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一个重案调查组的灵异经历
李云峥接到上级派遣的命令,去松云市帮忙调查一起灭门案,但是在调查的过程中,一个接一个的凶案发生,这些从表面上看不出有任何关联的案子,李云峥深入调查后却发现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都牵扯到了在他身边重案组里的同事,而且所有的对凶手的线索竟然都指向了二十年前!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凶手是谁?水鬼:一个重案调查组的灵异经历
一 重案组
松云市,中国东海岸上的一座富庶的海滨城市,近四百万的人口让这座小城的白天看起来是那的拥挤。
李云峥此时开着他那辆蓝白相间的警车飞驰在进入松云市的高速公路上,他是省公安厅刑侦处出了名的副处级刑侦专家,经过他手里的案子不说百分之百,至少有百分之九十五都被完美的侦。
他今天早晨还在被窝睡觉的时候,突然接到派遣命令,命令是省厅刑侦办公室里的肖处长直接电话下达的,让他火速赶往松云市协助当地重案组调查一件一家五口被灭门的惨案。据说这件案子已经拖了一个星期的时间都没能够确定嫌疑人,最后连公安部都惊动了,公安部马上给省厅下达了死命令,一个月内必须把案件调查清楚,否则严惩不贷!
李云峥将车停到了松云市公安局的门口,门口有一个微胖的中年警察正在打着手机,看到李云峥的车,他立马挂掉手机,快步迎了上来。
“好,是李专家吧?”这个微胖的中年警察冲着李云峥伸出手问。
“是我,是赵喧局长?”李云峥伸出手跟他握了下,他记得这个中年男子,他在来时看过这个公安局刑侦队重案组组建的人员资料,领头的正是眼前的这位胖乎乎的赵局长。
“正是在下,呵呵,李专家用不着这客气,叫我老赵就行了,这次如果不是为这件案子,也用不着劳烦李专家这大老远的跑来呀。”老赵虽然身为局长,身上却一点官架子也没有,满脸都是憨憨的笑容。
“得了,老赵,我不跟客气,也甭跟我客气了,什么专家不专家的,听着怪别扭,叫我云峥好了,这大家显得亲切些。”李云峥呵呵一笑说,然后转身将车门锁上。
“哈哈,好好好,那个李……哦,云峥,那就跟我进去吧,组里的人可都在等着呢。”老赵笑着说。
李云峥在老赵的引领下走进办公楼的一间不大的会议室里,此时会议室里已经坐了个人,在老赵带着李云峥刚踏进门,在座的众人呼啦一下子全站了起来。
“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个就是省厅来的刑侦专家——李云峥李处长,大家以后一个月内就在一起共事了,大家都来熟悉熟悉。”老赵站在会议桌旁搓了搓他那两只肥大的手掌说,然后转身看着李云峥,“云峥,我给介绍一下大家。”
说着老赵拉着李云峥的手一个一个介绍起来。李云峥看着眼前这五个人,坐在最右边前排的是一个戴着黑色镜框眼镜的年轻人,名叫薛天择,是这个临时重案组的副组长,也是松云市公安局刑侦队的大队长,今年二十五岁,他看到李云峥走过来,礼貌地冲着他微微一笑,握了握手算是打过了招呼。
在薛天择下面坐着的是这些人中唯一的女性,名叫范雨,笔挺的制服衬托出她那有着完美曲线的身体,分外妖娆。范雨的性活泼,纤细的小手轻轻握着李云峥伸过来的大手,满眼冒着崇拜的金星不停地说自己对李云峥如何地如雷贯耳,如何的崇拜不已,弄的李云峥非常的不好意思,不过当他听到老赵介绍说范雨是局里的法医专家后,李云峥有些不可思议地望着眼前这娇小的人影,没想到外表看起来这脆弱的女孩子竟然能够担任起法医这让人神经大条的职位,不禁对她另眼相看。
在范雨下边的就是这重案组中负责文案记录的李程明,李程明三十多岁的年纪,带着金丝边框眼镜,满脸坑坑洼洼的,就像月球表面一般,虽然同是四眼一族,李程明却表现的比薛天择热情了很多,不停地跟李云峥寒暄着。
剩下的两人——彬和曲小蒙,他们两人就是刑警队里的精英级的人物,虽然刚刚从警毕业两年,但是两人却是刑侦队里上升最快的,业绩也是最好的,两年的时间两人就分别成了老赵和刑侦大队长薛天择的副手,甚是精明强干。
二 奇怪的尸体(上)
李云峥坐在老赵左侧一个空位上,耳中听着众人跟老赵汇报最近天的调查情况,手中翻看着刚才老赵递给他的档案,档案上是那一家五口被烧成了焦炭形成了斗拳姿势的尸体的鉴定资料和一些物品的检验报告,报告中说的情况很正常,这一家五口人鉴定是被烧死,其中有两名四岁大的儿童和一名七十二岁的老人。
李云峥摸着鼻尖微皱着眉头望着平放在桌面上的尸体照片,右手的食指有节奏地轻轻叩打着桌面,这是他一向思考时的惯姿势。耳边老赵众人的讨论声渐渐地奚落了下来,李云峥完全沉浸到自己的意识里,联系着刚刚看到的资料和从众人口中听到的现场情况沉默思考着,一家五口人,连孩子与老人都不放过,这要有多么深的仇恨才行?
