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人生
标题:
放弃你,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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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书虫
时间:
2013-6-19 22:35
标题:
放弃你,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
笑中带泪的都市纯爱经典
80后的青春与浪漫,爱情与生活
17岁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用一碗食堂的免费汤俘虏了他的爱情。然后,他用一张机票将属于他们的过往轻轻了断。
4年之后,当他重新站在她的面前,她依然沦陷。
一切都没有改变,只是生活的真实与残忍扑面而来。
他的家庭用10万块钱买她一个承诺,她给了承诺扔掉了钱。
与他订婚女人站在她面前微笑:你赢不了我。
另一个他皱着眉问:你一定要爱得这么委屈,也不想看一眼身边的人吗?
24岁的时候他们终于懂得,不是所有的爱都可以交付未来,纵然彼此真心,曾经憧憬。
×××××××××××××
如果全世界都反对你们的爱情,你还要坚持吗?
要。
如果,是你们爱得不够坚定呢?
……
别哭,傻瓜,你还有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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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为什么当当不能同豆瓣链接,所以把此链接放上来
作者简介
人间小可
性格迷糊,有一点儿多愁善感的小女生。
想拥有草色的爱情,平凡的幸福,简单的生活。
认为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猫吃鱼,狗吃肉,奥特曼打小怪兽。
喜欢高尔基的名著《在人间》。那里面说,我们是芸芸众生里的小人物,相遇相知,都是幸福。
放弃你,是我做过最勇敢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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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书虫
时间:
2013-7-9 23:36
可乐记事 作者:人间小可
第 1 章
这个世界有点残酷,
别人欢笑我在哭
接受了你的祝福
却觉得更痛苦
无法摆脱的惆怅
怎能说的清楚
掩去一切
收拾心情
悄悄离开
把昨日的风雨放逐
大家都知道,田可乐是个笨蛋。因为小学一年级的数学题,她始终弄不清楚。
还记得又高有胖的数学老师眯着眼睛,笑的一脸虚伪,尖着嗓子问,“田可乐,一只香蕉,分给三个小孩子,其中两个孩子,每个人分一半,第三个孩子还剩下多少?”
“没了。”
“那是多少?”
田可乐想了想,十分肯定的回答,“香蕉皮!”
讲台下的小朋友都哄然大笑,老师却站在讲台上,哭笑不得。
不错,我就是田可乐。
但我不喜欢别人叫我的名字。可乐——总让我想起那黑褐色,冒着泡泡的碳酸饮料。
我很笨,很傻,长大后,一年级的算术始终都算不过来。别人每每叫我的名字,我都会想,自己肯定傻的冒泡!所以,我拒绝别人把我的名字和那种能冒泡的液体联系起来。
我有个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陈圆圆,不要误会,此圆圆非彼圆圆,据说那个吴三桂的爱妾可是个闭月羞花的大美人,但我们的圆圆却不同,1.55米的身高,200多斤的体重,怎么看都名副其实。
再说我和圆圆,两个人好的恨不能穿一条裤子,可是,她的裤子我是万万穿不得的,从小,她就能装我两个半没问题,所以她的一条裤腿我都能当裙子穿。
圆圆很讲义气,从小,她的好吃的好玩的只要我喜欢,她都二话不说拿过来跟我分享,所以,我也不敢吝啬,但凡我的东西,她喜欢,也统统拿去。
我们两个一起挤公车上学,我瘦小,总是先发扬钉子精神,挤在前面,把后面的空间让给她,有一次,车里特挤,我上去了,圆圆没上去,我一着急,又下去了,在圆圆背后使劲推了一把,终于把她弄上车,车门都关上了,我才发现自己还在下边。
因为我马虎,怕自己把钱包和月票弄丢了,所以我的东西一直放在圆圆书包里。没钱也没月票,我这个急呀,跟着公交车跑了一站地,才在下一站追上她,我使劲往车上挤,售票员却说:“上不来了,等下一趟吧,关门!”
“等等,我找人!”我使劲撑住车门,大喊“陈圆圆,你快点下来!”
可能是我的焦急感动了售票员或乘客,后面有人下车,售票员说,“别喊了,前门还可以上俩,快点!”我一高兴,感激涕零啊!上去了。
车一开,我才发现不对,敢情刚才下去的人是圆圆,这家伙正在下边跟我摆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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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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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下车!”我喊,售票员打量着我,“下去就别想再上来了!”
“我还上来干什么呀?”我趁她一愣赶紧冲下车。
“别让她走。”圆圆喊我,冲过来踢公交车的门。
“怎么了?”我问,车开走了,圆圆那个气哟。
“那个售票员超讨厌,我刚一下车,她就喊,前门还可以上俩!”
我大笑,怎么也止不住,原来如此啊!
“田可乐,你跟谁一伙的?”圆圆气呼呼的看着我。
我指指圆圆,“我跟你一块儿骂她!”但心里还是忍不住要笑。
后来,我跟圆圆还真给那个公交公司写了封信,煞有介事的批评了那个售票员。虽然不知道她叫什么,但凭我们俩经常光顾那趟车的次数,足可以把她的特点描述的八九不离十。直至后来,我们俩再挤那趟车,她见了我们都客客气气的检查我们的月票。看来投诉还是有点用的。
后来,圆圆出国读书了,我们之间减少了联系,直至完全没有了音信。
我依旧傻傻的在普通学校混日子,从普通高中到普通大学。
有一天,也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认识了肖远。肖远可是我们学校的白马王子,众人觊觎的理想对象。我端着一大碗免费的西红柿鸡蛋汤从食堂东头走到西头,手都被碗烫麻了,想放下,又舍不得,这个汤超好喝不说,还是免费的,怎么能便宜了别人?
忍着,忍着,离我占的餐桌也就还剩五米远了,谁知道肖远却从我前边的餐桌猛然站起来,“天啊!乖乖!”我看一眼肖远头上顶花带叶的汤水,正滴答着往下淌,一身雪白的运动服也弄脏了,那样子简直惨不忍睹。
“对不起,对不起!我帮你洗西服吧!”我诚惶诚恐的说。
肖远同学可能被我的汤烫傻了,要不就是脑子进水了,居然看着我笑,“好啊!我等会儿换下拿给你!”
“噢!我是电信管理二班的田可乐!”我赶紧通报了自己姓名。
他都没理我,径直走了。
吃完饭回教室,肖远居然抱了一大堆衣服在门口等着我,“你说的帮我洗!”
“我说只帮你洗刚才那套!”
“反正顺便,都洗了吧!”肖远笑笑的看着我。
也是啊,洗两件衣服也是花一个洗衣币,洗多点也是一个洗衣币,懒得跟他争论,谁叫我刚才把一大碗汤都扣到人家脑袋上了呢?
衣服放到洗衣机里,我被同学叫去看足球,我根本不懂足球,就在旁边跟着瞎起哄,玩了一会儿又去上课,把洗衣服的事忘到了九霄云外。
过了三天,肖远同学找上门来要衣服,我才想起,他那一堆衣服还放在学校公用的洗衣机里,那几天,洗衣房正进行水管改造,洗衣机都停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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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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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远打开洗衣机的盖子,赶紧捂住鼻子,“都馊了!”
我一闻,差点晕了,果然发酵的很彻底,“我赔新的给你!”为了弥补自己的错误,我是豁出去了,以后不就少吃点饭吗?就当自己减肥了。
肖远看着我,“那你陪我去买新的吧,过几天运动会我还要穿呢!”
我狠狠心,把自己的小肥猪打碎了,里边也就可怜的几百块钱,如果肖远存心要敲诈,这点钱就全给他。
肖远带我在商场逛了大半天,逛的我晕头转向,看来人家要打击报复了,我暗想。
果不其然,他看好了一套运动服,而且穿起来很好看,“怎么样?”他问我。
我看一眼价签,“妈呀,一千八百多!”我手里的钱付零头都不够。
“好是好,可是我的钱不够啊!”我告诉他。
“我什么时候说让你拿钱了?”他笑笑,晶亮的眼睛闪着算计的光芒,马上又改口说:“好象应该是你付钱喔!”
“如果让我付钱就挑便宜的!”我拉着他到国产品牌区,“讹人也应该讲点原则吧!你哪只眼睛看我象有钱人?”
肖远只是看着我笑,“田可乐,你可真小气!”
不过肖远并不是不讲理的人,最后只让我赔了一双运动鞋,398元的特价耐克,我挑的,简洁的设计很入我眼,“我觉得不错,如果你不喜欢,我就给你买个最便宜的李宁。”我威胁他。
“好吧!”他老大不情愿的同意了。
肖远穿着我赔给他的运动鞋在全校运动会1500米长跑中获得了第一名,那个美呀,还专门跑到我们班,说:“田可乐,你真有眼光,这双鞋虽然不怎么好看,但穿着还真是舒服!跑起来还有助力!下次你还给我买鞋吧!”说的那么理所当然,周围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
“妈的,肖远,你咋呼啥?”我们班长章骋愤愤的盯着他,“没看可乐正上自习呢吗?”
我装着低头写作业,心里却窘迫不堪。
肖远隔三差五就来我们班报道,害我无心上课,老是走神,眼前时不时就浮现出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外界都传闻肖远看上了我们班某某大美女。
晚自习时,我羡慕的看着他跟某大美女坐在一起,呵呵,真是金童玉女啊,外加郎才女貌,什么时候我也可以找个象肖远那样的男朋友就好了!肖远一回头正好看到我,我有点做贼心虚,别开眼,赶紧收拾书包,这里不是久留之地,看着别人卿卿我我,老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我逃难似的离开教室,肖远却追上来。
“田可乐,你不上自习,跑出来干什么?”肖远喊。
我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总不能说,我看你跟其他女生坐一起不舒服吧?所以,干脆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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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跟她坐一起说学生会的工作总结呢,我打算下学期辞掉会长职务专心考研!”肖远走到我跟前,解释说。
“你做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嘿嘿,我担心你吃醋呗!”肖远嬉皮笑脸的看着我笑。我就不理解,为什么他每次见到我都笑的象只狐狸。
“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
“难道不是?”肖远拉过我的手,“笨蛋,我喜欢你!你难道不能也表现的也喜欢我一点吗?”
我突然觉得面前鲜花绽放,肖远居然说他喜欢我!
我用力捂住发烫的面孔,天啊,难道这是真的?
总之,不管是真是假,从此我成了肖远的女朋友!
和肖远在一起,几乎赢得了全校女生的羡慕和妒忌,走在肖远身边,总有人指指点点的说,“瞧,就那个不算太漂亮的女生,她就是肖远的女朋友!”每当听到这些,我都会自动离肖远远点,而肖远却恶作剧般的将我拉进,恨不得把我贴在身边召告全校,我就是他女朋友!
呵呵,随他吧,谁让我爱上了肖远,一个所有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毕业的时候,肖远选择出国深造。
我则希里糊涂的考取了国家公务员。考试的那天,肖远正在办出国手续,我帮他复印资料,还迟到了,要不是监考老师好说话,估计我就进不去考场了,班长敲着我的头,恨其不争的说:“你就混吧,这么多年怎么就没点长进?”
“谁说没长?我大一的时候一米六五,现在一米六八,不信你可以拿尺量量!”我理直气壮的说,班长被我气的差点要吐血,只能无可奈何的走开。
我接到公务员考试成绩的那天,肖远的录取通知书也到了。
他说,请我吃涮羊肉,两个人一口气吃了六盘肉,肖远说:“你那么能吃,将来谁养的起你?”
我一愣,随即呵呵笑着,“我妈说了,她要养我一辈子!”
“真傻!那只是说说!”肖远笑我。
“是真的!她离不开我!”我妈怎么能没有我?她和我爸离婚了,一个人把我带大,我就是她的依靠,是她的命根子。
“总有一天,你会离开她,有自己的家!”肖远认真的说。
我不敢想那么遥远未来。
“你走的那天,我正好要面试,就不去送你了!”
肖远默不作声,抱紧我的肩膀,“我不去了,留下来陪你吧!”
“我才不需要,又不是小孩子,还要人陪?”我摆脱他的钳制。
“可是,我却很想陪着你!”他吻了吻我的颊,一直以来,他都只吻我的颊。
“为什么不吻我的唇?”我问他。
“我怕我一旦吻了你唇就再也走不开了!一辈子只想停留在你身边!”他半真半假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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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6
肖远走的那天,下着大雨。
我上午面试,结束后,打了个车,匆匆忙忙赶到机场,航班却早已起飞。
不舍得再打车回来,穷学生没有多少钱,只能等机场大巴,因为没带伞,在机场里跑来跑去找车子,被淋的全身湿透,一路上都没干,回到家就开始发烧,一烧就是一个星期。
肖远打来电话,我一个都没接到,只迷迷糊糊听到我妈跟他说“可可不在家,跟同学出去旅游了!”
第 2 章
昨日逝去的美好
是梦中永远的期待
问青山
问碧海
哪里能寻梦
谁把浪花采
青山不老
海枯石烂
爱情会不会重来
“能够到这里工作,我很荣幸!”看着周围众多陌生的面孔,我太紧张了,赶紧鞠了个躬,表示我的发言结束。
一起进来的还有向杰,在这么多陌生人面前她却泰然自处,而且发表了一篇精彩绝伦的演说,大致说什么初来贵宝地,请大家多多关照什么的,然后介绍了自己的一些优点,最后还要给大家唱支歌,让处长拦住了,“大家还要工作,下次有机会再唱吧!”我崇拜的看着她,简直是巾帼英雄啊!
单位有个司机也姓田,年纪不大,大家都叫他小田。现在我来了,再喊我小田未免混淆,处长就问,“你还有别的名字吗?”
“公安局派出所没有要求要起两个名字啊!”我也挠头。
“为了跟咱们司机区别,以后大家就喊你可乐吧?”处长年龄不大,说话的口气也很温和,没什么架子。
“可乐?会不会有点搞笑?您想,如果同事们天天喊可乐,可乐的,是不是感觉象进了麦当劳?”我直截了当的说了自己的想法。
处长一想,觉得可笑,可是在新来的下属面前又不好意思笑得太开,就一直半笑不笑的憋着,我看了暗想,可别憋出什么内伤来!
“在家的时候,我妈老是叫我可可,如果您觉得合适,就让大家喊我小可吧!”
就这样,以后处长见了我就喊小可,同事们也跟着喊,小可的名字便叫了出去,甚至有些人都忘记了我本来姓田。
我是不善交际的人,上了一年班,才把单位四十几个人给认全了。
同时,我也是不求进取的人,只要一份安稳塌实的工作干着就行,安于现状,胸无大志。
处长对我不错,任凭我当个办公室闲人,偶尔交代点工作,做好做坏也不追究。倒是下边的几个科长经常露出不屑的表情,我见了也只当没看见。有时候做一个单纯的傻瓜比做一个郁闷的清醒者要快乐很多。
向杰和我一起来的,已经被单位委以重任,下边人就未免说些闲话,“小狐狸精挺厉害的,野心不小呢!”“可要小心提防着小向,没准哪天就骑到你头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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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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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6
我无言!人,真的很可怕!
在单位,唯一可以聊天的就是司机小田,他叫田勇,大我两岁,我喊他田哥。
小田经常告诉我单位人事复杂,谁与谁什么关系,谁的背景靠山又是谁等等。
“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在复杂的关系中能够保护好自己!”小田很朴实的说。
我感激他的善良,同时也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在单位混了两年多,依然没有什么作为,上班时间偷偷懒,上网聊聊天,只要不侵犯别人的利益,同事们都会容忍和理解。
有时候,也会被单位派出去开一些无聊的会议,因为没人愿意去,就会指派年轻人,在单位我最年轻,而且又好说话,所以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我便首当其冲。
这次开会,要在外面住两天,单位其他人都不愿意去,只好又找到我。
我傻笑,多美的差事儿,有吃有住,还能玩,去就去吧!
到会务组报道的时候,明明领了房卡,还看了门牌号,“3号楼601”我默念着,怕自己忘了,还一直弯着三根手指头。
可是到601门口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房卡,我提着行李到服务台,服务台的小姐让我提供身份证,否则不能帮我开门,我一摸口袋,连身份证都不见了。
又打电话到会务组,一直没人接,只好坐大大厅里等。
肚子饿的咕噜骨碌乱叫了,会务组还没有人过来。
我无奈的拿出随身携带的小饼干,一片片往嘴里送,怪不得领导们都不愿意来开这样的会,简直是放羊嘛!有组织无纪律的!我小声嘀咕着,早知道这样也找个借口不来了!
“什么有组织无纪律?放什么羊?自己在这里嘀咕什么呢?”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我一抬头,感觉一阵眩晕的惊喜,“班长!”
“就是你丢了房卡和身份证?”章骋看着我笑。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可不就是我倒霉!”
他打了个呵欠,“有人比你更倒霉,忙了两天没合眼了,刚睡着又被叫起来,说有位同志丢了房卡和身份证!你说,什么事儿啊?”
“打扰班长大人休息,小女子感到无比愧疚!”虽然嘴上这么说,但行动上并没表现出任何不好意思,反而嬉笑着要他帮我把行李搬到房间,谁让他曾经是我们无所不能的班长呢?
两年没见,章骋变化很大,线条更明朗了。
很奇怪,我和他之间居然没有生疏感。
“真没想到你去了中直机关,毕业后一直没你消息呢!”班长见到我似乎有说不完的话,我却开始抗议,“你们这是什么破会啊?还让人饿肚子!”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看我,光顾着说话了,也没问你吃饭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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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6
“当然没有!”
章骋带我去吃渔场的烤鱼和香辣蟹。
看着满桌子的美食,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开始眼冒精光,大滴口水,总之,我什么话也不肯说了,埋头奋进,一直吃得自己感觉撑得不行了才罢休。
“还是班长了解人民疾苦啊,小的都半年没吃过带腥味的粮食了!”我捧着吃的浑圆的肚子兴奋不已。
“就知道贫!”章骋始终没怎么吃东西,光顾看着我了,可能我的吃相真是不怎么好,把他吓到了,可是想想也不至于吧,上大学那会儿不是也经常坐一起吃饭?所以我得出另一个结论:他根本就不饿!
“这次会议关于什么的?如果实在没意思我就中途岛撤退了!”我想从班长这儿打探点消息。
“能源!肖乾光主持的!”他边说边看我的表情。
“跟我们有什么关系?等等,肖乾光又是谁?”我问。
他停了一下,点起根烟,“能源跟每个人都有关系!”
“你什么时候吸烟了?”我记得班长大人原来不吸烟的啊!
“我一直都吸!”他吐一口烟雾,见我皱眉,赶紧将烟掐灭了,“你居然不知道肖乾光?”
“他是国家主席吗?什么时候换的,怎么没人通知我?”我笑着跟他打诨。
“他是国土资源部的部长,也是肖远的父亲!”班长最后一句话让我当场愣住。
肖远,这个隐藏在内心深处的名字一被提及,便无端涌现出许多莫名的伤感。
两年多了,在这漫长的日子里,虽然没有联系,但心中的思念却一分都没少过,他还好吗?
章骋见我半天没吭声,轻声问:“你还没有忘记他?”
“岂是说忘就忘的了的?我的初恋啊!”我拧拧自己的脸,好让自己看起来不至于太苍白。
“这次会议,他会跟着一起来。”班长认真的看着我。
“哦!”我应了一声,想象着现在的肖远变成了什么样儿!
由于头天晚上和班长一起吃饭,又喝了点小酒,折腾到很晚才睡,所以,第二天早上起晚了。
一看会议议程,妈呀!迟到了。
本来就是个路痴,又一着急,连宾馆几座楼都分不清楚了。
看好在7号楼开会,赶紧顺着宾馆的中轴线往里走,找到了6号和8号楼,却怎么也找不到7号。终于看到路上有个服务员,总算遇到救星了,这个宾馆还真会经营,连找服务员都找身材好、相貌好,又有气质的,我仔细看一眼他的制服,上好的毛呢料,没牌子,不过看起来可不便宜,我暗自咂舌。情急之下,也顾不上多想,赶紧虔诚的询问,“7号楼怎么走?”
他冲我笑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煞是好看,“一直往里,大概500米,左转,走100米,再左转,然后过一个人工湖,再拐三个弯儿就到了。记住了吗?”怕我没记住,他又说了一遍。我早已经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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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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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6
“你再说十遍我也还是找不到,不如你带我去吧!”我期待的看着他。
他摇头,微笑着:“我们这儿带路要收小费的!”
我掏出钱包,里边就一张100的和一张10块的,我把10块的拿给他,“可以吗?”
他却不屑的摇头,不肯收。
嫌少啊?我拿100块给他,“你得找我50块,否则,我回去没钱打车了!”我实话实说,我这个人太马虎,钱包经常丢,所以钱包里从来不多放现金。
他拿过钱,在手里捏了捏。
“放心,不是假的!”我说。
“还不是假的?你自己看看!”他把钱还给我。
我急了,看准他的胸针上的数字,“2008,不带我去?我可以到客服中心投诉你!”我故意凶巴巴的说。
他笑,摸摸胸前闪亮的别针,“欢迎你去投诉!”
“这烂地方,服务质量怎么就这么差!”我气呼呼的扭头就走。
“喂,我带你去吧!”他喊住我。
“终于良心发现了?”我冲他努努嘴。
7号楼很隐蔽,在最里面,环境幽雅,异常安静。
服务员带我乘电梯上楼,问我,“你是哪个单位的代表?”
我想吓吓他,说:“中央的!”
他一下笑了,“不会吧?你这么年轻,神经又这么大条?怎么可能是中央的!”
我瞪他,“难道中央的都要贴个标签吗?”
他才不说话了。
“你想从前门进还是从后门进?”带我到会议室门口的时候,他突然问。
“当然从后门进了!难道要让大家都看到我迟到啊?”我怀疑这个服务员脑子不大好使。
“我也从后门进,你最好从前边进吧,那样不太显眼!”他劝我。
“当我白痴啊?”我又瞪他一眼,这人真够磨唧的。
“你确定跟我一起进去!”开门的时候他又问了我一句。
我点点头“非常确定!”
他摇头,笑了,“你会后悔的!”
不知怎么的,他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我突然觉得他笑的别有深意。
后门打开的时候,我听到雷鸣般的掌声,然后是无数闪光灯冲着我和旁边的服务员猛拍,“怎么回事?”
再看我旁边那个服务员,不停的冲着所有人挥手致意。
我赶紧躲到他后边,咬着牙问,“你搞什么飞机?”
“是你非要跟我一起从后门进来的!”他小声说。
“我以为你是这里的服务员!”
“我哪里象服务员了?”
“你穿西装,还别个标牌!”
“哪家饭店的服务员穿阿曼尼?”他指指胸前的别针,“这是奥组委的朋友刚送我的纪念胸针好不好?”
我无话可说了,真的无话可说了,因为我看到肖远和章骋都在奇怪的看着我和服务员,不对,他只是个冒牌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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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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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6
会场终于平静了。
我却始终找不到座位坐下,因为会务组的工作人员都以为我是这个冒牌服务员带来的秘书啥的,簇拥着我一直跟着他走。
快走到中间的时候,班长章骋过来拉住我,“别凑热闹了,赶紧找个地方坐下!”我被他拉着坐到第二排的左侧,正好是肖远的后边。
几乎能闻到他身上古龙水的味道,我感觉自己心跳比平时快了10倍不止,肖远依然玉树临风,光是一个背影都能我遐想联翩。
正当我色咪咪盯住肖远后背的时候,他猛然转过身看着我,“刚才还以为我看错了,原来真的是你啊!”
我心花怒放,她终于注意到我了,“没想到还能再见到你!”
“我也没想到!”看他一脸震惊也知道他想不到了。
我深情的看着肖远,期待他对我说点什么想念的话,可是等了半天也没听他再开口。
我有点失望,想打破沉默,又不知道说什么。
幸好,这时候章骋走过来坐我身边,“你怎么认识章御?”
“章鱼?”怎么有人叫这个名字?
“章御!”他强调。
“张裕解百纳的那个张裕?”突然想起电视上的葡萄酒广告。
“立早章,防御的御!”班长简洁的告诉我。
“谁是章御?”
“刚才跟你一块来的那个人!”班长指指前面的贵宾席。
“我以为他是服务员,让他帮我带路来着!”说完,我又看向肖远,两年多不见,他怎么能帅的越来越没天理?
章骋痛心疾首的看着我,“你以后带着脑袋和眼一块儿出门儿行不行?”
“带了!”我有点烦,好不容易见到肖远,班长老跟着搀和什么啊?
肖远摇头苦笑,“没什么指望了,她这样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他们在说我吗?没心情和他们计较。
看着肖远的脸,由清晰到模糊,再到清晰,怎么看都完美,我不禁问,“肖远,你怎么保养的?怎么越来越好看了呢?”
原来章御还真是有些来头,连肖远他爹都对他客客气气,什么什么集团的总裁,很拗口,我不感兴趣,根本没听清楚,开会的时候,只顾盯着肖远的背影发呆了,连什么时候休会的都不知道。
“还魂了!”班长在我面前晃动着他的手掌。
我揉揉惺忪的睡眼,“散了?”
“散了!”
“肖远呢?”我望着前头空荡荡的座位,上午的一切不会只是一场梦吧?
“肖远先去送肖部长离开,一会儿回来找我们!”
“哦!”终于安心了。
吃完午饭,也没见肖远回来。
我和班长每人要了杯茶,百无聊赖的瞎侃,都是说一些上学时候的陈年旧事,有时候还张冠李戴,因为我的心思完全没在上边,总是在想着肖远什么时候能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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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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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6
远远的看见章御朝这边走过来,我故意把头扭向窗外,假装看外面的蓝天,上午把人家当成服务员,想起来万分尴尬!
“嘿!这儿呢!”章骋恐怕他看不到我们,赶紧跟他招手。
“我给你们介绍,这是我哥章御!这是我同学田……”原来他们兄弟啊,怪不得都姓章呢!没等章骋说完,我就打断他。
“呵呵,上午真是不好意思啊!”
他笑着,“为哪件事?你当我是服务员?还是我讲话的时候你睡觉说梦话?”
“什么?我说梦话了?”我看向章骋。
他也笑,“你只是说了什么汤啊,什么菜啊乱七八糟的,我也没听太清楚!”
我恨不能在地上找个缝钻进去。
“其实,也没什么!”章御笑的很贼,“很多人睡觉的时候都会说梦话。”
“可我平时根本不说梦话!”我有点火了,大声告诉他。
“了解!只是今天比较紧张而已!”他还笑。
“很好笑吗?一个绅士是不会当众取笑别人的!”我决定讨厌眼前这个人了,不管他是谁哥哥,也不管他到底什么来头。
章骋见气氛有点紧张,赶紧打岔,“哥,我还没给你介绍呢,她是……”
“我是小可。”算了,还是自报家门吧,要是等章骋介绍,章御一定会笑我的名字,但我决定不给他这个机会。
“是可乐的可吗?”他盯了我半天,突然问。
我几乎想口吐白沫,倒地身亡。为什么别人听我这么介绍后都会问“是可爱的可吗?”而他却偏偏问是可乐的可吗?
“是,可乐的可,没错!我叫田可乐!”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这回你没的可问了吧?
谁知道人家停顿了一会儿又接着问,“那——是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
彻底晕倒!章骋那么稳重大方,少年老成,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倒霉哥哥?肯定不是亲的!或者这个章御是路边拣来凑数的,我坏心眼的想。
肖远回来的时候,我正气呼呼的喝茶,一杯接着一杯,直到喝的肚子涨痛。
“师兄也在?”肖远居然第一个注意的是这只讨厌的章鱼?
“正好遇到章骋和他同学,一起喝杯茶!”章鱼居然用他的爪子巴住肖远的肩膀。
肖远这才看我,“田可乐,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刚才开会没睡够?”
“好看才怪呢?”我小声嘟囔着。
“怎么了?”肖远坐在我身边,“喝多了茶晚上又睡不着觉!”他随意拿过我的杯子,自顾喝着。他轻柔的声音让我耳根发痒,看着他英俊的侧脸,我突然觉得心中溢满幸福。在狭小的心灵空间,这些柔情蜜意不断滋生、膨胀,仿佛要冲破胸口。
一切都太美好,忍不住辛酸!泪水,无意间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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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6
“小丫头怎么哭了?”讨厌的章鱼故意要给我难堪,不知死活的递过来一方纸巾。
大家都把目光转向我。
“借光,出去一下!”我从肖远身边匆匆经过,迅速离开茶吧!
第 3 章
送行
深夜冷风中
秋霜落
叶飘零
将所有的没说出的爱
都化成一句
珍重
玉兔归转,
桂树枯尽
未必
月无情
肖远,总能触动我最敏感的神经,我发现,我可以不爱自己,却怎么也做不到不爱肖远。两年多过去了,我对他的感觉依然没变。可是他呢?这两年是不是经历了新的感情?还是象我一样,苦苦压抑着心中那份深远神圣的爱,不断的等待着对方的出现?我怕,肖远已经改变了,而我还傻呼呼的站在原地。
在外边晃荡了一个下午,躁动的情绪稍微平静下来。
在宾馆外边的大排挡吃了烤串和麻辣烫,还要了一听燕京啤酒,滋味那叫一个美啊!吃完东西,郁闷的心情也好了大半。
舒服的伸个懒腰,还是回宾馆吧!反正明天就该卷铺盖走人了,趁今晚有空,再多看肖远两眼,免的以后看不到了遗憾!
吃的很饱,就想多溜达溜达,下下食,干脆爬楼梯!
楼道里都是感应灯,每到一层,为了让灯亮,我都使劲咳嗽两声,上了几层,腿没事,嗓子倒开始疼了。心里默念着层数,数到六的时候,松了口气,终于到了!
拿出临时领到的备用房卡开始开门,却没反映,卡坏了?
爬了半天楼梯,有点累,踢了两脚门,便靠在门上休息,“看来还真是倒霉!”我自言自语的说。
突然感觉门动了一下,然后,我就后仰着跌进了房间。屁股结结实实的敦在地上,疼的我直冒眼泪花。
根本没搞清楚眼前的状况,就看到一个穿浴袍的男人出现在眼前。
“章御?”我完全糊涂了,“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我挣扎着站起来,揉着屁股,这一下跌的可不轻,估计没个三五天好不了。
他可能刚洗完澡,头发上还滴答着水,莫名其妙的看着我。
“你怎么会在我房间里?”我吸着凉气又问了一遍,原谅我,屁股摔的太疼,都不敢动。
他脸上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我昨天就住这里!”
怎么可能?我也是昨天住进来的啊!我一拐一瘸的往里边走,见鬼了,房间跟我昨天住的真的不一样,里边的空间大多了,还有各种电器。
“有鬼啊!”我尖叫。
他眼疾手快,一下捂住我的嘴。
被他捂的快窒息了,我突然有一种求生的欲望,冲着他的胳膊狠咬下去,然后,听到他吸凉气的声音。
“你怎么咬人?”
“谁让你捂住我?”看着他胳膊上的牙印,我突然有种发泄出来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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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乱叫?”
“可是,真的有鬼!这里昨天明明是601!”
“哦?可你现在呆的却是701!”
“怎么会?我数着楼层上来的,肯定是601没错!”
他不说话,盯着我,似笑非笑,打开门让我看门牌号,“这个楼没有四层,你不知道吗?”
我使劲盯着门牌上的701,怎么之前就没注意看看啊?
我干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恨不得打开窗户跳楼!老天啊,干吗老捉弄我,让我闹笑话!
“肖远和章骋一下午到处找你呢!”章鱼给我倒了杯水,让我坐下。
我指指自己的屁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真是虚伪,刚才毫无预警的突然开门害我跌的很惨,现在又假惺惺!
章鱼笑笑,“喝点水吧!我去叫章骋他们过来!”
肖远和章骋看到我,异口同声的问,“一下午去哪儿了?”虽然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但那口气绝对是温和的。我这个感动啊!你想啊,两个两年多不见,也没有联系,见了面还这么关心我,我能不感动吗?
“在外边瞎逛,顺便吃了点烤串和麻辣烫!”我小声说。
“你?……”肖远看着我,突然又不说话了,我觉得他好象有点生气。
“怎么自己在外边吃东西?”班长问,口气也是严重的不赞同。
“不就吃了点小吃!”我狡辩,还得亏是吃了点小吃,如果我在外边吃了大餐,看这架势,他们还不得气死。
“找了你一下午,打你手机也不接!我们到现在都没吃晚饭呢!”肖远说。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手机号!”此时,我觉得自己反映还挺快的,他走的时候,我还没买手机呢,他怎么会有我号?
