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十八嘻嘻笑道:“这就叫老配老,少配少,王八配乌龟,跳蚤配臭虫……”萧女史又 是一个耳括子要打过去了,幸好这时铁战和轩辕三光已回来,弥十八赶紧迎了上去:道“你 们实的酒呢?” 轩辕三光苦著脸道:“格老子,我的钱早已输光了,没想到这老疯子跟我一样,也是个 穷光蛋,袋子里连一文钱都没有。” 欢乐的时候没有酒,就好像□里没有放盐一样己大家正觉得有些失望,忽然发现黑压压 的一群“吱吱喳喳”的爬上山来,仔细一看,却原来是一群猴子。这群猴子有大有小,吵得 翻了天,手里却都捧著样东西,竟是些瓶瓶罐罐,破坛子,破茶壶。大家又奇怪,又好笑, 正不知这些猴子是为什么来的,鼻子里却已闻到一阵浓烈的酒香。 □十八赶上去一看,这些瓶瓶罐罐里竟装满了美酒。他忍不住大笑道:“人没将酒买回 来,却将酒送来了,看来猴子比我们这些人还强得多。” 轩辕三光叹了口气,苦笑著喃喃道:“猴子有时的确比人还聪明些,至少它们不会去赌 钱……”这时小鱼儿正在远处的一个山洞里吃吃的笑著,道:“我打赌,他们就算想一万 年,也绝对想不出酒是从那里来,是什么酒?” 苏樱像条猫似的倦伏在小鱼儿怀里,媚眼如丝,似乎根本懒得说话,只是懒洋洋的问著 道: “那究竟是什么酒?” 小鱼儿道:“那就叫猴儿酒,就是猴子自己酿出来的。” 苏樱道:“猴子也会酿酒?”.小鱼儿笑道:“猴子酿的酒,有时比人还好得多,无论 酒量多好的人,若是喝多了猴儿酒,至少也得醉三天。” 苏樱道:“可是,你究竟是用什么法子要那些猢狲将酒送去的呢?这连我都不懂了。” 小鱼儿眨著眼笑道:“江小鱼的妙计,你自然是永远弄不懂的,你若也和我一样聪明, 我就不会娶你做老婆了。” 苏樱忍不住咬了他一口,嫣然笑道:“小鱼儿呀小鱼儿,你真是个坏东西。” 小鱼儿忽然板起脸,道:“我已经是你老公,马上就要做你儿子的爸爸,你怎么还能叫 我“小鱼儿”?苏樱娇笑著道:“小鱼儿呀小鱼儿呀,你就算活到八十岁,做了爹爹,人家 还是要叫你小鱼儿,因为“小鱼儿”这三个字实在太有名了。” (全书完) |
苏樱霍然回过头,道:“你……你说什么?” 小鱼儿眨了眨眼睛,摊开双手笑道:“我说了什么?我什么也没有说呀。” 苏樱忽然扑上去,搂住了他的脖子,咬著他的耳朵,打著他的肩头,跺著脚娇笑道: “你说了,我听见你说了,你要我嫁给你,你还想赖吗。” 小鱼儿耳朵被咬疼了,但此刻他全身都充满了幸福之意,这一点疼痛又算得了什么?他 一把将苏樱抱了起来,大步就走。 苏樱娇呼道:“你……你想干什么呀?” 小鱼儿悄悄道:“这里的人太挤了,我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去跟你算帐!” 苏樱飞红了脸,道:“你……你方才说的话,赖不赖?” 小鱼儿笑道:“男子汉大丈夫,说出的话还能赖吗?” 苏樱“喽咛”一声,累紧勾住了他脖子,在他耳边悄悄道:“不错,这里人实在太多 了,你快带我走吧,从今以后,无论你要走到那里去,我都跟著。” 慕容双依偎在南宫柳怀里,脸上也是红红的,红著脸笑道:“难道不觉得人太挤了 么?” 南宫柳温柔的望著她,悄悄道:“你也想回家?” 慕容双垂下了头,悄笑道:“何必回家,只要是没有人的地方……”突听慕容珊珊娇笑 道:“好呀,老夫老妻的,还在这里肉麻当有趣,也不怕害臊么?” 慕容双红著脸,跺脚道:“鬼丫头,谁叫你来听我们悄悄话的”慕容珊珊笑道:“我不 管你怎么著急,今天也绝不放你们回去大家全都要留在这里,等著和燕大侠一齐喝杯酒。” 慕容双道:“但这里那来的酒?” 慕容珊珊笑骂道:“我看你真是晕了头了,难道没见到轩辕三光方才已拉著铁大侠去买 酒了么!” 燕大侠大笑道:“不错,今天务请大家都留在这里喝一杯,就算是喝江小鱼和江无缺的 喜酒吧!” 