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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七十年代 - 书评 [打印本页]

作者: 小小看客    时间: 2012-9-12 14:25
标题: 七十年代 - 书评
  听敌台的阿城、“偷书”的朱正琳,画《西藏记忆》的陈丹青、创办《今天》的北岛,“太阳总队”的张郎郎、地下读书沙龙的徐浩渊,工人蔡翔、农民高默波和阎连科……本书讲述了三十个历史夹缝中的青春故事,这些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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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闲倚一$    时间: 2012-10-17 09:58
  《七十年代》从封面开始就很讨人喜欢。
  文字被设计地就像是刷在墙上的鲜红口号。它经过时间的冲刷而变得斑驳,就像那些曾遮天蔽日的信仰,那一页早被揭过。只有曾存在过的痕迹,而不再扎根于人们心里。
  
  书的印刷也很精良。很少能碰到一本这么厚的书翻起来像两三百页一样轻松。
  
  虽然作者主要来自文化圈,但文章的内容还是有很多的冲突。
  就像徐浩渊特地写了自己不像传言中的那样是地下沙龙的主人,但整个集子中有不少人这么称呼她。
  就像韩少功说三十多年钱很多中学生都有很大的阅读量,津津乐道地说起他们一群中学生到图书馆盗书看,有人却连灰皮书这一名称都没听说过。
  有的是开拓者,有的是接受者,有的则是被时代落在后面,后知后觉的追赶者。
  
  其实整本书读下来,反而有一种阶级观浮显出来。这种感觉挺怪异的,特别是对于这样一个主题的书来说。
  至少我主观感觉上,是觉得大多数的写作者还是来自于一个以今天的眼光看来比较好的家庭。要么就是知识分子,要么就是军区大院。
  不然哪里来的那么多特权,能交流禁书,能肆无忌惮地泡病号?
  总猜着这样的一种家庭背景给了他们勇气和底气和一个更好的朋友圈吧。
  而且看他们后来的发展都挺光鲜的。
  
  读罢还记得的有两个例外。
  一位是工人出身的蔡翔。
  按道理他所从属的工人群体是时代的主流之一,但暂不说社会的话语权,就是在这三十位作者中,也只有他从工人角度出发说了话。
  这样一个无暇且无机会对政治敏感、对思潮了然的群体。
  可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呀。
  “社会发展很快,但付出的代价也真的不小,这些代价里面,包括一个阶级的尊严。也许,这就是宿命。但是想到我那些工人,总还是心有不甘。”
  
  另一位是农村出身的阎连科。
  在他的笔下,那些下乡的知青又是光鲜干净,不思劳动的。
  而知青将文明带进乡村,由上而下的看,这是给农村带去了文明和现代化,但由下而上的,却是让他们感受到了城乡不平等的差距。
  
  每个人的观点总是受到时空和阅历的局限的,哪里有什么客观公正的叙述。
  这样一群历史的亲历者,在意识形态极度统一的年代,对于同一个历史事件都会产生如此大的分歧,那么皇皇巨著的信史,又有多少是可信的呢?
  如果说历史研究的价值在于掌握大的脉络,从而以史为鉴,那从《史记》就开始的那套纪传体的史书笔法,要将历史还原到独立的个人身上,其中不得不牵涉到大量的细节,这样一来历史研究的根基不就不可靠了吗?
  非专业人士,姑且存疑,以待日后自然领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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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even$    时间: 2012-10-17 09:58
  厚厚的一本,累积零散的时间看了两周左右,终于看完了。
  七十年代,各个作者由于各自地域、家庭、经历之不同写下不同的感受和追忆,但每位作者写来都可谓情真意切,对自己经历的七十年代的时光有切身的体悟,让现在的我们可以进入他们的时代。
  七十年代,分量最重的一个词是政治,似乎每个人都避不开此话题,被政治漩涡裹挟其间。
  七十年代的作者诉说着每个青年都会有的求知、性意识的觉醒和少年的情怀之外,更感叹于他们在禁忌年代对生活的热爱,在不自由的时代的追逐,他们中的人的追索让现在的我们也汗颜。
  
  七十年代,是现在一代成名者的追忆,他们或天性聪敏、或家学深厚,是那个时代的骄子,他们只记述了自己的经历,而广阔的中华大地上的其他无言的孩子,不知道他们在七十年代的生活是怎样的。
  
  一向喜欢传记类、回忆类的文章,用他们的追忆比对自身的经历,去发现人生的态度,对事对人的精神。读了七十年代,勤奋、上进、乐观、睿智、随性仍是成长中不变的真理。时代各有所变,但人性是超时代的。
  
  这些文章中比较喜欢的有:
  张郎郎《平静的地平线》、赵越胜《骊歌清酒忆旧时——记七十年代的一个朋友》、柏桦《始于1979——比冰和铁更刺人心肠的欢乐》、韩少功《漫长的假期》、黄子平《七十年代日常语言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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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依然$    时间: 2012-10-17 09:58
         本书共有30人对自己所经历的七十年代进行回忆,展现给我们的也是不一样的人生。
      起初我还不是很理解作者的意图,读到一半才知道作者的用意,对于现在我们来说,每个人所经历的共同年代,所能留下的回忆也都是不一样,同时也是非常有意义的。
      七十年代是一个很特殊的年代,“四人帮”、“四五运动”、“劳动改造”、”文化大革命“......历史环境的影响,压抑着人们对新知识、所有新的东西的向往,并在心灵上、思想受到或多或少的破坏,虽然环境那么恶劣,越是压迫越是反抗着,当然这里会有无畏的牺牲者。
      当然社会从一个阶段进入下一个阶段是必然的,但过程是痛苦的,就向书中的人那样,如果没有这样的环境,他们可以更优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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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鳄鱼mi$    时间: 2012-10-17 09:58
  连续两晚翻阅,催眠效果尚佳。
  
  打动我的,是张郎郎的回忆:老木寒云画故城,举重若轻,直指人心;最猥琐的,是唐晓渡的自述:通篇闪耀着市侩的满足,实在无法直视……
  
  不过让我意外的是阎连科阎老师——此前从未拜读过阎老师的作品,初次受教,大吃一惊——这文风,怎么扭捏得像得了痔疮一样。还不如陈丹青呢。
  
  思来想去,我领教过的当代著名作家中,能和阎老师一时瑜亮的,恐怕也只有麦家麦老师了……
  
  通读一遍,就得给书安排个去处。本想打发它去找麦老师的《风声》,思及孙秀珍,却有些恻然。算了算了,塞到书柜顶够不着的那一层供起来吧。
  
  她们从我的墓上走过
  讨论着蝴蝶的外衣
  我再少一点勇敢
  就会和她们走在一起
  
  我从没被谁知道
  所以也没被谁忘记
  在别人的回忆中生活
  并不是我的目的(顾城)
  
  是为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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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已注小$    时间: 2012-10-17 09:58
  这本书是在失恋之后开始看的,真的希望能够给我的生活带来希望,陆陆续续的 读了一个星期 其中的心情不免振奋 不乏痛苦 微博人人认识人太多 于是选择了这块她说“小众”的地方进行回忆。
  也许我们生活的时代太好 也许我从小都顺顺利利的 基本上没有体验过除了这次感情之外的自己感觉像戒毒一样的创伤 这次真的被打败了 本来以为只要坚持 就能够使任何事情都有回报 可事实证明 在感情这条道路上 坚持是没有用的。
  我们相识在大学 相恋在学生会 分手在社会
  她说 那个人穿西装真帅 而且特别认真 从那场讲座之后她的相机里多出了好多我的照片 之后听她说 老妈说怎么学生会的人长得那么像 因为那都是我啊 在我的印象里 她是个敢拼搏的一个女生 而且不同于传闻中的上海女生 她豪爽 她可以为了学生会的一个部门的会议将重要的期中考试压缩到半个小时 当时的我不理解 因为那时的我认为为了转专业 我可以什么都不顾 只有学习 毕竟大一时的我一直像高中一样泡在图书馆里 世博会的你那么热情 那么可爱 那么照顾我 就这样推开了只开了一个小缝的心门 我发你的短信说 我们开始吧 其实当时的想法只是想试试 想好好和一个优秀的女孩子谈场恋爱 时间长度未知 就这样我们开始了 你找我吃饭 我会说我在忙 有事情要做 因为我真的没有经历过一段在我看来真正的感情 不知道该怎么去经营 之后你在我喝醉的时候送给我一碗粥 还从食堂拿回了一个勺子 之后又送给我了小花(fa) 现在他们一直在我的周围 暂时就当做回忆珍藏起来 小花还在那里永不凋零的存在着 就这样 我时而热情时而冷漠的态度一直到了学期末 她到城隍庙 给我买了德国的杯子 因为她知道我的理想是去德国留学 就这样到了假期 我们结伴去了杭州 一个至今我还没有足够胆量去的地方 晚上坐在西湖旁 景色是那么美 我们沿着湖中心的山路走着 告诉了你我家里的情况 从那一刻开始 我认定你是我的妻子 认定你是那个要和我过一辈子的那个人 我觉得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 之后结束之后我们回到了上海 我正式把你介绍给我的室友 那个暑假我我一直在实习 外业测量 你在报社实习 下班时总会来学校看看我 我们总去密云路上的茶餐厅 喝着奶茶姐姐的奶茶 聊着天 度过炎热的一天 之后突然有一天 你哭着给我打电话 说和妈妈吵架了 我没想到是因为我的家事 老妈说如果以后嫁给我会让你承担很多 我们到了咕咕猫 说起我的不完整的家庭时我哭了 我从来没有这件事情如此的自卑 之后见你老弟 你老弟说 那时的姐姐是真的爱你 和家里人吵翻 只是因为他们不同意那时你所肯定的那个人 我半开玩笑的说 实在不行就算了 不希望你为难 但是我却想继续坚持不懈的走下去 之后怕你老妈担心 我就发短信给她 保证今天你会平安的回家 那天你打电话说你回家时 我的心也放下了 同时也在不断的思考自己的家庭 难道真的那么差吗 之后你跟老爸说 那人真的很孝顺 真的很好 就这样 我们的第一道考验就这样过去了 日子一天一天的进行着 来到了情人节 那时的我比较害羞 用大的纸袋子装了一共9朵玫瑰 想分成1,3,1,4 送给你 而这四次希望是不同的地方 还有在饭盒用糖果为你拼出的 i love you 我们吃饭 我们去ktv 在ktv里你问我要了所有的花 计划失败 还是跟你说了我的想法 那时的你说很感动 就这样 我们度过了一个假期 之后的学期校园的到处都充满了我们两个的身影 直到我毕业 我发现越来越离不开你 我们几乎天天一起去图书馆 你喜欢靠窗的位置 我总是早早的去占 我们呆过的9楼 每每我们出去休息的时候 你总是拉着我一起慢慢的走出去 给我选你认为我应该读的书 我们总是那么甜蜜 那么幸福 我们在大活前面的草坪上 坐着聊天 聊着我们的以后 你是独生女 我是少数民族 商量着我们怎么才能生两个孩子的愿望 第一个在中国 等我读完研究生回国 我们就领证 就生第一个孩子 之后再到德国生第二个孩子 在德国待一阵子 哈哈 现在想起来都是那么的美好 我觉得你已经完全融入我的生活 我觉得我也已经融入进你的生活 我一开始对出国也有犹豫 主要的原因其实是在于你 我担心异地 异国  但是你跟我说 出去吧 这是你的梦想 我们已经打算好以后的未来了 我仔细想想 虽然充满着不确定 但我要试试 因为只有从德国回来之后我才能给你最好的生活 你说你会在上海新华社 我回国之后赚钱养家 带孩子 你可以去追求你的理想 之后到了大三的暑假 我回家有重要的事情要办 可是当时老爸身体出现了一点小毛病 我在担心 担心你会承受不了 你告诉我不要告诉我的家人 可是老妈看到了我失魂落魄的样子 我跟她说丰儿的老爸身体出了点小问题 也许是注定 你打我电话 我不在 老妈接听了 老妈礼貌性的问候了你老爸的身体状况 就这样你觉得我不尊重你 跟我大吵了一架 说给彼此两个星期的时间考虑下 第二天你就给我打电话 之后回上海我们抱在了一起 觉得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事情就这样平平稳稳的过着 你对我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希望我不要穿什么衣服 希望我白点 希望我怎么怎么样··· 我再尽力改变 尽力改变成你所希望的人 因为我觉得你的建议对我来说都是好建议 也不会触碰到我的底线 我愿意改变 我们甜甜蜜蜜的过了两年的时间 虽然期间也会把你气哭 就这样来到了我的毕业季 我忙毕业设计 你忙着复习考研 我们在彼此依靠的度过每一天 之后我准备德语考试 你去北京实习 我放心 因为在我的心中两年的异国都不是什么事情 更何况两个月的异地呢··· 期间你跟我诉苦 哭着跟我说自己好累 为什么不选择上海的部门呢···我心疼 让你回来 你说你会坚持下去 你真的很好 期间有很多人追求你 我也说过 但是你说你去北京是为了认识更多的人 让我不要担心 但是终于他出现了 你觉得他很完美 很理解并支持着你的梦想 我当时理解 但是现在我却不得不说你也改变了你的理想 也改变了他的理想 都是因为你现在真的喜欢他 我无力抗衡 无法改变 因为你对待感情是那么执着 我伤心 我一个人在北京晚上11点找住的地方 最后只得住进了地下室 哭了一个晚上 你说他抱着你跟你一起哭 你很感动···  你和他都说有些事情是不能用时间来衡量的 但是我却偏偏珍惜这充满甜蜜的2年多 之后有人跟我说的一句话给我当头一棒 让我要振作 他说 老哥 你不了解那个男人 他也许真的很好 为什么不让你自己变得更好呢··· 他说得对 在那之后我想我要努力 把自己变成最好的那个人 你说这段感情如果没有结果 你就会随便找个富有的人嫁了 我真的希望通过我自己的努力能够让自己变得富有 变成最终那个和你走向礼堂的阿小朔···我会一直努力的 会让自己变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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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iAji$    时间: 2012-10-17 09:58
  不论那时到底是什么样子。 每个作者都想起了自己的青春。
  
  理想、迷茫、对世界的好奇、不舍的执念……  如刚刚冒出的嫩芽: 黄绿色而不是墨绿色。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角度,每个人又是别人眼里的别人。逝者如斯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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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十月清$    时间: 2012-10-17 09:58
  不同的人对同一时代的记忆有太多的不同,因为这些不同,我们才能对过去的历史也好,回忆也好,有更多的了解。
  北京的顽主们,大院里的孩子们,对七十年代的回忆是美好的,一群人不用上学,嘻嘻哈哈的搞串联,串门,一起偷书,看书,讨论,一起恶作剧。七十年代结束,因为这些家庭北京,所受得教育影响又是社会的中坚力量。那些上山下乡的经历虽苦也是插曲,因为他们最终回到了正途。现在回想那些文革结束后,文化界活跃的文字莫不是那些北京圈子里的人,试问边远的山区青年,即使生活经历再丰富,没有文化和书籍的滋养怎么能有笔下的精彩。这是李零的记忆,这是韩少功的记忆,这些记忆在他们来说是真实的,也是有理得,他们不喜欢大多数的中国人对七十年的申请批判口诛笔伐,因为他们最美好的青年时代,就是在那里。
  陈丹青,印象中很精明很江南很愤青的知识分子,他眼里是七十年代是丑恶的困顿的。浪费的青春,绝望的时光,这是他眼中的世界。他眼里那么多的人在最宝贵的十年,才华和精力被绝对的浪费掉,那么多人不堪凌辱选择和这个世界告别,悲惨的十年。他说幸亏年轻,还不曾绝望,幸亏年轻,纵然失去的再多,还是有明天在。
  让我印象最深刻的是 张郎郎,在死囚监狱里经历了等待死亡,和死神曾如此近距离接触时的战栗,重获新生的欣喜和惴惴不安。十年的苍白生活,却也有过片刻的欢愉。当然还是根红苗正的红二代,周恩来的一句话,给了他第二次的生命。可是那么多没有背景的热血青年,最终还是投入死神的怀抱,遇罗克还是死了。
  阎连科的经历我是最能理解,贫穷,物质和精神,想逃离土地的强烈愿望。他是较早觉醒的农村青年,还是千千万万不曾有过丝毫想法的人还是麻木的日复一日。醒着的人事幸运的也是不幸的。幸运的是能够有机会冲出枷锁,不幸的是因为内心的不安分还总是有绝望的痛苦。他是努力的,也是幸运的,在文革的尾声时期终于有机会离开给他营养给他困难的土地。
  这些人在七十年代的时候,有些比我小,有些和我年纪相仿,我总是会对七十年代的事情有很深很深的情结, 苦难的时代也好,自由的时代也好,总是过去的事情,现在去看,只是故事。我总是告诉自己现在又多幸运,有书看,有东西吃,有衣服穿,可以凭借自己的努力而不是由出身决定一切来决定自己的未来,虽然不易,但也充满希望、
   现在的年轻人,浮躁的,急功近利的多。生活太顺了,一点的挫折就容易退缩,抱怨。这个世界从来都是这个样子,努力,积极,永远是你向前走的不二法门,有些人走的远些,扬名立万,名垂青史,有些人走的近些,却也丰衣足食,不要和生来就什么都有的人比较,也没什么好比的。他的轻松也是他爹他爷爷的血汗换回来的。抱怨的时间越多,只会是你的儿子继续走抱怨的路,或是拼血汗的路。这个世界公平也不公平。只是别总盯着不公让自己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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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野冶$    时间: 2012-10-17 09:58
       上午刚看完《70年代》,又把序言看了一遍,了解一下出书的初衷和想带领读者思考些什么,确实,就象序言所说的一样,整体观感是每个人的记忆和提炼都是不同的,有的人仅限于回忆事件的细节,没有感论,作为读者,只能靠自己领悟,有的回忆倾注了人格和观念在里面,看完后会多些思考。我觉得后半本要比前半本来得精彩一些,但前半本中的陈丹青的《幸亏年轻》又是吸引我看下去的头一篇,也许因为比较关注他。整书来说,我喜欢邓刚的《我曾经是山狼海贼》、阎连科的《我的那年代》、许成钢的《探讨,整肃与命运》。
  喜欢《我曾经是山狼海贼》其中一个缘由是因为其中有我父母恋爱结婚的相似之处,最大的缘由是感受到作者的人格魅力,一个乐观豁达的人,和有的作者尖酸刻薄,自我矫情不同。《我的那年代》喜欢是因为之前刚看了《寻路中国》里面对农民的描写,印证了历朝历代最苦的是农民这一观感,没有话语权,老是上层阶级愚化和盘剥的对象,但最可爱的也是农民,传承着礼义廉耻这些基本道德。《探讨,整肃与命运》中的思考、论证、研究还有坚强让人获益最深。
      此书看完,我想进一步看看书中作者父母那代人的回忆,和当时十几岁的孩子不同,对于30、40岁的人来说,又是怎样的一番回忆。想来困难重重,一来本身对老一代知识分子不了解,二来这是需要在他们个人自传里提炼出70年代的回忆,所以热切期望着这本书可以如序言所说,出版个多卷本,不同年龄段,不同背景的人,对70年代、60年代的回忆,让我们了解多一些人的经历和他们对人性的思考等等。此外,也许是编者有意最后一篇是韩少功的《漫长的假期》中对书的求知若渴的描写,相形之下,我要差了许多,起码一本相对严肃的书不会通宵达旦地读,也不会特别珍惜自己现在阅读的便利和相对自由。
      最后还想的一点是这本书应该还有后续,同样的人对之后每个十年又是怎样的观感,之前看高尔基《寻找家园》的感觉是每次大事件他都没闲着。所以对于80年代我也存在着好奇,但要看到对这一年代象这本书这样的回忆估计要等很大的机缘了。
      不管是什么样的书,只要你想看,都可以开拓思维,轻松类的书可以松散地读,散文可以闲适地读,思想类的书可以慢读慢品,历史类的书增长见闻,通过读书来了解更广阔的世界和观点,不断进化自己的人生态度、价值观、生活的艺术,用一颗更加敏感的心体会生活中的幸福和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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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芥子$    时间: 2012-10-17 09:58
  谁的七十年代,工农商学兵男女老中少?当然,一部回忆录作品集必然有所选择。北岛、李陀两位主编,前辈李陀连作品都没有,就是选的北岛那一茬所谓的“老三届”,其中三十多年以后成了学者作家艺术家、现在拥有话语权的这一拨,而且多半是家住北京一个圈子的人。不难想象,他们分别的回忆却有很多的重合,共同的主题是读书启蒙。当然,别太计较书题,能窥视一眼大一统时代的别样生活也是好的。借助细腻生动的文字,我们近似于返回历史现场,弥补历史认知的粗疏。有几篇如“小说”一般戏剧化激动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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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ionee$    时间: 2012-10-17 09:58
  。。。。。。。。。。。。。。。。。。。。。。。。。。。。。。。。。。。。。。。。。。。。。。。。。。。。。。。。。。。。。。。。。。。。。。。。。。。。。。。。。。。。。。。。。。。。。。。。。。。。。。。。。。。。。。。。。。。。。。。。。。。。。。。。。。。。。。。。。。。。。。。。。。。。。。。。。。。。。。。。。。。。。。。。。。。。。。。。。。。。。。。。。。。。。。。。。。。。。。。。。。。。。。。。。。。。。。。。。。。。。。。。。。。。。。。。。。。。571纪要”让我们欣赏林彪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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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左轮下$    时间: 2012-10-17 09:58
       历史与个人命运之间存在着一种很微妙的博弈,表面上,历史掌控着人类的命运,然而,个人命运在这双大手下的滋滋潜流,纵横交错,关联复杂,也在默默地影响或改变着我们历史的进程……  
       尽管也许所有人都不承认,但仍然不可否认的是,就像这本书所展现出来的——知识分子的宿命。他们是一群注定要经受比群众多的磨难与历练,同时,也赋予了他们更多影响历史、影响时局的话语权、能力和使命。
      而青壮年时期处于70年代的这群知识分子更是极为特殊,在那个个人丧失,“只有政治一门事业”的情况下,这群青年的个人命运与国家民族命运紧紧联系在了一起,从而,在决定他们一生价值取向的青年时期,这种情怀想必在此后他们的人生与他们形影相随。在他们从城市走进农村,真正去触摸、感受这片土地,以及走进辛苦耕耘这片土地的农民的生活,他们才真正从天上走在了地上了。他们历经了磨难考验,与土地、农民兄弟有了阶级情感,从此,他们才真真正正地“接了地气”,他们的生命才与广大群众的生命联系在一起。
      这正是80后所欠缺的,这就是为什么尽管韩寒语出惊人,但仍显得那么浅薄与虚妄。因为,他缺少这种经历、这种情怀,他没法获取我们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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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哥GPA4$    时间: 2012-10-17 09:58
  这许多篇章最令我感动,特别是那帮北京文青写的东西~~ 一来,我喜欢北京喜欢到不行,虽然我没有在北京久居,但是几乎北京的每一条老胡同我都烂熟于心,所以,当赵越胜谈到他的那位朋友时,我会被一种亲临实地的悲情笼罩——南锣鼓巷的雨点会映出萍萍姐的笑容~地坛现今的喧嚣会在我脑中自动转化为“高干子弟”的纨绔;二来,我的老家就在内蒙古边陲,挨着外蒙,那时候有很多知青来到蒙古包里面插队,我的父辈和他们之中很多人的私交都很好。甚至于,如同阎连科说到的“启蒙”,我深有感触,因为我的父辈的启蒙就是得益于知青,他们的思想成熟期就在70年代~~
  
  我还年轻,没有记忆~
  
  很多年后,我也会有很多记忆~~
  
  不管世界怎么变化,我都会有那么许多记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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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蜾蠃螟$    时间: 2012-10-17 09:58
        这个有些伤感的题目包含着力量~
  
         这些日子陆陆续续把这本七十年代看完了~回想起来~多数时间是在车上和厕所里~自己的大片时间还是贡献给了电脑和床~阅读的黄金时间居然是在这两个反差巨大的空间里发生~
  
        君子慎独~这句话真的是非常深刻~各种乱花过眼的信息碎片已经占据了城市打拼者的思想空间~在车厢中的孤独一如在厕所~前者是在喧嚣和浅薄中提醒自我~后者是在清冷和静谧中抓紧思路~前者贵有~有很多人来衬托自己的孤高意识~后者贵无~没有选择的空闲时空来体会自己的心灵存在·而看完这本书之后~各种思潮翻涌~但排在最前的就是~我们真的存在过没有?
  
        我这一代的人没有经历过那个年月~但我的父辈是从那个年来走过来的一代~从小在一起的生活经历让我用最本质上的理解方式来体验他们身上的时代特征~慢慢的也形成了自己的一些生活态度~比如崇拜英雄~对长辈的畏惧感~对新鲜事物欲望不强烈~有一种光荣的牺牲情节~这些影响或许只是那个年代留下的诸多副作用的一种~
  
        缘是“素有其分而从彼起” 因是“先无其事而从彼生”而我是从缘中去找寻因~这本书在这个过程中给了我一定的帮助~在这些如今已经有所成就的人的回忆中~给了我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去理解我父母的人生转变~对于家庭对于自己的不可改变的联系和影响~有了一个合理的告慰
  
        所谓的父母和子女要像朋友这句话~其实真正的组成条件是两代人之间显现出的共同性~比如男孩儿在青春期打架谈恋爱~作为父亲能让孩子知道自己年轻的时候也和他一样~女儿在青春期爱美谈恋爱~作为母亲也能让孩子知道自己年轻时候也是一个样~相信很多人也有这种体会~这种能在孩子面前现身说法的父母~不啻为是大智大勇~而效果——子女突然感受到父母也和自己以及身边的同龄人一样~这种真实和平等的感觉强过很多形式上的交朋友手段~所以良好的家庭关系不是靠手段~手段骗不了孩子~而是你有勇气去面对曾经的自我~也就是你的孩子
  
         而这本书带我走进的世界~就是父亲母亲的青春华年~在我还能四处给他们带来快乐的童年~他们自然不会跟我说起这些~上了中学之后的十多年冷战期~我们甚至很少在一个饭桌上吃饭~我在他工作的学校里属实不给他长脸~每次挨揍之后~我只有恐惧和恨意~根本谈不到深层的了解~现在想来~很多事情都是有联系的~如果从这本书里很多人的说法——七十年代结束与一九七六年~那时候我父亲也是二十九岁了~基本和现在的我一样大~到一九八三年我出生这中间的七八年~这段经历我并不了解~总的说是他先以我们地区第一名的成绩上了徐州师范大学——这也是我父亲屡屡跟我说起的~分数和际遇确实不能划上等号~在一个人的世界观人生观形成的年月~他和很多同时代的读书人一样~承继了大起大落后的矛盾和创伤~导致面对改变命运的时机到来之时~失去了为自身考虑的眼光和勇气~这些懊悔直到现在~父亲还经常用不同的态度提起~渡过了几年的大学时光~人已到中年~于是结婚生子~造就出我~于是属于他青春的十年~一切理想~冲动~冷却殆尽~一切愤怒~不平~黯然埋下~属于他们那个风云变幻的年轻时代~戛然而止
  
          如果认为生命是一场虚无~那么我宁愿在落地成灰之前炽热的燃烧过`哪怕在烧伤别人的过程后也焚化了自我~内心坚强的人或许会从中涅槃而出~敏感自怜的人可能会在漫长的生命里堕入自己的无间地狱~但不管结局如何~那个特殊到极致的年代里所造就的人生~我们没有任何评点的资格~在了解了一定历史之后~我仰视着他们~并不是仰视那个七十时代~而是仰视属于这个时代的青春~往来多少人~他们的时代或许是承平日久~或许是兵祸连连~或者是二者皆有~但道德标准和精神控制很难像他们所经历的年代一样~似一种刀裁斧剁的迅速和齐整~黑云压城一般的广袤让人无法遁形~有些人磨刀霍霍~有些人站在城头大声歌唱~杀人和救人~其实都没有什么~因为只有年轻才会把自己全然交给这两个主题~
        时代把人变成了嗷嗷待哺的猪羊~青春是什么~是歌声和刀锋~
        唱歌给人听的人总有一首哀伤的小曲留给自己~挺刃向前的人也总会给自己留下一身的伤疤~幸也不幸~无法追溯~
        
        电话里我跟父亲聊起这本书~诉说我对于现今年代的看法~我告诉他我甚至很神往他们的七十时代~在一种大的无边的价值体系下~分发到每个人~其实依旧是很无边~我慢慢意识到精神层面这个东西~如果来决定生活方式~就好像下大雨每个人都打伞一样~你把伞扔掉~所有人才会发现你~你不扔掉而在伞下做你自己的事儿~没有人会发现你们的不同~到了日出天晴的时候~大家收起雨伞~会发现很多人其实并不一样~最多就是有人和伞融为一体~成了一柄蘑菇~——这其实就是属于他们的七十年代~当然这些比喻是我现在想起的~当时跟父亲说起~也不过是类似宁为百夫长~不坐办公室之类的抱怨~他沉吟良久~也表示赞同~告诉我虽然他们的经历绝对没有那么好~但好的地方比起我的年代~也不是那么坏~这种辩证法我自己知道~但用事实说明~拿这本书来说~像他们的年代~还能出现像北岛像张朗朗像唐克像陈丹青像王安忆这样等等等人~但我敢保证~我们的年代是出不了这样的人了~他们那种儿女坐下来厚重如书本~站起来热烈如火焰~我们这种儿女坐下来单薄如键盘~站起来轻散如摆柳~虽然知识信息多如恒河沙数~但更多失去的是鲜活的生命力~这就是生活方式决定精神层面的悲哀~在这里我不去谈论毛泽东文革的好和坏~但起码给那个年代的年轻人提供了精神上的课题~吸取或者怀疑~总算是在内心里留下了那么一块空间~像一个热气球~有了空间或高或低总能飞得起来~所以我们只能去仰视他们~因为我们的空间里填满了钢筋水泥板气缸火花塞~这种沉重的工业组成品让人失去了飞的能力~能飞怡情~不飞伤身~这是小说~小说总会变成大说~其实我们身边的社会和国家~都被这种个人的小伤攒成了大病~我们每个人都深陷其中~虽然个体单位并不能算是始作俑者~但总算拥有一点选择的权利~要说历史还是很相似的~李鸿章李中堂洋为中用~不学习开拓国家的制度理念~国家越搞越乱~现代中国人万事为钱用~不考虑身而为人的生命意义~自身越活越累~从清末到如今~并无改变~但好在生活水平进步~下雨不下雨都可以住在商圈写字楼里~你盯着我我盯着你~管他下不下雨~雨伞反正也是个无用的东西~
  
         那种会抬头望天的少年~不管在别人眼里是如何的不切实际~在我心里还是喜欢的~经常听到身边的年轻人叹息一声嘴角含笑的说~老了~我不否认从中国人对于老的定义里来说他们有些地方说的没错~可有一点~太多人就没年轻过~没有体会过年轻如何体会得了衰老呢~这句话排除掉一些自嘲之外还有一种投入统一价值体系的自我认同感和一种等级的暗示~反过来说能从这么一句里表达这么多含义也不能不说这也算是老的一种体现~这种老并不是智慧~是放逐生命力后对自身的模糊交代~相比较下~这本书里写到的亲身经历和心灵旅程不得不让人羡慕~每一个撰写人在如今必然是性情各异~回忆那段经历的时候~每个人的笔法和观点都保持了各自本身的特性~像陈丹青的忧郁独立~张朗朗的洒脱倔强~阎连科的哀而不伤~邓刚的浑厚热烈~但我在这些文字里都感到了真诚~多数还有一丝自豪~不管在那时每个人的思想高度如何~但每一个作者都毫不隐瞒的叙述出来~可见真诚面对自己每种过往的人才会真正的认可自己~
  