“我告诉他的!”班长站出来拆我台。
“再说了我也没听见手机响啊!”我嘟囔着找手机,翻遍了背包,怎么也找不到,终于放弃。算了,什么东西都是这样,你找的时候找不到,不找的时候老在你面前出现。
“去吃饭吧!”章骋提议。
“好!”我赶紧附和。
章鱼说他还有事,就不去了。
我嘴上不说,心里却很美,不去合适,省得让人看着碍眼。
我已经在外边吃过,所以没什么胃口,就看着肖远他们吃。
吃完饭,班长终于觉悟,决定不再当灯泡,先撤退了。
我跟肖远相对无言。
“我下个月回英国!”他首先打破沉默。
“恩!”我点点头,朝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说点什么啊?”他看着我。
“我很好!工作顺利,身体健康,……总之,傻傻的,很快乐!”我木然的说
“快乐就好!”他轻吻了我的颊,很轻,很轻!
会议结束,从宾馆走的时候,我和肖远反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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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提着旅行箱出门,正好看到有司机帮他开车门,他一闪身坐进车里,估计没看见我。“再见了,肖远!”我无声的说。
看着他坐的车渐渐消失在视野里,我觉得很难过,开始哭,哭得天昏地暗,来往的行人都诧异的看着我。看什么看?没见过伤心的呀?
回到家,我妈看我眼睛红肿,问我“怎么回事,不是去开会了吗?”
“追悼会!”我说。追悼我和肖远逝去的爱情!我没告诉他我见到了肖远,因为我一直都觉得我妈不喜欢肖远,说不上来为什么!
上班的时候,跟领导汇报了会议内容,其实开会的时候我根本没怎么听,就直接拿了会议议程照着念了念,领导居然很高兴,说“辛苦了,下午单位不忙,你休息半天吧!”
每天照样混日子,上班,回家,偶尔去商场逛逛,买点打折的衣服,不是不想买好的,实在是公务员那点工资很微薄,都不如我妈的退休金高,要生活,要买房,要买车,就要学会节俭,省着点过日子总没坏处。
我妈过生日,我跟她要了我的工资卡,给她买了一条开司米的围巾,过去,她老念叨这样的围巾多漂亮,多暖和,多时尚等等,可是送给她的时候,也没见她有多喜欢。
我把工资卡还给她,我的卡一直都放她那儿,买什么东西就直接跟她要钱,还省得我费心管理财政,她却说,“快春节了,你取点钱,买点自己喜欢的东西吧!”
我摇头,“你都给我买了,我还能缺什么呀?”
“你不是老惦记买辆电动自行车?”
“我那辆旧车骑出感情了,不想换了!再说,我现在每天就剩骑车那么点运动了,再买了电动车,光吃不运动还不成了猪啊!”
我妈笑了,光洁的皮肤上布满细纹,我知道,我妈老了,而我自己却还没长大!
始终没找到我的手机,每天数着日子,肖远要离开了吧?他会不会给我打电话呢?可是我的手机却丢了。
看我整天念念不忘手机的事,我妈又帮我买了一款新的,还帮我申请了新号码,她哪里知道这对我一点用都没有。
看我把新手机随便扔在床上,她说:“再丢了你就别用了!”威胁我!?
“我向马克思他老人家保证,决不再丢!”我讪讪的拿起来放进包里。
“你要能不丢了就不是我闺女!”我妈太了解我。
春节单位放几天假,我就陪我妈走走亲戚。
大舅家都好几年不去了,我妈说应该去看看。大舅妈见了我,用她那标准的唐山话夸张的喊,“可可都这大了?你瞅瞅,长得这个水灵啊!有对象没?”
我尴尬的笑笑,怎么上来就问这么尖锐的问题?
“还没呢,她工作忙!”我妈倒是很会替我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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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情是这么回事啥,赶明个我给你介绍一个,包准儿让你满意!”她讲话象极了演小品的赵丽荣老师。
“就不劳您费心了!”赶明个给我介绍个唐山人,天天听他跟我讲唐山话,我非笑破肚皮不可,我看还是免了吧!
“那孩子可好咧,是个主任医师!我俩一个单位地,知根儿知底儿。”大舅妈很有兴致,连我妈也跟着点头。
不会吧?就凭大舅妈这么说两句,我妈居然说要考虑?
过完春节,开始上班,又恢复了忙碌、无为的日子。
有天回家,我妈说,“上次你大舅妈说给你介绍个对象,这个周末去看看吧!”
她们居然玩真的!
“妈!我还小呢!”我撒娇。
“我都答应人家了,你去看看,合意就谈谈,不合意以后再说!”我妈态度还挺坚决。
“可是……”我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反驳她的借口。
周末,被我妈和我大舅妈压着,去相亲。
地点是某某大饭店,看来这个男的经济实力挺雄厚,第一次见面就请吃大餐。
既然无心相亲,就不忍占人家便宜。我提前声明,餐费AA制,那男的象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强调“我付的起!”废话,我知道你付的起,但我不愿意让你付!
来的时候胃就不舒服,他还自作主张帮我点了一杯柠檬水,害的我胃里翻江倒海的闹腾。
其实,这个医生白白净净,长相也还算过的去,可是跟肖远比却差远了。想到肖远,我一阵辛酸,他现在应该在异国他乡,感受别样风情了吧?是否象我一样,无可救药的想念着一个人,同时却无可奈何的面对着另一个不相干的人?
“去一下卫生间!”顾不得看我妈和大舅妈的脸色,迅速跑出包间。
然后听到我妈对那男的说,“这孩子太小,不懂事,别和她计较!”
胃里根本没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酸水,对着镜子照了半天,端详自己,“我小吗?”
“你指哪里?”我抬头,从镜子里看到身后站了一个男人,正打量着我。
“章鱼!”我茫然转身,怎么会在这里遇到他?
“章鱼?”他问。
我赶紧闭嘴,怎么不小心叫出来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他问。
“当然来上厕所啊!”这不废话吗?来卫生间不上厕所难道来吃东西?
“我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家饭店?”他笑。
“相亲!”我没好气的说。
“你?相亲?”
“我!相亲!很奇怪吗?”
他点头,“对!”
“这有什么好奇怪?年纪大了,嫁不出去,自然要相亲!”
“你急着嫁人?”
“我妈急着把我处理了!”
“哦!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考虑收购!”他吊儿郎当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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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死吧!”我最讨厌他似笑非笑的样子。
“你急着当寡妇?”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掉头就走,跟这样的人说话简直浪费口舌。
我庆幸那只章鱼没有跟上来,回到包间,见我妈和那个年轻医生聊的很投机,我说,“我先走了,单位还有事,!”
他追上来说:“我开车来的,送你吧!”
“行!谢谢!”我也不跟他客气,正好,我需要跟他单独谈谈,让他知道我妈和我大舅妈的意愿并不代表我的。
这个医生名叫郭品叙,我坐上他车的时候他跟我说的。
“我是田可乐,如果你觉得俗,可以叫我小可!”
他淡淡的一笑,“不俗,不俗!”
“不俗你还笑什么?”我问。
他忍住不笑了,说,“你向来说话都这么直接吗?”
“如果我认为需要快点表达我意思的时候我会直接点!”
“那你现在是不是准备要表达你的意思了?”他边开车边说。
还怪聪明的,“是!”
“你的表情告诉我,你不喜欢我,很排斥我,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今天的相亲失败了!”他自嘲的笑笑。
“答对了,加十分!”我喜欢跟聪明人说话,不用我费心思考,人家都能说到我心坎上去。
“相亲失败值得你那么欢呼?”
哎!如果可以,我想放鞭炮庆祝!
把我送到单位,郭品叙说:“很高兴认识你,希望以后还可以常联系!”
其实,这个医生人也不错,只要不是相亲,多个朋友自然是好事,最后,我不好再打击人家的自尊心,和他握个手,说:“好!常联系!”
就是这句“常联系!”让我和郭品叙在以后的日子里成了好朋友,而且还促成了他和我另一个好朋友——圆圆的美好婚姻,这当然是后话,暂且不提。
回到单位,看到门口停了辆崭新的奔驰,把我们单位大门堵了个严实,怪招摇的。我们单位门口平时不让停车,交通协管正叫司机把车开走,人家非但不理,还想继续往里开。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敲着车窗说。
玻璃降下来,章御看着我笑,“我找你!”
“这不让停车!”
“你上车,我就开走!”
“我为什么要坐你车?”还是奔驰,我这个小老百姓就怕坐高档车,坐不惯,晕的厉害!
我和他僵持着,协管见我跟他交谈,就问:“小可,你朋友啊?”
“是啊!”
“不是!”
“别停这里了,开进去吧!这里不能停车,一会儿挖掘机要从这里进!”协管的大叔催促道。
“听见没有,不能停车!”我说。
“你上来,我开走!”章御固执的说。
“小可啊,你快让他开走,外边给信号了,大车要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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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晕,本来好心帮着劝人,倒招上我了。
“上就上去!”我豁出去了,总不能老跟他处在这儿吧?
第 4 章
我不懂
也不想算清
我与你之间
是怎样的感情
阻断的是距离
隔绝的是时空
我与你的心
永远期待
重缝
上了章御的车,他载着我穿过闹市,然后上了高速,时速一下提到200多公里。
我已经晕了,而且极度恐慌,他却依然谈笑风生,“刚买的新车,试试性能!”
“这哪儿是试性能啊,纯粹是玩命!”我反驳道。
“怎么?怕了?”
当然怕了,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青春年华!虽然说目前为止,我的生活质量不高,但不能说明我以后不会幸福啊?为了以后的幸福生活,我不能就这么陪他葬送了自己的小命,不是吗?虽然心里这么想,但嘴上却不服输,“怕?我田可乐怕过谁?”
章御哈哈大笑,“声音都颤了还说不怕?”
“如果你求我,我或许可以考虑开慢点!”死章鱼真是异想天开,求他?下辈子吧,我长这么大都没求过人。
见我不说话,章御也不支声了,只顾专心开车,速度却慢下来了!
“你要晕车就说话,不张嘴谁知道你难受?对了,章骋说打你电话打不通,老是关机!”
“手机丢了!”我闷闷的说。
“你应该告诉他一声!”
“我没他电话!”
“139…………”章御说了一大串数字,我只当听天书一样,想让我在短时间内记住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的电话呢?”他问我。
“没带!”
“我问你的号码?”
“我要记得住还……!”说了一半突然没法往下说了,还能怎么样呢?难道去补办一张SIM卡,等着肖远打电话来吗?还是记着他的号码,给他打过去,告诉他我很想他?
“真不知道你是吃什么长大的?”章鱼居然也会感叹!
“当然吃饭!我妈怕我长大了笨,从来没给我吃过糨糊。”我特别声明了一下。我总觉得章鱼这个人不笨,但有时候问的问题却很幼稚。
章御带我到了郊区的一个娱乐城,下了车跟我说:“有人约了我打麻将!你随便去玩点什么,走的时候我叫你!”
“打麻将?”我第一次有点崇拜的看着他,“你会打麻将?”记得大学的时候,肖远他们经常打麻将,我怎么学都学不会,最后只能放弃,每次他们玩我都只能坐在肖远身后伺候茶水点心,所以会打麻将的人,我觉得很不简单。
“你要感兴趣可以一起来!”他笑着说。
“好啊!”我跟着章御进了麻将坊。
里面已经等了三个人,看见章御带我来都瞪大了眼睛,“不会吧?打麻将还带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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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瞎说,她是章骋的同学!正好路上遇到。”他一本正经的说,其他人才不说话了。路上遇到,章鱼真会说话,开车到我们单位门口去正好遇到我!哈哈。
章御很会玩,一连坐了七庄,我虽然不懂,但输赢还能看得出来。
有时候,看着看着就想起肖远来,他们打麻将的时候,他一赢就拉着我的手,说:“你就是我的幸运女神!”“是女仆吧?”我跟他抬杠,“你去外边问问,多少人想当我的女仆还轮不到呢!”“吹牛!”我捶着他的背消遣,他就会说,“使劲点,多捶两下,坐久了腰酸背疼的难受!”然后,我就装模做样的给他捶捶,让其他几个人羡慕的眼红。
章御他们玩了两个多小时,最后一把,他突然一推牌说不玩了,“腰酸背疼的难受!”
“让小妹帮着捶捶!”那几个人起哄。
“我可使不动她!”他扬扬手,“怕她一不高兴把我这把老骨头给拆了!”
“就帮他捶捶吧!”其他几个人冲我使眼色。
对不起,我可不是你们能支使的!长这么大,除了帮我妈捶过背,也就帮肖远捶过,而且除了肖远,我不打算再伺候任何人!
一帮人觉得无趣,“既然大哥累了就散吧!”
章御赢了钱,要请我吃饭,让我挑地方。
“就我们单位楼下的成都小吃吧!口味正宗,还便宜!而且吃完饭,我可以顺便骑自行车回家,省得再跑一趟单位取自行车!”
他犹豫了一下,说:“随你吧!”
我要了一碗酸辣粉,上面飘着一层红油,看起来香辣美味,章御却说,“这能吃?”
“不但能吃,还好吃,要不你尝尝?”
他拿起筷子挑了两根,辣得直吸流,“怎么这么辣?”
“不辣怎么叫酸辣粉?”我美滋滋的吃着。
章御只好随便要了一份盖饭,象征性的吃了两口。
果真是大少爷,锦衣玉食惯了,吃这种平民化的东西入不了口。
吃完饭,章御叫住我,“赢了这么些钱,连个零头都没花出去,要不去给你买个纪念品吧?”
“不了,你捐给希望工程吧!”我才不需要什么纪念品,我只是个普通平民百姓,太贵重的东西享用不起!
“那你替我汇给他们!”他把一袋子钞票放到我手里。
“你这不是诱发犯罪吗?我一会回家被人打劫怎么办?”
“我送你!”他说。
“也行!”我答应让他送完全是看在人民币的面子上,要不,我可不希望有人开辆大奔跟在我身后,尤其是我骑辆破旧的除了铃铛不响,上下哪儿都响的二手自行车,落差太大,严重的贫富差距,影响我心态平衡!
到我家门口的时候,章御从车里走出来,“你不请我进去呆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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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你吓到别人!”
“我那么可怕?”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看来这个人对自己还自信十足啊!
“不是可怕,而是来头太大,我们这里的小老百姓都没见过比楼长大的官!”我跟他解释。
章御笑得前仰后合,“可是没觉得你怕我啊!”
“我属于那种贼胆特大的人!”
章鱼突然不说话了,平静的看着我,说:“你还真是稀有物种!”
“可以当是称赞吗?”我问。
和章御告别,他坐进车里,又伸出头,问我:“可乐,这个世界上难道没有你特别喜欢或在意的事物吗?为什么老是从你的表情里看到马马乎乎和漫不经心?”。
我伫立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有啊!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就是我妈和肖远!
“算了,赶快回去吧,我看着你进去!”章御笑着跟我挥挥手,目送我捧着一大袋子钞票进门。
“你去抢银行啊?怎么那么多现金?”我妈看我拿着这么多钱进门吓了一跳。
“一个朋友让我捐给希望工程的!”我赶紧跟她解释,她才放心。
把钱汇给希望工程,拿着回执,我才想起我根本没有章御的联系方式,回执没法给他!算了,或许他根本不在乎这些。
依然过着悠闲散漫的日子,依然浑浑噩噩的消磨时光。
和我一起进单位的小向已经升了科长,我羡慕的看着她搬进独立的办公室,威风八面的喝令大家干活,总觉得物事人非。
有天下班,看见单位楼下的成都小吃门口停了辆大奔,有点似曾相识。便鬼使神差的走进去,果真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他静默的坐在一个角落,在嘈杂的环境里显得那么与众不同,当然与众不同了,开车奔驰来吃酸辣粉的人!
看到我,他笑,说:“路过这里,正好饿了!”
我看到他面前一大碗酸辣粉根本没动过,骗谁啊?上次明明说过不能吃辣!
“其实,对面还有一家老北京涮肉也不错!过天桥转过去就是!”我指给他。
“我请你一起吃!”
我摇摇头,“不行,你自己去吧,我妈做好饭在家等我呢!”
“哦!”他的表情有点失望,“我送你回家!”
我还是摇头,笑嘻嘻的说:“我,有车——自行车!”
“那,再见!”他心不在焉的跟我说。
“再见!”我转身离开的那一刻突然觉得今天的章御那么忧郁!呵呵,可能是我多想吧?
此后很久,再也没见过章御。
有次看电视,在一个访谈栏目里突然看见,却全然一副稳重、干练的模样。
当时还特意让我妈看,“他是我同学的哥哥,厉害吧?”
我妈连眼皮都没抬:“又不是你上电视,瞎美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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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6
得,还被打击了!
日子在无声中滑过,春夏秋冬永恒交替,不变的只有我对肖远的思念,也仅仅是思念而已。
当肖远离开整1500天的时候,我自己去吃了一次涮羊肉,还是那家老店,却换了装修。我一个人要了六盘肉,慢慢的吃,好象肖远就做在旁边。边吃边流泪,鲜美的羊羔肉吃到嘴里又咸又涩。
从火锅店出来,感觉小肚子一扎一扎的疼,都不敢喘气。
赶紧打了车去医院,医生看了看我的情况,没照片子就断定是阑尾炎,赶紧安排了手术。
当冰冷的手术刀接触到皮肤的一刹那,我突然感觉一阵解脱!疼痛和意识同时远离了。当时还想,如果肖远也能象这阑尾一样多好,一疼就从脑海里删除!
醒来的时候,手术已经完成,很顺利。
在病房里躺着,憋屈的难受,我妈租了个轮椅,推着我在医院的小花园里乘凉,还不忘责怪我在外边乱吃东西。
我也不敢顶嘴,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
好不容易我妈不来医院,打完吊针,出来透透气,却看到班长章骋从我面前经过,我看着他傻笑,“哎,你不会是知道我住院了来看我吧?”
他揉揉眼,盯着我看,“可乐,是你!”惊喜了半天,然后才想起问我:“怎么了?这是?”
“阑尾炎,刚做了个小手术!”我如实告诉他,免得他大惊小怪。
他舒了一口气,“差点吓着我!”
“还以为你来看我呢?”我假装失望的说。
他搔骚头,“我来例行体检!”
章骋找个空地坐下来“怎么后来打你手机老是关机啊?打到你们单位,接电话的人总是说你不在!”
“我不在?”我想起来原来办公室的电话已经改成向杰的专线。
“是啊,一个年轻的女的接的,每次都很冷淡,总是说不在!”
我没有得罪过向杰,她怎么会这么做呢?让我很难理解。
“我换了新号码!”拿出手机,想给班长留一个新号。可弄了半天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号码。
“笨啊,我来!”他拿过去,迅速在我手机上存了他的号,拨打了一下,然后在自己的手机上存上我的号码。
“班长就是班长!”我说,要不怎么在我看来这么困难的事情到他那里就这么简单。
“所以说这个世界不怕笨,就怕不承认!”
嘿,还喘上了。
又过了一天,伤口已经不疼了,我可以自己站起来走动了。
章骋又来了,据说是为了专程看我,顺便体检。他抱了一大束鲜花,还拎来了鸡汤。闻着香喷喷的鸡汤我这个感动啊,连我妈都没给煮点汤来补补,他居然给弄了鸡汤喝!
看我喝完鸡汤意尤未尽的样子,班长问:“好喝吗?要不明天再给你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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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你以为我真要在这儿常住啊?明天就出院了!”我冲他笑。
“那我给你送家去?”
“你也不认识啊!”
“你不会告诉我怎么走?”章骋还挺坚持。
“别,劳驾你跑这么老远,不忍心!”我眨眨眼。
“看来这里还挺热闹!”我和章骋说话的时候都没注意门口站了一个人。
“章御?”
他随意靠在门口,神色淡然,懒洋洋的松了松领带,看了看我身上的病号服,问:“怎么了!”
“可乐做阑尾手术!”章骋代我回答了他的问题,“对了,哥,你怎么会在这儿?”他问。
“来看个朋友,他说刚才看见你进了这间病房,我顺便过来瞧瞧!”章御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并没有要进来的意思。
“要不要进来坐?”看他站在门口怪别扭的,好象我和章骋做了什么坏事,他站在那里训人。
“不了,还有事!”他生硬的说,然后看了我一眼,转身匆匆离开了。
“别介意啊,我哥这人当惯了领导,有时候说话特冲!”章骋赶紧跟我解释。
他说话怎么样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介意个屁啊?
再回单位上班,已是十天后。
处长把我叫到办公室,为难的说,“小可啊,最近局里有个项目,想从咱们这儿借调俩人,其他人现在手头都有事,也就是你还能抽出身。”
“借调?”我很迷糊这些人事关系。
“就是说你暂时要去局里上班,等那边的项目结束再回来!”处长给我解释。
“行!”到哪儿不是干革命?我爽快的答应了。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和田哥坐一起,他问我,“你答应去局里了?”
“不就暂时借调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多耽误事儿啊!”
“能耽误什么事?”
“你去那边上班,这边的工作都中断了,等回来一切又得从头开始!”
“从头开始也不错啊!”有时候你没得选择,或许命运会帮你开个好头!
到局里报道后才知道这个项目是一个重要的网络信息工程,项目是国务院特批的,与一个科技集团合作。项目组一共十五个人,报道的时候只见到了十个,据说其他几个人除了领导就是技术总监。
去局里上班的第一天,由于路不熟,迟到了将近半个小时,临时组长严厉告戒我,“上班不允许迟到!”我赶紧点头。
第二天,还是迟到!这件事说起来也不能怪我,由于怕迟到,晚上睡觉都不敢睡实,这样撑了半宿,实在撑不住了,快天亮的时候,刚合眼眯了一会儿,谁知道一下眯过了头。结果又看了组长脸色。
第三天,我发誓,再也不迟到了!对,早点出门。出门是不晚,结果路上出了状况,我那辆倒霉的自行车早不坏,晚不坏,正走到半路的时候车胎没气了!只好推着自行车走到局里,又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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组长放开他的大嗓门喊:“田可乐,你成心是吧?明天再迟到扣你工资!”
哎!人倒霉的时候就是这样,喝口凉水都塞牙缝!
周四五点就起床了,比往常提前一个小时出门,“烂自行车,你再坏了推着你到局里也不会迟到了!”果然,一路平安,提前一个半小时到了组里。
周五也一样,又早到一个小时,组长乐了,跟办公室里的人说:“看看田可乐,每天都提前到,还给大家打热水,大家应该向她学习嘛!”不是我迟到他冲我狂吼的时候了!
项目组的工作渐上正轨,我负责组里的日常行政,真不知道领导们都怎么想的,让我这么一个粗心的人干这么仔细的活?干好了才怪!
每天把上班时间把握的很准,都没怎么迟到过。
这天早上真是凑巧,我家楼上的水管坏了,水都漫到我家厨房和卫生间,我妈又不在家,她们单位组织退休职工外出春游。我一个人拿着墩布围追堵截,总算把水控制住了。
楼上修完水管,我一看表,又要迟到。赶紧狂奔,到胡同口打了辆车,直奔局里。
还好,组长不在,办公室里只有小刘一个人。我从抽屉里拿出饼干,胡乱在嘴里塞了两块,早上光顾忙了,早点也没吃。
“组长没来吧?”我边吃边问。
“来了又走了!”小刘挤眉弄眼的看着我
“怎么了?你脸抽筋?”我发现她表情很奇怪。
“组长早!”小刘站起来冲我身后说。
“组长?等等,组长……”一大口饼干噎在喉咙里!
“田可乐,你又迟到!”组长看见我后,严厉的说。
我想把饼干咽下去再跟他解释,谁知道一急,却岔了气儿,咳嗽起来。
组长赶紧帮我倒了杯水,“先喝点水!急什么?”
我缓过气儿来,问:“喝完水还扣我工资吗?”那可是血汗钱啊!记得组长老早就说过,再迟到扣我工资。
“扣工资?”组长可能被我气糊涂了,扑哧一下笑了,“我哪有权利扣你工资,当时那么说只是吓唬你!”
“喔!”我长舒了口气,“用什么事吓唬我不好,偏偏用这么重要的事吓唬我?”不知道我把工资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吗?扣了我工资用什么吃饭啊?
“我错了,行了吧?”组长今天态度极其好。
我喝了口水,“今天有什么重要工作,您交代吧!”
“新来的技术总监说,如果你到了,劳驾去趟他办公室!”
新来的技术总监?那岂不是比组长还大?
我万万没想到,新来的技术总监竟然是肖远!
第 5 章
风拂柳絮
轻舞飞扬
乍暖还寒
在季节的岔路徜徉
你送来的玫瑰
有醉人的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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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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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6
可是
我已失去嗅觉
怎知道你送的是
这个世界上
最深最广的
爱情海洋
肖远站在我面前,笑着说:“田可乐,我就知道是你!”
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连声音都在颤抖,“肖远!真是你吗?”
“如假包换!真是我!”他拉住我的手,温温的,确实不是梦!肖远好象瘦了,但一双眼睛却熠熠生辉。
“你怎么就成了技术总监呢?”我问,他不过出去四年多而已,最快的也只是刚读完博士课程。
“这件事挺复杂的,有机会再跟你说吧!”肖远笑看着我不再言语。
坐在肖远的办公室里,听着轻柔的音乐,品着香浓的奶茶,和他无言相望,我已觉得是幸福的极限!这些年,所有等待,所有思念,都化成深情凝望,在眉稍眼底轻轻流转。
肖远看着我,皱起眉,“可,你眼睛不舒服吗?怎么这么奇怪的眼神?”
My God!肖远你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目送秋波?还是我把这个动作演绎的太差?
“没有,我只是……只是——没睡好!眼睛有点涩。”我支吾着说。
技术总监一到位,副总监也跟着出现了,一位不折不扣的大美女!据说是局长的侄女,海归高知,于是,全组男士兴奋不已,未婚的都蠢蠢欲动。但大美女总是有点傲气,对全组男士都不正眼相看,惟独对肖远殷勤有加!
我看得一阵心惊,自己本来就没什么竞争力,现在又遭遇这样的强敌,看来老天还要考验我一把啊!
虽然和肖远在一个组,但相处的机会并不多。有时候路过他办公室,我都忍不住偷偷往里瞧一眼,每次都看到肖远聚精会神的研究项目图纸。
和我同一个办公室的小刘深具观察力,有一天忽然问我,“田姐,你是不是对肖总监有意思?”
我正喝茶,茶水噗一下全喷出来,“对不起,喝呛了!”我赶紧拿了抹布擦桌子。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咱们组六个女的,除了陈姐年龄不对,其他五个都暗恋肖总监呢!”小刘陈述着,然后又具体进行了分析,“不过,看吴副总监势在必得那架势,我觉得咱们基本都没戏!”
我听着心里犯堵,你想啊,曾经是你的专署恋人,私房宝贝,现在却要拿出来与大家分享,而且还被判断最终要花落别家,心里能舒服吗?
下班的时候,肖远让我等他,晚上一起吃饭,我觉得心里憋闷,骑上自行车先走了。走到半路,又后悔,别人觊觎他,又不是他的错,可怜的肖远,我是不是太不体谅他了?
又骑上车原路返回。
跑进大门,传达室的老大爷问,“怎么又回来了?”
“我落了东西,很重要的东西!”我说,然后上楼,直奔肖远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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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虚掩着,里面传出女人若有若无的抽泣声。
我止住脚步,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别哭了,我陪你去吃点东西吧!”我听到肖远轻柔的说话声,收拾东西、锁抽屉的声音。
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藏到楼梯后,看着他们的背影相携离开,才觉得失魂落魄。
下楼的时候,传达室的老大爷还在,“东西找到了?”他热心的问。
没有!我告诉他,“那已经不重要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肖远见了我,依然微笑,可我总觉得那笑容那么遥远。
“让你等我却自己先走了!”他若无其事的说。
“对不起,我忘了!”我笑不出来,只能假装看着别处。
“怎么?谁惹你不高兴了?”肖远看着我,语气小心翼翼。
突然想起多年前,我乱吃醋,看她和班里一个女生坐一起,便从教室跑出来,后来他追过来,拉着我的手说:“笨蛋,我喜欢你!”
笨蛋!我真是个笨蛋,总天真的以为,隔了这悠远的时空,我们都未改变!然而,事实总是残酷的,我们变了,所有一切都不再如从前!
组里的工作很忙碌,我与肖远几乎没有什么机会碰到,有时候即使碰到了,话也很少。
据小刘观察,“肖总监这几天心情不大好!”
“国家给你发多少工资,你还负责总监的心情?”
“我八卦还不行?不过,这几天你火气也很冲啊!注意点,可别提前到更年期了!”
“据说,更年期的人都爱唠叨!我有唠叨吗?”
小刘赶紧闭嘴!
项目规划设计做到一半,似乎遇到了困难,因为我有好几次看到肖远坐在办公桌前冥思苦想,然后到吸烟室猛吸烟。有时候远远的的看着肖远,觉得特心疼,可恨我能力有限,帮不上任何忙!
下班的时候,路过家乐福,帮我妈买电池。
可是电池没买到,却买了一大堆没用的零碎儿。当我拎着购物筐往外走的时候,看到了肖远,刚想叫他,却又硬生生把话吞回去,因为他旁边站着副总监吴悦,什么时候他开始陪她逛超市了?还一副对她呵护有加的样子?再看他们的购物车,里边已经堆满了居家用品。
我鼻子酸酸的,胡乱检了些东西,赶紧往外走。
偏偏吴悦也看见了我,“小可?小可!”她叫我,声音柔和清丽,婉转动听,即使在喧嚣的人群,也能彰显与众不同的音质。
然后是肖远的声音,“小可,你怎么也来了?”
不来能看到你和美女副总监一起卿卿我我?一生气,也没理他,只跟吴悦说,“真巧,副总监!”
“叫我吴悦吧,现在是下班时间!”她拉着我的手显得很亲热。
我一直礼貌的微笑,看着她和肖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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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肖远却神色黯然。
从超市出来,眼泪就刹不住车了,哗哗的。
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过天桥,看到脚下车水马龙,想着如果从上面跳下去会不会死的很惨?肯定是一副血肉模糊的样子吧?说不定脑浆还能溅在行人身上。
想着想着,已觉得毛骨悚然。
估计古往今来能被自己的想法吓得尖叫的我是第一个人。
也顾不得再细想肖远和吴悦的关系,只想着赶紧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躲的越隐蔽越好!
超市对面有家星巴克,我可能是吓傻了冲进去的,因为当时根本没想到一杯咖啡要花掉我多少人民币!
咖啡馆镶嵌在一个五星级酒店的角落里,环境幽雅,服务一流。
点了一杯卡布基诺,还要了甜品。
香甜的食物让我心情好转,轻柔的背景音乐让我渐渐放松下来,不再想那些莫须有的暴力血腥场面,只记得肖远那张阳光帅气的脸。
“小姐,需要面巾纸吗?”服务生恭恭敬敬的站在旁边。
“不用,谢谢!”我下意识的用手拭一下面,却发现全是泪水,我怎么会哭了?
“请别坐那里!”我边擦眼睛边告戒对面的人不要跟我坐一起。
“你以为我想,只是你一直这么哭,弄得我心情很郁闷!”对面的人说。
“章御,你为什么老是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我无精打采的对他说。
“可是,我好象比你还狼狈!”他耸耸肩,指着自己象牙色的手工西服,我才发现,原来刚才我无意中打翻了咖啡,褐色的液体都滴到他身上。
“傻瓜,你怎么就不知道躲开?”
“看你哭比较重要,因为很难得!”他露出一个淘气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象个孩子。
“走吧,带你去个开心的地方!”章御拉着我起身便走。
“我不去!”我想挣脱他的钳制。
“不去可惜!”他根本容不得我反抗,已经拉着我出了咖啡店。
这里果然是个开心的地方,十二乐坊。
“为什么叫这么个名字?”我问。
“这里有十二个项目,每一个都会让人乐不思蜀!”章御解释。
“能让人忘了烦恼吗?”
“能!只要你愿意!”
