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接你我他
发表于 2012-6-23 19:11:54
阔少爷边楞了楞,道:“请什么7”
沈壁君仍是不动声色,毫无表情:“请出手。”
阔少爷红红的脸一下予忽然变白了,道:“出——出手?你难道要我向你出手?”
沈壁君道:“公子毫无理由杀了他们,必有用心,我既问不出,也只有以武相见了。”
阔少爷道:“不过一一不过一一 姑娘是江湖有名的剑客,我只是个小孩子,怎么打得过你。”
沈壁君道:肮?谝膊槐靥????“
阔少爷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是想杀——杀了我,替他们偿命。”
他竟似怕得要命,连声音都发起抖来。
沈壁君道:“杀人偿命,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
阔少爷苦着脸道:“我只不过杀了两个奴才面已,你就要我偿命,你——你未免也太狠了吧?”
沈壁君道:“奴才也是一条命,是吗?‘阔少爷眼圈几也红了,突然跪了下来,流着泪道:”我一时失手杀了他们,姐姐你就饶了我吧!我知道姐姐人又美、心又好,一定不忍心杀我这样——个小孩子的。“
他说话本来非但有条有理,而且老气横秋,此刻忽然间一下子就变成了一个调皮撒赖的小孩子。
沈壁君倒楞住了。
江湖中的事,她本来就不善应付,遇着这样的人,她更不知道该如何应付才好,阔少爷连眼泪都己流了下来,颤声道:“姐姐你若觉得还没有出气,就把我带来的人随便挑两个杀了吧!姐姐你说好不好?好不好?……”
无论谁对这么样的一个小孩子都无法下得了手的,何况沈壁君?谁知就在这时,这可怜兮兮的小孩子突然在地上一滚,左腿扫向沈壁君足踝,右腿踢向沈壁君的下腹;左右双手中,闪电般射出了七八件暗器,有的强劲如矢,有的盘旋飞舞。
他的双手方才明明还是空空如也,此刻突然间竟有七八种暗器同时射了出来,简直令人做梦也想不到这些暗器是哪里来的。
沈壁君居然还是不动声色,只皱了皱眉,长袖已流云般卷出。那七几种暗器被袖风一卷,竟立刻无影无踪,要细沈家的祖传“金针”号称天下第一暗器,会发暗器的人,自然也会收。沈壁君心肠柔弱,出手虽够快、够准,却不够狠;沈太君总认为她发暗器的手法还未练到家,如临大敌,难免要吃亏。
所以沈太君就要她在收暗器的手法上多下苦功。这一手“云卷流星”,使出来不带一点烟火气,的确已是武林中一等一的功夫,她脚下踩的步法更灵动优美,而且极有效。只见她脚步微错,已将阔少爷踢出来的“鸳鸯腿”恰巧避过。
谁知这位阔少爷身上的花样之多,简直多得令人无法想象。他两腿虽是踢空,靴子里却又“铮”的一声,弹出了两柄尖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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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3 19:11:55
他七八件暗器虽打空,袖子里却又“波”的射出了两股轻烟。
沈壁君只觉脚踝上微微一麻,就好像被蚊子叮了一口!接着,又嗅到一阵淡淡的桃花香……
以后的事,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阔少爷这才笑嘻嘻地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望着已倒在地上的沈壁君笑嘻嘻道:“我的好姐姐,你功夫可真不错,只可惜你这种功夫只能给别人看看,并没有什么用。” 突听一阵掌声响了起来。
阔少爷立刻转过身,就看到了一双发亮的眼睛。 鼓掌的人正是萧十一郎。
方才明明已烂醉如泥的萧十一郎,此刻眼睛里连一点醉意也没有,望着阔少爷笑道:“老弟呀老弟,你可真有两下子,佩服佩服。”
阔少爷眨了眨眼睛,也笑了,道:“多谢捧场,实在不敢当。”
萧十一郎道:“听人说昔年‘千手观音’全身上下都是暗器,就像是个刺猬似的,碰都碰不得!想不到你老弟也是个小刺猬。”
阔少爷笑道:“不瞒你说,我也只有这两下子,再也玩不出花样来了。”
跟着沈壁君来的两骑士本己吓呆了,此刻突又怒喝一声,挥刀直扑过来,存心想拼命了。
阔少爷嘴里还在说着话,脸上还带着笑,连头都没有回,只不过轻轻弯了弯腰,好像在向萧十—郎行礼。
他腰上束着根玉带,此刻刚一弯腰,只听“蓬”的一声,玉带上已有一蓬银芒暴雨般射了出来。
那两人刚行出两步,眼前一花,再想闪避已来不及了,暴雨般的银芒已射在了他们的脸上。
萧十一朗的脸色也变了,长叹道:“原来你的话一个字也信不得。”
阔少爷拍了拍手,笑道:“这真的已是我最后一样法宝了,不骗你,我一直将你当朋友,来——既然还没有醉,我们再喝两杯吧!”