         在写这篇感想之前~我想写的就是书中最打动我的三个故事~没想到想啊写啊~杂七杂八的和最初的想法完全不同了~第一个画面~是我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赵越胜写到在唐克家酒酣耳热唱歌后自己回家~到了家门口发现唐克跟在身后~就说了一句看你喝多了~怕你出事~转身就回家了~让我感动莫名~平实之处~看出肝胆相照~豪放之下`看出温柔善良~还夹着男儿意气相投后的一份责任和可爱~这个画面也许很难很难看到了~但我想不管多少年之后~我的血液还会为这种情怀点燃~
  第二个画面是朱伟描写他在东北林海插队的情景~房外是狂风暴雪~屋内是一群自由快乐的小伙子~洗澡放歌~谈天说地~人有一种感情~在恶劣的情况下得到安全感是最幸福的~好比我记忆中三只小猪的动画片~他们筑好了最坚固的房子~虽然门口有垂涎三尺的大灰狼~他们聚在一起弹钢琴唱歌~歌儿反而更欢快~也让我想起曾经每每被父亲揍完~灯熄灭之后躺在床上听着遥远的火车经过震的书橱上的玻璃发出轻轻的抖动声~觉得那么的安宁~那群五湖四海的小伙子住进冰天雪地的小暖炉里~如果能听到他们唱的苏联歌曲~真是一幅陀思妥耶夫斯基小说里的情景~第三个画面~应该说是一句对白~邓刚的回忆中~一个北方大汉为了爱情~为了心爱的姑娘~文武并用~双管齐下~跳进冰冷的海水里准备结婚宴席上的美食~无论男女~听来都觉得壮烈无比~但最坚定的爱情来自姑娘的那句话~我跟你跑!这句好似戏剧电影里的话语让我瞬间呆住~我知道这种事儿~在这个年代~已经属于天方夜谭了~但任何爱情的描写~最让人血液冲到脑门上的情节~也抵不过这四个字~我想如果能看得到~听得到~这句如同霹雳炸雷的话儿落下之后~必然是绝对的时空静止~他的威力可以让天地外物同时停止运转~像大鱼中马戏团里的表白一样~不知道什么人在这个时代能为这个梦中的姑娘拨掉满空的爆米花~跨过夸张的小丑~紧紧的抓住她的手~再不分开~
  
         有些书就是这样~或许他不是最好的~但在你需要的时候出现~就会带给你更多更多的感想~这些经过七十年代的人们会在我们的视线里渐行渐远~但他们用青春换来的感动和领悟会让我记住~因为我觉得和他们并不陌生~我的父亲也在他们其中~虽然踽踽独行~但并不逊色~而我自己~虽然生活在我的年代~灵魂依然跟在他们后面~渴望理想~渴望真实~
  
         这些我的父辈~在那个痛苦和理想交织的岁月里~他们鲜活的走过~从容坎坷~相信未来~愿这本书~这些父辈~这首诗~在我现今苍茫浑浊的路途中~给我力量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们对于我们腐烂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怅、失败的苦痛  
    是寄予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  
    还是给以轻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讽  
    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骨  
    那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和成功  
    一定会给予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评定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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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亲爱的$    时间: 2012-10-17 09:58
  七十年代》是文集,北岛和李陀编的,是一群七十年代长大的人“集体性的大型历史回顾,演绎他们的成长经验,呈现当时的历史环境,从而借此强调历史记忆的重要。”也许是因为期望过高,所以并没有想象中好看,几度读不下去。作者不同,所以不是每一篇都喜欢,印象最深的是陈丹青那一篇,听到毛主席去世的消息时,“一九七六年我满二十三岁,已知事关重大,然而九月九日下午我们竭力抑制的正是托尔斯泰捕捉的那种笑,虽则理由大异,但何其危险:笑是可怕的证据,门虽关着,三个彼此信赖的人,可是一笑之后怎样收场?说甚么?说甚么都不宜。确凿的经验无法确凿描写,我确凿记得那天下午怎样吞咽有罪的笑意,同时心生恐惧。”这是我第一次看到有人这样描述当时的情境。
    
    《七十年代》这群人过的大同小异,都是在现实的封锁中寻找出口,努力地读书、创作,写诗画画研究哲学。几乎都有传阅禁书的经历,甚至去关闭的图书馆偷书,总之抓住一切可能的机会阅读。这种精神,真是令人惊叹,大概突破禁忌本身就是巨大的快乐,现在我们阅读环境好得多,但是却远没有那样大的激情。
    
    他们那时都很爱讨论形而上的东西,政治、哲学思想之类的,而我们这一代最热门的话题却是网络红人、明星八卦,真是自惭形秽。也许等有一天写我们的集体记忆,就是非典那一年、汶川地震那一年或者三聚氰胺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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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unefi$    时间: 2012-10-17 09:58
  看了北岛的散文之后买了这本书,很厚,好在一篇一篇,断开看影响不大,晚上睡前看个几篇,也是好久才最终看完。看了张郎郎那篇之后找了《大雅宝旧事》,结果《大雅宝》看完了,这本还么看完。
  
  看开始还是蛮有感触的,70年代离我们都太遥远了,我之前一直对20世纪40年代之后的中国历史没有兴趣,这次无意发现了一些亮点。
  
  印象最深的是牢狱之灾和知青下乡的一些事儿,不过作者也很重要,有些简单的事可以写的细致细腻也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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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缇寞$    时间: 2012-10-17 09:58
  
  陈丹青:多少人的痛苦随身而没——
      中国人的不治而愈,不愈而活,耿介如西洋人,弄不懂的,类似的历史修辞,他们没有。而中国修辞的古老历史,及这修辞所能涵盖的道德与人文,自先秦到民国,经五四开裂,也还残破苟延于五六十年代初,进入七十年代,行至终点,彻底溃灭。
      此后,重重“底线”的大规模丧失过程,于焉开始,直到现在。现在,这民族的万般活力与事功,已令世界瞠目,这倒是幸赖七十年代的教训与催逼。然而,图强求变的活力和国家的元气不是一回事——此番便是这样地将七十年代匆匆表过,湮在书肆里,六十年代、五十年代,及上溯四十年代之前的岁月人事如何打发?那都是历史的坏账烂帐糊涂账,不追究前因的前因,后果的后果,我们活该世代幼稚。
      实在说,七十年的人质无分年龄,那十年的癌细胞早经内化为众人的心理与生理结构,深藏而细腻,并抓住每一种理由,对内心说:忘却七十年代。
  
  
  朱正琳——
      革命、群众、历史和阶级斗争,都是在那个年代出现频率最高的关键词。把它们拼接起来反复论说,确实已经构成了一个笼罩性的噩梦。在这个噩梦中,“不以人们意志为转移”的历史仿佛成了一个有着自己意志的怪物,人倒是历史通过革命和阶级斗争实现自身意志的工具。不巧的是,这头怪物似乎还刚好是头嗜血的怪物,因为“恶是推动历史前进的杠杆”。理论的困扰因而已变成一种道德困扰:人是否能够用自己的良知去判断善与恶?
      面对专政机器的强大的否定力量,你很容易产生的第一反应就是严重地怀疑自己,怀疑自己真的全部错了,所有自己认为好的,可能都是坏的;所有自己认为坏的,可能都是好的。而且,你觉得自己正在成为“不齿于人类的狗屎堆”,而地球照样还会转动下去,历史照样还会大踏步地前进,即使你负隅顽抗,不承认自己在道德上低下,你也必须承认你是被历史无情地抛弃了。
      ……以“历史”或“历史必然性”的名义作的恶,也同样是恶。
  
  
  阎连科——
      和农民永远无法理解城市,无法理解知青下乡是一代人和一个民族的灾难一样,知青们和曾经是知情的作家们、诗人们、教授们,其实也都根本无法真正理解他们曾经在那土地上生活了几年,或更长一些时间的那土地上活过来的千百年的人们。
      ……我的记忆,对知青们没有爱恨,也没有什么美好与羞丑。没有激情和所谓的无奈。只是觉得,那是那个年代的一桩事情,就像季节中的一场风雨,来就来了,去就去了。
  
  P.S. 所以,当十四岁的我,在笔记本上郑重其事地写下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其实,我并不真的懂。这所有七零八落的回忆,再也拼不出那一整个时代的风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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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沙上田$    时间: 2012-10-17 09:58
  在墨西哥城机场,等待下一段旅程。忘了是哪天下载的<七十年代>,这两天开始挑着读,当然是在我狭窄的见识中谁的名字曝光率高先读谁。扫了一遍目录,那么就先陈丹青,北岛吧。
  
  阅读总是一个自我比照的过程,尤其是这种回忆文字。加之文字中的时代与我在时间上如此接近。但八一年生人在比照阅读中发现,其实对此前一个十年,无论在认知,情感上都隔着一片汪洋。而我也不时自问这篇隔绝的海洋是大陆板块移动,大气水循环的自然产物吗?是有人群不自觉选择的结果?还是上个十年翻江倒海之余勢在这个十年的新表现?我想或许都有。
  
  我无法知道八零年代初这批人作为一个群体如何对这十年的认识,我也没有在海阔天空的大学校园里与人讨论过这个年代。除了永恒的青春性冲动,其实我或者我们对这十年的他人回忆没有任何共鸣。这是一种集体记忆的断层。
  
  既然无法了解同龄群体的认识,个人的成长岁月就几乎成为唯一可发掘的素材了。或许,我需要花时间回忆一下自己的成长;或许,我应该更多地找父亲聊一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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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iawa$    时间: 2012-10-17 09:58
    一、天安门   
         小学时读过一本书《天安门诗抄》,正文之前有许多照片,现在只记得“人民总理人民爱”,“我哭豺狼笑”两句了。那个时代仿佛一夜之间在人们的视野里消失了,身为小学生的我读起这样的书,并没有太多的感觉。
         《七十年代》这本书,是一群精英对那个时代的集体回忆,内容太多,感情太杂。而我只是不断地在文字之间,看到那本诗抄里照片的人背后的故事。张张照片,已经积了厚厚的灰,以致于用《七十年代》这样的抹布,也无法完全把照片还原。虽然如此,仍然感谢这群特立独行的人,带给我如此精彩的故事。许多体验比小说还精彩,许多情节比喜剧还荒谬,但是那时的人们,却要笑着去承受。后来亲自去过了天安门,很深切地感受到了天安门的威严,一到黄昏就开始清场,一刻也无法多停留。但是从天安门返回对面KFC的隧道里,居然还有乞丐!不知佝偻的背影下,是不是有着许多痛苦的往事,让一个老人,在全中国的政治中心乞讨。
       伸出的双手,乞讨的是金钱,还是尊严和自由?
        
         二、知青
         七十年代,青春忧伤而沉重,而那时的我还没有出现在这个世界之上。降生的地方,正是当年知青上山下乡的农场。而农场并没有一些知青描述的那样险恶。许多知青在80年代纷纷回到了出发的城市,有些已经在农场谋得一官半职的,一度拖到90年代,但是终究还是回去了。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些邻居说着与我们不同的方言。这些知青处于青春期,当年也有些在农场里谈了恋爱,有结了婚的,不愿意回去,就留了下来。有知青与知青之间结下连理,相伴回去了。去年听说这些知青组织了一个表演团队,回到各个农场巡回表演,吸引了不少老工人观众。对知青最经典的概括,应该是李春波的《小芳》了吧,这首歌该属于那个年代,但是受众已经远离了娱乐主流,很快就没有了影响。
        会讲故事的李春波,现在还还好吗?
  
        三、禁书
        《七十年代》禁书单就是一些地下团体的书单,这些禁书,一边在民间被烧毁,一边在特权阶层以先批判后阅读的形式保留着。这种情况,换成现在的年代,这些禁书就可以被替换为“X电影”。禁止之下,永远是暗流涌动。当年被禁止的红楼梦,被民间手手相传。现在被禁止的3级片或者更高级的片子,被勇敢地翻到墙外的人取回来,以移动硬盘等形式暗暗地进行交流。但那个“政治致死”的年代已经转为了现在“娱乐至死”的年代。
        禁书开放了,禁片还有多久?
  
         四、相信未来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仍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
             相信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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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diawa$    时间: 2012-10-17 09:58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仍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
     相信未来
  
     已写好的评论发不上来,相信未来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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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田野$    时间: 2012-10-17 09:58
         这书厚,断断续续才读完。回忆要么是好的,要么很坏,不知道这是不是和人的本性有关。我们也只能在这好与坏之间想象那个逝去的历史。
  书的作者都顶顶有名,就像一辆豪华的老爷车。他们有的是高干子弟,有的是书香门第,也有底出身最底层。但他们好像有个共同点,对书的热爱。不知道是那个时代精神生活的贫乏导致的还是他们本身的追求?正是这热爱让他们突破了满眼的红色,找到了另外一种世界的可能。也是后来那些运动的主力。
  
         谈到七十年代,很多人不愿正对那段历史。好像不愿揭开曾经的伤疤,当然这有政治的原因。但我觉得那场政运动史并没有那么可怕,更多的时候是我们在表现一种趋利避害的本能。这些人中有点受到政治运动的影响,有的没有受到,有的因为“反动”直面灭亡的危险,有的却因为爱情谈起了技术含量很高的恋爱,有点因为狠斗私字一闪念,不停的虐待自己,有的因揭发同伴而内疚伴随一生。
  
         每个时代都有每个时代的活法,不过担心曾经多么恐怖,也不用感叹现代多么幸福,人遇到的问题还都是一样的,毕竟都是从一张白纸开始的。人的忍耐是没有极限的,在多苦的环境下也都会有作乐的机会,也会有活下去的信念,关键看你有没有。当然这代价太大,毕竟是不公平造成的。说到底还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有选择就意味着舍弃,不能因为害而看不到好,也不能因为好而看不到害。历史不用去怕,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问题也有自己的任务,我们活着就是去面对,也不去面对也是一种面对,不是吗?重要的是我们能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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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饮虎池$    时间: 2012-10-17 09:58
  
    “天地不仁,终于拿青春没有奈何”——这是丹青先生在《幸亏年轻》里结尾的一句,我尤其记忆深刻。后来“白夜”的老板娘翟永明又写一文,名曰《青春无奈》。这两篇文章一同收录在《七十年代》这本回忆性的散文集子里。
  
    有一天我躺在昏黑晦涩的夜晚,不戴眼镜,周围的象尽是重重形影,我想是否模糊才是真实的最初形态,而我依所谓的“精锐”器官所知的确切不过是幻影的重叠?对于历史,对于“文革”,它不过是一些空泛的历史素材,人的能力是不可以还原的罢。博尔赫斯的小说《小径分岔的花园》是一个典型的隐喻,历史本是一个没玩没了的集体,在糜烂泛滥的花园里每一条小径都好像一条线索,一切的小说、戏剧、历史总只写出一条线索,若你愿意穷毕生之力写尽全部则几乎是妄想症的晚期。所以我们只好懦弱地总结道,必然性中已然包含了所以偶然的可能,而假使我不去顾及托尔斯泰的感受,那么回忆本身就是件注定徒劳的悲剧,意义也由其是悲剧之因痛快地生长。
  
  
  
  一
  
  
  
    说起文革本身和文革的前后故事,先是被禁,继而被解,一禁一解之间玄妙已然足够写彻几个夜晚。终究还是解禁,至少可以娱乐,可以消遣,可以使正人君子以为亲历了历史的真相,或骂或笑,或有些泪水,然后合去书页、闭目欣然地死去。否则将如何?我以为终是那句话——天地不仁,没有奈何。除去有些人写“文革”“十年浩劫”的洋洋巨著,仿佛便秘后泻药似的,我不甚喜读所谓正史或者反正史——所谓还原史——不过一些二元对立的转换之语而已。今年陈徒手先生之《人有病,天知否?》是个另类,可以说非陈先生的著作不过是他劳苦搜来的文件汇编,针对沈从文、老舍、丁玲等等诸多老作家,这样写历史人物的“周围”的文章我不能够逃脱。这几位文坛昔日的巨擘在狭隘的一段历史里也不免去互相有些微词的嫌,然而谁可曾与上苍的智谋比过拳脚?老舍坠湖之死已经不显得如何苍凉,更有木讷近乎痴愚的俞平伯,表面看似坚强继续愿意在北大荒接受劳改的丁玲……
  
  我尤其愿意谈沈从文先生,这位“乡下人”。我如今也略有阅历,大约可以体谅他是如何地不被喜欢,曾在北大就每被刘文典等教授鄙夷不已,视为乡下佬,建国之初、反右、“文革”其间仍然始终为他人所轻,老舍、巴金、郑振铎等沈老昔日文友尚且当过官员,地位显赫,北京人艺、文化部之流的头目,沈从文却被揪去做博物馆讲解员,一把的年纪、一把的白头要给自己的学生——北京副市长吴晗讲解汇报,至于后来养出范曾这般“中山狼”,再后来竟然不会写作,自轻道从未懂得写小说。其中悲凉可见一斑。更有范曾后来在《我与沈从文的恩恩怨怨》中所言颇为中肯,范曾提及,沈从文也在“反右斗争中曾对艾青先生批判且用词甚烈”,并且特意说:“我举这个例子绝没有为我曾写过一张沈从文先生的大字报辩解之意,我只是感到中国知识分子曾经普遍受到‘左’的路线的冲击,其间发生的一切,原因非止一端,然而大家同样概莫能外地在层出不穷的运动中颠簸,必须要你表态、排队、坚定立场、表示忠诚等,这其中包括我,也包括沈从文先生。”
  
    篆刻家陈巨来在《安持人物琐忆》里亦不无心酸,写道陆小曼曾与自己交好,也在反右扩大化之间为保得自己周全以出卖、诬陷自己,小曼终因无效于毒瘾,死期言善,恳求原谅,恳求相陪,真是荒疏得紧迫。
  
  “文革”当中,有几个人是高标独具不染尘埃的?“文革”过后,多的却只是那些努力被强化的“文革”受害者角色。范曾与沈从文的恩怨尤其能说明一些历史阴霾略有澄清之后的东西,政党的千秋功罪任人评说,历史是无赖的,它会容忍你去说三道四、评头论足,但是它永远是赢家,因其无赖,人类面对它也终于无奈。
  
  
  
  二
  
  
  
    我曾以为苦闷的一则是如顾准先生父子断绝之后至今的子女情感问题,我总最以为灭绝人性之处其实在此;其二在于整个家国面临两派斗争的血腥中时,台湾、欧美的态度如何。余秋雨先生曾是我作文的启蒙私淑之一,尽管后来沸沸扬扬的“石一歌”事件牵连到他,我仍然不可菲薄于他。记得他在封笔之作《借我一生》里也极铺陈之力写自己和叔叔在“文革”里的无奈抑或铁骨难熬,这些内容有掩饰成分,的确,也为大多时人称作虚伪狡饰之辞,已经错综复杂,不待人言只消由人猜测评判了。
  
    今年读齐邦媛先生《巨流河》可略懂我之第二种苦闷。去台之先,大陆和台湾的旧人所回忆大同,逃荒逃亡、或有革命党家庭感染(齐邦媛父亲齐世英曾为郭松龄将军所青眼,后为东北抗日联军地下党员)、或随校就学于西南联大(齐邦媛曾在南开就学,后入武大,老师为朱光潜)、深陷家国被欺的囹圄等云云,然而齐毕业后本打算往台湾任教、仅仅任教,一年后接到父亲电话,开始一批批接大陆的老乡,自此竟然终生未归。国之未稳,父亲齐世英也被隔离、调查,老年不愿谈政事。这颇像L所讲的傅作义将军“文革”时期为报新中国之“恩”将居美弟兄一并唤回,不久皆被打为右派。
  
    我要表达的苦闷正是张大春先生小说《将军碑》里的纠葛,历史老人的精神分裂症。
  
  
  
  三
  
  
  
    《借我一生》里有一段文字是不会引起风波的。余秋雨写为避世之乱,自己曾在一座木楼上饱读诗书若干年,木楼在山间,丛林环保拥入腋下,余先生则日夜与一老翁做伴,后来才知道是蒋中正的图书馆。这样的私人记忆是珍贵的。比前面我之所陈述并不差。
  
    早上读到徐冰的《愚昧作为一种养料》和王安忆的《魏庄》,都写“文革”那个年代。我竟然心生羡慕。徐冰那时的校徽是白绿相间的景泰蓝,众人在西单民主墙看大字报的时候徐冰却很迟钝——他只趁这样的时候去画画,靳尚谊先生查宿舍的时候曾说徐冰的大卫是全学校最好的。而翟永明写那时候女生谈月经,王小妮写自己做农活。另外,几乎北京的顽主无不写到北岛的《今天》和种种地下诗歌朗诵会。而陈丹青先生这帮上海的青皮又听着破烂的交响乐过着弄堂生活。
  
    群体性是绝对的,而个体的特殊性是被感知获得。整个群体在呈现出一种面貌的时候,就构成了一个丰富的年代。但它终究不过是一部分历史,伤痛和记忆永远是人与历史彼此能够承受的,甚至是彼此作用的。所以,历史,自然包括“文革”不过是一段普通的历史。当我看着徐冰、陈丹青他们的履历,我自己的故事是否就惨淡抑或美丽?都不,都不过是朴素的历史。而我今天的眼光不过是我“命运”线索的结果和后果,但是我没有办法。
  
    历史无奈,它已经这样了,那又能怎么样呢?
  
    然而,我绝不是等待的言论者。
  
  徐冰写道:“毛泽东的方法和文化,把整个民族带进一个史无前例的试验中,代价是巨大的。每个人都成为试验的一个分子,这篇文字讲的就是试验中一个分子的故事。发生过的都发生了,我们被折磨后就跑得远远的,或回头调侃一番,都于事无补。今天要做的事情是,在剩下的东西中,看看有多少是有用的。这有用的部分裹着一层让人反感甚至憎恶的东西,但必须穿过这层“憎恶”,找到一点有价值的内容。这就像对待看上去庸俗的美国文化,身负崇高艺术理想的人,必须忍受这种恶俗,穿透它,才能摸到这个文化中有价值的部分。除个别先知先觉者外,我们这代人思维的来源与方法的核心,是那个年代的。从环境中,从父母和周围的人在这个环境中待人接物的分寸中,从毛泽东的思想方法中,我们获得了变异又不失精髓的、传统智慧的方法,并成为我们的世界观和性格的一部分。这东西深藏且顽固,以至于后来的任何理论都要让它三分。八十年代,大量西方理论的涌入、讨论、理解、吸收,对我来说,又只是一轮形式上的“在场”。思维中已被占领的部分,很难再被别的什么东西挤走。”
  
  我知道,在所有历史里面行走的创作中,社会主义背景、独党和爱国主义、集体主义的基因无法掩饰地总要暴露出来。人们随着年龄增大,再没有精力再去掩饰属于你的真实的部分。是你的就是你的,假使你不喜欢,也没有办法,是你不得不走的方向。
  
  只有深夜裡的虫鸣,就像古今的山川草木一般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它初刺激我感官的同时就如同一根丝线将无数零碎的纸页一一穿起,那时候我感到自己毕生的悲伤和屈辱都不曾消失或者没有意义,它们像本厚重的书,一部着作。我还在,一切都在,原来多年我们不曾谋面,但还在彼此关心,一起顽强地生存。寂静的时候你还前来探望。
  
  
  
  有一种独白来自遍布大地的忧伤。/只有伟大的心灵才能聆听其灼热的绝唱。/我是在一次漫游中被这生命的语言紧紧攫住。/先是风,然后是让人突感心悸/四顾茫然的歌吟:/“荣也寂寂,/枯也寂寂。(《小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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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君少    时间: 2012-10-17 09:58
          一年前,我看查建英的《八十年代访谈录》,阿城谈到“历史的断层”, 叹息中国人民失去的岁月。
         在老一辈看来,中国的文化传承是没有按照社会常态发展下来的,欧美人谈起七十年代表达出对于战后资本主义阵营重建信念的神往,日本人谈起七十年代骄傲于干干净净的崛起,台湾在政治重组的情况下文人群聚议述使得宝岛仍走在文化的最前端。而中国大陆在七十年这一时代黑幕的笼罩下,诞生了另一批真正的有良心的知识分子。
  
  
         “就是在同一个北京大学,在蔡元培的时代里,教授们都有很多故事,在他们之后,还是有一些教授,如顾颉刚、梁漱溟等,也有很多故事。然而奇怪的是,到了本世界的下半叶,北京大学的教授们似乎没有故事了。他们除了著书、教学和写自我批判的文章之外,顶多还留下一些’思想改造’中的笑话,没有属于自己的故事。”  -----刘再复
  
         1966年的文革开始,1968年毛泽东提出“农村是一个广阔的天地,到那里是可以大有作为的”,“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陈丹青说过,“刻画承平岁月的种种恶,容易,讲述罪孽时代的片刻欢悦,很难,而且不宜,流落的滋味,另有田园诗意,而自强的过程日后解作浪漫”
        痛苦和磨砺往往是相互担当,把青春消耗在在吃苦受罪上,赔得起,年轻人,什么的时候都可以重新站起来,因而在这个年代段落里饱受历史挤压而倔强成长和成熟起来的这一批年轻人,拥有相同的经历和不同的遭遇,无一例外的,成为他们共有的财富。
         缺乏故事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贫瘠的,北岛和李陀的这本《七十年代》其实呈现出了一个最直接的问题,在“知识分子史”的进程中,这个词语的定义就已经发生改变,如同刘再复老先生的这段话,学院和专家型的知识分子猛长,新媒体的急速扩张造就了一个庞大的媒体和新闻从业人群,这种撕裂式的进展使得教育模式和教育水平脱节,那么这些人算不算得上知识分子,从传统定义和现代标准两个方面来考究,这个问题都是不易回答的。
         毛尖在评论这本书地时候说过,北岛和李陀召集起来写《七十年代》的人,共同拥有一段“《今天式》”和类“《今天》”式的岁月。
  
  
         韩少功早年去大学讲课的时候,有一次顺便调查学生的读书情况。他问谁读过三本以上的法国文学?约四分之一的学生举手;谁读过《红楼梦》?约五分之一的学生举手;然后他把门槛放低:谁看过《红楼梦》的电视剧?仍只是略过半数。
         韩少功后来回忆说,这是一群文学研究生,将要成为硕士或者博士。他们很诚实,也毫不缺乏聪明。我相信未举手者已做过上百道关于《红楼梦》或法国文学的试题,并一路斩获高分——否则他们就不可能坐在这里。
         他很坦白地告诉学生:即便是在三十年前,让很多中学生说出十本俄国文学、十本法国文学、十本美国文学,都不是困难的事情。学生们诧异了,三十年前,那是文化的禁锁和荒芜时期。
         于是他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难道那些试题就是他们的文学?读书怎么成了这么难得事?或者事情别由原因:是什么剥夺了他们广泛的自由?
  
  
         作为一个中文系的学生,我可以悲切地举手,可是相较三十年前的中学生,现在回忆,我甚至都模糊了小时候囫囵吞枣般生塞硬套的那些名著们每一本分属哪个国家,而他们的文学价值,对我而言就是雁过无痕的朦胧记忆。
         暑假在家的这段时间,除了各种聚会游戏,有略花心思整理一些落下的东西买一些书,问题是只要我触碰电脑,就会失却对于纸业油墨的热爱,并且无法自拔,只能不断地邀伴去各种咖啡馆静心看书,也好,一个夏天把萍城大大小小的咖啡厅走了一通,逼装了个遍。
         在过去那样一个没有电视、网络、电脑、游戏、酒吧、KTV的年代,书或许是当时年轻人唯一的精神娱乐,亦或者说,是在政治黑暗生活贫困的覆盖下唯一的精神寄托,文字所带来的思维运转可以营造出一个区别于现实的理想化世界。
         现实造就了精神渴求,可当一个物质化密集、纸醉金迷、娱乐选择多样的社会基础成型,反而使得越来越少人失却了探寻的动力。
         幸或不幸?依韩少功的话来说:“我应该为他们不再需要镇痛和致幻而欣慰嘛?应该为他们在知识苦恋之外找到更多的兴趣、忙碌、实惠以及体面而庆幸吗?或者我不应该为他们的失踪而欣慰?不应该为自己一具幸福皮囊下迅速繁殖的平庸而庆幸?”
         那天和吉老师聊天,从电影谈到电杂谈到梦想谈到大学各式各样繁复的活动,老师最后说了一句,无论你现在活得多么丰富多彩,一旦放弃读书,很快便会贫瘠。
         生在这样一个康乐年代,是有幸中的不幸,我只能从不幸之中压榨出更多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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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枕小路$    时间: 2012-10-17 09:58
  《七十年代》。北岛和李陀主编,由经历过那段岁月的人(多是文化名流精神贵族...)执笔的三十几篇回忆文字。这本书我看的很快,有如蚕食,边看边想.......停下的时候喟叹唏嘘.....替我的上一辈体验了一把物是人非。。大一那年买过一本《八十年代访谈录》,查建英编著,跟这本的形式不一样,但两本书给我的阅读体验都很差不多,总结起来就是一个生不逢时。
  
  李陀先生在序言的后面写到:....参与本书写作的作者,主要都来自知识界和文化界,这一方面是由于一本书需要一个立意,一个主题,但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有些不得已。这个不得已使本书有着难以避免的严重的缺陷。既然编辑此书的一个重要目的是想强调历史记忆的重要,那么,有能力也有权利参与这记忆的决不应该只限于那些拥有发言权的社会阶层,“昨天”不能为哪一个群体独占。
  
  “昨天"确实不能为哪一个群体独占,我赞同。但我想按这句话分类的人们,不仅有社会阶层的差别,也有年代的差别。我想说的是,没经历过七十年代八十年代的人,也可以在自己的心路历程上对这段历史记忆进行移植,在遐想的个人遭遇中进行反思和审视。既然一段作为文本的“口述历史”已经在众人的笔下重生,那就让它做为一面镜子,瞧瞧我们自己身处那种语境中就是怎样一副嘴脸,一种姿态。。话说回来,我怎么会对七十年代八十年心有神往,想想应该是种对那种回忆文字于心中有暗合之处吧。。当我回顾自己的过去,有一段经历倒是有点下乡插队的意思。
  
  上初三的时候,我的学习已经跟不上了。回家做作业常常是,对着一本打开的书,发呆,入定,进而进入冥想状态...待钟敲十二下,起立,然后刷牙然后泡脚然后睡觉。这样的情形大概持续了两三个月,有一天我爸对我说,转学吧,你去蹲初二。..那时候我有一表叔在乡下初中当教员,父亲就让我就去投奔了他。现在想想父亲肯定当时对我非常失望,把我遣送乡下,除了因为我表叔在好办事之外,肯定还有一层惩罚我的意思。因为他当时威胁我说,如果这次再不好好念书就让我这辈子在周阳(我当时要去的村镇)扎下去了。想想那时候我许多辍学的哥们都被爸妈送去到乡下的鞋厂纤维厂,我就信以为真了。。所以去的时候显得很悲壮。很像那些即将要被运往祖国贫瘠之地的知青。 现在想想,确实,去掉那个特殊的时代背景,我和那些知青的经历,人生的脉络是何其相似。
  
  周阳的中学在整个小镇的心脏位置。足以表明镇上人对教育的重视。镇上有条大街,街尽头就是学校。每次放假回家要沿着中轴线的大街走半个小时才到车站,因为大街上收获季节要晒玉米粒,公交车也不肯从这经过。在镇上的住的同学每次回学校要背一整麻袋粮食,去学校换粮票。外庄的同学就要用钱买粮票。 如此一来,爸妈每次回家就要给我几十块钱用来吃饭,其实,也只剩吃饭了,实在腾不出其他的用处。在县城上学时一日三餐皆可在家解决,没有其他用钱的地方,所以那时候猛的一下给我那么多可支配资金让我打起了自己的小算盘。可偏偏那时候开始,我迷恋上了文学。这让我中了邪一样,勒紧腰带省钱去买书,投稿。我曾试过用五毛钱挺过了一个星期,方法是,用五毛钱买五包干的海带丝,每天早上和中午就着干粮各吃半包,晚饭省去~。。至于干粮,是到我表叔的办公室去偷的,每次掰半个,用盘子盖好。。。因为表叔上课喜欢拖堂,等回到办公室发现馒头少了以为其他同事拿的也没准儿~~管他的,反正我不说,他永远也不会知道。
  
