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读人生
标题:
鲤·变老 - 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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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书虫百变
时间:
2012-8-27 10:09
标题:
鲤·变老 - 书评
将于五月上市的《鲤•变老》是“鲤”mook书系的第十三本。本期的主题是一个略微敏感的话题——“变老”。而“鲤”创办以来的几年光阴,似乎也在用另一种方式,诠释着“变老”的话题。
“沙龙” 板块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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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内容会自动聚合在本帖中
作者:
﹎伈灰$
时间:
2012-8-27 10:17
《鲤 变老》给了很多的深省,这是《鲤》系列以来我最热衷的一本。时间在手心中流过,不知不觉,开始对时间的匆匆流过有感染。
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于花钱,不那么谨慎,对于爱情,不那么上心,反倒是对家人,有了多于从前的关怀,慢慢的开始放低姿态,开始接受曾经发誓都不能接受的事情。不愿意逛街,不喜欢聚会,身边的挚友也只有在失意的时候陪伴左右。
格外的珍惜时间,总是觉得时间不够用,做事的时间不够,学习的时间不够,甚至连休息的时间也不够,有浅浅的焦虑,总是希望事情可以做到更好。生活开始过的不那么散漫,愿意去追求生活中的细节,每一个角落都打扫的一尘不染,我知道,这是我在逐渐的走向老去,不再那样执着的义无反顾,开始尊重生活,尊重应有的自我。
是的,老去已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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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宇阳$
时间:
2012-8-27 10:17
或许我现在这个年龄来谈变老,没有一点可信度。
但我从编辑真诚的思绪中,却是真实感悟了提前变老的沉闷。
变老在我看来,就是小时候一件很重要的事,后来你回想起来发现其实很傻逼,再后来回想起来却发现确实足够重要。这时候,人约莫就变老了。
书里有一篇文章,里面说道,当一个人越来越纵容自己的时候,就是变老的时候。
我害怕变老。老到回想现在的岁月,一事无成,会很难过,在本身就很孤寂的岁月里,增加后悔的悲伤。
罢了,我却只能提前适应这种不习惯。直至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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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王小爬$
时间:
2012-8-27 10:17
你站在夕阳的余晖下,看着曾经无比熟悉的操场上有三三两两的学生或打球,或跑步,手上是下班途中在菜市场买的东西,那一刻,你清楚地知道,好时光终于一去不复返了。可是,即便有再多的留恋,你也无法停留下前进的脚步。你知道,人生的上一阶段已经完结。
上个周末在看张悦然编写的鲤-变老。突然就滋生了对老去的无限恐惧,及努力当下的紧迫。
书中不同的文章展示了不同人生对变老的不同态度。有豁达。有宽容。有急切。有接受。有拒绝。其中,有一篇相伴。算是中篇小说吧。讲一个老人与一只小狗的故事。看到让我不禁动容。
想起我的正在老去的父母,以及我的正在消逝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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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wbar$
时间:
2012-8-27 10:17
密斯張小姐的的書用一個老女人作為封面。
但她肯定是美麗的。還不夠。不然引發不了銷量的上漲。
這是第十三本,從為《嫉妒》寫下書評的前後算起,09年到12年間,變老的速度與字句同株,拔節而起,再順勢而亡。猶大會在晚餐前默念,你怎麼還不去死。我的主。
可是我們都沒有停止腳步,或者心跳。你依舊在發新書,我依舊在閱讀。充其量被釘死在生活之上。
“鯉”這個詞有靈性。我深刻記得你關於名字的記述。關於鯉魚跳過悅城的夢境。那個風車輪轉,香氣繚繞的廟。它就在我的家鄉隔壁。我父親信奉龍母娘娘,每年會到這個小城祈福許願。我只有很小很小的時候跟去過一次,像一場盛大的遊園會,他的戰友接待我們,家中有個同齡的小女孩,我們不需要認識就可以玩樂起來,穿著裙子在廟宇里流竄,賣風車的街道很擠,五光十色,那時的風車用那種塑膠亮片紙,我覺得沒有更漂亮的顏色可以運用,只能供奉給神明。回程因為玩太累,在車上昏睡,車窗飄過的煙與光,像夢境。這種斷片的記憶,每個人都有,發黃到疲軟,但也不會潰爛,只是被擠壓,被更多的記憶所擠壓。你找不到時會慌張,以為那就叫遺忘。而變老的恐怖之處有,生理機能開始退化的時候,腦袋里的盒子就會被清空,強行清空,像家中的舊報紙捆綁成扎,再低價售出。
肉身對抗不住,靈魂也未必凜然。因為這過程攜帶著太多自尊。藥物與痛楚未必是最可怕的招數。身體不聽使喚的時候,會終於明瞭那些寫著堅強、勇敢、執著的名詞都會變得黯淡無光,無能為力變得強壯起來,在你面前拉開戲臺,眼睜睜地看,看自己出醜的每一個畫面,等到你自己也能發笑。
我不用翻看數年前的相冊也可以知道自己的皮囊到底穿松了多少。我在某個深夜想到關於遺書的問題時才覺得衰老早已把我俘虜綁架,我從不覺得它力量如此之大,直到那一刻,我張大了嘴巴。發現自己再也不會在末日之前寄一封給未來的信件時,落款成為,退成歷史的日期。
而我想像,抵抗變老的妥當方法,應該是與之建起愉快的勾當。我崇拜你的鬢角與鬍渣,說一些嬉皮讚美的話,讓魚尾紋也開花。你終於知道自己不再是那個自己時,並且毫不畏懼,我想,那是另一種進化,並不可怕,而變老,也會優雅退場。
同樣 那些時光
我回頭時你早已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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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Enson$
时间:
2012-8-27 10:17
读《鲤·变老》已接近尾声,这是假期第一本读完的书,因为福克纳的《喧哗与骚动》实在难以理解,所以停下来读了《鲤·变老》。卷首语一直是张悦然写的,总是一语道破每一期的主题。此次在《鲤·变老》中,印象最深的是她的那句:变老大概就是一种对自己的放弃。忽然有种刺中心脏的感觉。当我暑假回家后,和老爸去爷爷那里,四个月不见他,再次见到发现他又老了许多,当爸爸问他这是谁,他便回答说你儿子,然后爸爸又问他我叫什么名字,爷爷说他不知道。他的回答特别的坦率,没有犹豫。难道他在对自己放弃么?不希望将一生的记忆带走?
变老对人来说是什么?我的解释是:大概,我们在学会如何变得年轻。转而又觉得它是对时间和空间的思考过程。就像《相伴》中老人和他的宠物狗乐乐,人在变老后,宠物便是一种寄托吧。还有《漫长》中“我”对奶奶用了二十年来接受爷爷的去世这件事,觉得人在变老时,那种漫长的过程是在孤独的包围圈中变化的。就是在看文章的时候,心中不断地思考,然后会想到“死亡”这个主题,但是它和“变老”有差别,前者是转瞬即逝的,而后者是一种持续的过程,不会如烟花变幻过美丽后的瞬间便是黯淡。
其实在看待变老的态度是自己的心。就算容颜老去,心不变老,人就永远的年轻,反之则是瞬间的老去。
看完伍迪·艾伦的介绍,慨叹他真的是大师,可以风趣幽默的说一件事,比如谈论变老。那种大师的心态是一种艺术的存在,而非现实的看待,我个人是这样觉得。而且变老也是记忆和情感的磨合。在这样一个过程中,感受万千世态。感受变老的意味……
关于“变老”,刚二十出头的我还有很长的路途需要行走,而此刻所写下的则是一根在自己以后所遇到的所思考到的万事的标杆。现在,就怀着年轻的心前往未知的遥远,去找寻心真正发光的地方,走吧!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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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豆汁$
时间:
2012-8-27 10:17
对一个刚开始二字打头的我来说,变老,这个词似乎太早,更何况自己还是一个没走出象牙塔的懵懵懂懂的学生。然而,在奥运赛场,92年出生的都被成为老将,出门遇到小孩,自己竟被叫做叔叔,虽然我们依旧觉得自己稚嫩,但我们真的已不再年轻。
其实我们可以抛开这些,但我们却忽视不了内心的成长,像人人上说的长大就是年轻时努力追求的东西,长大后却不怎么想要了。长大就是变老的过程,小悦姐说,变老最恐怖的是,发现自己与一些我们曾经厌恶的、可怜的、害怕成为的人,变得越来越像。我们越来越世故,太多的注意生活中的琐碎。叛逆,不羁,朝气已不再适合我们。
书中提到了两个人,一个是伍德艾伦,另一个是舒国治。他们骨子里就没有变老这个概念,伍德艾伦依然拍那些幽默的片子,去年的《午夜巴黎》就很打动我。舒国治既有年轻人得活力,也有老年人的闲散。不予余力的在台北晃荡,喝喝茶,与人聊天。像一个精灵穿梭于台北的大街小巷。我羡慕那一代的台湾人,尤其是舒国治。
即使我们无法抗拒生理和心理的变化,但是我们不应该放弃那颗依旧追求年轻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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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B.O.X$
时间:
2012-8-27 10:17
“老”,到底是时间轴上的一段,还是一种境界?