他将“江无缺”三个字说得特别有力,好像在向大家特别声明,“花无缺”从此之后就 是“江无缺”了!萧女史一直在呆呆的出著神,此刻才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道:“看到了这 些年轻人,我才真有些后悔了。” 福十八道:“后悔什么?”萧女史道:“后悔我以前为什么总是三心二意的,左也不 嫁,右也不嫁,否则我现在也不会像这么样孤孤单单的了。” □十八道:“可是你现在再打定主意找个人也不迟呀。” 萧女史叹了气,道:“现在?现在还有谁会要我这老太婆?” □十八指著自己的鼻子笑道:“你莫忘了,我到现在也还是孤孤单单的光棍一个。” 萧女史的睑骡然飞红了起来,像是忽然年轻了几十岁,“拍”的轻轻打了□十八个耳括 子,笑骂道:“瞧你老得牙都快掉了,还敢来打我的主意么?” |
惊又喜,道:“你也来了,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的。” 苏樱面上冷冰冰的毫无表情,道:“我这次来,只因为我已答应过别人,到这里来办一 件事。” 小鱼儿道:“你答应了谁?来办什么事。” 苏樱道:“我答应了铁心兰,到这里来……”她话末说完,铁战.花无缺已同时失声 道:“她的人呢?” 苏樱望著花无缺,道:“她只想让你知道,她虽要你为她而死,可是她自己也早就准备 陪著你死了,她还是要我将你们两人的尸体葬在一起。” 花无缺流泪道:“我……我知道她绝不会负我的,我早已知道。她……她的人现在那 里?” 苏樱道:“她早已服下了毒药,准备一死……”铁战狂吼一声,扼住了花无缺的喉咙, 大吼道:“都是你这小子害了她,我要你赔命!” 花无缺的人早已呆了,既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喃喃道:“不错,是我害了她……是 我害了她……”大家本来为他们兄弟高兴,此刻见了花无缺的模样,心情又不禁沉重了起 来,总觉得苍天实在不公,为什么总是对多情的人如此残忍。谁知这时小鱼儿却忽然大笑起 来。 铁战大怒道:“你这畜生!你笑什么?” 小鱼儿笑道:“莫说铁心兰只不过服下了一点毒药,就算她将世上的毒药全都吞下去, 苏姑娘也有法子能将她救治的,苏姑娘,你说对不对。” 苏樱狠狠瞪了他一眼,但还是点了点头,向花无缺展颜笑道:“我本来也想让你著急 的,可是见了你这副样子,我可不忍了……你快去吧,她就在那边的树下,现在只怕已快醒 来了。” 花无缺大喜道:“多谢……”他甚至等不及将这多谢两个字说完,人已飞掠了出去。 铁战也想跟他一齐走,但萧女史却拉住了他,笑道:“那边的地方很小,你过去就嫌太 挤了。” 铁战怔了怔,但毕竟还是会过意来,大笑道:“不错不错,太挤了,的确太挤了……” 小鱼儿笑嘻嘻的刚想去拉苏樱的手,但苏樱一见到他,脸立刻沈了下去,一甩手扭头就走。 这时邀月宫主竟忽然狂笑起来,狂笑著抱起她妹妹的尸体,狂笑著冲了出去,瞬眼间就 消失在苍茫的迷雾中。 但这时小鱼儿谁也顾不得了,大步赶上了苏樱,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苏樱头也 不回,根本不理他。 小鱼儿道:“就算我错怪了你,你也用不著如此生气呀。”苏樱还是不理他。 小鱼儿道:“我已经向你赔不是了,你难道还不消气。”苏樱好像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 么。 小鱼儿叹了口气,喃喃道:“我本来想求她嫁给我的,她既然如此生气,看来我不说也 罢,也免得去碰个大钉子。” |
