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如果有人想把这些游戏放进苹果电脑,就必须相应修改一下这些游戏。尽管如此,我还曾设法给苹果电脑再找些可以运行的游戏。当时有一款相当受欢迎的BASIC游戏,叫《星球大战》,就像那部电影一样。我改编了一下BASIC解释器,让这个游戏运行起来毫无障碍。 在我们开始向保罗·特瑞尔卖板卡时,我们夜以继日地加班工作,就为了及时交货。那次,我赚到了一笔做梦也没想到的钱。忽然间这些小生意赚得比我在惠普的收入还多。我们以220美元的成本价组装机器,以500美元的批发价卖给保罗·特瑞尔。 当然,我们也不需要大把的钱来运营企业。我白天有一份全职工作,可以挣点零花钱。而斯蒂夫住在家里。那时,我25岁,而他刚21岁,我们都没有什么生活负担。苹果不需要赚太多钱就可以维持自身的运转和发展。毕竟,我们无需给自己发薪水也不需要付房租,而且我们也不需要支付任何专利费或律师费。这是个小本买卖,我们没有任何需要提心吊胆的事情。 我爸爸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件事,他指出,我们并没有真正的赚钱,因为我们没给自己发薪水。但我们不在乎,觉得事情足够好玩。 1976年3月,在我们给保罗·特瑞尔发货后,斯蒂夫安排我在家酿俱乐部聚会上展示“苹果Ⅰ”的主板。那之前的几个月,我已经在每次正式会议后演示了计算机,但是还从未在整个小组里正式展示过。 当然,我也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讲过话。那时,家酿俱乐部已经发展到超过500人。这次会议在斯坦福大学的线性加速器中心的大礼堂举行。我手里拿着印刷电路板,穿过过道,站在那儿,只是陈述了一下事实。我一生中只有两次这样在家酿俱乐部的聚会上发言——另一次是在我介绍“苹果Ⅱ”时。 我知道,这个俱乐部许多人之前看过我的演示,这次,我只是站在每个人面前,讲解板卡上每块芯片的功能,再谈谈架构和规格,以及我如何搭建这个系统。我还讲到了它的主要特点——便于人工输入的键盘,而不是一堆灯和开关组成的仪表面板,后者笨重而且难于理解。我说过,我用动态RAM替代了静态的RAM及其原因;并指出,我的板卡有8KB大小的RAM,“牛郎星”的主板却只有256字节的RAM。我也谈了自己的BASIC小程序——让你输入的名字满屏幕跑的那个。我还描述了视频线路、连接器、需要的电压等细节。最后,我告诉在场的每个人,它的售价是666.66美元。 我不太清楚那次演示的效果,你可以问一下当时听过讲话的人。毕竟,那时家酿俱乐部的大部分成员,不是在小的计算机公司工作,就是自己经营着一家小公司,所以大家可能并不觉得苹果有什么特殊。 |
我花了4个月时间才找到自己的BASIC解释程序的核心。之后,我放弃了在计算机上输入并处理十进制的想法,而是只要求它处理整数。这为我节省了一个月的工作时间。我决定只用整数来做游戏和计算机模拟——这也是我写BASIC的两个主要用途。 我生活中几个关键程序都是这样完成的。所以我把自己的BASIC语言的运算范围设计成从 _32 768到 32 787。 我把整个程序都写在纸上,机器指令写在左边,右边写十六进制的代码。我只能手工编写代码,因为买不起汇编程序——尽管通常都需要一个。我还用这个方法编写了显示器的程序。 当然,我也发现,自己竟能手工编写程序。谁说一定需要台电脑来编程?我只用一个小本子就编写了BASIC解释器。虽然不太确信,但我敢打赌,把那个小本子送进博物馆还是值点钱的。 