和章御进了“阁楼”,立即有女子迎上来,“章总,章总”的叫个不停。我还继续拎着我在超市买的大包小包,跟在章御后面活象个跟班。
许多人坐在一起,开始聊天,只是说一些各自的近况,看来章御和她们很熟,因为我坐在一旁什么也听不懂,只能看着我的大包小包发呆。老天!我怎么买了这么一大堆护手霜?
一帮人开始喝酒划拳,很热闹,不知不觉我也加入进来。
我不能喝酒,却很会划拳,几圈下来,其他人都微醺,我却清醒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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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御笑看着我,说:“我们打扑克吧!”
“我不会!”我老实的承认。
“你不玩凑不满人!”有个女子靠在章御怀里厮磨着。
我看了觉得别扭,“来,来,来,不就是打扑克,打不好还打不坏?”
凑够了六个人,三副牌的拖拉机。
我分了三分之一纸牌,来回翻洗,靠在章御怀里的女子始终盯着我的手,“呀,小可,你的手真漂亮,又白又嫩!”之后,其她几个人也都注意看我的手,纷纷问我,平时怎么保养?
我故意翘起小指头,说:“我是平时用护手霜啊!”还煞有介事的拿出在超市买的一大堆护手霜给她们看,“就这个牌子,非常好用!”
“在哪里买的?我也去买!”有人附和。
“别去了,附近超市的都让我买光了!”我说的可是实话。
“那你的卖我两只吧?好小可!”有人拿着两百元大钞求我。
我思考着,该找她多少钱,我向来数学不好,简单的算术就没算对过。见我皱眉,她立马又递过来两百,“够吗?”
我有点傻了,不是够,是太多了,我算不过来怎么找钱?
见我没反映,这个两只,那个两只,把我袋子里的护手霜拿走了大半,然后看袋子里堆了一大堆钱。
“还打扑克不?”章御问,也没人理他,都拿护手霜擦手去了。
我挑着眉看着他,“都没人跟你玩了,你该请吃鱼翅了吧?”
章御也不推辞,笑着说:“好啊,大家都去,我请!”
一大帮人吃饭,竟点贵的,不点对的!
我喝着好喝的饮料,竟然有点头晕,“怎么会?我都没喝酒啊!”
“难道你喝的是水?”章御笑我。
“好象是酒!”再仔细闻闻才觉出刚才喝的饮料是用洋酒勾兑的。
“我要呆会儿再回家,不能让我妈知道我喝酒了!”我依在章御身上,他用力扶助我的肩膀。
“好!”他怎么老是对我笑呢?是不是我眼花,其实他是在跟我生气!
到了门口,我翻着包包找钥匙,然后开门。
章御却笑我,“怎么用你家的钥匙开我家的门?”
“会吗?”我拍拍脑袋,“用你的钥匙开开试试?”
果然,他把门打开了,我跟着进去,趴在沙发上哭,“为什么你的钥匙能开我家的门,为什么我的却开不开?”
章御坐在地毯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我,“白痴,你哭什么?不就是为了一把钥匙?明天给你配一把好了!”
“不是因为钥匙!”我还哭,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
“那因为什么?”
“因为肖远!”我哭着说。
章御不说话,点了根烟,含在嘴里。
可能是哭累了,打了个哈欠,渐渐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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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肖远一直站在高处,任凭我怎么仰望,总也望不到他的眼。
早晨醒来,感觉浑身酸疼,使劲伸个懒腰,张大了嘴打着呵欠。
一转身,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面前,妈呀,原来不是自己家的卧室!
“醒了?”章御一身清爽的出现在我面前,可能是刚洗完脸,头发上还沾了水。
等等,我怎么会在这里?
章御见我混沌,说:“你昨天喝多了酒,不敢回家,非要来我这儿!”
天啊,我是不是疯了?
“现在几点了?”我问章御。
“7:30!”他指着墙上的钟表说。
“7:30!你怎么不早叫我?我要迟到了!”我抓起衣服就要往外跑,却被他拉住,“我送你!”
坐在章御的大奔里给我妈打电话,我妈劈头盖脸把我一顿好数落,“还记得我是你妈啊?一晚上去哪儿了?打你手机总是关机!”
“我这不是给你打电话了吗?”
“我给你打一晚上了呢!”我妈的声音有点哽咽,“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吓死我了?外头那么乱,你要真有个三长两短我可怎么办啊!”
“妈,我错了,我跟您道歉还不行!”我老老实实的说。
我妈老半天没说话,隔了半分钟才说:“下班早点回家吧,别在外边乱跑了!”
“是,长官!”挂了电话,心里纠结的难受。
再看章御正慢悠悠的开着车,也不说话,我看看时间,说:“劳驾,快点!要迟到了!”
他全神贯注的看着路面,说:“总不能去撞车吧!”
到单位的时候正好八点整,都没来得及谢谢章御,就急着往办公室跑。
“你的包!”章御追出来把包拿给我,“怎么脸上还有口水印呢?”他用手指帮我擦了擦,然后把包递给我。
我正想往里走,却见肖远站在大门口。
“我没迟到,不信你看看!”我拿出表让他看。
“刚才送你的人是谁?”他寒着一张脸问我。
敢情大总监站在这里不是查考勤!那就不怕他了,“跟你没关系吧?”我冲他抛个飞眼,大摇大摆的往里走。
“可……”我听到他叫我,却没有回头。
现在是上班时间,不谈私事!
第 6 章
低头的刹那
流露出淡淡哀愁
风中
你那飘扬的衣袂
映着眼底的温柔
是谁说
水天淡处晚归舟
一派苍茫无尽头
严冬风霜
漫过眉眼青眸
徒惹烦忧
我忙着汇总材料,却被内线电话吵得头晕,“小刘,帮忙接一下!”
“肖总监让你去趟他办公室!”小刘挂了电话传达。
我没理她,继续汇总组长交给的工作。
一会儿电话又响,小刘接了说:“肖总监让你快点去他办公室,上次你给他总的资料有点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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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我答应了一声,还是迟迟没动。
电话又响,小刘看着我直摇头,“得罪了肖总监,你就别混了!”
我干脆拿了两个药用棉团把耳朵堵上。
响了半天,电话终于安静了,我松了口气。一抬头,却看见肖远站在我们办公室门口。
“田可乐,你来一下!”他柔和的声音如大提琴一样优美,蛊惑着我不由自主的站起身跟他走。
肖远的办公室充斥着一种玫瑰浓郁的芬芳,我使劲吸了吸鼻子,问:“哪儿来的香味?”
他变戏法似的从办公桌底下抄出一大束红玫瑰,说“送给你赔礼道歉!别不理我了!”
看着一大束花,娇艳欲滴,我没接,而是反问他:“为什么要给我赔礼道歉?”
肖远尴尬的笑笑,“今天早上我态度不好!”
我瞪他一眼,“你哪儿是光今天早上态度不好?”
他把花塞给我,“是,我一直态度不好,请你原谅,行了吧?”
我抱着一大束花,凑进了闻,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肖远笑我,“笨啊,这样容易花粉过敏!”
“笨怎么了?笨又不犯法!”
“是,你笨的与众不同,恰到好处行吗?”
我诧异的看着肖远,“大总监,你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会说话了?”
他不看我,只是低头盯着干净的桌面,“我发现快要失去你的时候!”
我顿住,半天没反映过来,连怀里的一大束玫瑰什么时候掉到地上的都不知道。
晚上回家,陪我妈看8点档连续剧。
知道她在生我气,所以不敢言语,老老实实的坐着,却有点心不在焉。
见我不停的打呵欠,我妈可能于心不忍,说:“困了就去睡觉吧!”
“不困,不困!”强打精神,继续陪她耗时间。
电视剧插播广告,令人超级反感,一群人又唱又跳,“今年过节不收礼……孝敬爸妈……”简直不伦不类!严重影响全民视听。我就不明白有关部门怎么审批的,这种垃圾广告也能上电视?别的广告要钱,这广告要命!
我妈也觉得闹腾,关了电视,戴上老花镜看报纸。
“您就别看了,早点休息吧!”眼睛不好,还老喜欢看小字。
“我哪儿跟你似的,躺下就睡?年纪大了,睡不着!”我妈慢悠悠的说。
“我陪你聊天!”
我妈终于放下报纸,“好吧!我也正想跟你聊聊!”“你昨天晚上没回来,去哪儿了?”我就知道会问这个问题。
“跟朋友聚会,闹了一个通宵!”我只好撒谎,上帝原谅我吧,如果让我妈知道我喝酒喝醉了,还在一个单身男人的公寓里住了一晚上估计她会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我妈叹了口气,“你怎么从来都不让我省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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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错了还不行!”我乖乖承认错误,争取坦白从宽!
“可可啊,你也不小了,是不是考虑找个男朋友定下来啊?也省得老让我操心!”我妈语重心长的说。
男朋友是说找就能找到的?我妈真是急性子!我笑笑,突然又想到肖远。
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您还记得我大学时候有个朋友叫肖远吗?”
我妈突然顿住,过了很久,好象想起了什么,“记得!那年夏天你发烧,都到40度了,神志不清的时候老是念叨这个名字!”
我有说出来?
“后来,我问了你的老师和同学,才知道肖远出国了!”
我瞪大了眼睛看着我妈,“您还知道什么?”
“你们一个老师给了我他家里电话,我本来想问问他父母他在国外的联系方式,他妈却告诉我,他们家根本不同意他跟你在一起!”我妈平淡的叙述,声音里透出悲凉。
“既然那孩子已经出国,就证明他心存高远,不会为了你放弃他的前程,这样的人无法托付终身!”
“后来,他给家里打过几次电话,我都告诉他你不在!再后来,我们换了新电话号码!”
原来是这样!原来这里头还有我根本不曾知道的曲折!
“妈!”我怎么又哭了,我紧紧抱着我妈。
“可可!”我妈拍着我的背,“去睡觉吧!”
“不,我今晚要跟您睡!”我赖在她怀里不肯走。
每天上班,都故意绕开肖远,尽量躲得远远的看他,果然已经不再是我所认识的那个青涩少年,现在的肖远,浑身散发着成熟男人的魅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稳重和大气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当初怎么会看上天生少根筋的我?不能理解,所以觉得荒诞!
有天,班长章骋弄了两张刘德华演唱会的门票,献宝似的拿给我,“怎么样?你偶像的演唱会!”
“要不说你是班长,简直太伟大了!”我高兴的什么似的,刘德华一直是我喜欢的歌手。
“那这个周末我陪你去看!”章骋提议。
“不用,让我妈陪我!”我知道章骋不太喜欢刘德华,大学那会儿,每次我听刘德华的歌他和肖远都嗤之以鼻。
“老人家对这些港台歌星不感兴趣,去了也是受罪!让年纪大的人受罪还不如我去受罪呢!”章骋到是很会体谅人。
“哈哈,我妈要是听见你这么说非跟你急!”
“怎么呢?”
“她比我还迷刘德华!”
“天,怎么还有这样的老太太?”
“我妈才不老呢!”我反驳他。
为了感谢班长提供演唱会的门票,我答应下次请他去体育馆看篮球。
周五的时候,技术总监和副总监由组长陪着到各部门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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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看到肖远,我赶紧低下头假装复印东西。
他们只是例行公事,随便看一眼,应该很快就离开。我脖子低的都疼了,他们不但没离开,反而进来了。
组长笑呵呵的说:“嘿,小可啊,你这芦荟长的可真好!”
你说没事不快点走,看我芦荟干什么?
“是啊,一块儿买来的,我的就没小可的长的好!”小刘也跟着附和。
“怎么养的?介绍介绍经验!”组长走到我面前,拍着我的肩膀说,好象我们俩关系多好似的。
“呵呵,哪里有什么经验?”只是每天喝剩下的牛奶懒得扔,我全倒花盆里了。
“跟我还保密啊?”
当然要保密了,要不回头又批评我?
吴副总监见气氛沉闷,问:“小可,你是不是最近减肥,感觉一下瘦了好多!”
怎么一群人都围着我问这问那的?我觉得不自在。
“对不起,各位!我要上卫生间!”我赶紧找个借口离开。
经过肖远身边的时候,他深深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还是习惯逃避!”
下班的时候突然起了风,夹杂着厚厚的沙尘,呛的人难以呼吸,只能打车回家。
可能天气不好的缘故,路上的出租车很少,偶尔过来一辆,里边还坐了人。
在路边站了很久,也没坐上车,我心里烦闷,低着头数地上的格子。
一辆兰色轿车在我身边停下,我听到肖远的声音,“上车!送你回家!”
我摇头,“不用了,你又不顺路!”
“这样的鬼天你打不到车!赶紧上来吧!”
我看看灰蒙蒙的天,再看看路上渐稀的行人,略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上了肖远的车。
上了二环,路上开始拥堵,肖远放慢车速。
“前面有家川菜不错,吃完饭再送你回去吧!”肖远根本不经过我同意,一打轮出了环路。
“把我放这里就行,”我指指前面的路口,“我不饿!就不陪你吃饭了。”
肖远苦笑,“你什么时候转性了?记得以前下午不到四点就喊饿!”
以前?呵呵,那是多久以前了呢?
“而且还特能吃,饭量和我有一拼!”肖远继续说。
“现在我不吃那么多了,怕长胖!”
“可是,你从来没胖过啊!”
“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一直呆在我身边,不了解!我最胖的时候到了140斤!”我喃喃的说。那时候因为疯狂的想念着某个人,又没有发泄的途径,只能猛吃甜食,结果没多久,身体就象发面一样,迅速膨胀。
肖远不说话,思绪似乎飘了很远。
后面的车不停的摁喇叭,肖远才意识到车子正停在马路中间,
“我饿了,陪我吃点吧!”他央求的口气让人难以拒绝。
果然是地道的川菜,一进饭店门就闻到一股香辣的味道,我虽是北方人,却比南方人更喜欢吃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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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二楼,进了一个幽雅宽敞的房间,房间里缭绕着茶香,让人顿时神清气爽。
“我看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这里太奢侈了,肯定不便宜!”我小声跟肖远说。
“没事,饭钱我还付的起!”他笑笑,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真是本性难移!自从我认识他的时候就喜欢奢侈浪费,这么多年,居然丝毫未改。
看着眼前的肖远,无端涌起许多莫名的伤感。岁月改变了许多东西,却改变不了最初那颗爱恋的心!冷漠、逃避都是自欺欺人,每当真正面对,无处可遁的时候,一切便又回到了起点!
“哈哈,肖远啊,你来了怎么都不告诉哥们一声?”门外一个声音由远及近,接着就看到门口出现了一个魁梧的身影。
“我这不是路过嘛!没想打扰你的清闲。”肖远笑着。
那个身材高大的男子看着我,“呦,这不是那天陪大哥打牌的小妹吗?”
怪不得看着眼熟,原来这个人还真见过,那次和章御去娱乐城打麻将就有他。
“大哥,打牌?”肖远听得一头雾水,但并未追问,“昆少见过我们家小可?”
“原来是你家的!”昆少笑声爽朗,“怪不得连章御都对她呵护有加呢!”
“我和章御不熟!”我站出来为自己澄清,也就见过几次面,有过几次接触而已,连朋友都算不上。
“但是肖远跟他熟啊!”昆少把将手搭在肖远肩上,“回来没去找老大喝酒?”
“没呢!”肖远淡淡的说:“我回来除了告诉你,其他人谁都没告诉!”
“得,今儿不告诉也得告诉了!章御、章骋、老朱、程少他们都在隔壁!”
昆少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一阵哄乱,“好哇,肖远,回来都不通知兄弟们!”然后房间里一下子涌满了人,我只好退到角落里。
一群人哄闹着又重新坐下来。
“今天什么日子?怎么大家都在这里?”肖远问。
“这不是明天老大要出国嘛,正好今天有空哥几个就凑一块儿坐坐,要不又三五个月见不着了。”有人说。
“对了,肖远,上回我们家老爷子在英国见到你和女朋友一起去看画展,回来让我去问呢,你们什么时候办喜事,他好去凑份子!”
“程少,你喝多了吧?”昆少一边给他夹菜一边朝他使眼色,“来,多吃点菜啊!”
“怎么喝多了?这不都把女朋友带回来了!”
“程天朗,你瞎说什么?”肖远急了,使劲把筷子扔出去。
我拉住他,和颜悦色的说:“人家可能看错了!”
肖远转过头看着我,神色紧张,“你不要相信他!”
我点点头,我不会相信他的,我和他初次见面,凭什么相信他呢?这个世界上连身边的人都不能相信,谁又会去相信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的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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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帮人闹腾了半天,我实在困顿、疲惫。
想偷偷溜出去,无奈包却被肖远攥的紧紧的,“别又跟我说上卫生间,你已经用这个借口溜走过好几次了!”
“我去给我妈打个电话,这么晚了我还没回去,她会担心我!”
“你保证,别走!一会我送你!”肖远低声说。
“我保证!”不能不走,看你们这架势,不得闹腾到凌晨?回家我妈又跟我生气!
肖远才把包给了我。
“别等我了,您自己吃饭吧,我吃完饭回去,现在沙尘大,又是下班高峰,打不到车!”我给我妈回了电话,然后靠在走廊的墙上。
腿脚支持不住沉重的身体,背沿着墙面下滑,大理石墙体的冰凉透过衣服渗到身体,将头埋在双膝,慢慢消解身体里的水分。
一只大手落在我的头上,轻轻抚摩我的头发,用低沉沙哑的声音问:“你用什么牌子的洗发水?头发保养的真好!”
本以为是来安慰我,没想到却问了这么一个不着边的问题。
“别乱摸,我的头发矜贵着呢,摸坏了你赔不起!”我抬起头,看到出来的人居然不是肖远,而是章御。
“怎么是你?”
“为什么不能是我?你以为是谁?”
“肖远呢?”
“跟章骋在里边拼酒呢!”
我提着包要下楼,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外边起了沙尘暴,打不到车!”他站在我身后提示。
“那我就走回去!”
“可以试试!”他打了个响指,“你一直都与众不同!”可恶的章鱼说话总是带刺儿。
外边还是打不到车,沙尘暴来的很凶猛,路上都堆起了细细的粉尘。
我沿着环路往一直走,用双手使劲捂住鼻子和嘴。眼睛被风吹的无法睁开,还一个劲的流着眼泪,这样的鬼天气,真是难挨。
“小姐,要车吗?50块钱一公里!”身后是章御那辆招摇的奔驰。
“太黑了吧?”
“我给你还不行吗?”章御笑着。
坐在章御的车里,我才敢顺畅的呼吸。
眼睛里好象进了沙子,眼泪断断续续就没干过。
“你一直哭,是不是担心我明天出国被外国人卖了?”
“我是担心你出去把外国人卖了!你粘上毛比猴都精,谁还能卖了你!”
章御哈哈大笑,“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损我?怎么都听不出来?”
“当然夸你了!”
“噢!还有你这么夸人的!见识了,不过,我还偏偏就爱听。”
你爱听我还不爱说呢!
快到我家楼下的时候,章御说:“我明天就走了,估计最少也要三个月才能回来。”
“我刚才都听说了!”
“那你就没点表示啥的?”
“还要有表示?要不一会儿路过我们家楼下的便利店给你买点蛋糕、酸奶什么的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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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御哭笑不得,“我看还是免了吧!”
那最好!
过了一会儿,章御突然说:“要不我们就来个吻别吧?”
“什么?等等,……”我是不是听错了?
“吻别!”他停下车,捧着我的头认真的看着我。
估计我是吓傻了,要不就是丢了魂,竟然目不转睛的和他对视。
他的头渐渐靠向我,一股温热向我袭来,“等等!”我喊。
他停住,放开我,忽然大笑,“逗你玩儿呢!”
死章鱼,什么不好玩,竟玩些恶劣的点子?
到我家门口的时候,章御说:“心情好点没?”
“好多了!”多亏了有他在。
“那就把眼泪擦干净,下车!”他停下车,很绅士的帮我打开车门。
“章御,谢谢你!”我很诚恳的说。
“口头的就免了,来点实质的吧!”章御眼珠转的很快,估计又在打什么如意算盘!
“我没钱!”我先声明。
“我又不缺钱,要你钱干什么?”
“那你要什么?”我提高了警惕,这个人一向不按规矩出牌,得防着点。
他拿着一串钥匙在我眼前晃,“这是我家钥匙!你拿着。”
我上下打量他,“你没发烧吧?没事把你家钥匙乱给人!”
“当然没有!给你钥匙是让你帮我干点活!”
“什么活?”我就知道他是个不肯吃亏的人。
“帮我喂鱼,定期给它们换水!”
“你家养鱼了?不是章鱼吧?”我去过他家,没见到有鱼啊!
“当然有鱼了!全都是名贵的热带鱼。”
“我怎么没见到?”
“你除了我们家沙发还见到什么了?”
“也是!”那天喝多了,到他家趴在沙发上就哭,哭完就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又慌忙去上班,的确是没注意他家到底什么样儿!
“可是,我跟你并不熟啊!你怎么能放心把你家钥匙交给我?”
“就因为不熟才放心让你去!让熟人去回头媒体那帮记者又瞎猜了。”章御振振有辞的说。
“让我们班长去,肯定没人说什么了!”我提议。
“他去了把我家折腾个天翻地覆的,我回来得收拾好几天!”
“可是,……”
“你怎么那么多可是?”
“可是,我都没养过鱼啊!给你喂死了怎么办?”
“遇到问题给我打电话!”
“国际长途啊!”
“给你报销电话费,外加补助,买鱼食的钱也报销!你要再可是,我可急了,让你帮个忙怎么这么难?”
我还能说什么?只能接过他钥匙,“要是给你喂死了你可别生气!”
“不就是几条鱼吗?我还能生什么气!”见我乖乖接过钥匙,章御笑了,“这样我就放心了!”
第 7 章
你说
岁月如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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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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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7
时间越流逝
歌声越浑厚
你说
青山如歌
山石越坚硬
歌声越嘹亮
你说
碧海如歌
海水越蔚蓝
歌声越悠远
你说
爱情如歌
爱的越深沉
歌声越缠绵悱恻
晚上睡觉忘记关手机,睡到半夜,它开始叮咣乱响。
“谁呀?”不知道现在是睡觉时间?大半夜打骚扰电话该判死刑!
电话那边根本没声音,安静的一塌糊涂。我不怕吵,却最怕安静,寂静无声的时候总是有一种诡异。过了几秒钟还没声音,我腾一下坐起来,“拜托说句话,要不吓死人你得偿命!”我对着手机大声说。
“可……”居然是肖远的声音。
我秉住呼吸,这下换我不说话了。
“你,你没关手机!”肖远轻轻的声音那么温柔。
“恩!”仔细倾听他的呼吸,感觉要迷醉。
两个人就这样沉默了半天。
“没事!”最后还是肖远先开口,“晚安!”
我握着精巧的手机,久久没有放下。直到身体感觉到了冷,才发现被子已经掉到床下。
呵呵,肖远啊,难道大半夜打电话就是要告诉我没关手机!
早上,天蒙蒙亮的时候,风终于停了。打开窗户,屋外的窗台上已经堆了厚厚一层沙尘,用手指在沙尘上轻轻一画,便出现了一个熟悉的笑脸。
楼下,不知道是谁家的狗狗,穿着可爱的衣服,在散步,胖嘟嘟的小屁股一扭一扭的,非常可爱。小狗走到一辆兰色轿车下,想标识领地,闻闻好象气味不对,又慢悠悠的走开。
我注意到那辆兰色轿车,很象肖远昨天开的那辆。
我飞快的跑下楼,奔向那辆车,隔着沙尘覆盖的玻璃看到了车里的肖远。他整个身子靠在坐椅上,睡着了,只是手机仍放在耳边,好象打电话的样子。
我敲敲车窗,然后看到肖远转醒。
“怎么会在这里?”
他揉揉惺忪睡眼,“天都亮了!”
“你在这里呆了一夜?”我怀疑他昨晚是在这里给我打的电话。
“没有,凌晨两点多才从昆少那儿出来!”他打开车门,“你冷不冷?进来说话吧!”
“还说什么话,没事赶紧回家睡觉去!”我站在外边没动。
“有事!”
“有事赶紧说,说完回去睡觉!哪儿有你们这样的?一下折腾到这么晚,谁受得了啊!”我觉得我今天特罗嗦,象个八十岁的老太太。
肖远安静的看着我,“你是不是在生气?”
“我生什么气?你们爱怎么着怎么着,跟我有什么关系?”
“一个劲的瞪着我,还说没生气!”肖远宠溺的看着我笑。
“我是生气,生我自己的气呢!大冷天的,跑下来管你干什么?”我转身想上楼,不理他就该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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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7
“等等!”肖远下车拉住我,“我只是想跟你说,一切都不是你想的那样!”
“什么不是我想的那样?”我想什么了?又不是什么样?
肖远轻叹一声,“算了!有些事儿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那就别说吧!”既然不知道该怎么说还说什么。
肖远显然很累,打了个呵欠,说“我现在回家睡一觉,晚上来接你,给你个惊喜!”
“晚上?我有事!”晚上我要和我妈去看刘德华的演唱会。
“如果不重要就推掉吧!”
“推不掉了!”演唱会又不会为了我延期,而且都跟我妈说好了,她都为此兴奋好几天了。
“哦!那算了!”肖远有点失望,“但愿下次还有机会!”
还有什么机会,我想问问他,但看他一副疲惫的样子,还是算了吧!
体育馆门口人山人海,很多人都没买到票,聚在门口买高价票。
有人看着我票上的座位号,问:“小姐,你票卖吗?”我摇头,班长好不容易给弄到的怎么能卖?
旁边,也很多人围着我妈,有人说:“大姐,这个票你开个价,多少钱我都要!”
我才知道,原来这两张票是天价。看来回头还要好好谢谢章骋。
进场以后,才知道我们的座位是贵宾席,提供免费的饮料和小吃。
我们在第三排,离舞台很进,能清楚的看到舞台上正在调试设备的工作人员的脸,估计一会儿也能看清楚天王的面孔吧!
我们前面,也就是第二排,有两个座位一直空着,座位前面的方桌上摆着玫瑰百合花束。
演唱会开始的时候,前面两个座位还是空的。我想着,什么样的人这么烧包?买了票居然不来看!
演唱会一开始,我和我妈迅速进入状态,跟着大家一起高喊刘德华的名字,疯狂状态前所未有。我妈更甚,还拿着相机一直拍刘德华的动作和表情。
“您这相机拍出的照片什么都看不出来,别费劲了!”我告诉她。
“清楚着呢!不信你看看!”我妈煞有介事的把相机拿给我看。
“明天网上就有专业摄影师拍的照片了,我下载下来给你看!”
“还是我自己拍的好!”我妈自信的说。
呵呵,我也不和她争论,明天看了专业人士拍的就没话说了!
看完演唱会,我和我妈心情都出奇的好,我妈说:“趁着商场还没关门,我们去逛逛吧,看看手表!”
“什么时候又喜欢上了手表,又用不到!”
“给你买,快到春天了,胳膊上光秃秃的穿衣服也不好看!”
“那您给买个翡翠手镯吧!那好看!”我跟我妈开玩笑。
“你要喜欢,等明个把我的住房公积金取出来给你买一个!”我妈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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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别了,您还是攒着给我买房吧!”给我买个房子一直是我妈的心愿,她老说,女人一定要有自己的家,要不以后跟老公吵架都没地方去。很奇怪的逻辑,但很实在,因为我妈和我爸刚离婚的时候,我们真的没地方住,直到很多年以后,我妈单位才分了个小两居。毕竟是单位分的房,没准哪天又收回去,我们又没地方住了,所以不塌实,她老惦记着给我买套属于我们自己的房。
“买房子的首付都给你存着呢!够了!”我妈牵着我的手往华堂走,就象小时候她牵着我的手去幼儿园一样。可是现在,我长大了,个头比她都高。
“您觉得我们这样牵着手逛商场,象不象姐妹俩?”我跟她耍皮。
“要是象就好了!”我妈感叹的说。
“象,不信你问问别人!”我故意和她靠的进进的。
“哪天我们去照个什么贴吧?那叫什么来着?好象什么大头的?”
“大头帖!”
“对,就那个,你陪我去!”
“行,没问题!还挺时髦啊,我都没照过!”
跟我妈在一起,永远都那么快乐,心灵总觉得有了依靠!
看演唱会的时候,手机调成了静音,有好几个电话打进来都不知道,一翻电话本,居然都是肖远。
我背着我妈给他回过去,那边是肖远疲惫的声音,“没事了!”
“哦!”我应着,回头看我妈正若有所思的盯着我,赶紧挂了电话。
周一上班,接到局里通知,要来临时检查项目进程。
我把通知拿给组长,他却让我直接给肖远和吴悦。
肖远一副没休息好的样子,“你不躲着我了?”这是工作,能躲得开吗?
我看到他桌面上摆着两张演唱会的门票,票面上赫然印着2排8号、10号,难道?我一下恍然,原来这就是他所说的惊喜!
“你也去了演唱会?”我试探的问。
“没有,我一直不喜欢刘德华!”他淡淡的说。
“那要这个票干什么?”可惜了这么好的位置。
“别人送的,可惜,送错了人!”
嘴硬,不说算了!
“肖远!我要和你说说这个工程的电缆铺设规划。”吴悦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大堆草图。
“我还有其他工作,就先回去了!”我赶紧给吴悦让路。
“你也坐这里,跟着听听!”肖远命令我。
吴悦皱了一下眉,说:“小可完全可以不听!”
“对,对,对!我没必要听啊!”我陪着笑。
“她正经学理科出身,而且还是专业怎么就不能听?”肖远似乎非要让我留下来。
“你怎么知道?”吴悦奇怪的看着我跟肖远。
“怎么不知道?我们大学是一个学校!”
“肖总监!”我想制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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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看了我一眼,仍继续说“而且她曾经还是我女朋友!我能不了解她?”
吴悦的脸色顿时一片苍白。
“副总监,别听他瞎说!”我赶紧解释,“上学时候都是闹着玩的!”
“谁跟你闹着玩了?”肖远脸色也不好看,怒视着我。
“肖远!你怎么能这么对我?”吴悦一下哭了,然后飞快的跑出去。
“为什么要跟她说这些?为什么要说出来?”我也哭了,这么复杂的关系,让我以后怎么在这里混?你肖远不在乎,你后台坚固,完全可以说走就走,我怎么办?
“对不起,我不能不说了!”肖远搂着我的肩膀,“再不说,家里会逼着我和她订婚!”
“你们订婚好了,为什么要把我扯进来?”我哭着。
“傻瓜,你难道不明白吗?一直以来我爱的人都是你!”肖远用力抱紧我。
为什么?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才跟我说这些?
我眼冒金花,双腿无力,一直紧紧依靠在肖远胸前。
好几天都无心上班,老想着肖远那句话,“傻瓜,一直以来我爱的人都是你!”想着想着,就自己傻笑起来。
吴悦好几天没在组里露面。
局里下来检查组,局长亲自挂帅,肖远和组长陪着到处看,我跟在后面负责记录。
走完一圈,大家坐下来休息,局长和肖远坐我前边。
“肖远啊,是不是和悦悦吵架了?”局长和蔼的跟肖远话家常。
肖远不说话。
“年轻人在一起免不了吵吵闹闹,别放心上!你也知道悦悦那性格,小孩子心性,什么事爱计较,多让着她点,毕竟要订婚了嘛!”
“吴伯伯……,我想我跟吴悦不合适!”
“你这孩子,说什么傻话?你们俩青梅竹马,多好的一对儿!”局长拍着肖远的肩膀笑呵呵的说,“前几天给你爸打电话还问我,订婚酒席在哪儿摆呢?”
“吴伯伯,我想不会有订婚酒席了!”肖远小声说。
“还真是闹脾气了!”局长仍笑呵呵的,“不过,小两口吵架有个三五天又好了!”
休息够了,大家又继续走,去现场看施工情况,这次有电视台的记者跟着,局长显得很严肃,不时向肖远询问项目进程,我在后面远远跟着,心里却是一种说不清的滋味。
抽时间去了趟章御的住处,帮他喂鱼。
有钱真是好,可以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光客厅就有两个,每个厅都放了一个大鱼缸。鱼缸里形形色色的金鱼,种类繁多,我没有养鱼的经验,分不清这些鱼都是什么具体品种,只知道很多都没见过,或许真的很名贵!
