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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英华沉浮录 1 - 书评 [打印本页]

作者: 书虫百变    时间: 2013-5-26 13:25
标题: 英华沉浮录 1 - 书评
  《英华沉浮录1》是作者于1995年至1997年在香港《明报》撰写的专栏文字结集,分为阅读、文物及政治文化、语文、人物交游几大类。这些文章曾在香港文化界引起广泛的关注,之后上海的报纸也有陆续选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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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潇湘夜    时间: 2013-8-21 06:20
  《英华沉浮录》共六卷,时间跨度从1995年12月4日到1997年12月31日,这段时间,香港正脱离英国女王的裙裾遮蔽,一直近在身侧的祖国,巨大阴影此时切切实实地罩在港九上空。紫荆花绽放在五星红旗下,舞照跳马照跑的景象下恍惚一切如昨,可风自北方来,香港人心中一定都有自己的春水波澜。
  
  大陆一批文化人习惯说香港是“文化沙漠”,可香港的电影在上世纪九十年代引领整个东南亚的潮流,好莱坞也向港片里祈求灵感和新元素。香港有华语世界最活跃的媒体,纸媒造成的影响绝非局限港岛一地。金庸这样的作者,在香港,变成整个中文的传奇。前后几百年的武侠世界,恐怕再难出现堪于金庸颉颃的人物。世纪巨变的香港,一批文化人也在寻求自己的表达方式,百余年的殖民史和与大陆、中文不可割舍的血脉,让香港背景复杂,景深丰富。香港自由的空气和中西融汇的环境,也给中国文化注入不同的视野与元素。
  
  有人说董桥是香港的一个异数,其实董桥恰恰不是异数,而正是香港中西熔铸的证明。董桥生长在东南亚华侨家庭,大学在台湾受教育,工作后又去英伦进修,经历学历都桥跨中西。在殖民地香港浮沉许多年,深受西方的影响,胸中迷恋的却又是故国青山一脉。这种兼容中西的文化血统,才是香港最普遍的面貌。于是,《英华沉浮录》沉浮在中西之间,探讨延续中文的命脉,追觅西方经济语境下的中国文化,中国文化递变中的西方影响,融东洽西。根本上说,董桥讨论的是中国的事,即便其中多有西方的影响和西方的故事拿来说事伦理,但中国文化道统尊严,文字传承,才是董先生目光凝注所在。
  
  董桥说理未必在理,谈古论今未必全然内行,不成体系,只是文化的吉光片羽,有时似是而非,难免有多余的话,过誉的言辞。但《英华沉浮录》是一方案头清供,堪可闲来玩味。能把一个千余字的专栏写得活色生香,有故事,有观点,有情趣,有智慧,得有高超的功力才成。
  
  董桥的中文不是西化、时髦的翻译体,字里行间是《花间词》、《陶庵梦忆》的余墨残绪,读来悦目清心。香港中文的传统深厚,反倒显得大陆今日很多文人的笔下,断了往日的血脉根茎,一味的邋遢、懒散,无趣无味。拯救今日大陆中文的肾衰,有时除了直接向老祖宗的墨迹中寻找失落的美丽中文,港台的花园里也不妨得空逛逛,那里尚有旧日海棠在浅吐幽芬。
作者: 至秦    时间: 2013-8-21 07:15
     现今这个时代是适宜读董桥的,他的旧时月色还在不远处的天空遥照,令人沈醉驰往,而他对世间万象的洞悉又时时警醒终日营营于六便士的我们。这一套海豚版的《英华沉浮录》共六卷,是作者为香港《明报》撰写的“以语文为基石”的专栏文章汇编,既有董桥一贯风格的书话小品,又有他赏玩古物的兴观群怨,还有从1995年至1997年对香港时局变化的捕风与评议。
  
