城。事实上这比较像是一场游行,不同国家大使的马车跟在国王的马车之后出城,每辆马车上面都有赫斯陆尔抓来的众公主们本国的国徽。 哈尔转身跟亚伯杜拉说:「我觉得我好像很了解你似的。」他们两人有点尴尬的对望着,哈尔接着问他:「你呢?你了解我吗?」 亚伯杜拉弯腰鞠躬:「至少是跟你了解我一样的了解你。」 「我就担心这一点。」哈尔悲伤的说:「好吧,我知道当我有需要时,可以靠你很快的把话说清楚讲明白。当那些马车全部抵达这里时,可能得派你上场。」 哈尔说的没错,当马车抵达时,那真是混乱一片!那段时间内,亚伯杜拉说话说到声音都哑掉。但是对亚伯杜拉而言,最令他感到混乱的是,每位公主加上苏菲、哈尔和贾斯丁王子,全都坚持要告诉国王亚伯杜拉有多聪明,又有多么勇敢。亚伯杜拉一直想纠正他们,他并不觉得自己勇敢--他只是觉得轻飘飘的,如在云端,因为夜之花爱着他。 贾斯丁王子将他带到一边,到王宫诸多接待室的一间里,告诉他说:「你就接受,这些褒奖是你应得的。看看我!斯坦吉雅人全围着我,因为我发钱给他们的老兵;我的王兄则因为我不再拒绝娶碧提丝公主为妻而高兴得要命,每个人都以为我是个模范王子。」 「你原来反对跟她结婚吗?」亚伯杜拉问道。 「是的。」王子说:;田然,那时我还没见过她。国王跟我为了这件事吵过许多次,我还威胁说要把他从王宫屋顶丢出去。我失踪时,他以为我只是气不过暂时离家出走。他根本都还没开始担心。」 国王真是太快乐了!他弟弟终于回心转意接受婚事,亚伯杜拉也将他女儿薇儿丽和另一位王家巫师哈尔,安全的带了回来,他下令第二天就举行双重婚礼。这令原本就混乱的情形乱上加乱,哈尔匆忙的用羊皮纸做了一个实时传讯兵,当做国王的信使,火急的送讯给参吉的苏丹,说国王愿意提供交通工具,请他来参加他女儿的婚礼。半小时后,这个传讯的纸兵回来了,被撕得半烂。它带回的讯息是,亚伯杜拉若胆敢在参吉出现的话,苏丹已为他准备了一根五十呎长的木桩。 |
「不,」士兵回答,「或者可以说--是的,因为那会令你困扰。」 「我一点都不会感到困扰!」碧提丝公主断然的说:「我承诺的事从不后悔。至于那个贾斯丁王子--管他的。」 「可是,我就是贾斯丁王子。」士兵说。 「什--么?」碧提丝公主大吃一惊。 士兵慢慢的、不太好意思的将面纱拿掉,抬起头来。虽然还是同一张脸,同样一对看来可以是非常纯洁,也可以是非常不诚实的蓝色眼睛,但是现在那是一张看起来较温和而有教养的脸,脸上显现出一种不同的军人气度。 「那个混蛋神灵也对我施了法,」他说:「我现在想起来了,我在树林里等搜索队回来报告,」他看起来十分愧疚,「我们在追碧提丝公主。呃--我是说--你。你知道的,搜寻的结果并无所获。然后我的帐篷突然被吹跑,神灵由树林问跑出来说:『公主我带走了。因为你很不公平的利用魔法打败她的国家,我罚你变成战败一方的士兵,看你喜不喜欢那种滋味。』接下来我就在战地四处流浪,以为自己是一个斯坦吉雅士兵。」 「你讨厌那种滋味吗?」碧提丝公主问他。 「呃,」王子回道:「满艰苦的,不过我就这么适应过来了,一路上捡取所有用得上的东西,并且做点计划什么的。我原想要为所有战败的士兵做点什么,但是--」他脸上露出那位老兵惯有的笑容,「坦白说吧,我在英格里一路流浪,还真是玩得很开心,当坏人满有趣的,这点跟那个神灵很像。一想到得回去治理国家就令人沮丧。」 「那方面我可以帮得上忙。」碧提丝公主说:「毕竟我知道诀窍和方法。」 「真的吗?」他抬头看她,眼光就如当他还是士兵时,看着帽里的小猫时那样温柔。夜之花以手肘轻推了亚伯杜拉一下,高兴的耳语道:「是奥青斯坦国的王子呢,但是不用怕他。」 又过一会儿,城堡像羽毛般,轻飘飘的落在地上。卡西法在天花板低低的梁木问飘浮,宣布说他把城堡停在金斯别利城外的草地上,并且洋洋自得的说:「我已经把讯息传到苏利曼的一面镜子里。」 这似乎激怒了哈尔,他生气的说:「我也是。你总是喜欢强出头,对不对?」 |