我算是很怕老的那一种人,一看到那些步履蹒跚表意不清的老者内心总是一阵哆嗦,恨不得活够一定年限趁早死掉,机体的衰老对我来说实在是不能忍受的事情。但是偶尔在影像里面看见一些老人,把回忆的阀门刚刚打开,各种各样的故事就能流泻出来,那种毫不费力把人生梳理的能力,那种把人生中各个时期打包的行李一件件拆开的神奇,实在让我羡慕不已。尤其在写小说设定情节时,我对于这些自然养成的故事家们简直是嫉妒到红眼,恨不得把他们的经历都据为己有,谁都别妄想染指。
这样看来,恐怕我是属于只愿把变老当做一种内心境界的人吧。就好像《本杰明巴顿奇事》里面的布拉德皮特,处在逆生长的过程之中,年轻的躯体下却是一颗衰老的心。
衰老除了对于过去与现在的影响,默音在小说《犹在梦中》则创造出了另一种衰老辐射的区域——未来。小说中的蒲苗拥有着预知未来的能力。于是她可以迅速地过完她的一生——就在这种层层嵌套的预知中。但是在这个衰老的过程之中,蒲苗又可以随时选择将人生滑向另外一个轨迹,对,就好像《NEXT》中的尼古拉斯凯奇,这真是一种绝妙的变老方式,随时随地可以变更,朝着你想去的方向老去,如小说最后的蒲苗,毅然选择了左边去迎接那个举着相机的男人。
在这本书中有一篇文章始终想提却有些顾忌,那就是荞麦的《葬礼》,因为那些繁琐的仪式就在不久前在我生活中真真切切地发生过,每读一个字句就会在脑海中投影出当时的片段。我见证了我爷爷从癌症晚期开始内心与身体迅速地衰败,在那之前他还是一个能跑世博想学摩托每天玩电脑到废寝忘食的老顽童,可是似乎只是几夜时间他的“过去”与“未来”之间就划下了一道界限,清楚地告诉他“你回不去了。” 就是这么残酷,衰老这种事情,是没有转圜的余地的,尤其是内心的枯败,就好像肆意生长的野草,荒凉就是那么一瞬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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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海葵不$
时间:
2012-8-27 10:17
很多东西我们不用等到认识透彻之后才去做,相反,应该做了之后才去慢慢地认识。韶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因为年轻,我们可以勇敢地做自己想做的事,追自己想追的梦,我们可以在一次次的挫折中慢慢成长,脆弱的心慢慢变得坚不可摧,再多的苦痛都逆来顺受,为自己所拥有的感到庆幸,哪怕等我们变老之后,我们依旧可以为自己青春里的放纵不羁感到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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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wonder$
时间:
2012-8-27 10:17
张悦然的卷首语很棒,这也是我买这本书的理由,周嘉宁的文章也很棒,这也是我看这本书的安慰。
其他作者的感觉,都在未曾深刻体会的时候就已将年轮转过那一圈了。所以或者是我看晚了,或者是我早已不再拿年龄或者青春的失落当回事。草草的翻完了这本书。
很有当年读《萌芽》的感觉,那种彷徨、失落、叛逆、颓废扑面而来。字如其人,每篇文章都能看到背后的作者的年纪和岁月增长带来的痕迹,相当的挣扎。当走入人生的30年代后,我发现上述这一切都变得像不真实的存在了。现在我很积极很乐观,很想变老,至少不用再当办公室的影帝影后(影印的小弟和小妹),岁月静静的沉淀反正让我不想再退回去,年少时的无助和自闭想起来都后怕,张慌失措永远都有巨大的不安全感,连背景都是灰色的。所以现在看这本书也是别样的心情,只能草草翻完,做一个了结和告别。
我喜欢现在,更从容一些,很多东西都不再在乎,轻装上阵,不是变老,是成长,有温和的喜悦相伴,再无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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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抛$
时间:
2012-8-27 10:17
晚上,找一间咖啡店读《鲤变老》。我是对环境挑剔的人,看什么样的书要什么样的环境,写什么样的字要什么样的环境。顺便想起来,很小很小的时候,转入新幼儿园刚刚上了半天,就闹情绪不要再上。外婆问我怎么了,是不是环境不好。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哪里知晓它的意思。然而我假装委屈认真又慎重地说了是。竟蒙混过关,外婆答应我,那就不上了。
这时我坐在这里,捧着书。要有食物和水,可以吃吃停停停停吃吃。要有烟。要有柔软沙发,可以窝在一角倚靠,半躺,为此今天特地穿了短裤而非短裙。还要在窗边,可以一抬眼就望见马路,红绿灯,越渐稀少的人,孜孜不倦的车。它们掷地有声,让我不至于过分恍惚。
仿佛,这样,才够得上眼前这些文字。
然后我在里面,慢慢与四周环境相磨合。可能要适应温度忽冷忽热,邻座女人不断扬言马上离家出走,灯光暗淡下去,长时间的困倦。
到后来,磨合好了,也看累了,天已经黑得不像话。脑海却浮现那些个阳光炽烈的正午,身旁尽是放学路上的小学生,背着书包嬉笑打闹。而空气总是安静极了,像要把所有杂音吞噬。步伐简单明快,顺流而下,不成言语,就似乎很老很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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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三七九$
时间:
2012-8-27 10:17
这一期的鲤封面是每一个文艺范伪文艺乃至屌丝都为之颤然心动的女人于佩尔,如果不是于佩尔和虹影,我不知道会不会买下这本书。
昨天拿到手,翻了翻,有一些敏感的名词跳跃成了动词,所以没有再看下去,没有忍心触及,我才刚刚十五,变老 GROWING OLD这个话题是如此让鲜活的色彩黯淡心为之一颤。
载一个女孩去莫城,我记得昨天昏昏暗暗就看了这个。
没有结局。
笑了笑,我就睡了。
好吧矫情了捂脸没什么深的探究,你要原谅,毕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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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noone$
时间:
2012-8-27 10:17
还没有热恋已相恋
在买《变老》的同时还买了一本《最好的时光》。因为之前的一本给了别人。
在采摘果实的时候,大概都会发现那些因为营养不良而萎缩干瘪的果子。它们并不会被食用,甚至也不会被多看一眼。就被扔到了土壤里,被雨水冲刷,阳光曝晒,直到腐烂。
它们没有像其他鲜红的果实,享有应该的成熟和收获。在这之前,就已经开始变老。
原因种种,半推半就。醒来时才发现时间已久。
最近看完的《炽焰燃烧》中,最震撼的便是《上山路》。贾里德最后坐在后座上,等待飞机起飞。
像是被最终扔掉的果子,在刚刚生长时,就已经衰老,逼近死亡。
而现在的我们,会不会正像《说不出对未来的感觉》中的描述,因为时代的快速变化,提前透支了热情和想象。在混乱无序的日常中,最后筋疲力尽。
对,变老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筋疲力尽。
像是在最初听到《北欧是我们的死亡终站》一样,即使也会在期待,但我们或许早就做好了去接受这样结局的准备。
而另外的人,用着固执和天真抵抗着承认。它们是特立独行的人。怀揣别样的梦。在看似顺其自然的不标榜中,标榜着自己的独特,并且引以为傲。这样的人大概是不会变老的,即使岁月侵蚀它们的皮肤,摧残他们的身形,他们还是朝气蓬勃,因为他们的梦想就没有变老。
我想要在变老之前,把自己变干。
能够变得安静,庄严。并且可以有能力坚持它。
看《漫长》的时候,顺便就翻开《光斑》再看了一次。
时间经过之后,其实也并不是觉得太过漫长。
应该是从《荷尔蒙》之后,对《鲤》的印象就变得模模糊糊。
总是在发行时就赶快买到手,然后在看完某个人写的东西之后就放在一旁。
好像已经缺少看完一部电影,一本小说的力气。
希望不要变老得太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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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六子他$
时间:
2012-8-27 10:17
周遭的很多朋友已經不願再去購買<鲤>的系列,总觉得前几期的才是最好的,但也并不是觉得现在的不好。自身也很难找到继续买它的理由,或者硬要说只是一种寄托,就跟喜欢陈绮贞一样的会付之于一种信仰在里面。这是你带给我的。
在封面流传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人很眼熟,没有看过任何一部她主演的片子,却意外的发现在<巴黎,我爱你>里面有她的身影,伊莎贝拉·于佩尔,她有好看的侧脸跟迷人的嘴唇。
習慣了中長篇小說的我對於短片小說更與只有幾面的文章已經很不習慣,明明故事還有很多發展空間,卻就此打住。看中長篇小說的壞處就在於,作者到最後都會有一個很明確的結尾,過程是漫長的,長到足以填充我對於一篇小說的空白。
之余内容来说,包括前面的<写信>与<来不及>我只会挑几篇周嘉宁,张悦然之类的人来看。也可能是因為自身年齡的問題,還不能夠徹底去理解'变老'这一件事情的发生。似乎最开始看<孤独>时那种热情已经消散,转而会随意的翻一下,待怀念的时候再拿出来翻一下,就此打住。相對於這本我很認真的看完了,卻發現那種感覺就像兩個人呆在同一個房裡,自顧自的做事情,沒有交談。又因為是在同一個房裡顯得那麼曖昧。我沒辦法很好的去形容那種感覺,相連卻又欠缺相連的因素。就跟我自己的童年與現在是隔離開來的,我曾經有過的童年不屬於我一樣。
小時候的事情都因為記憶力的衰退而徹底的忘卻,沒辦法回憶。很多時候的記憶都是自己聽著外人的說話而構思起來的,倒也讓自己相信這一切是真實的發生過。很多很多的記憶都是由零散的碎片組合起來,疊加甚至於重疊。認不清到底什麽是真實,什麽是虛幻。
全書讓我記憶最深刻的只有兩個字,還是相同的字'樂樂'。我已經完全想不起來這個名字的由來或者是取它的初衷,只是一直忘不掉。也沒有人可以幫助我去回憶它,每次提及都會心頭一怔,卻難辨別如此的原因。還能記得一點的是這個名字出現的時間是在看<鬥魚>,它陪伴我渡过初中高中,不厭其煩的看了一遍又一遍。
或許人在變老之後心也真的會軟下來,曾經一切的尖銳現在看來都是那麼可笑,那麼幼稚,那麼不付意義。時間可以變慢,可以停止,但不可以倒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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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
作者:
aki$
时间:
2012-8-27 10:17
真的太有趣了一定要记下来。
我是鲤系列的忠实读者,从第一本开始至今,就会在上市的第一时间购入。但为这书在电脑上敲字却是第一次。因为这一本“变老”有个很有趣的小插曲。
我是典型急性子中的典型。从得知变老即将上市的消息起就随时刷新当当和卓越,另外还有京东。有一天,京东可以购买了,我上午火速下单,下午就送到了,而且京东的快递人员永远给人一种单枪匹马奔波致死不后悔的感觉。每次送货都会打电话叫人下楼,因为他们只有一个人,不可能连车带其他货一起搬运至每一个送货点。“变老”的那一天我急匆匆拿了书就走,太着急看没有开包装检查。等回到办公桌打开袋子一看,书的封面都撕烂了,而且还皱巴巴的,我当时就想一定不会是编辑部为了迎合这期主题而故意设计的这皱纹。傻眼之后我在想怎么办呢,我很着急读它,但又有“洁癖”,正考虑该怎么办,突然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
有任何质量问题请拨打021-********。我知道书的最后通常都会有这些信息,但我从没有拨打过这种电话。因为我是很怕麻烦的人,一般书有些小折角或小洞什么的,都想想算了也就将就下了了,但这一次实在太严重了,我就试着拨打了那个电话。
“喂~~~”女人的声音。
“您好,我刚才买了变老,但书的封面是烂的,该怎么办呢?是不是可以退回印刷厂换什么的?”