      阅读董桥,首先收获的仍然是知识与趣味的双重享受。在我看来,玩弄古今掌故、中西八卦尚且不算董桥的看家本领,最绝妙的莫过于寻常生活中司空见惯的物什经由他的生花妙笔自可脱胎成半老徐娘,丰韵犹存。他的笔法诡谲特异,带给读者的乐趣亦诡谲特异,比如《胡同的名字叫百花深处》一文,至少有两枚典型的董桥烙印。一是文章的前半部分与后半部分毫不相干,前文洋洋洒洒地摘录自明朝末年以来形形色色的西方骚客和商贾对北京这座城的感性捕捉,有惊于其灰尘之多的,有惧于其晓雾之阴森的,也有苦于其色调之单一的,后文才姗姗入正题,拉杂细数“北京胡同的名字真好玩”。评价的主体和客体不尽相同,前半部分偏于虚,后半部分则偏于实,甚至语言也华夷杂糅,然而结合起来竟貌离神合,水乳交融,全无半点涩味,如何可能?大抵沈祖棻评点苏轼《惠崇春江晚景》的妙语可援引来解惑:“前两句是真,后两句是虚,但合在一处,以虚境来补实境,并没有使读者产生画蛇添足,节外生枝之感。这是因为它们所写,虽然虚实有异,却都服从于表现春江晚景这一主题的缘故。”董桥亦是,他还在时间和空间上开拓了文章的主题,制造虚境,落于实处,最后已然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平铺直叙的胡同名字平添上了几分神秘,好似为个中趣味勾了芡,层叠而丰腴。董桥到此尚不罢休,他另一奇绝之处在于文末杀出的回马枪,“韦君宜先生说,民国初年雅人当道,给北京胡同起了一些雅名儿。有一位在皇宫里当奶妈的阔绰老太太住在一条胡同里,老百姓都挺尊敬她的,管这胡同叫奶子府胡同,后来嫌名字太露了,改成‘乃兹府’!……手帕胡同当年专卖手帕。头发胡同也许是卖假发的地方……”他一路数来,意兴遄飞,不意竟然笔锋陡转,“有的胡同不叫胡同,叫个雅致的名字:‘百花深处’,齐白石曾经住过,汪曾祺说:‘其实这里并没有花,一进胡同是一个公共厕所!’”经过他抑扬的调制,情致的阐发,知识在发笑。
  
      因了这份对情致的执着,他笔下的任何事物,无论雅俗,都可逗人胡卢。有雅兴的听他谈书,谈画,谈骨董,那自然“体物缘情,皆谓臻妙”;没雅兴的听他谈谈劝菜也足以解颐。他先摘引王力先生笔下的重头好戏:“我未坐席就留意观察,主人是一个津液丰富的人。他说话除了喷出若干唾沫之外,上齿和下齿之间常有津液像蜘蛛网般弥缝着。入席以后,主人的一双筷子就在这蜘蛛网里冲进冲出。后来他劝我吃菜,也就拿他那一双曾在这蜘蛛网里冲进冲出的筷子,夹了菜,恭恭敬敬地送到我碟子里。”董桥显然不满于单纯叫人哑然,他还故作老实地交代王力先生对古礼的恪守,吞下了这双“冲进冲出”的筷子所夹的菜,其实之后才是他老人家真正的心声,“我决定不去继承那样的国粹,坚决主张替国粹整容,饭桌上备公筷和调羹拿菜劝菜,用勺子汤瓢舀汤敬客”(《语言学家写〈劝菜〉》)。哈,经过董桥这一席直录,谁还敢继承这“冲进冲出”的“国粹”?董桥略施伎俩,成功令得王力先生的方块字“弃暗投明”,诚如罗岗借引曹丕言:“书记翩翩,致足乐也”。
  