「我可不认为你很好。」哈尔气冲冲的说:「你要那么虚荣就请便。」他淡紫色的袖子一甩,转过身去。 「你想变成虾蟆是不是?」卡西法生气的说道:「你可不是唯一会把人变成虾蟆的!」 哈尔生气的以一只穿紫靴子的脚在地上叩着,「也许你的新朋友会要求你将这个城堡弄回它原来的所在地。」 亚伯杜拉觉得有些难过,哈尔似乎摆明了装作不认识他,但他接受这个暗示,弯腰鞠躬,跟卡西法说:「欢乐的火焰及毯中的蜡烛,原形比你是宝贵的织毯时还要华丽百倍的--」 「直接说重点!」哈尔抱怨道。 「你能否仁慈的将城堡弄回地上?」亚伯杜拉终于把话说完。 「我很乐意。」卡西法说。 他们感觉到城堡往下掉,刚开始时掉得非常快,苏菲紧抓住哈尔的手臂,几个公主则惊叫出声,薇儿丽大声的说,她的胃好像被留在天上。这或许是因为卡西法长期以来都被迫以另一种形体存在,疏于练习魔法吧?不论原因为何,一分钟后下降的速度慢了下来,变得十分和缓,令人几乎难以察觉。也幸亏是这样,因为城堡很明显的越往下越缩小,大家必须越靠越近,并且争取自己的空间取得平衡。 城堡的墙往内缩,由云雾状的斑岩变为平凡的石灰墙;天花板往下降,原来的拱顶变为粗粗的黑色梁木。原来宝座所在的后方出现一扇窗户,起先只是一个阴影,埃布尔杜拉转身热切的望着,希望能再看一次那片透明的海洋和夕阳映照下的岛屿;但是,当窗户终于成形之后,窗外有的只定天空,黎明清澈的黄色光芒照射进来,充满这乡间农屋大小的房间。这时,公主们已全部挤在一起,苏菲被挤在角落里,一手抓着哈尔,一手抓着摩根,亚伯杜拉则被挤在夜之花和士兵之间。 亚伯杜拉注意到,士兵已经有好一阵子没开口说话了。他的举止相当奇怪,他将 来的面纱拉过头顶,身体前弯,坐在当城堡缩小时在壁炉旁出现的一把凳子上。 「你还好吗?」亚伯杜拉问他。 「我没事。」他回答,但是连声音都听起来怪怪的。 碧提丝公主挤到他身旁,说:「原来你在这里。你到底怎么了?你是在担心一旦事情回复正常,我就会反悔吗?是这样吗?」 |
「麻烦的家伙总算走掉了!」哈尔叹了口气。 「你将他送去你的世界吗?」苏菲问他。 「不可能!」哈尔回道:「那个世界有他们自己烦不完的事,我送他去完全相反的方向。这么做是担了一点风险,我担心城堡跟他一起消失。」他慢慢转身,直望到大厅云状的尽头。「幸亏都还在。」他说:「这意味着卡西法一定在这里的某个地方,他是城堡运转的力量来源。」他放声大叫:「卡西法,你在哪里?」 地上的衬裙似乎再度拥有生命,这次,它的圆箍向旁滑开,让魔毯由下面飘出来。魔毯全身抖着,像贾玛的狗现在所做的一样,然后令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它笨重的跌落在地上开始自行解体。亚伯杜拉看了,心疼的差点叫出来。长长的纺线不受控制的由魔毯上抽离,带着奇异的蓝光,彷佛魔毯并非由一般的羊毛纺成。获得自由的纺线在魔毯上来回疾走,越来越长、越升越高,直直的伸展在云雾天花板和几乎已经空白的、作为织毯底布的帆布之间。 最后,魔毯在不耐的一抖之下,线的另一端也由帆布松开,往上缩到其余的纺线里。这些线敞开成光团,然后再度缩小,最后形成一个新的形状--像是倒挂的泪珠,或是一点火焰。那形体稳稳的、果断的往下飘,当它飘近时,亚伯杜拉可以看到它前面有一个由小小的紫色、绿色或是橘色火焰构成的脸。亚伯杜拉认命的耸耸肩,到头来他那些金币买回来的似乎是一个火魔,而不是一张魔毯。 火魔开口说话,嘴巴是紫色的火焰。 「谢天谢地!在这之前为什么没人叫我呢?好难受啊!」 「可怜的卡西法!」苏菲叫道:「因为我不知道呀!」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这个奇怪的火焰形体说:「你的爪子直掐到我身体里去。」 