“你哪里啊?”
“我是深圳的一名读者,我刚刚买的变老,打开一看就是烂的”
“什么电脑?我们这里不卖电脑呀。我这里是会计部啊”
“……”我想想,算了,说声谢谢,挂了电话。
接电话的女人把变老听成了电脑。而问题在于我天真地以为,那个电话是专属鲤系列书籍的一个印刷质量售后办公室之类的电话。挂上电话我沉默了一会儿,在心里觉得自己变老了。
后来我将那本书退掉了, 重新在亚马逊上买了一本。这下总算可以安心地爱不释手地阅读它了。现在它在我的枕边。这个故事告诉我以后买书再着急也要开袋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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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雨大忆$
时间:
2012-8-27 10:17
其实刚刚拿到这本书的时候就被封面的一句话给震撼了一下,不知道有没有人有和我类似的感觉。 封面的那句话是“不要相信30岁以上的人”。看到这句话我的第一个反应是,这玩意难道不是像“成功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汗水” 那句名言一样,还有个后半句,然后名言的意思就会来个峰回路转,来个一百八十度大拐弯。然而结果是失望的,这是一句嘻皮士的宣言。序言里头说《革命之路》这小说就是这句话的脚注,遂看了革命之路的简介和评论,这完全是一个妥协与不妥协者结合的悲剧。在搜《革命之路》的时候看到一句话 , “如果一个人想要做一件真正忠于自己内心的事情,那么往往只能一个人独自去做。” 真的挺好,觉得很对。所以我不是很愿意去相信这样的悲剧是一种必然,三十而立,怎么就又变成了一种浑浑噩噩。就算这句宣言是对的,我也不想去相信,也不想有共鸣,就让它变成一个我找不到笑点的冷笑话吧,60年代已经成为过去, 我周围明明有很多拥有梦想的人,我愿意去相信他们这一辈子都还有梦。
细细的品这本书,突然发现书里头的一些作者,一些采访的人都将要达到这个年龄。也就是说80后在现在或多或少的要去面临是否向生活妥协的这种处境?体会了一下,恩, 把书评名字改成80后的变老好了, 我觉得这本书至少有一部分在说这个事情, 不管是对于这本书的一部分作者,或者是这本书的一大部分读者来说。你可能正在变老, 至于你要不要变老, 其实还是你说了算。
其实《鲤》这个系列我最喜欢的部分是 序言和访谈, 还有散文。 这本书的这些部分的水准依然也很高, 特别是舒国治的采访。 “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游手好闲” , 我一看到这个标题我就很舒服,舒国治说 “我觉得变不变老,是不需要先去忧虑的”,这句话真的是说到心坎里头去了。就像死亡一样, 也许有一天它就那么突然的到来了, 在此之前,做自己想做的吧, 也就像<说不出对未来的感觉> 里头说的,80后们其实还可以成长,没有必要对未来感到不安。
<手腕内侧的时间>,这篇也挺有意思的,介绍一个小说《一种终结的感觉》。 “存在主观的时间,也存在客观的时间,那种戴在手腕内侧的时间,脉搏就在那儿不远处跳动。而这个人的时间,真正的时间,是由你与记忆的关系来衡量的“ 。 让我来mark一下,这句真好。这篇文章让我想起 大友克洋的《老人z》(http://baike.baidu.com/view/331116.htm) ,这种联系应该是文章最后一句吧。“而唯有感情,以及对于感情的记忆。。。也就是当我们年华老去之时的唯一安慰” 。
关于变老,还想推荐大家看一篇《老人z》的影评 “http://movie.douban.com/review/1199704/” 是我觉得非常不错的评论。 希望到了未来的某一天,突然发现自己变老了,这时没有遗憾,可以安稳的舒服的重温自己拥有的美好, 这样,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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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frank1$
时间:
2012-8-27 10:17
2012年,我将迎来自己的三十岁。下面这两句话,从前(或者说小时候?)应该也是看到过的。然而却是2012年行将过半,当我又一次在网络里无意读到时,方才将它落在心里,深以为然。
“日子过得真快,尤其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顾间的事。可是对于年轻人,三年五载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这是张爱玲《半生缘》第一页就出现的句子。她或许强调年轻时候爱情来得浓烈,甚至真切曲折到让一颗年轻的心难以承受。年轻的时候,那张纸还那么纯澈。
我想到自己大学时的一场恋爱,不过一年半的时间,我却觉得它跨越了太久太久的时间河流。对时间的感知和时间本身或许是两种概念,但我却为这件事所深深着迷。
也曾在一部叫做《时间之谜》的纪录片里看到过一个实验,让不同的人用自己的感觉去计量一分钟的长短,然后将之与钟表计量的一分钟相比较。实验发现,老年人对时间的感觉确实更为缓慢。
在我眼里,张爱玲确实是那样一种作家——她分明是在写爱情,却定要顺带点破生活的秘密,划一枚弧度,留给人生或者是生命的层面。“对于中年以后的人,十年八年都好像是指顾间的事。”虽然三十岁尚且称不上中年,但我对时间的感知,千真万确,也在变化。
近年来,我有一段相当长久的恋爱关系,而它同校园时期的感情相比,已经开始有点指顾间的意味了。尤其在走出校园之后,日子原本应该变得更加丰富,空间,活动范围,接触的人与事确实都变得更为广阔了,然而,回想近年来所发生的一切,令人印象深刻的东西却仿佛比校园时期少了——从这个角度看,我对时间的感知确实变得缓慢了。“变老”。“变”而不老。也许“变”才是生活的主题,但老的特征之一是不再感受“变”的存在。
我们考虑了很多三十岁以后的事情。我们在聊关于三十岁,或者三十岁以后的话题。细算来,我还没有到达三十岁那个时间点,虽有一点点窃喜,却不知喜从何来。我得说说关于“变老”的那些具体感觉。
四月份去看3D版的《Titanic》。我至今清楚记得十五岁第一次看这部电影时对老年Rose的第一印象,当我第一次从电视中看到老人爬满皱纹的脸部特写,当时只觉得惊怖。我当时默默地对自己说:变老是这样可怕的一件事。如今,三十岁的自己在电影院更加宽广的银幕上看到那张脸,已经能够平静直面,并倍感她的安详。或许就像悦然在卷首语提到的,“或许因为我们还不够老,老到某个时候,对自己就会宽容,无论变成什么样,都可以接纳。”
我想到小红莓乐队那首“Never Grow Old”,曾看到某张盗版CD将它有趣的翻译为“长生不老”。去年在五棵松看了小红莓乐队的演唱会,他们也表演了这首歌。我又想到悦然早期的一篇小说《这些那些》,写初到新加坡的两个女孩子之间的友情。“去听Cranberries的演唱会。坐在糟糕的位置,可是呼喊得很疯狂。”我也坐在糟糕的位置,内心澎湃,但是无法呼喊。我甚至太久没有听过他们的歌曲了,只是因为演唱会的缘故,才找出尘封已久的他们所有的唱片,逐曲听了一遍。
回到这本《鲤变老》。很多文章都在讲述长辈离世,不是特别喜欢。从主题上讲,我认为不论“变”还是“老”,都不是同死亡有直接关系的。我更喜欢从自身的视角讲述有关三十岁,有关成长,有关切身体验,真实的对“变老”的感知。我不喜欢跳脱自己而去揣摩他人的“变老”。
所以我爱极了那篇《你知道的那些事儿》。有关记忆,习惯,现实。《这些那些》是两个女孩的故事,《你知道的那些事儿》则是两个女人的故事。这故事是如此不露痕迹,却无尽地表达着真正无奈的现实。
“是的,她的确算是一个朋友。但是否称她为一个伙伴要更加确切些?时间仿佛倒转回了最初的时光,那时你还是一个孩子,你认为你拥有了许多朋友,但事实上,你拥有的仅仅是伙伴而已。所谓的伙伴就是那些站在你身边,看着你长大成人,然后又渐渐淡出你生活的那些人。于是,你开始了新的生活,结婚,生子。后来,孩子们长大了,也离开了你,丈夫,比尔也死了。然后呢?然后,你又开始重新需要那些能陪你一起走向生命尽头的伙伴。”这段话看起来尚且跟自己没有多大关系,但是我却为它湿了双眼。
另一则小说《相伴》,依旧表达了一种老年人的生活状态,只是这是中国式的,透露着中国式的令人不忍的种种细节。结尾处老人与狗的温馨重逢真假莫辨,我宁愿相信那是作者赋予老人的最深情的慰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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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若布$
时间:
2012-8-27 10:17
一個閨蜜整理房間,找出幾張大學時候的畫。她微信說那時候畫的真好啊,現在都畫不出來了。我也曾翻出過唸書時候寫的文章,滿紙都是青春,對現實不甚了解卻充斥著獨特荒誕和迷茫的青春。讀完我也想,現在都寫不出來了。
古人傷仲永,至少仲永盛開過。而我們,還沒來得及讓別人看見自己的好,就要枯萎了。
第一次害怕老去,是發現好幾年過去,夢想還只是夢想。愈發害怕老去,是發現夢想漸漸的,連有都不能再有了。
變老大概真是一種放棄,不再熱血,不再掙扎。
我始終記得GA裡某一季最後一集,Mer掉進水里。她企圖浮上水面過,她說,then I thought. what's the point?