萧十一郎道:“已经没有胃口了。”
阔少爷道:“酒里真的没有毒,真的不骗你。”
萧十一郎叹道:“我虽然很喜欢喝不花钱的酒,但却还不想傲个鬼,酒里若有毒,你想我还会喝吗?”
阔少爷目光闪动,笑道:“我看酒里就算有毒,你也未必知道。”
萧十一郎笑道:“那你就错了,我若不知道,还有谁知道?”
阔少爷笑道:“难道你对我早已有了防备之心了?我看来难道像个坏人?”
萧十一郎道:“非但你看来又天真、又可爱,就连这位红鼻子老先生看来也不大像坏人,我本来也想不到他是跟你串通好了的。”
阔少爷道:“后来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萧十一郎道:“卖了几十年酒的老头子,舀酒一定又快又稳,但他舀酒时却常常将酒泼出来。这样子卖酒,岂非要蚀老本?”
阔少爷瞪了那红鼻子老头一眼,又笑道:“你既知道我们不是好人,为什么还不快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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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朗道:“你可知道我为什么到这里来的?”
阔少爷道:“不知道。”
萧十一郎道:“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要等你。”
阔少爷也不禁愣了愣,道:“等我?你怎知道我会来。”
萧十一朗道:“因为沈壁君一定会经过这里。”
阔少爷眼睛盯着他,道:“看来你知道的事情倒真不少。”
萧十一朗道:“我还知道你会写文章。”
阔少爷又楞了楞,道:“写文章?”
萧十一朗笑了笑,道:“割鹿不如割头,能以此刀割尽天下人之头,岂不快哉‘——这几句话,除了你之外,还有谁写得出来?”
阔少爷的脸色已发白了。 萧十一郎悠然道:“你虽未见过我,我却已见过你,还知道你有个很有趣的名字。叫‘小公子’。”
这一次过了很久之后,小公子才笑得出来。
他笑得还是很可爱,柔声道:“你知道得确实不少,只可惜还有件事你不知道。” 萧十一郎道:“哦?”
小公子道:“酒虽无毒,蛋却是有毒的。”
萧十一郎道:“哦?” 小公子道:“你不信?”
萧十一郎道:“蛋中若是有毒,我吃了一个蛋,为何还未被毒死呢?”
小公子笑了笑,道:“酒若喝得太多,毒性就会发作得慢些。”
萧十一朗大笑道:“原来喝酒也有好处的。”
小公子道:“何况我用的毒药发作得都不快,因为我不喜欢看人死得太快,看着人慢慢地死,不但是种学问,也有趣得很。”
萧十一郎长叹了一声,喃喃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孩子,就有这么狠的心肠,我真不知他是怎么生出来的。”
小公子道:“我也不知道你是怎么生出来的,但我却知道你要怎么样死”
萧十一郎忽又笑了笑,道:“被卤蛋噎死,是吗?那么我就索性再吃一个吧!”
他慢慢摊开手,手里不知怎地居然真有个卤蛋。
只见他轻轻一拍手,将这个卤蛋高高抛了上去,再仰起头,张大嘴,将卤蛋用嘴接任,三口两口,一个卤蛋就下了肚。
萧十一朗道:“滋味还真不错,再来一个吧!”