鱼食就放在桌子上,我拿了一些放进去,小鱼儿们开始抢着吃,一会儿工夫就吃光了,我又投了一些,又被吃光了。看来这些小家伙们真是饿了,干脆把一大包全放进去,让他们吃个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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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完鱼,从章御家出来,给肖远打了个电话,“我们去学校的食堂吃次饭吧!”
肖远穿了一身白色的运动服,在学校门口等我。
食堂基本没变,只是不再提供免费的西红柿鸡蛋汤。我和肖远买了两份宫爆鸡丁盖饭,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下。还是当年的场景,只是盖饭却完全吃不当年的味道。
吃完饭,肖远说:“我们去操场吧,看看我现在还能不能跑1500米!”我才注意到他穿了一双半旧的耐克运动鞋。
“你还穿这双鞋?”当时给他买这双鞋是因为便宜。
“想换双新的,一直没人陪我去买!”他冲我笑着。
我低头错开他深情的注视,“等有时间再陪你去买双新的吧,但你得自己付钱!”
“田可乐,你真小气!”还是当年批判我的原文。
我站在跑道边帮他掐时间,曾经他是我们学校这个项目的冠军。
操场上很多学生都看着我们,也有人指指点点,尤其是女孩子,看肖远的眼神都放着光。
我拉着肖远:“走吧,饭后不能剧烈运动!”
从学校出来,我和肖远手牵手沿着河边散步。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走着,仿佛回到多年前刚相识的时候!
“等这个项目一结束,我们就去注册结婚吧!”肖远突然说。
“结婚?”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为什么?”为什么会问这么愚蠢的为什么?
“当然因为我爱你!”肖远停下来,吻了我唇。
他居然吻了我的唇,我错愕着!
“怎么?还要?”他似乎上了隐,又凑过来吻我。
肖远的唇细腻,温润,柔软,轻轻的印在我的唇上,带着涩涩甜蜜。
“肖远,你还会离开我吗?”
“再也不会了!”他堵住我的嘴,“专心点,别说话!”
肖远一直把我送到家门口,“我想进去见见你妈!”他处在那里不想走。
“下次吧,我先回去跟她说一声,免得她吓着,她一直都以为你在国外呢!”
“我们在一个单位上班,你居然都不跟她说!”
“我怕她不喜欢你啊!”
“丈母娘见姑爷,哪儿有不喜欢的?”他臭美的说。
“行了,你下次再来!”我推开他,“赶紧回家睡觉去,明天还上班呢!”
我妈已经睡了,我轻轻开门怕吵醒她,近来,她都早睡。
洗完澡躺在床上,激扬的心才沉淀下来。肖远啊,我们真的能在一起吗?现在,暂时的甜蜜又能维持多久?为什么我心中一直忐忑不安?
手机响,第一反映是肖远。
“到家了?”我柔声问。
对方一阵沉默,“不,我还在国外,暂时没有回去的打算!”
“天啊!是你?章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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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荣幸,你还记得我!我打电话是想问问你有没有帮我去喂鱼!”
“当然去了,我这个人很负责的!”
“那就好!”
“呵呵,你那条花斑鱼真能吃,半袋子鱼食都给它吃光了!”
“估计明天要撑死了!”章御笑吟吟的声音听起来好象一点也不生气,“那条鱼不能多喂东西,它食量虽大,但胃口很小,每次也就给它一小撮鱼食就够!”
“那怎么办?”
“没关系,你下次都少给它们吃就行了!”章御非常耐心的说。
“好!我一定按照你说的做!”我向他保证。
“章总,这份文件需要您签字!”我听到电话那边女人娇滴滴的声音,估计是女秘书。
“还有什么问题欢迎打电话咨询!”章御交代完了啪一声挂了电话。
听着滴滴答答的芒音,突然觉得很困倦。
那条花斑果然死了,我去的时候,它已经漂到水面上,其它鱼都围着它追悼。
我把它捞出来,放进垃圾桶,后来又觉得不妥,毕竟是一个生命啊,应该给它找一个能够栖息的场所。
章御家楼下有大片的草地,我找了个隐蔽的位置,挖了一个小坑,打算把鱼埋起来。坑挖好的时候,找鱼,怎么也找不到了,一转身,发现不知哪儿来的野猫,正叼着那条死了的花斑跑。
“放下那条鱼!”我追着猫跑。
那只猫见我追它,跑得更快,很快就没影儿了。
物业的保安见我追一只猫,问:“它叼了您什么东西走?”
“一条鱼!”我告诉他们。
“死的活的?”
“死的!”
“那还追什么?”
我没理保安,转身想走。他们却拦住我,“小姐,我们没见过您啊?您住几单元几号?”
“我不住这里,我是来帮章御喂鱼的!”我跟他们解释。
“章先生的鱼?您怎么不早说!”几个保安不再管我,都冲出去找那只猫。
“别找了,不就一条死鱼吗?”我跟他们说,他们才停下。
“以后您有什么事尽管叫我们!”临走时,保安热情的送了我老远。
看来章御在这里的人缘还不错。
第 8 章
涌动的暗流
汹涌澎湃
倾覆了船舟
晚来的疾风
夹杂着沙石
抹平了田间地梗
一份怎样的感情
经得起破坏
一份怎样的悸动
生出了爱情
吴悦再回到组里上班,神色里多了几分自信。
见到我颐指气使,说:“小可,替我泡杯茶来!”
泡茶的工作不归我管吧?组里没这先例啊,办公室工作人员要替总监泡茶吗?不管了,既然副总监交代,那就泡吧!
茶水间里有红茶、绿茶、花茶和奶茶,我犯难,这副总监也没说泡杯什么茶啊?干脆一样放上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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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悦接过茶,喝了一口,噗嗤,全吐出来了,“这是什么茶?”
废话,既然存心找茬,什么茶你不也得吐了吗?
我笑着告诉她,“这是混茶!每样茶叶都放了点,好喝吗?还是您根本喝不惯?”
吴悦怒视着我,“田可乐,你也别得意的太早!”
我得意什么?我一个普通工作人员,在你大小姐面前有什么可得意的呢?
吴悦盯着我,冷笑,“你知道,人斗不过命!”
我知道,我什么不知道?而且我都做好了思想准备。
晚上回家,我妈正坐在大屋里,翻看以前的相册。
“妈,吃什么?我饿了!”
我妈看到我回来,急忙收起相册,“今天出去吃吧,下午出去办了点事,回来晚了,没给你做饭!”
“那您请客!”
我妈吃的很少,一直看着我吃,“您怎么不吃啊?妈,您最近瘦了,是不是减肥呢?”
“减肥?对,上了年纪的人一胖了就容易三高,我还是少吃点,预防着。”我妈慈祥的看着我笑。
“还挺懂养生!”
“对了,妈,跟您说个事儿,您别生气!最近,我跟肖远……”关键的地方我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们见面了?”
“其实,他一直是我们项目组的技术总监,没跟您说,是怕您多想。”
“妈不是反对你们在一起,而是怕你会受到伤害!”
“肖远很爱我!”
“但是他那个家庭容不下你!”
“我还没有想过那么多!”
“可可,妈的要求很简单,只希望你一生都快乐!”
“做您的女儿,很快乐!”我用吃得油腻腻的嘴亲了我妈一下。
“顽皮!”
过了几天安静日子,每天和肖远约会。
去商场给肖远买运动鞋,他看上了一双黑色耐克,我看上了一双白色阿迪。
“你付钱就买阿迪!”他和我耍赖。
“那你还是买耐克!”那么贵的鞋我才不帮他付钱呢!
“那我付钱买阿迪吧!”他悻悻的说。
“怎么又变阿迪了?”
“因为它是白色的,我穿上,你一低头能能在人群里找到我!”肖远笑着说。
一天中午,刚吃完午饭,传达室的老大爷叫我,“门口有人找!”
谁会找我呢?
出了门,看见一位中年男子,他冲我点点头,“请问是田可乐小姐吗?”
“我是!”
“我们沈局,肖远同志的母亲,想找你聊聊!”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我跟着他走出去老远,然后上了一辆车。大概有15分钟车程,车停在一个四合院门口,“田小姐请。”有人客客气气的将我请进去。
四合院不大,收拾的很整齐,偏房的门开着,有人将我带进去。屋里坐着一位中年妇女,正用严肃的目光审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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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田小姐?”她问,声音不大,却透出威严。
我点点头。
“我是肖远的母亲!”妈就妈,还母亲,拽了半天还不是一个意思?不过肖远他妈还真是会保养,如果不说,别人还以为她三、四十岁。
我还是点头。
“请田小姐来是想告诉你,下个月肖远和吴悦就要订婚了!”
我是不是该说声恭喜?
“想必田小姐也知道,我们肖远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找对象马虎不得,不是随便什么人我们都能接受!田小姐虽然和我们肖远走的比较进,但毕竟身份地位在那儿摆着呢。”
我笑着,“肖远爱我!”
“爱你又怎么样?难道你愿意永远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我们会结婚!”
“真是太年轻了,想法都那么天真!”肖远他妈摇头轻笑,我总觉得她笑的那么妖媚而诡异。
“要不要看看肖远和吴悦的婚纱照?去年在国外拍的!”
去年?那时候肖远还没回国!
“吴悦和肖远青梅竹马,她一直陪他在国外读书!去年,要不是肖远出了车祸,他们就订婚了。”
我心里好象有块冰在凝结。
“肖远不会爱上别人的!他爱我!”我喃喃的说。
“肖远只是暂时迷恋你,这不是爱情!”
“不管你怎么说,我都相信肖远,我相信肖远!你不能拆散我们!”我始终对她微笑着。
从肖远家出来,我打了个电话给组里,小刘接的,“肖总监找你呢!”
“我下午不回去了,帮我找个借口请假吧!”我拜托小刘。
“你怎么了?怎么好象哭了?”小刘问我。
“没有,嗓子疼呢!”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乱走,走了很久发现又走回了原来的地方。
路过宠物店时,顺便给章御的鱼买了鱼食,这几天都忙着和肖远约会,几乎忘了那群小家伙。
鱼缸里漂着几尾死掉的鱼,会不会是几天没喂食饿死了?我心疼的将他们捞出来,边捞边哭,“都是我不好,忘了你们!都怪我,都怪我!”
清理好鱼缸,又给剩下的几尾鱼喂了食,才从章御家出来。
路过医院门口的时候,看到我妈!她却没看见我,径直进了医院。我妈一向身体都很好,来医院干什么?我有点好奇。
我也跟着进去。看她直接去了诊疗室,我就站在门外等。人不多,我凑到门口,正好能听清楚我妈和医生说话。
“你这种情形看片子已经很严重了!要尽快安排手术!”医生说。
“能不能不做?反正我这种情形做手术跟不做手术也没什么区别!”我妈的声音。
“我们还是建议做!现在技术比较发达,癌症的治愈率已经很高了!”医生在跟谁说话?我妈吗?怎么会有癌症?我是不是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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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考虑考虑吧!”
“还是尽快下决心吧!你家人呢?他们什么意见?”
“我女儿还不知道,现在还不能告诉她!”我妈清晰的声音敲击着我的耳膜,我差点站不住。
回家洗了所有的衣服和被单,还嫌不够,连厨房厕所也刷了一遍。
我妈回来的时候看到我在家,不禁一愣,“怎么没去上班?”
“下午没事,忙完了就算下班了!”
“怎么洗这么多衣服?”我妈看到阳台上晒的衣服问我!
“这不没事可干嘛!”我边擦家具边说。
“是不是和肖远闹别扭了?”我妈看着我。
“肖远?哦!算是吧!”我随口应着。我倒宁愿是跟肖远吵架了!那样我也只是生点小气而已,可现在,却觉得心肝肺都绞到一起,疼的喘不过气来。
我妈进屋倒了杯水,边喝边说:“以后,多体谅点别人,别老闹脾气!”
我听到她拿药瓶的声音,冲进里屋,“您吃什么呢?”
“维生素和钙片!”我妈一慌,一瓶药掉到了地上,撒出来大半。
我一粒一粒帮她拣起来,小片的安痛定我还认识,只是不愿意让她知道我发现了什么,所以假装把药放回瓶子,“您最近真是很注重养生啊!”我牵强的笑着。
我妈赶紧抢过我手里的药瓶,“别的老年人都吃!”
我没说话,回到自己房间,蒙起被子偷偷掉眼泪!
项目组的工作做了一半,我被调回原单位。
我们处长无奈的看着我,说:“上边有安排,让你去基层锻炼两年!所以下个月起,你到三产上班吧!”
还是那句话,到哪里不是干革命?去就去吧!
上厕所的时候,无意中听到原来的同事们发扬厕所文化传播精神,“听说在项目组勾搭局长的侄女婿了,才被贬回来的!”
“就那小可看着老实,怎么是这样的人啊?”
“向科长,我以前还听她说过你坏话呢!”
“……”
听到这些,让人心惊胆寒!人,真是很可怕!
下午,跑了趟医院,询问了我妈的病情。
“她是乳腺癌晚期,很严重了!”医生告诉我。
“还可以治疗吗?”我焦急而期待的看着医生。
“希望不大!”
我顿时觉得眼前一黑。
“……”
“田小姐,田小姐!”医生掐着我的人中,“哎,终于醒了!”
“……”
“我妈不希望我知道这件事,所以请不要告诉她我来找过您!”我拜托医生。
“真是一对奇怪的母女!”医生不解。
如果他知道我和我妈相依为命,如果他知道我们没有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承受,他还会不会这么说?
回家的时候,在我家门口见到肖远,“你不上班跑这里来做什么?”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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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工作辞了,而且从家里搬出来了!”肖远故做轻松的笑着。
“你怎么能辞掉工作?”
“他们把你从组里调走,还不声不响的在报纸上刊登了我跟吴悦的订婚启示!”
“我没看报纸!”这几天根本没时间看报,都在为我妈的病和调动工作的事发愁了。
“我不会让他们如愿的!”肖远拉着我的手。
“肖远,你先回去,有些事我要好好想想!”最近脑袋里都乱做一团了,真的没有时间细想有些事该怎么处理。
肖远迟疑的看着我,“可,你怎么了?”
突然想起吴悦那天说的那句话:人,斗不过命!
肖远似乎打算彻底和他父母决裂了,不但把工作辞了,还在外边自己租了房子。他带我过去看的时候颇为自豪,“我要靠自己生活了!”
“可是,有没有想过你以前怎么生活的?你父母供养了你这么大?怎么能说决裂就决裂?”
“他们那么对你,你不恨他们?”肖远抱着我。
“不恨,我能理解他们那种为你着想的心情!天下父母谁不愿自己的孩子好?”就象我妈,都病的那么严重了,还不肯告诉我,怕我伤心。
“傻丫头,你为什么要那么善良?”肖远吻着我。
我妈最近好象心情很好,天天约了朋友出去。
“您最近都在忙什么?”我边吃饭边问她。
“我和隔壁的许阿姨去郊区看房了!”她兴奋的跟我说,“那户型和面积都不错,还便宜!”
“现在有的住,不要急着买吧?”我跟她说。
“不行,这个楼盘真不错,现在不买以后要涨钱了!”
“您高兴就买吧!”我吃不下饭,又不敢表现出来,就假装端着碗看电视。
我妈果然行动的很快,没两天就跟我要身份证,“我以你的名字定了一个两室一厅!过两天办手续你本人必须跟着一起去!”
“您能不能省省心?”我急了,跟她嚷嚷。
我妈老半天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自己特过分,她是病人,怎么能跟她吵呢?
“妈,哪天办手续,我请假跟您一块儿去,啊!”我哄着她。
我妈把所有存款都取出来,给我买了那套房,办完手续出来,她嘱咐我,“以后生活要节俭着点啊,你自己要供房子呢!”
“知道!”她好象不放心我,交代后事似的,我心里难受,一路走一路哭,还不敢让她看出来。
回家的时候,看到我家楼下停着那辆黑色奥迪,我坐过那辆车,上次去肖远家,还记得车牌号,尾数四个8。
车旁站的人见到我和我妈回来,走到我跟前,说:“田小姐!”
“我把我妈送回去再出来跟你们说!”我低声告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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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走在后边,没听到我们刚才到底说什么,就问我,“刚才那人干什么的?”
“他问路!”我装做什么事也没发生的说。
肖远他妈果然在车里,我坐上车,她吩咐司机去高尔夫球场。
到了球场,她问我会不会打球。
高尔夫是有钱人的娱乐项目,穷人见都很少见,怎么会玩?
她说,“你看,你跟我们有多少差距?肖远最喜欢的运动是高尔夫,你居然不会玩。但吴悦却玩的很好!”
我无心听她闲扯,我妈还在家里等我,我出来的时候跟她说我去楼下的便利店买点东西。
“今天本来打算邀令堂大人一起来玩的,但你好象不愿意让我们见面啊?”
我妈现在病着,你再给她点气受,能让她来吗?
“您的目的就是要分开我和肖远,是吗?”我开门见山的问。
“你很聪明!”
“这个世界上您是第一个夸我聪明的人!”真的,长这么大,见过我的人都说我笨,唯一不说我笨的还说我傻,今天居然有人夸我聪明,我怎么能不感到荣幸?
她冷笑,“聪明也好,愚钝也好,总之,你,离我们家肖远远点!”
“好!以后见到肖远,我尽量和他保持100米以上的距离!您觉得够吗?”
“你……”她指着我说不出话来,整张脸扭曲的厉害。
“我怎么样?我好欺负是吗?”
“其实,我跟肖远是我们之间,本来您没必要插手,我都会把事情解决了,而且会让你满意。
我跟肖远上大学时就认识了,那年他选择出国,我就觉得我们以后不会在一起了,当时也真是抱定了这样的决心,强忍着不跟他联系,不去询问他的任何消息。即使现在我们又重逢,我也没想过今后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有时候,即使我们约会,即使我们亲吻对方,但是,我们心理上仍有距离,这么多年的分离毕竟造成了生疏,虽然不说出来,但其实我们心里都很介意。
您只知道千方百计的阻挠我们在一起,难道您没发现,我们即使现在在一起也不象情侣,这种微妙迟早都会演化成矛盾。
他与吴悦之间发生过什么,我说不好,但我能体会到他们之间一定不寻常,那种若有若无的情愫即使再笨的人也能看的出来。
那次肖远生病,我去看望,却被您的助理拦在外边,远远的能看到病房里吴悦坐在他身边,我就在想他们是多么般配的一对儿,当时也想就这么放弃,却舍不得。
没错,我喜欢肖远,他是我见过的最可爱的大男孩,他善良、勇敢、坚强、有主见,确切的说,他很优秀,而我却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女子,我觉得我配不上肖远。
正是因为有了这样或那样的差距,所以我经常审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也经常自己告戒自己,肖远这样的男子不一定是属于我的,即使现在跟他在一起,也只是暂时的缘分,是老天特别优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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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段时间,我妈告诉我,原来很多年以前,您和您的家人就不同意我们在一起,既然这样,我就更不能轻易接受肖远的感情,因为,我不能让他永远痛苦的活在爱人和父母之间,那样,他一辈子都无法解脱。我不能让他受这样的苦,因为我爱他!
我愿意成全他,我愿意让他放弃我去选择一个美满的家庭,一个能给他依靠的妻子,一份圆满的爱情!
我已经做好了这样的准备!可是,是你们激起了他的叛逆心,是你们把他从身边赶走了!”
说完这些,我心跳加快,情绪激昂,我从来没有说话这么顺畅过,也从来没有这么尖锐过,我想,我今天是气愤过头了,才会这么不分场合,不分对象的胡言乱语。
肖远他妈瞪大眼望着我,“你,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我点头,“我理解父母为了孩子的苦心!”
“你愿意离开肖远?”
“如果我离开,他能生活的更好,我愿意!”我沉声说。如果没有我的存在肖远能更幸福,我为什么不愿意,真正的爱不是拥有,而是祝福!我爱肖远,所以不忍心让他在我与他父母之间选择,不忍心让他的将来受哪怕丝毫的委屈。
我哭了,为了肖远,为了想爱他而不能爱的命运!
“对不起!孩子,请你体谅一个母亲的心!我们会补偿你!”肖远他妈居然帮我擦起了眼泪,你看,人转变的多快,没有利益冲突的时候,大家都特善良。
“不需要,请为我保留一点点尊严吧!”我仰起头,看着远处的蓝天,天空多么单纯而美好。
“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我说!”
“我只有一个请求,——不要去打扰我妈!”我说,然后再也没有回头!
第 9 章
想着伤痛
心里就会真的感觉到伤痛
想着离开
脚步就真的会行动
脸上有笑
心却哭得不能停
怕看到你离开的背影
所以选择不回头找寻
怕让你失望
所以加倍付出劳动
怕你不幸福
所以总是伪装笑容
晚上,我妈老是睡不好,有时候半夜醒了就把身体斜靠在沙发上翻看过去的老照片。药瓶里的安痛定下去的很快,我想,她是在强忍着疼痛和时间赛跑吧?
我不敢去打扰她,怕她知道我发现了她的病情,那样她心里会更难过,因为她舍不得我伤心,就象我看不得她伤心一样。母女两个就这么互相隐瞒着,各自独自痛苦着。
我妈拉着我去逛商场,“你不是想要个翡翠手镯?”
我要那劳什子的东西做什么?当时只想跟她开个玩笑!“我现在倒觉得手表不错,可以看时间也可以当装饰!”她不是一直惦记给我买手表吗?
“那好,就给你买一个!”我妈那个时代,手表是必不可少的饰物,所以她喜欢手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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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妈一门心思的帮我挑手表,我却心不在焉,看着远处的人流。
视线中闯入一个熟悉的身影,是肖远,好象在选首饰。
肖远也看到我,先是一愣,后来又笑了,过来拉着我的手,说:“我想选个戒指,还怕买了不合适,现在你来了,正好去试试!”
原来他要给我买戒指!我忍住忧伤,淡淡的微笑着,或许他的戒指我永远都无缘佩带了。
我挣脱他,说:“别拉我,我妈在后边呢!”
“阿姨来了?”
这时,我妈也走过来,我赶紧挎住我妈的胳膊,“妈,他是肖远!”我给他们介绍。
“阿姨好!”肖远一个90度的大鞠躬。
我妈乐了,说:“经常听可可提起你,有时间来家里玩吧!”
肖远的脸上乐开了花,“谢谢阿姨!我一定去!”
我冲他做了个鬼脸,说:“我要跟我妈去买东西,你自己逛吧!”
肖远还真是听话,第二天就到我家了。
我在厨房烧菜,听他跟我妈在大屋里聊天,左一个阿姨,右一个阿姨,叫的那个甜啊!
我喊他:“肖远,你过来!”
“怎么了?”
“你别老叫我妈,啊,你叫一个阿姨她答应一个,多累啊,累坏了怎么办?”
“叫阿姨也不行?那怎么办?要不我跟着你叫妈,看她答不答应?”
“在我们家你老实点,别贫啊!”我警告他。
吃完饭,我妈显得有点疲惫,我让她早点休息,我送肖远下楼。
楼下有成排的石凳,我和肖远坐下,路灯昏黄的光线打在肖远脸上,怎么看都不真实。
我说:“肖远,你别跟你家里闹别扭了,还是回去吧!”
他不理我,兀自点了跟烟。
“他们这么做都是为你好!”
“你是不是拿了他们什么好处?怎么竟帮他们说话?”肖远严肃的看着我。
我能有什么好处?让肖远走我也舍不得啊?“父母亲情,你终是逃不开,不能一辈子都跟他们唱反调吧?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后悔了,但后悔却来不及了!”我淡然的说。就象我一样,多么希望以前我对我妈能更好一点!不让她为我操心,不让她生气,不让她干那么多家务,不让她……
“我回去,我跟你就没有将来了!”肖远站起来,背对着我。
“或许,你不回去,我们也没有将来!”
他猛然转过身,用一种惊悸的眼神看着我,“你怎么了?可?他们是不是威胁你?”
“没有人威胁我,是我自己,是我自己不能接受这样的情形!我不愿意看到你和你的家庭决裂,那样,即使我们在一起,我也不会觉得幸福!”
肖远颓然的按着额头,“老天为什么总给我一种两难的命题?”
是啊,命运给我们安排了注定的际遇却忘记安排缘分,有时候,你不得不被迫选择放弃,即使是心流着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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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基层工作,让我有很多时间照顾我妈,相对来说也是好事。
班长章骋得知我换了工作,气愤的不得了,“他们凭什么这么对待你?”
“算了!这样也很好!”我说。
上次演唱会的门票欠了他一个人情,本打算请他看篮球赛,但由于时间不对,只能请他看电影。看完电影,章骋又开车送我回家。班长是个好人,什么事都特热心,什么事都周到体贴,我打心眼里感激他!
在我家楼下和章骋说了再见,略停留了一下才上楼。
楼道里坐着一个人,见我过来,腾一下站起来,我吓了一跳。
“肖远,你怎么在这里?”我诧异的说。
他却一副咄咄逼人的架势,“你和章骋约会吗?你妈说你们去看电影了!”我怕我妈担心,所以告诉她我和班长看电影的事。
“你去过我家?”
“当然去了,一直等了你三个小时,后来实在不好意思打扰阿姨休息才出来等你!”
“找我干什么呢?”我放低语气。
他拉着我下楼,找个个安静的地方,说:“我不会和吴悦订婚!”
“恩!”
“我愿意放弃那个家,永远不再回去!”他郑重的说,“我们去公证结婚,然后我找一份普通的工作,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肖远,你做不到!”我轻声说。
“你要相信我!”他似乎急于说服我。
“如果,我们追求的这么简单,当年你就不会选择出国留学!你就不会在几千个日子里杳无音信,当我们再度重逢的时候你就不会那么被动,甚至在我们相处的这段时间里你也不会那么犹豫!肖远,虽然不说,但我都知道!”
肖远盯着我,目光是那么陌生,他声音低沉沙哑:“当年我走是因为我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可是,走了,我却后悔了,我应该留下来陪你的!…….在国外,一直是吴悦陪着我,她温柔、体贴,知性、大方,我承认,开始,我是被她吸引了,也有了忘记你和她从新开始的打算,可是,就在我们要订婚的那段时间,我突然意识到,我跟她之间似乎不是爱情,那只是一种在陌生环境里相互依偎的亲情。
那段日子,我疯狂的想念着你,想着要回来看看你,所以出了车祸,在床上躺了两个月,身体刚能活动,我就回来了。所以,才有了开会那次意外的重逢,那次再相见让我又一次体会到你对我的重要,只有你在身边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能发自内心的笑,所以我决定无论怎样,毕业以后都要回国。
没过多久,正好国内有个项目,我求我父母想办法让我参与进去,因为知道你在这个组,我想要和你离的进点,再进点!……和你接近以后,我才发现,原来,时间真的让我们有了隔阂,虽然你对我笑着,但我觉得我们之间却越走越远,我害怕,想要做点什么,去抓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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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不知道他们对你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相信我爱你!”灯光将肖远的影子拉得很长,使他看起来消瘦,单薄,所以,我觉得他的话也那么苍白!
“我相信!一直都相信!”我深吸了一口气,相信不相信还能有什么区别吗?或许我宁可选择相信!那样,我的心就不会痛的激烈。
“那我们去公证结婚!”
“不!”我摇头。
“为什么?为什么要拒绝?”肖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
因为我爱你!爱你,所以不能轻易做一些让你后悔的事情!
“肖远,回去吧!”我们都有各自的使命和责任,爱情并不是人生的全部。
“可,你爱我吗?”肖远不确定的语气伤害了我。
我沉默。爱,不一定要说出来!
肖远,我曾经爱过你,用一颗单纯的心爱过你;现在,我仍爱着你,却是用一颗千疮百孔的心爱着你!
明知这样的爱没有结果,却如飞蛾扑火,义无返顾。但是,或许是我们爱的不够坚持,缘分不够深,或许是我们太在意爱情以外的东西,而忽略的爱情本身,所以,我现在不能给你确切的回答。
肖远,曾经,我多想和你携着手,一起走到白头,圆满我们青春的梦想,可是,是你先放开了我,让我久久徘徊。曾经,我还梦想有天重逢,我们再次牵手,去看海阔天空,可是,现实毕竟残酷,前路多阻,我们无法再延续青春的浪漫。不是不介意,你中途的走失,那是对爱情的考验,证明了我们爱的不够坚贞!
突然之间,我长大了,成熟了!知道凡事不是顺着我们意愿在发展,知道了无奈时必须要放手,知道了爱情有时候无法圆满。
当然,我们也可以强求,在一起,但是,强求来的结果往往不会如所愿。马克思他老人家说的太对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什么样的基础决定了什么样的爱情观,什么样的基础决定了什么样的结果!不是我不想努力争取,真是这个过程太累,我无法承受!
生活,已经让我感到疲惫,而爱你会让我伤痕累累,所以,我决定自私的多爱自己一点,多给自己一些自由呼吸的空间。
爱情,是美丽的,爱过或者爱着,都如烟花般璀璨,可是,对我来说,这璀璨却转瞬即逝,徒留一抹飘渺烟云。
或者,现在已经是该放手的时候。
不知道该怎么说再见?人生总有再见不能的悲痛。
我转身上楼,只想留给他一个凄美的背影。
看着书桌上那页登有订婚启示的报纸,还有报纸上那幅美丽却不真实的照片,我虽不能坦然给予祝福,但却能够平静面对。
其实,不是他们那个家庭或那个阶层不能接受我,而是一开始,我就已经被排斥在可选择的范围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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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当年没有遇到肖远,如果,没有爱上肖远,我或许会生活的很幸福吧?因为一张白纸总胜过浓彩重墨。如果,我与肖远早断了牵缠,如果,我们选择了各自忘却,我应该会很快乐吧?因为没有纷扰的心总会宁静淡泊。如果,我肯忘却以前,如果,肖远没有回来,我们都应该找到了各自的幸福吧?因为,幸福的定义那么简单。如果,没有他父母的反对,如果,我们能爱的再坚持一点,或许,我们的爱情已经修成正果了吧?
可是,现实中没有那么多如果,这种种假设都不存在。
人生,总是缘浅福薄。
肖远,真的要与你说再见了!尽管爱过、爱着,但终究这样的爱不是你我想要的!
肖远一直站在楼下,我站在卧室的窗前正好可以看到他朦胧的身影。含着泪水对他微笑,他可曾看到?
我妈和肖远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两个人,现在,他们都要远离我了!
我妈,我留不住;肖远,我留不起!
手机屏幕一闪一闪的亮着,在漆黑的深夜发出幽幽蓝色的光。
“你好!”我擦掉脸上的泪水,却无法掩饰哽咽的声音。
“我说,这可是国际长途,等这么半天,要浪费我多少电话费啊?”章御慢悠悠的说。
“怎么是你?章御!”
“想你了呗!打个电话问候一声。”他调侃的声音里充满戏噱。
“怎么可能?是想你的鱼了吧?”我们根本不熟,他想谁也轮不到想我啊!
“对,对,对!想我的鱼了!所以决定明天回去!”总觉得他在电话那边笑。
“你不是说三五个月才回来?”
“想念祖国的同胞们啊!就这样吧,明天记得接我,应该是中午一点半到首都机场。”
“对不起,我不能接你!”我抱歉的说,“明天还要上班,而且我连车都不会开,总不能骑自行车接你吧?”
“人来就行了!再搭我的车回去!”
“那不是白跑吗?”
“看在朋友的分上,跑一趟吧,要不我回来都没人接多没面子啊!”
“想接你的人恐怕都排上队了,不差我一个吧?况且,我们真的算不上朋友!”
“田可乐,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无情?”章御火气不小,“不接算了!”
我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对我发火?多冤啊!
“你哭什么?不接拉倒!”章御虽然还在发脾气,但语气柔和了许多。
“你管我哭什么?”我哭得更厉害,都泣不成声了。
“停,停!明天回去给你赔礼道歉还不行,别哭了!”章御哄着我。
我不理他,只是望着楼下肖远的身影,哭得更厉害了!
手机扔在一边,自己哭了很久。肖远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离开了,我揉着红肿的眼睛,想看看时间,手机里居然传来一声叹气,“哎!不哭了?”我才想起来,刚才和章御通话还没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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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天啊,这可是国际长途,得浪费他多少钱电话费啊?
“累了?还是想通了?”他在嬉笑。他为什么心情总是很快就好?