万春流,道:“她什么都说了?” 万春流拉起了花无缺,微笑道:“她什么都说过了,这秘密其实只需一句话就可说明! 你们本是亲兄弟,而且是孪生的兄弟!”小鱼儿欢呼一声,跳起来抱住了花无缺,大笑道: “我早知道我们绝不会是天生的对头,我们天生就应该是朋友,是兄弟?”他虽然笑著,但 眼泪却也不禁流了出来。 花无缺更是已泪流满面,那里还能说得出话,燕南天张开巨臂,将这兄弟两人紧紧拥抱 在一齐,仰天道:“二弟,二弟,你……你……”他语声哽咽,也唯有流泪而已。 但这却是悲喜的眼泪,大家望著他们三人,一时之间,心里也不知是悲是喜?热泪也不 禁夺眶而出。慕容双情不自禁依偎到南宫柳怀里,心里虽是悲喜交集,却又充满了柔情蜜 意,再看她的姊妹,亦是成双成对,互相偎依。 萧女史擦著眼睛,忽然道:“无论你们怎样,我却再也不想回去了,这世界毕竟还是可 爱的。” 邀月宫主木立在那里,根本就没有一个人睬她,没有人看她一眼,她像是已完全被这世 界遗弃。 只有万春流却缓缓走到她面前,缓缓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毒药能害人,亦能救 人,其中的巧妙虽各有变化,运用却存乎一心。” 他微微一笑,接著道:“若将几种毒草配拣到一齐,就可炼出一种极厉害的麻痹药,刹 那间就可令人全身麻痹,呼吸停止,和死人无异,若用这种麻药来害人,自然就可乘人在麻 痹时为所欲为,但在下配炼这种麻药,却是为了救人,因为它不但可以止痛,还可要人上 当?” 说到这里,邀月宫生面上的肌肉已开始抽搐。但万春流还是接著说了下去,道:“小鱼 儿还末动手之前,就问我要了这些麻药,他从小和我在一齐,深知这种麻药的用法,所以就 想到用它来装死,因为他也知道他一死之后,你一定会将所有的秘密说出来。” 他又笑了笑,道:“这孩子实在聪明,所想出的诡计无一不是匪夷所思,令人难测,也 就难怪连宫主都会上了他的当了。”他双手将那柄“碧血照丹心”捧到邀月宫主面前,悠然 道:“花无缺既已用不著这柄剑了,在下只有将之交回给宫主,宫主说不定会用得著它,是 么?”他微笑著转身,再也不回头去瞧一眼。邀月宫主这时只要一挥手,就可将他立毙于剑 下!但万春流却知道以邀月宫主此刻的心情,是必定再也不会杀人的了,也许她唯一要杀的 人就是她自己!“碧血照丹心”也许的确是柄不祥的魔剑!苏樱早已来了,她来的时候,正 是小鱼儿“复活”的时候,但直到这时她才擦乾眼泪,走了过去。小鱼儿忽然发现了她,又 |
要他死!” 萧女史忽也冷冷一笑,站到铁战身旁,道:“我平生什么都不喜欢,就喜欢多嘴?”□ 十八叹了口气,道:“我的脾气也正和她一样!” 俞子牙道:“还有我!” 刹那之间,这些久已隐迹世外的武林高人,都已站在一排,静静的凝注著邀月宫主,每 双眼睛都是清澈如水,明亮如星。 邀月宫主骤然停下脚步,望著各人的眼睛,她只有停下脚步,过了了半晌,才淡淡一 笑,道:“我既已等了二十年,又何在乎多等这一时半刻?”除了万春流之外,谁也不知道 在这短短半个时辰中,事情会有什么变化?但万春流却似胸有成竹,竟盘膝坐到花无缺身 旁,闭目养起神来心燕南天呆了很久,缓缓俯下身,抱起了小鱼儿的尸体。 但万春流却忽然大声道:“放下他!” 燕南天怔了怔,道:“放下他?为什么?” 万春流道:“你现在不必间,反正马上就会知道的。” 燕南天默然半晌,刚将小鱼儿的尸体放回地上,突然又似吃了一惊,再拉起小鱼儿的 手。只见他面色由青转白,由自转红,忽然放声大呼道:“小鱼儿没有死,没有死……”邀 月宫主也一惊,但瞬即冷笑道:“我知道他已死了,我已亲自检查过,你骗我又有什么 用?” 燕南天大笑道:“我为何要骗你?他方才就算死了,现在也已复活!” 这句话说出来,骚动又起,大家心里虽都在希望小鱼儿复活,但却并没有几个人相信燕 南天的话。邀月宫主更忍不住大笑起来,指著燕南天道:“这人已疯了,死人又怎会复 活?” 燕南天仰苜而笑,也不去反驳她的话,大家见到他的神情,心里也不禁泛起一阵悲痛怜 惜之心。这一代名侠只怕真的已急疯了。死人又怎会复活?但就在这时,突然一人道:“谁 说死人不能复活?