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涧澈耶!” “是风涧澈啊!!” “就是那个风涧澈呀!!!” 一个睡得正糊涂的男生被吵醒,揉揉眼睛抬起头:“风涧澈……是谁?很出名吗?” “去!!” 废纸团像雨点般扔在他头上,砸得他又趴下去。 “连风涧澈都不知道,都快睡死了!” “风涧澈啊,俊雅得我连睡觉都会流口水……哎呀,谁扔我?!”流口水的少女四下找“行凶”的人。 双腿修长的少女一掐腰:“是我!怎么样!擦擦你的口水,别把我的风涧澈弄脏了!” 那一边。 研究杂志的众少女忽然好像发现了新大陆: “咦?!风涧澈是光榆学院的,晓溪去年不是也在光榆学院啊!” 她们眼中顿时发出贼亮的光,炯炯瞪住正欲偷溜的明晓溪。 “晓……溪……” 这一声,九曲十八绕,阴森恐怖,明晓溪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挺住! 坚持住! 明晓溪咬紧牙关,心里暗数—— 5、4、3、2、1、 “铃……” 救命的上课铃声终于响了。 教室的门开了。 一脸严肃的班导师走进来,身后还有两个人,不,那不是两个人,而是两道会让人眼睛眩掉的闪电! 一个金发少年,碧蓝的大眼睛,天使般的微笑,可爱得让人忍不住想抱一抱,亲一亲。但是,让旭初学院三年甲班女生忘记呼吸的却不是那金发少年,而是旁边的那个人。 窒息般的绝美,冷酷却又多情的眼睛,红枫般鲜艳的薄唇,迎风而舞的及肩黑发,单薄得让人心惊的颀长身躯。 冰美少年站在那里,天地万物俱已失色。 “咳!”班导师一声巨咳,终于惊醒了魂游天外的少女们,“我来介绍一下,他们是牧流冰和兰迪,以后就是你们的同学了,希望大家……” (全文完) |
“还有……” “……?” “我要吻你。” “澈!”明晓溪睁大眼睛。 风涧澈捧住她的脸颊: “只是一个学长的吻。”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第四卷 尾声 旭初学院。 一个少女托着下巴,望着窗外的小鸟静静发怔。 旁边有几个少女好奇地望着她,七嘴八舌地展开讨论。 “喂,你们觉不觉得,晓溪回来以后变得好奇怪呀!” “对呀,简直奇怪透了,”戴眼镜的少女耸耸鼻子,“我们一不留神,她就开始发呆,那,就像这样,我们说话这么大声她都听不见。” “晓溪……她会不会被人欺负了?”皮肤白白的少女皱着眉头,“她怕我们替她担心,所以才不对我们说。” “开玩笑!”双腿修长的少女大笑,“打死我也不相信有人能欺负得了晓溪!” 众少女想一想,齐齐点头。 那双腿修长的少女原本是旭初学院“飞女帮”老大,所向披靡,厉害到可以横着走,但后来还不是乖乖地被明晓溪收服了,摇身一变成为除暴安良、造福校园的女英雄。所以,这世界上怎么会有人能欺负得了天下第一的明晓溪? “爱情,是爱情的魔力。” 一个黑发及腰的少女翻起课桌上的塔罗牌,神秘地对她们说:“晓溪已经情窦初开,陷入爱的魔障了。” “爱情?!!!” 众少女齐声尖叫,惊得教室窗外的小鸟翅膀一张,逃命似地飞走了。 明晓溪也被她们吓到,扭过头来,呆呆地问: “你们叫我吗?” 众少女下巴惊得险些掉在地上,眼睛睁得有铜铃那么大:“晓溪,你恋爱了吗?” 明晓溪抓抓头发,苦恼地对她们笑:“我也不知道。” 众少女全都凑到她面前,眉毛皱成一团团:“什么叫做你也不知道?” 明晓溪认真地望着她们:“你们能告诉我吗?” “什么?” “什么是爱情?” 众少女绝倒,哀叹道:“你连什么是爱情都不知道?” 明晓溪惊问:“你们知道?!” “去!这是个千古难题,我们怎么可能会知道。”众少女赏她很多个白眼。 这时,教室门口冲进一个兴奋的少女,手里用力地挥动一本杂志: “风涧澈!是风涧澈!” 全班的目光齐刷刷望向她! 明晓溪像被电击到,一下子跳了起来!一股滚烫的热流,从脚底冲到头顶,从头顶冲到脚底。 兴奋的少女接着发布新闻:“天才钢琴少年风涧澈应邀而来,据说还会到我们学校来呢!” “哇!!” 欢呼声简直可以将教室的屋顶掀翻! |