  这又得提七十年代,书上说,那时候多数知青去往的乡村都是物质生活极度匮乏的地区。在那片土地上祖祖辈辈生活的人们倒也坦然接受了面前的一切,生老病死,麻木不仁。可刚从城镇运来的知识青年却有着巨大心理落差。时间一长知青也慢慢习惯了贫瘠生活,可是有一种痛苦与日俱增——无聊。精神上的空落感。所以每次回家探亲总有人带来书籍,王小波曾提到自己在云南插队时带去一本奥维德的‘变形记’,“此书日后被借出的命运好比武林宝典‘易筋经’”——“活生生看没了”,小波先生没有夸张,我就有过这经历。那是一本小说,在周阳借出半年后,辗转多人追查其下落,找到时候那本书只剩下了三分之一,皮面上还有别人签的名字。。。关于书的故事...《七十年代》上唐晓峰讲的一段最让人悲愤——那时候,城里的图书馆已被查封,有的老乡就把成捆的书当废纸买来,做鞭炮。许多书都是完好的,晓峰等人看着眼馋的不行,跟老乡商量去讨。老乡说,可以用废纸换,一斤换一斤。可当时哪找那么多废纸?——最终,他们眼睁睁看着海涅,歌德的诗集被一张张撕下,卷成“二踢脚”~“啪”的一声——炸得粉碎。。
  
  最近也在读另一本北岛的《时间的玫瑰》,其中谈到文学之于俄罗斯的民族性,北岛引用了波洛克《知识分子与革命》的一段话,写得好,我做了摘抄——“俄罗斯传统是灰暗和平庸的,和幻想和激情作对。生活越是平庸,越是向往精神的天空,这是俄罗斯知识分子的可贵之处。他们可以承受孤独和磨难,唯独不能忍受生活的僵硬和刻板。在他们看来,生活的残缺算不了什么,最可怕的是心灵的败坏。”有人与生活对抗,以此作为土壤,文学得以想生长,繁茂,延伸至精神天空。与此相对的,无聊的生活只会生产无聊的文学,甚至是无聊本身。想起芒克的小说《野事》,那赤裸呈现知青另一面生活的书。书中主人公和他的一杆儿弟兄,以及他们各自的女友(既有一同来此的女知青,也有村姑)平日闲来无事,只有以作践各自的胯下之物取得欢愉。在公社。在河北白洋淀广阔无垠的大地上。
  
  而我对文学的热衷始于某次自尊心的受伤。情况是,那时候我的班长有一首小诗登上了《山东文学》。只记得最后两句是这样写的“....我看见比诗行更长的道路/ 我看到比岁月更快的镰刀/ 那正如约向我走来/ 把我深情的收割...”写的很棒。情绪饱满。技巧也无可挑剔。。只是我当时嘴上不肯承认罢了。后来的情形有些像多多经历(我岂敢自比多多。。),多多和当时从白洋淀归来的根子相识(根子,原名岳重,十九岁之前完成了最重要的八首长诗,然后去当了男高音。让我想起兰波,想起鲍勃迪伦...~~有这些神人在,如我一般的平庸之辈怎么也敢动写诗的念头!?)。一次,根子的诗《三月与末日》传到了多多的手上。多多大概当时在马桶上坐着把它读完。读完后他被激怒了——“诗怎么可以这样写!?”是啊,我眼瞅着我那班长的几行文字时也是这样想的。。直到几年之后才承认,人家就是一个牛逼~~~没辙啊。。人家怎么开窍开得那么早?现在想明白了,就是那种环境,那种远离烂俗恶俗媚俗的电视剧流行歌曲汽水电子游戏等诸如此类城市垃圾的环境——在那里成长的孩子得以守住一颗赤子之心——感谢命运!因为我在那也算呆过了一阵子。。
  
  班长后来考上了第五中学,在市区,我考上的第三中学,还在乡下。唯一一次见面,他已经留起长发,并染成褐色。自行车后面载着他的女朋友。。他说他不写诗了,比写诗有意思的事情太多了!我点头称是。瞥了一眼他身后的那个女孩。人很漂亮。她看看我,抿嘴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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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喋喋不$    时间: 2012-10-17 09:58
  ——我们各自坐下,忽然好安静。那么,是毛主席死了。    我记得你,熟悉你行文的格调,知道你为人的狷介。是咯,陈丹青不仅仅只是“陈 ”丹青。    自懂事起母亲时常会念叨:在你出生的那一年......。好吧。有点牵强附会了,我只是七十年代生人。那举国癫狂的十年于我并无印象。可是怎么会呢?我那拥有所有农妇特点的母亲也曾当过红小兵啊!    刚刚只读到陈丹青的《幸亏年轻》。以一部合集来说有几篇让人倾倒的文章也就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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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星空$    时间: 2012-10-17 09:58
  虽然仅仅涵盖了功成名就的人的回忆,甚至有很多是当初与北岛在年轻时相识的人,显得面儿窄。但不影响它作为一部伟大的作品。当感谢编者北岛和李陀有这种想法并实施,让一副社会图景汇于一本书中。有时间的话读一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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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飞骑斥$    时间: 2012-10-17 09:58
       看完了,确实如前言所说,一个个故事组成了一个整幅伟大的画卷,不论是感动的爱情,还是不了了之,不论是城市中的私下交流带来的愉悦,还是农民们聊天中显现的质朴,不论是偷听敌台的放肆,还是偷看禁书的窃喜,这些故事,让人回味无穷。
       他们的叙述总体上是平静的,带着苦中作乐的情感,可能是年轻吧,年轻的一切苦难都是带着调皮和茫然的。从这些叙述中可以看到,每一个伟大的时代之前,都一个“黑暗”的时代,在这黑暗中,其实已经暗潮涌动。七十年代的人们,借着敌台,内部读物,积蓄着能量,在八十年代集体爆发。正如文艺复兴之前,被称为“黑暗的中世纪”,但其实那时已经有了大学的兴起,拉丁文的复兴等等曙光到的前奏。
      稍有遗憾的是,前言也提到了,本书选择面不宽,更多的还是知青,工人,农民,很少,也没有造反派分子,红卫兵头头等。可能是他们也没受什么影响吧。我也问过我父母关于那段时期的事情,我妈说,他们小学游行过,以后就没了,也没感受到什么事情。这也可以看出,中国的大风大浪,对于底层的人民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革命不革命,推翻什么政府,与他们无关,他们依然一如既往。这可能也是八十年代辉煌而短暂的原因吧,毕竟,这一切,只是少数人的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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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已注小$    时间: 2012-10-17 09:58
  七十年代,没有赶上。原本以为自己不敢、不能、想都无法想象在那样的时代要如何苟活。可是话说回来,现在这样的年代里,温饱无虞的日子,天天上演的惨剧又少了几何呢?而至少在那个年代里,单纯的人们还有主义、还有那朦胧、挣扎的意识 。而如今,连痛感都不剩。
  
  对于一部分人来说,七十年代是个人吃人的疯狂年代。是什么东西可以那么彻底的通斥于灵魂,泯灭了灵魂。也许中国人的基因中原本就携带着这可怕的从众性。所以不知是谁说过的,当你发现自己的意识判断已经和众多国人保持了一致,那么最好抽离出来,选择另个视角来看待问题并做出判断。
  
  这本书很厚,我想其中的故事可能不会逐一再读下去。原因是他要告诉我的事情,仿佛我已经明白。
  
  陈丹青。写那篇文字的时候,少了些许现在每次出现时的淡定、从容。他说话的语速在收录的那篇文字里好似也快了不少。是,他的眼睛看到的,从繁华到破落。
  
  张朗朗。看了开头,我已经开始喜欢这个人,可以拿自己性命开玩笑的人,果真应该是有经历的。没有了怨恨,一切道来反而嬉笑怒骂,反掌间。
  
  
  还有很多,那个年代里。许多人离开原有的生活轨道,回到原始。生活的原始,精神的原始,带着他们已有的进化经历。而这一段也许是一些人生命中最灰暗、罪恶的经历,却再不断开启着另一些人的生命。另外的这些人,从外来者的讲述中感受着从未见到过的世界,好奇而又不知所措的打开了命运之门。
  
  也许生活就是这样,总有一些人踏着另一些人构造的阶梯继续向前走,回过头去的那些年代,总是不能用一个形容词来描述。
  
  应该有的,其实很简单,只是正视过去。让今天的我们知道我们曾今的愚昧,感受到愚昧与盲从带来的耻辱与痛感。
  这样 ,今天的我们才不会一拥而上的揣着虚伪的笑脸,捧着人生的大字报,继续铿锵有力的喊着当年的口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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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ersep$    时间: 2012-10-17 09:58
  按照现在流行的说法我是一个真正的70后,出生于1979年的我对于20世纪70年代是没有任何记忆的。我虽然被贴上70年代的标签,但是我的70年代都是从别人那里听来的。
  
  由于这个标签,我对70年代有着无限的兴趣。因此心情澎湃地读完了这本厚厚的《七十年代》。我感觉那是一个在极其压抑的大时代背景下激情澎湃的一群人——今天中国的中坚力量。一代人可以因为莫名的原因入罪,那些入罪的理由现在看来有些可笑。可那确实是历史的真实。生活在那个年代的年轻人却都铭记着那些岁月的点点滴滴。在我们都记不起昨天做了什么的时候,那些记忆却异常鲜活。
  
  这些今天的中国文化精英用回忆的笔给我们塑造了一代人的70年代。从不知道听“敌台”可以带来那么大的乐趣;从来想象不出抄书来读的劲头都多大;不知道今天被冷落的文史哲在那些日子意味着什么;有些文章细腻,有些文章悲凉,有些文章讽刺,有些文章温暖。这都是那个时代留下来的。对比当下,可能有的只是浮躁。是的,那个时代也许是沉重的,对于一些人甚至是灾难;可是人们的精神世界却是异彩纷呈的。精神世界从来都不畏惧压抑。可是贪图安逸却可以让任何一代人精神枯萎。
  
  他们说的70年代令人向往。走过那段岁月的人似乎都很顽强。张郎郎的《宁静的地平线》、阿城的《听敌台》、韩少功的《漫长的假期》……也许这些只是那个时代的一个片段,一个人的记忆,可是看起来如此令人敬佩与叹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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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渡$    时间: 2012-10-17 09:58
              七十年代,对于生活于如今年代中的我来说,似乎离那种感受过于遥远。但读完这本书的时候,那些原本属于空缺的信息,出于一种填补作用,让我在兴奋之余大受震惊,倍受鼓舞。
         七十年代,并不是那种十年划分的断代描述;七十年代,虽然经历了文化大革命那样的浩劫,但并不是清一色的不堪回首;七十年代,在那场摧残人性、缺乏人性的时代,存在种种打压,正因为这些打压,使人们愿意为很多事情付出的冲劲更是强烈;七十年代,在我看来,那个遥不可及,也期盼不要再来的时代,却因为这样的天翻地覆的变化,酝酿出了而后的一切,包括我们活在当下的这个年代……
         看完这本由北岛、李陀主编的书,从先前的陌生,到如今的初步了解,总觉得在心里留下了一道深深的疤痕。在触动之余,那种留着的残息总让我想写点东西下来。
         那是一个疯狂的年代,在张郎郎的笔下,在遇罗克的经历中,我嗅到了,或者说也被浸入了那种可怕的气息之中。
         他们备受凌辱,他们仅仅因为类似于写出《出生论》那样的文章而陷入囹圄之中。看过他们的作品,整体的人,在那个年代,透露着一股纯真的气息。他们的想法那样的单纯,或者说他们很少有带着目的去做一件事。他们又是那么的认真。在我看来,就像坚持着在新闻世界中挖掘真相一样。只是他们那样挖掘的时候,因为触到了真相中利益要害者,进而遭受了精神思想的封杀。或许,这些都是有理有据的,给那些类似于刽子手的人革他们命的理由。但是,还有一些人,竟然会莫名其妙的被扣上反革命的帽子。在组织面前写材料,写汇报,揭发别人,坦白自己的过错。逼着他们进行造假。到头来,交给那些人一些谎言堆砌的类似于信息垃圾的东西。在写的人看来,那比死都要难受;在那些要求写的人看来,交出这些材料,学习的就差不多了,算是被红色染浸过了。
         可谁都知道,那些都是假的,为什么还有人那么信奉呢?那个着了魔的年代呀……一切存在似乎都没有道理可讲了。
         其实,也不奇怪,早就听说过这些类似的故事,但没有细节到书中交待的那样。我是一个精神自由的绝对倡导者,那个年代的精神产品及相关精神领域人与物的迫害,让我无疑想到的是那些革命者,一个个胜过刽子手,那个年代已远过于秦“焚书坑儒”,还有清朝的“文字狱”。那是一种类似于给刑前叫冤的人呵一种致哑的药一般,亦或是趁早将下一代解决掉。免得给他们留着祸害。
         那个年代,以至于亲情淡了,友情没了,被太多了出卖和背叛包围着。更让人难受的是,人性是一种负担,活着似乎对自己,对人都是一种累赘。自杀,各种轻生的方式,层出不穷地上演着,不是走不出晕圈,而是一种宣泄和解脱,在那样漠视生命的年代里,更没有以死抗争,来维权,获取更多权益的说法。
         那个年代,有很多难以磨灭的符号:清一色的衣服,清一色的学生上山下乡,红卫兵,大字报,抄家,借着周恩来去世的大游行,广场上的人流涌动,在那个被压抑的年代,就像那样的描述:有人确实是在闹革命,有人借此来闹艺术,而更多的人,只是借此来发泄,是跟着混热闹的。无知的可怕,可怕的无知,恶性循环着,他们不知道下一个段落的句号在哪里,连挪动的脚步也带着那个时代的压抑,还有沉重的气息。
         那个年代,是要看出身的。绝对的根红苗正。就会有大好的发展前途。而出身不好的,那就是一辈子的惩罚,比如今的穷二代更让人生怜。
         而于是压抑,压制,越就有活着的气息,就像战后暴尸遍野的场景,一丝活着的气息都没有。但倘若有一点动的痕迹,那就是对所有亡魂的慰藉。在那样的年代里,因为那种对生的追求,我依旧看到了生的气息。
         至此,我不得不感慨马和年代中的每一个人,都活得那么坚强,即便是不堪打击的自杀者,也是那么勇敢的人,我不是说那样可取。而是,在那个年代里,只要有动静,你就会成为目标,而他们的动静,在卑微中,总是显得足够轰轰烈烈。
         可剩下的大部分人,还得好好的活着。但就是那种在夹缝中奇异的生长,就像在石缝中生长的小草一样。更让人觉得那是一种极富生命力的存在。
         他们在那种恐怖、压抑的环境中,依旧搞着地下文学、文化沙龙,他们想尽一切办法聚集在一起,仅仅为了单纯的探讨他们心中无法压制住的文化冲击与体会。多少人,受鼓舞余郭陆生的那首《相信未来》:
         当蜘蛛网无情的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学花写下:相信未来……
         确实呀,如今的年岁里,年轻的我读者这些诗,读着这些拾捡了那个年代破碎记忆的文章,人有一种心潮涌动的感觉,那种不平静的年岁里,竟然能培养与孕育出这样活着的勇气与魄力。
         七十年代,那个凭票生活的年代,在计划经济时代,似乎什么都是奇缺无比的。可就是在那群年轻人中,不缺乏生活的美好,经历的丰富多彩。不缺乏他们生活的激情。他们来个小聚,讨论文学历史,学习外语,探讨诗歌,说说小说。那些事,那些人,虽然不是长长久久,刻骨铭心的经历,但确实是深深烙在每个人的心中。谈不上一种走出来的摆脱感,也不能怨那个时代有多无奈。
         或许,就像陈丹青说的那样吧,幸亏年轻,年轻就是最大的资本,就是一笔财富。因为年轻。还有一种盼头,因为年轻,总是在苦难中给自己寻找生活的快乐点。在那个年代,苦中作乐就是一种享受,没有人会给你快乐,除非自己主动创造。而这更是成为一种记忆,尤其是在那个特殊时期,他们那一辈人,写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或许跟随记忆又重走了一趟那个年代,只是很多东西都变了,带着那种讲给后辈们听时,半信半疑的眼神困扰自己的夹生感。
         说什么好呢,只不过是在那个年代,那个文化背景下,那么一代人,经历了那些事。只因为那种错误制造了一种混乱后,由于回忆带起的这种反思与检讨罢了。七十年代已经远去,我们要走的路还在脚下,只是期盼自己,活得实在、真实一些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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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北伦敦$    时间: 2012-10-17 09:58
  不该忘却的纪念 或者是不该忘记的几年 都可以
  这是段我们永远没有机会触及的历史
  但却是我们正在经历历史的必然前身
  没有那时,就没有这时。
  
  对于我个人,那是略显沉重的七十年代。
  一切都尘埃未定,一切都悬而未决。
  
  也可能这是最美好的时代
  因为一切都有可能
  但对于大部分人来说
  这一定是最坏的时代
  因为扼杀了本可能属于他们的成长机会和通道
  
  一代人为了我们做出了牺牲
  他们牺牲了自己的信仰,爱好,甚至个性。
  甚至改变了我们整个民族的性格。
  
  中国人讲中庸之道。
  但不曾在那个年代看到丝毫。
  全是无情的杀戮,非黑即白的武斗。
  被人为的枷锁隔断开的亲情,爱情。
  为了莫须有的名义背叛下的友情。
  
  当然能有资格在这里写下这些文字的人是幸运的
  他们是那个年代里硕果仅存的人
  而更多的默默无名的
  如写下“相信未来”的郭路生似的人物,
  则早已消失在人海茫茫。
  
  朴树在唱 他们在哪里啊 ...
  
  总之让我们多了解那段历史
  更为了不背叛先人走过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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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uang$    时间: 2012-10-17 09:58
  前几天终于看完了厚厚一卷《七十年代》,这本书由北岛和李陀主编,收录了陈丹青,张郎郎,王安忆,韩少功等一批耳熟能详以及从未听说过的各行各业有代表性的三十一个人对七十年代的回忆。每人一篇,有长有短,有的略显平淡,有的波澜壮阔。看完之后眼前一片豁然,好一个七十年代,这是最坏的时代,也是最好的时代!给这本书五颗星推荐。
  
  按书里的顺序说说我印象最深刻的几篇。先是北岛的那篇,名叫《断章》。眼前活生生的就是《今天》的那群青年,出身有些背景,聚在一起谈国家,谈未来,谈文艺。把酒当歌,豪爽开怀。眼前似乎又出现了前年秋天在香港看到的北岛。没有了少年的愤然与轻狂,还是割舍不下酒和歌。再看到书中描述的七十年代那个北岛,割开手指给妹妹写血书,旷工躲在家里写小说,《今天》发行第一天和朋友们一起喝酒,“骑车回家路上,跟朋友一个个分手。我骑得摇摇晃晃,不成直线,加上马路上结冰,险些摔倒。”好一个意气奋发的北岛啊!北岛提到给他影响最大的诗人是郭路生(食指)。后面很多人都提到了这一点,对那一代的人,郭路生是一个精神灯塔,人人都会记诵他的《相信未来》,那是一个需要信念的时代。
  
  陈丹青写了好长一篇,洋洋洒洒,几乎把他七十年代所有的事都讲了一遍,语言还是那么逗。讲到他第一次偷看“内部电影”目击全裸女子,裤裆登时鼓起,也一点也不忌讳,哈哈。
  
  我想每个人看这本书,印象最深的应该都是张郎郎这篇。这篇很长很长的文章,叙述了他的普通监狱以及死囚室中的经历。他与狱友苦中作乐做报纸,最危险最艰苦的时候,心灵还是向往艺术与文学;在监狱中对女犯人擦出爱情的火花,想尽办法递情书交流,之后这个气质非凡的女子和他一起进了死囚,却再也没有出来;张郎郎在死囚中的狱友是遇罗克,这个大名鼎鼎的文革文字狱主人公。他真切地描述了他们等待死亡的心境,每天晚上他都梦到在地铁中,大水漫进来,一点点快要淹没他的鼻尖,等到快要窒息的时候,梦醒了。我也深深地被遇罗克在死囚室中的乐观而震动,“报告班长,和我一批进来的烦热都去见马克思了,因为我有重要的问题要交代,才留了下来。你们怎么还不提审我呢。”这就是遇罗克。
  
  朱正琳讲述了他在拘留所的日子,在那个时候,进了拘留所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提审。有的人一等就是十年,最后的结果可能是无罪释放。那是一个人命不值钱,人的青春更不值钱的年代。“我”那种等待的焦灼,透过纸背都传到了我的心中。
  
  王安忆的文章是相对比较平淡的一篇,七十年代她作为文工团的一员在江苏插队。从她的文章和很多其他的文章我发现,其实文革对文艺在广大农村的传播起了很大的作用。因为样板戏,农民们接触到了之前只有上层社会能享受的艺术。因为文艺活动的开展,村里厂里都要有宣传队,都添置了很多乐器,表演道具,让艺术真正走进了底层。文革“旗手”江青其实是个地地道道的文艺女青年,因为她热爱摄影,中国制造了质量很高的相机,摄影器材。文革并不是文艺活动的寒冬,春意萌动在“草根”。
  
  阿坚在历史中被记录为“四五英雄”(四五事件就是周恩来去世,民众聚集在天安门广场悼念造成的“暴动”。很多当时的运动领导后来都被抓到牢里,四人帮打到之后他们被平反,成为“四五英雄”)阿坚是在当时混乱的现场因为体格强壮而被派为“谈判代表”,后来又走在前头喊口号,爬上人民英雄纪念碑放花圈,稀里糊涂就成了“英雄”。他因为工厂的照顾和证据不足只在工厂被隔离了几天。后来却被人安上“英雄”的头衔,到处演讲。这有些荒诞的经历,也让我明白,其实并非所有的“英雄”,都抱着成为英雄的决心。学生运动,有时也是一时脑热的结果。
  
  李零在文章中说“前一阵儿,我问唐晓峰(北大教授,后面也有他的文章),你这辈子,哪段儿感觉最好,哪段儿感觉最坏。他说,插队最好,出国最坏。”在很多很多知情的心目中,插队并不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而是美好的单纯的青年岁月。他们甚至有对“改革开放”的抱怨。蔡翔写道:“大概在这个时候(八十年代初),工人才真正开始不满。这种不满完全来自于同一阶层内部的比较。人们开始憧憬另一种生活,不安于斯。”开放带来的是贫富差距,是外面世界的新奇,是嫉妒与攀比,是对现实的不满。在七十年代的工人阶级,农民阶级,这些都是不存在的。
  
  邓刚的文章是我在整本书里面最喜欢的。题目叫“我曾经是山狼海贼”。讲述的是他在老家大连当“海碰子”的年轻岁月。那个时候没有什么好的食物,但是在海边,年轻力壮的年青年喜欢去“禁海”,潜入水底打捞一些鲍鱼海参。这些生物最肥美的是在冬天,他们就借着年轻的躯体,潜入冰冷刺骨的海水中,每次都是冒着生命的危险。作者因为出身差,年近三十都还没有结婚。后来看上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子,女孩子很纯洁,不知道出身之类的事。他因为博览东西方文学名著,特别会讲故事,女孩子就懵懵懂懂地跟他好上了。但是作者家里知道了之后,大力反对。因为当时提倡晚婚,女孩要二十四岁才能结婚。女孩子万一之后变了心,他就成了老光棍了。有一句话我特别的感动,他说“我下定决心,要用成千上万个故事把她包围,包得里三层外三层,让所有坏男人都打不进来……就这样,讲了整整四年,一直讲到她过二十四周岁生日那天,我们两个人一起走进结婚登记处”。婚宴之前,大家都看不起他,觉得“红五类”的漂亮女孩怎么会嫁给他一个狗崽子。他为了扬眉吐气,在婚礼前的一天晚上,潜入冰冷的海里捞海鲜。那一次,他被水流卷到外海,最后被一艘外国快艇救起,真的是九死一生。我看完整篇文章,笑中带着泪。好一个执着、憨厚、五大三粗又博览群书的东北大汉!
  
  阎连科的文章也让我很震惊。他出身在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家庭,目睹着知情一批批来到他们的村庄,又一批批走。他说知青们从来不干脏活累活,农民们都照顾着他们,给他们吃自己舍不得吃的白面。小小的他只能在旁边咽着口水。村里的女青年被男知青强暴,女孩子投河自尽,男知青却只是被遣回城里,没有一点惩罚。一个女知青告发农村的男青年对她强暴未遂,年青年立刻就被枪毙了。“城里人与农村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年轻的作者在心中怒吼。
  
  最后一篇是韩少功的文章,他以自己在文学硕士班上的一次提问开头,他问有谁读过红楼梦,读过莎士比亚,回应者寥寥。他大为感慨地说,即使是在七十年代,在那个被认为文化枯竭的年代,看过十本英国文学,十本法国文学,十本俄国文学的人也大有人在。然而在书籍资源如此丰沛的今日,读书的却是那样的少!七十年代是最差的时代吗?不,那也是最好的时代。虽然资源有限,但是那一代年轻人对知识的渴求却比我们要强烈地多。那个时候不上大学,不考试,却让年轻人有了更多的时代阅读,也培养了一批真正有学识的知识分子。今天,我们自以为比七十年代自由许多,却不知我们早已被物质主义更严酷地束缚。走进我家乡的书店,几乎所有的小孩都在家长的陪同下买参考书,教辅书,成千上万种的教辅书占据了半个书店。小学老师的阅读面也令人堪忧。记得小学的时候,我的语文老师言必及《钢铁是怎么样炼成的?》,甚至让我以为这是世界上最著名的一本书了。幸亏有了家里丰富的书柜,才不至于让我蒙蔽了双眼。现在想想真是后怕,有多少孩子曾经被这样误导啊。
  
  《七十年代》让我看到了一个真实的,丰富的,日常的七十年代。然而,正如序言中所说的,还有许多的不足。文章的撰写者都是那个时代的“幸存者”,都是现在的成功者,故事最后的结局都是考上了大学,出国了,成了学者,专家……然而那些失败者,被时代淘汰的人,却没有发出自己的声音。期待更多这样的好书,展现给国人真实生动的历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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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夜游神$    时间: 2012-10-17 09:58
      放假前那段病怏怏的日子,承蒙歪歪小部长的抬爱和好脾气台长的纵容,泡在广播台在墙上涂鸦。虽然阵发性完美主义偶然发作,但基本还是纯属玩乐的心态。找灵感的时候,小智勇竟从他电脑里翻出大约是出自我手的小红房子的照片,可事实上,真正的小红房子在他来之前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呢!实在让我忍不住感慨,我们这些人呐,时常是有些偏执地怀旧,甚至是,怀那些未曾经历的旧,那些并不属于我们的旧。
  
  
      这本《七十年代》大抵也是出自同样的缘故被我果断占有。七十年代,对我来说总是神秘兮兮,虽不敢说心向往之,但总算是充满魅力。大众媒体为那个年代贴的标签太过符号化,祖辈父辈虽然时有提到,但也不过一家之言,远远不能让我满足。也正因此,《七十年代》单靠书名就可以将我俘获了,何况还是北岛、李陀主编,何况还是三联出品,何况目录分明印着著者的大名:陈丹青张郎郎阿城王安忆阎连科唐晓渡韩少功翟永明……
  
      李陀在序言中提到,编辑这本书与怀旧无关,只是想借这些文字来强调历史记忆的重要,“让昨天在文字中复活,让昨天在阅读中展现,让今天的人直接和昨天对话。”然而这些“记忆”的来源当然是他们的圈子,是“星星”和《今天》的圈子,是彼时那些地下沙龙的圈子,笼罩在“七十年代”这样大的命题下,难免显得有些偏颇。李陀解释,“这一方面是由于一本书需要一个立意,一个主题,但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有些不得已。”可以想见,如果当真把记述者的范围从文化界扩展到整个社会,筛捡的工作恐怕决非三两人短期内可以胜任——当然那也必是十分有意思而有意义的,若有人可以做成倒真可名留青史了。
  
  
      即便《七十年代》只是文化圈的“七十年代”,这三十位记述者,三十种视角,依然印证了我的想法:大多时候,不仅不存在真理,而且不存在真相,或者说,处处皆真相。
  
      文革十年,有人当是浩劫,有人以为不过一场戏;江青,有人真真恨得牙痒,有人狂热迷恋她的摄影作品;八个样板戏,有人说是文艺大普及,有人说是乏味一刀切;76年9月9日,有人恸哭哀嚎,有人惊恐窃喜…… 即便是这样小的一个文化圈,这样相似的一批人,他们经历的真相也千差万别,何况亿众百姓。幸而我并不求“真相”,只想从他们的故事中,略微窥探那个正在渐行渐远的年代,满足好奇心而已。
  
      《七十年代》当然做到了,轻而易举。三十人的叙述,文人间的小故事、大感慨,值得咀嚼的自然很多,顽劣有趣的也颇有那么一些(以阿坚的掏心掏肺和翟永明的年轻笔力最为印象深刻),当然,也不乏个别怨妇式的苦大仇深。
  
  
      众人的叙述中,有一个人被反复提及、甚至仰望,那个人叫郭路生。我原并不曾认真读过当代的朦胧诗,因此也不了解有这号人物存在。然而在《七十年代》中被不同的记述者反复引用的《相信未来》,却着实触动了我: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
  
  
      郭路生,也就是后来的“食指”,在文革中精神抑郁,终至精神分裂。病情时好时坏,平缓些的时候,就在福利院以刷洗楼道、餐具为生,蜗居在帝都的角落,抽廉价的烟。后来在北岛等人的帮助下,出了诗集,在京郊有了一个还算可以栖身的居所。
  
  
      另一位勾起我兴趣的先生就幸运多了。芒克,彼时的白洋淀派诗人,那位书写阳光下向日葵的浪漫先锋派,那个试图像凯鲁亚克一样行走在路上的文学小青年,现在虽然花白了头发,却仍然十足的范儿。花甲之年自称已不怎么写诗了,画作倒被人推崇起来。又老来得子,不尽的福气,成日在微博上晒4岁小儿子的照片,想来是过得不亦乐乎。
  
  
      七十年代我不曾经历,却能够体会它给八十年代种下的因。历史唯物主义的确在理。站得足够高,你就会发现,在时代的洪流中,无论谁张牙舞爪谁正襟危坐,趋势总是趋势。时间就是这样以它笃定的速度和气势奔腾而过,你我无论沉浮,也不过是颗细沙,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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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Vaness$    时间: 2012-10-17 09:58
  我的性格中包含了一些强烈的“三八”意识,但是自认为比较高端,喜欢八一八特定时期的不特定人群。我希望多多了解70年代的事情,因此,看70年代拍的电影,看拍70年代的电影,看70年代写的书,看写70年代的书……如此如此。
  任何事物,批判地吸收,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正确的。
  看这本书,请忽略细节吧,因为细节其实与读者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体会一下那个年代的气氛,人们所想,人们所盼。
  没有亲历的历史,揣测是二次亲历,揣测需要材料,这本书提供材料。
  任何人都没有给历史下定义的权利,因为即便是亲历,也没有亲历全部的历史。你眼中的现在和别人眼中的现在或者anytime都是不一样的,所以,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全面地了解就足够。当然,基本的是非观念还是要有的,这就看个人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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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unoi$    时间: 2012-10-17 09:58
  ——误读《七十年代》
  
