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扬在客厅里面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馅饼,看见我点了下头,接着低着头吃着馅饼不说话,阿瑟坐到肖扬身边:哎,哥们儿,你一会儿去咱们学校转转呗,拍些照片,也算留个纪念,怎么样? 肖扬心不在焉的看着手里的馅饼:恩,知道了。 阿瑟看了我一眼:让十八陪着你去,把你的光辉形象全部拍到照相机里面,将来留给你儿子看,让你儿子看看他爹爹多么的英武,上了那么一个超级大学。 我差点儿笑出声,那么一个超级大学?估计这话要是让全校的学生听了都得吐血而亡。肖扬停止了咀嚼馅饼的动作,不知道在想什么,慢慢的抬起头看着我:十八,十八不是很忙么? 阿瑟推了肖扬一下:忙什么啊忙,也得喘口气吧,算是锻炼身体了。 阿瑟推着肖扬:好了,起来起来,整天跟只被人揍了得鸵鸟似的,老是耷拉着脑袋,不就是毕业了吗?和十八去学校转转吧,十八说了,中午请你吃饭。 肖扬不知所措的站起身,疑惑的看着小淫的房间:那,那小淫也一起去吧…… 阿瑟往门外推着肖扬和我:什么小淫啊,那小子睡眠不足,吃过早饭还要补觉呢,走吧走吧你俩。 下了楼,肖扬拘谨的看着我,有点儿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摆弄着手里的相机:胶卷够么?不够我们提前再买一个吧。 肖扬拿过我手里的相机,摇头:是新胶卷,够了。 我和肖扬一路上也没有什么话,两个人好像都在等对方说话,可惜谁也没有说出什么,我心里有的是不尽的歉意,尽管我们之间从来没有过开始,但是因了别人的喜欢,自己总要有感动,肖扬不说话可能是因为他不知道怎么说或者说什么好,一直到了学校的大门,肖扬晃了晃相机,示意我给他照一张在学校大门口的照片。 我拿着相机,肖扬很沉默的站在学校大门口,有点儿不自然,我从相机的镜头里面看见肖扬有些憔悴的表情,还有无奈的眼神,我很想让肖扬笑笑,但是就连这样一句话我都说不出口,我觉得肖扬也许真的笑不出来。 从学校大门开始,我就和肖扬默默的往学校里面走,每走到一个标志着学校的建筑物的或者特征的时候,肖扬就机械性的让我给拍一张照片,他的表情一直那么僵硬的,走到学校操场的时候,肖扬看了我一眼:十八,坐一会儿好么,我想看看操场,以前没少在这儿踢球。 (B) (四天后在本章续更) 另注:有好心读者不断提醒我,说是大家打分的时候请注意,空评打分、每章都粘贴使用相同的评论、过多粘贴小说中的话语、打分的评论少于五个字,这些情况在晋江均属于刷分行为,小说要被系统倒扣分的,谢谢大家的支持,请愿意留言打分的读者注意了,零分灌水没有限制 |
小淫含糊的笑:我喜欢捏,你不喜欢么? 小淫顿了一下,凑近我的脸低声的坏笑:哎,这样显着我们多亲近啊,多好,我就喜欢这么跟你亲近,真的…… 我在呼吸不怎么够用的时候从床上爬起来,我听见阿瑟的声音:咦?肖扬,怎么起的那么早,不再睡一会儿? 肖扬:睡不着了,我本来以为毕业了就轻松了,可以毫无顾忌的睡觉,不用想醒的事儿,看来不行,当学生也是有些好处的。 阿瑟:得了吧,你毕业后的工作就是会计了,事业单位熬个几年,升个会计师,再熬个几年搞个财务总监当当,会计这个工作是越老越值钱,你有什么可担心的,前途无量。 我坐在床边不出声的听着阿瑟和肖扬的对话,有点儿伤感,小淫扭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摇头:没什么,肖扬和陆风就要彻底离开学校了,想到毕业,挺伤感的…… 我听见敲门声,小淫应了一声,阿瑟探着脑袋,然后进来,阿瑟看着小淫,低声说:小淫,跟你商量个事儿,今天肖扬没什么事儿,让十八和肖扬到学校里面转转,肖扬之前说想拍拍学校的照片留个纪念什么的,我想让十八陪着肖扬去,肖扬明天的火车就走了,行不行? 