“那样,我就会感觉很快乐。” 风涧澈握住她的手,轻轻一抽。 洁白的蝴蝶,应声而解,轻飘飘,飞舞成一条纯净的缎带,那一声很轻,似乎有笑,还有挣扎。 这样一个很轻的声音。 让明晓溪的心轰然而崩溃,她的泪水无法克制地涌下: “我知道我很差劲!我是这世界上最差劲的人!可是你这样做,却让我明白原来我比差劲还要差劲!” 月色忽然变得有些慌乱。 明晓溪站在慌乱的月色下,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仰起头,对他说: “你永远不会问我,为什么我没有赶到音乐会,对不对?我没有来是因为……” “你和牧流冰在一起。”风涧澈打断她,“只有他,才能让你忘掉一切。”他的微笑宁静如水:“你看,我没有你想得那么好,我不问你,只是因为我害怕。” 那一刻。 明晓溪仿佛连动一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她的面孔雪白,眼珠像沁在雾中,睫毛一眨,新的泪水又落下她有些脏兮兮的脸颊。她深深吸一口气,在泪水中,尝试对他微笑: “你不晓得,我有多讨厌自己。” “我曾经发誓绝不再哭,可是,你看,我没有做到,我还是在哭。” 她努力去微笑,但是笑容没有展开: “我曾经以为,当我做出一个决定,我就可以把过去完全彻底地抛开,可是,我仍然没有做到,我又一次伤害了你。” 风涧澈静静听着,眉头轻轻打开,唇角绽开微笑,他握住她略微颤抖的肩膀: “晓溪,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对吗?” 明晓溪凝视着他,想了很长时间,终于摇头: “不对。” 风涧澈的双手僵住,月光下,他忽然好像变成了一尊冰雕。 明晓溪的眼睛坚定而郑重:“我心里应该只有你。如果做不到心里只有你,那么,我没有资格和你在一起。” 风涧澈的身子渐渐柔和:“我们可以慢慢来,我等你。” 明晓溪摇头苦笑:“不可以。我不能允许自己再伤害你了。” “晓溪……” 明晓溪没有让他说下去:“澈,我想离开一段日子。” 月亮,温柔地照着那个少年和那个少女。 风涧澈凝视着她,恍若有一生那么久。 “你要离开多久?” “或者一两年,或者三四年。” “会回来吗?” “……” 他笑一笑:“我可以去看你吗?” 她终于下定决心:“我会回来的,我不会让自己像鸵鸟一样,逃避得太久。” “我等你。” “不……” 风涧澈的语气前所未有地坚决:“我等你。所以,早点回来。” |
“……” “你究竟在哪里?!” “我在家,音乐会一结束,我就回去了,你不用担心。” 她放下了心:“哦,你在父母家吗,公寓里没有钢琴。” “是,我在那里。” “晓溪,你喜欢听哪一首曲子呢?” “这个……呵呵,我什么也听不懂。”她笑得有点不好意思,“反正,只要是澈弹的就一定好听!” “好,那我弹给你听。” 钢琴曲从她的手机里悠扬地传出来。 音符跳动在宁静的夜里。 听着听着,明晓溪微笑了,这首曲子,她却能听得懂,她跟着乐曲轻轻哼唱着: “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明晓溪一边听着,一边慢慢向漆黑的音乐厅走去,她知道那里已经没有人了,但是,她还是想去看看,她答应过要去的,虽然,现在已经晚了。