当他飘过哈尔身边时说:「我也不是在跟你说话,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害的,我本来就不想帮国王的军队。我是在跟他说话。」他在亚伯杜拉的肩旁跳动,火焰很热,亚伯杜拉感觉到自己的头发轻轻的滋滋作响。「他是唯一试着要取悦我的人。」 「从什么时候开始你需要人家的奉承?」哈尔不悦的问道。 「自从我发现被人家夸赞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开始。」卡西法回道。 |
亚伯杜拉突然发现那两个形体就在他的眼前盘旋,他想躲开,但他们一直跟着他。两个小小的、冷冷的声音跟他说话,声音似乎只有他才听得到:「在长期思考之后,我们觉得这样的形体胜过虾蟆,能以永恒的光来思考。为此,我们谢谢你。」说完后,这两个形体迅速飞开,停在贾玛的狗身上,缩小,然后消失在它耳朵粗糙的皮肤内。 贾玛望着他臂弯里的狗,问赫斯陆尔:「为什么我会抱着一只充满天使的狗?」 「他们不会伤害你或你的狗的,」赫斯陆尔说:「他们只是在等那个金环出现。你说过的,是明天吧?请务必了解我急于看守我的生命的心情。当我的天使们找到它的时候,不论我在什么地方,他们都会将它带来给我。」说完,他叹了口气,声音之沉重令每个人寒毛倒竖。「我不知道我会在什么地方。」他说:「我必须在地底深处找一个自我放逐的地方。我做了许多坏事,不能再列身好神灵之中。」 「不要这样啦,伟大的神灵,」夜之花劝他:「我听说所谓善良即是原谅。我确信好神灵们会欢迎你重回他们之间的。」 赫斯陆尔巨大的头颅摇了一摇,说:「聪明的公主,这你就不明白了。」 但是亚伯杜拉发现他很能了解赫斯陆尔的想法,也许这跟他对他父亲大老婆的亲戚出言不逊那次经验有关。「别说了,亲爱的。」他说:「赫斯陆尔的意思是,当他做坏事时他乐在其中,一点也不后侮。」 「确实如此,」赫斯陆尔说:「过去几个月,我玩得比以往几百年都高兴,这是达尔则教给我的。现在我必须离开,以免我以作弄别的好神灵为乐。如果我知道有什么地方可以去就好了!」 哈尔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咳了一声,建议道:「干嘛不去别的世界?你知道,有成千上百个不同的世界。」 赫斯陆尔的翅膀高高举起,兴奋的拍打着,大厅里每位公主的头发和衣服都随之飘动。「是吗?在哪儿?告诉我如何去别的世界。」 哈尔将摩根交到苏菲笨拙的手里,三步一跳的登上台阶。他示范给赫斯陆尔看的是几个奇怪的手势以及点头等等,但是赫斯陆尔似乎完全了解。他点头回礼,然后由座椅上起身,就这么走掉,一言不发的越过大厅,穿过墙壁,彷佛那墙只是一片雾气。大厅突然变得空荡荡的。 |
「哈尔!」苏菲抗议,但声音里不带怒气。 「等一会儿。」哈尔说。他走上通往宝座的台阶,抬头看着赫斯陆尔:「看这里,神灵,我有帐要跟你算!你把我的城堡拿走,又把我关在瓶子里是什么意思?」 赫斯陆尔的眼睛转成愤怒的橘色。「巫师,你自以为你的力量足以与我匹敌吗?」 「没有,」哈尔回道:「我只是需要知道原因。」亚伯杜拉发现他很佩服这个人,因为苏菲的告知,他知道哈尔向来胆小,也确信哈尔现在心里绝对是怕得要命,但是外表一点也看不出来。他将摩根举起,放在淡紫色绸缎衣裳的肩头,回瞪过去。 「很好,」赫斯陆尔说:「我弟弟命令我去偷城堡,这一点我别无选择。但是达尔则的命令里没有提到该怎么处置你,只说要确定你不会再把城堡偷回去。如果你在道德上一无瑕疵的话,我只会将你送往我弟弟现在所在的岛屿,但是我知道你曾运用巫术征服了邻近的国家--」 「那不公平!」哈尔抗议道:「国王命令我--」有一会儿,他说话的语气很像达尔则。