What's the point?
人生,會不會只有十幾年是青春的.剩下的時間裡,我們都是個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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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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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7 10:17
周嘉宁有一篇小文是《写给<鲤>》,她说在2008年1月,她和张悦然怀着做一本文学杂志的热情,坐在北京一家咖啡馆里一直聊到了天黑,又转战到小饭馆,吃着不知味的羊蝎子继续兴奋地聊。我想《鲤》大概就从这场谈话中诞生了。从第一期的《鲤/孤独》到这一期的《鲤/老去》,鲤以它自己的成长陪伴带领了读者的成长,《鲤》的话题习惯从内心延伸,然后抓住生活。在青年一代们或迷茫或麻木的时候,试图帮其指一指前方。
老去,是70后80后们青年们即将迈入或正在迈入的一种状态。特别是在与90后00后相关的话题中,已不可避免地同“老”挂上了钩。大多数人对“老”避之不及,唯恐让人看出眼角的几丝皱纹,看出青春不再热情不再一天暗过一天的眼神。不愿听孩子们脱口而出的“叔叔”“阿姨”的字眼,因为听上去它们像承载了某种暗示。我们总会有意无意的忽视“老”,以为能逃避自己逃避时间,总不肯拿出一点点勇气来正视它。《鲤/老去》在某种程度上提醒了我们的这种刻意这种忽视。它以先行者的态度捡拾起我们丢失的目光,这种先前或悲观或积极,但它至少做到了提醒。提醒我们去面对生活中的孤独、老去甚至死亡。
我总认为老去不可怕,它甚至散发着残缺的悠然自得的美,好像有着另一种体面。这大概是源于我爷爷的缘故。
谈起老我就只能说一说我的爷爷,这个从19世纪初活至20世纪初的老人。他浑浊的双眼看过几乎整整一个世纪的太阳,看过世事纷乱复又平淡。他曾经生活在战争时代却远离了战争。正是从这个平凡的老人身上,我获得了“老”和“死亡”的全部概念和不太客观的意义。
关于爷爷的我不在场的曾经,有一个听来的传说:爷爷年轻时是个坚韧不甘平庸的莽撞青年,骨子里充满了对生活的不甘和挑战。反叛。有一日他手无分文地离开家,一去很多年,回来的时候肩上扛着一只袋子,袋子里装着这些年的辛苦所得。老妈添油加醋地补充一句,据传里面有足够现在买下半座城的金条。在返家途中,被一帮土匪们劫去了袋子,只好空手回家。事实上,我对这件道听途说的事情表示严重怀疑。至于爷爷有没有真的离开过家有没有真的曾赚过那么多钱,是再也无处考证的了。尽管我抱着好奇总想一探究竟,可爷爷那辈甚至再老一辈或小一辈的人们已不在世上。听来的传说就永远只是传说。
而我印象中的爷爷从来是个白发苍苍、手背如干枯的树皮的老人。他的整张脸甚至全部身体都被皱纹覆盖着,有一副黯淡的从未透露过明亮眼神的眼。春秋他只穿着一身及踝的侧开襟长衫,一双黑色软底布鞋。冬天会戴毛茸茸的剪绒帽,怎么都不愿意换其他式样的帽子来戴。他像是从电视里走下的人物衣着,却是我熟悉不过的一位年迈老人。他的生活简单规律,随着日出起床,伴着日落休息。我从没有见过爷爷像他传说中那副热气腾腾的模样,惟有一点与年龄不太符的是,喜劳作。像小孩,好像总要活动活动筋骨才能舒坦心安。哪怕他90多岁了,看上去也要比很多老人健康很多。
在他步履能及的地方,凡见到的简单劳作,他总会试图搭一把手。没有田地,他就在顶楼四个角落各开辟了一块来种植葡萄,以至于家人不得不在顶楼用枯竹搭起一架藤蔓,方便葡萄藤蜿蜒生长。在葡萄藤最繁盛的第三年,楼顶已被那些茂盛繁密的枝叶装扮成了一座小小的葡萄园,那些从藤上垂坠下来的串串葡萄,成了我年幼时的快乐所在。我总是来不及等葡萄熟透,就跑上楼顶,伸手偷偷摘下颗粒饱满的青葡萄粒,然而它们却总是生涩的味道,一口咬下去会酸得连眉头都要皱起来。那时的盛夏,来不及等待葡萄成熟的童年,我所有的欢乐都来自爷爷不自知的给予。后来不知什么原因,葡萄架被卸掉了,葡萄藤被修剪到只剩几个枝桠,孤苦地沿着顶楼的阳台耷拉下来,没有再茂盛过。经爷爷手摘种的葡萄也沾染爷爷的不服老的特质,即便只剩那么几枝,也每年要结出几串葡萄。而我逐渐被其他不断涌入我生活的新鲜物什吸引,终于遗忘了那一小片欢乐天地。
爷爷热爱走路和登山。在城郊有处座落在山顶寺庙。寺庙每年夏季会定期开放短短的时日,供虔诚的人们前去朝拜,烧香祈福。去往寺庙所在的山顶没有捷径,只能沿着石阶,逐步走上顶峰。我床头的抽屉里珍藏着一张爷爷在山顶的留影,85岁的他交握着双手站在镜头前,他的身后是绵延的群山,淡淡的云雾散布在山和山之间,群山及云雾却都清晰可见。爷爷目光从容地注视着镜头,我无法从其中看见胆怯、厌倦,甚至连孤独都无迹可循。爷爷孤身了小半辈子,奶奶离开的早,连一丝与她有关的记忆我都想不起来。可是爷爷有着衣食不愁的简单生活,登高烧香的时候他会在心里祈求什么呢。大概不是为他自己,活着这样的年纪他可能早就知足了。也很难说是为儿女。可能去寺庙朝拜,只是出于一种习惯。
爷爷独立坚强地过了一生,而老去却又让他渐渐返成了一个孩童。
就像他九十岁后任我帮他剪指甲也不再觉得难为情了。暑假闲在家的日子我会陪他晒下午三点的太阳,街边的梧桐替我们挡去了大部分光线。偶尔他也会打盹,下巴一颌一颌就垂到了胸口。我想爷爷终也无力与老争斗了,他也会累也要休息了。可是他的这种顺应这种妥协却又让我难过,爷爷真的老了真的太老了。我想叫醒他搀他回房休息,又终于不忍心打搅这份恬淡平静。有两三次给他洗脚,看见他流失了钙的脚指甲突兀的堆成了厚厚一层,像在等待燃烧的枯枝。那些脚背上松垮的皮肤,你轻易就能把它们提起来形成一道凸路,很久才能复原下去。当你的手指抚摸在一个老人干枯的皮肤上,你就能感觉到老。衰老后的爷爷是个孩子,需要被照顾被疼爱。哪怕他仍能独自穿衣更衣,能一个人背着手散步。也似乎时刻搂抱着担心被遗弃的不安全感。可能这个时候,他正返回他那久远的童年。
说到老,就不可避免要牵扯出死亡。死亡终结了衰老终结了生命。村上春树说,死不是生的对立,而是它的一部分。这也是我对死亡的态度。作为生或是生命的一部分,我想我应该要像热爱生命一样热爱它。对死亡唯恐避之不及,而它始终是生命的一部分。
“好遗憾啊,不能说服你热爱死亡。”
周嘉宁在《漫长》中写到她爷爷的去世。她写“大概是我假装得太好了,我甚至都感觉不到一点点的悲伤”。可在她奶奶离开的那天,“那天大概是冬至吧”,她和一个朋友去吃饺子,“然后朋友给我说了一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啊,他吧一张纸巾撕来撕去,贴在脸上假装是猪八戒。我喝得有点多了,就看着他大笑起来,很快就后悔,大笑带来了剧烈的情绪失控,一会儿我就转为大哭了。朋友挂着那张猪八戒的脸看着我,没有问我为什么哭,只递给我纸巾,然后自己把剩下的饺子都吃完了。”“那天我始终在哭。”
我想起萧红在《祖父死了的时候》描述她祖父的死,“我回来看祖父,这回门前吹着喇叭,幡杆挑得比房头更高,马车离家很远的时候,我已看到高高的白色幡杆了,吹鼓手们的喇叭怆凉的在悲号。马车停在喇叭声中,大门前的白幡、白对联、院心的灵棚、闹嚷嚷许多人,吹鼓手们响起乌乌的哀号。这回祖父不坐在玻璃窗里,是睡在堂屋的板床上,没有灵魂的躺在那里。我要看一看他白色的胡子,可是怎样看呢!拿开他脸上蒙着的纸吧,胡子、眼睛和嘴,都不会动了,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了?我从祖父的袖管里去摸他的手,手也没有感觉了。祖父这回真死去了啊!”
