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手联弹 - 书评
章诒和合作开始了！世俗，趣味，随意，是我们的宗旨。无政治，无思想，无锋芒，是图册的特色。他在新疆，我在北京，各写各的。他的题目，我不涉及；我的题目，他不过问。遇到共同感兴趣的话题，合写一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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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内容会自动聚合在本帖中 一个戏曲学家和一个法学家写的书，能有什么意思呢？在看书前我关注过贺卫方的微博，但因为对案例分析和骂战毫无兴趣，不久就取消了。看完书不久后，贺卫方来学校演讲，我一度忘了他是法学家，冲着这书才去听。没想到几乎珠三角的法学人士都来了，他们对贺卫方的热情真是让我汗颜，但也就是那一次演讲，让我彻底折服于他的学识、胆量和记忆力。
回到本书，章诒和写得一手好字，娟秀文雅，端看她的文章，直觉是个过于感性的人，甚至刻意去强调情绪，这种风格我有些反感。出于意料的是，她居然有一个激进的父亲和一段苦痛的经历，这是从她的文字里看不出来的。文字里的她，常是小女儿的姿态，带着诗意去审视每一件事，为细节而感动，细腻到近乎矫情。但她又时常给人惊喜，在标题上匠心独运（标题和内容的水平有巨大差异），或者以不同的视角去审视世界，对文化的消逝以感伤的笔触轻绘，这是我欣赏的方面。
反观贺卫方，自序里他自称与章诒和“四手联弹”很惶恐，可相比之下，我更喜欢他写的东西。没有过多修饰、平白直叙，思绪不固定于某个范围，这样的散文，有思考，但不强加于你。有感情，但不过分。一个理性的、成熟的思考者。
比起听别人在旅途中的想法和收获，我更情愿听别人讲讲所遇的风景和故事。 这本书构思上属于将二位先生的随笔感悟一一对照罗列，但人是不同的人，感悟与经历很难一致，这种对照式写作，可遇不可求。对比每一篇文章，我感受到的是二位的不同，贺先生给人一种明亮而有个性的鲜艳，才华和触觉是独到而深刻。章先生或许是由于前半生的种种不幸，或者也是由于前半生的种种幸运，文字中具有的苍凉悲哀，先生的细腻与才情，不得不说是一种很好的结合，但我隐约的觉察出先生对生活的冷淡无所求，孤傲不在乎。两位先生的合作，似乎是冰与火的交织，但这种交织，我缺不认为是一种光华，我反而觉得是一种相互的暗淡。 初闻此书，应该是在一本杂志上。只觉得名字好听。四手联弹，想起《不能说的秘密》，一些感人的小故事，不惊天地泣鬼魂，只一些平凡普通。
貌似全书因贺卫方在新疆的照片而起。贺卫方在自序中说自己用的是“板儿机”，不懂摄影，算是寻常人家之于照相吧。然有些照片确实宏伟壮阔，总不忍心生感动。在新疆，万物空灵，每个人都应该去走一走，看到自己蒙尘的心和世俗的眼，才不枉此一生。
书中很多有趣的小文章，很是耐人寻味。比如写汉语拼音于威氏注音，有个人姓习，在外国银行办理手续时，写了一个"XI“，工作人员吓了一跳，称呼他Ms.Eleven。不知我天朝习大主席怎么看。
在想章诒和贺卫方是有怎样的平易近人。你会发现他们的仙人掌你也养过。你也曾要做一棵树，绵绵五百年，只看，不说话。千年胡杨和浩淼沙海，你说你要去新疆去西藏。
该书的排版我甚是喜爱。文章里会穿插与之对应的图片，会有大片的留白，不紧不慢。最美的享受不过如此吧。
去年夏天逛万圣的时候，朋友推荐的一本书，今年忙完了买来看看，算是为了贺老师，也算是为了自己不知道走向哪里的未知命运。
觉得章诒和女士和贺老师是很奇怪的组合。章女士有着那种艺术家和文人的浪漫，而贺老师虽说已经是个很有情致的雅人，可是学法的人骨子里还是不会懂那种文艺的浪漫吧~就像章女士看见黑夹白想起的是那个让多少人疯狂的MJ，那个被人诋毁了一生，却又一直被那么多人爱着的MJ，可贺老师想起MJ，谈论的却是言论自由。这样奇怪的组合才能迸发出这样的故事吧~