最终,当我为6502编写的解释器载入电脑时,用键盘输入小程序终于实现了。比如,让电脑问:“你叫什么名字?”如果你输入名字,它就能满屏幕飞了。今天看起来,这没有什么,但在当时却是极为罕见的。即使是“牛郎星”计算机,要加一个插入式卡片和电缆都非常昂贵,而且还要连上巨大笨重的电传打字机键盘作为输入设备。 我在家酿俱乐部会后展示过几次那台运行BASIC的电脑。大家觉得很不错,但有一个问题,“苹果Ⅰ”没有永久性存储器,没有你现在看到的电脑常配的硬盘驱动器或软盘磁动器,更没有CD驱动器。所以,每次运行BASIC程序,不得不打开计算机,从小本子上逐字输入。这个程序有4000个字节长,每次输入需要50分钟。因为没有永久性存储器,只有RAM,一关掉计算机,整个程序就丢了。这意味着:要么把电脑永远开着——我没办法随意搬动电脑,要么就另寻解决之道。 这就是我为“苹果Ⅰ”研究出磁带存储器的原动力。自1975年春我在家酿俱乐部展示初始设计以来,把RAM从静态变成动态是唯一的改变。我设计的线路让普通磁带也能存储BASIC。当我打开计算机时,自动载入我的BASIC,计算机就进入了备用状态。 一旦准备好了BASIC解释器,就可以轻松从磁带上装载。但是,我原以为BASIC所有版本都相似,只要把书中101个BASIC游戏输入,就能自动运行,结果却发现根本不是这样。我发现,我写的BASIC解释器基于惠普,而比尔·盖茨的却基于DEC。真惨! BASIC的一些基本知识 我告诉过你的,我曾为之头大的BASIC语言,最初是作为一个易于编程的语言而设计的。1963年在达特茅斯学院由教授约翰·克门尼(John Kemeny)和托玛士·克兹(Thomas Kurtz)创建,BASIC是“初学者通用符号指令”(Beginner’s All-purpose Symbolic Instruction Code)的缩写。毫无疑问,BASIC是一门易学的语言,比Pascal或C容易,小一点,运行速度慢一点。但是我的第一台苹果电脑上配合得天衣无缝。 |
我们没有塑料外壳,保罗把它们放进木箱子里——对我们来说,还挺时髦的。 我们设计了自己的零售价格。毕竟,我们不能把产品永远只卖给保罗。 我们决定把价格定在每台666.66美元——我喜欢这个重复的数字。当然,更实际的考虑是500美元再上30%的上浮价格。 可是我们中没有人意识到在电影《驱魔人》(The Exorcist)中,它是个与魔鬼有关的数字,直到后来有人给斯蒂夫写信提及此事。不过,“苹果Ⅰ”对我可不是什么野兽。 那是迄今为止,我面对的最长、最复杂的单项任务。我曾被BASIC语言搞得头大。跟FORTRAN相比,它是一门轻量级的弱语言。我觉得,没人想用它创建一种工程师和科学家都能用的复杂语言。我想看事态发展情况。我曾经提到过《101个BASIC计算机程序》这本书,它指导读者输入程序就可以运行一些游戏。我曾写了一个在“苹果Ⅰ”上运行的BASIC解释器,基于MOS 6502处理器。那时我想,如果我能尽快写出这个语言——如果我夜以继日地工作,在几个月内把想法写出来——我就能声名远播。人们会说斯蒂夫·沃兹尼亚克为6502写出了第一个BASIC解释器,就像知道比尔·盖茨为“牛郎星”电脑写出了第一个BASIC解释器一样。“成为了第一人”的想法让我激动。 第54节:开创苹果电脑公司(4) 我从来没有修过计算机语言的课程。在我刚上大学的那段日子里,艾伦·鲍姆从他就读的麻省理工学院复印了一些教材寄给我,这让我学到了一些东西。 我知道了计算机语言跟其它语言一样,也讲语法,也需要组织起来完成任务。但是我不知道,不同的计算机有不同的BASIC解释器,比如DEC和惠普就需要编写不同的解释器。