他又摊开手,手里不知从哪里又来了个卤蛋。
他插手、抛蛋,用嘴接住,吞了下去。
但等他再摊开手,蛋还是在他手里,每个人的眼睛都看直了,谁也看不出他用的是什么手法。
萧十一郎笑道:“我既不是鸡,也不是母的,却会生蛋,你们说奇怪不奇怪?”
小公子默然半晌,叹了口气,道:“我这次倒真看错了你,你既已看出红鼻子是我的属下,怎么会吃这卤蛋7”
萧十一郎大笑道:“你总明白了。”
小公子叹道:“常言道:一醉解千愁,你既醉了,就不该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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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十一郎道:“哦?”
小公子道:“酒醉了的人,一醒烦恼就来了。”
萧十一朗道:“我好像例并没有什么烦恼。”
小公子道:“只有死人才没有烦恼。”
萧十一郎道:“我难道是死人?”
小公子道:“因还不是死人,也差不多了。”
萧十一朗道:“你难道想杀我?”
小公子道:“这只怪你知道得太多。”
萧十一郎道:“你方才还说拿我当朋友,现在能下得了手?”
小公子笑了笑,道:“到了必要的时候,连老婆都能下得了手,何况朋友?”
萧十一郎叹了口气,喃喃道:看来“朋友”这两个字已越来越不值钱了。“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悠然道:“但你既曾经说过我是朋友,我也不想骗你,你要杀我并不容易,我的武功虽不好看,却有用得很。”
小公子笑道:“我好歹总要瞧瞧。”
只听弓弦机簧声响,弩箭暴雨般射出。
这些人都已久经训练,出手都快得很。但方才还明明站在树下的萧十一郎,等他们弩箭发出时,他的人已不见了!
小公子刚掠上树梢,就看到了萧十一朗笑眯眯的眼睛。
萧十一郎竟然早已在树上等着他了。
小公子一惊,勉强笑道:“原来你的轻功也不错。”
萧十一朗道:“倒还马马虎虎过得去。”
小公子道:“却不知你别的武功怎样。”
他嘴里说着话,已出手攻出七招。
他的掌法灵变、迅速、毒辣,而且虚虚实实、变化莫测,谁也看不出他哪一招是虚,哪一招是实。
但萧十一郎却看出来了。
他身形也不知怎么样一闪,小公子的七招便已全落空。
他的手虽已落空,只听“铮”的一声,五指手指上的指甲竟全都飞射出来,闪电般射向萧十一郎胸骨间五处穴道。
他的手柔灵而纤细,就像是女人的手,谁也看不出他指甲上竟还套着一层薄薄的钢套。
萧十一郎竟也未看出来。
只听一声惊呼,萧十一朗手抚着胸膛,人已掉下了树梢。
小公于笑了笑,喃喃道:“你若以为那真是我身上最后一样法宝你就错!”
他活还未完,已有人接着道:“你还有什么法宝,我都想瞧瞧。”
方才明明已掉了下去的萧十一郎,此刻不知怎地又上来了,他笑嘻嘻地摊开手,手上赫然有五个薄薄的钢指甲。
小公子脸色变了,嗄声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萧十一郎笑了笑,道:“我也不是什么,只不过是个鱼饵而已。”
小公子“哎唷”—声,人也从树上掉了下去。
小公子的人虽然掉了下去,裤管里却“蓬”的喷出了一股淡青色的火掐,卷向萧十一郎。
树梢上的树叶一沾着这股火焰,立刻燃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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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3 19:11:58
但萧十一郎却又已在地上等着了。
小公子咬着牙,大声道:“萧十一郎,我虽不是好人,你也不是好人,你为何要跟我作对?”
萧十一朗笑了笑,道:“我不喜欢钓鱼,更幌不侗槐鹑说庇愣?!?