我岂非已复活了么?” 骤然间,谁也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否小鱼儿自己说出来的,但小鱼儿的“尸体”却已自 地上坐了起来!死人竟真的复活了!大家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怔了半晌,又忍不住欢呼 起来,有的人心里已恍然大悟!原来小鱼儿方才只是在装死!但邀月宫主却知道他方才是真 的死了,因为她已检查过他的脉搏,知道他呼吸已停,脉搏已断,连心跳都已停止。他怎会 复活的?难道真的见了鬼么?邀月宫主瞪著小鱼儿,一步步向后退,面上充满了恐惧之色。 小鱼儿望著她嘻嘻一笑,道:“你怕什么?我活著时你尚且不怕,死了后反而害怕了 么?” 邀月宫主颤声道:“你……你究竟在玩什么花样?” 小鱼儿大笑道:“小鱼儿玩的花样你若也猜得到,你就是天下第一聪明人了。”他转向 |
来抖得连站都站不住了,全身缩成一团。 燕南天望著这一生一死兄弟两人,岩石般的身形竟似也要开始崩溃,在这一刹那间,他 才真正变成了个老人。他心里充满了悲哀和痛悔。 “我为什么也要逼著他们两人动手?为什么不阻止他们?”他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仇 恨!他现在也已知道仇恨并不能为任何人带来光荣,仇恨带来的只有痛苦,只有毁灭!但现 在他才知道已太迟了!他甚至已悲痛得连愤怒的力量都失去,非但没有向邀月宫主挑战,甚 至连看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邀月宫主却在看著他们。她目光中的笑意看来是那么残酷,那么恶毒,瞪著花无缺冷冷 道:“你自己杀死了你自己的兄弟,你还有什么话说?”花无缺以手掩面,全身都缩到地 上。 邀月宫主狞笑著道:“你莫忘了,你身上还有一柄“碧血照丹心”,你现在总该相信这 是柄魔剑了吧,无论谁得到它,都只有死!”花无缺霍然抬起头,“碧血照丹心”已在他手 上!碧绿色的短剑,在夕阳下散发著妖异的光芒。虽然每个人都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却没有 任何人能阻止他,无论谁落到这种地步,也都只有死,非死不可!邀月宫主一字字道:“现 在你的时侯已到了,你还等什么!”花无缺反手一剑,向自己胸膛刺下!忽然间,一只手伸 过来,夺去了花无缺掌中的剑!要自花无缺手上夺剑,本不是件容易事,但现在,花无缺已 几乎完全崩溃,他抬起头,瞪了这人很久,才顶声道:“你是谁?为什么不让我死!” 标题 <<旧雨楼·古龙《绝代双娇》——第一百廿七章 真相大白>> 古龙《绝代双娇》 第一百廿七章 真相大白 夺剑的人竟万春流。他叹息了一声,缓缓道:“一个人若是要死,那是谁也拦不住 的。” 邀月宫主厉声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湟要来多事!” 万春流根本不理她,还是凝注著花无缺,柔声道:“我并不是阻止你,只不过劝你再多 等片刻,也许还不到半个时辰,过了半个时辰后,你若还是要死,我保证绝没有任何人来阻 止你。” 他望著手里的剑,接著又道:“到了那时,无论任何人想死,我非但绝不阻止,而你还 会将这柄剑亲自交到她手上。” 邀月宫主大笑道:“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难道还会有鬼么?孩子,我劝你还是莫要再 等了吧,多等一刻,你就多受一刻的痛苦?” “狂狮”铁战忽然大喝道:“就算再多受片刻痛苦又有何妨?你难道连这点勇气都没 有?” 邀月宫主怒道:“你是什么人?竟敢在我面前多嘴?” 铁战大怒道:“我多了嘴又怎样?” 他的喝声更大,邀月宫主脸色又开始透明,一步步向他走了过来,道:“谁多嘴,我就 |