  杂散的分子游动在被熔岩与闪电翻搅的七十年代池塘,一样不一样的通通撞作一团,竟组成了生命的模样。“放开声,有知音在听;伸出手,便结伴而行;没人吝惜卖弄自己的聪明”,这就是我读到的七十年代。读内刊,游学,偷唱苏联情歌,为欲望写作,用故事赚姑娘,闭紧门窗聊天,朋友的朋友是朋友,为诗歌奔向远方……这些激动人心故事的作者总能彼此熟识,好像有一条门槛,只要跨过,我们便是无话不可谈的同伴。
  
  之后第三个年代,环境的高压锅掀开了盖,门槛崩塌继而风化,专业化的我们趟过条条门槛却彼此无话可谈。书中末篇《漫长的假期》韩少功自述一段经历。在某大学讲课时他问:谁读过三本以上法国文学?约四分之一学生举手。他又问:谁读过红楼梦?约五分之一学生举手。他提问的是一群将要成为硕士或博士的文学研究生。然而三十年前,“让很多中学生说出十本俄国文学、十本法国文学、十本美国文学,都不是怎么困难的”。
  
  考取高分,我趟过了研究生门槛;戴上粗线条眼镜框哼唱张悬,我趟过了文艺青年门槛;去论坛抓个狗汉奸骂上两句,我趟过了爱国青年门槛;背包去西藏,我趟过了行者门槛……趟过门槛之后,我却发现与门槛这边的朋友们相处尴尬:只能狂欢,无法交谈。研究生不需要搞研究;文艺青年不需要读文学,更不用懂艺术;“爱国者”不需要思考爱国;西行路上有人交流技术,无人提及信仰……标签之外,每人有各自专业,细分到斑点数目不同的斑点狗之间都存在生殖隔离。缺失了共同追求,纵然享受自由,我们的思想仍犹囚徒一般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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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醒木$    时间: 2012-10-17 09:58
  我曾经是一个非常喜欢女孩儿的文学青年,要写诗,要画画,也有震震她们的潜意识。让我最后悔的是,我居然没有和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有过伤筋动骨的罗曼史。——张朗朗
  
  
  
  临刑前的狱中,张朗朗在回忆里写下如是的独白。于踏进地狱的门坎前回望,这段平实的话语为激情笼罩的岁月留下最好的注解。命运弄人,因言获罪,已坦然殒身的他在最后一刻被死神拒之门外。而遇罗克却还是走了,尽管自信的言行后满怀生的希望,却无奈专政机器早已失去了与这使其头疼的“狱油子”周旋的耐心,借着子弹的淫威,一了百了。如果他活着,那段岁月或许会留下另一番别样注解,我如是想。
  
  六十年代的红卫兵满怀激情,却不啻一群乌合之众,政治的舞台为他们提供了一块宣泄的场地,时代的浪潮中激荡的是青春的冲动,却没有多少理想;八十年代的启蒙思潮汹涌而至,无数青年被裹挟前行,说是他们在创造新的时代,倒更像被时代引领,一起随波逐流,尽管嘹亮的口号在后期响彻广场,但回声却被九十年代市场化的浪潮无情吞噬。我总是试图找寻,找寻一种纯粹的理想主义,我明白,留给我的只有七十年代。
  
  李零曾问唐晓峰,你这辈子,哪段儿感觉最好,那段儿感觉最坏。唐说,插队最好,出国最坏。李零说他是大环境坏,小感觉好;大环境好,小感觉坏。七十年代就是如此,大环境糟糕透顶,小感觉却让人心神往之。物质的贫乏,政治的束缚将无数青年紧紧困于一方土地之上,但思想却在夹缝中生长,体制外被开辟出一片无限广阔的天地。自由的种子开始萌发,阅读、交流、思考,冒天下之大不韪却无功无利,因为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音乐、诗歌、绘画……交织出理想主义最纯粹的图景。
  
  黄皮书、灰皮书中夹杂着那个时代最“反动”的思想,却令这一群热血青年趋之若鹜,意识形态在阅读中出现裂缝。敌台的音频送来外面世界的声音,“靡靡之音”浸润一颗颗缺乏艺术滋养的心。资料太贫乏,思考却何其深邃;生活太黯淡,脑海中对艺术的探寻却何其多彩。或三三两两,或成群结队,往来于所谓的沙龙中,尽情畅谈,在交流中升华。
  
  独立的思考确是一种煎熬,孤独的心灵需要在倾诉中寻求新的灵感与慰藉。许成钢在愈是思想寻求突围时,愈渴望交流。他们也真幸运,在群体中总有志同道合之辈携手。我明白,我的眼中的七十年代也许掺杂太多臆想的理想主义色彩,毕竟这样的群体仅限于大城市,亦或来自大城市的知青,像阎连科那样村里的孩子,接触的思想或许几至于无。我总该憧憬,憧憬那个年代,那些大城市孩子的生活,憧憬我所憧憬的。
  
  孤独是一种原罪,交流有时是何其必要。《心是孤独的猎手》中的辛格面对着四个人的倾诉,却也将自己的内心敞给胖子安东尼帕罗斯,也许只有胖子才不孤独,因为他是精神病人。有时觉得自己生活的这个时代多么可怕,在麦卡勒斯的叙事后比照自我,猛得发现身边竟找不到一个可以读懂我的人,甚至连我自己都读不懂自己,这个时代用物质的泡沫掩盖了灵魂的空虚,我只能背负孤独的原罪,希图寻觅一个知音。
  
  特殊的时代孕育特殊的个人,因为看似茫然的前程,才使那些追求变得纯粹。现代的大环境虽说好了千百倍,同样的活动却似被涂上太多物质的色彩,有的甚至沾染了让人恶心的铜臭。该死的教育告诫我们,如今的生活多么美好,我们有什么理由不好好学习呢?其实想想,真是如此吗?美好的仅仅是空泛的物质外壳,精神的世界究竟带来了多少改观?我们也有太多的理由不要好好学习。知识改变命运依旧保存了理论上的可行性,但太多知识与能力之外的东西在操控个人的命运。
  
  理想主义被太多人从心底忘却,时代纷杂了,人也变得不纯粹了。那些手捧各类宝书奋战在考研、出国第一线的青年人,他们在高呼为理想而奋斗;那些出身贫寒,试图用知识改变命运的同仁,在为获得一种在他们看来有尊严的生活而打拼。但那真的配得上叫理想,叫尊严吗?他们寻求的也许不过是物质的充裕,,是套上华丽的外衣,整上姣好的面容,于高层混迹,为人称赞。他们寻求展现的不是个人的魅力,而是融入时代的潮流,获得社会的认可。扼杀理想的行为,一直在被这个神奇的国度演绎。
  
  “我们生而为人,这并不足以使我们成为人;我们活着,这并不说明我们进入了人生;要进入人生,必须表演人生,必须凭自己的自由意志去设计人生。人生没有现成的模式和模范,每个人的角色必须自己去创造,这种自我创造感才是真正的自由感。这是一个充满痛苦、失望、苦恼和危机的过程,也许是一个陷入孤独和绝望的过程。但人要能承担起自己的孤独和绝望 ,要能经受住怀疑、动摇和信仰的崩溃。”(邓晓芒《灵之舞》)人之为人哪有那般轻易,逃避自由,向社会妥协成为多数人的选择。
  
  掐指一算,大好的时光只剩不到两年了,也只有不到两年的青春可以给我尽情挥霍了。我给自己的大学生活拟了一个最形象的比喻:坐牢。家里每年为我投入金钱换来四年缓刑,踏上社会就是理想主义惨遭枪毙的一刻。理想化的生活仿佛与将要踏入的社会大熔炉格格不入,但我宁愿如此。我宁愿读班导眼里无用的思想史也不去写该死的人生规划,我宁愿逃课自习也不去听课堂里老师催眠的哼腔,我宁愿沉迷广杂的课外读物,也不去瞟一眼那该死的专业书。信誉说得好:我们对分数已经麻木,只对颜色敏感。
  
  我知道,也许我终将很现实,也许我真的挡不了这世界汹涌的浪潮。我曾想象当我被社会的利斧劈得混身伤疤,用沾满铜臭的纸巾擦拭伤口时耳边传来的嘲弄声:过去装什么清高,现在还不是跟我们一样……谁知道未来究竟会怎样,妈妈还常笑我:我看你骨子里的倔气一辈子都改不了。我反问:你不也一样吗?青春总该给自己留下些什么,不管未来究竟怎样,我希望用四年写下两个字:无悔。
  
  食指的一首《相信未来》拉开了许多人七十年代的序幕,我某本笔记本的首页抄录的便是此诗。只是我已不太相信生命中所见的未来,几千年未曾触动的历史,我们从哪里来的信心将其一朝改变。领袖们敢叫日月换新天,外表是新,骨子里还是旧货,十亿神州尽尧舜想来不过是句空谈。
  
  面对未来,对我最好的回答也许是: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希望能将理想主义坚守于最后一刻,即使未来失去了,还可以在个人记忆中找寻,在某个时代的记忆中找寻,哪怕依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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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散游$    时间: 2012-10-17 09:58
       本人读书基本为正版,但在大陆看不到的书很多为翻印和复印本。七十年代即为正版,很厚重,三联出版。
     由于笔者最佳年华在此年代度过,下乡十年,接班回家,后又通过自学取得所谓学历,但绝不想成也不可能为主流或风云人物。
     该书写手均为如今各道上的大腕、名人、学者、艺术家等,但更多的是艺术家、画家等,这些人的文笔还是很不错,此书值得一读,对于我们这一代人来说是回顾和思考,然而对下一代或80后90后的读者来说也是看看当时这些年轻人是在什么环境下度过的,但那个年代还是有不少有志者,虽然没什么可学,但他们学什么也学得很好,这些人的出类拔萃在于天时地利人和,机会有时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如当年推荐工农兵上大学,这就是机会,但却是少数之少数。
     我就眼看很多自己的战友从边疆到大学一步登天,但能如该书那样有成就者也是很少很少,于是看来自己的路还要靠自己走。
     看完此书后的感想即,希望读过这本书的各种人应该回顾和反思那个荒唐所月给很多人带来灾难,但很多人从灾难中走出,由此得出,独立思考,学术自由,做真正的知识分子和有责任的学者也非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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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尹珣$    时间: 2012-10-17 09:58
  
  好久没有一本书让我心情起伏,上一本是《活着》,现在是《七十年代》。那个年代的人们像石块下的杂草,坚强的怀揣理想在找书看,在辩论,在寻找真理,噙着泪水诵读诗歌《相信未来》。70年代的中国人贫穷但期待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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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核桃$    时间: 2012-10-17 09:58
  
  不同的作者风格迥异,有的诚恳,有的张狂,有的八股文。。。
  看完了跟老郑讨论了一下,我们都最喜欢描写唐克的那一篇。
  那样的理想,那样的友谊,那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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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已注小$    时间: 2012-10-17 09:58
  找到了很多被历史掩盖的东西
  或者说是一种精神
  
  我向往那样的生活
  
  自由在束缚下才能够变得那么有意义
  
  诗歌 文学 绘画 音乐 各种精神与物质的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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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clary$    时间: 2012-10-17 09:58
         这书最棒的部分,是把徐冰的文章排在第一篇,让我看到再艰难的岁月,艺术家也有一颗水晶的心,再不公的命运洪流里,弱小的人还是发挥着巨大的向上的力量,虽算不上心如止水,但在那个动荡的年月,绝对是不卑不亢。不埋怨,不屈意,让从未经历过那个时代的我,透过无数荒凉的画面感受人心底里怀有希望的温暖。
  
      在我看完张朗朗叙述他入狱被判死刑后获释放之后,对此书渐渐生厌,觉得已经变成了一部诉苦录。一部受过高等教育,能接触更广阔天地的阶层,在动荡年代被不公对待后的诉苦录。这个阶层是受普通人仰望的,他们的哀怨和唠叨格外受人关注,仿佛那痛苦在我等身上还可忍受,在他们身上是大不敬的。他们是精英,是栋梁,怎能如此待他们?
  
      但精英们也有人之常情,多年后回忆起往昔苦痛,难免声声叹息,纵然没有哭天抢地,字里行间也是有不平的酸味。的确,那个时代的人,有权利控诉,有权利为自己的不平发生,有权利将这怨愤传递。一切无可厚非。只是,你也有权利不控诉,不哀怨,不沉默。叙述回忆的过程并不仅仅只是控诉,控诉的反面也并不仅仅只有沉默。我看徐冰的叙述时,心里常暗暗惊叹,那样的年代那样的生活,他的态度还是那么从容,公正,不偏不倚。此人心境的格局之宽阔,让人叹服不已。相形之下,那些带着不平感情的故事,仿佛吃葡萄时好几颗都不新鲜一样,吐不出,咽不下,憋屈。
  
      我相信编者的出发点是好的,想让那些对七十年代有探求心的人,了解真的七十年代是怎样的时代,但就算大气如北岛,也不能平心静气写下这回忆。心情怎样,写出的东西就怎样,仿佛镜子一般,再精妙的文笔也掩不住感情。我不知如今这些精英们是否能放得下心底的不平,但出书之时,这么多年的憋气仿佛终于有疏放口了一般,留给别人的故事里,也抛不开这声声的哀怨。
  
      都是凡夫俗子,你还要让我们怎样呢?要不你去承受那岁月试试?看看你能否气定神闲再评论?三十载过去,终究意难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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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繁星满$    时间: 2012-10-17 09:58
  本书所选的作者范围相当狭窄,多数都是当年北岛生活圈子里的人。如果说一切都孕育于七十年代,那么这本书中的大部分作者们都不具有时代的典型性。在那个年代他们是极少数,在当代中国他们也远非文化主流。九十年代的果子和这些人有多大关系?看看履历,如今他们半数都在国外了。也许他们中的部分人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成为了文化的先觉者,但恐怕他们对历史的作用不像某些人自认为的那样多。这个精英群体的回忆真的真的不能代表七十年代。我更想看到的是普通人的七十年代。
  什么灰皮书白皮书黄皮书、内部电影、古典音乐、禁书,在不少人的回忆中都透出了一种隐隐的炫耀之气,这也是京城文化特色吧,总之是令人看了心生不快。
  我最喜欢的几篇是:韩少功:《漫长的假期》,徐冰:《愚昧作为一种养料》,赵越胜:《骊歌清酒忆旧时》。前两篇写得真,最后这篇有些像小说,但主人公的经历引起了我的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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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iao2s$    时间: 2012-10-17 09:58
  身为一个91年出生的新生代人,看了《七十年代》颇有感触。
  这本书给予我的不单单是许多以第一人称为视角的,记录形式的,对于那个年代的细致描绘,更让我感觉到的是他们那代人从骨子里所透出的文化气息和追求知识的强烈欲望;这恰恰是我们这代人所缺少的。
  七十年代的人在我国现在的社会中,可谓是真正的中流砥柱。他们那带人给中国带来的力量和信念是前所未有的。但另我惊奇的是,其中不少人都选择了飘样过海,都出国了。这是中国的环境造成的吗?他们这代人都是有真才实学的,为什么都纷纷选择离开自己所热爱的祖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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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顿顿宝$    时间: 2012-10-17 09:58
  其实这本书还没看完,才看了一半。不过从看第一篇开始,就有好多感慨。
  
  我一直很向往八十年代,虽然我知道向往来是没用的。我经历过,但我那时还是个基本无意识的小P孩。那个年代现在在我看来就是个极度精彩的年代,国外的思潮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进入国门,喇叭裤、蛤蟆镜、诗歌、摇滚乐……现在在我们看来唾手可得的东西,在那个年代的环境下显得那么珍贵,那么有意思。那是个诗意又张扬的年代。
  
  我以前在空间里表达过对八十年代的向往,一位爱读哲学的大学同学留言说,她觉得我们经历的九十年代就是一个大杯具。我挺赞同她的,虽然这种想法还非常模糊。
  
  今天要说的是这本《七十年代》,说起作者,他们的名气自不待言。北岛、王安忆、陈丹青、阿城、韩少功,其他的虽不熟悉,但也听过一些名字。七十年代这个词未免有一点敏感。这些经历过上山下乡,经过过大动荡的人,就像是“漏网之鱼”。七十年代就像一张大鱼网,能从鱼网里挣脱出游到时间的下游的鱼,带着在狭小空间里成长的思想和文艺细胞,顺利地活到了八十年代。他们是仅存的一些硕果。
  
  七十年代的年轻人,怀着极大的热情对待生活,对待这个国家,然而国家把他们送到了乡下,到农村种地,到山里修铁路,年轻的心要用什么来填满呢?偷偷看书,写诗,画画,甚至是办杂志。捧着一本书在山坡的歪脖子树下,如饥似渴地读;晚上怕被发现,还打着手电筒在被窝里看书;为了能够继续画画,就把绘画的热情倾注到了村里的黑板报上;可以坐几天几夜的火车只身前往北京,考北京的学校;为了能够看一眼女孩的脖子,还要特意凑到机器旁穿着严实工服的女工身边找话说……
  
  十几岁的年纪,苦难的生活,在他们的笔下居然显得这么有诗意。不知道这些50后或者60后是不是都商量好了,即使再苦的回忆,也要写得浪漫十足;或者是苦酒放了三十年,反倒酿出甜味了。
  
  当然也有些“浑水摸鱼”的部分,比如王安忆。我看过她的《长恨歌》和《桃之夭夭》,对她的文笔不是很来电,感觉腻得很,看多了难受。她收录进来的作品比较低调,都是在说些当初在文艺队的琐事。还有徐浩渊,也比较平淡。
  
  前段时间看了一部片子,一个八十年代的大学生说,他们的老一辈上山下乡,我们这一代人追求的就是上酒吧跟自己的女朋友喝酒跳舞。我就想,我们这一代人到底在追求什么?按照我一个同学曾经的说法,他觉得我们这一代是垮掉的一代。为什么?我们从小就过得很安稳,基本有书读,不用种地。我们可以顺利地上大学,反正大学都扩招了,过本二就行,没过本二也没关系,无非就是家里多给些钱。我们从小唱着自己是接班人,上中学时多么自豪地认为资本主义是万恶的,直到大学,很多人还以为马克思就是最厉害的哲学家,大学教育我们现在在初级阶段,还没实现共同富裕。我们在大学也过得规规矩矩,没做过多少出轨的事,想出轨就是拍些猥琐照放到网络上。
  
  等大学毕业了,我们面临着巨大的就业压力。于是蚁族出现了,还经常被90后耻笑……
  
  不过垮掉的一代我们也没资格当。美国为什么会有垮掉的一代?按照我的理解,六七十年代的美国,经济实力强大,年轻人的思想却面临着巨大的空洞,他们不知道自己人生的意义是什么,该追求什么,于是用他们颓废来代替积极上进。
  
  想起小时候,我们经常说的,要做个四有新人。不过现在看来,除了有道德、有纪律,有理想和有文化还真难做到。我觉得南怀瑾先生说的挺对,他反对五四运动,因为五四运动把中国传统文化给截流了,再经过七十年代的浩劫,中国传统文化已经所剩无几了。即使这样,我们颓废得起吗?不努力工作,我们怎么生存,养老怎么办呢?我们没有信仰,于是很多人只能投靠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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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深水珊$    时间: 2012-10-17 09:58
  我爱张郎郎
         
  
         
          一、为什么说这是一本值得读的好书
          《七十年代》有非常豪华的写作阵容——陈丹青、北岛、阿城、王安忆、李零、阎连科、韩少功……,哪怕是在如今相当不景气的中国文坛,这么多知名文人聚拢在一起也还是有相当吸引力的。除了职业作家群,该书还收录有专业知识分子群的回忆录,包括徐冰、高默波、许成钢、徐浩渊等,这拨人当中的一小撮,路子相当之野,我很喜欢。
          不过,吸引我掏钱买书的主要原因倒不是豪华写作团,而是“七十年代”这个选题。中国当代史比较吸引我的有两个点:一个是“五七反右”,一个就是“文革”。因为这两段历史背后隐藏着我从大学以来就一直比较感兴趣的一个话题:知识分子在新中国的境遇问题。《七十年代》不全然讲这个,本书的作者们在当时也不过是十七八的毛头小伙子,还谈不上什么知识分子。但同时,《七十年代》与这个话题之间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一,作者们的父母辈大多是当时最受冲击的知识分子阶层,比如徐冰在《愚昧作为一种养料》中写道“我在异国街头遇到过四个老同学;纽约三个,曼彻斯特一个。这四人中,有两个是爸爸自杀的,另两个的大姐至今还在精神病院”;其二,作者中觉醒较早的,比如北岛、许成钢之辈,在当时严酷的政治气候下已经开始写反动小说、反动政治经济学文稿了,初具知识分子的雏形;其三,大多数作者最后都在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茁壮成长为知识精英,探索他们的思想源头就不得不回到七十年代,正如李零所说“八十年代开花,九十年代结果,什么事都酝酿于七十年代。”
          当我还是一名伪文青loli的时候,我很迷恋那种“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调调,如果哪位男士能像奥巴马“yes,we can!”那样来一段,我一定飞身猛扑。后来年纪大了,就逐渐觉得这种宏大叙事模式颇为靠不住,用日报体来说,这太容易被一小撮别有用心的不法分子利用,煽动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基于此,我现在不太相信一切历史教科书。我宁愿读点相对原始的历史材料,因为原始资料没有经过高度抽象,因而有细节,有血肉,有趣味。
          从这个层面上讲,《七十年代》提供了丰富、多样化的叙述,是一份相当不错的历史文本。我以为最值得称道的是它的真实。一方面,因为是个人回忆,讲述的是自己的故事,演绎的是自己的成长经验,所以这些经验里浮现和呈现的历史环境就显得立体,有狂热,有欢欣,有悲情,有苦难,有置身于世的切肤之痛,又有时候事后反观的沉醉与清醒;另一方面,由于作者群性格、学识、经历的多样化,各个文体呈现出来的“七十年代”没有一个统一的图像。在诸篇文字里,“或隐或现展现出作者的思想倾向和政治态度,是有差别的,甚至是相反的,对立的”,这本身就是一种真实。对历史,乃至对世间任何事物的判定不可能只有一个标准。于我而言,去解读这种不同背后的故事和逻辑,是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二、对该书呈现出的“同与不同”的一点认识
          根据作者当时对革命形势和时代潮流的认识,我认为《七十年代》的作者群主要可以分为三种(其实我还只读了四分之三本书,概括可能不太全面):
          第一种是走在历史潮流的前端,在某一时期内对时事起过引领作用的先觉者。这一类人在七十年代初就对毛泽东、对时局抱一种怀疑的态度,在当时貌似一片大好的革命形势下暗流涌动。他们一般都生活在全国政治中心北京,读的是人大附中、清华附中等名校,父母或不是高干那必然高级知识分子。所以他们有圈子,能读到当时社会上罕见的禁书,能接受最新的政治动向。这类人的代表人物是北岛、徐浩渊、唐晓峰、朱正琳等。他们中的部分人物为此付出了较为惨重的代价,比如朱正琳做了几年黑牢。
          第二种是被时代潮流裹挟着往前走的人。这一类人初时一腔赤诚地相信毛泽东、相信文化革命之正确性、相信上山下乡之必要性,后来事情的发展完全悖理了他们的初衷,但大多数人还是选择默默忍受,到文革后期就逐渐发展处一种冷眼旁观、静候机会的姿态来。这类人的代表人物如徐冰,严格说起来陈丹青也算是吧。徐冰文章的题目是《愚昧作为一种养料》,我觉得非常好。
          第三种是超然于历史大环境之外,甚或对那一段历史有美好记忆表现地依依深情的人。这一类人认为自己的青春热血挥洒在那个激情燃烧的年代,那个时代的人简单、淳朴而热情,充满了浪漫主义的色彩。站在如今物欲横流人心不古的21世纪,回首自己的知青生活,恍然就有了一种田园诗式的美好。这类人的代表人物是朱伟和王安忆。
          虽然每个人的回忆和叙述形态迥异,但我觉得《七十年代》还是有一些关键词可以抽取。许多篇文章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同一件事情、同一个人甚至同一首诗去展开论述。比如许多作者都把七十年代的起始之年放在了1966年,把最后一年放在了1976年;有半数以上的作者都提到了“林彪七一三事件”和“五七一工程纪要”,并将之作为偶像崩溃的一个标志性节点;在北京的作者都提到了一首诗以及这首诗当时带来的心灵震撼——郭路生的《相信未来》,全书至少出现五到十次的“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完整叙述整个七十年代的作者都绕不过毛泽东的逝世,其中犹以陈丹青为最,他花了大约2000字去描述当天下午听电台时自己“怎样吞咽有罪的笑意,同时心生恐惧”……
  三、我对该书的几点直观感受
          我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写出上述这么多废话来。怕是最近有点寂寞,话痨了。其实我写这个文章的原意只是为了这第三点,直抒胸臆地谈一下我看完该书的直观感受,也非常期待和看过此书和打算看此书的同志们一起八卦一下。
          以人物论,我最爱张郎郎和许成钢。我读张郎郎的时候,心情有点小high。用周迅的话说“他满足了所有我对男人的想象”。先是一张英气逼人的黑白二寸照吸引了我的眼球,而后一篇散发着荷尔蒙气息的雄文扑面而来,牢牢抓住了我的心。我觉得他作为一名死囚,散发出来的浪漫、勇敢、才华横溢、善于苦中作乐的诸种精神气质非常man。So,我爱张郎郎,我最爱张郎郎。而许成钢,没什么可说的,我就爱他那牛逼哄哄的IQ。以文章论,我觉得陈丹青和阎连科的写得不错,陈丹青煽情,阎连科朴实得有点心酸。
  当我还是一名伪文青loli的时候(不好意思,又用了一遍),我的一个朋友送了我一本《长恨歌》,据回忆,封二可能还有她“早生贵子”的题赠。当年,我无聊时也曾仔仔细细研究过一遍《长恨歌》。据说小说开篇关于上海石库门、街道、鸽子之类拉拉杂杂十几页的描写得到了评论界的高度赞誉,但我不懂得欣赏,硬着头皮才算读完。窃以为,这次王安忆的《魏庄》和那十几页是一个风格的。可能文章是好文章,但放在这样的文集里,映衬得王安忆的文字品格不高。王琦瑶分明就是王安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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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澄箴~$    时间: 2012-10-17 09:58
  看了北岛主编的《七十年代》,对那个大变革的纷乱时代换了一个角度去审视~
  北岛,徐冰,陈丹青,张朗朗,徐浩渊……当今知名的知识分子,从不同的眼光回忆起那个年代,对自己,对社会,以及点滴的记忆……全部汇集在一起,成为一部500余页的书籍,里面包罗的东西,丰盛,平实~
  这些年近花甲的人们已经洗去了当时的疯狂,激越等等尖锐的情感,反而呈现出一种对往昔的淡定~
  从个人角度去审视历史,去回忆历史,更有一种真实感和亲和力,历史因此有了血肉,鲜活饱满,彰显着生命力。
  七十年代,文革,拨乱反正,改革开放,红色热浪一步步退潮。在那个迷茫的时代中,这些人们开始觉醒,反思自己,反思社会,拼命学习,开始创作。诞生了很多的沙龙,读书会,《今天》、星星画展……这些人,这些事,冲破着那个封闭的时代,青春的热血在文艺气息之中挥洒蔓延,恣肆奔流~
  大的时代中衍生出每个人的姿态,那个时代的可怕,我们现在绝对无法忍受。然而他们度过,成长,积淀,以至于文学艺术没有灭亡,反而产生了“朦胧诗”“伤痕文学”这些新的活力,所以内心深深钦佩 ~
  正如书中所言:八十年代开花,九十年代结果,什么事都酝酿于七十年代~
  那么现在呢?新一轮的轮回是否开始?
  
  
  本文同时发表于我的博客 澄箴的梦.海http://blog.sina.com.cn/vincent1993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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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马晓虎$    时间: 2012-10-17 09:58
  目送  
  ISBN: 978-7-108-03291-1   出版社: 三联书店   作者: 龙应台著     定价: ¥39元  
  版次: 2009年9月第1版 印次: 2009年9月第1次印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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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子十八讲  
  ISBN: 978-7-108-03305-5   出版社: 三联书店   作者: 王蒙著     定价: ¥29元  
  版次: 2009年10月第1版 印次: 2009年10月第1次印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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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你慢慢来  
  ISBN: 978-7-108-03363-5   出版社: 三联书店   作者: 龙应台著     定价: ¥28元  
  版次: 2009年12月第1版 印次: 2010年1月第2次印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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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十年代  
  ISBN: 978-7-108-03166-2   出版社: 三联书店   作者: 北岛.李陀主编     定价: ¥42元  
  版次: 2009年7月第1版 印次: 2009年7月第1次印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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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仨  
  ISBN: 7-108-01880-2   出版社: 三联书店   作者: 杨绛     定价: ¥18.8元  
  版次: 2004年12月第1版 印次: 2005年8月第20次印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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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大历史  
  ISBN: 7-108-01036-4   出版社: 三联书店   作者: 黄仁宇     定价: ¥19元  
  版次: 2007年2月第2版 印次: 2007年4月第22次印刷   丛书: 黄仁宇作品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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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味儿  
  ISBN: 978-7-108-03258-4   出版社: 三联书店   作者: 崔岱远著     定价: ¥18元  
  版次: 2009年12月第1版 印次: 2009年12月第1次印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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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4-松山战役笔记  
  ISBN: 978-7-108-03245-4   出版社: 三联书店   作者: 余戈著     定价: ¥39元  
  版次: 2009年8月第1版 印次: 2009年8月第1次印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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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哲学简史  
  ISBN: 978-7-108-03079-5   出版社: 三联书店   作者: 冯友兰著     定价: ¥35元  
  版次: 2009年5月第1版 印次: 2009年5月第1次印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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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洗洗睡$    时间: 2012-10-17 09:58
      有关七十年代有关“文革”有关苦难有关幸福有关生存与成长的一段回忆,碎片一般零散,但过岁月的酝酿,拼出的是一幅幅真实而又震撼的画面,深刻再现出的不仅是那时的人和事,更是人性和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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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真好吃$    时间: 2012-10-17 09:58
  是想了解一下,70年代是什么样子?然而书看了大半,仍然没有头绪。仿佛盲人摸象,了解到的都是碎片,没法拼凑成一个整体印象。再想想也就释然,比如生活在当下的自己,对当下的世界就有一个整体的了解么?恐怕也不是这样,无非也只是了解自己生活的周围,自己关注的一点点吧。只是因为身在其中,理所当然的认为那就是这时代的全部了。
  这么看来,或许书里的70年代和我眼中的21世纪相比,还要更加全面些。毕竟那么多人都讲述了自己的生活,有人上山下乡,有人锒铛入狱,也有人平静生活。这其实挺有趣,说不上人生百态,也能看见各式各样的人物,比如有人对政治感兴趣,写出来的文章就像思想汇报,政治啊哲学啊心系天下;有人只关心自己的小心情,故事有浓浓的脂粉气,仿佛作者依然是个含羞少女;也有人就像在推销自己,历数一生取得的这样那样的成就……当然更多的是热血青年,无论走到哪里都不甘寂寞,想尽办法找书看书,作诗,唱歌,倾诉。
  原来无论在哪个时代,每个人都是一样,都有年少轻狂的一段时光,青春啊,热血啊,这些是一辈子的财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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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禾乃金$    时间: 2012-10-17 09:58
  作为一名80接近90年代出生的人,70年代实在有点遥远。以前学历史除了背时间表应试,剩下的只记住了那句用得最多的“地大物博”加“汉唐盛世”。对于近现代史,那是不屑的,用历史老师的话叫“一部挨打的历史”。
  70年代,父母只说一个字:穷。当然,倘若我问的是80年代,他们大概也是一“穷”到底。因为对于农村,那个时代的终极记忋就是“穷”。
  “山民们甚至连鞋袜也没有,为了御寒,不过是单衣外再穿一件同样破烂的单衣,拦腰捆着草蝇,双手擎着一枚小炉,炉中是温热的灰烬。我不记得哪位山民穿过中山装,也不记得在农家见过像样的棉被,多半絮花累累,经年的破烂,不辨颜色。”还好陈丹青下了乡,否则山民的七十年代却不知哪里找。他笔下的“小炉”后来还有,小时候回老家见村里的老人提着取暖。也是温热的灰烬,但却没有中山装。那时已是九十年代。
  比起物质的匮乏,全民的信仰也许才是七十年代真正的主题曲。那种政治狂热、个人崇拜,甚至到了集体狂欢的程度。以至小时候父母说到“毛主席”三个字都是带着神圣口吻,犹如基督徒提到万能的主。当然,少不了的还有那些《东方红》、《我爱北京天安门》的红色旋律,以及同样红的那本“圣经”——《毛泽东语录》。
  听文化人聊70年代,那是历史。听父母长辈聊70年代,那是生活。
  可70年代是不是真如一个时间名词,一去不复返?当看到阿城那篇《听敌台》,想到而今的我们费尽心思翻墙“看敌网”,那实在有点历史戴着面具重舞的味道。
  然而,那终究不算一个太过灰暗的年代,相反,更多人的回忆里渗着笑,藏着青春期的躁动、年轻人的激情。阿坚的“四五事件”,像一部荒诞派历史小说。邓刚那篇《我曾经是山狼海贼》则如另一部“革命时期的爱情”。所以柏桦回忆他的七十年代借用了波德莱尔的那句诗:比冰和铁更刺人心肠的欢乐。
  欢乐,却刺人心肠,对于七十年代,还有比这句诗更贴切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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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孟繁永$    时间: 2012-10-17 09:58
  不要指责他们是贵族,这难道不是回归到出身论了吗?!
  