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第四卷 第八章(8) 月光如水银泻地,透过大大的玻璃窗,洒在少年的身上。 优雅少年弹着钢琴,一只白色的蝴蝶结俏皮地跳舞。 音乐厅的大门开了。 一个穿着月白色小礼服的少女,站在门口,张大了嘴,她手里的电话正传出同少年弹奏的一模一样的曲子。 少女的裙子上有雨水的污迹,但依然可爱得像个公主,她的眼睛比世上最亮的星星还要漂亮。 少年侧头轻笑:“你来了。” 少女吃惊得有些结巴:“澈,你……” 最后一个音符消失在风涧澈的指尖,他望着她微笑:“祝你生日快乐,晓溪。” 明晓溪握紧拳头,迎着他的目光,声音有点涩: “可是,我来晚了,音乐会已经结束了,我的生日也已经过去了。” “那就祝你十八岁的第一天快乐,”风涧澈对她说,“天天快乐,永远快乐。” 她想笑:“澈,你的话很老套呢。” “再老套都好,只要能让你开心。” 明晓溪怔怔看他,鼻子有点酸。 风涧澈轻轻笑着,捏捏她的鼻子:“我还有更老套的呢,有礼物要送给你啊。” “澈……” 白色的绸带像一只蝴蝶,翩舞在风涧澈的右臂上,对她招手。 “你说你喜欢礼物有闪亮的包装和漂亮的蝴蝶结,你看,这个蝴蝶结还漂亮吗。” 他温柔地拉起她的手: “它是你的。” 明晓溪仰起脸,星光闪烁在她眼中,那光芒太亮,有些像泪。 他将她的手放在那只蝴蝶结上: “打开你的礼物吧,然后,就把它留在我的身旁,即使你有一天离开了,我也好像仍然同你在一起。” 他微笑得像一缕月光: |
明晓溪接过它,白色的纸盒上,赫然有血,触目得惊心。她的手指捏紧纸盒,里面的礼服微微作响,她对瞳僵硬地微笑:“对不起,我把它搞坏了。” 瞳望着她:“只要你能放得下,一切都还来得及。” 一切真的还来得及吗? 明晓溪没有坐车,手里抱着白色的纸盒,漫无方向地走在寂静的街上。 夜很深了,或者说,已经是第二天的凌晨了,街上的路灯依旧亮着,行人和车辆变得稀少。 她知道她错过了什么。 坐在街道的台阶上,她打开了那个纸盒。 月白色的小礼服。不知道她穿上会不会可爱得像个公主,明晓溪想一想,怔怔出神。 夜空没有星星。 她已经错过了属于昨天的夜。 月光下的舞台。 钢琴前。 风涧澈沉静地坐着。 他知道自己会等下去,无论等多久,无论她会不会来,他都会永远在这里等她。 即使她已经忘记了他。 他还是会一直等她。 风涧澈的眼睛明澈如雪山。 右臂上的白色绸带,像一只蝴蝶,迎风而舞。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第四卷 第八章(7) 月色的寂静中。 忽然,一阵优美的合弦铃声,从风涧澈放在钢琴上的手机中传出。 修长的手指有些紧张。 “喂?……” “……” “是晓溪吗,我认得你的手机号码啊。”他的声音很轻,听起来似乎在微笑。 “哦。”明晓溪略怔。 “你还好吗?” “澈……对不起……我……” “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放心了。”风涧澈温和地打断她,停了一下,问她,“晓溪,你在哪里?” “我……” 空旷的街道。 一辆汽车急驰而去,溅起地上积的雨水,打在明晓溪的身上。 明晓溪望着前面没有一丝灯光的音乐厅,咬了下嘴唇:“音乐会还成功吗?” “很成功。” 她笑了:“澈一定弹得很好,对不对?” “对。” “澈的右手真的完全好了,像以前一样出色,是吗?” “比以前还要出色。” “有神的右手出色吗?” “比神的更出色。” 明晓溪微笑着叹息,叹息中带着小小的满足:“那多好,澈终于又变回像神一样完美的少年了。” “晓溪,你快乐吗?” “……?” “如果我变回像神一样没有感情,你会快乐吗?” 风涧澈的话语静得像夜。 月夜的钢琴旁。 风涧澈望着音乐厅玻璃窗外,就像望着他正在等的那个少女。 “晓溪,想听我弹钢琴吗?” 明晓溪的声音有些着急:“澈,这么晚了你难道还在音乐厅里吗?澈!” |