小淫泯着嘴唇:行啊,我和十八陪着肖扬一起去…… 阿瑟拉下脸:哎,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你就让十八和肖扬单独去不行么,大白天的,你担心什么,先不说肖扬,就十八那个死心眼,你还担心他们能做什么? 小淫皱着眉头:哎,你也知道十八死心眼了,要是肖扬提出什么要求,十八一根筋儿的反映不过来怎么办? 阿瑟打了小淫脑袋一下:你小子真不是东西,肖扬会不知道你们之间的关系么?十八,你怎么想,人家对你的好你也不是没有见过,都毕业了,你就陪肖扬转转校园,帮着他照几张像好不好? 我点点头:好啊,行,中午我请肖扬在学校餐厅吃个饭也行。 阿瑟推了小淫一下:你看,就说十八够哥们儿,没有你想的那么龌龊,爽快,晚上我们一起聚聚,肖扬明天回西安之后估计不会再有什么机会来北京了,元风结婚都不知道能不能来了,十八,你们一会儿就去吧,相机胶卷都准备好了。 阿瑟出去之后,小淫黑着脸拽着我:十八,要是肖扬想抱你,我可说了,不行,听见没?不行。 我恼火的推开小淫:哎,你这个家伙怎么想的那么…… 小淫一把抱住我,吓了我一跳,小淫在我耳边低语着:十八,你可以恼我,但是我就是无法接受你和别人那样,不管是兄弟还是朋友,我受不了,真的。 我感觉自己的心再也无法硬起来,我拍拍小淫的肩膀:好了,不会的,你想的太多了。 |
左手低着头绕到方小刀的另一侧:来8个馅饼。 馅饼师父热情的说了声好的,我怯生生的看了一眼左手,没敢说话,方小刀把篮球往左手腿边一放:左手,你等我一会儿,我去那边买两杯豆浆。 馅饼师父帮我把22个馅饼装好,我开始拿钱,递钱的时候,左手淡漠的看了我一眼:怎么早晨不跑步了? 我小心翼翼的避开左手的眼神:有点儿起不来,累。 我看见左手从钱包中拿出钱递给馅饼师父,我的那张饭卡就在钱包里面,我咽了下口水,没敢向左手要,我带着馅饼朝阿瑟的小区走,走了几步听见左手喊我:十八。 我回头,左手迅速低了一下头,依旧淡淡的看着我:十八,上次从阿瑟哪儿回来的路上,我不该说那些话,对不起。 我的脑袋嗡了一下,天,那么能揍人的人也会跟别人说对不起??我是不是听错了??我愣了好几秒都没有找出合适的话,只是哦了一声,就飞快的逃也似的往阿瑟的小区跑,撞上买了豆浆回来的方小刀,方小刀诧异的看着我:十八,给,这个是给你带的,哎,哎,你跑什么啊…… 阿瑟是每天早晨起的最早的一个,看见我进来,笑:哎,伙计,今天多少钱,可以赊帐吗?本少爷最近手头有点儿紧。 我把热乎乎的馅饼放到桌子上,方小刀塞给我的豆浆还很烫,阿瑟奇怪的看着我:怎么就一杯豆浆? 我摇头:是别人送的,我要是买22杯豆浆多壮观啊,拿得了么? 小淫的房间门开了,睡眼惺松的探出脑袋:我的馅饼呢,4个,十八帮我拿过来。 阿瑟咧着嘴坏笑:哎,十八,看见没有,小淫除了脑袋是正常的,我跟你说,他肯定什么都没有穿,哈哈…… 我瞪了阿瑟一眼,拿了我和小淫的份儿,进了小淫的房间,我知道小淫顾忌肖扬,所以不想出去吃东西,我放下馅饼,往小淫的床上一倒:累死了,期末复习,快点儿考完试算了。 挨着我坐着,笑:没有几天了,你着什么急啊,你复习好了? 我点头:差不多吧。 小淫看了我一眼,慢慢的也朝我这边倒过来,我推了小淫一下,小淫拽着我的手笑:十八,现在不讨厌我了吧? 小淫翻身看着我,我扁着嘴不说话,在这个角度感觉有点儿别扭,小淫用手摸了我的鼻子一下,笑:十八,暑假搬过来你住我的房间好不好? 我避开小淫笑吟吟的眼神:以前不都是住小麦的房间么,习惯了。 小淫开始用手轻轻的捏我的耳垂儿开始坏笑:那不一样啊,之前我们也没有好,现在我们都这么熟了,你再去住别人的房间我一点儿面子都没有不是,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我想拿开小淫捏着我耳垂儿的手,小淫打开我的手,我懊恼的看着小淫:哎,你干吗老是捏我的耳垂儿? |