小公子跺脚道:“好,我跟你拼了。”
他的手一探,自腰上的玉带中抽出一柄软剑。
薄面细的剑,迎风一抖,便伸得笔直,毒蛇般向萧十一郎刺出了七八剑!剑法快而辛辣,有些像是海南剑派的家数。
但仔细一看,却又和海南的剑法完全不同。
萧十一郎倒也未见过如此诡秘怪异的剑法,身形展动,避开了几招,两手突然一拍、小公子的剑竟已被他手掌夹住,动也动不了。
萧十一郎的两手往前面一送,小公子只觉一股大力撞了过来,身子再也站不住,已仰天跌倒。
但他的身形刚跌倒,人已滚出了十几步,也不知从哪里射出了一般浓浓的黑烟,将他的人整个隐没。
只听小公子的声音在浓烟中道:“萧十一郎,你的武功果然有用,我斗不过你……”
说到最后一句话,人已在很远的地方了但萧十一郎已在前面等着他。
小公子一抬头,瞧见了萧十一朗,脸都吓青了,就好像见了鬼似的——萧十一朗的轻功身法,实在也快如鬼魅。
萧十一郎微笑道:“你的法宝还没有全使出来,怎么能走?”
小公子哭丧着脸,故意重复道:“你的法宝还没有全使出来,怎么能走?”
萧十一朗淡淡道:“法宝若是真的已用完,就更休想走了。”
小公子道:“你究竟是为什么要跟我作对?若是为了那位大美人,我就让给你好了。”
萧十一郎道:“多谢。”
小公子道:“那么你总该放我走了吧?”
萧十一郎道:“不可以。”
小公子道:“人——你还要什么?难道是‘割鹿刀’?”
萧十一郎道:“刀并不在你身上,否则你早已使出来了。”
小公子道:“你着想要,我就去拿给你。” 萧十一朗道:“那也不够。”
小公子道:“你——你究竟想怎样?”
萧十一朗叹了口气,道:“你认为我能眼看你杀了四个人就算了么?”
小公子冷道:“你若真的如此好心,我杀他们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救他们?”
萧十一朗叹道:“你出手若是没有那么快、那么狠,我还能救得了他们,现在我也许就不会要你的命了。”
小公子道:“你——你真想杀我?”
萧十一郎道:“我虽不喜欢杀人,但留着你这种人在世上,我怎么睡得着觉?
你现在还不过只是个小孩子,再过几年。那还得了!“ 小公于忽然笑了。
他虽然常常都在笑,笑得都很甜,但这一次笑得却特别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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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3 19:11:59
他的脸似忽然随着这一笑而改变了,变得不再是小孩子。他的眼睛也突然变了,变得说不出的妖娆而妖媚。
他媚笑道:“你认为我真的是个孩子么?”
他的手落下,慢慢地解开了腰畔的玉带。
萧十一郎笑道:“这次无论你再玩什么花样,我都不上你的当了。”
这句话还未说完,他已出手。
他既已出手,就很少有人能闪避得开。
其实他招式很平凡,并没有什么诡秘的变化,只不过实在很快,快得令人不可思议,他的手一仰,便已搭上了小公子的肩头。
若是换了别人,只要被他的手搭上,就很难再逃出他的掌握!但小公子的身子却比鱼还滑,腰一扭,就从萧十一郎掌下滑走。
只听“嘶”的一声,他身上一件织锦长袍己被萧十一朗撕了开来,露出了他丰满、坚挺、白玉般的双蜂。 原来小公子竟是个女人,成熟的女人!
她的人虽然矮些,但骨肉匀停,线条柔和,完美得连一丝瑕疵都没有!只要是个男人,无论谁看到这样的胴体都无法不心动。 萧十一朗骤然楞住了。
小公子的脸红得就像晚春的扬花,突然“嘤哼”一声,整个人都投入了萧十一郎的怀里。
萧十一郎只觉满怀软玉温香,如兰如轻,令人神魂俱醉!他想推,但触手却是一片滑腻。
怀抱中有这么样一个女人,还有谁的心能硬得起来?
这时小公子的手已探向萧十一郎脑后。
她的指甲薄而利,她吃吃地笑着,轻轻的喘着气!但她的指甲,已划破了萧十一郎颈子上的皮肤。
萧十一郎脸色立刻变了,大怒出手,但小公子已鱼一般自他怀抱中滑了出去,吃吃的笑道:“萧十一郎,你还是上当了!我指甲里藏着的是”七巧化骨散“,不到半个时辰,你就要全身溃烂,现在你还不快走,难道还想要我看你临死前的丑态么?”