我原以为它们都一样,而且以为比尔·盖茨编写的解释器也跟其他的一样。显然我错了,我拿了几本惠普的BASIC手册就开始学习起来,开始在纸上设计计算机语言的语法表,这定义了程序员可以输入什么样的命令。 这与英语中某些单词在句子中的形式变化类似。不同的是,英语中这种变化之后的组合有上百万种可能,但是在BASIC语言中,可以把这些限定在一定的数目中。 所以你需要规则。比如,你写出一个代数式5+3×7。写出来后,不加圆括号,数学家会觉得你应该先做乘法再做加法。那么,这个式子相当于5+21。这就是规则,计算机语言同样需要一个明确、易于使用的规则。 我不知道别人在他们的计算机语言里做什么,我只是觉得,它需要一个名词库保留数字之类的东西,还需要一个动词库——记录乘法和加法之类的动作,以及这些动作优先权的定义。 |
第53节:开创苹果电脑公司(3) 突然间有了保罗的订单,这让我发现了其他人对“苹果Ⅰ”的兴趣。这种惊喜出人意料,让人激动,却得来全不费功夫。那时,我们在圣塔·克拉拉已经设立了小公司,着手把我们的产品大批量投产。现在,我们所需要做的,是提供一些附加的部分,他们可以将其焊接起来。 但是,我们怎么得到其余的部分呢?这需要钱,我们没钱。艾伦(Allen Baum)和他父亲(Elmer)向我们提供了1200美元的贷款,以购买一些零配件。但是我们发现了一家芯片渠道商——Cramer电子,在那里购买零配件可以获得了三天的赊账期。芯片渠道商还跟保罗·特瑞尔打电话证实了,他的确会代我们付款。 斯蒂夫跟保罗·特瑞尔达成的这笔交易要求货到付现款。实际上,保罗·特瑞尔为整个项目提供了周转资金。当他给我们付款时,我们就可以付清购买芯片的赊账了。 渠道商给我们零配件,并和圣塔·克拉拉一家主板制造公司密谈。产品出来时,他们就可以直接在上面完成焊接了。而我们获得了30天的延期付款时间。 第一批主板完成于1976年1月。它们很像“牛郎星”的零配件,但是不像我们正在制作的东西。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在等待的时间里,我简直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我那时高兴极了,从未真的想过我们能用苹果来挣钱。我心中唯一的想法是,哇,我已经发现了一个微处理芯片能做些什么,它的应用竟然如此广泛。我知道,此生要为什么而奉献了。我为自己找到了一个计算工具。 关于“苹果Ⅰ”的潜能的想法,也掠过了我的头脑。那时我正着迷于视频游戏,而“苹果Ⅰ”意味着我的小计算机也能玩游戏了。我还想象,未来的文字处理软件将取代打字机。我打字速度很快,但知道距离计算机取代打字机还很遥远。我能想象一台计算机如何在惠普的设计工作上帮上大忙。 当主板完成时,我们和斯蒂夫的朋友丹·科特克(Dan Kottke),还有斯蒂夫的妹妹帕蒂(Patty)把芯片插进板卡的插槽。当时,每片板卡的售价是一美元。斯蒂夫从制造商那里给我们带回了将近20片装配好的板卡。斯蒂夫父母的房子位于克瑞斯特大道,我们的实验室长椅就放在他们的车库里。在那儿有电视机和键盘,可以插上主板,以测试产品否能正常工作。 通过测试的主板会被放进一个盒子,反之,则要接受检修,直到修好,再放入盒子。每当盒子装了一打或两打芯片,斯蒂夫就开车把它们送到保罗·特瑞尔的商店,再拿回现金。 那不是今天这种装配好的电脑。保罗·特瑞尔最后还得给我们提供显示器、转换器、键盘,甚至还有机箱。我不确信这就是他想要的,但根据斯蒂夫·乔布斯的说法,他应该是想要一种完全装配好的计算机。 |