  发出声音的终究是占有了一点话语权的人,不管是通过身在海外还是破茧而出,对于那些同年代而至今都无法发出声音的人都是一种帮助。
  
  压抑来自于对这里描述的真实历史的认同,而之后的快感竟然也让我在脏乱的武汉街头骑着单车即兴而歌。人性无分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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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evenn$    时间: 2012-10-17 09:58
      我在想,如何通过以下寥寥数千字,让决定开始阅读这篇文章的您稍稍感受到我读完这本《七十年代》后那股震撼与惆怅交织的心绪?
  
     《断章》是收录于《七十年代》中的北岛的一篇文章,很明显,我盗用了他的创意。既然连北岛这个七十年代的见证人都只是写下关于七十年代的记忆断章,那我这个仅仅是通过这本书才有幸稍稍窥见一点点关于那个年代的侧影的80后,所能写的,自然只有“断章的断章”。
  
  
  一
  
     “七十年代”这四个字,大概对于我们大部分人而言,就等于是七一年到七九年。无疑,这种断代法是直观的,但这样断出来的十年,却往往难以被贴上一个有代表资格和意义的标签。正如书中的几位作者所提到的,七十年代的舞台其实早在六六年便拉开了帷幕,而七十年代的尾声,则在七六年已经响起。如果这种断代法是成立的话,七十年代,也就可以和文革的动荡十年画上等号了。
  
      虽然课本上只有只言片语,但即使只是这些只言片语,都足以让我们每一个人在看到“文革”二字时便联想到“动荡”、“混乱”、“残酷”这些同义词。而这些词语,便是我在读《七十年代》前对于七十年代的最鲜明的印象。
  
      可是,这本书告诉我们,原来可以用来形容真正的七十年代的,不止这些极端负面的词语;又或者说,当还原到每一个体的生存境况时,还原到每一个具体的意象时,七十年代,可以被我们读到的,还有很多很多。
  
  
  二
  
      十亿人民齐看八个样板戏、与秦焚书可媲美禁书令、与清朝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的文字狱……七十年代的精神生活,在很多人的印象里,应该是彻底的荒芜吧。
  
      这好像是对的,因为只要稍稍有些正常的精神生活,那种竭斯底里的狂热大概都不会有存在的可能。可是,当我仔细读完这些从七十年代走过来的人的故事后,我又仿佛觉得这不怎么对了。
  
      比如,对于韩少功来说,七十年代就是一个“漫长的假期”。不读他的这篇《假期见闻》,你想象不到,原来人对知识的好奇与渴望,可以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以致足以冲破那个被每一位慈爱的领导都绞尽脑汁地加固过的思想的牢笼:爬进被关闭的图书馆偷书已经算是一件太平凡的事了,知青们为了“弥补书藏短缺,以备今后温习”,在柴油灯下连夜抄书,那才是真正的体力活;用毛主席的像章等“时尚”的商品交换图书也不显得出奇,戴着红卫兵的袖章到对立派学生的家里以抄家之名抢书,然后再以“批判的眼光”去阅读某些抄来的“毒草”书刊,才真的略略透出一点专属于那个时代的荒诞。
  
      也不止是书,还有美术和音乐。有点难以想象吧?在那个满街都是毛主席的“像国光苹果一样又红又亮”的政治宣传画的年代,竟然还有学画青年在讨论法国印象派大师雷诺阿,又或者醉心于罗马尼亚大画家科内里.巴巴,以至于“开口闭口,言必‘巴巴’”。如果你不信那时确实存在认得这些直到当下都尚算前卫的名字的人,那你大可以访问一下成长于七十年代,毕业于旧金山艺术学院的范迁。其实也不用问:如果七十年代的美术只有又红又专的宣传画,又何来七九年引起轰动的“星星画展”?至于那些西洋音乐,似乎更和那个年代的主旋律不协调吧?然而如果可以有一台时光机载您回到七十年代的北京,同时你又恰好有一对可将八方声音尽收的魔耳的话,你会发现,除了那些排山倒海般的政治口号之外,莫扎特和某某夫斯基所谱的音符竟也不时飘来,同时还竟然夹杂着一些关于某些“毒草”书本的讨论声:原来,这些充满资产阶级腐朽性的声音都来自当年北京盛极一时的“地下沙龙”。
  
      或许乔治.奥威尔在1948年真的是过虑了:只要对知识和美好事物的追求还存在于哪怕一个人的心中,奥威尔笔下的1984年,那个被“英社”垄断一切真理的年份,大概便永远不会到来了。
  
  
  三
  
      七十年代的另一对激烈冲突的意象,便是热烈而荒诞的政治生活和某些人宁静而严肃的精神生活。
  
      对于许成钢而言,七十年代的外在世界发生的一切好像都与他无关。无论面对的是北大荒的冰天雪地,还是“一打三反运动”后的牢狱之灾,这位后来任教于伦敦经济学院的经济学家,更关心的都是自己的精神世界,思考的都是关乎整个民族前途的问题。你想象不到他是怎么坚持学习和思考的:本来毫无英语基础的他,让在京的母亲寄来一本英文版的电子学的教科书,然后利用被监督劳动的业余时间,借助字典从第一页翻到最后一页。由于这本书的实际内容只是大学二年级的电子学内容,对于早已自学完中国大学的电子学内容的许来说自然都能看懂,所以,许说,这本书实际上便是他的第一本英文教科书;学习时间不够,他主动要求为死去的知青守尸,以换取几天的脱产学习。结果,他就在尸体旁自学完《模拟计算机原理》。惭愧吗?今天的我们坐在明亮的教室学了十年的英语却写不出一篇像样的英语作文,啃不下一本原版的英语小说;而在这样恶劣的条件下自学英语的当时还是二十岁不到的青年的许,后来却顺利在世界第一的哈佛大学取得了经济学博士学位。
  
      那十年,即便在最恶劣的环境、最艰难的岁月下,依然坚持不断地吸收知识的养分、追求精神世界的满足的人,实在太多了。比如最后与死刑擦肩而过的、后来成为普林斯顿中国学社研究员的张郎朗,竟然还在看守所内和难友们写诗办报;又比如,如果尚在世的话应该也会被北岛邀请写一篇关于七十年代的感言的杨小凯,在狱中除了继续思考“中国向何处去”这种关乎民族大义的问题外,竟然也不忘在狱友的帮助下自学完大学课程。
  
      诚然,比起无畏无惧的林昭们、奋起抗争的遇罗克们,许成钢们似乎欠缺了一种与真理共存亡的豪气。但在那样一个全民疯狂的年代,坚守自己的底线,坚守自己的精神世界,顽强地等待理性年代的到来,再绽放自我的人生价值,这,又何尚不值得我们肃然起敬呢?
  
  
  四
  
      对了,七十年代还有一个重要的关键词:诗。七十年代并不是一个诗意的年代,但那个年代的诗,却有着真正的诗意,而这,是当下的那些不知所谓的梨花体所永远不能比拟的。
  
      芒克、严力、张郎朗、郭路生……更不消说后来与诺贝尔文学奖擦肩而过的北岛,这些诗人,便是七十年代所孕育的,而他们的诗,则在那十年中点燃了很多人本以为是无尽的黑夜。
  
      只是今天我们直接再读这些挥发了四十年的诗歌,真的还会像那时候读到的那些青年一样,再感受到同样强烈的心灵共振吗?
  
      不会的。因为我们不仅并非那个时代的亲历者,我们甚至连想稍微接近一点看清一些那个年代的权利都总是不断地剥夺。
  
      如果你不知道了解那段知青下乡的历史,你怎么可能感受到已经在农村待得日渐绝望知青们读到郭路生写的以下诗句时,所感受到的欣慰和振奋?
  
     “当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顽固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泪水/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我仍然固执地望着凝露的枯藤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不,不懂那种绝望的我们是不会明白写下这些诗句所需要的勇气的。
  
      如果你不清楚那个年代到底有多么的狂热和盲目,不知道七六年那个清明节这个国家的青年们逐渐醒来后正承受着怎样的痛苦和迷茫,你怎么可能明了以下诗句划破长空般的震撼与激情?
  
     “告诉你吧,世界/我--不--相--信/纵使你脚下有一千名挑战者/那就把我算作第一千零一名。”
  
      不,不懂那种迷茫的我们是不会真正懂得北岛的这篇《回答》之于那个黑夜的意义的。
  
     “江山不幸诗家幸,赋到沧桑句便工。”如果李后主的这两句诗真的是颠簸不破的真理的话,或许郭路生的诗歌在我们这个时代不再盛行,也不再有北岛这样的文人给予我们另一个震撼的回答,从某个意义上来说,反而是一件值得庆幸事?
  
  
  五
  
      要形容几天前我读完《七十年代》这本书后的那份感觉,贴切莫若以下四字:恍若隔世。我很想找个人问一下,书里每个人的故事,都真的仅仅发生在四十年前吗?但为何我又觉得,如果把书中所提的年份都改回抗战八年、甚至改回中世纪,也不见得令人难以相信呢?
  
      是不是我们这个民族太健忘?但我很难相信这样一个盛产左丘明、司马迁、太史齐等耿直不屈的史官的民族的真实本性竟然如此。或者,一个更合理而显然的解释是,有一些高居庙堂之上的人认为,只要无视巴金建博物馆的要求,只要将北岛的文字删得面目全非后再在这片国土上发行,只要让Google老老实实地守“法”运营,七六年的那个清明节终会像那时的花圈一般不知所踪,八九年的那个夏天的硝烟也终将会曲终人散。只是,庆幸我们还有北岛以及他的《今天》杂志,编了这么一本书,让这么多知识分子一同纪录下了那个年代的某些侧影。“笔写下的,斧子也砍不掉。”不知道这句话是不是北岛为这本书所立的墓志铭?
  
  
  六
  
      其实,我很明白,那恍如隔世的感觉,除了由于记忆的断层外,更是由于我现在所处的年代和七十年代的境况实在有天壤之别。无疑地,经历过这四十年,当下的物质环境,与当时相比简直是形同天堂。只是我很怀疑,我们现在这个社会的精神世界,到底是进步还是退步了呢?
  
      电子游戏让很多人远离了书香,被金钱量化的成功让很多人丧失了写诗的灵感,高企的房价让一大批所谓的知识分子被朝廷招安……四十年了,还没有哪一个群体比77~79级这批孕育于七十年代的大学生群体做得更出色。我想,这不是偶然吧。
  
      所以,我恳请有耐心读到这里的您,读一读这一本书。因为,即使我们自身已不可能成为、我也不抱希望将来我们会再复拥有这样的一批知识分子,但我们也应该稍稍了解下他们所处的那个时代,这样,我们才起码不至于在未来创造一个更坏的时代。
  
  
  七
  
      即使你要嘲笑我的俗气,我也要坚持用以下这句早已被用烂的名句作结:
  
      这是最好的时代,这是最坏的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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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孔雀珠$    时间: 2012-10-17 09:58
      《七十年代》是由北岛、李陀主编的一本口述体记录历史的书,选取的三十个讲述者如今的年龄介于五十岁至六十五岁之间。书名虽然为《七十年代》,细心的读者可以发现,除了极少数不愿意真诚面对历史、面对内心的人(比如柏桦那篇显然是回避主旨诚心耍滑头的文字:《始于1979》),其他人都把他们的七十年代锁定在1966-1976。明眼人一看就知,这部书是一部关于“文革”的民间记忆史,一部口述体的“文革史”。
  
      编者李陀在前言中说,此书选择的讲述者主要集中在知识分子和文化界人士(我发现主要集中在北京、上海地区),这使得它的视角和探讨的问题难以面面俱到。这也是《七十年代》这本书从面世之初就带来的遗憾。之后,我还看了北岛关于此书的一些访谈内容,很欣喜地得知,他们正在编纂《七十年代》第二集,到时选取的讲述着将代表更广泛的社会层面。(我觉得这是个极好的消息,只是,对于一个文化程度不高的讲述着,编者需要解决的是技术角度的语言组织问题。当然,这是题外话了。)
  
      我们一直振振有词地说日本不肯正视历史,反思自己,可是我们就做的更好吗?“文革”已经结束了三十多年,到目前为止,从国家层面还没有开始对它真正意义的反思。巴金老人在生前多方呼吁建立“文革博物馆”,他去世近五年了,建设这所博物馆的愿望仍然被多方避讳。关于那十年,在重重幕布遮掩下,读者终于有幸读到《七十年代》这本口述体文革史,这是多么难得和不容易。了解了这些大前提后,我们就无法苛责此书第一集不能包罗万象了。
  
      共有30个人讲述他(她)所经历的七十年代,我反复把这本厚厚的书研究了几遍,发现很有趣的一个现象:那十年就是一面明晃晃的镜子,这30个人都无一例外地站在镜子前,他们的讲述其实也是他们人格和内心世界的再现。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勇气去面对历史,我认为,本书中写的最好最真诚最让人感动的有以下三篇:
  
  张郎郎《宁静的地平线》
  许成钢《探讨、整肃与命运》
  李大兴《明暗交错的时光》
  
  
  写的比较好的有以下几篇:
  北岛《断章》
  陈丹青《幸亏年轻》
  邓刚《我曾经是山狼海贼》
  韩少功《漫长的假期》
  
  
      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回忆历史、面对自己,不是所有人在那十年都被伤害,有些人要么是那十年的既得利益者,要么他们由于体制内各种各样的原因不能讲真话,当他们被邀请讲述历史时,往往以漫不经心敷衍的姿态写这篇回忆录。在看到这些不够真诚的文字之初,我很吃惊,也有些愤怒,但再想想,倒觉得,这本书一方面有保留一段珍贵历史的重要价值,另一方面,它还具有其他书籍不具备的研究赤裸裸的人性的价值(而这层价值,或许是编者在编纂之初根本没有想到的。)
  
      此书邀请了很多作协的作家或者诗人讲述历史,关于那段历史,他们往往避重就轻,语焉不详,看完他们的文字,我也对这些作家和诗人的人格有了更清晰的了解,这样的文字有:
  
  
  王安忆《魏庄》
  王小妮《七十年代记忆片段》
  柏桦《始于1979》
  
      高默波的《启程》和阎连科的《我的那年代》讲述的历史没有多少疼痛,而更多是无所谓的轻松,出身农村、又红又专的他们在那十年中更多是既得利益者。
  
      而来自上海的蔡翔的那篇《七十年代:末代回忆》带着浓烈的上海小市民的市侩和未被那个时代波及的喜形于色,沾沾自喜。这样的文字放在这本应当沉重的书里,就像是一颗格格不入的沙子。
  
      在本书中,最让我感动的是张郎郎的《宁静的地平线》,我反复看了好几遍,几乎要落泪。在文革中与遇罗克一起被打入死囚牢、险些被枪毙的张郎郎在文字中没有大起大落,大喜大悲,只是对那段狱中岁月平静得不可思议的回忆。那样的平静和超然世外的淡泊却更加具有震撼人心的力量。
  
      我很想摘取张郎郎篇中一部分文字作为这篇书评的结束语,同时也表达我对张郎郎和遇罗克所代表的这些人伟大心灵的敬意!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的那个午夜,我和许多年轻人一样,是在油灯下守岁。不过,大多数人在农村、在农场。而我却在牢房。
  
      ……
  
      进入死刑号以后,每天即使入睡也绝不香甜,每时每刻一种尖锐的肉体痛苦无法停止,如刀割心头。那时的噩梦已经没有了以前的那种复杂情节和过程。老是梦见自己漂浮在一个漆黑的地铁里,地铁里似乎发生过地震,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钢铁框架、水泥碎块、石柱木梁,我就被挤在一个小小的夹缝中。冰冷的地下水一点点的漫上来,自己的鼻子紧贴在地铁的穹顶上,清楚的知道很快就会窒息,没有任何逃脱的可能性。只在等那冰水最后淹没。
  
      …..
  
      我在死刑号关了近一百天,在这生死一线的剃头刀刃上滚了一百天。
  
      ….
  
      (从死刑号出来,又把我押回饶阳监狱)那一段时间里,写作就成了我的一个习惯,每天万籁俱寂的牢房深夜里,我都要写上一千来字,对同一个车间的犯人来说,等于多了一个说书人。也许每个写作的人都需要读者,或者听众,而这里的犯人在这里除了物质方面的饥饿以外,也有精神的饥渴。所以我写作就有了动力。
  
      ……
  
      我的七十年代就是在与世隔绝井底的一洼水里,和其他几个更小的青蛙一起聒噪,不知道那算不算七十年代文化潜流,不知道那算不算文学,对我们来说,算什么都不重要,这些微小聒噪喜悦帮助我们度过那漫长铁窗生涯。
  
      七十年代是我生命宁静的地平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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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金金金$    时间: 2012-10-17 09:58
      七十年代是个我们没有经历的年代,也是一个落后和混乱的年代。我一直喜欢混乱的年代,不是因为觉得可以在混乱中建功立业,而是坚定地认为社会越混乱人才思维更直白,更广阔,敢想,被逼的不得不想。乱世早就了很多能人,也成就了很多人文思潮和文化思潮。比如战国、三国、魏晋时期,都是如此,当然七十年代亦然。《七十年代》这本说正是对这一时期一些典型人物的记述。
      《七十年代》是本回忆录,汇集了三十位左右的经历过“伤逝十年”的文化人对七十年代这个社会大背景的认识,也记述了这场运动对这些人思想的影响,有庆幸的、有批判的、有闪烁其词的、有恐惧的……,但总的来说,他们都是幸运儿,幸运的没有在这场运动中死去,更幸运的通过这场运动让让他们有了独有的经历,并因这种经历而萌芽了今后思想认识体现的形成。而这种思想认识是今后所有人所不能感悟出来的。
      经历了七十年代或许并不是黑暗和恐惧的,但只有真正从这十年中挺过来的人,他们会受益于他们的经历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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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庄梦蝶$    时间: 2012-10-17 09:58
  白色的封皮如粉刷过的墙壁,下部四个暗红的毛选字体“七十年代”。简单、朴素如同那逝去的时代。也许是巧合,书的大小也相当于一本毛选。
  我肯定不属于那个年代,虽然生在那之前,但当我刚写完加入红小兵的申请,等过了一年却成了戴红领巾的少先队员了。好象也不是八十年代的,因为当初唱“八十年代的新一辈”时,总感觉那是说比自己大十来岁的人的。等九十年代汹涌而来时,我已经如同在之前的浩荡运动中一样溜边儿而过了。
  虽然蓦然回首却说不出自己归属于何年代,但这本书中提到的主要事件,都确确实实地被经历了。比如说“批林批孔”,虽然不知林是什么,但终究有个印象凡叫彪的肯定不是好东西,乃至后来看《水浒》也认定施恩不是好东西,害了武松。(说起来我看的《水浒》也是“供内部批判”的参考资料,当初父亲从姑姑那借来一套三本,结果弄丢了一本,为此似乎姐弟间还吵了一架。)孔是孔老二,印象中是小人书中最后一页上死在凄风苦雨中的孤老头儿,好象他做的最坏的事就是嘲笑自己的学生想学种地。不过慢慢地对他的称呼又变了,先是孔丘,而后是孔夫子,今天好象又是大成至圣先师了。终于明白,原来人死也不一定能盖棺定论的。另一件大事也是亲历的—四五运动。那 时节父亲正看中医之脉管炎,似乎每天或两三天都从广场过,每次回来都与母亲悄悄谈什么,还藏些抄写的纸张。终于有一天带我去了,应当是四月三日吧,反正是清明的前一两天,不记得有没带一岁多的妹妹了,反正是母亲拉着我站在大约长安街与广场交界处,父亲一人带着自制的小花圈挤向纪念碑,回来后还指给我们看,当然我是什么也看不到的。这件事带给我的间接后果是十多年后同样人山人海的广场边上,我如局外人般看着自己的同龄人在眼前涌动,甚至没有取一张飞机撒下的传单的冲动。那时我的头脑中朦胧闪过的是儿时那次广场之行后没几天家中的紧张、不安很是持续了些时日。
  这些都是书中几乎人人提及的标志性事件了。但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小土豆,不管是高干子弟、高知子女、还是普通城市青年、或地道的农家娃,但最终经过时代的大浪淘沙,都成了闪光的金子—成果累累的作家、研究员,部局级领导或海外名人。虽然他们年龄可以相差十年以上,生活地域也是南北西东,经历也是不尽相同—死囚、工人、待业、当然最多的是知青。他们对那个时代和自己经历的感受也不尽相同,但读过那些或长或短的文字,可以感觉到他们都对那个时代加于自身的造化带些感激。
  时世造英雄,果然不错的。但在那个七十年代里,代价未免高了些。这些金子固然是诚可宝贵的,但他们的提炼也浪费了更多的有用之才。这本书给我的遗憾就是只看到了个体,看不到全貌。当然,这实在强人所难,对一个两千年前的人都不能定论,何况是一个国家、民族经历的关键十年。况且,历史从来不是当世人写的,他们只留下些素材而已。
  当我们在二十一世纪回首七十年代时, 可能有些模糊,但依然复杂。她固然撒下了茁壮的种子,但终究逝去。但愿她不会在这块土地及其后代身上以某种形式再演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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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Peng$    时间: 2012-10-17 09:58
  朋友给我推荐了这本书,兴致盎然的买回来。同时购买的解放战争对我更有吸引力,所以这本书一放就是几个月。这似乎注定了我对它的兴致不会太高。
  之所以不高,原因有两点:第一是无法将自己代人到那个混乱的年代,所以他们经历过的轰轰烈烈的事情,对我未必有多少震撼。第二,确实水平有点参差不齐,或者说我不太能适应其中一些文风。很多文章思维极度跳跃,有明显装13的痕迹。所以,看了三分之一左右,就放下来了。
  姑且不谈论任何写作水平的问题,可能题材就不够吸引我。对于所谓的伤痕文学,我更感兴趣的是某某大牛,在艰苦的环境下磨练自己,同时不忘记刻苦专研,最后一举成名这样的主旋律情节。因为这对自己多少有点督促作用,同时警醒现代人不能过于陶醉在物质条件的优越下。那么艰苦的环境,人也累不死嘛。而对于当时环境下个人的心态是如何微妙,行为是如何癫狂,似乎我很难去体会。而且脱离了当时那个背景,几乎没有重复性。加上很多文章介绍的事情太琐碎,除当事人之外,基本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所以实在打不起精神继续看下去了。
  不过,不能否认,其中有一些文章,加上一些文章的部分章节,再加上一些章节中的部分片段非常精彩,说明这本书还是值得看一看,如果你对那段时期有挥之不去的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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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John$    时间: 2012-10-17 09:58
  书里面的人物算得是我的父辈了。
  看完那本八十年代访谈录,就把这本列入了读书计划。
  很厚的一本,看了很久~~
  以至于掩卷合上,有点完成任务似的,轻吁出一口气。
  即使是隔了一个世代,那个年代的那么多人的那么多故事,还是能让我有很多的共鸣。
  也许,有些东西,能够穿越时代,在如果时间是面镜子,历史是镜子里的影子,那么照镜子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很多的人,是那么地熟悉,仿佛是我自己呢?
  也有着那么多的人,探索追逐着自己的命运,痛苦挣扎着自己的灵魂,沉沦,隐退,飙进,淡定~~~
  常常想,如果我生活在那个年代,我会是什么个模样?我会是什么样的作为?常常认为自己孤独,其实也总在想,也深以为是的是,这世上必有很多人,像我一样的“孤独”,这样的孤独,未必是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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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钱戈$    时间: 2012-10-17 09:58
  
  因为里面收集的都是一些中短篇,所以用不着一次性看完。每次去卫生间或者在睡觉前总可以拿起来看一段。实在是不可言语的享受啊!
  
  里面除了王安忆的那一篇(味同嚼腊的一篇!),可以说其它的基本都是上乘之作。不是说文笔、格调如何优美,而是里面有扑面而来、难能可贵的真情实感。举个例子,里面有一篇是阎连科的《我的那年代》,讲他从小到大的作家之路,平淡而真挚,但在《知音》杂志上我曾看过阎写的一篇类似文章,内容基本相似,但写出来似乎是一篇励志之作,十分的主旋律,可悲而且无趣。
  
  书里面最爱的一篇是张郎郎的《宁静的地平线》,我反复看了不下十遍。里面写了和一个同牢女犯人的“暧昧”片段,虽然笔墨不多,但真的是经典中的经典,两个死囚犯在夜晚穿过长安街的囚车里面背靠着背,生与爱,死与无奈,比《山楂树之恋》要胜出一筹。每次看完,我就会忍不住想,那个孙秀珍最后怎么样了?还会有别的故事么?
  
  如果我们从小的语文课本里学的都是这样的文章,那该是多么幸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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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0oo0$    时间: 2012-10-17 09:58
  话说他们在那个特殊的难遭到的“大灾难”。简直一派胡言,倘若他们下乡是灾难,老子门农民伯伯,简直就他妈的2000余年就生活在无边无际的灾难之中。他奶奶的·····,评都懒得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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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hj$    时间: 2012-10-17 09:58
  就像书中P8页所言,六十年代和80年代都是“疾风暴雨”和“翻天覆地”的,七十年代注定很尴尬……但是,这帮人正是现在的生活和工作的主力,看看各种高管和高官,不是吗?
  这帮人似乎在书中诉苦,他们也上山下乡,家中遭到抄家围剿,读禁书,写诗,搞各种艺术,研究各类科学,参加第一届的高考……书中作者大部分是那个时代的精英,他们只能代表七十年代的一小撮人,就像朔爷笔下的北京是大院儿的北京而不是胡同的北京一样。所以书中有这样的实话:“社会发展很快,付出的代价也真不小——一个阶级的尊严”,能有这样的意识,确实让人敬畏。
  书中各位作者所处的年代对于读书是一个好年代:越是禁忌什么,越要发掘什么,你们丫政府不是不让读各种“毒草”吗?那老子偏读,还读得风生水起过目不忘,资源稀缺造成必须“精读”,其程度也让我这个图书馆人汗颜……
  对于这本书里各位作者总的印象就是,一帮那个年代(注意,不是1970-1980,而是1968-1978)的精英的集体回忆!
  给四星儿,踏下心来读,别跟我似的,前几篇文章花了一个月,后多半本儿四天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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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违天择$    时间: 2012-10-17 09:58
      如果说《七十年代》是本能唤起读者回忆的书,它唤起我的第一个记忆便是小学二、三年级的时候曾经大量阅读的各种优秀作文选,其中就有这样一类:整本书都是围绕一两个作文题的习作。《七十年代》其实就是一本命题作文集,只是当我阅读时,首先感兴趣的不再是正文,而是“命题人”李陀的序言。因为我很想知道,命这样宏大的题目,出了这样宏大书名的书,李陀自己是怎样想的,他对这本书如何评价。
  
      李陀的序言首先陈述了两个问题,一是为何要出这样一本回忆录,再便是为何将回忆聚焦在七十年代。
  
      关于出书的目的,李陀认为在于“借重这些文字来强调历史记忆的重要”。我并不知道“历史记忆”是不是一个成熟的术语,至少我并不确切知道其涵义,只好看李陀的解释:
  
     “ 但是,历史记忆就复杂多了。千古兴亡任凭说,历史记忆常让人觉得虚幻缥缈,其实一点不虚,由于和现实有着实实在在的关系,它更像一个战场,或者有如一个正在被争夺的殖民地。我们不但经常看到一种历史记忆会排斥、驱逐另一种历史记忆,不但有虚假的历史叙述取代真实的历史叙述,甚至还会有对历史记忆的直接控制和垄断,当然,也就有了反控制和反垄断……”
  
      基于上述叙述,李陀所说的历史记忆其实是一种历史阐述权,或者说批评历史的话语权(坦率的讲,我不觉得这属于记忆)。在阐述清楚“历史记忆”后,李陀继续写道:
  
      “然而,历史记忆今天还面临着更严重的问题:不是记忆和记忆的斗争里哪一个占了上风,也不是其中哪一个被排斥和驱逐,而是历史记忆本身正在被贬值,被无意义化,被游戏化,被无厘头化,被逐月逐日降低其重要性,变成茶余饭后的一种消遣,变成可有可无。……我们似乎正在进入一个失去历史记忆的时代,一个没有历史记忆也可以活下去的时代。现实好像要证明,人的记忆似乎没有必要一定和历史联系,人的记忆只能是功能性的,房子车子票子,事无巨细,锱铢必较,没有昨天,没有过去。”
  
      到这里,李陀似乎失去了逻辑。为什么人们失去了历史记忆之后,记忆就只能是功能性的?就只能满脑子房子车子票子?他好像忽略了一点,人除了所谓的“历史记忆”和“功能性记忆”,还有最主要的“个人生活记忆”,那包括了亲情、友情和个人经历等等对于个人来说最宝贵的东西。李陀也许在象牙塔里呆的太久,张口历史闭口文化,却早已忘记了对普通个体的尊重和理解了,他大概以为除了他们这些少数学者,芸芸众生都在低级趣味里混日子吧。
  
      而下面一段更加奇妙:
  
      “……但是,能不能有一个办法,让今天的人从直观和经验层面去思考这类问题,比如,直接面对昨天,接受历史记忆的挑战,再看看这挑战会有什么结果?”
  
      既然在我们的时代,历史记忆的意义已经被消解,历史记忆正在“被贬值,被无意义化,被游戏化,被无厘头化,被逐月逐日降低其重要性,变成茶余饭后的一种消遣,变成可有可无”,那这种兴师动众的挑战已失去了对手,意义何在?
  