“你在乱说什么?我已经离开你了。” 牧流冰冷冷地笑,笑中有残酷。 “你的心呢?” “我的心?”明晓溪慌张地捂住自己的心口,“我的心是我自己……” 她说不下去了。 她的掌心冰凉,里面似有一个冰凉的东西。 心口前,掌心里,是一条镶着碎钻的十字架项链。 她一直带着它,让它贴在她的心口。 她望着他。 他颈间那条泛着银光的细链,坠子是一个雪花样的水晶,晶莹剔透,优美纯净。 月凉如水。 明晓溪站在那里,恍惚间,有点分不清楚什么是现在,什么是过去。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第四卷 第八章(6) 月光,比以前所有的月光都要温柔。 温柔地照在风涧澈修长的身躯上。 风涧澈静静地趴在钢琴上,他的面容藏在他的双臂间,没有人可以看得见。 他的背脊弯成一张优雅的弓。 他的心上插着一支箭。 月光皎洁。 洒在他沁凉的背脊。 他知道他也许真的该离去了,这样才不会让她为难。 可是,他离不开。 他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斜斜长长地映到地上,清冷得像月光。 加护病房的门开了。 明晓溪走出来。 她的面容似乎比刚做完手术的牧流冰还要苍白,嘴唇倔强地抿着,眼睛奇异地闪光。 门外有瞳、鬼堂、兰迪和“烈炎堂”的很多人,见她出来,都愣住了。 兰迪一下子蹦起来,蓝色的眼睛瞪着她:“喂,你出来做什么,冰怎么样?” 明晓溪没有看他,只是望了眼瞳。 瞳站在一边,离开众人有一段距离,沉默得像个不存在的影子。看到明晓溪,她只是眉心略微一皱,也没有出声。 明晓溪朝着医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烈炎堂”众大汉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兰迪急了,两三步追上明晓溪,张开双臂拦在她面前: “你不能走!你必须留下来陪着冰!” 明晓溪手掌轻轻一扬,他阻拦的手臂就像面条一样被卸掉了劲道,错愕间,他被她甩在了身后。 夜凉如水。 皎洁的月亮,细细地弯着。 明晓溪走出光榆医院,忽然间,不知道自己该往哪里去。 她站着。 呼吸一口夜风,满心满肺都是清冽的雨意。雨,不是已经停了吗,为什么她还是感到冷。 “晓溪。” 有人唤她。 明晓溪转回身去,是瞳,那个美丽如夜的少女。 瞳递给她一个大大的白色纸盒。 她的眼睛黝黑得像深潭:“这件东西,在送少爷来的时候,你忘在了公寓里。” |
他静静地望着她。 看着他,明晓溪忽然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僵在那里,愣了好一会儿,才皱着鼻子深吸了一口气: “牧流冰,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骂你!如果不是你刚做完手术,我也许还会打你!” 牧流冰的嘴唇煞白,恍若失血的花瓣。 “有一些小孩子,一旦他们的要求得不到满足,就会撒娇胡闹,用各种手段伤害自己,目的是威胁那些爱他们的人。” 