我很失望,但是也因此感到解脱,终于可以没有阻碍地与斯蒂夫、朗开始在苹果的合作了。那时,我仍在惠普工作,只是把业余时间花在苹果上。与我合作的人都知道,我们要卖的计算机主板。 在接下来的几个月中,迈尔斯也在跟进我的工作。因为他领导过在科罗拉多的事业部,了解可用BASIC编程的电脑。他说,让电脑便宜到每个人都能承受,还可以用来编程,这个主意令他着迷。尽管如此,他还是不想要我的设计。 他告诉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想法时,激动得睡不着觉。现在看来,他是对的。惠普作为公司能做什么?无计可施。那时,这电脑还远不是一个完善的产品。每个人都看见了这种更小的、更便宜的计算机,但就算他们已经同意,惠普仍然无法判断它是一件怎样的产品。 我至今认为,惠普当时决定并没有错。当他们在1979年最终做出来一个产品时,反而出现了错误,这种机器没有任何结果。 那次会面几个星期后,个人电脑的主板完成了,而且通过了测试。我为之骄傲。当我在惠普给一些工程师展示时,实验室的电话铃响起来了。 是斯蒂夫:“你坐在那儿吗?” “没有啊。”我说。 “你猜发生了什么?我得了一笔5万美元订单。” “什么?” 斯蒂夫解释道,一个本地的电脑商店店主在家酿俱乐部见过我,想从我们这儿买100台电脑。装好的整机,500美元一台。 我惊呆了——5万美元,比我两年的年薪还高,我从来都没有指望过。这是苹果公司第一个,也是最令人吃惊的成功,我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刻。 好吧,我决定在惠普再试一次。我又找皮特谈了一次。他告诉我要按法律流程行事。法律部在惠普每个事业部都走了一圈,这个过程花了两周。 但是,惠普对我的产品仍不感兴趣。我从惠普的法律部门收到一纸通告,称他们不会诉求对我设计的拥有权。 后来我才知道,那个购买我们电脑的家伙叫保罗·特瑞尔(Paul Terrell)。他在山景城刚开了一个新的电脑商店,名叫拜特。我曾经提到,特瑞尔在家酿俱乐部看到过我的计算机,并告诉斯蒂夫“保持联系”。其后几天他们一直保持着联系。斯蒂夫曾赤脚就冲到他办公室,说:“嗨,我来找你。”斯蒂夫不知道,那时保罗正在寻找我们设计的那种产品。他想把整机卖给他的客户,这就要求机器必须是装配好的——这是前所未有的。在我们之前,保罗买入“牛郎星”电脑以及成套的工具箱,然后找技术员把它们焊接起来,做好一个,就卖出一个。但是他觉得应该赚取更多的利润,找到更多的潜在顾客。斯蒂夫告诉他,我已经做出了“苹果Ⅰ”,保罗意识到那是全部搭建好的主板,对他而言,这是件相当好的产品。 |
稍过了一会儿,我们跟斯蒂夫在Atari工作时的一个朋友碰面。这人自称能为我的印刷线路板设计布局,而且只需要600美元。果真如此,我们就可以开始印刷线路板的批量生产了。 我们还见到了朗·韦恩(Ron Wayne)——他也曾在Atari工作。当时,斯蒂夫还想拉他入伙,而我对他的第一印象也棒极了。他可以坐在打字机前,打出一整套合作法律协议,简直像位律师。当然,他不是律师,可是懂得所有的法律用语。他的语速很快,看起来也很聪明,对任何事都能快速地做出反应。看起来,他能解决我们遇到的许多问题。然而,朗很早就退出了苹果,那时我们还没有拉到资金。想到这一点,我总觉得,在某种意义上,他是我们的第三个成员。他做了大量的工作,撰写了早期发布的操作手册。不仅如此,他还绘制了手册上那幅牛顿在苹果树下的插图。 插图的下面是威廉·华兹华斯描写牛顿的诗句——一颗心,永远徜徉在思想的未知大海里,曲高和寡。 第52节:开创苹果电脑公司(2) 这奇怪的引言从哪儿来的? 