      关于第二个问题,为何将回忆聚焦在七十年代,李陀给出了不少理由,不再引用。其实这些理由并不是主因,每个时代没有自己的特点,哪个时代能脱颖而出?其实,最根本的原因在于,李陀们生长于七十年代,那是属于他们的时代,只有七十年代应该交由他们书写。只有这个原因才是主导的,其他都是锦上添花。
  
      李陀说了许多,意图很简单,李陀一代的知识分子不满现有的历史叙述对他们的书写,但是现代的人们已经不在热衷于“历史记忆”,所以,要想为自己在历史中 “正名”便只能亲自上阵了。其实直说没什么大不了:作为一个晚辈,我阅读这本书本身就是表达我对你们的关注或致敬,我希望你能提供给我真实可感的历史细节,我会有自己的历史判断,就像你们年轻时也有自己的判断一样,而你拐弯抹角漏洞百出的论说反而让我不屑。
  
      在序言的最后一页,李陀写道:
  
      “最后要说明的一点是,参与本书写作的作者,主要都来自知识界和文化界,这一方面是由于一本书需要一个立意,一个主题,但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有些不得已。这个不得已使本书有着难以避免的严重的缺陷。既然编辑此书的一个重要目的是想强调历史记忆的重要,那么,有能力也有权利参与这记忆的决不应该只限于那些拥有发言权的社会阶层,“昨天”不能为哪一个群体独占。……
  
   开始编辑此书的时候,我们曾经设想过扩大作者的范围,也做过一些努力,但是很快发现能力有限,就放弃了。不过,我们仍然没有死心,就在此书出版之际,我们还有一种期望,假如能获得一种支持,让我们有能力放大这书的规模,编成多卷本,比如八卷本或是十卷本,那就有可能梦想成真。”
  
      《七十年代》表现的只是极少数知识分子的七十年代,这个缺陷是极其明显的。我很怀疑李陀、北岛这些主编在扩大作者范围方面究竟做了哪些努力。事实上,这本书的三十个作者,不但都是知识分子阶层,而且大多数都互相认识甚至熟络,仅北京知青圈子里的熟人就至少有一半,连能否代表知识分子这个阶层都很可疑。几乎可以想象到,这完全是一本某几个中心人物召集熟人加上熟人的熟人拼出来的文集。抛开文章质量不谈,作为一本很有志向、试图代表一些什么的书,主编在其成书过程中付出的脑力劳动少的可怜,使它几乎很随意的就凑成了。没有任何人能保证他编撰的文集能精确展现一个年代,但是,当你要用一个年代来命名你的书时,至少要表现出你的诚意。
  
      为何这本书在选择作者范围时存在这么大的缺陷,理由李陀说的很清楚,“一本书需要一个立意,一个主题”。也就是说,李陀根本不想编撰一本尽可能全面的展现七十年代的书,他只想有选择的、有特定立场的剪辑,只想编一本他们的书。我不知道李陀所说的“另一方面,也可以说是有些不得已”究竟指的是什么。如果说,迫于出版压力,很多段落无法公之于众那还很好理解,可在选择作者范围时的不得已就很奇怪了。再者,既然发现自己能力有限,根本无力撑起这样一个大主题,书籍内容配不上它的书名,那为何还死抓“七十年代”不放?为何不给“七十年代”加上一个定语?这是一种文人的虚妄还是市场噱头?
  
      关于这本书的内容,只能用参差不齐概括之。如果有人只想粗略翻一翻这本书,我愿意给他推荐以下几个人的文章:张郎郎、阎连科、阿城、邓刚和朱伟。张郎郎的特殊经历让他的回忆内容与众不同;阎连科则是极少数的从农民的视角看知青,颇有与本书大方向唱反调的意思;阿城的文笔没的说,回忆切入口很巧妙;邓刚的故事讲的很有气势、很有传奇色彩,带着东北人特有的剽悍;朱伟的小文生动有趣,回忆甚是详细。至于北岛、李零等的文章,和平时大部分散文一般模样,没什么惊喜。全书以陈丹青文章为最差,冗长的文章充斥着太多议论与抒情,对细节的回忆却单薄的可怜。
  
      读完这本书,我这样想:假如你从生活中随意挑选三十个七十年代的平凡人,只要他们有足够的文化可以顺利的将回忆转化成文字,他们应该可以写出一本毫不逊色的书,甚至更好。当书写自己的过往时,文学修养是多余甚至是累赘的,任何人都是好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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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李文倩$    时间: 2012-10-17 09:58
  李文倩
  
  徐贲在一篇论及记忆的论文中,对“共同记忆”与“分享记忆”这一对概念进行区分。所谓“共同记忆”,大致是指同一代人在同一历史的漩涡中,对某些具有时代特征的公共事件的记忆。毫无疑问,“共同记忆”并非“同一”记忆,而因每一个体所处的不同境遇而千差万别。正如桑塔格曾指出的,每一种记忆,从根本性的、绝对意义上讲,都是私人性的。但这并不与“共同记忆”构成根本性的冲突,原因在于,我们这里所指的“共同记忆”,是一种社会学意义上的考察。而桑塔格的论说,则是一种带有形上意味的根本性追问。正因为记忆都是个体性、私人性的,因此如果没有“分享记忆”这一环节,所谓的“共同记忆”无疑是概念的空壳,其中毫无实质性的内容,更不可能达成“重叠共识”。因此徐贲指出,公民应该通过平等的言说,在公共空间中充分分享、讨论各自私人性的记忆,从而修正、丰满“共同记忆”,并由此出发来逼近真实的历史,重建我们有关历史的记忆。
  正是出于这一动机,起先在我看来,《七十年代》的出现似乎值得期待。在该书的序言中,李陀写到:“然而,历史记忆今天还面临着更严重的问题:不是记忆和记忆的斗争里哪一个占了上风,也不是其中哪一个被排斥和驱逐,而是历史记忆本身正在被贬值,被无意义化,被游戏化,被无厘头化,被逐月逐日降低其重要性,变成茶余饭后的一种消遣,变成可有可无。”通过公共性的记忆言说,从而重建历史性的“共同记忆”,似乎也是李陀们的追求。然而,当我在读完《七十年代》一书之后,不禁大失所望。这种失望的程度,超过了几年前《八十年代访谈录》带给我的不爽。我注意到,《七十年代》中多数“当事人”的诉说,基本延续了《八十年代访谈录》的思路,继续着对知识资本的顽强争夺。正如程光炜在《历史回叙、文学想象与“当事人”身份——读<八十年代访谈录>并论对“80年代”的认识问题》一文中所指出的:“不妨说,今天时代里的‘知识’、‘精神’、‘回忆’已经被巧妙地包装成更具市场竞争力的‘文化产品’,它们以‘回到历史现场’为宣传,以‘当事人’身份为‘诚信证明’,重建与广大读者之间的‘信任管道’。”(《文艺争鸣》,2009年第2期,页9)其中以朱伟为代表,基本是一副文化商人的口吻与腔调,与官方主流宣传惊人一致。在进入有关“叙述”与“反思”的讨论之前,我要指明的一点是,《七十年代》中的大部分作者,从自然年龄上讲,尽管并非垂垂老矣,但基本已进入创造力的衰退期。
  如果我们对历史尚有基本的敬意,应该说,《八十年代访谈录》中的大多数受访者,谈论“八十年代”显得过于勉强。而像甘阳那样的大言不惭者,难怪有学者批评他为“欺世盗名”。到《七十年代》一书,尽管具体的人有较大的变化,但基本还是那一泼人,我们这个时代当然的成功者。严格说来,他们中的一些人谈论“七十年代”(陈丹青:“谈论七十年代就是谈论‘文革’”),难免不是“阳光灿烂的日子”。书中写文章的人之中,唯陈丹青对这一点有所反思:“上一册《八十年代》叫来我辈谈论,这本书的叙述者仍是我们,这是一种权利吗?七十年代的苦雨殃及所有人,若是人人痛说,本书不过滴水。”“我们的七十年代便是一部‘阳关灿烂’么?不是说不像,而是如今叙述七十年代的人即当年失学撒野的小孩子,小孩子心目中,四出耍闹的青春戏,竟可以是天堂。”(《幸亏年轻——回想七十年代》)而像李零这样的学者,竟然对叙述者的身份问题由此一说:“我们那个年代有个特点,也是本书的特点,就是回忆者都是普普通通的人。甭管来自北京还是外地,大家都是普通人。”(《小人物与大事变——关于<七十年代>的讲话》,《读书》2010年第2期,页45)但问题的关键之处在于,《七十年代》中的多数写稿人,并非如李零所说,都是“普普通通的”“普通人”。即使如他所说,这些人在“文革”中间是“普通人”,但并不表明今天他们仍然是普通人。一个显而易见的事实是:一个成功者与一个普通人,对他们曾经作为普通人的个人经历,一定有着迥异的述说。原因在于,我们对于历史的记忆,既有历史的“真实”因素,但更多后设性的欲望。在这里我举阎连科的例子,来说明“普通人”们对自己身份的敏感。在我看来,阎连科的《我的那年代》一文,是《七十年代》中较好的文章之一,通过个体性的真实经历,对“知青文学”、所谓的“革命”等提出了不同于“知青叙事”式的看法。但就是这样一篇文章,在梁禾(《在<七十年代>里我们的丢失》,《读书》2009年第9期)看来:“作为一个优秀的作家,阎连科已经摆脱了农民的身份,但这并不等于他摆脱了农民的意识。”至于什么是“农民的意识”,作者在文中未加详说,但对自身身份的敏感,于此可见一斑。有关叙述者的身份问题,程光炜认为:“如何看待关于80年代‘历史回叙’和‘文学想象’中的‘情节结构’对于今天读者的‘意义’,我觉得顶为重要的就是要建立出身——知青——名校——社会影响这几个词组之间紧密自然的历史关系。这种联系令人想到关于‘五四’的历史叙事,对于陈独秀、胡适、鲁迅、钱玄同、周作人、刘半农等人来说,那就是‘从旧营垒出发’——留学——北大——反封建的历史叙事。每逢历史转折,这些‘名人故事’往往都借助文学性的叙述被充分放大,形成社会传播的特殊效应。”(页8)而他的这段论说,对于谈论“七十年代”的这一群体,自然是同样适用的。程光炜说:“当这些‘当事人’希望以‘真理化身’并借助图书包装形式来教育今天的人们时,他们的言行就难免包含着‘今天’太多的企图、用意和目的。他们的‘叙述’中有太多不加掩饰的‘今天的声音’。”(页12)
  在《七十年代》一书中,让人最感莫名其妙的一篇,是朱伟的《下乡第一年》。作者在文中说:“正是由于我们的军垦,今天的黑龙江成了中国最大的粮仓,成为一块在粮食战略储备上让亿万人安心的基地。”“那是一种只有毛泽东的气魄和远见才写出来的历史,以后不再会有这样纯净的青年,不再会有千千万万青年经受这样从身体到精神的磨练,也就不再会有这样令人难以忘怀的记忆了。”典型的“青春无悔”论。然而在我看来,与徐冰所说的讲愚蠢作为一种养料相对照,朱伟是把愚蠢当纯情,在几十年后的今天说出来,尤显虚伪和矫情。而这份矫情,在好几位作家的身上都有体现。或许正如郑义所说:“我发现,经过精神麻痹与阉割的人,往往非常自信,觉得真理在握。”(燕子:《这条河,流过谁的前生与后世》,第295页)
  尽管从整体上讲,《七十年代》无非是一个成功运作的“文化产品”,但其中有作者的文章,仍然值得一读。朱正琳在《让思想冲破牢笼——我的七十年代三段论》一文中说:“如今话说当年,知青们爱说起的是那些虚掷了的‘激情’,其实自始至终与‘激情’作伴的还有或显或隐但却更为实在的恐惧。”“激情”背后的“实在的”“恐惧”,直到今天,仍弥漫在多数大陆人的心头,不知那些成功的文化商人们是否有所体会?与恐惧相伴随的,是思想和语言的双重匮乏。黄子平在《七十年代日常语言学》一文中说:“共和国了,当然是‘汉语规范化’占了上风,这规范化的语言方面,自是以首善之区北京为标准。倒是香港当局,借来的时间借来的空间,一百年没把香港当正经殖民地经营,除了公务员英文,放任市民找操粤语方言如仪。”有了这样的对照,我们禁不住要问,到底谁才是真正的殖民者?但就在这样贫瘠的土壤上,如刘再复这样的学者,提出所谓“贵族文化”之类的“学术”观点,让人觉得摸不着头脑。中国的贵族在哪里?赵越胜在《骊歌清酒忆旧时——记七十年代我的一个朋友》中说:“开玩笑!中国哪里有什么贵族?因为贵族并不仅意味着你站在国家阶梯的第几级上,它更是文化,是教养,是责任,是荣誉,是骑士精神的延续。如果魏玛大公奥古斯特不尊崇歌德、席勒,如果克腾侯爵利奥波德不崇拜巴赫,那他们不过是头脑冬烘的土领主,而国朝之肉食者大半头脑空空、人格猥琐、行为下作,何来高贵的血脉绵延子嗣?我看那些官宦子弟,大半粪土。”
  
  二○一○年二月二十八日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8c83ab0100h8pp.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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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東寫西$    时间: 2012-10-17 09:58
  在讀《七十年代》這本書的時候,經常有一個詞語縈繞在心頭,那就是暗流湧動。前幾天在圖書館翻閱《中國圖書評論》,上面有一篇關於該書的評論,作者也和我不謀而合的使用了這個詞。在我微弱的印象中,對於充滿著朝氣和理想光芒的八十年代之前的七十年代似乎總是和當時人們著裝的主色調黑、灰、藍聯繫在一起。(當然還有那無數人為之癲狂充滿血色的紅,可是那不是我想討論的,現在還沒有合適的時機和足夠的言論自由去討論這一問題。)意大利導演安東尼奧尼1972年曾經來到中國,拍攝了紀錄片《中國》,儘管這部影片引起了極大的非議,認為是歪曲醜化了中國的形象,但是在某種程度這是一部最忠實記錄了當時中國普通民眾生活的影像資料,而且是一個外國人拍攝的。在安東尼奧尼眼中的中國是一個充滿灰色調的國度,統一的著裝、喧囂的政治口號、貧瘠的土地、螻蟻般的人們,我們可以窺見那個在極度政治高壓下被擠壓得變形的中國人的生存狀況。灰色似乎就是七十年代的主色調,這點在陸智昌為本書封面的裝幀設計也可見一斑,在一張灰白的老相片的映襯下印著那個時代慣用的紅色標語字體的七十年代四個大字。這多多少少與人們長期以來形成的刻板印象有著很大的關係,至少在我看來陸智昌的設計並沒有體會到北島和李陀兩位先生編選此書的用意所在,相信所有讀完此書的讀者們也會同意我的看法。七十年代絕不僅僅是黯淡無光的灰色,正如同火山爆發前的寧靜,一股股灼熱的潛流正在火山下湧動,即將噴湧而出。余生也晚,作為一顆八十年代下的蛋,十年以前的那一切是與我隔絕的,按理說我對於七十年代是沒有發言權的,那個時代理所當然是屬於我們的父輩,正因為那是我們父輩所經歷過的,才值得我們去尋覓我們父輩曾經留下的足跡,所謂的歷史就是這樣子慢慢形成的。
  
  
  柯林伍德在他的代表作《歷史的觀念》中曾經表述過這樣一個重要的觀點:“思想史以及一切歷史著作都是歷史家在自己的頭腦中對以往的思想加以重演(reenactment)的結果。......歷史家並不是單純的重演以往的思想,他是把它放在他的知識系統中而重演的。因之,在重演時,他還批評它,形成他對它的價值判斷,改正他所能查出的一切錯誤。”簡單的說,我們今天所見到的歷史已經不是歷史本身的模樣,而是經過歷史家在他的知識系統中重新建構、重演而成的。這也就是說以往我們對七十年代的印象,是受到那些歷史著作、文藝作品甚至是影像資料的影響而形成的刻板印象。那些真正經過過那段歷史的人,他們對於那個時代的印象或許與現在流行的印象觀念是截然不同的。這本《七十年代》就為我們提供了重新去審視和發現七十年代中國人真正的生存和精神狀況的可能性。本書記錄的絕大多數人都是共和國的同齡人,個人的情況因人而異,但是他們基本上都曾經歷過老三屆、串聯武鬥、上山下鄉、招工返城、恢復高考那個時代所獨有的特色。在那樣一個極權主義的時代,每個人在國家機器面前永遠是卑微渺小的個體,誰也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但是就在那個今天我們看來集體癲狂的時代,每個人做出了不同的歷史選擇,有的人隨波逐流,有的人屈從于命運的安排,有的人為捍衛理想甚至付出了生命,有的人正在積蓄能量,為後來的爆發做好准備。那些不屈的生命讓人為之感動,那些被權力和暴力壓制還在拼命思考的大腦叫人為之尊敬,從每個人隻言片語不成系統的回憶中我彷佛窺視到青春的熱血正在那具腐朽的身軀下流動,正是有了這不放棄、不妥協、以及強烈的自尊,我們才看到今天我們這個民族和國家的希望。的確,沒有七十年代,哪來的八十年代,沒有過去,哪有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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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左岸人$    时间: 2012-10-17 09:58
  现在流行的话题总是围绕时尚、网络、汽车、股票进行无休止的讨论、嘲弄、反讽。总之是一种多元文化的接纳与批判,谁也没有真正的认真过,真正认真的是过好自己的日子,人们现实极了。而七十年代的人们全民热炒的那股时尚是“知识青年上山下乡”。我出生于60年代末,而启蒙在70年代,对那时的故事不陌生,甚至非常认同和理解。在我的心里就认定,人就该是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全家就靠一两个人工资生活着,按票供应一切。人人都懂得节约过日子,没办法,家家如此,一件衣服,似乎好几个哥们穿过,小弟啊身上的衣服,其实就是经改过的那件又穿在了身上,并没有寒颤之感。因为兄弟姐妹多,家家都有下乡的青年,真是一股时尚风潮,一种高明的就业导向,英明的解决了当年就业的压力,广阔新天地其实埋藏在众多青年学子的心理,一旦唤起,就自动相应了。我小时生活的胡同里的家家户户都有这样的下乡之人,没甚末新奇。反而,减轻了家里的负担,增加了亲情,每到年关的时候,我在外面很冷的街上一边闲逛一边盼望快点过年,盼望下乡的叔叔早一点回来,小的时候,多么期待过年啊,提起过年,孩子们的眼睛是亮的,可现在的儿童们没有了我们当年的乐趣和激动了,这也是一种残缺。
  那个时代的人,顶天立地的生活在大自然中,弥补了对土地缺失的认知,在还没有忘记的朴实本性中,找回了真诚,一种返璞归真的集体意识认同。那是特定年代造就的伟绩。从城市下到到乡村的人流与之现在的进城打工好有一比,相比之下不是落差而是惊人的相似,只不过成为了一种反方向的运动,既是一个时代的终结也是一个时代的开始。我想,没有七十年代社会主力军----上山下乡,就不会有当今进城务工人员汹涌大潮,似乎是历史的一个嘲弄吧:城乡互动,礼尚往来,你曾经拜访过的土地的人们,没有忘记你们曾经的帮助和亲情,投奔也好,帮助也罢,都又开始整装待发趋之若鹜的追赶时尚风潮,涌向了我们大家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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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彭小总$    时间: 2012-10-17 09:58
  历史学家说,过去和现在是坐标上的两个点,过去,事实上能决定我们未来的走向。如何认识七十年代,民间书写与官方说法的差异凸现。而现今的中国毫无疑问需要更多民间的言语来抵消一本正经的政治话语。无论是陈丹青,北岛还是张郎郎,我都能从他们的叙述中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厚重气息。或者个人的视角掺杂了些许偏见,但我宁愿相信这些底层人物也不愿意去背诵那些宏大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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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开明书$    时间: 2012-10-17 09:58
    一直对七十年代很隔膜
   七十年代
   似乎总觉得充满了怨气,文革的怨气
   记得小时候看电视剧孽债
   那些扒火车找父母的孩子们
   干瘦单薄蜡黄
  
   真正翻完这本书,让我有了更具象的感受
   应该说它收集的都是知识分子的回忆,比较客观
   有颤动的青春
   喷薄的生命力
   天性里对权力的蔑视
   也有的索然无味 命运弄人
   还有
   如张郎郎般面对监狱的黑色七十年代
   仍然从中映照出遇罗克那样倔强而乐观的影子
   火一般热,钢铁一般顽强
  
   北岛,郭路生……
   这些熟悉的名字
   都传扬在其后的八十年代
   只是这样的人 那样的诗
   都日渐稀薄
   飘荡在风里的七十年代
   飘散在风里的八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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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上善若$    时间: 2012-10-17 09:58
         一本厚厚的《七十年代》,终于看完了。个人在时代面前的纠结、宿命;连政治高压也抵挡不了的青春、激情;那个时代给经历的人以及现如今留下的烙印、反思等等。蛮有意思。印象最深的,应该是北岛和陈丹青吧。
  
      读这本书之前,正巧看了《南方人物周刊》对北岛的专访。“我认为知识分子最起码要做到永远保持批判立场,不取悦任何一方,无论权贵还是大众。”北岛的这句话让我的心一下子被触动。也许是因为北岛常年处于漂泊的状态中,是所谓体制外的人吧,他的身上丝毫没有米兰·昆德拉所谓的“媚俗”。不禁感慨,这才是知识分子应有的立场啊,现在却弥足珍贵。
  
      那么,陈丹青呢?在定居美国18年后,他于2000年就职于清华大学美术学院,可因为不能适应当前“学术行政化”的教育体制,不想被不知不觉地异化,他纠结了7年后选择离开,回归自由人身份。也许正是因为如此,陈丹青看问题的角度理性而深邃,颇有点“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的风骨。看了他的《幸亏年轻——回想七十年代》后,立刻买来他的《退步集》和《退步集续编》读。有种爱上的感觉(一如当年爱上米兰·昆德拉)。
  
      于我,爱一个人,一定是爱上了他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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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路兮$    时间: 2012-10-17 09:58
  书中30位作者,多是40年代末到50年代出生于大城市的,现在又多是成功的文人,所以不具普遍意义。出生于60年代的我,所经历过的70年代与书中所述无论从地域、视觉等都有点远。全书多次提到的《今天》也没读过。我更喜欢姜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
  总体感觉文笔不错。全书中喜欢读李零的《七十年代:我心中的碎片》和翟永明的《青春无奈》。
  回过头来看扉页,人家明明白白写着“30位著名中国作家”的回忆文字,怪不得离我有点远。再读一些书评:“《七十年代》更像是一群贵族在诉苦”,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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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圆脸骑$    时间: 2012-10-17 09:58
  文革似乎也是国家的青春期,这些人的经历不能算作上一代人的全部,他们算是幸存者,还有更多人的经历并不如意,历史不容淹没,推荐看看冯骥才的100人的,,,我认为更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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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高原$    时间: 2012-10-17 09:58
  关于七十年代,那个已经过去的时代,作为亲历者人们终于可以发出自己的声音,说出自己的看法,尽管这种叙述并非始于今天。
  这似乎有某种程度的象征意义,它表明曾经的经历者今天成为历史的叙述者,当事人变成了见证者。作者以自己的讲述裁判历史、指点历史。由此,我觉得本书至少具有两点不容忽视的价值:一是个体的叙述,打破了官方叙事传统,给那段历史提供了许多鲜活的细节材料,因而更具有可信度;二是经过三十多年的沉淀与思考,今天的回忆因为对一己私利的超越,因而具有一种理性的透彻,有助于人们更加客观准确认识那个时代。
  
  一位知名学者说过:历史已经终结。我不太明白他的意指,但我愿意借用他的话语表达自己的看法:历史是否终结,我们尚无法判断,但感觉和体验告诉我,逝去的历史并未死去,它仍在影响着我们今天的生活,只要历史信息的携带者依然存在。即使失去了历史信息的携带者,历史是否就会死去?恐怕这依然是个疑问,谁能否认数百年前乃至千年以前的历史仍然对我们今天的生活发生影响?
  因此,对历史的追问是深深潜藏在人们心中的无法去除的情结,甚至就是人性之中最执着的那一部分。对于一个真正存在过的人,一个明明白白生活的人,他一定要弄清自己来自哪里去向何方,这种追寻与探究除了使他生活得充实丰润,更使得他拥有深厚的历史感,进而对自己的人生走向充满自觉。
  
  尽管那是一个荒唐的年代、丑恶的年代,人性之中的恶被“文革”的发动者极大地激发出来,真善美遭到灭顶之灾,但书中一个个讲述者的个体特性:性格、情趣、理想、追求、行为方式等等,让我看到了超越于那个黑暗时代的点点光斑。这是压抑不住的人性的光辉和生命的搏动,它展现出生命的强大和生活的美妙。试想如果没有这些闪烁在芸芸众生之中的灿烂光斑,今天我们回想那个时代,还能留下让我们追忆怀想的东西吗?
  
  读着《七十年代》,我从那些真情流露、散发着浓烈真善美气息的文字里感受到温暖。我知道这是经过岁月过滤后的情感沉淀,它去除了那些肮脏污秽和残暴罪恶,它并不是那个时代的全部。尽管这样,我并不责怪它的偏颇,因为人们都知道回忆本身就是一种选择性记忆,它偏向于记住那些感动人心的事物,因而回忆往往显出温情和宽恕。这并不是当事人模糊了是非标准,丧失了判断能力,而是他乐意从这种有选择的回忆中表达他内心真正的偏好——对真善美的执着。我偏执地认为,个体的回忆总是出于心灵慰藉的需要,也只有这种回忆才有价值,舍此,回忆还有什么意义呢?
  因此,一方面我对这种流露出怀念散发着真情的回忆所包含的历史真实抱有清醒的认知,我不会以这些文字替代对那个罪恶时代的裁决,另一方面我又敬佩这种文字,及其文字的书写者,为他们今天所展示的宽广胸怀,为他们在黑暗时代怀有的善良之心。
  
  个体叙述可以看作私人叙事,在这里真实和坦诚十分重要,甚至这正是个体叙事超越宏大叙事之处。书中绝大多数的文字都流露出极其可贵的真实和坦诚——这是你可以感觉得到的,然而,也确有极少数篇什散发出浓烈的令人反感的作派,那是我们从宏大叙事里常常可以看到的,尽管它是名人之作,但我还是无法掩饰对它的厌恶和憎恨。那种凌驾于万物之上指点江山的高傲与自信,正是那个年代的遗风,当我读到这样的文字怎么能抑制内心的反感与鄙视?
  
  整个七十年代既可以看作一代人的历史,也可以当作几代人历史的交汇——不同辈分的人的命运在那个十年交汇在一起。因此,那是七亿人的历史,讲述这段历史应该是每一个经历者的事,叙述者越多,再现的历史就越真实可信。然而限于种种原因,本书的讲述者基本是知识分子或文化人,在肯定它的优点的同时,也不能排除它隐藏的缺陷。如果有更多行业、更多身份的讲述者,呈现在我们眼前的《七十年代》岂不是会更加全面完整?
  也许这是过高的要求,但为了一个更加完美的《七十年代》,我们不能如此期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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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紫茉莉$    时间: 2012-10-17 09:58
         去书城的时候,总是感觉图书市场一片繁荣,很多人都是推着购物车买书。铺天盖地的新书,铺天盖地的广告、名人推荐。但是,很少有一本书让你拿起后不忍释卷,也许是自己太浮躁,无法再有宁静的心绪去读书。
      但这本书不同,真人真事,让你可以触摸到那个时代的脉搏。原来的印象中,七十年代就是灰色的伤痕,压抑、喘息中人与社会开始艰难复苏。但一个个故事读罢,却发现现在一点不比那时精彩。现在有永远跟不上的时尚,无处不在的网络,满天飞的大片,但是,那种对于内在探索与精神的渴求却潜入谷底,无处可寻。太多的人浑浑噩噩,陷入物质的漩涡。
      有兴趣,可以看看这本书,还原一个五光十色的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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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尤利西$    时间: 2012-10-17 09:58
  很是期待了一下,拿到手时反倒不太满意,我很脱线,这本书最先让我不满是因为太厚太重,拿在手里沉,直接导致书不便宜,这样不好,用不着费这么好的纸,一般就行,图个实在。看这书必须找个合适的桌子椅子,躺着看书,手非折了不可。
  书的题目起大了,还不如八十年代访谈录实在。作者五花八门,文字风格各异,内容就鱼龙混杂了。如果没有类似大连那位生吃海参的哥们邓刚,没有直陈知青之弊的阎连科这类人,这书干脆就叫贵族的七十年代得了。可是那类人太少了,所以看得最多的便是那些“出身不好”的主儿们一边享受生来就有的便利条件一边抱怨时代的不公。我这根正苗红的好出身真是羡慕的紧啊。当然还有好多打酱油的人混迹其中,履历倒是闪闪夺目,只是文字乏味,面目可憎。
  李零之流倒是告诉了我们,不论时代如何,上位者永远高人一等。他们的沙龙,内参书籍电影,还有直呼耀邦的亲热随意永远不是一般人能见的。彼时,阎连科的母亲姐姐还在战战兢兢地为城里来的知青们准备白面葱油饼,自己的孩子只能忍饿出去躲着,以免露出馋像失了体统。这才是真相啊,委婉了许多的真相。
  期待这书是想看看传说中七十年代初就知道披头士的文艺青年,此青年的一生也算是个杯具啊。因为他顺着文艺青年,文艺中年,文艺老年的不归路走了下去,完全活出了琳琅满目的文艺人生。这位唐克(唐克信)说来也算出自名门,能得陈立夫称一声贤侄,可惜身在大陆,白瞎了。他最终泯然众人,其生平是他的当年好友转述的,好友被他称为贵族,当然是我方的贵族,当年没受什么折磨,找着时候又定居海外,自是生活美满。也只有这般贵族才有可能进入此书的小团体为我等贡献了一个典型性文艺青年。
  鉴于多数人都是贵族,这本书简直成了他们的自H场所,他们固然为时代所害,但是他们的经历在我等底层百姓看来却还是高高在上的。书中张木生深谙中国农村问题,认为要从下往上看问题。可现实确是一帮人从上往下看,连做出关心底层的姿态都不屑。
  所谓历史还只是掌握话语权人的历史,也永远只是少数人高高在上的历史。这历史貌似与下方芸芸众生无关,即便他们中的一些发出了声音,也是那么微弱无力。
  李陀在他那无聊的前言中说希望此书编成更多卷。我倒是希望如果他的希望成真,最好走出小团体,最起码也找点草根出身的人啊。这方面还真不如冯骥才,他的《100个人的10年》就比这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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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dioty$    时间: 2012-10-17 09:58
  “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
  
  
  
  从北岛的这诗句里,我是可以读出狂妄的。而狂妄大都出自无知、愚昧。所有苦水我承担,人类重新选择峰顶,这就是所谓“宏大叙事”吧,其道德高度,几乎是将自己神化的自大。北岛的对少作很懊悔,我想这是对七十年代、八十年代连绵不绝的“愚昧”和“狂妄”的反思。如今没有几个人仍然这么自大,可是与此同时,“道义和担当”也很罕见了。不过真小人胜过伪君子。孔老夫子说过,如果想要什么,你就说那是你自己的想要的,别鸡巴扯什么家国情怀。(君子疾夫舍曰欲之而必为之辞。)虚假的道德承担,即便是出自内心真诚愿望,仍然是远离现实的虚假。人说如此如此,神说不然不然,节物风光不相待,沧海桑田须臾改,哪个人能独自肩起这种苦痛,这种人在大势在时间中的无力和渺小?
  
  
  
  有评论者说《七十年代》是“人头马的七十年代”。不晓得人头马这酒是不是很贵、不好喝?是不是很“薄”、不醇厚?有机会,我本人是愿意尝试,甚至愿意培养长期小酌的习惯。北岛“喜欢交代诸如‘高级工程师’这样的细节”,我不认为是有意炫耀,一个人的出身、生长的环境和他所持的观点,联系是非常紧密的。《七十年代》文集中李零就没有“交待”自己的出身,生生把我的好奇心闷住,特别不爽。
  
  
  
  认为写出出身是“刻意”和“炫耀”的,可能更在意出身吧?
  