谁知他,……”他急剧的咳嗽著,嘴角已泌出了血丝,喘息著又道:“这只因我……我太聪 明了,反而弄巧成……弄巧成拙……”他将“弄巧成拙”这句话一连说了两次,声音越来越 微弱,眼睑渐渐阖起,喘息渐渐平静他似乎还想张开眼来,对他所留恋的这世界再瞧最后一 眼,但无论他多么努力都已没有用了。他的眼睛再也张不开来。 口花无缺木立在那里,心神已完全混乱,眼前却变成了一片空白,什么都不能思想,什 么都已看不到。 小鱼儿竟死了!小鱼儿竟被他杀死了!他只希望这件事不是真的,而是一场梦,噩梦! 他的眼泪都似已枯竭。 燕南天忽然怒喝一声,反身一掌向花无缺劈下,花无缺却站著动也没有动。 邀月宫主正在检查小鱼儿的脉搏,此刻忽然一掠数丈,将花无缺拉出了燕南天的掌风 中。 邀月宫主悠然道:“方才我拉开了无缺,其实却是救了你!只因世上谁都可以杀他,只 有你是万万杀不得他的!” 燕南天道:“为什么?” 邀月宫主目中闪动著一丝残酷的笑意,道:“你可知道他是谁么?” 燕南天忍不住问道:“他是谁?” 邀月宫主忽然疯狂般大笑起来,指著花无缺道:“告诉你,他也是江枫的儿子,他本是 小鱼儿的孪生兄弟。” 这句话说出,四下立刻骚动起来。燕南天却怔住了,怔了半晌,才怒喝道:“放屁!” 邀月宫主大笑著道:“我等了二十年,就是在等今天,等他们兄弟自相残杀而死,我等 了二十年,直到今天才能将这秘密说出来,我实在高兴极了,痛快极了?” 燕南天狂吼道:“无论你怎么说,我连一个字都不相信?”邀月宫主格格笑道:“我知 道你会相信的,一定会相信的,你仔细一想,就会发觉他们两人有多么相似,你再看看他们 的眼睛,他们的鼻子……”燕南天双拳紧握,已不觉汗出如浆。 邀月宫主笑著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要逼他们两人动手?你可知道我为什么一定要花 无缺亲手杀死小鱼儿?……你们本来一定想不通这道理,是吗?现在你们虽已明白,却已太 迟了,太迟了……”这秘密实在太惊人,宛如青空中忽然劈下的霹雳,震得所有的人全都呆 住了,心里虽然激动,却反而连丝毫声音都发不出来。天地间彷佛只剩下了遨月宫主疯狂的 笑声。 大家想到花无缺和小鱼儿以前的种种情况,纵然想不信邀月宫主的话,也是万万无法不 信了。大家心里也不知是惊讶,是愤怒,还是同情……也许这许多情感都有一些,但毕竟还 是怜悯和同情多些。 只见花无缺脸色发白,望著地上小鱼儿的尸体,身子渐潮开始发抖,越抖越厉害,到后 |
铁心兰嫣然一笑,缓缓阖起了眼睑。她笑得是那么平静,因为他已不再有烦恼,不再有 心事。苏樱望著她,却已不禁泪落如雨……花无缺的手已渐渐慢了下来。他知道时候已到 了,已没有再拖下去的必要。 无论任何事,迟早都有结束的时侯,到了这时侯,他的心情反而特别平静。嫉妒.爱憎. 好胜.炫耀……这些世俗的情感,忽然之间都已升华,这种情感的升华正是人类至高无上的 情操。 他只希望小鱼儿能好好的活著,铁心兰能好好的活著,所有他的朋友和仇敌都好好活 著,而且活得愉快。他当心著小鱼儿的出手,等待著机会。 等待著机会死!他准备让小鱼儿“胜”得光光采采,既不希望被任何人看出他是自己送 死的,更不希望被小鱼儿自己知道。所以他既不能故意露出破绽,更不能自己撞到小鱼儿掌 下去,他要等待小鱼儿施展出一著很奇妙的招式时,再故意“闪避不开”!只见小鱼儿身形 施转,左掌斜斜劈下,右掌却隐在身后。花无缺知道他这左掌本是虚招,随在身后的那只右 掌才是真正杀手,对方招架他左掌时,他身子已转过,右掌就会忽然自协下穿出。这一招虚 虚实实,连消带打,而且出手的部位奇秘诡异,本可算得上是江湖罕见的绝招杀手。 但小鱼儿却似已打晕了头,竟忘了这一招他方才已使出过一次,花无缺方才避开他这一 招时虽曾遇险,可是现在却已对这一招了如指掌。 这正是花无缺的“机会”到了。