“章御,如果我明天能请假一定去接你!”我无头无脑的说了一句。
吃完午饭,请了半天假,打了车直奔机场。路上堵车堵的厉害,眼看两点了,还堵在收费站,完了,章御一定等着急了,我想着。
两点半才进了机场大厅,远远的就看到一大群人众星捧月似的围着章御,根本就不缺人捧场嘛!害我大中午还跑一趟。
章御旁边站了一个穿红外套的女孩儿,个儿不高,胖嘟嘟的,她让我想起了童年的好友圆圆。不对,怎么越看越象?连罗圈腿的弧度都一样!
“陈圆圆!”我离老远就喊。
她顺着我的声音看过来,然后就象炸弹一样冲我投射过来,“可——乐!”
我们两个拥抱着,只是傻笑。
“你怎么会来?”圆圆高兴够了,才想起问我。
“接人!……你怎么跟他们一起?”我指着旁边那帮人问。
然后就听到章御的声音:“田可乐,你是来接我还是接我的翻译?啊!”
我笑笑,“接你,没想到看到她了!”
章御把我拽到人群里,一本正经的说:“来,给大家介绍,这是我朋友——田可乐!”
我什么时候成了他朋友?等等,“只是认识!”我更正。
章御扫了我一眼,锐利的目光好象告戒我少说话,我只好闭嘴。
一群人分头上了车,我被分到和章御一个车,圆圆却坐后边那辆,我不干,“我要和圆圆坐一起!”
“陈小姐,你坐前边!”章御直截了当的吩咐。
一路上,我唧唧喳喳的和圆圆说个不停,圆圆一个劲的给我打手势,还小声说:“总裁一路上都没休息好,让他休息会儿,我们回去再聊!”
我看看旁边的章御,果然神色疲惫,就拿身后的靠枕给他垫到脖子上,“靠着舒服点!”
章御让司机先直接把他送回家,到他家小区门口的时候,司机帮他提了行李想给送上去,他没让,我和圆圆坐在车里,兴奋的不得了,等会儿可以找个地方好好聊聊了。
司机说:“田小姐,总裁说让您赶紧下去帮他开门,他没钥匙!”
“哦!”我才想起,我还拿了章御家的钥匙。
圆圆好奇的看着我,眼珠子差点没瞪出来。
章御在车下喊:“快去开门!”
晕!我一边下车一边说:“圆圆,你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小路,赶紧送陈翻译回去休息!”见我下了车,章御跟司机说。
死章鱼,成心啊!
两个大鱼缸里统共剩下稀稀落落的几条小鱼,章御问:“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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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我不会喂你非让我喂啊!”
“我问鱼呢?”
“呵呵!”
“去哪儿了?”
“你真想知道?”
他点头。
我也豁出去了,早晚不都得告诉他?
“跟我下楼!”
指着草地上坑坑洼洼的小土堆,我说:“虽然不是一批牺牲的,但都葬在这里了,除了那条最大的花斑,被一只野猫叼走了!”
章御强忍了半天,终于笑出来了,“你没去追?”
“追了,连保安都帮忙了,没追上!”
章御大笑了半天,又痛心疾首的说:“哎!可惜了我那些鱼啊!”
第 10 章
清风扰美梦
雨雪送诗情
旧城山河远
何处觅天晴
我待春已去
秋又远行踪
低头拭泪眼
再看晚霞红
请圆圆到我家玩,我妈见到圆圆非常高兴,“当年要不是搬走,差一点就当我干闺女了!”她拉着圆圆的手笑得合不笼嘴。
我在旁边干瞪眼,撇着嘴抗议:“圆圆来了我就成了外人,真是偏心!”
圆圆见到我妈也美,“阿姨,要不我现在就认干妈吧?把当年的遗憾给您弥补上。”
“圆圆,你故意还是成心?你现在都快比她亲闺女亲了!如果再当了干闺女,那我还不得刷锅台去?”正主儿意见大了。
“去,给圆圆洗水果去,别捣乱!”我妈喊我。
“看吧,我就说,圆圆一来我地位就得下降!”我赶紧去厨房给洗水果,见到我妈那么开心,我本应该高兴才对,可就是忍不住想流泪,如果,以后她高兴的日子长点就好了!
“天啊,阿姨,您居然连小白too都知道!”圆圆在那里大呼小叫,小尖嗓子吵的我想堵住耳朵,这么多年了,习惯一点没改啊!
“可可整天说:小白+小白=小白(too)兔,我就记住了!”我妈笑呵呵的跟圆圆在那里侃山。
……
我端着水果进去,圆圆正跟我妈说着我去机场见到她的情形。
“当时还以为是做梦呢!”我说。
“我们总裁在机场等了快一个小时了,你才到,我们还以为他等什么重要人物呢,原来等你啊!不过,你还真是重要呢,是总裁的女朋友?”圆圆边吃边问。
“女朋友个鬼啊?我碰巧认识他而已。”
“噎,谁相信?骗小孩吧?都有他家钥匙!”
我真是百口莫辩:“有他家钥匙就是他女朋友?他拜托我帮他喂鱼行不行?”
我妈莫名其妙的看着我们:“可可的男朋友是肖远!”幸亏她提到肖远,圆圆才不说话了。
晚上,我和圆圆挤在一个床上,圆圆提醒我,“阿姨的气色一直都是这样吗?好象不太对劲儿!”忘记交代了,圆圆出身中医世家,虽然本身不学中医,但耳濡目染也略懂医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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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一说,我就开始掉眼泪,靠在她肩上:“我妈得了乳腺癌,都晚期了!”
圆圆一愣,“怎么不去医院?她自己知道吗?”
“知道,她以为我不知道,还瞒着我呢!为了让她安心,我只能假装不知道!”
“天啊,怎么会这样?”圆圆帮我擦眼泪,“别哭了,让她听见麻烦!”
跟圆圆聊了通宵,大致知道她在国外读完书,拿了绿卡,全家都定居国外了,但她一直在为中国的驻外企业工作,生活很平淡,也很充实。这次回国,是因为工作需要,不会停留很长时间。
很多问题没来得及问,很多话也没来得及说,天就亮了,时间真是短暂。
一直都在为我妈的事,为肖远的事,为工作的事烦心,虽然总是告戒自己要坚强,挺住!可是,我毕竟是个人,人都有软弱的时候,不是吗?
我感冒了,发高烧。不敢惊动我妈,只能自己上医院。
打着掉针,一直迷迷糊糊,连手机响都不知道,还是旁边一起输液的人好心提醒我,“小姐,你手机响了七、八回了,怎么不接?”
我翻出手机,按照上面显示的号码回过去,听见我们现在单位的领导大喊:“小田,你怎么回事?不请假就不来上班,电话也不接,有点纪律没有啊?你当我们这儿是什么了?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我只是无意识的听着他大喊,完全说不出话来,我早上给人事部门打电话请假了,他不知道吗?
“你现在必须回单位,上头来人找你有很重要的事儿!”他啪一声把电话挂了。
我根本回不去,掉针还有三分之二没完呢,再说,我今天可是请了整天假。
没过几分钟,他又打过来,“小田啊,刚才是我听错了,局里领导是说,你方便的时候过去一下,找孙副局长,他办公室在601!”
没理他,我把电话挂了!
过了一会儿,圆圆又给我打电话,声音神神秘秘的,说:“可可啊,我刚听到我们总裁发脾气呢,把你们局里的什么孙局啊、吴局啊统统骂了一遍!还提到你的名字呢,你可别是得罪我们头儿吧?小心点啊!你,老是那么冒冒失失的!”
我怎么会得罪你们头儿呢?顶多是把他那些鱼喂死了而已,他也说,不会计较了!
“可可,你怎么不说话?”
“圆圆,我头好疼,等我好点了再给你回电话,啊!”我握着手机,恍惚的的说。
“可可,你在哪儿呢?”圆圆急切的问。
“……医院,感冒了!”我怕她找来,迅速挂了电话,还拆了手机电池。
“田可乐!”我觉得眼前的人影怪熟悉的,好半天才想起来,他是郭品叙。
“你怎么在这儿?”
他憨笑:“我调来这里当副院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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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官还升的挺快。
输完液,他硬要送我回家。
还是别了,“如果方便帮我叫辆出租车吧!”
他挺实在,跑去医院门口叫车。
今天因为下点小雨,天气不好,出租车也少,好半天也不见一辆。
我坐在医院的大厅等着,等着等着就听到外面有吵架的声音。
隔着窗户一看,居然是圆圆和郭品叙吵了起来。
天,这两个人怎么就遇上了?看圆圆那架势,肯定是得理不饶人,郭品叙也不弱,直骂圆圆是泼妇。
我头大,赶快走过去,说:“你们别吵了!”
圆圆和郭品叙同时看着我,“可乐!”我拍着脑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圆圆忿忿的看着郭品叙,他正龇牙咧嘴的做鬼脸,圆圆一生气,上去就是一脚,高跟鞋使劲踢在郭品叙小腿上。
就听郭品叙唉呦一声,然后抬起腿不停的撮。
“别闹了!这是怎么回事?”我本来就不舒服,被他们一闹,头晕的厉害,说完居然晕菜了。
醒来的时候,郭品叙和圆圆都焦急的看着我,“你血糖太低!”两个人异口同声,然后圆圆瞪了一眼郭品叙,“赶紧弄点糖水来啊!”
“这儿是我办公室,你吼什么?”
“正因为是你办公室,才让你去,要在我的地盘上,还轮得到你?”
“你那火暴脾气,悠着点,我不是没事吗?”我安抚圆圆。
“都怪你啊,没事关什么手机!我跑了四家医院,路上也不好打车,干脆让司机在门口等,我自己进来找。哎,那个不讲理的人,非要坐我那辆车,你说这不是找茬吗?我能让他坐?”
“他帮我叫车!”
“早说啊!”
最后,因为不好打车,还是郭品叙把我和圆圆送回去的。
回到家,我猛喝开水,按时吃药,希望自己快点好起来。
我妈见我不舒服,整天坐在床头看着我,每看一眼,都让我鼻子发酸。
肖远得知我生病,过来看我。
我靠在床头,尽量对他微笑,“你看,我没事了!真的,你赶紧回去吧!”
他也笑,却笑的那么勉强,“我回项目组上班了!”他说。
我低下头,用手指勾住被单的一角,轻声说:“你做的对,那是你的事业!”
他继续说:“我会想办法也让你回去的!”
我摇头,我回不去了,也不想回去了!我只想平静的陪着我妈过日子。
“肖远!你很忙,以后别来找我了!”我把他送到门外,终于把一直积压在心头的话说出来了。
“你可以不爱我,但来不来却是我的自由吧?”肖远绝望的看着我,眼里分明有泪。
我用力关紧门,冲进厨房给自己冲了一大杯橙汁,喝一口,酸的把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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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圆这个大嘴巴果然可以媲美广播电台,连章御也知道我生病了。
“帮我喂了这么长时间鱼,也没好好谢谢你呢!”章御在我家楼下给我打电话,因为我透过窗户看到了他那辆招摇的大奔。
不让我赔就是好事,也不敢让他谢了!“这事,就免了吧!”
“是我上楼,还是你下来?我正好有事找你呢!”他说。
我只能乖乖下去。
“都感冒发烧了,也不知道多穿点!”章御把他西服给我披上。
“阿曼尼吗?”我仔细看着衣服上的花纹。
他笑,“很希奇吗?”
当然,长这么大,见都没见过这么名贵的手工西装,更别说穿上。
章御把车里的暖风调得正好,我刚吃完药,昏昏欲睡,“我们去哪儿?”
“吃饭!你眯着,到了我叫你!”他柔声说。
我真睡着了。
醒的时候,车正停在凯瑞食府门口。
“来这儿吃饭吗?怎么不早说?”我还穿着卡通毛衣和休闲拖鞋呢。
章御看着我笑,“没事,这挺好!”
进去才知道,今天来的,不光是我和章御。满满一屋子人,一细看,吓了一大跳,我们局长和肖远他妈也在。
大家都和章御打招呼,亲切的叫章总,我心里笑,一群老头老太太围着一个年轻人叫章总,总显得不伦不类。
章御拉着我坐下,才说:“这位田可乐小姐是我朋友,大家多照顾着点!”淡淡的语气透着隐约的警告。
“是,是!”我们吴局长直点头。
然后,一位年龄稍大一点的老领导站起来说:“我已经跟他们都说了,把田小姐调回局里,这几年,田……小田同志工作表现突出,早应该提拔了,现在局里人事处还缺个处长,也不知道小田同志有没有兴趣?”
畜长?我可干不了!
章御看着我笑,“行不行啊?孙局等着你回话呢?”
我摇头,小声说:“人怎么干畜长的工作?”
章御哈哈大笑,说:“行了,就这么定吧!孙局,过几天让田小姐去您那儿报道吧!您给安排个副处得了,省得上下都不好交代!”
“是,是!”孙局也点头如捣蒜。
肖远他妈脸色一直很不看,阴翳的盯着我,“田小姐,陪我去一下洗手间可以吗!”
我站起身跟着她走出去。
“你以为你搬出章御就可以跟肖远在一起了吗?”她指着我问。
我说,“我从没有搬出谁来当救兵!今天的事我根本就不知情!”
“装的还挺象!”
我身体不舒服,懒得跟她理论。
“你答应过我,要跟肖远分手的!”
我是答应了,而且也在亲身力行,只是我无法左右肖远的想法!
“你父母怎么教你的?真是阴奉阳违,说的话都不算数吗?”她咄咄逼人,“看来哪天真是有必要找他们问问,哦,我好象忘了,你根本就没有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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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会分开的!”我觉得头疼的厉害,“别去打扰我妈!”
“如果你再跟我们家肖远藕断丝连,我一定会去拜访她的!而且不保证会做出什么。”她冷冷的说。
“您在威胁我吗?我知道您有权有势,对付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易如反掌,但您太明目张胆了,如果肖远知道,不会原谅您的,还会造成你们之间的矛盾。我已经答应和他分开,就会做到!今天我再请求您一次,别去打扰我妈!可以吗?”
她终于有所缓和,“那你一定要和肖远分开!”
我能不和他分开吗?单不说我爱他,就算为了我妈得个清净我也得跟他分了呀!
回到座位上,章御看着我,问:“去跟伯母说什么体己话了,这么半天?”
“我告诉田小姐肖远和吴悦要订婚了,她很高兴!”肖远他妈笑咪咪的说。
我则说不出话来。
“噢,伯母有这个好消息也不先告诉我?订婚宴什么时候摆?到时候我和田小姐也去凑个热闹!”章御说。
“欢——迎!”肖远他妈咬着牙说。
又坐了几分钟,章御说:“各位慢用,我有点事,就不陪大家了,下个月我们家老爷子过寿大家都来啊!”
“章总先忙!”有人起身要送他,章御拉起我,说:“别送了,吃完饭大家再换个地方消遣,都记我的帐!”
被章御拉着出来,我还在精神恍惚,他说:“怎么了?别没事别老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我说:“你可真有面子,三两下都把他们摆平了!”
“他们哪儿是给我面子,他们是给钱和权面子!”
我不说话,是啊,这年头,金钱和权利多么恐怖,能让人为所欲为!
章御捅捅我,“怎么走神儿了?刚才我都没吃饱,我们换个地方再吃点儿!”
有钱的是大爷,“还吃什么?”
“就你这样,还是吃点清淡的,喝粥吧!”他带我到一家特色粥屋,要了两碗粥和几样精致的小菜。粥熬的恰倒好处,散发着浓浓的米香,我喝了一大碗,出了身汗,觉得身体轻松了不少。
看着章御慢条斯理的喝粥,举止动作那么优雅,我突然意识到原来他和肖远是一类人,都是高高在上的贵族子弟,与我们这些普通小老百姓有着天壤之别。
“为什么一直看着我?”他抬起头。章御有漂亮的五官,轮廓清晰分明。
“章御,谢谢你!”我说。
“谢什么?你要觉得过意不去,以身相许好了!”
“你去死吧!”这个人有时候太恶劣,就不能对他客气。
“我死了你会伤心吗?”他巴巴的问我。
我摇头,我的心都无处可伤了!
“无情无意!”他撇撇嘴,“早知道不帮你!”
“别帮我,我又没上赶着要你帮!”总怕欠他的人情太大,我还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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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下次你上赶着我都不帮了!”他不说话了,继续喝粥,估计是在生气。
过了好半天,叫他还是不理我。
我觉得无趣,站起来想走。
“你去哪儿?”他问我。
“回家!”既然不用上班,回家陪我妈去,她现在是过一天少一天,没准哪天说走就走了,到那个时候,我有时间,想陪她都没机会了。
章御说:“我送你吧!”
“不用!”我冲出粥屋,去街头找公交车站。
天阴着,还刮着风,我瑟瑟的拉拉毛衣,从家出来的时候没想到会走这么远。
站了一会儿,看见章御也跑出来,抱着他那名贵的手工西服,跑到我跟前,给我披上,“你说你发着烧就别跟我怄气了!”
我哪儿是怄气啊?是心里难过!
我醒醒鼻子,说:“章御,别对我这么好?我都还不起你的人情!”
“傻瓜,谁让你还了?”
坐进章御的车里,我又开始晕呼,他放慢车速,边走边跟我聊天,我有一搭无一搭的应着。
回到家,看我妈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我心里一凉,扑过去就哭,“妈!妈,你怎么了?”
我妈睁开眼,说:“看着看着报纸就睡着了,现在几点?你不是说跟朋友出去一下?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哭,“妈,咱们去医院吧,您以后再也别瞒着我了!”
第 11 章
红梅傲霜雪
松竹经严寒
本是人间小可爱
苦后甜更甜
纵爱枫林晚
更喜乌江寒
欲知后来事
听我把书谈
我妈说什么也不住院。
“咱们不治,不做手术,就在医院住几天!”我哄着她。
我妈拉着我的手,说:“可可,妈对不起你啊,从小就没让你有个完整的家,现在又病着,以后不能照顾你了!……”
“妈,您别说了!”我痛哭失声。
我妈终于住院了,但说什么也不肯接受治疗,医生拿她也没办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偶尔给她注射点杜冷丁,解除她的痛苦。
我去局里报道,被安排到人事处当副处长。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大起大落,跌宕起伏。局长们都对我客客气气,我请了七天年假,去医院陪我妈,领导们都觉得理所当然,还主动问够不够?不够可以先把明年的也休了!
感叹之余还是感叹!
从人事处出来,正好看到肖远的车开进来。
我不想看到他,也不想让他看到我憔悴的样子,所以赶紧往外走,刚走到大门口,还是被他追上,拉着我的手就走。找了个安静的地方,说:“你不能躲我一辈子吧?”
我能!
我说:“肖远,我们分手吧!”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没想到会这么快!”肖远紧闭起双眼,又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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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给自己任何反悔的机会,转身就走!
身后,肖远歇斯底里的喊:“田可乐,我爱你!这一辈子只爱你!”
我没有理会他的声音,只是低着头走,在模糊的视野里寻找一双洁白的运动鞋!耳边,反反复复只有一个声音,“笨蛋,我喜欢你!”
回到家,屋里空荡荡的,我打开电视和电脑,同时放着音乐,好让家里不那么冷清。煮了鱼汤,用保温盒盛着,给我妈送过去,医院的饭她吃不来,也嫌贵。
看完我妈,顺便去了一趟房地产中介,我想着新买的房子一下来马上转手卖掉。
肖远他妈谴人送来十万块钱,用档案袋装着,满满一袋子,我拿在手里掂了掂,很沉,压的我难受。难道十万块钱能买断我对肖远的感情?
我把整个袋子砸在她车上,“我不会要你的钱!”
旁边居然有人鼓掌。
我一转身,看到章御和圆圆。
我一边哭一边笑,说:“你们看,我现在都的富拿钱砸人了!”
圆圆抱着我,说:“别哭,这不还有我们呢嘛!”
也不知道章御怎么跟医院说的,我妈从普通病房转到特等病房,收费还降低了。
我靠在医院的走廊里,说:“章御,你别这样,你让我觉得咱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以后永远没办法和你平等的站在一块儿了!”
他看着我,微笑:“我以为你数学不好,不会把帐算的那么清楚!”
“有时候,我是有点笨,但大多数时候还挺聪明的!”我说。
“那么聪明,难道没看出来我这是投资吗?”
“在我身上投资,小心赔个底朝天!”我警告他,我就象一只跌停的股票,马上就要退出大盘,没有任何升值的潜力。
“那就当我是有钱烧的吧!”他还是笑。
有钱烧成这样的不多!
肖远和吴悦的订婚酒席摆在一家五星级饭店,我接到了喜柬,居然是肖远他妈派人亲自送来的。
心里早已经麻木,失去了痛的感觉,仍象往常一样跟我妈平静的散步。
她体力已经不比从前,每走一小段路都气喘吁吁,我搀扶着她,小心翼翼的走过泥泞,我妈说:“如果这条路能一直走下去该多好!”
是啊,我也这么祈祷!
章御出现在医院,我妈见过他几次,只知道他是我的一个朋友。
他和我妈打招呼,客客气气的,很稳重,也很谦虚!我妈很高兴我有这样的朋友。
“阿姨,我们有个朋友今天订婚,我要带可可一起去参加订婚宴!”他笑着,就象临家大哥哥一样,温和、清朗。此时此刻,谁也不会想到,他居然是一个大集团的总裁。
“去吧!赶紧去吧!”我妈说,“省得老在我跟前儿晃!管这管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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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都不去!就在这儿陪着您!”我跟她撒娇。
“我今天感觉很好,不用你陪!”她说,“你快去,回来给我买点饺子带过来!”
“好吧!”我虽然应着,但心里却是不情愿。
如果我妈知道这是肖远跟别人的订婚宴,她还会让我去吗?
从医院出来,我跟章御说,“我不去了,人家订婚我掺和什么?”
“你不去不就不精彩了?”
“让我去,难道你想看热闹?”
“既然人家给你发了喜柬,不去岂不是说明你心虚?”
我说:“章御,你别激我,我为什么要心虚?难道我欠了谁不成?”
“你怕见到肖远?”
“我怕见到肖远他妈,明明长的太寒碜,还老以为自己是美女!”
“你去了别看她,只看着我不就行了!”
“晕,我还是看着天花板好了!”
“那,去?”
“去吧!不就死活挨一刀,谁知道这刀下去是成魔是成佛呢?”
“对,有点歪理!”章御点着头,“不过,我看你这个形象去,别人都会以为你成魔了!”
“难不成我还要先沐浴更衣?”说完我就后悔了,当着一个大男人说什么沐浴更衣呀?
他吹着口哨,“对!沐浴更衣。”
我拿车里的靠枕丢他,“你重复什么?”
“别闹,小心我们两个小命呜呼了!”
“谁怕谁?”
“你情愿跟我死一块儿,做一对亡命鸳鸯?”
“死章鱼,你少说话谁会当你是哑巴怎么的?”
章御开车直奔他家,说:“你跟我上去换衣服!”
“你不是很好?还换什么?”
“小姐,是给你换!”
章御家居然有女装,放在一个大盒子里,章御抱着盒子统统塞给我,“赶紧去换上!”
我端详着这些衣服和鞋子,黑色的丝绸礼服、配一个貂皮小披肩,半高根软皮鞋是今年的流行款式。“你怎么有这些衣服?不会是你女朋友的吧?”
他被我说的脸红,章御居然也会脸红,“就是给我女朋友的,怎么了?看你没衣服,今天先借给你穿穿!”
“哦!”我一件件换上,幸好,衣服鞋子都合身,看来他女朋友个子应该和我差不多。
我本来皮肤就偏白,再穿黑色,衬的更白皙,章御笑着说,“没想到效果还不错!”
到了酒店,章御拉着我进去,我心里直打鼓。
大堂里衣香鬓影,珠光宝气,应的人眼花缭乱,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坐下,只想安静的参加完这个订婚典礼,然后悄悄离开!
司仪开始试麦克,呜呜的口风,好象麦克也在哭泣。
“今天,是肖远先生和吴悦小姐的订婚典礼,……”
“有请我们的准新郎和准新娘入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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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看到肖远和吴悦走进来,肖远扫视了大厅一圈,把目光定在我身上!
……
吴悦也看到了我,她面色很难看,尽管涂了厚厚的粉底,还是能看出来脸色发青!
“有请准新郎说几句话!”
肖远站在台上,看了我一眼,目光决绝。
“今天,是我最幸福的一天,因为我爱的人可以安静的在这里听我说——我爱她!”他的声音深沉缓慢却有磁性,让人不由自主的肃静下来。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继续说:“这枚戒指,买了好久了,本想握着她的手,亲自为她戴上,但我想,不可能了!……所以,我把它戴在自己的手上。”我看着他慢慢将戒指拿出来给自己戴上,忍不住辛酸,想不顾一切的冲出去,但章御却将我拉住,“你不能走!”
……
“相爱真是很不容易!谢谢你,亲爱的,谢谢你给我的幸福和美好,那是我终身最难忘的时光!”肖远虽然在笑,却笑得满面忧伤!
“今天,我们终于可以举行这个仪式,订婚了!你是不是也很高兴?”肖远说完,吻了吻手上的戒指,然后,深深的冲台下鞠了个躬!我清晰的看到他眼角的泪,一滴,一滴,每一滴都晶莹!
整个大厅响起了热烈的掌声,这掌声又是为了哪般?
我终于挣脱章御,冲出了大厅!
在车库里哭得天昏地暗!章御紧紧抱住我,说:“哭吧!哭出来能舒服点!”
中午,给我妈包了猪肉大葱的饺子,送到医院,却看到了章骋,他说:“不好意思,刚听说阿姨病了,我来看看!”
“谢谢班长!”我说。
章骋想跟我说什么,又一副有口难言的样子,后来说:“这附近有个茶吧,我们去喝杯茶好吗?”
“你等会儿,我得去跟我妈请个假!”
茶吧里生意萧条,基本没人。
章骋说:“肖远今天订婚了,和吴悦。”
“我知道,我去参加了典礼。”
“你?”章骋难以置信的看着我。
“没什么?很快就结束了!”我说,这次典礼为我和肖远的感情画上的句号。
“可是,我没有看到你!”
因为我很快就出来了!
“可乐,既然都结束了,那你应该坚强起来,勇敢面对!”
是啊,我已经勇敢面对了,只是我还不够坚强,把自己弄的浑身是伤!
“其实,其实……”班长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把话说完。
“其实什么?”
“其实,我一直暗恋你!”他说。
我忍不住笑出声来,“班长,你不必用这种方式安慰我!”
“我说的都是真的!”
“你就别添乱了,行吗?”肖远订婚了,我妈还在医院,我真的很难过!这个时候,我真的没心情听谁来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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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应该改天再说!”
改天也不用再说了,这个玩笑并不好笑!
房地产公司通知我,我的房子卖出去了,对方愿意出双倍价钱,只是希望尽快过户。
看来,有时候老天也是眷顾我的。
房子过户的时候,我没有见到买方,只见到了他的律师。律师很客气,拿一大堆文件让我签,签完告诉我,“或者,哪天您反悔了,可以再找我联系!”
我不会反悔的!为了我妈,一所房子算什么?
拿到卖房子的钱,我给章御打了个电话,一直没主动给他打过电话,因为怕打扰他的工作,他不比我们这些普通人,随时都有时间。
电话刚响一声,他就接起来,“今天太阳这是打哪边出来了!”仍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调侃。
我握着手机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许根本不应该打扰他,沉默了半天,我说:“章御,我请你吃饭吧!”
“是该请我吃顿饭!”他也不推辞。
地点是他选的,很偏僻的一个山庄。
“吃完饭,你不付钱,就把你留下洗盘子!”他说。
“人家不会同意,因为怕我洗不干净!”我笨手笨脚的,会拖累人家做生意!
这里吃东西很有意思,鱼要自己现捞,鸡鸭要自己去捉,连菜都要自己去摘!很DIY!
我跟章御捞了一条很大的虹鳟,我说烤了吃,他说生吃,我说:“今天我请客,我说了算!烤一半,生吃一半!”
章御卷起袖子片鱼片,动作娴熟,我在旁边看着,惊叹不已“你居然会切鱼片?”
旁边的服务员说:“这鱼片比我们大厨切的都好,又薄又均匀!”
章御笑笑,“今天算你有口福,平常我可不会亲自动手!”
席地而坐,吃烤鱼和生鱼片,又点了几样小菜,就着蒙古王,我和章御对着,你一杯我一杯的喝,烈酒入肠,火辣辣的,却畅快淋漓。
也许是酒太辣,也许是鱼片的芥末太呛,或者是我喝多了,我又哭又笑,一个劲的跟章御说:“谢谢!”
章御看着我笑,说:“你别跟我提那两个字!俗!”
“什么不俗?你告诉我!”
“这样!”在我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覆上我的,如火一样焦灼。我热得火烧火燎,想推他又推不动,只能咬住他的舌头,用力咬!他一疼,终于松开我。
我说:“章御,你搞错了,我是田可乐!”
他拍着脑门,“噢!田可乐!可乐,来,干杯!”
还喝啊?
我和章御吃完了四斤多的虹鳟,喝了两瓶半56度的蒙古王,全挂了!
我还记得自己没睡着的时候,躺在蒙古包的地毯上唱歌,唱李碧华的《分手》,“如果说分手如此容易,总有人来人去,我又为何哭泣伤心,而姻缘本是注定,聚散各有道理,迟早总是该死心……”边唱边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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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御拍着我手说,“别唱了,你那破锣嗓子,吵的我心烦!”
“我嗓子很好,以前上大学的时候拿过全校卡拉OK大赛冠军!肖远……”我想说:肖远说过,我有全世界最动人的嗓音。可是一个肖远却卡在喉咙里头,后面的话怎么也说不出来。
章御说,“我留学的时候,也拿过卡拉OK大赛的冠军!不过唱的是英文歌曲!”
“那你唱吧,我歇歇!”我感觉自己在云雾里飘着,飘了好远,心里很怕,怕再也回不来了!
章御哼着我根本没听过的音乐,他的声音低沉优雅,有如大提琴独奏,听着听着,我就迷糊了!
醒来的时候,外边天都黑了。
章御看着我笑,“你睡觉怎么总流口水!”
“做梦梦到好吃的,吃不到,当然只能流流口水了!”我没好气的告诉他,你说这个人没事怎么竟提别人的难堪。
章御喝了酒不能开车,山庄找人把我们送回市里,一路上我不说话,章御象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瘪着嘴,还小声问我,“你生气了?”
我说:“你别在我跟前装可怜,一顿饭花了我一千八百块钱!”
他却笑了,说:“原来是为这个呀?”
“还能为什么?当然,打这次以后,我再也不跟你一起喝酒了!每次都把我灌醉,还让我出丑!”
“你那是自己灌自己好不好?”
细想想,他还真没灌我!“那你应该拦着,别让我喝!”
“行,下次我试试!”
还有下次?
回家洗了个澡,才敢去医院看我妈,还是被她闻出了酒味,“可可,你去哪儿了?那么大酒味?”
“应酬!应酬!”我陪着笑,“您不知道我现在当官了?事多。”我冲她眨眨眼。
我妈知道我去局里人事处当副处长,高兴了好久。但她不知道其中的曲折,“当官了是好事,但应酬的时候别喝酒啊,你一个女孩子,容易吃亏!”
“我不让别人吃亏就好,谁还能让我吃亏?”我削了个苹果,递给我妈,她的手一直颤抖,好象拿不住的样子。
“妈,你怎么了?胳膊疼?”
她费劲的捏住苹果,“我这半个肩膀发麻!”
我给您揉揉,我轻轻扶住她的肩膀,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医生说的话,“情况更恶化了,肿瘤已经扩散到淋巴,你们还是做好心理准备!”
“手术呢?还有希望吗?”
“希望不大,这种恶性肿瘤即使前期发现接受手术也不能保证完全治愈,况且,病人发现时已经是晚期,即使做了手术,也只是一个心理安慰而已,只会增加病人的痛苦!”
我绝望的站在原地,比任何时候都无助!
我妈抚摩着我的手,说:“想什么呢?”
“噢,想想晚上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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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孩子怎么老想着吃?”
“还能想什么?”
我妈笑笑,“你是不是跟肖远闹别扭了?怎么好久也没见他人呢?”