方小刀喘着粗气看着我:十八,谢了,我这就把他弄回去…… 我迟疑的看着方小刀:小刀,他,他睡觉的时候怎么,怎么还流眼泪?是砂眼么? 方小刀愣了一下,低下头看左手的眼睛:真的做梦哭了?不会吧? 方小刀胖乎乎的手轻轻的顺着左手淌过泪水的眼睛擦了一下:这家伙,没事儿了。 方小刀重新背着左手,默默的朝男生宿舍楼走去,到了分岔路的时候,方小刀扭头看我:十八,我知道左手这些天说话得罪你了,我和左手也是好哥们,可能你一直都把阿瑟小淫平K当成是你生命中的好朋友,你说实话,你有把左手当成朋友么? 我理直气壮的瞪着方小刀:哎,我怎么没有啊…… 方小刀打断我:那就行了,心里能插的下刀子的男人才更硬,左手就是这样的男人,你要是把他当朋友,就要知道他的缺点,他不是故意跟你说不好听的,而且他一点儿都不会用讨好的方式跟别人说话,左手除了跟你说错几句话之外,他还有什么地方对你不住了?他帮你的时候都是尽心尽力的吧。 我不说话的看着前面的女生楼,方小刀背着睡得沉沉的左手朝男生楼拐了过去。 晚上睡觉的时候,许小坏恼火的瞪着我:哎,十八,左手干吗那么冷漠啊,我就是想跟他打个招呼,他那眼神能冰死个人。 我扁扁嘴:你不是就喜欢这样的吗,既然你想吃的就是这口,就不能抱怨。 许小坏慢慢的握紧拳头:哼,我这次拼了,我就不信他对我一点儿感觉都没有。 离散感伤 离散感伤 (A) 我除了加紧复习功课之外,因为怕在操场上运动再见到左手,所以早晨我选择跑去买馅饼,然后跑步到阿瑟哪儿找小淫一起吃早餐,这样也能锻炼身体,而且小淫也不用跑去学校找我,小淫这些天帮着佐佐木和平K大雄补习计算机,搞得挺疲惫的。在我的带动下,阿瑟和小麦也开始喜欢韭菜馅饼,然后我就成了送餐工人,每天早晨买18个馅饼(阿瑟小淫小麦佐佐木各4个,我2个),然后一堆人的一起吃早餐,然后就一屋子的韭菜味儿,有时候小麦还把吃过韭菜馅饼的嘴巴对着我们呵气,阿瑟就会把小麦臭揍一顿,阿瑟为了防止再被小麦脱光,竟然换了腰带,很难解开的那种。馅饼师父特别的喜欢我去买,我知道他喜欢的是我说出的数量。 这个早晨我买了22个韭菜馅饼,因为小淫跟我说肖扬也在阿瑟哪儿,多了4个饼,速度明显的慢了下来,我一边伸展着身体一边看着看着馅饼师父娴熟的烙着馅饼,我的伸展运动还没来得及直起身体,就听见有人喊我的声音:十八,你干什么呢? 我慌忙直起身体,看见方小刀乐呵呵的抱着篮球,左手面无表情的跟在后面,我尴尬的看着方小刀:我,我等馅饼。 |
从上次在操场上跟左手横眉怒目的僵持之后我好几天没有看见左手,我扁扁嘴:人家是大爷,谁敢跟他呕气啊? 方小刀世故的笑了一下:十八,你挺有意思的,能让男人呕气的,还不就是女人。 方小刀顿了一下:他啊,跟叶小连呕气呢,最近叶小连脾气特横,估计是喜欢上别人了,所以跟他吵架了。 我不相信的看着方小刀:你得了吧,叶小连才不是你说的那种人,要说左手脾气臭横别人,跟别人吵架,那我信。 好容易进了校园里面,方小刀艰难的把背着的左手放到路边的长椅上,左手紧靠着方小刀的肩膀睡得一塌胡涂,方小刀喘了口粗气:十八,你跟我一起坐会儿,我喘口气,还真是沉。 