      除却上述所言,这套《英华沉浮录》的最大特色乃是董桥的“捉字虱”,他对中英两种文字的生态“在乎得发烧”(刘绍铭语),“字虱”一经发现,格杀勿论,这其中尤为引人注意的是董桥对香港政界高官文化涵养的褒贬。他劝董建华读闲书,惜梁铭彦对武侠小说的钟爱,笑陈滋英看不厌兴旺发达……捉字虱的背后,实际蕴含他以文化情怀体贴世情的良苦用心。话说回来,他以周南社长对记者的一句出言不逊(“你们能不能有一个共同的录音机?如果你们没有钱,我给你们买一个啊!”)讥他小看记者的职业精神尚无可厚非,但单凭丘吉尔式的文采、智慧和胆识为指针定夺彭定康、董建华等政要的轩轾则未免失之东隅。这一点学者江弱水曾从文化层面给予批评:“董桥对文化的偏爱与厚望,似乎全都集中于在它所具有的消闲功能与装饰功能上。他也犯了自己说别人犯过的错,不太愿意承认文化是既讲精神也讲物质,一涉及文化这一话题,就总是强调它精神的一面,而且是精神上‘退一步’的一面,这样一来,也未免把文化的范围窄化了,而把文化某一方面的功能泛化了(《秾艳一枝细看取》)。”这泛化的一部分,董桥自己也有解释,他认定彭定康的冷酷果断,不在人前显露犹疑皆是博览群书的裨益,也激赏西方知识分子“敢于担当,敢于批评,感于固执”的传统,在很大程度上,董桥相信可以凭借官员的文化涵养来界定政治成熟(《与司徒先生闲话偷闲》)。董桥这类曲折委婉的政论或许得益于英国的文人随笔,冷峻的笔锋皆藏匿于温柔敦厚的文风之下,姑且不论这种隔靴搔痒的笔调在香港是否能止住痒感,即使置身于董桥心目中成熟的西方政治生态,或许文化熏陶的作用也会令人大失所望:
  
      一九三〇年二月二十七日,Harold Nicolson的日记里记录了工党先驱领袖Keir Hardie的一席话,说是一九〇五年有个朋友对他说,下议院里的工党议员实在少得可怜。哈蒂当时回答说:“对呀,英国工人要花二十年时间才学会投票选那些跟他同一等级的人代表他。然后再花二十年时间学会不选跟他同一等级的人代表他。”(《英国大选杂念》)
  
      照这么看来,文化倘若真有功用,大约并非有致于政治生态,而是做了党魁脚下的垫脚石?
  
      董桥穷捉政治的字虱,除了有趣之外,还是太天真了一些。
  
  刊于2013-1-23《中华读书报》
作者: Erich    时间: 2013-8-22 11:51
  董桥评论香港报纸的社论大多沉闷,是由于“主笔阅历不深、读书不博、文笔不行”。其实这三个标准适用于做文字工作的任何一行,比如缺乏以上三种素养的人做翻译,就会将原文翻译成他所能理解的简单形式。书评是各种文学体裁中最具争议的,书评人中聚集了文化人中最多的一群吹嘘者、抄袭者,甚至歪曲事实者、不解风情者。优秀的书评人,如董桥,似采蜜般博览酝酿,融成百花芬芳的书评,却是罕见。
    《英华沉浮录》是董桥的专栏合集,更像是秉承了明清读书札记体,再加入这位老人与文坛名人的交往轶事。虽说董桥盛赞查良镛的社论气象万千,但自己的文字惜墨如金,从来都是点到为止,能够一句话说明的绝不加第二句铺陈,哪怕这第一句话已经逗起了读者的痒痒。比如他提到家居挂画要书香世家才能分辨出雅俗,便引用古谚:“三代穿衣,五代吃饭,十辈子才能挂画。”然后戛然而止,任由读者期待,绝不长篇大论。从语录到札记,甚至包括禅宗的公案,中华文明流传下来的传统,是以灵性感悟见长,逻辑论述为短。
    董桥的文字,放在报端世事纷杂的新闻中,别有一番调剂,如鸡鸭鱼肉中的作料,缺之无味。这种题材今日看来却别有意义,因为报刊受网络化冲击之后,人们厌倦了长篇大论,习惯于三言两语中获得信息。董桥的文字可以算是最适合分拆成微博体的,百字成段皆可读,而千字成文连缀又颇见功力。这和西方报刊专栏的一事一议体,拉开了差距。既在香港报端发表,董桥的文字中常带有长篇英文,但骨子里还是中国人的写作习惯和阅读习惯。德国哲学家奥杜·马夸得说:“人需要故事,我们都是从故事来的,如果听不到故事的话,我们会生病。”董桥就是一个善于讲故事的书评人,从不累赘。
    这种典型的东方报章评论体,另一大特点是话题并非中心思想,而是发端的由头。得知某事,有感而发;而非论证某事,剥茧抽丝。如《文绉绉的广东话》一文,回忆初到香港之际,徐訏让董桥留意粤语中文雅之处,随后列举施康强《瓷都记行》和陈永明《中文一分钟》两个例子说明江西话和广东话各自中文言文的留存。不为详细说明某种现象,也不为阐明某种事理,更不愿意将自身意见强加于读者,然而行文布局并非堆砌,更有提炼排列之美,以移步换景之法,而非步步连贯的论述。因此,人读董桥,能够读出其附于表面的现代意识;我读董桥,可以读出骨子中的中国文字传统。其精妙之处,在于不执著,无意营造七层宝塔的宏伟建筑,勾起话头,让读者自身领悟其内涵,若感兴趣,上网查询详细,不做过多蠢评。唯是如此,其文字虽多数已是十几年前的旧闻,仍然有传诵价值。遥想当年力求建筑理论体系的文章已然坍塌,趋势趋时的新闻稿件如过眼烟云,只有这单纯的故事集合,依旧留存,保证我们不生病。
  《江南时报》2012年11月28日
  http://jnsb.jschina.com.cn/html/2012-11/28/content_677685.htm
  