“没有,他现在在项目组上班,特忙!等他不忙了,我让他来看您啊!”我哄着我妈,不想让她知道我跟肖远分手了,那样,她会以为我受伤了,会为我担心。
“我就知道阿姨会想我!”我话音刚落,就看到肖远站在病房门口。
“肖远!”我诧异的看着他。
肖远提着水果篮走进来,“前段时间太忙了,没来看阿姨,希望您原谅!”
我妈高兴的看着他,“来了就好!”
我妈和肖远面对面坐着聊天。
“肖远啊,现在可可也当了副处长了,你们家不会反对你跟她在一起了吧?”我妈问。
肖远点头,“不反对,早就不反对了!”
“可可有时候太任性,也粗心,以后,你要多担待她点儿,好好照顾她,就算阿姨拜托你了!”我妈拉着肖远的手说。
“妈,您说什么呢?”我扑到我妈身边。
肖远搂住我的肩,说:“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爱她一辈子!”
我妈笑着,闭上眼,说:“你们出去走走吧,我累了,休息会儿!”
外面正是阳春三月,夜晚的的风微凉,正是所谓春寒料峭时节。
“肖远,谢谢你来看我妈!”
他不语。
许久,才开口,“这是你分手的原因吗?”
“是与不是很重要吗?”我问。
“对我很重要!”我从没见过肖远如此消沉的表情,好象掉进一个巨大的深渊,万劫不复!
“不是!”我轻声回答,“因为,我不够爱你!”
要死就死的彻底吧!
第 12 章
前方的灯塔
夜夜明亮
是否在为我导航
我是一条无法扬帆的船
借着风的力量
慢慢前行
可是
风,会改变方向
所以我迷航
只能远远眺望
无际的海港
海港边的灯塔
是我永远无法到达的前方
我妈的病情越来越恶化,住院两个月以后,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只能靠流质食物维持体力。
后来,因为全身疼痛,下不了床。
看着她痛苦,我只能更痛苦!
看着床头的呼吸机,我不敢想象,突然有一天,她停止呼吸,再也不能跟我说话,这个世界上只剩下我自己的孤单。
所有亲戚朋友也陆续知道我妈住院了,都过来看望,来的人越多,我妈越疲惫,精神越不济,所以后来我便直接跟大家说,“别去打扰她!让她安静的度过人生最后的时光吧!”
籍贯河北唐山的大舅妈抱着我哭,“孩子吖,你命可真苦,你妈咋也这么命苦呢,你说你也大咧,刚能孝顺她咧,又得了这个病,这是老天爷不长眼呀!”她一哭,惹得周围病房的人都出来看,以为现场拍小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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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得安慰她,“舅妈,您别哭了,让我妈听到,她又难过!”
大舅妈边擦眼泪边说:“不哭咧,哭也没用,不是?让我们老姐俩多说会儿话吧!”
我妈情况一恶化,我也不敢睡觉,整晚都陪着她,好在单位那边章御给打过招呼,我可以暂时请假不用上班。
有时候,圆圆也过来帮忙,她是中医世家出身,知道怎么样能让病人减轻痛苦,有她帮忙,我觉得放心多了。
我妈离开的那天晚上,我跟她说了一夜的话,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絮叨个没完,总之,就是想跟她说。快到凌晨的时候,我妈喊我,“可可!可可!……”声音很微弱,但我却听得很清楚,她说:“我走了,你别难过!要不我走的不安心!”
“恩,”我重重的点头!
看着她慢慢闭上了眼。
我抱着她的胳膊哭,直到感觉她的手上再也没有了温度。
烧了好几壶开水,用毛巾给我妈擦拭身体,她最爱干净了,我不能让她身上有一丝灰尘,做完这些,已经凌晨三点半了,我叫了医生,告诉他们我妈走了!然后又赶紧回到病房陪着她。
大概过了十分钟,我以为医生来了,没想到进来的却是章御,他把我揽到怀里,说:“别怕,你还有我呢!”
我已经哭不出来了,只是哽咽着。
章御利落的交代完医生护士们做什么,然后就一直呆在我身边,直到天亮。
我从没经历过死亡,这是第一次,也就这么一次,就让我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办完我妈的后事,回到家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原来这里只有我自己了!
大屋的桌子上还有我妈的眼镜和报纸,还有她经常翻看的相册,里边是我从小到大的照片,我怎么就忘记了给她带上一张呢,她以后想我了怎么办?
电话铃一直在响,我无意识的接起,却是芒音,还在响,一声盖过一声,原来是门铃!
我跑去开门,幻想着是我妈回来了,刚才她只是去楼下买菜。
门外站的却是章御。
“重死了!快让我进去!”他说。
“你拿了什么?”怎么大包小包的叮当乱响?
“今天老爷子过寿,我看好吃的不少,顺便给你打包了!”他解释。
“我不饿!”好几天了,胸口象是堵了块铅,什么东西都吃不下。
他把东西放在餐桌上,一样一样摆好,“你不饿我饿,我自己吃了,刚才光顾给你打包,我都没怎么吃!”他边吃边说,“要是再有点酒就更好了!”
“章御,你家人过生日,你不陪着,来我这儿捣什么乱?”没见我心烦吗?
“有章骋那小子献殷勤就够了,今天我陪你!”他招呼我,“你过来尝尝,这丸子真好吃,特意给你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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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厨房里我妈晾的干菜,想着她每次做酶菜扣肉时就会这么说,“这肥肉一点都不腻,你过来尝尝!”我顿时哭了。
章御说:“别哭了!哭好几天了还没哭够?”
“你别管我!”我大声说。
“我愿意管你呀?”他把东西一扔,“你有本事就哭!”
我象个小孩子一样哭得稀里哗啦,一把鼻涕一把泪,那叫一个辛酸呀!
“我这不没事找事吗?”章御拿了毛巾给我擦脸,“招你干什么?”
“谁让你招我了?我又没去请你!”我边哭边说。
“都是我不好!行了吧?知道你难过还跟你发脾气!”他轻轻拍着我的背,“咱们先中场休息一下好不好?”
哭了一通,心里舒服多了,章御把带来的小点心给我吃,“尝一口吧,都是稻香村特制的,外边吃不到!”
我勉强吃了几口,算是糊弄过去了。
吃完东西,心情也平静了,我跟章御说:“这几天多亏了有你!”
“别对我那么客气,生分!”他靠在我床上,眯着眼吸烟。
有时候我真的很奇怪,我跟章御根本不是一类人,身份地位都相差太远,怎么就能混到一块儿去呢?
这几天章御一直都陪着我,让我从失去我妈的痛苦中慢慢解脱出来。这几天,他比我还累!不但要帮忙张罗很多事儿,还要安抚我的不稳情绪。
看着他疲惫的靠在床头,似睡非睡的样子,我总觉得对不住他。
“章御,你要累了就躺下睡一会儿吧!”我唤他。
回答我的居然是他的鼾声。
看着他清晰的轮廓和面庞上隐约的胡茬,我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一点都不了解他!
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怎么就突然闯入了我的生活,在我最失意的时候一直陪在我身边,帮助我,安慰我,他图什么?
图财?他不缺钱;图色?我也没有,甚至他都从来没有表现过对我有那么一点点想法,他身边的女性哪个不是时装模特、影视红星、千金小姐?随便看看电视、报纸、杂志,就能知道他在女人堆里多受欢迎!
呵呵,或许,他只是好心吧,遇到我同情心泛滥!对,只有这样才可以解释他的行为!
休息了两天,去单位上班,又开始投入紧张忙碌的工作。
只是,每天下班,我妈已经不在家等我,也没有人再打电话提醒我按时吃饭,注意保暖!
偶尔会在单位的楼下看到肖远和吴悦,远远看到就赶紧绕开。要断就要断的干净!
日子又恢复了周而复始,只是,已物事人非!
看着天空飞过的大雁,知道秋天已经过去,冬天又要来到。
圆圆因为工作需要,已经调回国外的分公司,经常打电话来,每次都问我与章御进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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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7
我笑,我与章御能有什么进展?我们之间根本就不通电!
“你傻啊,既然那个肖远没戏了,别章御也跑了!”圆圆谆谆善诱的教导我!
“是!我一定拿绳子把他绑在身边!以防他出去咬人!”
周末,一个人呆在家里,洗衣做饭,收拾家务,培养自己贤妻良母的美好品质。
章御打电话给我,说:“我昨天打麻将赢了钱,一会儿请你吃饭吧!”
“谢了,我自己做了!”我很感激他还记得我,偶尔一个电话,或者一句问候,都让我倍感亲切。
“那是不是应该去你那儿噌点?”他说,我听到他那边有笑声和欢呼声,还有若有若无的歌声。
“我这是粗茶淡饭,你大少爷恐怕吃不习惯!……你在哪儿?真吵!”
“和几个兄弟在风雅健身呢!你来不来?”他问的随意。
“不去!”我收了线。
中午正吃饭,章御来了。
“一个人吃饭也弄这么丰盛?”
“一个人也得吃饭啊!”
他用手捏了几丝笋条,放进嘴里“恩,味道还不错!”
“你去外边吃山珍海味!别来跟我抢!”
“那么小气!不就是添双筷子的事?”章御抢过我的筷子,“今儿还就跟你抢了!你去我那儿,少吃了我的?喝了我的?”
“我什么时候去你那儿噌吃噌喝了?”
“也是,好象很少去!”
“根本没去过!”
“吃你点东西,陪你去欢乐谷玩儿还不行?谁叫我赢了钱烧的慌呢!”章御边吃边说,一盘子笋条都快被他吃光了。
“给我留点啊!”我赶紧抢过来使劲吃!
欢乐谷是新开的,听说玩儿的项目都特刺激,老早就想来,只是觉得自己来很无趣,既然章御愿意来,我也高兴能有个伴儿!
章御拉着我上了过山车,“这个应该很好玩,比八角游乐园的长多了!”
我犹豫着,说:“我看我们还是别玩这个,多危险啊!”
“可是,我想玩!”他一脸兴奋的表情让人不好拒绝。
我就舍命陪君子了,“那就玩吧!”
过山车发动起来,我一直尖叫,从未有过的奇异飘飞感觉代替了恐惧。我笑着高喊章御的名字,可能太兴奋了,所以,喊出来的声音都是“章鱼!”
过山车停下的时候,我拉着章御说,“真刺激,我们再玩一次吧!”
他屁股上象着了火一样,蹭一下窜出去,到空地上大吐特吐。
“怎么了?”我帮他抚着背。
他脸色蜡黄,指着过山车一副深仇大恨的样子,“我小时候玩这个就晕,没想到现在还晕!”
我更晕!你晕还叫我玩?
他正说着,旁边走过来一个年轻男子,还带一个孩子,他跟章御说:“先生,你能不能陪我小外甥坐一次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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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然大义凛然的站出来,“他刚吐完,还是我来吧!”
看我跟那个小孩儿从过山车上下来,章御松了一口气,说:“这个太危险了,你下次还是别玩儿了,我在下边看着心惊肉跳的!”
我哈哈大笑,没想到章御这么一个大男人,居然怕玩过山车!
章御看到我笑,说:“你原来会笑啊!”
我当然会笑,只是前段时间不开心的事太多,忘记了怎么笑!
章御呆呆的看着我,说:“你笑起来挺好看的!”
“你笑起来挺傻的!”我敲着他的头。
“我能有你傻?”他反过来敲我。
我说:“你小点劲儿,敲傻了你负责呀?”
“我负责!只怕你不愿意!”他笑着,眼里满是算计的精光。
我一下愣住,“我说着玩儿呢!呵呵。”
晚上,章御还是请我吃了饭,这个人老说赢了钱烧的慌!
我本着拯救劳苦大众的决心狠狠的敲了他一笔。
他笑嘻嘻的看着我吃几百块钱一小碗的燕窝粥,根本一点都不在乎,而我却心疼的要命。
“还不如成都小吃的酸辣粉好吃呢!”我边吃边抱怨。
“那我明天请你吃酸辣粉?”
“好啊!”我随口答应,说不定过了今天他什么时候才能又想起我呢?这个空头约会定了等于没定!
我们边吃东西边聊些有的没的琐屑事情,章御目光定在一处,我顺着看过去,天啊!那边那个女人那叫一个美啊,高佻的身材,明眸皓齿,一笑,简直满堂生辉,让同为女人的我不免感到惭愧!
章御说:“等我一下!”他过去跟那个令人惊艳的大美女打招呼,然后,两个人说笑着一起离开。
重色轻友的家伙,我心里暗骂他!
等了一会儿,还不见回来,我干脆走人!
第二天下班,我一出大楼门,正碰上肖远从外边进来!
两个人走了对面,不打招呼未免矫情!
肖远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我半天,问:“你还好吗?”
“很好!”我笑着,却觉得眼睛干涩。
“一个人生活,要学会照顾自己!”他轻叹了一声,接着说:“对于爱情,我从没想过要放弃,可是却找不到再坚持的理由了?”
我从没想过要坚持,为什么放弃了却万分不舍?
我还是笑,任泪水在笑容里滑落,肖远拿出纸巾帮我擦泪,说:“你总是爱哭爱笑!没个节制!”
我拨开他的手,一下冲出大门,却看到章御一派悠闲的靠在他的车上冲我招手!
“怎么来了?”我擦干泪水,问他。
“不是说好今天请你吃酸辣粉吗?”他若有所思的看着我,然后又看一眼大门后闪过的身影。
“哦!”我以为他只是说说,“怎么不提前给我打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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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手机落我这儿了,怎么打?”他拿着我的手机晃了晃。
怪不得今天没听到响呢?
我拿过手机,章御说,“昨晚章骋给你打电话了!”
“你没接?”我问。
“当然没有!我哪儿有闲工夫理他呀?都忙死了!”
忙着泡妞吧?昨晚把我放在餐厅,跟美女一起离开都没回来!
“昨天遇到朋友,聊到很晚!”他边走边说。
遇到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我坐在章御的车里给章骋回电话,“班长,召我什么事?”
章骋笑呵呵的声音传来,“这个周五有篮球赛,我弄了两张票,你去陪我看!”
因为以前答应要请他看次篮球赛,却一直没机会,这次说什么也要去陪着班长看了。
“好!何时何地集合?”我问。
“周五中午我去接你,一起吃饭!然后看球赛!”他说。
我怕记不住,干脆拿出包里的纸笔,撕了一张便签写上。
跟班长通完话,一直想着看球赛的事,也没留意章御的脸什么时候变了天,晴转阴,连多云的机会都没给!“我说,怎么,我又得罪你了?”
“没有!”他放慢车速,转了个弯儿,把车停在新九龙门口。
“不是去吃酸辣粉?”我问。
“这儿有正宗的!”他只顾停车,也不看我,然后,冷冷的说了句:“下车!”
我也没说什么错话啊!冲我发什么少爷脾气?我决定不理他。
酸辣粉是很正宗,但这顿饭却吃的犯堵!这是请我来吃酸辣粉还是请我来看他脸色?
知道他不吃辣,还特意为他点了清蒸排骨,却一点儿没动!
我也没招他啊!我想着,章御是不是更年期综合症?
我一直低着头吃东西,要了两瓶啤酒,他自己全喝光了,一滴也没给我!
气氛太压抑,我决定打破沉默,“服务员,买单!然后这些、这些都打包。”我指着桌上剩的排骨和鱼说。
章御看着我叹了口气!
一顿饭658,够奢侈的!我钱包里有今天单位刚发的补助1000块钱,还没来得及存到卡里,全都给了服务员,“不用找了!”我也当回凯子爹!
服务员愣呵呵的看着我,说:“您给600好了!”他又给我数回几张。
我拎着打包的东西出了饭店。
章御在后边喊我,“田可乐,我送你!”
还是别了,喝了两瓶啤酒还开车,你敢开,我还不敢坐呢!
旁边正好有出租车经过,我一招手,上了车,跟司机师傅说了地点。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就是说不出来,快到家的时候,才发现,包落在饭店了!
“师傅,麻烦您还回刚才我上车的地方!”我小声跟司机师傅说,“我包落那儿了!”
幸好,司机是个好脾气的人,什么也没说,又掉头往回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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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御正举着我的包站在门口,看到我来,说:“比我预想的快了五分钟!”
“知道我落了包不告诉我?”我瞪着他。
“我叫你了,我说送你,是因为知道你没带包,没钱打车!”他一脸无辜的说。
真是气死人!
第 13 章
黎明的钟声
打破沉寂街头
人来人往
充斥着喧嚣
这是一季繁华
有收获的喜悦
这是一季落寞
有错失的痛苦
时间
考验忠诚
空间
抒写博大
一切
在黎明的到来中
苏醒
日子总是平淡,生活无法复杂,就让它回归简单。快乐,不是因为拥有的多,而是因为计较的少!
我的性格注定我无法适应繁复与纷争,所以,只好将自己净化的单纯。
办公室勾心斗角,人心叵测,世态炎凉,这些,在身边真实的发生着,却因为我的无知错过了与我的相交,所以,我的生活和工作都轻松。
周五,和班长去工体看篮球赛。紧张、激烈、刺激的球赛让我们都热血沸腾。
从工体出来,班长一直握着我的手,我不露痕迹的挣脱,他又来搭我的肩,我蹲下身假装绑鞋带。
班长说,“前面新开了一家西餐厅,我们去尝尝!”
“如果,你想对我说什么话,就直接说吧!”我站住,认真的看着他,等着他开口。
章骋顿了顿,说:“既然和肖远分手了,为什么不能接受我?”
我笑,说:“班长大人,您别老跟着起哄行不行?”
“我是认真的!”他很严肃的说。
我还是笑,“从大一开始,学校里追求你的女生都可以用卡车装了,我要是跟你在一起,还不成了女性同胞的公敌?你的粉丝们非拿刀砍我不行!”
“可是,我喜欢的人却是你!”他急切的说。
看他站在面前,我不住的往后退,“不要跟我开玩笑!”
“我从来没这么认真过,”他说,“这么多年一直没跟你表白,是因为知道你爱的人是肖远,现在他订婚了,你为什么不给我,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
我难过的看着章骋,“爱情很微妙,不是说给谁一个机会就给的了的!爱,是一种感觉,如果感觉不对,给再多机会都没用!你在我心里是班长,这种感觉已经定型,所以,你永远只能是班长!”
“那肖远呢?永远都是你爱的那个人吗?”章骋问。
“不,我已经决定不再爱他!”
“你不爱他了,也不会接受我,对吗?”他自嘲的笑着,却比哭还难看!
不要逼我!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不是我不想接受你,而是我无法接受你!爱情让我恐惧,尤其是爱一个太优秀的人,会让我身心疲惫,再次伤痕累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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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骋轻轻擦拭我脸上的泪痕,轻声说了句“对不起!”
不,是我不好!怪我!都怪我!我不停的后退,退到无处可退的角落里,正好踩在一块大石头上,脚面向外一翻,清晰的听到喀嚓一声。
强忍着痛回到家,脚面肿起了老高。用红花油敷着,给圆圆打电话,圆圆直骂我笨,“赶紧去看跌打医生啊,给我打电话有个屁用!”
难道外国人听不出来她在用粗俗的中国话骂人吗?这个小妮子怎么就不注意自己的形象?
圆圆说,“你等着,我叫郭品叙去看你!”
等等,郭品叙,“你们?你们有这么熟?”我错过了什么?
“他居然是我爸爸的学生,犯到了我手上!有机会再跟你详细说。”
“现在就说吧,等不及了!”
“白痴,你脚明天就走不了路了!”
“哦,你还是先叫郭医生来给我看看吧!”
郭品叙给我揉了几下,喀嚓一下又把骨头正回去,我疼得直叫!他说:“忍着点,这次不正好了,下回还容易崴。”
我忍着,忍着,忍了半天还是没忍住,说:“你跟圆圆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小泼妇在我老师面前给我告状!”
“小泼妇?”我敢肯定,让圆圆听到会请他吃锅贴。
“就是陈圆圆小姐!”
“说到圆圆就咬牙切齿?怎么还会一脸甜蜜?”我问。
郭医生一副狼狈样,“你脚再擦点红花油,休息两天几没事了!那个,……那个,我先走了!”
哈哈,有问题!
幸亏是周末,不用上班,我把脚伸到椅子上看电视,高高的供着它!
《蓝色生死恋》,已经重播过无数回,我依然爱看,而且每看必哭,哎,我这个人啊,已无可药救!
手机疯狂的叫喊:我是一个菠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菜,来来,我是一片芒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果……
我一只脚跳着去拿手机,不小心磕到凳子上,小腿擦破了皮,血顺着腿流到脚上,我捂住伤口,轻轻揉周围的淤血,要不明天又是一块青。
电话是章御打来的,自从那天在新九龙跟他闹的不愉快,已经有好几天没联系,他不会是来找我道歉吧?如果是,新仇旧恨就一块儿算!
“田可乐,你到底对章骋做了什么?”他清冽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我浑身不自觉的发冷。
我能对章骋做什么?难道我能打他骂他?还是我能把他强暴了?
那天看完球赛分手的时候,他还笑着跟我说再见呢!
当时我脚疼的厉害,想对他笑都笑不出来!
“说话?”章御喊。
“章骋怎么了?”我问。
“他跟你看完球赛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不吃不喝两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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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吃不喝两天了,自从脚崴了就没下过楼,一直靠方便面和芝麻糊维生!看来亲情永远胜过友情,怎么就没人关心关心我到底怎么样了?
班长的事儿我很抱歉,也只能抱歉而已!我尊重他,我们班长一直都是一个热情豪放、诚实稳重、礼貌周到的人,我也喜欢他,他身上有阳光的味道,清新宜人。但是我却不能爱上他!
“田可乐,不管你有没有听我在说,麻烦你来看看章骋,有什么话最好当面跟他说清楚!”章御命令的语气让我感到很不舒服。
还说什么呢?该说的已经都说了,不该说的永远也说不清楚,“我不去!”
关了手机,拔了家里电话,连门铃的电池都卸下来,我躺在床上,盖了两床棉被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睡觉。
周一,人事处的处长听说我崴了脚,居然亲自开车来接我上班。我受宠若惊啊,连忙道谢,他说:“大家都是同事,就别客气了!局里说,等明年经费下来,给你配辆车!”
给我配车?呵呵,我看这麻烦大了,不光配车,还得配司机!
人事处正在拟订西部考察团的名单,今年部里有规定,政策要重点向西部倾斜,所以派个专家团去考察一番,也算是支援西部的先遣部队。
我们处里需要出个人,大家一听情况都觉得条件艰苦不愿意去,我只好身先士卒,“那我报名吧!”
“不行,你身体受不了!”处长首先反对。
“西藏都去过了,还怕什么?”我身体条件还不错,应该没问题,我明白处长的顾虑,我在这里是重点被照顾对象,万一出了问题,他没法跟上级交代,“就这么定吧,我保证活着回来,如果万一回不来,也是烈士呢,多光荣!”
“田处,你再考虑考虑吧!我要跟上级汇报才能决定!”
“我主动要求去的,您不用担心!”我干脆把话挑明,省得他一汇报,上边不让我去。
“那你保重!”
“没问题!”
周三,我人已经到了银川。
考察团计划从银川一直往西,徒步穿越两个县,然后乘车到新疆境内。我不懂为什么要临时改变路线,记得原定路线是从银川去西宁,不过,既然团长要求改变,就自有他的道理。
西北环境恶劣,干旱,多风沙,但因为污染少,自然景观秀美。
一路上边走边看,边看边问,边问边记,我忙的不亦乐乎,把所有不开心的事情都抛到了脑后。
在新疆境内停留了20多天,返回兰州。兰州,应该是这次考察的最后一站,预计在兰州停留3天。
一路上风餐露宿,大家都吃了不少苦,所以到兰州预定了最好的酒店,晚上大家都留在房间里赶报告,我因为边走边写,报告早就完成了,所以有空上街逛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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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市并不繁华,比我生活的那个城市差了太远,但是却有一种异样的亲切。
正是白兰瓜成熟的季节,据说甘肃的白兰瓜全国闻名,挑了两个带回宾馆,一会儿可以让大家尝尝。
宾馆大厅里站了几个气质不凡的人,一看气势就知道非富即贵,尤其是一个穿玫瑰红衬衣,黑色长裤的背影吸引了我的注意,看身形总觉得熟悉,好象在哪里见过!
他转过身来,面对我的一刹那,看到那凌厉的眉眼,我乐了,原来是章御!
我抱着两个白兰瓜,誊不出手跟他打招呼,只能站在对面傻乐!在异乡见到朋友总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儿,不是吗?
章御居然对我视而不见。
几个人冲电梯口走去,章御在前,其他人在后,然后,我看着他第一个进了电梯,后边的人才跟着进去。
电梯门刚要关闭的一刹那,我赶紧冲上去,“等等!”
还是没来得及,电梯门关上的时候,我只看到章御惊讶的表情。
哎,错过了就是无缘!算了,既然这样就别去打扰他了!
我刚想按电梯,却看到电梯门又自己打开了,章御站在里边按着控制纽,微笑着看着我。
我瞠目结舌,他刚才不是上去了吗?怎么又回来?
“笨蛋,上不上来?”他可能按的累了,显得很没耐心!
我抱着两个白兰瓜,冲他呵呵傻笑!
章御的房间在顶层,我不知道是不是叫总统套房,但一个人住好几个房间总觉得奢侈!
我懒洋洋的趴在他房间的沙发上,让他帮我去切白兰瓜。
他把瓜切成方方正正的小块,用牙签插着递给我,“吃吧!”
“呵呵,章御,你怎么来兰州了?”我边吃边问,白兰瓜的确很好吃,清甜可口,怪不得全国闻名!
他看着我吃,自己也拿了一块放进嘴里,说:“我来搞点油!”
“你不是跟外国人做生意?怎么来这里弄油?你不会倒卖石油吧?”我问。
他笑,“倒卖石油赚几个钱?我倒卖军火!”
“妈呀!那可是犯法的!”
他无奈的摇头,“你也信?”
“骗我玩儿啊?不理你了!”我假装气汩汩的吃东西。
他赶紧说:“别,你都一个月不理我了,给你打电话不是不在服务区就是关机!”
我才想起来,这段时间在西部手机有时候没信号,后来因为电池没电干脆关了。
“章骋最进还好吗?”我问,始终没给章御打电话是因为他上次因为班长的事情迁怒我。
“不好!他说要出国呢,到国外找个洋妞结婚生子!”章御半真半假的说。
不管怎样都是因为我,“我希望他幸福!”
“这段时间悬,正被我们家老爷子逼着相亲呢!”他幸灾乐祸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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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来,他有的忙了!
和章御嘻嘻哈哈的聊了半天,看看时间也不早了,我打着呵欠,说:“我要回去睡觉!”
他注视着我,“今晚睡这儿吧,你看,这么多屋子,随你挑!”
“那半夜考察团该报警找人了!”我摇摇头,拒绝他的提议。
“可乐!”他用喑哑的声音叫我。
“恩?”
“我想抱抱你!”他伸出胳膊将我圈在怀里,用他男性的气息魅惑着我。
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几乎笑的没了力气,“离我远点,我怕痒!”
从兰州回来,一直忙着总结考察报告,每天忙碌但充实。
总想着让忙碌将生活添满,让时间将记忆冲淡,让所有往事都在谈笑间随风!
不曾主动去回忆,也不曾刻意去遗忘。
亲戚朋友偶尔打电话问候一声,很亲切,也很随意。我佩服发明电话的那个人,缩短了时空的距离,却放大了自由的空间。
路过商场,进去看我妈当初看好,却没来得及买的那块手表。
让售货员拿出来反复试戴,发现真的很好看!原来不同的心境下看同一个事物却有不同的想法。
下次带够钱一定买回家放起来!
旁边的女孩儿跟我看上了同一块表,只戴了一下,就让售货员包起来,看着她毫不犹豫的去款台刷卡,我心里不是不羡慕,有钱就是好,能把万把块钱当几十块钱花。
“这块表还有吗?”我问售货员。
“这表是全球限量版,这是最后一块!”售货员态度和蔼,细心的跟我解释。
我失望的看着空荡荡的柜台发呆。
“会宁,买了什么?”我听到身后熟悉的声音,不是章御是谁?
“表,你看,好看吧!”女孩儿把表给他看,“全球限量版的,最后一只,那位小姐想买,可惜没有了!”她指指我的方向。
我想赶紧离开,不愿被他们看到,但是已经来不及,章御挡在我跟前,“见了面都不打个招呼?”
“呵呵,不是不想打扰你吗?”我看到他一身整齐的西装,好象刚主持完什么重要会议的样子,虽然风尘仆仆,但精神十足。
旁边的女孩儿走过来,搂着他的胳膊,说:“我们晚上去哪儿吃饭?”
他甩开她,“别闹!”
那女孩儿又把胳膊挎上来,一副笑嘻嘻的模样看着他,“去哪儿吃饭?”虽然在笑,但眼神却凌厉的盯着我。
我赶紧说:“我还有事!”随即,迅速的离开了。
章御追着我,说:“你别误会,她是我堂妹章会宁!”
她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章御的消息,他不主动找我,我也不会去打扰他,他是大忙人,每天忙于交际应酬,谈判签约。他的世界离我太遥远,根本不是我这种常人所能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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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章御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偶尔有一天,某条线走错了轨迹,从而产生错误的交汇,但是,交汇过后,却只能越走越远,直到再看不到双方的痕迹。
人的命运真的很微妙,在你最艰难困苦的时候,老天总会派给你一个保护神,拯救你于水火,当你的路越走越平坦的时候,这个保护神就会慢慢淡出你的生活,去拯救另外的人,我相信,章御就是我的保护神,也相信,他会慢慢远离我,去保护他要保护的人!
由于工作繁忙琐屑,慢慢将章御淡忘了,每天只执卓于生活的平淡和千篇一律。
偶尔有一天,他又出现在我的视野。
淡淡的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小姐,有没有这个荣幸,请您吃个晚餐?”
我笑,掠一下凌乱的头发,“章御,好久不见!”
“确切的说是99天零9个小时!”
“是不是4分12秒?”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4分12秒,因为那是肖远1500米跑的最好成绩。
他摇头,看着表说:“是13分14秒!”
“你就忽悠我吧!”我笑。
“我在凯瑞定了位置!”
“那么奢侈?”不会让我请客吧?我今天没带银子!
“只想安静的跟你吃个饭!”他不再多说。
的确很安静,凯瑞今天人出奇的少,整个大厅好象只有我们俩。
气氛很好,章御兴致似乎不错,一直笑着跟我胡乱的聊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不会是昨天打麻将赢了钱吧?”我跟他开玩笑。
“都有三个月不摸麻将了,上哪儿赢钱去?”
“你不是定期都去打麻将?”
“这几个月一直在国外,忙一批军用……”他突然意识到说多了,笑了笑,“说了你也没兴趣。”
“原来在国外啊!”我一直都以为他在北京。
“一点都不关心我!罚酒三杯!”
“不用罚了,我自己来!先说好,喝完这三杯就不喝了!”
“随你!”章御从袋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东西?”我好奇的打开,原来是手表,而且是我曾经想买的那块。
“前段时间去瑞士,正好看到,帮你买了!”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怎么能要?“多少钱?比国内贵还是便宜?我取钱给你!”我知道他不缺钱,但一码归一码。
“那你最好连来回的机票也给报销了!”
那应该比这个表贵多了,死章鱼,敲诈我!
“我只给表的钱!”
“那我多亏,要不等以后我看上什么东西你买给我?”他提议。
“那好吧!”我勉强答应了,看他笑的一脸灿烂,我就知道自己肯定占不了什么便宜。
说不喝酒,又没少喝,开始时我还笑,“这种红酒跟饮料没什么区别嘛!”可是喝了几杯之后,才发现后劲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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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眼前章御飘忽的身影,我说:“你要扶着我!”
他果真稳稳的勾住我的肩,把我整个人都笼罩在他的臂膀里。
我迷迷糊糊的问她,“我身上有酒味吗?”
他凑进我,闻了闻,说:“你喝多了!”
“那我们在外边呆会儿,要让我妈知道我喝了酒又说我!”
“你妈不在了!”
“在!你看,这是她帮我挑的手表!”
“……”
第 14 章
卸下沉重的行囊
不再眺望远方
安于寸土的宁静
折断飞翔的翅膀
期待同伴归来
坚守着共同的故乡
是谁在叩问归途的旅程
是谁在高歌山水乡情
给我一个坚持的理由
与你共同
在这荒芜的土地上耕种
第二天早上醒来,闭着眼不敢睁开,回想昨晚与章御一起吃饭,然后,我不敢回家,天啊!我是不是又睡在他家沙发上了?