苍白的嘴唇扯出极浅的笑容:“他们可以成功吗?” 明晓溪瞪着他,叹口气:“总是成功。” “那,恭喜他们,因为被人爱着,所以才威胁得起。”笑容中带着自嘲。 “牧流冰!”明晓溪瞪大眼睛,“你到底有没有听懂我在说什么?!我在指责你啊,你怎么可以这样伤害自己的身体?!你知道自己的胃不好,为什么还不好好爱惜,你居然折磨自己到胃出血!胃出血,那不是很痛吗,不是会痛到死去活来吗?” 牧流冰冷冷在笑:“我早就感觉不到痛。” 明晓溪惊怔。 她再也说不出话来,只能望着他发呆。 过了很久。 明晓溪咬住嘴唇,强迫自己面对问题,不能逃避。 “我该怎么做,你会好起来。” 牧流冰躺在雪白的枕头上,眉毛显得出奇的黑,眼睛显得出奇的亮。 “你担心我?” “是!” “为什么?” 为什么? 明晓溪细细思考着这个问题,她的眉毛皱了起来,她的目光暗了下来,她无意识地抬起头,透过百叶窗的缝隙,看到了夜空中的月亮。 一弯明月。 月光优雅而皎洁。 就像一个优雅而皎洁的少年。 空荡荡的皇家音乐厅。 风涧澈修长的手指停在洁白的琴键上,像是想要弹奏,但又不知该弹给谁听。 舞台下满满的座位,空无一人。 月光透过音乐厅宽大的玻璃窗,照在他身上,在地上拉出一个斜斜长长的影子。 他坐在琴凳上。 眼睛像雪山般寂寞,没有看向别处,只是望着自己的双手。 右手手臂上,那只白绸缎的蝴蝶结仍在不知疲倦地起舞。 “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明晓溪这样告诉牧流冰。 牧流冰的面容沐浴在月光下,有种忧悒的美,但眼角却带着冷酷的伤痛。 “你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 明晓溪反应有些迟钝,摇摇头,慢吞吞地问: “你说什么?” 牧流冰带着满满的恨意怒视她: “你爱我。你从没有停止过爱我,就算你命令自己不再爱我,你也依然爱我!” 明晓溪惊慌地站起身,嗓子发颤: |
钢琴独奏音乐会“礼物”,完美地结束了。 那空灵的音乐,那迷人的风采,那使人忘记一切,又使人想起一切的感觉,那种说不出的味道,在观众们心里千回百转。天才钢琴少年风涧澈的演出,让他们此生此世也无法忘怀了。 休息间里。 东浩雪小鹿般的大眼睛,对着风涧澈泫然欲泣:“明姐姐……到底还是没有来……” 小泉瞪她一眼,这小丫头,说话都不知道要想一想。 风涧澈微笑,雪山般的鼻子轻轻皱起来: “怕是因为雨太大了些,路上不好走。” “才不会!”东浩雪大叫,“明姐姐绝对不会因为雨大就不来,她是因为……因为……因为……”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无措地看着自己的脚尖。 东浩雪抬起头,目光中有气愤:“澈哥哥,今天的事情,是明姐姐做错了!你为明姐姐做了那么多事情,她一点也不知道,就像为了她跟古飞樱解除婚约,你甚至答应……” “小雪,”风涧澈打断她,拍拍她的脑袋,“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决定,与晓溪无关。” “可是,”东浩雪还要继续说,“你那么喜欢明姐姐,明姐姐却让你伤心,让你难过,不是吗?你那么好,你是世界上最好的澈哥哥,为什么明姐姐要……” “小雪!” 风涧澈的声音带着严厉,一下子就将东浩雪的眼泪吓了出来。 “晓溪是怎样的人,你还不了解吗?……不要因为我的事情,而伤害到晓溪。” “澈哥哥……”眼泪啪嗒啪嗒地掉下来,东浩雪泣不成声。 “答应我。” 