周嘉宁要试图掩饰她对奶奶的爱却又承载不了这汹涌的感情,终于失控。萧红反而是直面了自己的感情,“所以我哭着,整个祖父死的时候我哭着。”这样一对比,反倒是前者更让人难受。
合上《鲤》之后是夏夜的11点钟,窗外的世界却比白日更吵闹了一点。关上灯,夜的声音慢慢浮了上来,有陌生人大声说着听不清内容的话,车轮碾过路面由远及近又逐渐淡去,还有此起彼伏的汽车尖锐的喇叭声。夜又映在了我的瞳孔上,有三两微醺的酒鬼搭肩从紧挨的店铺前面走过,霓红灯重复着暗下去再亮起来,悄悄拂过布满尘埃的梧桐树暴露了踪迹的夜风。这同去年、前年甚至大前年的夏季夜晚没有什么不同。同样的世界同样的喧闹。但是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起了许久没想念过的爷爷。谈及老去和死亡,才终于觉得他不在了。
我原本很笃定地以为他一定会活过百岁,在幼小的我那里这就是全部的祈愿。可他还是走了,留下我在人群中,抱着多年前他用狗尾巴草做给我的蜻蜓,顾盼四周,去寻找再也不在身边的他。 那个会用一块钱引诱4岁的我走4公里路的人;那个背着父母偷偷塞给我零花钱和各种糖果的人;那个每天10点睡觉5点起床,八十多岁还能登上峨眉山峰顶的人; 真的是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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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e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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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7 10:17
《犹在梦中》书中149页 - 默音
古灵浅褐一番蝶变,破茧初浊,
梦里照进以后孑然的自己,那是躺在绝处不尽的凄然吧。
这场梦里面,曾有一个懵懂无忧的女孩儿、也有一个至终对自己最为诚实的男人有一位走过茂年预知僵死的妇人,还有一个拥有预见未来超能力的婆婆。
有那么一间画室,在弄堂阶梯上,
画室一面墙上一大面的玻璃窗,
阳光湮灭后的昏暗油香和一滩总给人觉得枯槁失味的河,
相互依隔,犹在梦中。
叠梦盘绕、清梦余涩、是要去分清梳理,既莽撞又奈何不了。
变老和死去截然不同,竟又殊途同归。
要是能预知未来,苍白过来必然还会是死亡。
那么去改换未来,是要修补置换哪里,才能让人生的齿轮重新扭合归一,还是放任僵死?
回到一个老旧的提问,相不相信命运?
小时候,我断然说不相信,现在似乎要沉默以对了。
性格决定命运想起来有一些靠谱的,又觉得太过绝对,
同时我也相信人的根深蒂固是孩童时候的某种返照,步步把人打回原型。
但“命运”本身带着无可厚非的迷信,我不喜欢凡事揪扯着人的性命,我坚定认为人的这一条命是经不起运筹的。
直到“宿命”二字跳进我的眼,“宿”字,一种平素的归依。“宿命”读起来有种坦荡绝决在,就不那么怕被运势捉弄,最后竟也死得干脆些。
人总有撩不去的旧梦在,有曾几何时此刻相似的片影,往往置身其中,也恍如隔世,如是在梦里面,那是更自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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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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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7 10:17
百货公司门前永远是各种名牌香水的格斗场。角落里的一位老婆婆 势单力薄的提着一篮玉兰花和这些昂贵的香味们做斗争。她已经那么老,让我想起了同样年迈的外婆——牙齿已经剥落完 剩下干瘪的嘴唇附在牙床上。她的口齿非常不清晰,她为了留住我这位顾客,尽可能的用肢体语言来完成这桩生意。也许是这种莫名的亲切感,我买下了一枚玉兰花,把身上的零钱都给了她。爱并不只是占有,而是一种温柔的同情心。
花与人不同,四季便是一生。
不如我讲一个故事给你们听:有一个女孩,喜欢上了自己的老师。她捏着书包坐在捷运上哭,有人问她,你为什么哭?你要去哪里?女孩说,我要长大,我要去未来。
这是很多年之前我的一个朋友讲给我听的,说完故事之后,她对我说:“你就是那个女孩。”
那时候多么年轻,多么天真,以为一切无法完成的心愿,只要长大之后就一定可以实现。一定可以。25岁时再得到5岁那年想要的洋娃娃,那又有什么意义?
今天下午去买了书。淋了雨,穿着绿色的人字拖吧唧吧唧的走在书架下。意外的找到了2005年第一版第一次的《水仙已乘鲤鱼去》。我在同行人难以理解的眼神下,手舞足蹈的向她阐述我几年来的藏书癖。她问我:“为什么一定要买第一版第一次的书?”一瞬间,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这么多年来,环境在改变,习惯在改变,但是有些东西却始终不会改变。我喜欢混淆时间的感觉,我喜欢从前。
我突然想起一个男孩,我想写一写他。我不愿提及他,我怕他一旦被我写下来,那么他就会被文字掳走,不再属于我。也许我一早就想向别人谈谈他,好让他从我的心里走出来,那他便不再是一个需要我辛苦独守的秘密。那時候 他还会背着画板陪我去大排挡吃宵夜。喝醉了酒之后举着脏兮兮的画笔,说要用这支笔左右天下。就是这样一个男孩,现在却已经在学开车了。他对我说,现在每天握方向盘的时间比握画笔还要久。
他还告诉我 他乖乖的遵从了父母的安排,去了一间跟画画毫无关系的财务公司做朝九晚五的上班族。他还笑得坏坏的跟我說:“虽然不能再画画了,但公司有很多美女哎~ 搞不好我未来的老婆就在里面喔~”我突然有一点难过。我不知道他这样说是在安慰自己 还是在安慰我。
很久很久以前 我的心里住着一个艺术家 落魄却有才华。后来 他死掉了。
你不觉得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吗?时间像是氧化剂一样慢慢侵蚀掉一些次要的东西,雕琢出另一个你。也许每个人心中都至少有两个人。一个负责穿着铠甲跟人生做抗争 这样另一个才可以保其天真 潜心一志的完成自己能做的事。变老并不只是一种肉体的衰竭,更是另一个自己的死亡。
用惯微博之后,书写范畴总是被圈禁在140字之内。写得非常零碎,像一个年迈者的絮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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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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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7 10:17
变老对我来说是个真在适应的新生词语,我出生时,爷爷奶奶早已去世,我看到外公外婆的时候,他们已经是老年人了。在很长一段时间内,我没有成长概念,以为他们生来就是老年人。
上幼儿园时,我仿佛突然领悟了成长,躺在床上,想象自己不断生长生长,成为巨人,超越床架所能承载,头与小腿悬空于床头床尾,被子变得如手帕般紧俏,只能害羞地盖住我的肚子。
后来听爸爸说原来我的床太大,比他们的床还要大,凭白占据了太多空间,妈妈建议改改小,才变成了现在这样。
改小了啊?!等我长大了还不是要改过来,好麻烦。
爸爸说,这么大的床,长大了也够睡呀,妈妈说得更令人迷糊,你长大了就不在家里住了呀。
不在家里住在哪住?等我长到好几米的时候,这么小的床我该怎么睡?
你想要长到几米?我爸问我。
不知道,那要看他长到什么时候才能停下来,到时候才能用尺子量出来的。
结果,这张两米长的床,我一直睡到今天也没有变小,墙壁上能标示身高的刻度早也固定了下来。
前阵子,我爸说他也要量身高,卷尺在电扇下歪歪斜斜,我举过头顶,踮脚看看仔细,172cm。
你骗我,你不说你有1米74吗?
傻啊,老了,往回长了嘛。
记忆与谎言有时会串通,我安慰自己,时间削剪了2cm,索性我爸还有172cm可以等待。但我很早就开始担心尾声。
不知何时起,梦境仿佛变为死亡的折射,我许多关于死亡的体验竟都由梦境得来,而衰老,才是现实的针脚一针一针扎扎实实缝合起来的。
我常常想到小时与父亲用放大镜引火的场景。我们趴在阳台上,他从香烟盒里撕下一片纸,右手不断调节放大镜的高度,光斑越聚越亮,从孔雀伪眼般涣散到瞳仁般凝视,最终纸片被燃着。
这段记忆连同回忆这一行为成为一种仪式, 记忆不断被驱使,密密缝合,收紧,形成句点,随即被燃烧,消失。所以我想,死亡并不是衰老的最终命题,死亡不过是遁入虚无的静止,而记忆的断截才是衰老的真正阴影。
联系到上期的话题“写信”,有时我们写信不过是为了制造更多的证据,以及更多的证人(或是制造伪证,但只要没有证人提出异议,谁又能说伪证就是谎言?),令记忆得以延续扩散(无论真伪)。
“在外部世界,有一个钟,它滴答滴答走,你当然可以跟着它走,它会告诉你,几岁的时候应该干嘛,应该选择怎么样的职业,在哪个年龄成家。。。 。。。可是我自己的内部世界有另外一个钟,我是跟着自己的钟走的。”(《身体那无生命的一部分》)
月初梦见父亲因为意外事故去世了,却又以肉身回来,与我和母亲吃饭。我吃着眼泪,忍住没有说话,担心说出不吉利的词语。但他总是那么体谅,先开了口,
我回来看看你们。
那还走吗?