动了动身子,确定自己不是躺在沙发上,才睁开眼。
章御正一脸兴味的看着我,“你这是什么怪运动?”
天啊!我的确没躺在他家沙发上,而是躺在他家床上!
“我说过,以后喝酒的时候要拦着我!”我吼他。
“是你自己要喝的!”他耸耸肩。
老天,我这一世英名啊!
章御送我上班,轻车熟路,边走边说:“你干脆搬来我这里住,我还能每天送你上班,多好!”
“不行,”我坚决反对,“让媒体盛传我是你的新情妇?”
“他们说什么随他们去呗!”章御一副不在乎的样子。
“不行!人言可谓。”我还要给自己留点好名声。
“可是,你自己住实在让人不放心!”
“我这不是好好的?”
两辆车走了对面,肖远和章御同时下车,我则缩在后座上不敢动。
“师兄,早啊!”肖远和章御打招呼,他叫他师兄是因为他们在国外读的同一所学校,只是章御比他早几年毕业回国。
“早!”章御说,然后看了一眼后座上的我,说:“可可,下来跟肖远打个招呼啊!”
死章鱼,根本就是成心!
肖远不可思议的看着我,说:“没想到是你!”
我轻笑,这个世界上的事有多少是人们能想到的呢?
“哪天去喝一杯?”章御拍着肖远的肩。
“好!”肖远只是看着我。
“要迟到了,你赶紧回去!”我推着章御离开。
他笑的诡异,用唇在我额头上轻触了一下,“好,晚上下班等我,来接你!”一个随意的动作,却给别人无限遐想。
“不要玩儿的太过火!”我低声警告他。
他笑的更甚,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拥抱,“是的,遵命!”
章御的恶作剧让我困窘,再看肖远,已然一副呆滞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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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御,这次是你逾越了!
晚上下班,章御果然来接我。
我为早上的事耿耿于怀,对他爱塔不理的。肖远到底做错了什么,犯的着利用我去刺激他?
他倒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淡然的说:“一会儿有个朋友过来,你陪我去应承一下!”
“为什么要我去?”应该请个能说会道的呀!
“你去足够了!”不与他计较,或许这句话并不是对我的侮辱,而是对他朋友的看轻!
高级会所里,出入的不乏高官巨贾,托章御的福我有幸目睹中国的有钱人是怎么生活的!
在这个纸醉金迷的世界里,富人阶层挥金如土,骄奢淫逸,根本忘记我们只是一个发展中国家。
章御的朋友坐在会所大厅的中央,在金碧辉煌的灯火下怡然品着红酒,单不说长得英俊,就那份从容淡定的气质就足以上天下的女人疯狂。
我呆呆的看着章御的朋友,简直是震惊了,一个男人怎么能长的如此好看,还如此有气质?真是没天理!怪不得他说我来足够了,我看换谁来都足够,只要女的,看见他这个朋友都会心跳加快。
章御拉着我的手,很好笑看着我,“怎么看见方圃一副小狗见到骨头似的表情?”
干嘛在帅哥面前说我是小狗?“就算我不够聪明,不够灵活,怎么也比小狗强吧?”
“你也就没流口水而已!”章御撇撇嘴。
死章鱼,你看到美女不也是这般表情?
方圃不怎么爱说话,表情也很冷淡,指着远远一个皮肤微黑的女子说,“我太太也来了!”
那个女子居然是他老婆?看起来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随意的扎一个马尾,笑起来很甜。
章御走过去和她打招呼,说了几句话又回来,我悄悄问他,“他们夫妻为什么不坐一起?”
“他们说不到一块儿!”他小声说。
那总能吃到一块儿吧?点东西吃的时候,我提议把方太太也叫过来。
刚开始她还推辞,后来看到我真诚的冲她微笑,终于坐过来,说:“你是可乐?很高兴认识你!”我瞪了一眼章御,他总是跟别人介绍我是田可乐!
“你可以叫我小可!”我替她拿水果,“要苹果还是西瓜?”
“我只吃香蕉!”她笑笑说。
“为什么?”我好奇。
“因为香蕉能治疗抑郁症!”一直沉默的方圃终于开口说话了。
“哦!那香蕉应该都给方先生吃!”我笑嘻嘻的把整盘香蕉都推到方圃跟前。
张御和方太太都笑出声来,只有方圃忿忿的看着我,“我不吃香蕉!”
我还是笑,“可以打包带回去尝尝!味道很不错。”
方太太一点都不抑郁,而且很开朗,一晚上我们都有聊不完的话题,两个人还约好哪天一起去逛商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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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7
方圃和章御大致都在聊局势,聊生意,方圃不时把目光瞄向他太太,流露出憎恨和愤怒。
从会所出来,我问章御,“他们夫妻间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如此对待彼此。”
“谁知道呢?爱情这个东西说不清楚!明知道该放弃的却怎么也放不开。”他好象颇有感触,“方圃恨云一,却不会放她自由!因为他也爱她!”
“真是很奇怪的夫妻,如果是我,倒宁愿死的干脆!”
章御笑,“如果是你,早已经千方百计气死方圃了!”
“我哪有这样的道行?”
“还没有?你把香蕉给他打包,没看他脸都绿了!”
这叫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我不善于欺负人,也不善于被人欺负,更见不得别人恃强凌若,方圃对他太太的态度让我不爽,所以才会让他吃瘪。
从会所到我家,正好路过章御住的小区,我说:“你回家,别送我了,我打车回去!”
他不同意,“要不我送你,要不你跟我回家?”
“你每天那么多大事要忙,已经很累了。”就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当然后边的话没说出来,毕竟除了开玩笑,章御从未对我表示过什么,如果我先这么说,未免有点矫情和做作。
“你这是关心我吗?”他笑。
“当然,我可不希望你累出个好歹,我还指望你飞黄腾达,我能多沾点光呢!”我故做轻松的说。
“言不由衷了吧?”他过家门而不入,直接上了三环路,送我回家。
再见到章骋,已是冬天,在郊区的的一个会议中心,他正指挥人布置会场,看见我来,说:“我看了参会名单,知道你要来,特意让餐厅准备了羊肉片,晚上我们涮火锅,再喝点特制二锅头!”
我笑,看来他已经恢复了元气,又是那个热心周到、和蔼可亲的班长了。
“不醉不归!”
“不醉不归啊!”
哈哈,喝醉也是一种美事!
可能是真的喝多了,班长开始教诲我,“可乐啊,你不能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是。班长教导的对!”我笑着。岂止是十年啊?或许这一辈子我都难以回复。
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过章御,就当我要将他遗忘的时候,他又大大咧咧的出现在我面前,拿了一条祖母绿的翡翠吊坠项链给我,“也不知道入不入你的眼?”
我一向对这些东西没什么概念,只知道翡翠很贵重,我拿过来在脖子上比画着,跟他开玩笑,“你红粉知己不要的?可惜了,我也不稀罕!”
“不稀罕丢了去!”他有点不高兴,抓起项链想丢进垃圾桶。
“你发什么脾气?谁又给你气受了,来拿我撒气?”我就不明白我为什么就老是那个受气包?
“除了你,谁还敢给我气受?”他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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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什么时候惹你了?”
“这个项链我在台湾拍卖会上买的,本以为你会喜欢!”他幽幽的说。
“我这个人就喜欢钱,以后别帮我买些乱七八糟的,你直接给兑现得了!”我笑着跟他说。
“难道除了钱,就没有别的东西是你喜欢的?”他问。
有啊,我妈和肖远!我不是说过吗?可是,他们都远离我了!
“你没必要关心我喜欢什么!真的,我跟你非亲非故的。”
“你说话怎么那么伤人?”他气冲冲的走了。
是我伤人吗?还是我不得不拉远我们的距离,拒绝那些若有若无的暧昧!
局里计划给我配辆车,前提是我先要拿到驾照。
于是,大冷天去驾校报了名,开始学车。
跟我一起报名的有个大学教授孙阳,我们俩分到一组,一个师傅带。我以前都觉得教授肯定是戴着厚厚的眼睛,头顶没几根头发的老学究,可是孙阳却不同,年轻帅气,还能歌善舞,练车之余经常带着我一起唱唱歌,调节气氛,所以学车的过程倒也还有趣。
考桩结束的时候,为了庆祝我们都顺利通过,他提议去撮一顿,地点选在筱乡,开始听着这个地点还挺陌生的,后来他一说才知道是昆少在老城区开的那家川菜馆,肖远带我去过的。
既然答应了孙阳,也不好意思再换,有意无意跟他说了好几次那个地方贼贵,他只是笑笑,根本不当一回事,看来这年头,有钱人是多了!连大学教授都可以理直气壮的去泡那种场子。
我到的时候,孙阳已经在一楼大厅等我,说:“跟我姐夫说了,给我们安排一个楼上的包间!”
等等,难道昆少就是他姐夫?
上了楼,听见哗啦哗啦的麻将声,然后一群人哄着出来,有人喊:“打了一天,累死了!”
也有人喊:“腰酸背疼!”
“应该吃点肉补补!”
“腰疼该补羊蝎子!”
“大哥腰疼是因为昨晚运动量过大,该补羊鞭,新认识的女明星够鲜吧?”
“累死我了!下次这种事儿你们自己去摆平。”
“大哥今天赢了钱,请客吧!”
“都给你们,我要钱干什么?”
“大哥情场赌场都得意啊!”
“……”
我听得懵懵懂懂,好象知道这群人里有昆少,有章御,还有上次见过的程少什么的,他们都喊章御大哥。
我一直都在他们后头,而孙阳已经走到走廊尽头,我过不去,只能说,“借过!”
章御一回头,目光正好和我对上,“是你!”他诧异的说。
我没理他,“借过!”
于目光交汇处擦肩,两个人一刹那心神相通,于微笑中错身,仿佛过去千年,已忘却前世之记忆。
身后有声音传来,“怎么着,大哥,我们今天补什么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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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都渐渐遥远,耳边只有孙阳在说,“还以为你走着走着不见了呢!”
我恍惚,或许,刚才所有一切都只是我的臆想,并非真实存在。
可是,为什么独有一个声音那么清晰?“可乐!”
原来,不是不介意。
孙阳说,“这里的菜不好吃?怎么不动筷子?”
“不是,我在想,等路考我们再这么顺利通过了还去哪儿吃饭?”我笑笑。
“你说!等拿了车本我带你去,正好练车!”
“算了!新手上路,我害怕!”
吃了一口小炒肉,可能正好吃到辣椒,辣得我直流眼泪,孙阳赶紧跟服务员要了杯白水,“这里的辣椒都是四川产的,巨辣,谁让你连辣椒都吃啊!”
我摇头,吱着舌头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儿,昆少进来,跟孙阳说:“借用小可一会儿!”然后他带着我进了另外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比上次我跟肖远去过的那间更大,更豪华,还设有单独的麻将桌,看来只限于内部使用。
章御坐在沙发上,吸着烟,烟雾扰的我难受,一个劲的咳嗽,加上刚才被辣椒辣到,眼泪又不争气的流开了。
“你哭什么?”章御把烟掐灭,站到我跟前。
我哭什么呀?真没出息。
“你刚才听到的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脸上一片阴云。
我刚才听到什么了?明明什么都没听到。再说,就算我听到什么又有什么关系?
他抱着我,“那天我是跟你生气了!那个项链是我在拍卖会上特意为你买的!跟一个老外较了半天劲,买了来你却不屑一顾,而且还说那么伤人的话,我能不生气?”
我在他怀里憋的难受,哽咽着说,“章御,我求求你,别对我这么好,行吗?”
“看,又来了!”章御找不到纸巾,用他真丝衬衫的袖子帮我擦着泪,“我对你好怎么了?那是我愿意!”
“可是,我却还不起!”
“我几时说过让你还了?”
“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只想让你没有任何压力,快快乐乐的!”
好,我快快乐乐的!可是,你这样,我真的快乐的起来吗?
章御知道我在隔壁跟孙阳一块儿吃饭,走过去跟孙阳打招呼,“我打是谁呢?原来是孙博士啊!咱们这可是第二次过招了!”
孙阳看看章御,又看看我,说:“我不会就这么倒霉吧?两次都要败在你手上?”
我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只能哼哼哈哈的跟着附和。
章御说,“我们小可有时候笨点儿,您可要多担待,一起学车要多照顾她点!”
我拉着章御的胳膊,为什么逢人便让多照顾我?我又不是小孩儿!再说了,什么是“我们小可”?我几时成了他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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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阳笑的勉强,“田小姐大智若愚!”
呵呵,这个我爱听,我乐!
章御扫了我一眼,“跟孙博士吃完饭来隔壁找我,那兄弟几个惦记去吃点鳖补补呢,带你一起去!”
“我很强壮,不用补!”
“怎么不懂规矩?”章御又用一副冷面孔看着我。
“好吧!”
我抱歉的跟孙阳一笑,“下次路考过了我请你去吃钓虾王!”
孙阳看着章御的身影,说:“估计没下次了!”
果然,自那天开始,整个学车过程章御都在旁边监视,就算他人不来也会打电话来问。
天啊,我又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堂堂一个大企业的总裁难道整天都没事可做吗?
拿到驾照的第一天,章御比我还兴奋,让我开着他的大奔练车。
我说,“你别惯着我,等明儿我开惯了大奔开不了普通车了!”
“大不了这车借你开!”这可是好几百万的奔驰,不是自行车,说借就能借吗?
单位给配的是北京现代,章御看不上眼,说:“等你开顺了,我帮你换辆好点的!”
“你是不是钱多烧坏脑子了?”我摸着他的头,还好,不烫。
和章御的邦交关系恢复正常,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正常?
我们可以十天半个月不联系,但每次见面都亲切如故。
他会出其不意的出现在我家,我单位,带些我根本用不到的东西。
我也会偶尔关心他一下,打个电话问候一声。
有时候看电视或报纸看到他的花边新闻,不禁会莞尔一笑,不去求证,更不会放在心上,他自有他的生活,有他的自由。有时候外界也会纷纷扬扬的盛传某某集团的章御和谁谁怎么样了,我只是听着,听过,笑过,也就过去了。
我满足于有这样的朋友,有这样的知己,知道他关心我,我就觉得温暖。
我们是好朋友了,也仅仅是好朋友而已!
我谨守着那条界限,不去跨越。
第 15 章
你看那美丽的樱花
层层叠叠
如霞如雾
你看那千年的积雪
覆住纷繁
迷了归途
你看那热烈的温泉
蒸腾不止
玉碎如珠
你看那风中的笑脸
飘飘缈缈
深情楚楚
局里项目组的工作完成后,肖远和吴悦都调走了,据说去了某部委,我无意去打听其中的细节。听到有人议论肖远和吴悦的婚期,同事们都私下里商讨局长侄女结婚大家要凑多少份子钱才不失礼。几千?几万?都是为了用钱去打通关系,为自己谋求更多的利益!
因为临时事故,加班加到深夜,回家,已经身心疲惫。
泡一杯茶,坐在阳台的竹椅上看远处闪烁的灯火,能够独享这一份清净,已是老天优待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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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暗淡的街灯衬着稀落的树影,显得萧条而冷清。细看,树影里居然有人,正仰望着这个楼某家的窗户。淡然一笑,或许在等人吧?却等到这般晚。
冲我妈的照片说了声晚安,便爬上床。
或许茶喝多了,一直睡不塌实,不停的做梦,梦里反反复复都是肖远的身影,不停的跟我说同一句话,“可,等着我!我会来找你!”
“不要!”惊醒,拉开窗帘,看楼下,明明灭灭的烟火里那个身影居然还在!
肖远,这又是何苦!
他在窗外站了一夜,我也哭了一夜!说不爱,那是骗自己!
连续好几个夜晚,我都习惯往窗外看,只有看不到肖远的身影时候,才能睡得安然。
章御见了我,看着我严重的黑眼圈儿,说:“你这快赶上国宝了!”
我笑不出来。
“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歇几天假,正好跟我们去日本看樱花!”他提议。
很诱惑,很有吸引力。
“都有谁去?”我问。
“不就是那几个兄弟,反正你也熟!”他说。
“好,什么时候回来?”
“五一之前吧!”
“多呆几天行吗?”
“不行,章骋和天朗还要赶回来给肖远当伴郎!”我不知道章御是故意还是无意,总之,他还是提到了肖远。
我有点要崩溃。
章御一个劲的告戒我,什么都别带,麻烦!可我还是带了大包小包的衣服和零食。
章御无奈的看着我叹气,“我说了半天都是对牛弹琴了!”
我自己带,又不让你拿,“你别管我!”
他拿过我的行李,提着就走!我则两手空空的跟在他身后。
其他人比我们早到机场,几个男的都大致见过,章骋更是熟悉,他看到我来,似乎有点意外,“谁能请到你啊?可乐!”我指指章御,他会意的一笑,没再多说什么,我能理解他那复杂的眼神,应该是误会了,但没必要去解释,有时候越解释越糟糕。
女的经大家一介绍也马上熟了,都是家属什么的,其中还有孙阳的姐姐孙谦,她看着我笑,“看来孙阳还是没福气啊!”
我根本听不懂她说什么,一个劲的说:“孙教授人很好!”
章御将我拉到他身边,然后对昆少说:“胡一筒,管好你老婆,别让她忽悠我们这个缺心眼儿的!”
我笑,原来胡一筒是昆少的外号。笑过之后才想起跟章御算帐,“死章鱼,你说谁缺心眼?”
“我说错了,你不是缺心眼儿,是少根筋!”
我揪着他胳膊上的肉一拧,他疼的直皱眉,“你轻点儿,怎么还有暴力倾向?”
我们坐头等仓,上了飞机,觉得要远离这个城市的时候,我才放松下来。
见我有睡意,乘务员给我盖了薄毯,我便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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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的时候,正靠在章御的身上,我说:“给你靠麻了吧?你怎么也不推开我?”
他笑笑,故意色咪咪的说:“你主动靠过来我求之不得呢,怎么能推你?”
“一会儿整个人都靠你身上去,压死你!”我吓唬他。
他大笑,很没气质的那种,“你要愿意,一会儿到宾馆我们试试?”天啊,怎么这个人什么都能联想到!
“章御!”我气急败坏的喊他,“你思想能不能纯洁点儿?”
程天朗和他女朋友坐我跟章御后头,也跟着笑,程天朗说,“章御不是一个随便的人!”
“他随便起来就不是人!”我小声嘀咕。
到了日本的宾馆,已经早早有人等在门口了,用汉语跟我们交谈,我赞叹,“日本人的汉语说的真好!”
章御说,“他是中国大使馆的工作人员!”
房间预定的是五组套房,正好五位男士,其他四个人都带了女伴进入房间,剩我跟章御在门口尴尬的对望,“我以为是普通单间,每人一间的!”我说。
他笑笑,“这是惯例,如果你需要,我可以跟他们说再增加一组!”
“算了!”我不想给他找麻烦,本来带我出来已经让他很破费了。
还好,套房里有单独的房间,大不了一个人睡厅,一个人睡房。
章御在房间里打电话,声音很低,估计是不愿意让我听到,我假装出门去看看环境,在电梯口等着。
章骋也出来,看到我,一笑,“真没想到是这样!”
什么样?我知道他指我跟章御,“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低声说,“我们只是朋友!”
章骋说,“但愿象你说的!”
“为什么?”
“你没看出来吗?今天这些人除了昆少,其他人都带情妇!”
天啊!我怎么就没看出来,“难道你?你,你带的不是女朋友?”
“我们这样的人不会轻易交女朋友,随便带个人出来玩玩,回去就一拍两散了!”章骋讪讪的说。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我不想你受伤害!”
我笑,“我现在已经刀枪不入,谁能伤害的了我?”我做了一个军体拳的防御姿势,军体拳还是大学军训的时候章骋教我的。
章骋也笑,“真想念上大学那会儿没心没肺跟着你们疯的日子!”
“来,练练!”我摆好架势叫班长一起来。
他果真勇猛如当年,一个擒拿,将我反摔在地上,“输了,输了!”我笑,“愧对师傅啊!”
章骋一把将我拉起来,用力太大,我一下扑到他身上,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们俩在干什么?”我不知道章御什么时候站在那里的,他正冷冷的注视着我和章骋。
我赶紧从章骋身上躲开,“我们练习练习拳脚!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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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骋,你离她远点!”章御气冲冲拉着我回到房间。
“你生什么气?”怎么在我面前老是跟个小孩儿似的?在别人面前不是都挺好吗?心平气和、稳重大方、气宇轩昂。
“你不是拒绝章骋了吗?”
“但我们还是好朋友啊!”总不能拒绝了人家就要老死不相往来吧?
“好朋友也应该有个限度?”他说。
“你说,怎样才算有限度?”我不是想跟他吵,而是心中气愤。
他不说话。
我也不再说,省得说多了还吵,而且,我跟他吵个什么劲儿啊?他管不着我,我也管不着他,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生活方式和思考角度。
晚餐的时候,孙谦来叫我去吃饭,我没胃口,刚才把带的零食吃了大半,早就不饿了!
看着窗外的街景,华丽而宁静,心中便无端涌起很多愁绪。
手机响,我以为是章御打电话来叫我吃饭呢,“喂”了一声,却没听到任何声音。
攥住手机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出了汗,湿湿的,凉凉的,听着那一声一声的呼吸和自己紊乱的心跳。
那头是肖远沙哑的几乎听不出声音的轻叹,“我买了去英国的机票,我们走吧!”
我已经泪流满面,“肖远,太晚了!”
一个人徘徊在异国他乡的街头,想逃避,却发现没有一个角落是属于我的。
想起了我妈,想着她跟我说:“我走了,你别难过!要不我走的不安心!”
想起了肖远,想着他说:“笨蛋,我喜欢你!”
“为什么?为什么你们都不要我了呢?”我疯狂的喊。
发现自己就象一叶漂浮的浮萍,漂漂摇摇,因为无根,所以无法安定。
逛遍了整条街,任性的一直沿着大路漫无目的的走。就让自己任性一次吧,压抑的太苦,我已无法承受。
疯狂过后,情绪逐渐冷静。就象暴风雨过后,乌云已然散尽。心中有隐隐的疼痛,但一切终于释然。
回到宾馆,章御他们刚吃完消夜回来,他问我饿不饿?
我摇头,对他歉然一笑,“对不起!我有时候脾气太冲动。”
他说:“是我,不该带你来!”
我本想让章御睡卧房,我睡客厅。他却坚持我睡卧房。
卧房的双人床能睡四个人不止,我一个人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老想着章御,他那高大的身躯窝在沙发上肯定很难受!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宾馆派了旅行车送我们去富士山,车上章御老是支着腰,我问他,“腰不舒服?”
他哼了一声。
我有点过意不去,估计是昨天睡沙发睡的,“要不要我帮你揉揉?”我妈生病住院的时候我为了给她缓解疼痛跟医生学了几招推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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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之不得呢!”他半伏在坐位上,我则低他身帮他揉捏。
昆少见了说,“老大,你昨晚功课做的太认真了吧?”然后,一车人都跟着哈哈大笑,章骋别有深意的看了我一眼,我才渐渐明白过来做功课是什么意思,不觉一阵脸红,手也停下来。
章御回过头看我,说:“你别理他们!”
一整天,章御玩的都不舒服,我见他总搐着腰。
晚上回去,我说:“今天你睡大床,我在客厅睡沙发!”
他摇头,“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你睡沙发呢?”
“我以前又不是没在你家睡过沙发!”
“以前跟现在不一样!”
“怎么就不一样了?你还是你,我不也还是我?”
“我说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以前我逗你玩,现在我是认真的!”他闷闷的说。
什么是逗我玩?什么又认真?我听不明白,也懒得去弄明白!
“那你明天腰再不舒服就去跟他们解释,我们没……”
“没什么?”他故意逗我。
“就是没……没……那个……”
“做爱!”他直截了当的说。
我觉得脸上发烧,“你这个人怎么说话这么粗俗?”
“这已经很文雅了!我都没说那两个字……”
“章御!”我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再说,我就不理你了!”
晚上睡到半夜,总觉得客厅有动静,透过门缝看到章御正趴在沙发上看电视,我问:“你不累?怎么还不睡?”
他看我出来,一下坐起来,“睡不着!你呢?”
“我也睡不着!”电视台正在直播足球赛,我虽然不懂足球,但总爱跟人家凑热闹,起哄,干脆坐在沙发上跟他一起看。
球踢得不温不火,我们看得也蔫儿,半场的时候还零比零,我打了个哈欠,说:“没劲!”
章御说:“那我们做点有劲的事儿?”
我以为他会提议吃点东西,可他却说:“我们玩儿真心话,大冒险!”
“好吧!”
“这里很难受,我们去床上坐着玩儿!”我看着他高大的身子窝在沙发上,有点不忍,本来我该睡沙发的。
“好!”我说。
他灿烂的一笑,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到卧房。
“剪刀、石头、步!”我们俩象两个小学生似的,爬在床上玩最简单的游戏。
他赢了,让我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我选大冒险,他说:“对着窗户喊两声我是猪!”
我高声喊:“章御是猪!章御是猪!”
他大笑,“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不该聪明的时候倒想起了耍点儿小聪明!”
“哪儿是聪明?完全按要求办事嘛!”我说。
章御输的时候选真心话,我问他多大,他看着我笑,“机会有限,你问点儿有难度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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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有难度?”
“比如我爱的人是谁?”
“我对你有多少存款更有兴趣!”我瞟了他一眼,他爱谁我一点都不感兴趣,或许,这个花花大少爱的人有一卡车,一一细数,数到天亮也数不完。
“说实话,我真没多少存款,都投资了,手里也就有个百把十万的美金!”
“在穷人面前显摆你有钱是吧?”我瞪他。
“你不是对我的存款感兴趣?”
“我的意思是相对上一个问题来说我这个更感兴趣,不是要问你这个。”
“哦,上一个问题是什么?我多大是吧?我32,性别:男;民族:汉;籍贯:山东,注,我爷爷是山东人;血型:O;爱好:篮球;优点:幽默、风趣,尽管有人说我冷酷无情、骄横霸道,但那都是不了解我的人说的,你别在意;缺点:很多,就不一一列举了。”他一口气说了一大串,我还没消化过来的时候,他又说:“把最重要的忘了,我,未婚!”
我笑,果真风趣幽默!
然后两个人又继续石头剪刀步,继续讲一些所谓的真心话,玩大冒险。玩着玩着就趴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觉得有只大手在我脸上画圈,我一惊,爬起来,正好顶在章御的下巴上。
“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道歉。
他揉着下巴,说:“你怎么突然就醒了?”废话,有人在你脸上画东西你也得醒,又不是猪!
章御不说话,只是盯着我,脸上也见不到什么表情,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看那样子,好象我占了他什么便宜。
我赶紧解释“我不是故意睡着的,你千万别在意!”
“笨蛋,我在意个屁啊!”他是不是没睡好,心情不好啊?多云的脸上一片阴郁,这个人喜怒无常!
“要是没睡好就再睡会儿!”我建议他。
“你陪我!”他拉着我倒在床上。
“让我起来!”我挣扎着。
他压在我身上,“嘘,呆会儿!要不你会后悔!”
看到他眼里的情欲,感受到他胯下的坚硬,我不敢动,呆呆的看着他。
他轻吻着我,唇由柔润变得炙热,然后一寸一寸向我的颈窝移动,最后,又回来,深切的和我纠缠,我的理智被他的灼热燃烧得荡然无存。
我傻了,彻底傻了,任由他摆布。
还好,门铃声响起来。
章御不情愿的放开我,咒骂着去开门,一串脏话,不堪入耳!
我站起来整理衣服,看到章骋走进来,“大家都准备出发了,就差你俩,快点吧!”
章御点头,将他推出去,然后转身对我说:“亲爱的,我们继续!”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说:“章御,你把我当什么了?”
樱花很美,看着一片姹紫嫣红,我突然感叹韶华易逝,这娇美如云的霞瓣经过风吹雨打,很快就会残败,不留痕迹,青春如花,也会转眼凋零,然后红颜老去,徒留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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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骋问我伤感什么?
我不答他,转身寻找一片娇嫩的花瓣,说,“如何才能让它永远都散发芳香?”
他笑我多愁善感,又不是林黛玉,做什么葬花吟?
不关花与景,只是瞬间心便苍老!
为期五天的旅行,章御只参与了三天,后两天只交代了一声临时有事,就从日本直飞美国了!
走了也好,免得面对着尴尬。
知道没有未来,无法结果,所以不想成为他花名册上的一员,如果那样,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章御,如同肖远,或者更甚于肖远。
不想再一次体验万劫不复,所以要守护好自己的心!
有时候,自己还蛮聪明的!
第 16 章
一首《再别康桥》与大家共赏
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
我轻轻的招手,作别西天的云彩。
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阳中的新娘;
波光里的艳影,在我的心头荡漾。
软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底招摇;
在康河的柔波里,我甘心做一条水草!
那榆荫下的一潭,不是清泉,
是天上虹揉碎在浮藻间,沉淀着彩虹似的梦。
寻梦?撑一支长篙,向青草更青处漫溯,
满载一船星辉,在星辉斑斓里放歌。
但我不能放歌,悄悄是别离的笙箫;
夏虫也为我沉默,沉默是今晚的康桥。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
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作者:徐志摩
肖远的婚礼隆重热闹,各大媒体都争相报道,想不看都不行。
从日本回来,我感冒了,有点热伤风,一边醒鼻子一边流眼泪,真是难过的要死。
圆圆打电话来的时候,我正拧着鼻子,声音不免囔囔的,圆圆劈头就骂:“田可乐,你这个没出息的东西,不就是肖远娶了别人吗?你哭个屁啊,不会找个更好的气死他?你懂不懂佛要争柱香,人要争口气?还哭?靠,你说你怎么就非要这么窝囊?……章总比他强多了……”
“我感冒了,流鼻涕呢!”我跟她解释。
她听了半天才确定我不是在哭,“那我就放心了!对了,能不能帮我个忙?”
“你说你,客气什么呀?我们什么时候分过彼此,还帮忙,有事直接吩咐吧!”我也开始教育她。
“我想调回国内工作,你跟章总吹吹枕边风!”圆圆试探的说。
“陈圆圆,你吃错药了吧?我吹枕边风也只能给你吹,你们章总裁那儿还轮不到我呢!”
“不帮算了!”圆圆好象有点失望,没说再见就挂了电话。
不是我不帮,而实在是我跟章御的关系还没到那份儿上,他带我吃带我玩都是因为他无聊,想寻些开心,而我恰恰是个没心眼的人,两个人有时候有点臭味相投。可现在,自从在日本那天早上闹翻了,我连他人都没见过,而那天我也的确生气了,没想着再联系他,没准儿我们的关系就此掰了!掰就掰了吧,虽然遗憾,却也干净利落,省得牵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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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3-7-9 23:37
过了几天,圆圆又打电话来,说:“可乐,原来你跟章总真不是这么回事啊?”
我说:“你终于明白了!”
圆圆呸了一声,“要说我们章总也真够花的,来美国没几天换了好几个女朋友了,他没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他的损失!”
我笑,“圆圆,你少操点心好不好?”
前段时间和方圃的太太方云一约好了一起逛商场,下班的时候她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了燕莎,我赶紧杀过去。
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盯着一个水晶烟灰缸发呆。洁白透明的水晶散发出璀璨的光,“很美观,也很华丽,却是易碎之物。”我说。
“正是因为易碎才珍贵!”她让人包起来,说:“我要买给方圃,告诉他我们的婚姻就如这水晶烟灰缸一样,美丽、奢华却不能碰!”
好一个心思玲珑的女人!
因为上次章御帮我买了手表,再加上他请我去日本一起玩儿,所以我决定也帮章御买个东西,把我欠他的人情补回来。转遍了整个大厦也没有找到心仪的,最后只能买了一个镶有钻石的领带夹,夹子设计很简单,唯一的装饰就是一排钻石围成的一颗心,镶在上面,晶莹剔透。
方云一说,“看着你跟章御这么恩爱真让人羡慕!”
我笑,“你搞错了,我跟章御只是朋友!”
她难以置信的看着我,摇头!
领带夹买回来,却没机会给他。一直扔在桌子上,后来看着碍眼,干脆收到抽屉里。他没再找过我,我平时一忙乱,也想不起来他,这样的两个人或许就不能称为朋友了吧?