东浩雪抽泣半天,终于擦着红彤彤的鼻子,泣声道: “我……答应你。”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第四卷 第八章(5) 夜,越来越深。 雨渐渐停了。 加护病房里静无声息,只有宁静的明晓溪和昏睡中的牧流冰。 她凝视着他。 他的睫毛那么长,又黑又密,有点翘翘的,温和地遮住他的眼睛。她记得他的眼睛,最初时像水晶一般清澈透明,闪动得让她不自觉地脸红心跳;后来,好像发生了很多事情,冷酷一点一点占据了他的眼底,她拼命想去温暖他,可是,没有成功,寒意反而侵入了她的心。 她离开了他,违背了自己的诺言,她曾经答应过要永远和他在一起…… 明晓溪闭上眼睛。 为什么,牧流冰总是能让她的心,痛得像刀割一样。 没有声音。 像是有风拂过她的面颊。 明晓溪猛然睁开眼睛。 “冰,你醒了吗?” 她扑到牧流冰面前,眼睛亮得发光,情不自禁握住他冰凉的手。 他的手指在她掌心蜷缩了一下,然后,慢慢放松,反转过来,也握住了她。 |
鬼堂、瞳、长椅上的明晓溪和远处“烈炎堂”的大汉们,目光都盯住修斯。 修斯看到了凝重而倔强的明晓溪。 “很严重。胃部大出血,发高烧,似乎两三天没有进食,身体极度虚弱。” 明晓溪迎着他的眼睛,站起来,她的腿有些无力,可是依然站得很稳: “你能医好他。” 她的这句话,不是疑问,不是乞求,而是给他惟一的选择。 修斯挑起眉毛,眼底跳出奇异的光芒。 兰迪扯住修斯的胳膊,恶狠狠地威胁他,左边的虎牙闪着光: “修斯,我警告你,你一定要给我一个完好无缺的冰,否则,我会让你这一辈子也见不到我!” 《无往而不胜的童话》第四卷 第八章(4) 音乐会开始了。 舞台顶部打下一抹灯光,像皎洁的月光洒落在风涧澈的双手上。 每一个音符都洋溢着优雅的古典气息,又流泻出无比的灵气。 简约透明,晶莹清澈,像月光下颗颗的露珠,静静滴落,惊动了一泓秋水。 观众们如痴如醉,心情被音乐揪动着,感动在乐曲中,感动在自己被唤起的往事里。 风涧澈俊雅迷人得像童话中的王子,一条白色的丝质绸带,绑成蝴蝶结的样子,扎在他的右臂,伴着乐曲柔和地起伏,恍若在对着他心爱的人飘舞。 月华般的灯光,滑落在他清傲得如远山一般的鼻梁上,寂寞透着凉意,像吹也吹不去的雪。 唇边有微笑。 微笑得那么寂静。 微笑得仿佛这里只有他一人,而他一直在等的那个女孩子,却没有来。 “手术中”的红灯,熄灭了。 明晓溪看到了从手术室中被推出来的牧流冰。 牧流冰的脸,苍白得像一张纸,长而黑的睫毛,遮住了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不再鲜艳,所有的色泽都被抽尽,有些干涸。 明晓溪随着他的病床走,耳朵里听不到其他的一点声响,眼睛里看不到其他的一点东西。她的世界,现在一片死寂。 连心痛也感觉不到。 只有彻骨的寒冷。 兰迪抓住一脸漠然的修斯,急切地问:“手术怎么样?” 修斯望着出奇沉静的明晓溪,淡淡地说:“很好。” “再过多长时间他会醒过来呢?”兰迪又问。 “麻醉用得不是很多,一两个小时后,会清醒一次。” 兰迪高兴地跳起来:“太好了!修斯,这次你显得比较有人情味儿!” 鬼堂站在他面前,严肃而恭敬地行礼:“修斯大夫,多谢您。” 修斯冷笑:“是吗?” 他瞟了眼远处影子般冷艳飘忽的瞳,嘲讽地对鬼堂说:“如果真的感激,就不要再让那个女人24小时监视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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