萧十一郎跺了跺脚,突然凌空掠起,倒飞三丈。
他的身形再一闪,就瞧不见了。
小公子轻抚自己的胸膛,银铃般笑道:“告诉你,这才是我最后一件法宝,虽然每个女人都有,但是要对付男人,没有比它更管用的了!”
第十章 杀 机
沈壁君只觉得人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仿佛在浪头,又仿佛还坐在她那辆旧而舒适的车子里。
连城壁仿佛还在旁边陪着她。
结婚巳三四年了,连城壁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对她还是那么温柔,那么有礼,有时她甚至觉得他永远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
但她并没有什么好埋怨的,无论哪个女人能嫁给像连城壁这样的夫婿,都应该觉得很满足了。
无论她要做什么事,连城壁都是顺着她的;无论她想要什么东西,连城壁都会想法子去为她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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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3 19:12:00
这三四年来,连城壁甚至没有对她说过一句稍重的话。事实上,连城壁根本就很少说话。
他们的日子一直过得很安逸,很平静。
仍这样的生活真的就是幸福么?
在沈壁君心底深处,总觉得还是缺少点什么,但是连她自己出不知道缺少的究竟是什么?
连城壁每次出门时,她会觉得很寂寞。
她真希望自己能将连城壁拉住,不让他走,她知道自己只要开口,连城壁也会留下来陪她的。
但她从没有这样做。
因为她知道像连城壁这样的人,生下来就是属于群众的,任何女人都无法将他完全占有的。
沈壁君知道连城壁也不属于她,连城壁是个很冷静、很会控制自己的人,但每次武林中发生了大事,他冷静的眸子就会火一般的燃烧起来。
这次连城壁本该一直陪著她的,但当他听到萧十一郎的行踪已被发现时,他的眸子就又开始燃烧了。
就连他听到自己的妻子第一次有了身孕时,都没有显露过这样的热情。他嘴里虽然说“不去”,心却早已去了。
沈壁君很了解他,所以劝他去。
她嘴里虽然劝他去,心里却还是希望他留下来。
连城壁终于还是去了。
沈壁君虽然觉得有些失望,却并没有埋怨:嫁给连城壁这样的人,就得先学会照顾自己、控制自己。
晕晕迷迷中,沈壁君觉得有双手在扯她的衣服、她知道这绝不会是连城壁的手,因为连城壁从未对她如此粗鲁,那么这是谁的手呢?
沈壁君忽然想起方才发生的事,想起那恶魔般的“孩子”。她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大叫—声,自迷梦中醒了过来。
她就看到那“孩子”恶魔般的眼睛正在望着她。
她果然是在车厢里,车厢里也只有他们两个人。
沈壁君宁愿和毒蛇关在—起,也不愿再看到这“孩子”。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全身软绵绵的,全无半分力气。
小公子笑嘻嘻地瞧着她,悠然道:“你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还是乖乖地躺着吧!别惹我生气,我若生了气可不是好玩的。”
沈壁君咬着牙,真想将世上所有恶毒的话全都骂出来,却又偏偏连一句话也驾不出,她根本不知道应该怎么骂。
小公子盯着她,突然叹了口气,喃喃道:“果然是个美人,不生气的时候固然美,生了气也很美,难怪有那么多的男人会为你着迷了,连我都忍不住想抱抱你,亲亲你。”
沈壁君脸都吓白了,颤声道:“你——你敢?”
小公子道:“不敢?我为什么不敢?”