我就住在你们楼上,你可以听见我脚步声。他笑,身上发出消失的光。
哭醒后,我在床沿做了会儿,脚踏在地上,去开了灯,有几分钟,我不相信父亲在另一个屋里睡着。这几分钟的时差,梦里的伪记忆冲击着我,我盯着方方正正的门框,开始构建真实的记忆,白天,父亲从这里进来,问我要透明胶布,又从这里出去,我们在客厅吃了饭,昨天,他回来得非常早,拎着一个西瓜,我伸手接过来,非常沉。我站起来,踏浪般走进客厅,喝了杯水,盯着大房间,房间门开着,客厅灯扫到床尾,我听到墙上的钟表开始走动,于是确定他们正在睡觉。
这段经验令我相信,对于伪记忆的不断演练,会破坏对真实记忆的感知能力,而对外部时间流逝敏感度的降低,又会使人陷入不断的伪记忆。事实上的衰老与虚构的谎言同行,记忆之光发生偏折时,放大镜下的光斑涣散如伪眼,于双重的瞪视中,寻到那一颗瞳仁,便是衰老的闪光所在。外部的时钟霍然敲响,内部记忆的重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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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萨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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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7 10:17
在我的印象里,干休所养老院之类的地方与精神病院无异,它们都像是把人分门别类的归置到一起,筑起围栏,圈起铁网,把人封在里面。从此与外界隔绝。
但这么说,好像不太准确,严格来讲,干休所可能是一个独特的所在。它虽然拥满上了年纪的人群,但并不限制自由,没有恶劣的环境,糟糕的饮食,也并有整天拉长脸的护理人员。它像一个收纳盒,把变老的人捆在一起。可是,当我慢慢从一个文文静静的小朋友长成一个满世界跑的野小子时,我终于对它生出抗拒。它就像是一场围困,像一片广阔的陆地,渐渐被海水吞没,只剩下一棵供以纳凉的椰子树。它变成了一个孤岛。岛上的居民影影绰绰,乌压压聚在椰子树下七嘴八舌家长里短,情形堪比一众嚼舌的村妇。
在密集的场所,变老可能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中国人向来处于种种微妙的关系中,盘根错节不止适用于官场,也适合日常生活。我们年轻的时候,为了精美的玩具要看父母的脸色;上学的时候,怕被老师骂还要看老师的脸色;考试时,为了能瞥见同桌的几道题目还要看同学的脸色;长大了,还要看社会的脸色,要看老婆孩子的脸色。似乎我们并不那么热衷自我的事情(自私是另外一回事),我们的眼睛总盯着别人。上高中时,好心的物理老师叮嘱我们,“你们的眼睛别总盯着你们班里的同学,也别怕与别人分享你的学习心得,谁谁谁这次成绩比你高了,谁谁谁熬夜做了N多卷子,谁谁谁用了什么秘密的练习册。别那么在意。你要知道,你是在跟全国的高考生竞争,你们现在要和班里,校里的同学一致对外!”底下众人纷纷点头,引以为是,扭过脸来就因为嫉妒同桌的物理高分而红了眼睛,像一只只鼓胀的青蛙。
爷爷奶奶所在的干休所,之前曾经闹了很大的事情,派出所报社纷纷前来。而事情起始的原因非常简单,就是院子里的舞蹈队每天上午九点至九点半的舞蹈练习时间所放的音乐。院子里的一些人以扰民为由叫来了警察,之后又写密名信,其中一人又动用自己在报社的关系,写了新闻稿发在当地很有影响的报纸上。弄的满城风雨。我不得不怀疑一些老年人的心理,扰民,打扰休息或者都是借口,这样一个时间段并不影响早睡早起的老年人的作息。那真正的原因是什么,我想恐怕是嫉妒,嫉妒像在密闭的坛子里发酵,最后终于炸开了。而可怕的事情还有,接下来的几日,那些造谣告密者居然被找了出来。我并不知道详情怎样,也不知道院子里的老年人们是如何围攻这五个生事者的,但结果是,这几个老人相继患病去世,像中了诅咒。甚至我爷爷都气急败坏的咒骂他们,一个一个都得死,下一个就该叉叉了。
可能中国的变老就是这样,自己该做的都做完了,子女长大,自己领一份退休金,衣食倒也无忧,就是时间无法打发,就要操心别的事情来。可是那些操心也是假的,谁谁谁生病了,大家结伴同去,谁谁谁吃不下饭,结伴同去;谁谁谁家里的孩子要离婚,结伴同去。当面的时候,劝说你放宽心,会好的。等结伴离开,又纷纷像是捡了笑话一样,嘲笑你不会保养,身体不行,教子无方,自作自受。所以很多人生病是要隐瞒的,一边笑着说我去买菜,一边忍着痛上医院做检查。甚至都不敢叫儿女过来,因为那些眼睛实在盯的紧,稍不注意,又是一场舆论漩涡。在这样特定环境的变老中谈平静的生活,简直是奢侈。我也曾疑心,张爱玲要不是去了美国,大概不会写《小团圆》。只有那样孤立的环境,才能将视线从密集人群中拉出来,投向自己的内心。
相较之下,我的奶奶似乎是最与世无争的人。她过的很疏离,不像爷爷喜欢在人群里,她永远离人群有一定距离,永远微笑,永远听着你的话,看着你的眼睛,即使她耳聋到根本听不见你讲话。在我的记忆里,她一直就是两种样子。一种夹在我的百科全书里,是她年轻时候的美人模样,刚刚结婚,也没有我父亲,她站在微微卷边儿的纸里,脸上被画了淡淡的妆,红唇,周身莹莹的草绿打底,都是照相馆的人描在黑白相纸上的;另一种,就是现在,眼角耷拉,脸上的皮肉松松垮垮,皱纹甚至攻占到了耳垂儿。隐约还能见当年的轮廓,可还是不可抑制的佝偻起来了。我很喜欢抚着奶奶的胳膊,那部分的皮肉丢丢荡荡,像摁在沾湿的一团棉花上。我不怀好意的笑,奶奶也瞪着我,也笑。
一直以来,奶奶的家的相簿,被束在高高的壁橱里。小时候我搬来一只长腿凳子,胳膊只能抵到壁橱下方的沿子。而现在,我站在同样的凳子上,终于能看到柜子的全部秘密,甚至能将胳膊伸进那幽暗的空间里。壁橱里弥漫着那种恼人的气味,就是书本在密闭的空间里呆久了的那种,腐朽的味道。相簿被推挤在柜橱的最里面,被一摞摞的卫生知识、马克思全集以及毛泽东选集遮挡着,我将它们一一拣出,递给在下面守候的奶奶。我翻看了照片,才知道奶奶三十几岁时的样子。那时候,她已经在头发后面绾了发髻,只穿素色的衣服,一副贤良淑德的样子,跟现在甚至没什么差别。原来,她早早的就把自己的青春终结了,也把那些美掩藏了起来。
奶奶只是在给我看以前的老照片时,才跟我说些她的想法,她以前的事情。她老了,很寂寞,有时候她看着电视机拨到几乎最小的音量,突然转过来对我说,哎,你说老了有什么意思,就是等死。我就安慰她大家都这样吗。她就不做声了,看着屏幕,她的听力退化的厉害,这么小的音量她根本听不见,可是她坚持拨到这样的音量,怕吵到别人。我很心疼她,总是要她调大。她拍拍我的腿,你奶奶这辈子最担心别人。我走到哪,他们都说我与世无争。其实啊,我就是怕他们说闲话,所以逃避了一辈子。我到这才似乎恍然明白,奶奶疏离了一辈子,却终究还是居住在这嘈杂的人群里,她的眼睛也是那很多人中的一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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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小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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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7 10:17
拿到《鲤·变老》时,我首先想到日本电影《楢山节考》。那部压抑野蛮的电影里,阿玲婆在将逾上山的年纪时,压制着上山的恐惧接受着优胜劣汰的野蛮法则,把生命的最后都系予为子孙未来的周折上,最后长子辰平固然不忍也没有让阿玲婆避开悲怆残酷的死亡仪式,电影的最后是留下白骨森森的深山。那是我第一次体会到衰老的背后若隐若现系消逝,这种消逝蕴含生命的所有。
实习的尾声,遇上许多年老的人群,与他们交谈,出于一种好奇,缘于我家是无老家庭。对于“老年哲学”知之甚少,也不敏感,故我借以关心老年人询问他们的老年哲学。当我满怀期待地等着别人家的爷爷奶奶给我关于衰老的生活心得时,答案总有偏颇。他们也许是无意识地转移了话题,对于生活现状并不多讲,他们热于讲诉他们的“历史”,那些“历史”像占据他们的舌端,只要有个人点拨便会漫溢而出——看似骄傲的过去,在他们唾沫横飞中失去味道。我在听这些故事的时候内心欢喜,觉得年老的人们已经不善于掩饰自己表情了,也许衰老让他们的面部肌肉张弛力也失去控制了,他们所有的秘密随其表情表露无遗。我心里意外地嘲讽他们自落的丑态、愚浊,还故作骄傲,其实他们老早就丢弃了自尊。
后来,我听了一个漫长的故事,故事比生命还长。是70岁的阿曼婆告诉我的。
她告诉我,因为幼时所处地方落后,即使是新中国成立多年,8岁的时候因家里贫穷依然从山里卖到县城给富裕人家的二少爷做了童养媳了。年幼的阿曼婆恨透了主家的一切,恨透了贫穷带来的厄运,也恨透了自家人的狠心与愚昧。阿曼婆在这主家里却安分隐忍了四年,12岁那年,主家里的大儿媳娩出女儿,娩后便被全家丢弃于庭院外。阿曼婆不忍,心里出了一个念想。那天夜里,阿曼婆逃出了主家,抱走了弃女,她整夜整夜跑了很远,奔跑中阿曼婆忘了一切,不停不停地跑,好似在沙漠里向着海市蜃楼跑去。事实真是如此,阿曼婆跑出主家后,并没有被任何人抓回,在那大跃进的时候带着女婴的生活过得苦不堪言,阿曼婆在说这阶段的时候只是轻描淡写一点而过,所以这苦究竟是何味我始终品不出。阿曼婆说,在她20岁的时候,流浪生活止住了,生活也有了变化,她开始在一个中学的食堂工作,她开始学认字,读书写字,也遇上一个人,这个就是阿曼婆后来的丈夫。他是那个学校的语文老师,很年轻就应了家里要求结婚了。他因为喜欢心向好学的年轻人,自然成了阿曼婆的老师,而儿女之间的那些情愫也慢慢萌生,在那时候只能隐藏在心里,信里。但对于阿曼婆来说海市蜃楼成了真实的,当年的弃婴也长大了,懂事好学。但好景不久,女儿、老师夫妇都因文革调离。文革十年,让年轻的阿曼婆与那些写给她的信孤独地生活。文革毕后,34岁的阿曼婆与老师重逢,老师妻子因心脏疾病留下一子便客死他乡了。一年后,阿曼婆的女儿参加高考进了师范学校,她也与老师永结连理。生活美满直到60岁时,老师因心肌梗死离世。