看着这本书就觉得，自己有一天也会经历这样的变化，从感性变得越来越理性，算是成长的代价，也算是生命的礼物吧~ 全部来自于章诒和:
1,你看那些树,非常独立,非常沉默。一半在土里安详,一半在空中张扬。一半沐浴日光,一半洒落阴凉。
2,世上许多事,除非亲自体验,是无法想象的。
3,平淡琐细之中有真知灼见，酣畅淋漓之中见深厚质朴-没有岁月的洗礼,没有生活的磨砺,这个文学境界是达不到的。
接着这句来自陈寅恪:
一生负气成今日,四海无人对夕阳。 去了一趟新疆之后，最近的读书重点之一是新疆。
从书里看到黑塞的话：“这世间有一种使我们感到幸福的可能性：在最遥远的、最陌生的地方发现一个故乡，并对那些似乎极隐秘和最难接近的东西产生热爱。”
日本的作家井上靖、司马辽太郎和陈舜臣，应该都是这样的。最近看完了陈舜臣的《西域余闻》，井上靖的西域背景的几篇著名小说如《楼兰》、《异域的人》，正在读井上靖和司马辽太郎的西域对谈。（『西域をゆく』、文春文庫）。
他们都是历史知识丰富而内心亦丰富的学者型作家，对新疆倾注了深刻的情感。不过，怎么看，也还是异乡人眼里的异域的新疆。
总觉得新疆这个地方让中国作家们来写会更好，触动的地方会更多。然而对中国的作家来说这个话题中有很多红线，不好碰，碰不得。非大胸怀、大境界者，恐怕无法将这个问题深入。
所以对《四手联弹》本是抱有期待的。可惜现在能读到的只有网上的一部分。不知道原书是否如此。
书中还有一部分涉及日本，章诒和上次来东京时，我已经到关西工作了。不过听动静的老师和朋友们说起，章是一个极爽快利落的人。倒是像她。 时间不够用。真是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凡事若能静下来想一想也好。
从书堆中翻出一本蓝皮书，装帧精美，只是封面不喜欢，让人眼花缭乱。
《四手联弹》。章诒和、贺卫方合著。朱锷的装帧设计，内文比封面好许多。（朱锷是可以和陆智昌、朱赢春齐名的装帧设计师）四手联弹是贺卫方取的名字，两人约定，根据同一主题分别抒怀心志，便产生这本让人浮想联翩的书。
这两个人都很不寻常。贺卫方是公知，且被当做独立思考的学者。当年陈丹青辞职也激起了他的响应，只是陈更彻底（或者说陈更不能习惯中国之体制），贺还在北大当教授。章诒和更不用说，近年来的书都成禁书，只有台湾和香港能看到她的长串作品，这本《四手联弹》也是删节本。章因为总写文革中人的际遇而被很多人推崇，又因为她不写平凡人，写父亲章伯钧，写民盟要员，写戏剧家，而被某些人难以接受。章被封杀，留下很多遗憾。（据称北京图书订货会时，出版署领导言明她的书不能出。）
从章诒和，让我想到章含之。前者是章伯钧之女，后者是章士钊养女。前者被封杀，后者被比比宣传。章含之之红色身份、名媛性格也让很多人觉得传奇。其实，运动来时，每一个人都是波及的。只是有些人属公主，有些人属奴仆。他们便选择不同的道路来结束一生。章含之攀龙附凤，让前夫洪彦君无法释怀。（河南文艺出版社终于出了洪彦君的回忆录），而章含之的多舛命运，则让她自己难以释怀。
扯远了，章能出的书里，似乎只有这本《四手联弹》了。其实细看内文，发现这名字用了障眼法。其实只有第一辑二人围绕新疆这一共同主题，后面的文章则属于各抒心志了。于是，我不敢读，因为怕激动，怕一口气读完，再没有得看章的文字了。（幸好手边还有香港版《最后的贵族》，只是读了一篇便惊叹这是世界到底是有谁绘就的，好不残忍。）
章诒和的文字属于深刻那种型，但深刻的不做作，不累赘，让你看了浅显的表达能明白世界之丑陋，人性之幽暗。章背负的苦难自然无人能及，而苦难过后，举重若轻的还能对自然，对雪山，对沙漠心生向往，好似冲破人间之牢笼，投奔自然之怀抱。有些天真，也有些悲剧意味。
我在台北看了其中一篇，写陈琳的。《陈姑娘，你的柔情我永远不懂》。文字太好，心思细腻而冷静，我盘腿坐下，拥挤在无数条腿，无数双脚中，自得其乐。
想想最早看章的书是什么时候。想到不觉哑然。原来是她写的《中国戏剧》，讲历史的，上学时，不听老师在上面耍宝，便坐着抄书，一边抄，一边觉得，用这本做教材，大家才看得懂啊。不要忘了，章的本业是戏剧学者，而不是苦大仇深的文革贻患。