我查过,结果好像是威廉·华兹华斯的《前奏曲》。这整段读起来是这样的: 塑像站立在教堂门厅旁 牛顿面色沉静 和他的棱镜 大理石永久铭刻着一颗心灵 徜徉在思想的未知大海 曲高和寡 最后斯蒂夫、朗和我签订了合作协议,三人共同开创了苹果公司。斯蒂夫和我各持有45%的股份,朗拥有其余的10%。我们都觉得他是一个善于解决矛盾的人。此后,他着手推进公司的文字工作。 在合作协议最终成文前,我想起来一件事,并告诉了斯蒂夫,因为我还在惠普工作,所以我在雇用期内的设计都属于惠普。 我不清楚,斯蒂夫是不是因此感到沮丧,我倒觉得这不是问题。毕竟,这是我的责任——告诉惠普,为其工作时我设计了什么。从职业道德上来说,这是对的。另外,我也希望公司能像我一样,对这一设计抱有信心。我知道,在公司里比我高三个级别的迈尔斯·居德,曾带领惠普位于科罗拉多泉的事业部研发过桌面电脑。 那与我们的计算机完全不同——它面向科学家和工程师,非常昂贵,要用BASIC语言编程。 我和上司皮特·迪金森(Pete Dickinson)说过自己设计的桌面电脑,能运行BASIC语言,售价800美元。为此,他答应安排一次我和迈尔斯的会面。 后来,我向皮特和他的上级爱德·海因森(Ed Heinsen)以及更高层的迈尔斯,看我演示并陈述了自己的设计。 迈克尔沉思了几分钟后说:“OK,你说可以输出到电视机上。问题是,如果不是每台电视机都能显示,情况会如何?我的意思是说,它是否默认只与RCA电视机、西尔斯电视机(Sears)或惠普的产品兼容?”他告诉我,惠普十分看重产品的可靠性。如果惠普无法保证用户使用哪种电视机,又怎么能保证高质量的用户体验?除此之外,这个事业部没有人力和物力投入我的设计,所以这事被搁置下来了。 |
第51节:开创苹果电脑公司(1) 我十分吃惊。因为他让我当时就意识到,真正简单的计算机设计意味着更少的连接,而不仅仅是少用几块芯片。所以,我的设计目标从减少芯片数量变成了降低主板面积。 通常,芯片越少意味着连接越少,但是不尽如此。以“苹果I”的DRAM设计为例,从AMI的DRAM变为英特尔的产品,意味着降低了主板的面积,尽管我还需要增加几块额外的芯片来做到这一点。 回想起来,采用英特尔的芯片,是一个伟大而令人庆幸的决定,因为这种芯片设计方式最终成为所有内存芯片的标准,至今如此。 1975年的感恩节前,斯蒂夫和我到家酿俱乐部的聚会去了几次。他留意到,家酿俱乐部的人经常使用图表,但是他们没有时间和能力设计一台计算机打印这些图表。 他提议,设计一些印刷电路板卖给他们。这样,人们可以把需要的芯片焊在印刷线路板上,以前要几周才能做出来的电脑,现在只需要几天。最困难的工作大部分已经完成。他的主意是,我们以20美元的成本生产预先印好的线路板,以40美元售出。大家觉得这个价格很划算,因为他们有办法从各自的公司搞到免费芯片。 老实讲,我看不出我们怎么赚这个钱。我说,已经为印刷主板投了1000美元了,要赚回这笔钱,我们必须以40美元的价格向50人卖出这些主板。可是我觉得在家酿俱乐部里愿意买这种主板的人没有50人,毕竟这儿只有500名会员,而其中大多数都是“牛郎星”电脑的忠实拥护者。 我跟斯蒂夫各执已见,在他车里争论起来。他说——我清楚记得他说的话,仿佛就发生在昨天——“好,就算赔钱也要办公司。在我们一生中,这是难得的创立公司的机会。” “一生中难得的机会”这话说服了我,让我想起来就激动。两个好朋友开始创业了,哦,那时我知道自己愿意走这一步。我怎么能拒绝呢? 开创苹果电脑公司 为了凑到1000美元,我们需要已经印好的线路板。我以500卖掉了自己的HP65计算器。买方只付了一半的钱,剩下的钱再没有给我。