我无聊的坐到方小刀的另一边,方小刀摊开胖胖的手,看着我笑:十八,左手这人脾气不好,但是他人挺好的,他不是故意跟你炝,他这人话少,什么事儿都装在自己心里,就是连说梦话的习惯都没有,他跟阿瑟小淫他们不一样,阿瑟小淫他们不管什么事儿,可能会跟你解释会跟你说,但左手不会,不管什么事儿只要他不想说一个字儿,那么事儿肯定会永远烂在他自己心里,他这么独惯了,比如今晚,因为之前和……呕气的事儿,就会不停的喝酒,我在他身边,可是他还不准我说一句话,他自己也一句话都不说,就让我看着他喝看着他醉看着他喝到不能再喝了,然后把他拖回学校,我看着挺那个的…… 我不习惯的看着方小刀:哎,你怎么说这么煽情的话?他,真的跟叶小连吵架了? 方小刀扁扁嘴:不是说了吗?男人之间事儿都好解决,相逢一笑泯恩仇,大不了还可以用武力解决,最难解决的事儿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事儿,打又打不的,说又说不的,能活生生的把人憋死,不过还好,左手的憋功一直都超级的厉害,他心里特能藏事儿。 我同情的看着醉的没有知觉的左手:哎,要不我找叶小连说说?怎么都不像啊,是她先喜欢左手的,怎么可能象你说的那样? 方小刀诡秘的笑:得了十八,你帮不上忙的,感情的事儿你就是一个死心眼的秤砣,只要你不记恨左手这人说话炝人就好了。 我不服气的看着方小刀:哎,明明是他惹我的好不好? 方小刀突然站了起来:十八,你先看着左手,我去旁边的男生宿舍一下,喝了一肚子啤酒,不去不行了,不然一会儿没法背着左手上楼了,就一会儿…… 方小刀跟火烧了屁股似的往最近的男生宿舍楼跑去,左手失去方小刀的依靠,顺着长椅的方向倒了下去,我赶紧拽住左手的手臂往回拽了拽,左手仰着头靠在长椅背上依然不省人事的睡着,我站在左手对面,看着方小刀跑去的地方。我小心的在左手睡着的长椅边儿上来回的走着,左手歪歪斜斜的快要倒下去的时候我只好往相反的方向拽,但是力道大了点儿,左手顺着长椅的方向倒了下去,脑袋砰的撞到了长椅上面,我吓了一跳,好在左手没有醒过来,我正想站起来,左手的嘴唇蠕动了几下,我竟然看见有泪水从左手的闭着的眼睛里面慢慢的流淌出来,我不知所措的站着,那一串眼泪慢慢的顺着左手的眼睫毛流淌到左手的鼻梁,然后顺着鼻梁慢慢的流淌着,从左手的嘴角滑落到长椅上,扭头,看见方小刀小跑着过来。 |
说着左手就往操场走,我恼怒的拽住左手的胳膊:你把口袋都掏出来,我只想拿回自己的东西,我就不信你饭卡会不带在身边。 左手侧着脸定定的盯着我,呼吸也变得粗重:你有病啊?放手,没带就是没有带! 我恼火的回瞪着左手:哎,你把话说清楚了,谁有病? 左手咬了咬嘴唇,恨恨的盯着我:我!我有病,我说我有病行不行? 左手的声音很大,回荡在空旷的操场上,我吓了一跳,竟然很没有底气的松开了左手的手臂,有点儿不知所措,左手头也不回的走向操场。 (C) 肖扬买了7月4日返回西安的火车票,阿瑟说我们跟肖扬陆风还能看得见的兄弟之情就剩下日历上屈指可数的那么几天,那个时候我真的觉得阿瑟像个哲人,以后的所有时间如果还能做兄弟也不过是用来怀念的岁月,这就是毕业,这就是离散,我们可以有泪水有怀念有越来越多的珍惜,可是没有人能改变这个事实。 我跑去找小淫,不知道该给肖扬买什么作为纪念,阿瑟吊儿郎当的看着小淫:哎,小淫,你大方一下,到时候送别的时候能不能让肖扬拥抱一下十八,肖扬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他不能说。 小淫一点儿都不能商量的回绝阿瑟:不行,请吃饭干什么都行,这样不行。 阿瑟皱着眉头:哎,你小子怎么不上道呢?就是象我们大家一样的感觉互相拥抱一下,有什么啊,去年寒假的时候你不也没有反对么?