很多人太拿文革当事了，大量个人回忆的书，大量官方写就上层的书，为什么都是节本、洁本。我们的反思都是鸡零狗碎的，不完整，也不想回忆。其实，面对苦难，说一辈子，也说不清楚。因为当事人还在漩涡中出不来，后来人已经全然觉得这是远古的记忆了。
历史就这么被切断了，而续上历史的人又被我们抛弃了。所以章只能假借某某之名，用看似曲线救国的方式，完成自我的宣讲、宣泄，然后埋于沙漠，或者投向大海。
看章之前的那一周，我读的是陈丹青。陈没经历过20世纪80年代的“文艺复兴”，投向美国一去经年，回来之后发现，民国如此之好，当今中国如此之遭。民国热我们可说，因为他很遥远，因为他不能重现。而建国后的故事呢，不可说，因为那是新的政权，历史和现在只是昨天和今天的关系。
在过于喧嚣的世界里，停不住脚步，也闭不上嘴巴，那就用一个非常窄小却属于自己的角落，读一篇章的文字，抑或跑到台湾、香港看她眼中的真实。
文学史上，经常出现同题之作。一个同样的题目，不同的人写来，呈现了不一样的才情。对于读者，看各方神圣，在同一个题目下腾挪跳跃，各显神通，颇有趣味。这一本《四手联弹》，也可以算是章诒和和贺卫方的同题之作了。贺卫方是我很尊敬佩服的法学家，一直追踪他的博客，他对于法治、政治、时事的各种观点，常给人以有益的启发。而章诒和，此前读过她的《往事并不如烟》，对她不假掩饰的叙述颇为佩服。章是戏剧研究者，贺是法学家，两人之文字、趣味及关注点差异较大，居然也来联弹一曲，值得期待。
只是粗略阅读之后，不免略感失望。章也好，贺也罢，毕竟不是文学家，文字都略显生份。特别是贺，由于法学家的积习，比较喜欢在文字里说理，当理胜于情之际，不免枯槁。章，虽是戏剧研究者，跟文学比较接近，但于文字一途，尚属陌生。比如许多时候在抒情之时，不够节制。有时又过于节制，可能是想营造一种余韵悠然的感觉，但不客气的说，比较失败。
而且，章诒和的文章，有一种前朝遗老的味道。总感觉其自视为贵族之后，在文字的顾盼之间，自矜自怜。须知，现今的社会，固然有许多的缺憾。但是，过往的那个时代，以及过往时代里的那些权贵，也不见得有多好，并不值得美化。其人，其文字与笔下的那些人那些事，纠葛过深，更觉不够客观。
还有，这本书的信息含量也比较低。我不反对书印得精美，也不反对书中有大量的图片，不反对字疏行宽。但换句话说，如果失去了贯注流动的气韵与精神，“乱石铺街”是不能称之为美的。而这本书，版式杂乱，全无章法，不可谓之美。
《四手联弹》是和《杨氏女》，《乡关何处》还有英语六级参考资料一起买的，却是这些书里最早看完的。内容不多，一天多一点也就看完了，脑海里匆匆而过，并没有什么深刻的体会，或者说是对于人生方面的启迪。章诒和的作品之前读过《往事并不如烟》，个人感触的并不是国家那段缺少法制和理性的岁月，而是张伯驹先生对金钱和名利的淡泊。我一直都很敬佩那些不为俗世所扰的高人，他们心怀苍生，却不关心政治时局（至少表面上是这样的），他们的人生高度普通人无法企及。想问，一个人连自己都做不好，如何去批判其他人。所以我不是批判政府的热血青年，对他们也并无好感。废话说太多了，《四手联弹》里最喜欢的是章诒和写的关于张岱的那篇散文。
浮世苍凉。暑假从图书馆借了张岱的《陶庵梦忆》《西湖梦寻》，这个官宦世家的贵公子活了将近百岁，50岁之前一直过着锦衣玉食，歌舞喧嚣的生活，50岁之后明朝灭亡，修明史，清寒隐居。很多人从《陶庵梦忆》里看到的是明朝官宦世家的腐败，一个区区四品的官员家里这样奢靡，无官无职的世家子弟可以丝毫不计较金钱地追求生活情趣。然而，我喜欢张岱，借用章诒和的话，“如果生在明代，我一定要嫁给张岱”。有他相伴，江南风景多般变化，绍兴，杭州，苏州，扬州，万种温柔与君同。西湖七月半里，在苍凉的月色里，东方将白，泛舟于十里荷花之间，又该是何等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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