他手掌自下面反切上去,直切小鱼儿协下,只因他知道 等他这一掌切到时,小鱼儿身子已转过,他这一掌就落空,那时他“招式已用老”,等小鱼 儿右掌穿出时,他便要立毙在小鱼儿掌下。所以他这一招看来虽也是连消带打的妙著,其实 却是送死的招式。 谁知小鱼儿这一次身形转得竟比上次慢了好几倍,等花无缺一掌切到他协下时,他身子 竟还没有转过去,协下软骨,本是人身要害之一。花无缺本已成竹在胸,故意将这一掌招式 用得很老,所以等他发现不妙时,再想收招变式已来不及了。 只听“砰”的一声,小鱼儿已被他打得飞了出去。 四下惊呼声中,燕南天一掠七丈,如大鹏般飞掠了过来。轩辕三光等人也惊呼著赶到小 鱼儿面前。只见小鱼儿面如金纸,气若游丝,已是奄奄一息,再一探他的脉搏,亦是若断若 级,眼见生机便已将断绝。无论谁都可以看出他是万万活不成的了。 燕南天已不觉急出了满面痛泪,跺脚道:“你……你明明可以避开那一招的,你…… 你……你……”小鱼儿凄然一笑,挣扎著道:“我本想用这一招故意诱他上当的,谁知…… |
转,想藉势先甩开邀月宫主的手,但这时已有一阵可怕的寒意自邀月宫主的掌心传了出来, 直透入她心底。 怜星宫主骇然道:“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邀月宫主一字字缓缓道:“我并没有疯,只不过,我等了二十年才等到今天,我绝不会 再让任何人来破坏它,你也不能……”她每说一字,怜星宫主身上的寒意就加重了一分,等 她说完了这句话,怜星宫主全身都已几乎僵硬。她只觉自己就好像赤身被浸入一湖寒水里, 而四周的水正在渐渐结成冰,她想挣扎,却已完全没有力气。邀月宫主根本没有看她,只是 凝注著小鱼儿和花无缺,嘴角渐渐露出一丝奇异的微笑,缓缓道:“你看,这一战已快结束 了,江枫和月奴若知道他们的双生子正在自相残杀,一定会后悔昔日为何要做出那种事 的。” 怜星宫主嘴唇颤抖著,忽然用尽全身力气,大呼道:“你们莫要再打了,听见了吗?因 为你们本是亲生的兄弟!”邀月宫主冷笑著:“并没有阻止她,因为她虽然用尽了力气在呼 喊,但别人却只能听到她牙齿打战的声音,根本听不出她在说什么?怜星宫主目中不觉流出 了眼泪来,数十年以来,这也许是她第一次流泪,但她流出来的眼泪,也瞬即就凝结成冰。 她知道小鱼儿和花无缺的命运现在才是真的没有谁能改变了,因为现在世上知道这秘密 的人已只剩下邀月宫主。而邀月宫主却是永远不会说出这秘密的,除非等到小鱼儿或花无缺 倒下去,那时所有的事便已到了结局。这一段错综复杂,纠缠入骨的恩怨,也唯有到那时才 会终止。这结局实在太悲惨,怜星宫主已不愿再看下去。事实上,她也已无法看下去。 铁心兰倒在苏樱怀中,喘息著,挣扎著道:“我……我们总算是姊妹,现在我想求你一 件事,不知道你答不答应!” 苏樱温柔的抚摸著她的头发,柔声道:“无论你要我做什么,只管说吧。” 铁心兰道:“我死了之后,希望你能将我和花无缺埋葬到一齐,也希望你告诉小鱼儿, 我虽然不能嫁给他,但我始终是他的姊姊,他的朋友。” 苏樱揉了揉眼睛,道:“我……我答应你。” 铁心兰凝注著她,缓缓又道:“我也希望你好好照顾小鱼儿,他虽然是匹野马,但有你 在他身旁,他也许会变得好一些的。” 苏樱幽幽叹息了一声,道:“他会么?” 铁心兰道:“嗯,因为我很了解他,我知道他真心喜欢的,只有你一个人,至于我…… 他从没有喜欢过我,只不过因为他很好强很好胜……。” 苏樱头声道:“我知道,我全知道,求你莫要再说,无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 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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