  
  
  须知,当年坚决捍卫出身论和坚决反对出身论的,都不是“纯粹”的平民,为什么?因为这个跟我们没有关系,六十年来,世界始终是“他们”的。虽然我不认为世界就应该是这样的。
  
  
  
  徐冰提出人在任何时代都无法避免偏见和愚昧:“除个别先知先觉者外,我们这代人思维的来源与方法的核心,是那个年代的。从环境中,从父母和周围的人在这个环境中待人接物的分寸中,从毛的思想方法中,我们获得了变异又不失精髓的、传统智慧的方法,并成为我们的世界观和性格的一部分。这东西深藏且顽固,以至于后来的任何理论都要让它三分。 ”
  
  
  
  尽管“愚昧也是一种养料”,但人还是要尽量减少愚昧所带来的危害,尽可能选择更准确的方向和道路的。一个族群还是要尽可能从历史中汲取智慧的,如果没有历史感,那么七八十岁的年龄在时间中算得了什么呢?恐怕是比顽童还幼弱的婴儿吧。
  
  
  
  《七十年代》的精神养料,值得细细咀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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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Ris$    时间: 2012-10-17 09:58
  09-12-01
  “一个孩子越长越像邻居家二叔了,大家心照不宣,反正都是亲戚。”
  性本来就是人与生俱来的一种生理现象,无奈如今被赋予了太多的道德符号。
  与爱人的性叫make love,与其他人叫have sex。干的事都一样,区别是,前者是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愉悦,后者只是单纯的感官刺激。不要苛求一个人只有一个性伴侣,人最原始的欲望是应该得到解放的。一个人不会只沉迷于肉体的沉溺,人都会寻求精神的寄托。苏青说过,就算是为了身体的愉悦,也要重视精神的恋爱。只要一个人在和爱的人一起make love,在有欲望而爱人缺席时,和其他人have sex,也未尝不可。
  “一个人一生中,只能有一段真正全神贯注的时期。”
  十八九岁的徐冰在文革时期做出了水准很高的蜡纸刻印,他说这是得益于他的全神贯注。
  七十年代物质是匮乏的,于物质匮乏相对应的是人欲望的匮乏。一个人在没欲望,也就因此没压力的环境中容易走向两个极端,一是因缺乏生活的激情而走向自我毁灭,而另一种就是徐冰这种,能沉淀下来专注一某一事作为自己的一种寄托。
  现在的80后,生活在一个完全相反的世界里。
  现在,物质是丰富的,而与之相对的是欲望的膨胀。房子,车子,票子,别人有的我们都要有(因此我们不得不忍受个高房价等等的折磨,这也是蜗居为什么为红遍大江南北的原因了)。我们在这物欲横流的社会面前就如同一个没有坠的气球,只能随风而飘动,这就是浮躁,而浮躁正成为我们这一代通病。
  80后总觉得自己迷茫,迷茫的根源应是这种浮躁。一方面我们都渴望一种淡然安定的生活,而面对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自己又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七十年代索然单调无趣,但人真的能够像徐冰那样,可以静下来,做一点成绩,也不失为人生的一笔财富。
  09-12-09
  “伟大而残酷的想象,是你在改造我们生活的荒芜”
  生活可以枯燥平淡,但是想象确实无边无际,色彩斑斓。在七十年代那样平板单调的日子里,是想象中的理想年轻一代走出迷茫。
  在今天,看似我们的生活丰富了很多,但从本质上来说,我们的生活仍和七十年代一样。
  从物质上来说,诚然,现在的物质水平比起其实年代以有了天壤之别,人们有更多的方式来充实自己的生活。但具体到每个人,是不是社会每一次物质的提高我们都可以感受得到么?寻常百姓生活依旧为着柴米油盐奔波着,顶着通胀预期小心翼翼地生活着,能有多少时间,精力,金钱去感受这个社会物质的繁荣进步?就如同蜗居中所说,江州有那么多剧院,你听过几场?有那么多商场,你买过几样?说到底,我们的生活仍旧停留在为吃穿住行操劳奔波的年代,这种操劳奔波的生活何谈刺激,快乐?这仍旧是一种平淡的循规蹈矩的生活。
  再说精神方面,在每天为吃穿住行奔波后,还剩几人能为精神寻求一个避所?虽然我们有了更多的娱乐方式,但在这个信仰缺乏的年代,娱乐只是一种消遣,消遣过后,精神仍是旧迷茫,没有一个安稳的归宿。
  综上,现在这个社会本质上是和七十年代是一般的,在这个社会,我们仍旧需要想象来改变生活的荒芜,至少,让想象成为一个信仰的雏形,让自己过得不在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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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鳗鱼$    时间: 2012-10-17 09:58
  读完一个感觉:有名的人,如果不是因为其文字这个领域而有名的话,那么他/她写出来的东西,质量都很可疑。
  
  很多人写的很差。大多数时候就像是小学生在润色自己的即将交稿的作文作业。只能说,把痛苦的历史拉扯成为自己的造型师,并不是一个好主意。那么多人怀着高高在上的语气,将自己形容成为看似冷峻的在当时就看清楚一切的聪明人——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许多文章流露出来的,那种对于普通民生的不屑与冷漠,很难想像这是一群自以为掌握了话语权的精英——如果他们确实称得上是真正的精英的话。脱离群众、桀骜不驯是这些人对70年代的自己的普遍记忆,我想他们都是误会了。人不能太高看自己,骄傲只会带来更大的耻辱。
  
  据说三联版还比牛津版干净了许多。其实现在国内发行的这个版本,在我看来已经很越界了——不是因为敏感内容,而是很多话根本就是个人的牢骚,竟然堂而皇之的被标榜成为意见领袖,代表了“大多数人”?这是强奸民意。
  
  刚开始看编者前言的时候,我很感动,内心很愿意真的有人能实现文中所叙述的理想。可是读完大部分文章,更多的是失望。这些人引以为豪的“敢说敢写”,说到底不过是浅薄的为己立碑——我曾拥有与众不同的七十年代,我现在正在大声的说出来——哎呀呀,这些70年代的故事,我们已经看得太多了。谁在乎你跳出来再说一遍?真希望他们能看完编者的前言再去构思自己的作文,不要这样敷衍。
  
  替“七十年代”这个书名惋惜——浪费了在这样的一本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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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老旷$    时间: 2012-10-17 09:58
  但没经历过70年代的人以为就是全貌。文人会把自己的幸福和痛苦放大,不会写的工农兵的感受就无人知晓了。
  
  不过还是值得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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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伊泽$    时间: 2012-10-17 09:58
  我是80后啊,居然如此喜欢这里面回忆的调调
  与其它书的不同是,书中的回忆看起来如此鲜活,于是我毫不犹豫地在光合作用把它买下了。
  晚上看了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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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梦亦非$    时间: 2012-10-17 09:58
         
         
          读完文艺类书籍,总觉是无话可说,因为文艺类书籍已无法激起我的思想,花了近一个月断断续续读完《七十年代》之后,我貌似也无话可说,只有点鸡零狗碎的想法,记录在此。
          一直没读过以七十年代为内容的长篇小说,这本数十人回忆七十年代生活的合集,加起来宛如“众声喧哗”的长篇小说,可以看作一本完整的小说:共时态、互诘、互补、对话、拼贴……如果出自一人之手,即是一本先锋小说,想想吧:一个作者用许多身份与不同性别在写同一个时代,是如何的有创意!很抱歉我当它是小说了,其实那些篇章都是从记忆中流出的血,而不是唱出的歌。
          这本书的作者多是诗歌界、艺术界、学术界的成功人士,尤其以诗歌界最多,成功人士们最后都在炼狱般的七十年代末抓住了开始启动的主流仕(不仅是政治)途的始发车,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尾,使得七十年代在全书中至少并不那么黑暗,让人还能看到历史的暮光。可是,于那些没有搭上回城、上大学班车的年轻人而言,于那些农村人而言,也就是于失败者和普通人而言,七十年代他们的生命与命运又是什么呢?他们的七十年代才是有代表性的年代,这几十位成功者,只是非常幸运的例外者罢了,虽然从他们身上可以看窥见七十年代一斑,但只是七十年代的例外。我希望有一天能读到一本讲七十年代的普通人或失败者生活的书——历史只在失败者身上闪烁着光芒,而不是在成功者身上,成功者只是历史善意的玩笑。
          虽然作为一个文学评论者,但我还是非常不解:为何中国一直没有出现一部优秀的以六七十年代为背影的长篇小说。也有许多作家写过,但都是可忽略不计之作。原因何在?无奖竞猜:1、中国作家写作水平不行;2、中国作家没有找到一种可以表现那个疯狂年代的新手法;3、中国作家没有直面那个时代的勇气与良知;4、中国作家只会写故事,不会表现故事之外的东西;5、中国作家没有文学之外的社会学、政治哲学、经济学等修养;6、那个时代不好玩,不值得写;7、出版社不敢出;8、读者不爱看;9、也有优秀之作,只是我们爱拿西方文学的标准来衡量,所以认为是狗屎;9、中国没有格意义上的小说家;10、压根儿没有七十年代,没有文革,这些都是居心不良者编造出来的;11、我们伟大的祖国太脆弱,经不起对历史真相的叙述与还原。请将你所猜的答案回贴于文后,或者打电话448080(试试不灵不灵),或发电邮到qsdnw(我是逗你玩)点炕木。
          七十年代我在做什么?我出生于1975年,没赶上老三届、没赶上当知青、没赶上天安门、没赶上民主墙,什么都没赶上,可惜乎?或幸乎?七十年代末,我们那公社修通了一条山间公路,修路之人全是各地的农民,有天,我家来了一堆另一个村子的亲戚,我害怕,躲到大人怀里不敢出来,中是偷偷地看一眼他们,他们坐了一会,去工地上工,给我留了一只很大的黄瓜。公路修通了,我与爷爷去乡场上,坐的是过路的大货车,进入我们那里的第一辆车。七十年代末,我开始喜欢女性,一个寨子中新过门的媳妇。七十年代,我们家里吃的饭还掺杂红薯、小麦、玉米,家人单独给我做白米饭。关于七十年代的记忆,我竟然只除下这几个片断。
          七十年代,那么多人在时代与命运的悲剧中不知何去何从,但仍然有那么多人迫不及待地来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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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梦亦非$    时间: 2012-10-17 09:58
         
         
          读完文艺类书籍,总觉是无话可说,因为文艺类书籍已无法激起我的思想,花了近一个月断断续续读完《七十年代》之后,我貌似也无话可说,只有点鸡零狗碎的想法,记录在此。
          一直没读过以七十年代为内容的长篇小说,这本数十人回忆七十年代生活的合集,加起来宛如“众声喧哗”的长篇小说,可以看作一本完整的小说:共时态、互诘、互补、对话、拼贴……如果出自一人之手,即是一本先锋小说,想想吧:一个作者用许多身份与不同性别在写同一个时代,是如何的有创意!很抱歉我当它是小说了,其实那些篇章都是从记忆中流出的血,而不是唱出的歌。
          这本书的作者多是诗歌界、艺术界、学术界的成功人士,尤其以诗歌界最多,成功人士们最后都在炼狱般的七十年代末抓住了开始启动的主流仕(不仅是政治)途的始发车,都有一个完美的结尾,使得七十年代在全书中至少并不那么黑暗,让人还能看到历史的暮光。可是,于那些没有搭上回城、上大学班车的年轻人而言,于那些农村人而言,也就是于失败者和普通人而言,七十年代他们的生命与命运又是什么呢?他们的七十年代才是有代表性的年代,这几十位成功者,只是非常幸运的例外者罢了,虽然从他们身上可以看窥见七十年代一斑,但只是七十年代的例外。我希望有一天能读到一本讲七十年代的普通人或失败者生活的书——历史只在失败者身上闪烁着光芒,而不是在成功者身上,成功者只是历史善意的玩笑。
          虽然作为一个文学评论者,但我还是非常不解:为何中国一直没有出现一部优秀的以六七十年代为背影的长篇小说。也有许多作家写过,但都是可忽略不计之作。原因何在?无奖竞猜:1、中国作家写作水平不行;2、中国作家没有找到一种可以表现那个疯狂年代的新手法;3、中国作家没有直面那个时代的勇气与良知;4、中国作家只会写故事,不会表现故事之外的东西;5、中国作家没有文学之外的社会学、政治哲学、经济学等修养;6、那个时代不好玩,不值得写;7、出版社不敢出;8、读者不爱看;9、也有优秀之作,只是我们爱拿西方文学的标准来衡量,所以认为是狗屎;9、中国没有格意义上的小说家;10、压根儿没有七十年代,没有文革,这些都是居心不良者编造出来的;11、我们伟大的ZG太脆弱,经不起对历史真相的叙述与还原。请将你所猜的答案回贴于文后,或者打电话448080(试试不灵不灵),或发电邮到qsdnw(我是逗你玩)点炕木。
          七十年代我在做什么?我出生于1975年,没赶上老三届、没赶上当知青、没赶上天A门、没赶上民Z墙,什么都没赶上,可惜乎?或幸乎?七十年代末,我们那公社修通了一条山间公路,修路之人全是各地的农民,有天,我家来了一堆另一个村子的亲戚,我害怕,躲到大人怀里不敢出来,中是偷偷地看一眼他们,他们坐了一会,去工地上工,给我留了一只很大的黄瓜。公路修通了,我与爷爷去乡场上,坐的是过路的大货车,进入我们那里的第一辆车。七十年代末,我开始喜欢女性,一个寨子中新过门的媳妇。七十年代,我们家里吃的饭还掺杂红薯、小麦、玉米,家人单独给我做白米饭。关于七十年代的记忆,我竟然只除下这几个片断。
          七十年代,那么多人在时代与命运的悲剧中不知何去何从,但仍然有那么多人迫不及待地来到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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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harech$    时间: 2012-10-17 09:58
  记得前年读《八十年代访谈录》的时候,我怀着一种敬仰的心情。这种敬仰就好像老乡对读书人的敬意,是出于无知而产生的感情,或多或少还有些看稀奇热闹的意味。最近读《七十年代》,不好说有知,但至少不那么盲目。
  
  李陀和北岛雄心壮志,希望讨论有一个“历史的维度和纵深”。可实际情况是,虽然小字码起来足足六百页,但作者主要都来自“知识界和文化界”。不过李陀在序言说了,“编辑此书的一个重要目的是想强调历史记忆的重要,那么,有能力也有权利参与这记忆的决不应该只限于那些拥有发言权的社会阶层,‘昨天’不能为哪一个群体独占”。
  但令人遗憾的是,在这篇序言里,李陀大篇幅讨论、宣扬的还只是“知识分子”,那么,就算“扩大作者的范围,编成多卷本,比如八卷本或是十卷本”,恐怕也不会有太多的“历史的维度和纵深”,因为出发点就是错的,或者换一个比较恰当的说法——狭窄的。
  当然,主编的立场不等同于作者的立场,从这本书里我还是发现了不少值得深思的片段。比如江西农村出身的高默波对历史的思考——
  
      巴金的经历和我们农村人的不一样。巴金的回忆不但写出来了,而且有很多人读,包括外国人,而农村人一般不写回忆录,不会写,写了也没有人看。于是巴金的回忆就不仅仅是个人的经历,还成了历史;而占中国绝大多数的农村人没有记忆,也没有历史。
      现在流行的说法是,“文 革”期间小说、电影、戏剧创作枯竭,文化生活长时期极其枯燥。八亿人民八个戏,经电影、电视、广播反复强制性播放,连不熟悉戏曲的男女老少都能哼唱几句样板戏,这成了“文 革”时期精神和文化生活贫乏的代名词——但是,这要看是对谁而言。
     “文 革”前就算有一百个戏吧,但用毛泽东的话来说,那都是给城市老爷们看的。粗略地估计下,当时七亿中国人是农村人,很难说“一亿人一百个戏,七亿人民没有戏”的状况能证明整个中国更有文化生活。况且城镇的一亿人也不是人人都能看上一百个戏。
  
  再比如徐冰对如何看待历史的叙说——
  
      发生过的都发生了,我们被折磨后就跑得远远的,或回头调侃一番,都于事无补。今天要做的事情是,在剩下的东西中,看看有多少是有用的。这有用的部分裹着一层让人反感甚至憎恶的东西,但必须穿过这层“憎恶”,找到一点有价值的内容。……除个别先知先觉者外,我们这代人思维的来源与方法的核心,是那个年代的。从环境中,从父母和周围的人在这个环境中待人接物的分寸中,从毛泽东的思想方法中,我们获得了变异又不失精髓的、传统智慧的方法,并成为我们的世界观和性格的一部分。
  
  而阎连科的《我的那年代》则从农村苦孩子的视角还原了一个与主流不同的对知青的描述。这与我从我的父辈们那里了解到的情形颇有几分相似:所谓“知识青年”,其实如果放到大中国来看,对很多人而言更恰当的说法应该是,“无知青年”——他们不会搞沙龙,不会读禁书,不会听敌台,不会不相信,也不会相信……用一个词涵盖一个群体的文人情调,或许能打动人、迷惑人,但绝不会更靠近真实。《读书》上一篇评论在提到阎连科这篇文章时说,“阎连科的叙述也总是提示我想到:作为一个优秀的作家,阎连科已经摆脱了农民的身份,但这并不等于他摆脱了农民的意识”。这种说法让人愤怒,从自身经历对知识分子书写的历史表达一种困惑,就是农民意识?只有完全忘本,完全融入所谓知识分子的队伍,才能成为一个真正优秀的作家?
  即使在核心处,在北京,历史也不只是知识分子的。阿坚的《我在“四五事件”前后》让我们看到了一个没有别有用心、没有苦大仇深、广大老百姓跟着玩热闹的活话剧。李零更是记录下了这最后一幕——
  
      人,渐渐散去。楼下的解放军开始灭火。我发现,刚才放火的那帮孩子,正跟解放军叔叔抢水龙头,双方的手攥在一起,他们一块儿灭火。
  
  这就是历史么?不,历史从来就不是一家之言。那是否弄一个全民反思,按李陀的法子,出个多卷本,就是,或者就更接近历史呢?恐怕也不是。
  首先,历史的细节是无穷尽的,如果只是简单地做量的叠加,就好像随意地写出数列里无穷尽的项,结果只能是一片嘈杂。其次,为什么要注重历史?一个很简单的说法是,“了解过去才能了解未来”,但最后真正能被记住的总是少数,这是现实。那么事实上问题就归结为,什么是该被我们记住的?在我看来,应该被记住的是历史数列的通项公式,也就是历史的规律。
  那么,怎么才能发现这一连串的规律?在我看来要注意以下三条:首先,一定是从个人经验出发。其次,不能随意扩大个人经验。第三,多虚心听听别人的看法。
  
  《七十年代》这本书中,我最早读到的一篇文章是王安忆的《魏庄》。在这篇文章里,王安忆传达了一种世事变迁、尘埃落定后的正确历史观——
  
       那一个午后,送走访客,走在春阳下的坝顶,非喜非悲,却是有一种承认的心情,承认这一切,于是就要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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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yudada$    时间: 2012-10-17 09:58
             自学校这学期临时调整教学计划以后,我们就失去了周六,只剩下孤零零的周日带给我们一点喘息的机会。这两天窗外一直大雪,天寒地冻,本想好好珍惜这个周日,但糟糕的天气使人失去了玩乐的心情,虽然还是封校期间,可偌大的校园里依然见不到几个人影。中午一觉醒来,闲来无事,从电脑里调出北岛与李陀主编的《七十年代》随便看看。
             一直以来,我对七十年代的人都是报以同情,觉得那个不自由的年代,人人身不由己、苦不堪言。但《七十年代》这本书却大大改变了我的看法。我发现原来可怜的反到时我们当代的人。在那个年代,物质上的匮乏,大家努力在精神上寻找慰藉,虽然那时出版的或者说暗暗流传的书籍不多,但那些知青们都相互传看,他们不是将知识看成工具,而是用崇敬的心情来学习知识。因为那时看书必须小心被抓,所以很多人在晚上偷偷躲在被子里看;因为那时农村没有台灯,所以下乡的青年们坐在发着微弱光芒的油灯旁看书;因为那时很多书都只有几本在世,所以每个传阅书的人都会做大量的摘抄以期在有限的时间里更多的理解作者的思想;因为那是个自由被限制的年代,所以人们用更多的血汗去奋斗,用更多的努力去摆脱这个体制的桎梏,虽然他们生活的世界是灰色的,但他们突破了心灵的枷锁,为自己,为周围人带去了五彩斑斓的精神家园。
             艰苦的生活并没有摧毁年轻人追求知识的热情,在那个无助的岁月里,很多人打下了扎实的学术基础,国际上普遍的观点是七十年代后出国留学的那批学生素质最高,他们学识渊博,吃苦耐劳,同时为人谦逊,举止得当。反观今日,大学毕业生能达到600万,可有多少是热爱知识,基础扎实的?时常听到有人问,学文学有用吗?学英语专业有用吗?是啊,现在人学习的目的,早就换成了高收入、高享受。还有几人是热爱自己所学的呢?当代的教育早就不再关心个人的感受,不再关心人格的培养,关心的只是这条流水线能不能生产出社会所需的人形“工具”。当代的社会也不再关心人活着的意义,不再关心对真理的追求,无孔不入的媒体给人们灌输着消费主义的概念。当代的社会与七十年代的社会最大的区别在于它满足了别人的欲望,为大家带来了各种新产品,各种新服务,各种新享受,人们忙着挣钱,然后又将挣来的钱投入到各种消费品上,人们自由了,生活富足了,也却都再次成了社会机器中的一个零件,没有了独立的意识,与以往不同的是,没有人在乎他们是否被这个国家,这个体制所控制,因为在这个物欲横流的世界,他们得到了满足。人人都重复着同样的行为,区别只是手笔的大小。人活着的证明已从“我思故我在”改成了“我买故我在”。长此以往,人类,这个自以为是高等生物的种族终有可能搭上了那条开往毁灭的列车,哄闹着、大笑着毫不觉得危险的到来。
               幸好世界上还有这么一批人,提醒着大家要警惕,幸好世界上还有这么一批人不断的努力,为了唤醒渐渐沉睡的人们。斯诺文尼亚的前总统德尔诺夫舍克写下了《生命与意识的省思》提醒别人,当你执着、迷恋于某物时你将会对此类事物充满了占有欲与失去它的恐惧。而占有欲,恐惧会增加我们负面的能量,破坏我们内心的平和。他提出这个世界上的政客们并不关心这个世界的生存与发展,他们只是顺应民意以此牟利,大多数普通人也觉得这不是自己的事,人类的未来离自己太远与自己无关,可如果这样,谁还会为我们这个地球,我们这个种族的发展而付出努力呢?因此他倡议人们从自己做起,从小事做起,比如素食,比如帮助他人,努力排除嫉妒、愤怒、恐慌等负面情绪,使自己内心平和,保护我们的生存环境,保护我们人类自身。每人都为这个世界的美好而努力,正面的能量将会影响他人,带动他人,真正改变世界的力量不是来自顶层统治者们由上而下的暴力的革命,而是由我们数亿普通人
  由下而上的、逐渐的、平和的改变。
              在那个灰色的年代里,诗人食指写下了“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泪水。。。。相信未来”时,不曾想过这首《相信未来》给那一代年轻人带来了什么样的鼓舞。如今,我也想抄下这首诗与大家共勉,相信当我们改变自己并提升自己的意识与能量时,就有能力改变世界,也终将改变这个世界。
  
  
  
  
  
  
  
  
  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
  当我的鲜花依偎在别人的情怀
  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霜的枯藤
  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
  我要用手掌那托住太阳的大海
  摇曳着曙光那枝温暖漂亮的笔杆
  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
  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
  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
  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们对于我们腐烂的皮肉
  那些迷途的惆怅、失败的苦痛
  是寄予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
  还是给以轻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讽
  
  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骨
  那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和成功
  一定会给予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评定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
  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
  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
  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食指
                                                         1968年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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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养猫的$    时间: 2012-10-17 09:58
      《七十年代》这本书除了为那些经历文革的人提供怀旧以及为没有经历文革的人提供文本之外,还证明历史的无法表述,而仅能够依靠群体的多样化回忆来进行拼凑,这当中的参与者越多,拼凑的结果才能越接近真相。
      所有的读者在阅读此书的时候,想必全都毫不怀疑其中文本的真实性吧。这其实是很危险的,因为文本并不代表真相。甚至这本书就是为了证明这个道理才出现的。不过,我们对于文革——至少在能够预见到的这么多年里——只能是反省和新的反省的次第出现,不论是个人的还是群体的。
      就这本书过多的话我不再多说,只是重复书中的一个细节。在云南下乡辛辛苦苦大干割橡胶的知青,猛然听到“九·一一”事件以及中央下达的文件,只觉得晴天霹雳,猛然回首,这么多年的劳动和牺牲,究竟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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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启风$    时间: 2012-10-17 09:58
                         那群走出革命的文人   
                        -----《七十年代》的故事
      我经常感到遗憾,整个二十世纪,前一半,有改革,有革命,有抗争;后一半,有建设,有运动,有文化,虽然苦难与流离交织其中,但至少没有平淡。我们生于八十年代的最后一年,在九十年代初涉人世,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却才刚刚成人。于是,我们错过了一切的激越年代,留下年轻人的遗憾。
      图书界,继査建英主编的《八十年代访谈录》后,又一本回忆文字, 《七十年代》出版问世。它的编者北岛和李陀,同时也是前一本书的主角。其实,两本书的人物,本该重合。正像李零说的那样,“八十年代开花,九十年代结果,什么事都酝酿于七十年代”。査建英采访的那些文化精英,陈丹青、李陀、阿城…在八十年代的理想主义氛围中,崭露头角。三十位文化精英,在书中追述的七十年代,则是他们共同的青春岁月。
      革命是七十年代的关键词。批斗游行、青年下乡,一切的一切,都头顶革命的光环。在革命的名义下,个体的思想被彻底禁锢,领袖是唯一合法的信仰。然而,年轻人的对未知的探索,绝非外力所能掌控。回忆者们津津乐道于偷读禁书、偷听敌台的亢奋,触禁的恐惧与求知的欲望,构筑着独特的青春。那个时候.,“无论出身什么样的青年人,大家都从不同的立场、身份和态度,思考和汲取着知识,希望对这个世界更多地做出自己的判断。”(鲍昆《黎明前的跃动----我看到的七十年代》)
      给革命理念致命一击的事情,发生在1971年。那一年秋天,林彪叛逃、葬身异域。作家阿城说,“毛泽东的神话此刻崩溃。从1966年‘八一八’毛泽东在天安门城楼上挥手开始,不,还要早,至此,催眠终止。”黄子平教授则分析到此中原由,“黑洞、虚无、空白,用来支撑这个史无前例的革命的整个意义系统,在那个瞬间坍塌了,革命死了,革命把自己掐死了。在我看来,所谓七十年代是在那个瞬间开始的,其实九十年代的重要命题告别革命,恰恰是在此时此刻开始,其中最大的讽刺是,宣布皇帝没穿衣服的人,正是皇帝本人。”革命洪流涌现出的杰出领袖,自己竟然背叛革命,那么谁还会坚信“革命”?
      几年后,周恩来、朱德去世,1976年9月9日,天也塌了。北岛回忆,那一天,他正在芒克家做客,听到毛泽东逝世的消息后,“我们对视了几秒钟,会意一笑,但笑得有点怪,有点变形,好像被一拳打歪——这一时刻让人猝不及防。芒克顺手从床底下摸出半瓶‘二锅头’,到厨房取来三个酒盅。”此时此刻,陈丹青和朋友们的反应则是,“刻意扯些别的话题,闪避目光,不敢对视,抑制嘴角的痉挛,只怕猝不及防,笑出来。”
      毛泽东,中国革命的领袖、人民的红太阳。他的离去,对于阿城、对于北岛、对于陈丹青,意味着什么?革命的结束!思想的牢笼,从此将被一锤锤砸得粉碎无遗。
      阅读《七十年代》,有一个名字不断被提及-----郭路生,作为诗人,他也叫做食指,“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在那个人性沉沦的时代,他的诗篇,震撼着整整一代人。他歌唱的是一代人的心声。思想的启蒙,从来未曾停歇。
      在普遍意义上讲,我们每个人,每时每刻都在亲历历史,都在创造历史。唯一的不同在于,七十年代大事不断,那一代人所经所感,体味更深、意义更重。但是在历史洪流中的个人,无论如何,也只“是政治社会中小而又小的单位,在纪念碑式的历史的缝隙里自成格局,度着一己的悲欢”。( 王安忆《魏庄》)因此,七十年代的人们,在革命下承受苦难,扩展阅历;在结束革命后拥抱新生,激扬青春,全都身不由己。
      《七十年代》一书,为我们再现了革命年代,知识青年的生活与思想,其美中不足,却也正在于此。三十位文化精英的回忆,毕竟只能是七十年代的冰山一角。作为编者之一的李陀,在序言中承认,这是本书“难以避免的严重的缺陷”。我们希望李陀的构想可以实现,把此书编成一部多卷丛书,囊括工人、农民和其他劳动者,还原一个全景的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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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亚来$    时间: 2012-10-17 09:58
  七十年代初,整个文革过去一半,林彪集团即将落马,四人帮也面临破产;而后周恩来毛泽东等人的相继逝世,使得整个七十年代的国人,在我眼里是从一个囫囵圈跳入另一个囫囵圈、茫茫而不知所至的过程。然而本书中的许多描述,却有一种自比先知的姿态,以本人最为厌恶的王安忆为首。王的写法,让人感觉她已经是用神之口谕在描述了。韩少功的写法同样有种势利之心,全无赤子之态。
  
  苏轼《石钟山记》最后几句说:“士大夫终不肯以小舟夜泊绝壁之下,故莫能知;而渔工水师虽知而不能言。此世所以不传也。”——总是有一个知情的群体,选择了不发声。而在本书有限的发声群体中,我也只是觉得发声的广度和深度非常有限。
  
  而全书三十位作者,我感觉也仅靠高默波、张朗朗、阿坚、徐冰、邓刚、以及赵越胜等几位,来撑起这本书。给我感受最深切的一篇就是赵越胜的《骊歌清酒忆旧时》,其中的一段我认为可以拿来作为全书的总结:
  
  坐在酒店的酒吧里闲聊,说起唐克,小唐棣对老爸不以为然,小有抱怨。我说她老爸是我的启蒙者,对我一生有重大影响。她几乎不相信,瞪大眼睛,一副吃惊的样子,撇撇嘴说:“我老爸什么也不会,对家里也不负责。”听她这么说,我心里有些不安,真想告诉她:哦,孩子 ,别这样说你的老爸,其实他很“负责任”。他的责任是在冰封的雪原上用青春燃起篝火,让那些想逃离心灵监狱的人能得些温暖。你无法想象你老爸所负的“责任”,那是一种“自由的责任”。我得益于此,并心怀感激。你老爸确实“什么也不会”,那时他只知一事,就是相信监狱之外有另一种生活。而这一事却造就了我们的整个世界。唐棣,宽容地对待你老爸吧,他或许不合你的要求,但他曾经创造了自己“真实的生活”。好孩子,我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你们的时代刚刚开始。然何者为佳,只有神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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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ivy$    时间: 2012-10-17 09:58
         还是读完了,花了该有小一个月时间吧。七十年代,在我印象里意味着苦难的开始和结束。可看了这么多篇回忆,虽然颇多文字用来描写下乡所遭受和人生所失去,但我感受最多的却非痛苦,而是收获。这么说不是矫情,更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翻看这诸多位作者的介绍,大多数现居海外,在那个已非敏感词的年代,这些高干或低干子弟们不过是在乡下扛了几天锄头,吃了几天粗粮,可他们最引以为傲的博览群书没耽误,他们最乐此不疲的恋爱和失恋也没有耽误,他们最得以解脱的高考进而成为知识分子更是没有耽误。这些七十年代饱受挫折的“星星”们,在八十年代基本实现了精神理想,在九十年代彻底实现了物质理想。要不是有阎连科的那篇“我的那年代”,也许我这种浅薄之人从来不会从"被下乡"的农民的视角来看待那个年代。从某些角度来说,那个年代对他们才是真正的苦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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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gian$    时间: 2012-10-17 09:58
  要是什么时候能看,不单单受害者写的历史。也能看那些加害,当时处于强势的人写的故事。我们应该会更清晰理解那个时代。当然谁做了坏事还到处去说呢?谁又有愿意去反思呢?
  历史永远是受害者控诉,强权者粉饰的对象。历史没有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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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角落月$    时间: 2012-10-17 09:58
  我一个出生在八十年代末期的人来评价这本《七十年代》未免太自不量力了,我是怀着极大的好奇和崇拜来读这本书的。
  