阿曼婆笑着说,她觉得老天对她不错了。我看到阿曼婆的脸突然亮了起来,刺眼,像似不容任何人看到她脸上的幸福表情与满脸皱纹这矛盾的结合体。
说到这里时,来了一对手牵手的老夫妇,幸福恩爱的样子。我看到阿曼婆的脸不再那么刺眼了。阿曼婆沉默了很久,她说,老人家其实过得挺没意思的,自己的身体也慢慢不行了,如果她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记得她和老师的故事了,真是没意思了。
其实,阿曼婆的子女都很孝顺,那个弃女看起来更像她的妹妹。阿曼婆享受着天伦之乐,但阿曼婆其实并不是真的快乐。我想起了张悬的一句歌词:“在必须发现我们终将一无所有前,至少你可以说,我懂活着的最寂寞。”
我突然明白,我遇到的那些老年人为什么总喜欢说他们的历史,是因为害怕消失,完全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从此没有人来证明他们来过,没有人祭奠他们的故事。阿曼婆可能也会像张悦然《爱荷华日记》里的寡居多年的女作家一样,每天像翻阅圣经一般温习,核对,怀念过去。但是啊,怀念的工具是记忆。我深信记忆的不可靠性,朱利安·巴恩斯说的:“当你生活的见证人愈来愈少,可以佐证的东西愈来愈少,因此对于你是谁或曾经是谁,其确定性也越来越少。”所以我感动于阿曼婆的故事,我也不能完全她说的,她的故事我无从考证。
我开始同情阿曼婆,同情老去的人,他们都没有真实存在这世界上了,即便自圆其说的谎言也不再动听。我也开始同情自己,我的每一分一秒也无从考证,即便我热于记录生活,因为我对杜撰何其热忱。巴恩斯也说了“就算你勤力地保存了许多证据——文字、声音、图片——你会发现你做错了记录工作。”我笨拙地转述阿曼婆的故事,其中杜撰篡改了多少,我不能确定。
“老”是一种状态,“变老”则是一种过程。过程是自己的;状态是给自己的一种标签,示人的。也许变老的过程不需要太漫长,而“老”的状态有可能是与生俱来的,它像每个人身体里的原癌基因,需要一个致癌因素才会被开启癌细胞生长的“钥匙”。剩余的时间便是一场漫长的生命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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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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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8-27 10:17
读了很多本鲤,这本《变老》终于让我落下泪来,它出乎我意料的好,纯净而感伤。之前,周嘉宁发邮件给我,说下期主题是变老,并请我做一个问卷。一开始听到这个选题,我还表现得有些急躁,说了一些能不能不要这么文艺、能否多些热血之类的义正词严的话。庆幸的是,她们有自己的主张,并且不曾动摇。这个年代,坚持是极珍贵的品质,杂志也一样。
相对生,老去或者死亡从来就不是轻松的话题,能面对已是不易,能轻松谈起更是难得。参得清万千命盘,悟不透一线生死,似乎历来如此。毕竟死神真要落在自己身上,便不见了从容优雅。如何面对这些,在这本书里,有两篇文章道出了相同的态度,我自己极为喜欢,一是孙甘露先生和程亮的对话,另一则是周嘉宁的记事体短篇随笔《漫长》。
这篇名为《身体里无生命的一部分》的对话,是本书的精神之文,孙甘露和程亮二人就话题开了头,便各自散开,偶有呼应,但不密切,这样散淡格式饶有趣味。你会发现每段话都有意思,尤其是孙甘露先生的语句,极耐人寻味。就像他说的,每个人都是孤独地走向死亡,对于病患者而言,没有人能够真正从心里慰藉到他,都是他自己在承受,很多事情最终都只剩下你自己独自面对而已。在年少轻狂者的人眼里,这等言论或许是故作沧桑,然在孙甘露说的“将老未老”的年纪,他所经历的岁月足以撩人。他说,当所有人都在某个特殊的时间段里经历着共同的事情时,就真的没有什么再值得哀婉的了。
这些句子在已过三十的人眼里,就有了魔力。就像年轻的时候,爱看故事,真老了就看看结局,尤其是那些凝聚着生命思索的句子。“很多事情最终都只剩下你自己独自面对而已,”这句话让我动容,尤其是生老病死,唯有自己可以依靠。不由得想起最近经历的事情。
今年五月份劳动节前夕,一个亲戚身体不适,当地医院检查怀疑是淋巴瘤,建议来上海确诊。隔壁床另外两位很快被确诊为癌症,接受化疗。亲戚心理几乎要崩溃,每做项检查都寻思最坏的结果,甚至都说出了,“如果还有三个月的生命,我就选择回家。”医生也时不时地带来坏消息,做穿刺,第一次穿刺结果有阴性也有阳性,说是结果不乐观,建议做第二次穿刺。亲戚忍不住便问,要是第二次穿刺结果还是不乐观,怎么办?医生说,如果穿出来是癌细胞,那就是晚期癌症,但如果不是,那就不是什么大问题。然而此时的病人风声鹤唳,心里之脆弱,哪里还顾得上如果,只以为凶多吉少,又吓得半死。我在边上,陡然间觉得生死之间距离真近,也就一指间。第二天,医生又跑来说,第二次穿刺排除了癌细胞,拟珍为炎症,建议出院回家修养。不过24小时,过山车般,几乎让人窒息,真有鬼门关前走一样,捡回来一条命。
这件事儿的经历,让我在看这本书里谈到的死亡,这样的事情只有患者一个人独自面对,没有谁能分担半点,所有的安慰都无用,所有的慰问都是形式。就像你无法侥幸一个装睡的人,你也无法真正安慰一个身患癌症的病人。一切,只有自己独自承担。
另一篇看来抓人心的是周嘉宁的《漫长》,写奶奶去世前的事情,开篇第一句“现在想来,我奶奶用了近乎二十年的时间来接受死亡”,就让挑起了我的阅读期望。如果仅仅叙说奶奶的故事,或许有些单调,因为加入了作者自己的情感和面对死亡的态度——每次面对亲人的死亡,都会采用假装不知道的回避态度,蒙蔽了所有的感伤,和那些应该掉下来的眼泪。文章由此变得极具张力,情绪饱满而不腻,关于奶奶生前的生活细节有富有戏剧性,真是泪中带笑。
直至最后奶奶过世时,她不在身边,听着电话里家人告知的消息,习惯性假装,依旧大声说话,依旧喝酒,然后终于摒不住了大哭起来。作者联想起来,奶奶和我是一样的人,孤独怎样吞噬她,日后也会怎样吞噬我,只是难以想象的是如何在二十年里独自等待死亡的慢慢来临,二十年,真的太漫长了。不善于表达情感的不止作者,还有许许多多的别人,表达方式的越来越多,并没有让我们变得善于表达情感,尤其是对家里亲人的感情。这篇文章的动人之处,还是在于孤独,两代人间流转的孤独,代沟再大,死亡这件事没有不平等。
至于其他的小说和作品,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特点,我自己最有感触的就是这两篇,他们之间有种相通的东西,就是孤独地独自面对,一如孙甘露先生所言——
很多事情,最终,只剩下你自己,独自面对。这就是变老的全部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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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小阿飞$
时间:
2012-8-27 10:17
我觉得,当我们还能肆意谈论变老,死亡这样的话题的时候,说明我们还没有真正对这些事情感到畏惧。
《鲤·变老》这一本相对于前几本是比较沉重的话题了,我看完这本发现,说到老,就会自然而然地说到死亡,好像这其中有着某种隐秘幽暗的联系,是你摆脱不了的。回望一下鲤系列,孤独、嫉妒、谎言、逃避、上瘾,这一系列相对阴暗的话题终究还是敌不过这本变老。因为老,这个话题涵盖的范围太大了,大到可以包括之前那些种种状态。虽然变老也是人的一种状态,但可怕的是,只要你活着你就在变老,只不过在你年轻的时候它有个好听的名字,叫成长。殊途同归罢了。
这本变老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部分,一个是感觉不到自己变老,或者说即便是年龄上的生理上变老了但是内心还是保留着一份童真,一颗年轻的心;一个是漫长的变老的过程,这一部分大概是最贴切这本杂志的宗旨的部分;最后一个便是死亡了,那种给老蒙上了一层暮年的气息的死亡,是心身俱有的死亡。
先说第一部分,就是张怡微采访的舒国治和btr写的伍迪艾伦。
生活对于舒国治的了解应该就是《理想的下午》,那个封套上印着台湾文艺青年人手一本的书。说实话,那本书我没读完,不是因为不好读而是我痛恨那本书里面传达出来的态度,那种悠闲的晃荡的态度。老实说,那是因为我做不到,我总是想要干些什么,做什么事情都带有某个明确的目的,所以常常忘了品尝那其中的乐趣,很显然,舒国治不是。就像他在采访中说的一样,他就是太闲了想要到处走走看看不带有目的的去看看。在现在这样的社会里如此质朴的想法还有多少呢?我对于他在采访里说的几句话印象特别深刻,“我是到了40岁,还是把高中生活无限期地延长”;“我觉得变老不变老,不是先要去忧虑的”。对,就是因为这样的心态太才能活得这么自在吧,即便岁月在他脸上留下的痕迹让他看起来不可能是高中生了,可是怕什么呢?一个好的心态可能比物质上的,容貌上的,那些虚有其表的东西要珍贵的多。只是,话虽如此,很多人还是做不到。
对于文艺青年来说,伍迪艾伦应该是耳熟能详的了,他的剧本,小说还有电影应该都是文艺范儿们的喜爱之物。只可惜我没看过他的电影只读过他《门萨的娼妓》里面几篇有意思的小说,以及耳闻过一些他的事迹,比如不领奥斯卡奖富有幽默气息总是调侃自己以及那个圈子,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人格外有魅力。他结过三次婚,最后和妻子的养女在一起。就像他说的“心要它想要的东西。那些东西没有逻辑可言。”所以即便七十几岁了还是那么肆意的活着,和舒国治的悠闲晃荡不同的是,伍迪艾伦甚至是有点放荡,戏谑地生活着。能在六十岁的时候说出“我人生的三分之一就这样结束了”的人应该少的可怜。