作者: 唐文淵    时间: 2013-9-5 02:11
  (標題與正文僅作《英華沉浮錄Ⅰ》讀後感)
  
  近來看到的一則微博新聞——“理科生算出宋詞高頻詞彙,人人都能寫宋詞”,說的是某一網友拿《全宋詞》做基本,算出其中的99個高頻詞彙,不同的排列組合能夠組成不同詞作,繼而言之“文科生可以被消滅”了,人們不用再羡慕文人墨客而自己就可以出口成章。
  適逢讀董橋《英華沉浮錄》。
  
  單說這則微博熱門條目,已經覺得不對勁。“是文科生”與“會作詩詞”本身就不能劃等號,作詩詞也早已有如《聲律啓蒙》《佩文詩韻》,“云對雨,雪對風,晚照對晴空”。董老先生書裡說得好,“有學問的人文化修養與氣質未必高妙;有文化修養與氣質的人可能沒有太大的學問”。文科生理科生的劃分是因為所研究的方向和領域不同,跟會不會創作詩詞無關,跟有無文學修性更不相干。況且文理科生可能在專業學科里的知識儲備尚足,但論及文化底蘊,怕就不一定能達到其專業學科所處的高度了(何況如今青年大學生如我輩,又怎敢輕言專業技能扎實呢)。而這條微博戲謔的意味,怕是正中董橋書裡說的,“文化事業進入電腦時代,一味爭取商業上的多、快、好、省,寫作這一門個體戶手工業註定要隱入蒼茫暮色之中了”。詩文寫作,文學創造,應當是耕耘者思想、情懷、意志、情操的書就與揮灑,其或淡雅或華麗的遣詞造句恰是內心觸感的彰示與文學功底的巧然相遇而擦碰出的躍然火花,本身就不應是沽名釣譽的籌碼,如似了微博新聞所言而競相效仿操作,創作詩詞反倒會成為一種為搏他人的刮目而刻意為之的乖張滑稽行為了。“四大名旦梅、程、荀、尚文化修養都高,梅、荀更是能書善畫;程硯秋對羅癭公是終身師是,等於梅蘭芳之于齊如山;周信芳藏書甚富,喜讀書,也是藝林佳話”。博覽博讀不應當就是爲了功名利祿,而書文寫作也不應當就成為追求功名功名利祿的墊腳石。語言文字縱然是符號,是傳遞信息的工具,但也是民族情懷的細胞,文學潛移默化地影響個人的心靈,倘若硬生生植入某種模型和工具,如演算數學題似的加以批量複製,那再怎樣瑰麗堂皇洋洋灑灑的鴻篇也不會有血與肉。
  