为什么不行啊? 我咬着手指头在想给肖扬送什么,小淫冷淡的看着阿瑟:不行就不行,没有为什么。 阿瑟推了小淫一下:你小子简直没法说你了,懒得说,多纯洁的友情啊。 小淫冲着阿瑟的背影哼:就是不行!! 我看着小淫笑:哎,我记得之前问过你的,要是不喜欢一个人的话,人家要说想抱你怎么办?你不是说抱就抱呗,又不能少块肉不是? 小淫用手拍了我的脑袋一下:你这么说是不是想气我,恩? 傍晚,朱檀给我打电话说是帮着调一个稿子,有点儿急用,我只好匆匆忙忙的赶到朱檀家,帮着把那个要急用的稿子折腾到晚上好到十点才算完事儿,朱檀长长松了一口气:十八,幸亏你帮忙,我写的脑袋都晕了,根本完不了,改天请你吃烤鸡排。 完事儿后,我也匆匆忙忙的往学校赶,我怕熄灯。 走到学校那条路上的时候,我看见前面慢腾腾走着的人好像还背着一个人,我有点儿奇怪,加快了脚步,路过前面人身边的时候,我终于看清了,是胖胖的方小刀背着一个人,我扭头看着方小刀:小刀?是你? 方小刀艰难的朝我转头:哦,十八,累死我了。 我仔细的看了一眼,是左手,不过好像已经不省人事了,一身的酒气味儿,方小刀往背上重新背了背左手,喘着粗气:十八,你走慢点儿,我正郁闷呢,左手又喝多了,真是没法说他,一大男人,整天就知道呕气?? |
江若雨说:十八,你给我讲诗词的时候,你的眼神真的很明亮,是那种突然之间就亮起来的感觉,我都怀疑我是在听古人讲还是在听你讲。 其实江若雨听我讲解诗词的时候,眼神也是那种超乎寻常的明亮。 早晨,又在我和江若雨各自彻夜未眠的复习中过来,我身体困倦的厉害,江若雨也说身体很累,提议一起去操场上运动运动再去食堂吃饭,我答应了,感觉也是好久没有跑步了。 我和江若雨在空旷的操场上整整跑了三圈儿才停下来,浑身上下都是汗水,不过很舒服,我能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汗水慢慢的往下流,不知道为什么越是这么运动身体就越是舒服。 其实我跑步的时候就有看见左手一个人在篮球场打篮球,但是我没有搭理左手,我觉得那天他说的话太过份了。我和江若雨停下来慢慢走的时候,江若雨拿出白色的手帕开始帮我擦汗:十八,你真的太容易出汗了,一会儿手帕都能拧出水了。 我感觉有点儿别扭,江若雨的眼神太柔软了,我拿过手帕自己擦:哦,你的手帕,真不好意思,其实我通常都习惯让汗水自己蒸发。 我看见左手猛的把手里的篮球狠狠的往地上一扔,气势汹汹的朝我走过来,我拽着江若雨的胳膊就往操场外面走,听见左手冷漠的声音:十八,你站住! 我当没有听见,拽着江若雨的手开始小跑,江若雨有点儿气喘吁吁:十,十八,干什么要跑? 左手铁青着脸冲到我面前,喘着粗重的呼吸拦住我:我让你站住你没有听见啊? 我心一抖,我显然也怕这个凶狠的男生,我调整了表情:哎,我凭什么站住? 左手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下江若雨:你先走,我和十八有事儿要说! 江若雨尴尬的看了左手一眼,有点儿愣:那,那行,十八,我先回去了,我们晚上见。 左手开始冷笑:是你告诉许小坏我早上打篮球的吧? 我开始装傻:哎,你说话要小心,我为什么要那么做,人家许小坏就不兴自己也有运动的习惯么? 左手冷冷的盯着我:你说话也贴点儿谱儿好不好?许小坏什么时候有运动的习惯了?索多多现在正闹着别扭,你怎么那么愿意多事儿啊?嫌不够乱是不是? 我把心一横,从口袋掏出饭卡:不可理喻,哎,你少说废话,把我的饭卡换回来,我发现你这人太别扭了,我忍你好久了,再也不想跟你有什么关系,换回来,痛快点儿。 左手一愣:换,换什么换?我刚充了钱,还要来回找钱,以后再说。 我黑着脸把身上的钱统统掏出来:你冲了多少钱?一百?三百?五百?我刚好能给你找开,零头我按照整数给你换。 左手哼了一声:我没有带在身上。 |