她笑嘻嘻地接着道:“有些事,像你这样的女人是永远也不会明白的,一个男人若是真想要一个女人时,他什么事都做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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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3 19:12:01
她的手已向沈壁君胸膛上伸了过去。
沈壁君紧张得全身都僵了,从发梢到脚尖都在不停地抖,她只希望这是一场梦,噩梦。
但有时真实远比噩梦还要可怕得多。
小公子的目光中充满了狞恶的笑意,就好像一只馋描在望着爪下的老鼠,然后他的手轻轻一扯,已撕破了沈壁君的衣服,沈壁君这—世中虽然从未大声说过话,此刻却忍不住大叫了起来。
小公子根本不理她,盯着她的胸膛,喃喃道:“美,真美,不但脸美,身子也美,我若是男人,有了这样的女人,也会将别的女人放在一边了…。。”
说到这里,她的笑容就变得更恶毒,目中竟现出了杀机。
一个美丽的女人,最看不得的就是一个比她更美的女人,世上没有任何事能比“妒忌”更容易启动女人的杀机!
沈壁君又晕了过去。
当人们遇着一件他所不能忍受的事时,他能晕过去,总比清醒着来忍受的好——晕迷,本就是人类保护自己的本能之一。
她晕过去时仿佛比醒时更美。
她那秋水双瞳虽已阖起,但长长的睫毛覆盖在眼帘上,嘴角扬起,仿佛还带着一丝甜笑…。
小公子盯着她,居然轻轻叹了口气,道:“像你这样的女人,实在连我也舍不得杀你,却又不得不杀你,我若带你回去了,他眼中还会有我吗?”
突听车顶上也有个人轻轻叹了口气,逼:“像你这样的女人,实在连我也舍不得杀你,却又不得不杀你,我若让你活下去,别人怎么受得了!”
车顶上有个小小的气窗,不知何时已被揭开了,露出了一双浓眉,一双大而发亮的眼睛。
除了萧十一郎外,谁还有这么亮的眼睛!
小公子脸色立刻变了,失声道:“你——你还没有死?”
萧十一郎笑道:“我又不是老鼠,被猫爪子抓一下怎么会死得了?”
小公子咬牙道:“你不是老鼠,简直也不是人,我遇上了你,算我因了八辈子楣,好,你有本事就下来杀了我吧!”
她抱起手,闭上眼睛,居然真的像是已不想反抗了。
萧十一郎反倒觉得有些奇怪了,眨着眼道:“你连逃都不想逃?”
小公子叹道:“我全身上下都有法宝时,也被你逼得团团转,现在我所有的法宝全都用光了,还有什么法子能逃得了?”
萧十一郎道:“你为什么不用沈壁君来要挟我?我若要杀你,你就先杀她。”
小公子道:“沈壁君既不是你老婆,也不是你情人,我就算将她大卸八块,你也不会心疼的,我怎么能用她来要挟你?”
莆十一郎笑道:“你至少总该试试。”
小公予苦笑道:“既然没有用,又何必试?”
萧十一朗道:“你难道真的已认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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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3 19:12:02
小公子苦笑道:“遇上了萧十一郎,不认命又能怎么样?”
萧十一朗笑了,摇着头笑道:“不对不对不对,我无论怎么看你,都不像是个会认命的人,我知道你一定又想玩什么花样!”
小公子道:“现在我还有什么花样好玩?”
萧十一郎笑道:“无论你想玩什么花样,却再也体想要我上当了。”
小公子道:“你难道不敢下来杀我?”
萧十一朗道:“我用不着下去杀你。”
小公子道:“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呢?”
萧十一郎道:“你先叫马车停下来。”
小公子敲了敲车壁,马车就缓缓停下,小公子道:“现在位还想要我怎么样?”
萧十一郎道:“抱沈璧君下车。”
小公子倒也真听话,打开车门,抱着沈壁君下了车,道:“现在呢?”
萧十一朗道:“一直向前,莫要回头,走到前面那棵树下,将沈壁君放下来……我就在你后面,你最好少玩花样。”
小公子道:“遵命!”
她居然真的连头也不敢回,一步步地往前走,萧十一郎在后面盯着她,实在想不通她怎会忽然变得如此听话。
就在这时,小公子的花样已来了,小公子已走到树下,突然一翻身,将沈壁君的人向萧十一郎怀里抛了过来,萧十一朗根本还未来得及思索,己先伸手接住。
只见小公子人已掠起,凌空一个翻身,手里已有三道寒光飞出,直打萧十一朗杯中的沈壁君。
方才小公予若以沈壁君的性命来要挟萧十—郎,萧十一郎也许真的不会动心;但现在沈壁君就在他怀里,他怎能不救?