  沉浮錄第一本,董橋先生1996年春天到1997年春天于明報的專欄所匯成的集子。讀中文讀英文的心得。總是字數並不繁多地小小一品,淡淡一啜飲,輕輕說一道故事、一樹人物、一洼心情、一籃感悟。引經據典,書文意蘊彎彎,其味無窮。拒絕濃妝豔抹,恰低迴婉轉,不覺任何掉書袋,詼諧之處直教人忍俊。讀來當然是歡喜得不得了。我看著這大珠小珠落入玉盤,只覺才疏,領悟到星子一點兩點光芒熠熠,卻受不起整個星空的光華;我看見樹梢間紅色、翠綠、金黃的葉子,卻不敢言認清了這一樹的繁榮。此刻所記錄的各種私心感想,怕是淺薄粗鄙。
  讀董橋老先生的這本,認為它是一棵樹木的主幹,會向四周伸展出繽紛的枝椏、花木,讓人慾望知其然而知其所以然,渴求找出所有人事出處,從源頭品起。但是反過來,即便不刨就上溯,也已是馳騁曠野了。
  總會有這么某一篇。似乎是皚皚白雪中一點鮮紅的梅,嗖一下抓住人心。而他只是這麼平淡地聊一聊而已。他用筆管書寫而下意識地拒絕計算機鍵盤前的劈里啪啦,如若說成是不夠與時俱進,倒不如說是文人對文化內核的堅守,或者守住了這形式,才不至於在浮華湧動的燥然現世失掉它的靈魂。如今看來,網絡聊天工具、電子郵件顯然取代了手寫信的地位,當靜坐案前端筆疾書的時候,總免不了被周圍人指點,用“閒情逸致”之類詞彙表達他們心中的竊笑;當讀著紙質圖書而又情緒上湧寫作讀後感之時,你同樣迎娶著周遭鄙夷的嫌棄。董先生看不上郭沫若的詩,言其“白話詩肉麻,舊體詩擺空架子”,“總覺得郭沫若做人做文都在等人家的掌聲;掌聲越多,他的誠意越少”。只可惜,現在,用物質財富的多少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似乎在潛意識里被尊為尺度與標準,而人人又仿佛都在朝著如此的尺度與標準努力奮鬥,人人渴望贏得掌聲。
  
  沉浮錄既是談中英文讀書心得,自然也流露出先生的感悟。我等讀來,忽而亦隨之有所領悟:異國文字雖然相貌不同,仿佛彼此互不相識,但估計仍是共有了相同的先祖,在被用來經營文章的時候,竟然諸多可以達到異曲同工之妙。讀之,讀懂之,方才能體會語言文字的妙處。私以為,我們已經更多地將學習異國語言作為獲取利益的工具,那定然不會是發自內心的熱愛,反而失卻了品味其魅力的機緣。若是渴望投身文字,僅僅學習本國語言,便略顯單薄了。
  
  又提及。文學作品中,如老舍、羅大經那上好的作品都是“為自己而做”,亦無意中帶著文學走上進步的道路。讀至此,不禁嘆喟,小我如己,何言在文學之中自攬良知和社會責任感,倘若深愛,就不至於標榜自我、樹揚口號,只需餞行,只需細細經營,書寫的是赤裸真實的熱情,無他。
  
  沉浮錄講故事,亦雅亦俗,愈是咀嚼愈是有滋味。
  
  “英國人一輩子在回憶夏天、盼望夏天:耀眼的熱浪,鮮紅的草莓,潔白的奶油,翠綠的樹蔭……”
  “星期天下午也是非常‘英國’的時光……洗汽車的下午、罐頭蜜桃的下午、三花淡奶的下午……”
  愜意時光,誰不心嚮往之。
  在陽光不刺目卻雅然的午後。
  棗紅色布藝沙發,輕輕斜靠,
  或者。
  吱吱呀呀的老式籐椅,腳邊依偎著小犬,
  又或是。
  幾點不太濃烈的星光灑進田野間的麥穗,
  戀人不言語,相依傍
  留聲機淌出旋律,
  曲調流轉,伶人恣情。
  雙手捧書而讀,
  看到誰的前世今生。
  
  2012年11月21日 21:55
  春華園
  
  http://blog.sina.com.cn/s/blog_4a5f85270101gaxv.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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