这并没有让我感到懊恼,因为惠普新一代计算器HP67马上就会面市,面向内部员工的价格不过370美元。斯蒂夫卖掉了他的大众小货车,凑到了另外几百美元。下次他需要运货时,只能骑自行车了。就这样,我们启动了公司业务。 信不信由你,几周后我们为这次合作想出了一个名字。我记得,当时斯蒂夫刚下飞机,我们正行驶在85号公路上。不久前在俄勒冈,他拜访了一个叫“苹果庄园”的地方——那肯定是个公社之类的组织。斯蒂夫提议,新公司叫做“苹果电脑”。我脱口而出的是:“它跟苹果唱片有什么关系吗?”那是披头士乐队旗下的唱片公司。尽管我们试图找一个技术性更强的名字,但是“苹果”这名字优势明显,比我们能想出来的任何名字都好许多。斯蒂夫觉得有唱片公司也以苹果命名倒不是个问题,因为这根本就是不同领域的业务。我不置可否,所以“苹果”这个名字被采纳了。 |
我还设置了选择芯片。在刷新周期中,它们可以选择终端的水平和垂直计数器芯片的地址。令人惊叹的是,这只需要两块选择芯片,而另一两块芯片也有做这整件事的逻辑。所以我只是从微处理器里挤出些周期来刷新DRAM。 我本来没想到怎么弄到DRAM芯片,幸运的是,当时俱乐部中恰好有人在AMI工作。这让我以合理的价格买到了一些4KB的DRAM芯片——那时这种芯片还没有正式上市。我看到有些芯片上AMI的商标被撕掉了,但最终什么也没有问。我从AMI的员工那里以每片5美元的价格买了8片芯片,之后开始修改自己的设计。我在芯片与“苹果I”主板的内存连接处加了一些线,使之能适应SRAM和DRAM主板。我插进新的DRAM主板,一次性成功。 我向斯蒂夫·乔布斯展示过自己的得意之作,还一起去过几趟家酿俱乐部。他帮我搬显示器,还一直在问我,能不能造出一台像Call Computer公司的微机一样的电脑,而且可分时使用。就在一年之前,我和斯蒂夫把我们的APRANET终端卖给山景城的Call Computer公司,授权他们生产和出售。 那时我说:“将来有一天能造出来。”我想,尽管可以造出来,但很可能“黄花菜都凉了”。他还问我将来是否能加一个存储用的磁盘。我给了他相同的回答,听起来前途渺茫。 在我用上AMI DRAM几天后,斯蒂夫上班时给我打电话,希望我考虑用英特尔的DRAM取代AMI的芯片。 “哦,英特尔的质量是非常好,可是我买不起啊。”我说。 斯蒂夫说让我稍等一会儿。 他打了几个电话,用一些他能制造的市场奇迹,从英特尔不花钱拿到些DRAM芯片——在当时,考虑到其昂贵与稀有,这简直让人难以相信。斯蒂夫就是这样,他知道怎么跟销售代表谈话。而我永远也做不到,我太害羞了。 他给我弄到些英特尔DRAM芯片,而我也重新设计了电脑。让我自豪的是,电脑看起来更加小巧了。尽管我不得不在电脑中加了几块芯片,使之与英特尔的DRAM共同工作,但英特尔的芯片体积上比AMI的芯片小很多。 在这儿,我不得不解释一下,体积小的芯片有什么重要意义。记得我从高中时就希望尽可能用最小数量的芯片设计计算机。有一次,我想为我的设计弄一些芯片。爸爸开车带我和一个仙童半导体工程师见面——仙童就是发明半导体的公司。我介绍了自己的设计,并且认为,如果用Sygnetics(仙童的竞争对手)的芯片,计算机所需芯片数量比仙童的更少。 这个工程师问我用的哪种Sygnetic的芯片,我告诉他款式和编号。他指出,那些芯片比仙童的同类产品体积更大,需要更多的引脚和线路来连接,而这增加了复杂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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