等他避开这三件暗器。想先放下沈壁君再去追时,小公子已逃得连人影都不见了。
只听她那银铃般的笑声远远传来,道:“我将这烫手山芋抛给你了,你瞧着办吧?”
萧十一郎望着怀里的沈壁君,只有苦笑——这“烫山芋”实在不小,他既不能抛下来不管,也不知该传给谁才好,沈壁君第二次自晕迷中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人已到了个破庙里,这庙非但特别破,而且特别小。
小而破的神龛里,供着的好像是山神,外面的风吹得呼呼直响,若不是神案前已生起了火堆,沈壁君只怕已冻僵了。
风,从四面八方漏进来,火焰一直在闪动,有个人正伸着双手在烤火,嘴里低低地哼着一首歌。
这人身上穿的衣服也很破旧,脚上的破鞋子底已穿了两个大洞。但就算穿着皮裘,坐在暖阁中烤火的人,看起来也不会比他更舒服了,沈壁君想不通一个人在他这种情况中,怎么还会觉得这么舒服。
但他嘴里在哼着的那首歌,曲调却是说不出的苍凉,说不出的萧索,说不出的寂寞,和他这个人完全不相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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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2-6-23 19:12:03
沈壁君一张开眼睛,就不由自主地被这个人吸引住了。过了很久,她才发觉自己本不该对别人如此留意的。
她本该先想想自己的处境才是。
破庙里自然没有床,她的人就睡在神案上,神案上还铺着厚厚的稻草。这个人看来虽粗野,其实倒也很细心。
但这个人究竟是友?还是敌呢?
沈壁君挣扎着爬起来,尽量不发出一丝声音。
但烤火的这个人耳朵却像是特别灵,沈壁君的身子刚动了动,他就听到了。
他并没有抬头,只是冷冷道:“躺下去,不许乱动!”
沈壁君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听过人对她说如此无理的话;她虽然狠温柔,但这一生中从来也没有听过别人的命令。
她几乎忍不住立刻就要跳下去。
烤火的人还是没有抬头,又道:“你若一定要动,不妨先看看你自己的腿。无论多美的人,若是缺了一条腿,也不会很好看了。”
沈壁君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已肿了起来,肿得很大。
她的人立刻倒了下去。
任何女人看到自己的腿肿得像她那么大,都会被吓软的。 烤火的人似乎在发笑。
沈壁君等自己的心定下来,才问道:“你是谁?”
烤火的人用一根棍子拨着火,淡淡道:“我是我,你是你,我不想知道你是谁,你也用不着知道我是谁。”
沈壁君道:“我——我怎么会到这里来的?”
烤火的人道:“有些话你还是不问的好,问了反而徒增麻烦。”
沈堕君沉默了半晌,嗫嘱道:“莫非是你救了我?”
烤火的人笑了笑,道:“像我这样的人,怎么配救你?”
沈壁君不说话了,因为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烤火的人也不再说话,两个人好像都变成了哑巴。
外面的风还在“呼呼”地吹着,除了风声,就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天地问仿佛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除了连城壁之外,沈壁君从来也没有和任何男人单独相处过。尤其是这呼啸的风声,这闪动的火焰,这粗野的男人……
她觉得不安极了。
她忍不住又挣扎着爬起来。
但她刚一动,烤火的人已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瞪着她,道:“我也知道像你这样的千金小姐,在这种地方一定待不住的,可是现在你的腿受了伤,也只好先委屈些,在这里养好伤再说。”
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又深、又亮。
沈壁君被这双眼睛瞪着,全身都好像发起热来。也不知为什么,她只觉得突然有股怒火自心底升起,竟忍不住大声道:“多谢你的好意,但我的腿最好是断,都和你无关,你既没有救我,也不认得我,又何必多管我的闲事?”
她终于还是挣扎着跳了下米,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她当然走得很慢,但却绝没有停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