第二部分,就是最为贴切主题的那一部分。周嘉宁的《漫长》写的是自己的奶奶,名字取得好棒,因为不管年轻是否变老真的是一个极其漫长的过程,与杜拉斯那个在十六岁的某个瞬间就变老的说法我更倾向于人的变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虽然人在意识到自己变老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我真喜欢看周嘉宁写的文章,字里行间都透露着一种自我的姿态,迷人而且动人。她的文章有她的影子,不像有的人说某个作者的参与感太强破坏了文章的美感,周嘉宁的参与感让我觉得动容,真实。
曹寇的这篇文章让我觉得非常的惊艳,虽然篇幅很短,也没花很多的笔墨再说故事上,但是应对这个主题非常贴切。他用回忆和现实两条线的叙述,朱白一边想着自己的生活一边回忆李瑞强的某些事情,很强烈地就会让你发现人在年轻和老了以后不同的状态,这种转变是可怕的。年轻总是热烈而变老总是落寞。曹寇的厉害之处就在于落寞地参杂着热烈,五味杂陈地体会着人变老的滋味。
张悦然的《爱荷华日记》和朱利安·巴恩斯的《你知道的那些事儿》给我的感觉很相似,因为在张悦然的那篇文章里写到了两个都失去丈夫的女作者,朱利安这篇里写的就是两个失去丈夫的女人之间的一些对话。其实除了这点相似也就没什么相似的了,只是失去丈夫的女人身上都有一种冷清寡淡幽暗的气质,或许没了丈夫会加速衰老,她们总是没日没夜地生活在自己幻象里,就像朱利安里面的那两个人互相都怕伤害对方而不揭穿真相,或许她们都知道真相,只是没有那个力气再去揭穿,那么就靠着这些念想活下去吧。
第三部分便是和死亡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衰老了。荞麦的《葬礼》,站在一个还算外人的立场去看待这样一场葬礼,或许这样要比亲人看的更真切,更客观也更冷清一点,我始终觉得那是一种格格不入的疏离感,想要融入进去又不得,然后变得有些厌恶烦躁。我觉得这或许不是真的厌恶烦躁, 只是人在面临死亡这样大的命题下,什么都做不了又时刻被一种压抑的气氛笼罩着而滋生出这样的一种情绪。《相伴》写到了母亲的死去,写到了父亲的暮气,写到了父亲与那只狗儿之间的点点滴滴。
路内的《驼一个女孩去莫镇》和默音的《犹在梦中》我不知道该如何归类。但我喜欢路内的叙述,特别流畅。和我读他的《少年巴比伦》一样,一泻千里看着真痛苦。我记得路内以前在微博上说,这篇被拒了然后终于被鲤刊登了出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被拒绝,因为这篇小说很好,至少很好看,人物丰满,叙述流畅,最后路小路追上那个女孩说送她回家的情节又特温情,怎么就不好了呢?好吧,我承认我抵抗不了那些个温情的东西。
梁实秋曾经说过,当你开始回忆的时候你就老了。所以啊回望一下你过往的岁月吧,你似乎总是在回忆不是吗?那就对了,因为就像我之前说过的,只要你活着你就在变老。别觉得变老是多么可怕的事,你看看伍迪艾伦,看看舒国治,或者你会喜欢你变老时候的况味也说不定。别被封面上那句话骗了,谁知道写那句话的人是不是超过三十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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岡本カ$
时间:
2012-8-27 10:17
鲤编辑部在开篇中说:“变老是最没有美感的事。”然而对于一些人,情况恰好相反。
最近看了伍迪艾伦的《遭遇陌生人》,读了btr写伍迪的文后,开始对这个70多岁的老人好奇起来,一年一部新片,而且保持着不错的质量,绝对是我的偶像。同时我想起另一个导演,阿莫多瓦,比伍迪大一旬多,却同样是个精力充沛的老头,不过最新的《吾栖之肤》总觉得故事有点牵强。
两人有诸多相似处,比如一个偏爱变老的题材,一个偏爱变性的题材,与两位合作的演员也有很多交叠,比如变老后的安东尼奥班德拉斯,愈加符合我的口味了,与当初出演《欲望法则》时相比,少了夸张的动作,年轻时的激情也不再像是坐月子的女人的乳房,所有的个性都一并收敛成愈发迷人的魅力了,每一个动过都能把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又似乎向观众隐藏了什么。另一个被众多男人作为性幻想对象的佩妮洛普克鲁兹,再次出现在伍迪的新片《爱在罗马》里,这个马上迎来四十岁的女人身材依旧可以让众多男人在荧幕前勃起。她的美是连我这种基佬看后也想试图意淫一番的那种。
比起伍迪的随心变老,Madonna则表现的像个精力充沛的愤青,虽然两人差了20多岁,据说,当时《大侦探福尔摩斯》的导演盖里奇和Madonna离婚的原因之一是受不了Madonna总去健身。很显然,麦奶奶不愿意承认变老这个事实,频繁的健身,大幅度的舞蹈动作,学生装,以及新专首单中自称“Girl”的傲慢,Madonna无处不在与年龄抗衡,不得不说,我从没见过Madonna的身材走过型。这种老的状态真是让人羡慕,但是多数人做不到,于是我们用“人应该在特定的年龄做特定的事”来自我安慰。
变老最可怕的是孤身一人,我一直在担心Madonna如此频繁的更换年轻男友,最后会不会孤独而死,在这方面,伍迪给了我信心,至今已持续15年的婚姻对象是一个比他小35岁的女人,虽然前两次婚姻都很失败。不过对于一个普通大众,最悲惨的变老莫过于《漫长》中周嘉宁的奶奶了。现实中最常见的是一位老人逝去后不久另一位也追随而去。可是二十年,真的太漫长了,虽然在电影里常被一句“XX年后”的字幕省略,这其中一分一秒的孤独和痛苦的体验却无人知晓。
我见过最不正经的变老,同村的一个守寡的穷老头,每个月都透支退休金,每每遇到男孩和女孩就开下流的玩笑,每天喝的醉醺醺,家里有一堆毛片,酒和肉不断,虽然夏天屋里住满了苍蝇,似乎生活的很开心,后来突然死在家中,死前没有任何征兆,也不知道是否有过一段痛苦和回光返照,神秘的就像他的那股嚣张的不正经,虽然这种人的生活是卡佛在小说中极度讽刺的对象,我还是有点佩服的。
在调查问卷中,我试着问自己,和被调查的80后们大部分重合,这是当今80后们的普遍心态吗?我知道,按照如今的生活方式,我的变老不可能像麦当娜那样身材完美,也不太可能像伍迪和阿莫多瓦那样执着于一个疑问的探索,我既没有克鲁兹般吸引性对象的长相,也没有班德拉斯般成熟的魅力,我对变老充满了疑问和恐惧,希望和绝望,我想最糟糕的变老或许还可以用不正经和浑浑噩噩的度日来逃避,只是到那时我是否有足够的勇气面对人们的嘲笑?
《爱荷华日记》中悦然初到守寡的女人的老屋里时这样写道:“屋子里氲着闷闷的潮雾,像是有个人在暗中叹气… …墙壁上挂着各种脸相的面具…挂了几十年,早已挂的慈眉善目。但我总疑心它们到了夜晚就会忽然翻脸,变得狰狞起来。”我想这样守着离去的爱人的变老是我可以接受的最糟糕的变老了,也是仅次于和爱人一起变老最浪漫的变老了。
在小说《你知道的那些事儿》中珍妮丝提到:“正视未来总比缅怀往昔要好。”我想珍妮丝是绝对世俗的,可是仔细想一想,这句话对于变老是多么的残忍?
《变老》封面中的于佩尔固然美,神情中却也露出了一丝悲切。
附:《一个人的老后----<一个Gay的独白>》(题目源于日本作家上野千鹤子的《一个人的老后》)
此文是最初看到变老的选题时心里首先想到的感受。
时光的流逝是很哀切的事--------《鲤写信》
你知道的,老这个字比你预先保守的设想还要早的来到你的面前,就像每次都坚信会长久的爱情,它们带走了你身体全部的热量。
以你的处境,你没有资格像大多数人一样在年轻的时候计划足够长远的目标,因为“老”这个字太可怕了,它让你掉进无尽的深渊,你看不见陆地,却在重力加速,随着时间的推移,你等待着随时碎尸万段。
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个宣称民主、法制、和平的国家里你得到了什么?那些漂亮的演讲说辞永远撼动不了你的心,你甚至连用纳税人的钱建造的政府大楼都不能参观,你唯一可以永远拥有的是渐渐变皱的肉体,和永远没有归宿的感情。
现实不屑于理会你乐观还是悲观,那些教人励志的畅销书籍除了让这个社会更加猖狂外一无用处。
所以你始终是一个人,静静的等待着时间拿走你身上的一切,让你变得悲伤,郁郁寡欢,失去信仰,也许每个特殊的日子你都会一个人自言自语,喝得醉醺醺,并大哭一场,那时没人愿意和你交谈。你住的房子会整天的拉着窗帘,家里的摆设长时间没有打扫,你甚至都忘记了相框里的那个人是谁,然而这些都不算什么,最可悲的是,你连爱的能力都丧失了。
亲爱的,当你老了以后你会像你年轻时扬言的那样,在你忍受不了自己的“老”时自杀吗?我想你不会的,“老”本身已经剥夺了你的一切,自杀也是需要激情的。
你早该意识到了,从今往后,你所努力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在你老后回忆那些曾经还算美好的日子,并讲给别人听,假如还有人愿意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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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瓣
作者:
17。
时间:
2013-7-23 04:16
慢慢变老是一个可怕的过程。
不再关注电视上的任何明星,也不再注意是否这样的打扮得体,
最多就是早上起床,发现已是正午十二点。
一整天忙忙碌碌,却突然发现找不到当年那种奋斗的劲儿,
于是变得沮丧和失落。
世界上的事情总是很不凑巧,你拼了命去追寻的,总是磕磕碰碰,山路十八弯后可能还未必落在你手上;你极度抗拒的,却转眼之间便以各种姿态出现在面前,越活越懒,甚至懒到连开口说点什么都觉得是跟真理过意不去,喋喋不休。
大概这也是逐渐老去的过程吧。
作者:
小菊君
时间:
2013-8-3 15:07
怎么说,最初看鲤系列的时候其实不怎么喜欢,觉得里面的短篇总给人很生硬的感觉,很难产生共鸣,也不是很能理解。但是越到后来,我越长大,也就越明白那些字句里包涵的情感。无论是对当下热点的评议,还是作家自我情感的无拘表达,我都总能从他们缜密的思维中找到慰藉。我喜欢每一期的主题名字,喜欢80后张悦然和周嘉宁的老练,会一直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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