  不能说这本书给我展示了一个完整的七十年代,但它至少告诉了我在那样的一个年代里,当时那些和我同龄的人都在干些什么,想些什么,而那个年代他们所经历的又为他们以后的发展留下了怎样的印记。
  
  同样的迷茫,不知所措,同样的骄躁,无所事事,同样的对未来没有信心,对人生充满疑问,在他们经历这些问题之后的多年之后的今天,我也在经历这些,于不同之处为,他们在经历了短时间的迷茫之后,很快确立了自己的爱好和追求的方向,而我,还在迷茫的路上徘徊不前。
  
  这是我读这本书最切实的感受。
  
  我虽对历史感兴趣,无奈却是一个不怎么好学之人,历史知识了解的甚少,唯喜欢看书,而看的第一本影响自己的书就是余秋雨的散文,所以想问题自然而然有些深,可是自己了解的实在是太少了,所以总觉知之甚少。想来自己对历史,对文化的发展有莫大的爱好,只是自己了解的实在是浅薄,想要完成心愿,还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正如七十年代,于我而言,是一本六百页的书,而我,才刚刚翻开第一页罢了。实在是羞愧,哪里还敢评论,读后感而已。
  
  而我,还要在迷茫的路上徘徊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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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水$    时间: 2012-10-17 09:58
  06年的时候,查建英出过一本《八十年代访谈录》,引起人们对这个年代的重新关注,这种集体记忆模式也开始被广泛应用。北岛和李陀主编的《七十年代》,从出版时间来说是《八》的续篇,从聚焦年代来说是《八》的前传,这个尴尬的年代没有六十年代疯狂,没有八十年代闪亮,只是两次狂飙间的“一小段间隙,一个沉重的喘息(李陀语)”。但就像李零说的:“八十年代开花,九十年代结果,什么事都酝酿于七十年代。”
  
   仔细回顾才发现七十年代发生了那么多让人崩溃的事情:万寿无疆的林副主席突然就叛逃了,一夜之间成了反革命集团主犯,在蒙古坠机身亡;毛主席的夫人江青、文艺界的革命旗手,被认定为文革的罪魁祸首,四人帮被制裁,左派右派又开始新一轮的乾坤大挪移;毛主席一挥手,知识青年开始上山下乡,书籍大量被禁,读书成了最危险的事情,学生心安理得地荒废着学业,一眨眼居然又要恢复高考了;长久以来势不两立的美帝国主义,不知什么时候就和中国成了朋友,尼克松访华,最好的猪肉放在橱窗里装点门面,但就是不准买;还有那天崩地裂的1976年——1月8日周恩来逝世,4月5日发生天X门事件(这是反四人帮的,不是后来那个),7月28日唐山大地震……然后是最后一击:9月9日伟大领袖毛主席仙去了。
  
   我饶有兴致地看着书中的人怎么描写这一刻。北岛说:“我们对视了几秒种,会意一笑,但笑得有点怪,有点变形,好像被一拳打歪”。陈丹青说:“三个人刻意扯些别的话题,闪避目光,不敢对视,抑制嘴角的痉挛,只怕猝不及防,笑出来”。他甚至还补充了一句:“三十二年后,此刻我斗胆写出当年的真实,就是:我其实在等待最高领袖逝世的这一天。”
  
   我明白陈丹青为什么要说“斗胆”,毕竟我看到这句话时也颇为惊讶:原来这是可以写的,甚至是可以堂堂正正发表出来印刷成书的。真奇怪,距离文革已经这么多年了,我们仍有那么多“不该说”的话,开口之前总要在内心斟酌一下:这能说吗?直到陈丹青这样的人率先出声,我才恍然大悟:这个可以有。你永远摸不清审查的界限在哪里,除非你说说看;而胆小如我者,至少还可以去阅读、去了解、去引用,做一个如梁文道所说的“记忆的守护者”。我们可能还要沉默很久,但我们记着,并在有一天能写道:“XX年后,此刻我斗胆写出当年的真实……”
  
      郭路生(食指)的诗《相信未来》在书中被频频引用: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 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 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 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即使这一切比想象的更糟,我们是否也该相信总有“交还他铁板歌喉”的那天?七十年代告诉我们,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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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Syrah$    时间: 2012-10-17 09:58
  用了阿城那篇最后一句做了标题,理由是近600页的书,读到这句时的心境是我最希望最喜欢的,一种经历过重之后的轻,些许禅意。
  
  待我出生之时,已是即将改革开放之际,虽不能感同身受,起码还算是对之前的十年略有耳闻,却也莫名的刻意回避这个主题,直至读到这本书,庆幸的是,我自认为是在一个合适的年纪来面对书中所述,以一个理智的旁观者的身份。书中的作者多半都是50年代生人,也就是我父辈那一代。我没有把书拿给他们去读,或许多余。而对于80后尤其是20岁不到的孩子,这本书的沉重根本不是他们应该承受可以承受的,何况与他们一贯接受的精英教育显得格格不入,我也怀疑这些孩子中会有几个对类似这样的文字感兴趣。一段历史,终究不知该以怎样或走样或牵强的姿态留存于人们的记忆之中。所谓历史,还是当故事听的好,非较劲到真假的地步,倒凭空失了不少趣味。
  
  类似这样的行为艺术,其实并非只在中国的70年代上演,有人说那也是历史必须经过的一个步骤,我不知道,这根本不是我这个level的人可以想明白的道理。按着“存在即合理”的观点,既成事实的东西,对于后人而言,关键是反思与警醒,施暴的坦然承认自己的错误,被不公正对待的也多一分理解,毕竟,那是一个时代的责任。
  
  最喜欢那些文化大院(社科院、美院等)孩子写的篇幅,聆听这样一个知识群体的真实声音,是感动且受启发的。当然有人批评说这是一群精神贵族的集体诉苦,可是,精神被剥夺难道不苦吗,怎么就不能诉了?更何况,知识分子因着比寻常百姓多了那么点的小想法小念头,内心的压抑与煎熬乃至对于整个国家命运的担忧,怎见得就比穷人没饭吃诉的苦要低级?
  
  文字的力量之大,我想任何一个读书人都是心领神会的。就70年代的局外人而言,这本书的震撼目的显然是达到了。
  
  特别喜爱的几篇和一些印象深刻的片段:
  
  1. 阿城。这个钟阿城的文笔,怎么就能如此的出色。凡是他写出来的东西,没有一次令到我失望。
  “听敌台,思维材料就多了。思维材料多了,对世界的看法就不一样了。对世界的看法不一样了,就更觉得度日如年了。”
  “当晚备了酒,与昆明知青上海知青四川知青拿了吉他,进山到小水库边,裸体喝酒.....明月当空,星尘灿烂,唯愿人长久,到老不白头。”(读到此处,竟突然想到了苏东坡,呵呵。)
  
  2. 徐冰。读时觉得那是怎样的隐忍,然后微笑,却又莫名的想哭。
  冬天出工晚,有时我出工前还临一页《曹全碑》,毛笔和纸会冻在一起。
  没过几天,录取通知书却来了,我终于成了中央美院的学生,我将成为一名专业画家。我迅速地收拾好东西,扛着一大堆行李,力大无比。村里一大帮人送我到公路上。走前五爷专门找到我,说了好几遍:“小徐,你在咱村里是秀才,到那大地方,就有高人了,山外有山。”这太像俗套文学或电视剧的语言了,但我听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想,我真的可以走了,收粮沟人已经把我当村里人了。
  毛泽东的方法和文化,把整个民族带进一个史无前例的试验中,代价是巨大的。每个人都成为试验的一个分子,这篇文字讲的就是试验中一个分子的故事。发生过的都发生了,我们被折磨后就跑得远远的,或回头调侃一番,都于事无补。今天要做的事情是,在剩下的东西中,看看有多少是有用的。这有用的部分裹着一层让人反感甚至憎恶的东西,但必须穿过这层“憎恶”,找到一点有价值的内容。这就像对待看上去庸俗的美国文化,身负崇高艺术理想的人,必须忍受这种恶俗,穿透它,才能摸到这个文化中有价值的部分。除个别先知先觉者外,我们这代人思维的来源与方法的核心,是那个年代的。从环境中,从父母和周围的人在这个环境中待人接物的分寸中,从毛泽东的思想方法中,我们获得了变异又不失精髓的、传统智慧的方法,并成为我们的世界观和性格的一部分。这东西深藏且顽固,以至于后来的任何理论都要让它三分。八十年代,大量西方理论的涌入、讨论、理解、吸收,对我来说,又只是一轮形式上的“在场”。思维中已被占领的部分,很难再被别的什么东西挤走。在纽约有人问我:你来自这么保守的国家,怎么搞这么前卫的东西?”(大部分时间他们弄不懂你思维的来路)我说:“你们是波伊斯(德国现代艺术家,提出“社会雕塑”概念,被认为是二十世纪七八十年代欧洲前卫艺术最有影响力的人)教出来的,我是毛泽东教出来的。波比起毛,可是小巫见大巫了。”
  
  3. 陈丹青。读时的感觉,就是,时代真的不一样啦,这样的文字都可以出版了哦,震撼是显而易见的。
  
  4. 北岛。
  最后一段:骑车回家路上,跟朋友一个个分手。我骑得摇摇晃晃,不成直线,加上马路上结冰,险些摔倒。街上空无一人。繁星,树影,路灯的光晕,翘起的屋檐像船航行在黑夜中。北京真美。“解开情感的缆绳/告别母爱的港口/要向人生索取/不向命运乞求/红旗就是船帆/太阳就是舵手/请把我的话儿/永远记在心头……”我想起头一次听到的郭路生的诗句,眼中充满泪水。迎向死亡的感觉真美。青春真美。(现下的青春,多半在为学业或感情而纠结,不是说这样的青春就是浅薄,只是无限向往那种更为大气的青春。也许是现下的我们都太理性太世故了,以至于会无限向往那种盲目与冲动,虽然之间肯定免不了误解,但是淌血的青春确有其独具一格的艳丽。)
  
  5. 张郎郎。心惊的狱中经历。
  
  6. 邓刚。下海的经过蛮有趣的。
  
  7. 阎连科。从“非贵族”的角度看知青。
  
  8. 许成钢。这篇很有意思,或者说是整本书中让我最受启发的一篇,关于制度的探讨与追求。
  
  9. 韩少功。中国谚语:知其一,还要知其二。全书到了后半本,明显各路观点多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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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读后小感
  1. 没有希望的人生,该是怎样的绝望?当日子不是以年计,而是淅淅沥沥的分分秒秒。突然想到一句话:一切悲剧都是与希望有关。果然不假。
  
  2. 那时的人们可以为一本书冒着生命危险去偷去抄,现在成堆成堆崭新的书摆到你面前,又有多少人愿意花点时间去读。或许当时正如阿城所说“你什么都没有,你有的是时间。”也因此造就了一拨特殊年代下的精英知识分子,特殊的经历就此而言,却是一笔难能可贵的财富了。
  
  3. 对于70年代的争论不断,但多少人在批判的同时又在留恋,其实难讲。
  
  4. 读完之后,对于父辈那一代的偶尔不满顿时多了宽容:如果当初他们可以像我这样,即便不是心想事成,起码多少还有自我抉择的权利,那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
  
  PS: 今天看了一点鹿桥的《未央歌》,反差大得竟一时有点适应不过来了。这就是人生吧,有地狱就有天堂。又想到,现今读李欧梵等欧美象牙塔内的文学评论,终究是少了点震撼的过瘾感;“进念”这样的小团体倒是当代更加接近于知识分子思考的类型;当然象梁文道、许知远这些“公共知识分子”也大有人在,可终是找不到70年代这群人的气质了,就此而言,还真有点贵族不再的味道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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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秋海暝$    时间: 2012-10-17 09:58
   最近在捧读一本有些挣脱和纠结的书,那是由一些属于一个灰色年代的文字编织的擎天大幕,密密匝匝的遮蔽了一个时代的天空。七十年代是个很有些零乱的年代,动荡,混沌,暗流涌动却又蕴育生机,红色的崇拜像浪潮般遮天蔽日的裹挟着理想的亢奋而逐渐走向幻灭,挣脱的动因犹如泥土里的种子在迷茫的肌理中撕扯迸发。我想从一个八十年代生人的眼睛里很难窥探出那个无意识的冲动年代的全貌,以至于仅仅通过脑海的臆想难以品啧出那年月里空气里肾上腺发出的光怪陆离的、莫名其妙的冲动的意味。
  
      应该说《七十年代》这本书本身就具有很强大的传奇性,因为它写作的历史背景本身就是一个传奇的年代,一段可以说的上是人类史上空前的信仰冲动的时期。看似窠臼的一篇篇回忆的独白不经意间舒卷开一幅幅有些荒诞不经却血泪聚凝的历史画卷。我坚持着让自己相信领袖大手一挥后“知识青年下乡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的壮阔场面是何等的让中国人心潮涌动,直到看过“十一国庆”后我才对这样的全民亢奋真切的有窥豹一斑之感,电视里洋溢的幸福和悸动总那么隐约的似曾相识。
  
      一直觉得中国人是很苦的,或许当下的年轻人不解其苦,可看看一个世纪里这片土地上发生动荡与艰难大约可以明白今天的一点点甘饴来的是那么的让人难以轻松。对于七十年代的回溯如果说成是中国一批知识分子对那个年代青春的再一次徜徉,莫不如说成是那整整一代人对精神理想死亡的凭吊和对禁锢自由的控诉。七十年代从饥饿开端,至改革结束,中国的知识分子无疑是遭受打击最严重的一群人,他们从生理饥饿开始慢慢走向精神饥饿,政治的棍棒下不允许人性中精神自由和理想的逃遁,无奈的青春只能在混乱中早早凋零。透过从七十年代走来的中国知识分子的语言我听到了那片群情激昂,热情躁动的天空里的呐喊,这些呐喊里有欢呼,有挣扎,更多的是诘问。在这片天空下我清楚的听到北岛呐喊出的“我-不-相-信”,更清晰的记得食指的“相信未来”……到底在历史的交叉路口上中国知识分子用什么样的力量解决了一代人的迷惘和矛盾,我想巍巍长城投来的幽幽目光知道堆叠的红瓦下到底封存了多少记忆和故事。
  
      或许正是这混乱不堪的十年让中国的知识分子在笑意中凝视出了出逃的方向,他们推开熙攘的人群,在扭曲乖张的面庞下躬身前行,用遍体鳞伤的肉身冲撞出中国知识分子的人格之地。在很多年后,他们仍旧偏安一隅的孤守予自身的精神王国,那是他们用青春和血泪浇筑的永恒的处女地。
  
      从五四运动开始,中国的知识分子就是最标榜自由的一群人,同样也是精神境界最敞豁的一群人,从北大的“兼容并包”到清华的“独立精神,自由思想”,知识分子的精神体量的完整与否直接的决定这这个国家的民族风骨。政治压抑下的中国已经在一次次的运动中像被钳住的困兽一样抖擞着躯体,在回头不远的路上至今还能够依稀看见狼籍一地的棍棒和标语,耳畔尤可闻撕心裂肺的口号和呐喊。而当我们正逐渐转身抽离之际,前人的身躯正如太阳打下的影子趋近予我们的身体,在这一分钟,他们正用另一种声音告诉我们,不要轻易忘掉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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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恩格斯$    时间: 2012-10-17 09:58
  我第一次看到一本这样不同的讲述70年代的书。很华丽的作者阵容啊!很诚恳、带着理性反思的回忆录。通过这本书,来了解70年代知识分子的经历、内心世界,真是很奢侈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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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kckc$    时间: 2012-10-17 09:58
  在香港看到的一篇关于《七十年代》的文章
  
  轻与重
  
  林道群
  
  很多年前,和小枫跑去约杨德友翻译卡尔维诺Six Memos for the Next Millennium的时候,其实我并未能完全体会轻与重成为卡尔维诺文学母题的深意。《未来千年备忘录》是他生前未及完成的六个系列讲座,轻松的演讲方式,却成为了卡尔维诺沉重的文学遗嘱。当时我朦朦胧胧的好像只意会到,生命沉重,然而文学语言可以轻描淡写。
  文学和生命中的轻与重常常失衡,有时甚至哭笑不分。《安娜卡列尼娜》开篇描写阿卡谛维奇偷情被妻子发现的一瞬,“那一瞬间,他没有能够使他的脸色适应于他的过失”,那种不知轻重不合时宜的表情,成为近期关于七十年代回忆和反思的一个切入点。
  《七十年代》虽然在香港已出版了大半年,上个月还获香港电台颁了一个香港书奖,但真正关于书的讨论因为日前北京版面世才刚刚开始。简体字版略有删节,哭与笑式的变形却并不是因为那些关键词的删节。个人青春的青葱与国家的悲剧,两相重叠难分难解。个人记忆与历史事件相互纠结,既矛盾又依存。严肃的书写质量和嘻笑怒骂的批评态度,有如书中一再出现的那首郭路生的《相信未来》,不管在当年怎样的振聋发聩,在当下激不起半圈涟漪。
  在北京新书发布会上甚至有九零后读者问作者,你们怎么会玩到上山下乡去,还走得那么偏远,阿城怎么从北京下乡到了云南玩音响。问问题的人只见阿城在玩,看不见他“度日如年”。“七十年代”对未经历过“七十年代”的年轻一代而言,意义何在?
  一九七六年九月九日毛主席逝世。毛尖在《信报》连载三天的专栏认为,最方便检阅《七十年代》三十位作者的,就是看他们怎么描写这九月九日。有点可惜的是,毛尖以看金庸那样的速度,一天一夜就检阅完毕三十个作者的六百页写作,与陈丹青北岛用了六个月才写出他们那二十页经历,是轻与重的又一次较量;毛尖笔头太快,而陈丹青北岛他们呢,回忆七十年代对于他们来说实在太难艰了。记得陈丹青刚一开篇几十字,写到“我们各自坐下,忽然好安静,那么,是毛主席死了”的时候,停了好久好久写不下去,“确凿的经验无法确凿描写,我确凿记得那天下午怎样吞咽有罪的笑意同时心生恐惧”。
  然而这种艰难显然得不到毛尖的理解和体谅,我甚至有点怀疑,对于陈丹青和北岛的“笑”,毛尖太快的产生了生理反应,再看不到陈丹青接下来是怎样吞咽有罪的笑意同时心生的恐惧,看不到北岛在“有点怪,有点变形”的会意一笑后,在毛主席追悼会前,还是低下了头身不由己也站了起来。
  毛尖的指责因此有点鲁莽轻率:你们的回忆真实吗?你们有代表性吗?你们的七十年代和我们的今天有何相干?就算北岛能用最美的中文写出七十年代那么多的历史事件,以及这些历史事件背后那么生动的个人生活;就算张郎郎阿坚有多么惊险的经历;徐冰高默波有那种把愚昧作为养料的大智,他们也回答不了毛尖这种连珠发炮。《七十年代》也许只是相同时代里不一样的青春,个人讲述各自的故事,也许仍只是历史的一块块碎片,但因为在过去三十年中官方的正统叙述中,这些恰恰被有意无意地过滤或简化,就算未能一下子给予明确的意义,但个人回忆细节所构成的历史质感,弥足珍贵。
  毛尖在现代的媒体写作中如鱼得水,她那种撒手的冲动有令台下观众尖叫的魅力。她甚至乐于把自己的文章概括为“乱来”(这也成为她最新的书名)。这么一乱来,沉重的七十年代变得轻盈起来,也成为了一本名流的青春回忆,人头马的七十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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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花香满$    时间: 2012-10-17 09:58
  在我16岁的时候父亲曾经责骂过我:“你们这就是垮掉的一代,现在混蛋成这个样子,以后可怎么办?”其义正词严之处一如其后我责骂80后,今天在网络上看到80后责骂90后。可见,中国人其实是在代代相骂中薪火传承过来的。
  而当颇有点桀骜不驯的我坐下来,缓缓跟父亲讲起了道理:“历史上还有一代人比你们这代人更混蛋么?破四旧、打尊长、搞批斗、大串联、父子成仇、夫妻反目……中国文化就被你们活生生砸得断裂开来了!不要说都是老人家的意思,历史不都是人民创造的么?所以,你不要管我,先反省下你们自己吧。”其时父亲的脸色可是好看得紧。
  父母都是老三届,1966年正值高考前夕,一句停课闹革命,断送了大学的希望,城市里乱了3年红卫兵,69年呼啦啦一下把这群城市里的热血青年们拉到广阔天地去接受再教育了,这一呆就是8年,直到后来父亲77年高考出农村。由于中国亲子教育的缺乏,父子相处总是有些讪讪的,一直也没有问过父亲年轻时候的许多事情。直到现在我手里在做一个剧本,涉及到70年左右很多细节,电话问他,才从支离破碎的只言片语中窥得一斑。原来,父亲也曾年轻过的。
  所幸有了《七十年代》这本书,那是一本断代史,记录着一整代人的年轻史。无比同意70年代其实是从1966年到1976年的说法,大批1949年到1953年间出生的人在他们最为蓬勃青春的年代,被放置在农村、在边疆、在祖国其实并不需要他们的地方。从66年到69年,这群年轻人迸发出来的能量把所有人都吓着了,那你们就安静呆着吧。青春的力量是无可压抑的,在田间地头、在猪圈土灶边,父辈们用他们那点单薄的阅读量和被严格控制过意识形态的价值观冷静地思考中国的未来,思考着中国该往何处去的宏大叙事。那是一个压抑的年代,但平静如水的政治场面下涌动着的是父辈们汹涌的思想浪潮,在1978年之后,终于找到了一个口子,于是喷薄而出,造就了一个奇迹的80年代。
  太阳纵队、星星画展、遇罗克、张志新、《出生论》、还有那无人不吟的《相信未来》。“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骨,那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和成功,一定会给予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他们的评定……”历史的记忆需要保存,整个年代的集体记忆造就了《七十年代》。
  那今天花发从生、脑满肠肥、惟利是图、薄情寡义的父辈们,他们也曾年轻过、热血过。试着去了解他们,从一本书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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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罗思$    时间: 2012-10-17 09:58
  推荐这三十个生命的真实感受,
  虽然这些人只是代表了那一小波有能力拿起笔来回忆并写作的人,
  也算客观,
  更多的生命如同野草,
  仍然保持沉默,
  活下来挺过来重新体会尊严就不错了。
  
  推荐陈丹青的文字,
  有点胡兰成的味道,
  克制的激情,
  有节制的愤怒,
  同时能够兼顾达观,
  一个画画的人有这样的文字能力,
  并且成功摆脱毛语言的影响,
  保留了古典的一点气息,
  不易啊。
  
  推荐非当今吃文艺饭的知名人士的回忆,
  均很强大,
  力量来自真实和情感。
  
  推荐以往的所有回忆录,
  尤其是那些平民百姓的真实记录,
  我们的时代连野史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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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天雕$    时间: 2012-10-17 09:58
  平实是这本书的特点,有画面感,让我们回到那个年代,尽管作者们在那个年代都经尽了许多磨难,但是我没有看出感伤,他们对那个年代的回忆是矛盾的因为今天的总总不见得就比那时过的透亮,这也可以看出一个个体的人,是多么的单薄和无助,我喜欢<宁静的地平线>和<骊歌清酒忆旧时>,<幸亏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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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xiaoxi$    时间: 2012-10-17 09:58
         三十篇回忆,高默波和阎连科的文章给我的感触最深,论震撼,他们不如张朗朗身处死囚牢,对验明正身执行枪决的描写;论精彩,不如张正琳在监狱里与专政力量的较量。
      可高和阎的两篇文字,提供了一个我从未接触过的角度,以当时还是农民娃的身份,两位作者记录了他们眼中的文革,他们眼里的知青,他们的七十年代。他们不觉得苦难,因为在那片土地上世代生活的农民们已经这样生活了数千年,占中国人口大多数的农民没有历史,也没有回忆,他们没有话语权,他们也不会讲话,他们是沉默的大多数,默默的生,默默的死。在他们眼里,事情是怎样就怎样。事情是怎样就怎样,这就是中国人嘴里时常所说的命,这是不是就是中国人的宿命!
      三十篇文字,展现的是三十个片段人生,精彩非凡,我每扎进其中一段,都要自问,浸透入阅读的情绪是羡慕,是遗憾,是庆幸,还是哀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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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方小智$    时间: 2012-10-17 09:58
         北岛和李陀主编的《七十年代》是华山论剑的阵容,徐冰北岛阿城陈丹青王安忆张朗朗,蔡翔李零邓刚阎连科翟永明韩少功,严力柏桦范迁黄子平王小妮赵越胜。这书,用不着封面设计,三十个作者名头搁那儿,不战而屈人之兵。近六百页的书,一天一夜看完,用的是我以前披星戴月看金庸时的激情和速度。不过,看完后,说实话,感觉郁闷。三十个作者,除了蔡翔阎连科等少数几个,皆出身高眉,当然,所有作者拿起笔的时候都高高眉了。
    也许,多少抱着烈士暮年的心态吧,北岛以孤注一掷的姿势,集合起当年的《今天》和“星星”和地下沙龙的龙主,要向今天再次反戈。而令人郁闷的正是其反戈的姿势,当年他的壮志有多么崇高,今天的复仇就显得多么苍白,这个“我”,已经无力吹响集结号。
  
     2003年,《书城》上有一篇关
  
    于北岛的访谈。记者问北岛,“你怎么看自己早期的诗歌?”北岛回答:“现在如果有人向我提起《回答》,我会觉得惭愧,我对那类的诗基本持否定态度。那时候我们的写作和革命诗歌关系密切,多是高音调的,用很大的词,带有语言的暴力倾向。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写作中反省,设法摆脱那种话语的影响。”
  
    我看到这里觉得心冷。每年春天,我都在大学课堂给一年级学生讲朦胧诗,每年,都有最多的同学选择上台朗诵《回答》,“如果海洋注定要决堤/就让所有苦水都注入我心中/如果陆地注定要上升/就让人类重新选择生存的峰顶”这些句子,年复一年,我听了不下一百遍,但每一次,它们依然在我心头产生放电的感觉。可是,我们热爱了多年的诗作者,今天宣布,他惭愧他写了《回答》。
  
    只是中文,没有中国,并且,他不再介意他的中国读者。在前不久香港召开的当代文学六十年研讨会上,北岛毫无负担并很有把握地对记者说,“我觉得大陆前三十年是毛文体一直影响着我们的汉语写作,很长时间根本无文学可谈。”
  
    但是,在《七十年代》这本书里,我们读到最有意思的那些章节恰是用毛文体写下的爱情。比如,邓刚说,三十岁的他,爱上了一个十九岁的女孩。姑娘是共产党员家庭,他是反革命家庭,这种结合,比国共合作还要艰难,然而,“我顾不得许多了,这是背水一战,没有后路也没有侧路根本就没有路。没有路的情况下,邓刚的“狼子野心”居然得逞,这样,为了心爱的姑娘,他决定在物质匮乏的年代,给姑娘摆上山珍海味的酒席,因为他是堂堂海碰子,他准备“亲自潜进海里拼命,而且必须潜进当时被军管了的海港里”。如此,在隔一天就要结婚的下午,他像特务似的潜水了,但因为太贪心,他发现自己回不了岸了。最后,在他处于半昏迷状态时,一艘小快艇驶来,“上面正高高地站着一个面孔阴沉的警察,那真真是政治宣传上说的‘无产阶级专政的柱石铁塔般耸立’,他两眼放射着正义的光芒,正等着我自投罗网。”结局是,警察救了邓刚,而且,把足够他结两次婚的海参鲍鱼也扔给了他。
  
    我喜欢这个故事。事实上,整本《七十年代》,如果没有徐冰、蔡翔、阎连科等人的文章,这就是一叠贵族诉苦,当然其中也有日瓦格医生式的甜蜜,而徐冰,因为和北岛等人同处北京文化圈,他的态度就显得尤为珍贵。
  
    徐冰说,他的同学中不是缺爹就是缺妈的,或者就是姐姐成了神经病的,但是,他没有像北岛那样被那个时代压得变形,他很认真地总结说,“我们之中没有一个玩世不恭的,这成了我们的性格。”
  
    如果北岛不能穿透笼罩内心的“憎恶”,反而给这“憎恶”找上西方的理由,那么,他背叛的就不仅是过去的历史,还是未来的生活。这里,让我抄录我非常喜欢的徐冰的一段话:除个别先知先觉者外,我们这代人思维的来源与方法的核心,是那个年代的。从环境中,从父母和周围的人在这个环境中待人接物的分寸中,从毛的思想方法中,我们获得了变异又不失精髓的、传统智慧的方法,并成为我们的世界观和性格的一部分。这东西深藏且顽固,以至于后来的任何理论都要让它三分。
  
    对此书的单薄作了拯救的,除了徐冰,还有蔡翔。他说,“社会发展很快,但付出的代价也真的不小,这些代价里面,包括一个阶级的尊严。”但这个阶级的尊严,不在《今天》的视野里,也不在本书主编的视野里,所以,在讨论“七十年代”如此严肃的命题时,阎连科的重大疑问,却成了本书的一个小问号,我觉得这是荒谬的。
  
    阎连科说:“八十年代之初,中国文坛轰然兴起的‘知青文学’,把下乡视为下狱。把一切苦难,多都直接、简单地归为某块土地和那土地上的一些愚昧。这就让我常想,知青下乡,确实是一代人和一个民族的灾难。可在知青下乡之前,包括其间,那些土地上的人们,他们的生活、生存,他们数千年的命运,那又算不算是一种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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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阿灰$    时间: 2012-10-17 09:58
  青春、禁忌、热血、囚禁、梦想、死亡、真实、谎言……这一切的一切似乎只属于七十年代。
  读这本书的时候,我一面为他们的苦难而哭泣默哀,因为只字片言获罪,因为莫须有被处决。但同时我那样的羡慕他们,他们有满腔热血,他们干自己想干的事情。而我们呢?躲在一个小职位里,为了房子苦苦挣扎,何曾还记得自己的青春热血?何曾知道自由的真正含义是为着自己的梦想而生活?
  我们的童年没有饥饿,我们的少年没有禁忌,我们的成年没有恐怖,我们的身边没有了苦难,但是没有苦难是一种幸福还是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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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我是阿$    时间: 2012-10-17 09:58
  中午读《七十年代》。将书的外皮取下来,封面只剩四个暗红的宋体字“七十年代”,带有那个年代的沧桑印迹。书很好,摒弃了宏大叙事,深入到幽微的历史深处,打捞出很多已湮没的细节。读了数篇,眯了一会儿。傍晚读《七十年代》数篇。太阳下去了,天边的云霞也是暗红的。眼前之境与书中文字交织在一起,让人生出一种奇异的感觉,觉得那段岁月没有远去,就在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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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漆園$    时间: 2012-10-17 09:58
  这本书是在回家的前一天买的,虽然距出版日期不到半个月,发现已经是第二次印刷,甚是惊奇。这本书的出现对我而言带有积分惊喜,在火车上一口气读了大半。
  说起来这本书的语调是很平实的,没有过多的渲染和激进的言辞,更少长篇大论,仅仅就是回忆,就是讲述,但对于那个我们如此陌生的年代,有些文字却又让人久久不能释怀。张朗朗的文章让我很震撼,其间的历史细节尤其是死刑号子里的事情让人的心灵震颤。(文章复制下来放在博客了:http://blog.sina.com.cn/s/blog_5157c5680100ej51.html)
  我也一直在寻找一种关于文革的不同于文革中受迫害的知识分子的叙事,很意外的在这本书里看到了一篇由现在的知识分子讲述的根正苗红的工农兵的往事,高默波的文章。
  历史总是在遗忘和记忆的夹缝中存在的吧,这种个人记忆却是长久的,因为它有身体的痛感和心灵的印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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