失去这样一个朋友虽然遗憾,却也松了口气,终于保留了一份最美的友情,而没有让它走到终点,化成忧伤!
最近比较清闲。我也赶潮流,报了个在职研究生,周末或晚上上课,什么都不耽误,还能打发时间。
学校离家很远,还好,单位给了辆车供我自由使用,新拿的驾照,还算实习司机,技术也不是很好,只能打了标志贴在车后。
周末开车上课的人很多,门口要停车收费速度又太慢,很多人都堵在门口。我看前面动了动,也想跟着动,没想到一松脚下刹车,油门又没跟上,车开始倒溜,毕竟是新手,一紧张,只能眼睁睁看车倒撞在后边的车上。
晕了,这样也能追尾!却是我的全责。我赶紧下车,跟人家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后边车的司机一看我,乐了,说:“怪不得你,是师傅教的不好,我也这么和人家追过!”
“孙阳!”我惊喜的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来上课!”他说,“你呢?”
博士也需要进修吗?我不懂,“我也来上课!”
孙阳的车没撞坏,倒是我车的后备箱全瘪了,孙阳帮我叫了保险公司去修车,说:“上完课我送你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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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有同门之谊,遇到困难不光帮我善后,还坚持照顾到底,能不感动吗?
走到教室,前边的作为都被占光了,我只能坐后面。
老师走进来,同学们都哇的一声,我以为怎么了,也看过去,也不由自主哇了一声,原来这堂课的老师居然是孙阳!
下课后,好多女同学都围着孙阳问这问那,恨不得把他包围起来,我插不到空找他说话,只好坐在座位上等。
答完疑,孙阳抱歉的冲我一笑,说:“让你久等了!”
久等是没有,不过却等得够久!
孙阳的车技比我强多了,敢在车海里乱钻,而且速度保持适中,比我那乌龟爬行快了不是一点半点,一个师傅教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我感叹!
学车的时候一直说等路考过了请孙阳吃钓虾王,一直也没逮到机会,择日不如撞日。
我请客,孙阳也挺高兴,边吃边聊,他问我,“章御怎么舍得把你自己放出来上课?”
“我出来上课跟章御有什么关系?”我奇怪了!
“他不是你的护花使者?”
我笑,“他是护花使者没错,可不是我的!”
孙阳也笑,“我还以为……”
以为是没有用滴!
偶尔上课遇到孙阳,这次他是老师,我是学生,自然对他尊重有加!也曾不耻下问,和其他人一样喊他:孙教授!
孙阳不是一个恃才傲物之人,很平易,也很温和,总是笑着说:“叫我孙阳就好!”
和孙阳混熟了,才知道他跟章御之间的过节,原来是为了一个女子!他的青梅竹马,后来因为章御离他而去,最后却没有和章御在一起!
这世间情仇复杂,造化弄人,终究敌不过命运的安排!
“最后怎么样呢?那女子去了哪儿?”听孙阳讲完,我还想追问!
他把眼镜一戴,说:“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萌动的眼神里有快乐和悲伤,还有淡淡的遗憾!
原来,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故事,有每个人内心不愿道出的深远和神圣!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结痂的伤,每次触碰,都会牵出隐隐的疼痛!
大舅妈一直很关心我的终身大事,没有我妈,她就等于是我的家长。托人四处介绍,帮我物色一个好人家,结果相亲的当天,大家见到对方,差点没笑掉大牙!
“孙教授!”
“可乐!”
这个世界太小,所有的事太巧!
“既然你没有男朋友,我们何不交往交往看?或许你会发现我是个不错的男人呢!”孙阳的提议。
是啊,我也不小了。女人终究要嫁人,不是吗?这年头,找个门户高点的不容易,尤其是对方门户高又不会瞧不起人的更不容易。
跟孙阳交往,总感觉不对,我终于提出,“我们还是更适合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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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不勉强,笑呵呵的说:“我也这么觉得!”
于是,两个人就地解散!
经过王府井大街的时候,透过明亮的橱窗,看到里面的男子颀长的身型,玫瑰红的真丝衬衣,纯黑的西裤,不觉想到了一个熟人,或许,只有他才能将两个颜色穿得高贵而不失鲜艳,在他没转身之前,赶紧加快脚步。
尽管身后有人喊:“可乐!”我仍不回头。
可乐!满大街都是,冰镇的,3块钱一个!
娱乐杂志上又有章御的新闻,无非是和某某去某某地方一起吃饭,和某某去某某地方开了房间,我看看,扔到一边。这份杂志价格不菲,质量却越来越差,以后决定不买了!
一天,收拾屋子,发现章御家的钥匙居然还在我的抽屉里,给他打电话,里面却是留言,我笑,这样更好,我对着留言箱说:“突然在抽屉里找到你家钥匙,如果有时间过来拿一趟吧,或者我给你送去也可以!”
到了晚上,我已经把这件事淡忘,听到有人按门铃,开门时发现居然是章御。
他站在门外,神情冷漠,随意的将手按在额头,说:“我来拿钥匙!”
我取了钥匙,递给他,手碰到了他的手,觉得有点烫,赶紧缩回来,然后关上门。
过了很久,我想看看章御走了没有,一开门,发现他还站在那里!握着我给他的钥匙。
我冲他尴尬的笑笑,“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他撑开门闯进来,将门反锁,紧紧将我压在门上,说:“我不会走了!”
隔着薄薄的衣料,我能感觉到章御身体的热度,他将我禁锢在他的臂弯里,让我无处可逃。他的唇吻上我的,一刹那,我所有的意志灰飞烟灭,任他索取!
他是不打算放过我了,逃了那么久,我累了,也不想再继续跟他玩你退我进的游戏,一切都随他吧,这个男人太强势,我终是逃不掉!
泪无意间滑落,每一滴都在他的舌间化成细腻和温存。
肖远从没有这样热烈的吻过我,面对章御深切的索取,我不知该如何反映,只能傻傻的看着他,而忘记了呼吸。
见我呆滞,章御停下来,轻拍我的背,说:“笨蛋!快呼吸啊!”
我才捂着胸口呼呼的吐气。
章御哭笑不得,说:“从来没见过象你这么笨的蛋!”
我看着章御宠溺的眼神,无端觉得伤心,说,“你刚才拿了钥匙为什么不走?”
“如果为了那一串钥匙我根本就不会来!”他抱着我,继续吻去我的泪水,“怎么老是哭?”章御仍习惯用他的袖子帮我擦泪。
“你走,别管我!”
“你这笨女人,到底在怕什么?”他的耐心好象快用完了。
难道他看不出来吗?或许他比我更笨,“章御,我怕我爱上你!”那样,到结局又是一条不归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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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御笑,大笑,“原来,一直以来都是为了这个!”
还能为什么?
章御最近心情似乎很好,经常来接我下班,偶尔还请我吃烛光晚餐,单位的同事都无端恭喜我,而我却不知道喜从何降?
我的心情很糟!章御的家人迟早会知道我的存在而找上门来吧?那样,我又该如何应对?我真的已经疲倦,不愿意再去招惹那些不必要的是非。
章御抱了一大束我不知道名字的花,站在我们单位门口,
“这是什么花?”我问
“天堂鸟。”
“好漂亮,送给我吗?”
“当然!”他把花给我,一大束,鲜红的颜色耀得我眼睛生疼。
“为什么要送花给我?”
“笨蛋,我在追求你啊!”
“你为什么要追求一个笨蛋?”我不解。
“……”他每天吻我的唇都成了习惯,“笨蛋的味道比普通蛋要好!”他笑,象一只吃了蜂蜜的熊。
无言!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章御霸占了我家的沙发,倚在上边看球赛,我只能搬个小椅子靠在一边,章御说:“这个电视太小,哪天给你换个大的!”
“停,不要!想看大的回你自己家看!”
“那你陪我一起回去!”
“不要,我喜欢这里,这是我家!”
正跟章御聊天,大舅妈打来电话,说:“可可啊,上次你大舅同事给你介绍的那个对象叫什么来着,对,对,孙阳,交往的怎么样了?人家是个博士,又这么年轻,你一定好好把握,啊!”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章御在旁边听个正着,一下从沙发上站起来,狂吼:“田可乐,你敢背着我相亲!还是跟孙阳?”
我堵住耳朵,小声说:“不是没成吗?”
“你还敢说话!”章御在屋子里转悠,估计是踅摸什么东西揍我。
我说:“章御,你别跟我起急,我相亲怎么了?我又不是你什么人,你管的着我?”
章御手里握着电视的遥控器,一下子扔到浴室的镜子上,就听玻璃喀嚓一下,被砸的粉碎。
我说:“章御你发什么疯?这里是我家,要砸东西也轮不到你!你跟孙阳不就是因为一个女人闹的吗?那是你们之间的事儿,何必扯上我?”
“我疯了才会理你这个白痴!”他转身便往外走,把门使劲一关。
我失魂落魄的倒在地上,我为什么要跟章御说那么决情的话?这些日子他待我的好不是全都看在眼力了吗?或许潜意识里,我只是想把他赶走,不让自己有机会爱上他吧?
为什么不想爱上这样一个优秀的男人呢?
是不是他条件太优越了,让我心生自卑?是不是他生性风流,让我无法把握?是不是巨大的家庭差异,让我无法攀附?是不是上一次爱肖远的创伤还未平复?还是怕爱上他后自己会沉沦,永世不得翻身!我说不清楚!我知道自己在害怕,小心翼翼的保护着那颗伤痕累累的心!然而,却不知道,那颗心早沦陷在章御柔情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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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镜子的碎玻璃,每一个碎片里都有一个双眼通红的女子,我想那不是我,我怎么会哭呢?把章御赶跑了不是更清净吗?
屋子里静的可怕,我捏着一块玻璃,突然全身打了个冷战。然后看到血从自己的胳膊上流下来。流血了,终于可以有借口哭了,却怎么也哭不出来。
我妈的照片摆在屋子的正中,她正微笑着看着我,我勉强的笑了笑,跟她说:“妈,您放心,我一定不哭!”
第 17 章
一转眼
一低眉
你的眼角写尽
暧昧
将你的眼神拾起
抽成丝
化成水
织成锦缎
裹起我一颗爱恋的心
呈在你的面前
你是否愿意
对我的心说
爱
还是将他紧拥入怀
与你的心放在一起
让他们相连
章御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打量着我说:“田可乐,我章御怎么就败在你手里了呢?”
那天为相亲的事儿跟我吵完架好几天没露面,几天又突然出现了,还问我这么复杂的问题,我摇头,告诉他,他肯定是疯了!
章御拍着脑袋,“有道理!那么,你愿意陪这个疯子共进晚餐吗?”
“饶了我吧,天天晚上有饭局,我已经开始向你的状态发展了!”我叫。
“吃完了再去健身!”他提议。
“能拒绝吗?”
“不能!”他牵起我的手,一副没得商量的样子。
章御,我也败给了你,不然为什么见到你就会无端心软,不忍拒绝呢?
餐厅的气氛很好,背景音乐是我喜欢的《红豆》。
边品红酒,边听音乐,我已微醺,章御笑着看我,说:“听个音乐你都能哭,服了!”
他一说,我才用手指触了一下脸,果然湿漉漉的,我自己也轻笑,“真是,又让你笑我!”
“没有!只是看到你哭我这里难受。”他拍着胸口说。
“我只是高兴!”
从餐厅出来,章御说,“哪天去见见我们家老爷子和老太太!都唠叨了好几次了!”
我心里一惊,“为什么要去见你父母?”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吧!”章御笑说。
我心里害怕,“谁是丑媳妇了?”
他哄着我,“不见就不见吧,我跟他们说去,你不想见他们!”
“我什么时候说不见了?”我快急死了,这真是见也不是,不见也不是,怎么办啊?
“你急什么?”章御看我抓狂,说:“他们又不是老虎,能把你吃了?”
没准儿比老虎还可怕!肖远他妈已经让我见识了什么是高干家庭。
晚上将我送回家,章御磨磨蹭蹭不想走,哄了好几次,我都困的快睁不开眼了,他还跟我耗着。
我说,“你走的时候帮我把门锁上,我要先去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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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陪你睡吧!”这个人脸皮够厚。
我瞪了他一眼。
他站在那儿象个受了气的小媳妇,说:“我这么大个男人,怎么就老受你的气?”
“你什么时候受气了?好象哪次我都是受气包吧!”
“这么晚了,你还把我往外推,我可是个正常的男人!万一做了什么出轨的事儿你可别介意。”
“你做的还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
他看着我,“你介意?”
废话,我当然介意了!只是,我没有立场去干涉。
“可乐,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爱我?”他问,语气是那么小心翼翼。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了半天。
章御突然笑了,“你别勉强!我先走了,你明天再告诉我也不迟!”
其实,不是不爱他,而只是自己也不了解爱他的程度!
后来,章御再也没问过那个关于爱与不爱的问题,让我准备好的答案没机会说出来。他也没再提起去见他父母的事。
他突然忙起来了,半个月内飞了两次美国。
圆圆打电话给我,抱怨:“老总太难伺候,没准儿哪天我就跳槽了,回国跟你混去!”
“怎么了?”我问。
“来了两回,骂了两回人,好象大家都得罪他了!”
“他或许压力太大,今年你们集团不是要给每个人都调两级工资?他要想办法把这些钱都赚回来呀!”
“你怎么知道?”圆圆好象突然明白过来。
“他跟我说过,还有,你不是想调回国内总部?他也答应了,只是早晚的的问题!”
“可乐!你太伟大了!”圆圆的大嗓门吵得我直堵耳朵。
顺便也给章御打了个电话,他声音沙沙的,象是没休息好,“怎么了?”他问,懒洋洋的语气,让我快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没事,想问问你最近怎么样?一切还好吧!”
“恩!”他简略的答,我没了兴致,说:“那你好好休息吧!”挂了电话,突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堵住,怎么动都下不去。
在屋里闷的要死,想下楼走走。
外面正阴着天,偶尔有几丝风吹过,带着暴风雨的气息,我沿着河边小路慢慢的走,看到河边那棵古老的大柳树上归落的飞鸟,看来暴雨将至。我转身想往回走。
前面有车停下,我看到肖远,几个月不见,他好象消瘦了,看起来精神也委靡。
“可可!”他叫我,声音轻轻的,那么温柔。
待他走进了,我才闻到他身上一股酒味,“肖远,你喝酒了!”
“如果不喝酒我怕自己没勇气来找你!”他的身体在微微晃动。
我扶住他,说:“赶紧回去,要下雨了!”
他却说:“回不去了!”
“肖远,你这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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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是完了!”他叹了一声。
“肖远!”我喊他,“你快回去,我也得回去了!”
“你陪我呆会儿吧,就一会儿!”他拉着我不让我走。
豆大的雨点落下来,噼里啪啦的,砸在皮肤上生疼,我想找的地方避雨,可是却被肖远死死的拽住。
“别走!”他说。
想走也走不了!
“可,我们会什么会这样了?”他问。
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因为这也是我想问的。怪谁呢?谁做错了?好象谁也没错,又好象谁都错了!
肖远伏在我肩上抽泣,说:“我受不了了!我再也不想忍受了!”
雨水淋湿头发,衣服,我冷的浑身发抖。
肖远抱住我,紧紧的,紧得我要窒息了,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我突然推开他,不顾一切的向前跑。
肖远在身后喊,我却不能停下来,只想着要跑,离开这里。
肖远好象发动了车子,在后边追我。
我象发了疯一样,在泥泞狭窄的小路上鬼使神差般的跑着,只听身后汽车急促的刹车声和碰撞声。然后一切又回归了宁静,只剩暴风雨的声音,刷刷的洗涤着这个世界所蒙蔽的灰尘。
我回头,看到肖远的车撞到了河边那棵巨大的柳树上,车身已经严重变形。
车是从右向左打的轮,看来撞车的一刹那肖远是要保护我的,因为我在右边跑。在暴雨中,他是不是走进了才看到我,而当时刹车已经来不及?为什么他要选择向自己的方向转动方向盘?
我伫立在原地,动也不敢动,只怕一动,这个世界便会轰然崩塌,不复存在。
警察将昏迷的肖远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我听到他一直在叫我的名字。
雨水和血水混合到一起,在地上流淌着,触目惊心。
混乱的场面中,没有人注意到肖远小指上滑落的那枚戒指,亮晶晶铂金,缠绕着多少纠葛的情缘?我拣起来,擦净上面的血水,戴在自己的中指上,不大不小,刚刚合适!
拿下来,握在手心,感到无比沉重。
肖远一直昏迷,他的父母、妻子都闻讯赶到医院。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一直守在那里,默默的看着人来人往,看着医生护士在周围进进出出,好几天没吃过东西,也没合过眼,却一点都不知道疲倦。
幸好章御回来了,他陪在我身边,握紧我的手,说:“一切都会过去的!”然后,我竟然趴在他的肩上睡着了。
肖远醒来的时候,吴悦从急救室出来,狠狠的打了我一个耳光,说:“田可乐,我恨你!”等她再想动手,章御却挡住了,用森冷的声音警告她:“住手!”然后肖远的父母过来拉开吴悦。
我摸着火辣辣的半边脸不知道自己该恨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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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章御是如何带我离开的医院,只记得章御温暖的手掌抚摩着我的脸,说:“休息吧!”,然后,我一直睡了一天一夜。
睡醒的时候,章御正在我身边吸烟,浓浓的烟雾缭绕着我,没有觉得呛,反而觉得亲切。
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熬得焦虑的神情和憔悴的面容,心里是满满的感动。
突然想起初次见到他时,我找不到会议楼,他在身后喊:“我带你去!”;想起,那晚走错房间,他帮我倒了杯水,说:“喝点水吧!”;想起头一次去相亲,他吊儿郎当的说:“哦!如果是这样,我可以考虑收购!”;想起他赖在我们单位门口说:“我找你!”;想起他打麻将赢了钱请我吃饭;想起他忧郁的转身跟我说再见;想起我遇到肖远后最伤心的时候他陪我闹陪我玩陪我喝酒;想起沙尘暴那夜他送我回家;想起他要我帮他照看他家的鱼;想起他回国时让我去机场接人;想起他陪我去参加肖远的订婚典礼;想起他撇着嘴说:“无情无意!早知道不帮你!”;想起他抱着我的肩膀说,“别哭,你还有我!”;想起他来我家噌饭,想起他带我去欢乐谷玩过山车;想起那次吃饭跟他生气,离开又回来,他举着我的包说:“我说要送你的!”;想起在兰州那晚的偶遇,他伸出胳膊将我圈住,说“我想抱抱你!”;想起他有意无意的说:“你搬到我这儿住!”;想起在日本那天晚上和他整晚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游戏;想起他送我火红的天堂鸟;想起他拍着胸口说:“只是看到你哭我这里难受。”;想起他小心翼翼的问,“你有没有那么一点爱我?”;想起……一时想起了太多,脑海里满满的全都是章御的身影。
见我哽咽,他站起身,把烟掐灭,“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没有,我只是想对他说,不管未来如何,我都选择爱他,不再惧怕,不再退缩!然而话一出口,却变成了,“章御,别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你那么对我!”
他沉默了一下,没理我。过了一会儿却说:“你要先吃点儿东西再睡!”
章御一直看护着我,就象我生病的时候我妈那样看着我。
我告诉他我没事,让他回去休息,他却不同意。
一个男人这样对你,你再不知道他想要什么就真是个傻子了!
我洗了个澡,换上自己最性感的睡衣,也就一个吊带裙,从浴室出来。
章御正在用他的笔记本电脑办公,看到我,说:“你多穿点,要不我没法集中精力做事!”
我唤他,“章御,或者我们可以做点别的!”
他瞪大眼睛看着我,不停的吞咽口水,“亲爱的,你确定?”说完,人已经站到我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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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动将手搭在他的脖子上,“非常确定!”
然后,章御开始吻我,两个人纠缠到床上。
迟早都是要这样的,不是吗?虽然无法预料这样做的后果,但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不去计较,又何必患得患失?
尽管想象了N次,但实际操作时不免还是有些害怕,“章御,第一次会很疼吗?”
“放松,不会!”他将我压在身下。
“我有点儿怕!”
“相信我!”
我突然想起我车后贴的那张纸“新手上路,,请多关照!”
章御已经要抓狂了,说:“你专心点行不行啊?”
“好吧,我们再从头开始!这次我一定专心!”
“……啊”
“……”
章御满头大汗,搂着我躺在床上,不愿意放开,他说:“田可乐,你看,你已经把我吃干抹净,以后你要对我负责任!”
什么跟什么?好象占便宜的那个是我。“没想到你这么有经验!”我躺在他的胸口,感受他剧烈的心跳。
“以后我教你,你也会有经验了!”
“可不可以从别处学?”我指电视和网络,有时候可以看到A片。
估计他会意错了,一脸暴躁的看着我,“想都别想!”
躺了好久,我身体都麻了,想起来,又被章御压住。
他把头支在我脸上,郑重的说:“我这一辈子就栽在你手上了,不管你爱不爱我,我都打算跟你耗下去!”
一辈子太长,我不敢许诺!或许又是一场缘浅福薄!我们何不追求今朝有酒今朝醉?已经对爱情没有信心的我,现在只求爱我所爱,至于结果,已经不敢奢求!
从单位出来的时候,发现后面一直有人跟着,难道是抢劫?还是想绑架?
在大路上将车停下来,走到后面,一看,开车人居然是肖远他妈。
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她开口,“肖远一直不肯配合治疗,如果这样下去,他的腿就废了!”少了往日的飞扬跋扈和尊贵威严,她只是一个普通的母亲。
“小可,我知道很对不起你!……我也是没办法,才想求你去劝劝他。”
病房里只有肖远一个人,孤零零的躺在床上,背对着门。
我进去,坐在床边,将脸贴在他腿上,柔声说,“肖远,你要好起来!”
听到我的声音,肖远翻了个身,闭着眼说:“我是不是又做梦了?”
“没有!你睁开眼,看看我,好吗?”
肖远果然睁开眼,可一瞬间眸光又暗淡下来,“可,你来了!”
“肖远,你还记得我妈吗?”我慢慢的说。
“记得!”
“你喜欢她吗?她是天下最好的妈妈,她爱我爱的特无私!”
“是的!”
“你知道,她离开我我多伤心吗?恨不得病得那个人是我,死得那个人也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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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经你和我妈是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两个人!所以肖远,你千万别象我妈一样,再让我那么难过了,行吗?”
肖远看着我,然后闭上眼,说:“好!我不让你伤心!”
我使劲握住肖远的手,那双细腻、白皙的手。
一个圆环在我的手心里滚动,停留,最终落在肖远那里,也将永远停留在那里。
看着手心里那枚红红的戒印,我轻轻一笑,然后将手握紧。柔柔的风吹过,一松手,一切都云淡风清!
章御在医院的门口等我,见到他,我心里一阵释然,“怎了来了?”
“找了好几个地方也没见你,想着你或者来看肖远了?又怕你来了吃亏!”他指上次吴悦请我吃耳光的事儿。
我不是个肯吃亏的人,那次是我不愿意与他计较。我早已经不是那个软弱可欺的痴傻女孩儿。
坐在章御的车里,任他载着我前行,脑海里只有那句话:还没好好的感受,雪花绽放的气候!
“我们去哪儿?”我随意的问了一句。
他笑,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甚是好看,“去一个你喜欢的地方!”看着章御的侧影,我突然觉得这个男人原来顶天立地! 他一直在用一颗包容的心来对待我,而我却不懂得感恩和回报。
这个小区去年才开盘,今年已经住满了人,真快!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笑,心中却一阵怅然,曾经我妈在这里给我买了一套房,却让我卖了。
“进去看看吧!”章御拉起我的手往里走。
3号楼4层,我记得清楚。
章御奇迹般的拿出钥匙,交给我,“进去看看!”
费了半天劲才打开房门,进去。
房子已经装修好,风格和样式都保留了最原始的情形,我来看过,还有些记忆,当初卖的时候还有些不舍,毕竟是我妈亲自看好的,她一直想要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当初给你钱你肯定不会要,只好买下这个房子,想着有一天再还给你!”章御解释。
我笑,却满眼泪花,“章御,你怎么能对我这么好?让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傻瓜,我爱你!”他拥住我,深情的说。
我的泪已经濡湿了他的衣服,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说爱我,没有玩笑,没有戏噱,而是认认真真的跟我说。
“章御,你怎么会爱上我呢?我那么笨,那么傻!”我偎在他怀里,问着白痴的问题。
第 18 章
优美的旋律
动人的歌声
幽雅的鬓影
舞步匆匆
这是一次盛宴
这是一个结局
这是一所有人的圆满
告别了亲人
送走了朋友
只为期待下一次的
团圆
“章御,你怎么会爱上我呢?我那么笨,那么傻!”我偎在他怀里,问着白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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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着我说:“你这个问题,我都问了自己几千遍了!”
“为什么呢?”我追问。
“如果能说出为什么,我就不会爱上你了!笨蛋!”他挠头的说。
终于决定去见章御的父母,去之前,我说:“如果你父母同意我跟你在一起最好,如果不同意,我决定把你拐走,将来让我们班长一个人给他们养老!”
章御笑,“你当初怎么不把肖远拐走?”
我一愣,停下来,是啊,当初怎么就没想过把肖远拐走?细细想来,不禁泯然一笑,答案就在嘴边,却不能对他说,免得他又拿话来接我。
我说:“如果当初就有了拐人的胆子,今天哪儿还轮得到你?”
“也是!”他想了想,还一副赚到了的模样。
我举着一件一件的衣服,问章御到底该穿哪件?
他左看右看,摇头!
“那你到底喜欢哪件?”
“实话?”
我点头。
“我最喜欢你不穿!”他笑得如同偷腥的猫。
“章御!”
“到!”他摆一个立正的姿势。
我已经无奈了,而他却欺上来,将我压在床上,说:“真想看你不穿衣服的样子!”
“章御!”
“……”
被他一折腾,我们迟到了半个多小时。
“第一次见面就迟到,他们肯定对我印象不好!”我责怪章御。
“为了能早点抱孙子,他们不会有意见!”他慢悠悠的开着车。
“快点开呀!”我催他。
“你不是晕车吗?”原来他开慢车是怕我晕车!
章御他爸妈比我想象的要随和很多,尤其是他妈,见到我就把我拉到身边,问这问那,显得亲切和蔼,“御御和骋骋老跟我们提起你呢!”
“御御、骋骋?”我想暴笑,又不好当着长辈笑出声来,就一直憋着。
临走时,章御他爸妈还一个劲的叮嘱我,“经常过来玩儿!”
从章御他爸妈那儿出来,我终于忍不住,趴在章御身上笑得没了力气,“御御,哈哈,小御御!”
章御说:“有什么好笑?从小我妈叫习惯了。”
我还是觉得好笑,叫一个大男人御御,怎么听怎么别扭!
“别笑了,乐极生悲!”章御提醒我。
我才止住笑。
与章御在一起,生活很随意,也很快乐!
时间的轮子在宁静与安详中转过,我们更珍爱彼此。
某日遇到会宁,看我戴着与她同样的手表,说:“当初我哥跟我要,我没给他,没想到特意去了趟瑞士,就为给你买这个表!”
“他只是顺便帮我买来!”
“从北京到纽约途经瑞士吗?我怎么不知道!”会宁认准了他是特意,“还有,那次在商场遇见,怕你误会,追了老远还在跟你解释我是谁!如果遇到别人,他是连话都不屑于说的。”
作者:
小书虫
时间:
2013-7-9 23:38
“章御这个人有时候就是很奇怪!”
“我觉得是遇到你才奇怪!”
圆圆调回公司总部,和郭品叙走的很进,倒是偶尔冷落了我,我笑骂她重色轻友,圆圆大声和我理论,“我要天天跟你混在一起,我们章总非炒了我鱿鱼不可!”
“章御才不会那么公私不分!”当然要尽量替章御说好话了,我们现在关系可是不一般。
有时候闲暇和章御躺在沙发上,不禁要老生常谈,“章御,你爱我什么?”
“爱你迷糊、笨、傻,还有善良……”
“我这些缺点到你这里都成优点了?”
“迷糊、笨和傻也是一种境界,需要人生的大智慧!”
“那你爱我什么呢?”他吻我。
“爱你有钱,长的帅……”
“田可乐,你这个笨蛋,我就那么点好吗?”
“当然不是,我最爱的是你肯为爱付出的智慧和勇气,还有一颗坚忍不拔的心!”
“这还差不多,总算我在你眼里也有了些优点!”
“你别弄我脖子,痒……”
“……”
我妈的忌日,章御陪我去拜祭。
我跟我妈讲起她离开后所有的故事,关于章御的,肖远的,章骋的,圆圆的……
“妈,我以后会让自己快乐的!”我跟她说。
“我向您保证!会让她永远幸福!”章御向我妈深深的鞠了个躬。
我妈微笑着看着我们,似乎很满意!
肖远一直住在医院,他的腿因为神经损伤,无法康复,他妈求过我多次,让我抽时间去看看。肖远需要我的鼓励。
我想去看时,章御却不让,说:“想当初,我费了多少心思才从他那儿把你夺过来!你就别与他藕断丝连了吧!”
我白了他一眼,“什么叫藕断丝连,我们那是革命友谊!”
“真让人妒忌!”他喃喃的说。
“带你一起去总可以了吧?”
“……”
我与章御并不是童话中的王子公主,生活中难免有矛盾。
某日,为了结婚不结婚的问题大吵。
他说,“我都33了,再不结婚都成老头子了!敢情你还年轻,赶明儿找个更有钱更帅的把我甩了怎么办?我多没有保障啊!”
“你那么花心,等哪天再看上个比我年轻漂亮的把我甩了,还得离婚,不更麻烦!不结婚不是正好保证了你的权益!”
“田可乐,你什么时候心眼那么多了?”
“我这还不是近墨者黑嘛!”
某日,我洗澡时晕到,章御将我送到医院。
检查完毕医生说,“她一点事没有,就是血糖低!”
我听到章御明显的松了一口气。
然后医生又说:“血糖低对胎儿也不好,现在应该多补充点能量!”
章御又深吸一口凉气。
作者:
小书虫
时间:
2013-7-9 23:38
我躺在床上想笑。
我跟章御是奉子成婚!
他用戒指将我一生都套住还不满足,说:“生生世世只爱可乐!”
“你说清楚,到底是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
“只爱田可乐!”
“呵呵……”幸福的定义就这么简单。
怀孕以后,一直跟章御的父母住一起,他们说这样能更好的照顾我。
老人家虽然都是高官,但在家中并没任何架子,他们都亲切的喊我“小可!”
章骋早就搬出去住了,偶尔回来,见了我这个嫂子总是没大没小,说:“你怎么就嫁给了章御那个花花公子?趁着我还没结婚,你可以重新考虑哦!”
章御听了,一个擒拿把他狠狠的摔倒在地,说:“你最好离她远点!”
我在一旁,早已笑翻!
尾声:
“田可乐,我生日啊,你居然都没给我买礼物,你还好意思回家?”
“谁说我没给你买礼物?”我匆匆忙忙去抽屉找出不知道何年何月买的领带夹,“这是今年的新款!”
“你去年就送的我这个!”章御喊。
“是吗?我怎么没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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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在客厅看电视,儿子在房间写作业。
他突然跑出来问我,“妈妈,17/3是多少?”
我愣了一下,“你拿计算器算!”
“老师说要口算!”儿子固执的仰着他那天真的小脸等我回答。
“去问你爸爸,妈妈智商比较低!”我陪着笑,小声跟他说。
“也不知道是智商低,还是根本没智商?”儿子鼓着小腮帮嘟囔着。
“章小鱼!”我拿沙发的靠垫丢他。
靠垫被他接个正着,还皮皮的冲我笑,露出一排整齐的小白牙。
我真郁闷,后悔当初送他到足球队参加训练,腿没跑长,倒练了一身守门员的本事。
章御在书房办公,听到我喊他宝贝儿子,赶紧跑出来,一边安抚我,一边抱住儿子,问“怎么了?”
“我妈连17/3都不知道是多少?”儿子搂住章御的脖子,告状。
章御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我满以为他会教训儿子要尊重父母,谁知道他却说:“你怎么能跟你妈一般见识呢?还问她这么难的数学题?她连一只香蕉分给三个小朋友都不会!”
晕了,哪有这样教育孩子的?
“……”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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