小丘背朝墙睡着,素素和红梅现在都很少回宿舍了。我坐到许小坏床边儿:哎,你怎么了?很少看你这么无精打采的。 许小坏从枕头下面摸出细细的薄荷烟,给我一支,点上,吐了一口烟:没什么,我和索多多分了。 我吃惊的看着许小坏:你,你跟索多多说了? 许小坏点头:说了,我说我不喜欢他,本来不想说,但是昨晚他非要我去他外面的房子,十八,说实话,我不想和他过夜,一点儿兴趣都没有,所以我跟他说了我不喜欢他。 我吸了一口烟:可是你看着,看着好像挺伤感的,你是不是还多少有点儿喜欢他? 许小坏嘘了一口气,笑:我不是为索多多伤神,十八,我发现我真的喜欢上左手了,好像那个男人越是不理睬我,我就是越是有想靠近他的感觉,我被他吸引到不行,我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女朋友,这一次我一定要追他,我已经跟索多多说了我喜欢左手,索多多差点儿疯了…… 我吓了一跳:换我是索多多我也疯了,天天给你唱情歌对着你微笑,合着你就惦记俺兄弟,谁受得了? 许小坏嘟着嘴噗哧一笑:十八,其实我真的觉得你超级的幽默,你没发现你有这个特长么?能帮帮我么? 我为难的看着手里的烟:哎,你也知道了,宁拆一座庙不拆一家婚,我真是无能为力。 许小坏瞪着我:迂腐,迂腐透顶!! 我无奈的看着许小坏:好吧,我只告诉你一个事儿,下不为例,左手好像有早晨起床去操场打篮球的习惯,那,大概是六点半到七点左右吧,我能说的就是这些…… 许小坏突然扑到我身上:十八,好想亲你耶…… 我慌忙推开许小坏:疯了,真是疯了。 6月末,所有的毕业生开始去学校的总务处退饭卡退校徽退图书证,有点儿一窝蜂,很多人都保留了校徽和学生证,毕竟这些东西不会再去重复的拥有,肖扬送给我好几本英文词典,说是可以将来留着学习或者考级用。那些英文词典都是厚厚的类似牛津词典一样的书,我对于英文实在没有什么天赋,而且从我个人角度出发,如果不是为了考试和拿综合排序的成绩,我很有可能回跟左手一样,在英语书中间粘上口香糖或者在书上画漫画。 阿瑟算计了肖扬回家的时间,说是抽时间大家一起吃顿饭,元风好歹还在北京工作,总算能找到个影子,肖扬和陆风将来肯定见面的时间越来越少。期末考试也马上就要来临,大家都开始忙得一塌胡涂,小淫说不打扰我好好复习考试让我专心复习,许小坏的进展很不成功,据说跟打篮球的左手打招呼,左手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在进入期末总复习后我的精神跟打了兴奋剂似的冲动,不眠不休的看着要考试的科目,学生会的电视厅都成了我自己独立的自习室了,江若雨知道我去电视厅看书也跟着我一起去看书。因为蚊子多,所以我们都是拿毛巾被把身体包起来,可是夏天又很热,包了一会儿就需要把毛巾被抖开,浑身都是汗水,然后两个人就会互相看笑话似的互相笑一会儿。江若雨的成绩真的很高,不管是数学还是统计学和英语,我越来越佩服人家的脑子,不过江若雨更愿意听我给她讲唐诗宋词,复习累了的时候,江若雨就会背几句诗词让我给她讲解什么意思,于是我就来了精神,沉醉在对古典文化的理解中,外面是漆黑的夜晚,电视厅中黯淡的充电灯和随手拍打蚊子的啪啪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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