他自己大概也意识到了,停下来思索,然后悲伤的说:「如果我当时有想到的话 ,我相信我应该能改变国王的想法。你是对的,但是别让我逮到机会将你装到瓶子里去。就这样。」 「那样的话,我或许也是罪有应得。」赫斯陆尔同意道:「我越用心设计,让每个被牵扯进来的人面对最适合他们的命运,我就越该当被惩罚。」他斜睨了亚伯杜拉一眼,问道:「对不对?」 「伟大的神灵,那确实很痛苦。」亚伯杜拉同意道:「虽然我所有的梦都实现了,但并不是只包含快乐的梦。」 赫斯陆尔点点头。「现在,」他说:「在我处理完一件必须处理的小事后,我就必须离开你们了。」他举起翅膀比了个手势,身边马上围聚了一群奇怪的、长有翅膀的形体。他们在赫斯陆尔的头顶及宝座旁盘旋,像是透明的海马。除了他们拍动的翅膀之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他的天使。」碧提丝公主跟薇儿丽公主解释。 赫斯陆尔跟这些有翅的形体低声交代,他们迅即由他头顶离开,速度与他们来时一般的快,这一群形体改聚在贾玛头上低声耳语。贾玛吓得直往后退,但是毫无用处,这群形体还足跟着他,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栖息在贾玛的狗身上不同的位置。一旦占好位置,他们就开始缩小,消失在狗毛之间,到最后只剩两个还留在外头。 |
「还有其它的事……」他说,一边谨慎的摸摸鼻子,鼻子似乎已经痊愈了。 「是的,确实还有事!」苏菲说。她一直站在台阶上等发问的机会。「当你偷走我们移动的城堡时,将我先生哈尔变不见了。他人在哪里?我要他回来。」 赫斯陆尔悲伤的抬起头来,但在他能回答之前,公主们中间传出讶异的声音,台阶底下的每个人都由地上那件衬裙处退开,它一会儿凸出一会儿凹下,像个六角风琴似的。精灵在里头叫道:「救命!让我出来!你答应过我的!」 夜之花的手飞快的捂住嘴巴:「天哪,我完全忘了。」她由亚伯杜拉身边跑开,奔下台阶,将衬裙抛开,对着阵阵紫色的烟雾叫道:「精灵,我希望你能由瓶中被释放出来,获得永远的自由。」 一如以往,精灵绝不浪费时间道谢。瓶子「砰」一声爆开,在缕缕紫烟中,一个较具体的形体站了起来。 苏菲看了一眼即尖叫起来。「上天保佑这个女孩!谢谢,谢谢!」 她快速的冲到消失的烟雾旁,因为速度太快,差点撞倒那个刚转变成有血有肉的形体的男子。但他似乎毫不在意,他抱起苏菲,将她转了又转。苏菲喘着气说:「我为什么看不出来呢?我为什么会不知道呢?」 「那是魔法的作用,」赫斯陆尔幽幽的说:「如果人家知道他定哈尔巫师,就会放他出来。你无法知道他是谁,他也无法告诉别人。」 这位王室巫师哈尔,比苏利曼巫师年轻,长相也远为优雅。他身穿一套豪华的淡紫色绸缎衣裳,头发则带着一种相当难以想象的黄色色泽。亚伯杜拉注视着巫师瘦削的脸上那对淡色的眼珠,在某日清晨他曾清楚的看过这对眼睛。他觉得自己早该猜到了,又觉得现在自己的处境十分尴尬。他利用了精灵!他觉得自己十分了解精灵,这是否意谓着他也了解哈尔巫师呢?或者不了解? 因为这种种想法,当众人包括士兵在内,围绕着哈尔欢呼并跟他道喜时,亚伯杜拉并未加入。他看着查波藩的小个儿公主静静的走入欢呼的人群,慎重的将摩根交到哈尔手上。 「谢谢。」哈尔说:「我想我最好把他带在身边,才能好好看着他。」他跟苏菲释,并加上一句:「对不起,让你受惊了。」哈尔似乎比苏菲会抱小孩。他将摩根摇啊摇的,并低头仔细的看他,摩根则挑衅似的回瞪过来。「我的天,有够丑的!」哈尔叫道:「跟我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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