正想着时,李云峥的眼神意间瞟到右手食指下的那尸体的照片上,看到尸体的姿势后,忽然间觉得脑海中灵光一闪,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但是却又法清晰地捕捉到。李云峥的眉头皱的更深了,食指敲打桌面的力量也是越来越大,直到最后甚至发展成整个会议室里都回荡着他手指敲击桌面的响声,老赵他们停下了讨论的声音,看到李云峥这个子,老赵本想问问怎么回事,却被坐在他旁边的薛天择拽住胳膊制止了下来。
“别打扰他……”薛天择对老赵悄声说,话还未说完,只见李云峥眼中精光一闪,突然停止了食指敲打桌面的动作。
“小雨,说如果一个活人被火活活烧死的话,那么他死后的尸体会呈现出斗拳姿势么?”李云峥直起腰来望着对面的范雨突然开口问道。
“斗拳姿势是被烧死的人尸体的一大征像,虽然说仅凭斗拳姿势来推断一个人是否是被火烧死有一些武断,但是我在检查这具尸体的时候,在他们的鼻腔与口腔内都发现了有烟灰附着,所以我肯定这五具尸体是被烧死的。”范雨看着李云峥解说着,她心里却有一丝的疑惑,不知道李云峥为什么会这问。
“可是如果是活活烧死的话,哪怕是在昏迷中被烧死的话,当火焰蔓延到身体上时,被害者也会感觉到痛感,然后条件反射的会去护住疼痛的地方,那尸体就不会呈现出现在这如此规整的斗拳姿势……”李云峥说到这里深吸一口气,望着范雨。
“可是死者的鼻腔与口腔内都附着有大量的烟灰,如果不是被活活烧死的话,这又该如何解释呢?”这时坐在范雨身旁的薛天择突然插口问道,他的双眼如同两道闪电,直直地盯着李云峥。
“这就是问题的所在了!”李云峥用手指头敲了下桌面说道,“为什么死者在死亡时是被活活烧死的,但却没有挣扎,使尸体呈现出如此规整的斗拳姿势;反过来说的话,如果死者在被烧死前就已经死亡,但是那鼻腔和口腔中的附着的大量烟灰又该如何解释呢?”
三 奇怪的尸体(中)
众人听李云峥如此一推断,均都深深吸了口气,觉得也许这五名死者的死并没有这的简单。
“云峥,照推断这是怎么回事?”老赵低头沉思了一下后,开口问道。
“我也不清楚,”李云峥皱了皱眉头说,“这的现象有些不对劲,或许死者在被烧死的时候,他们被某些东西或者是外在力量束缚住了,法动弹。”
会议室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每个人均都抬头望着皱着眉头的李云峥,某种力量?如果任这位李专家的意思推断下去的话,他是否还会说出这事情不是人做的?
“尸体在哪里?”李云峥停顿了一下问。
“在市医院的停尸间里冻着。”老赵说。
“嗯,老赵,我们去看看尸体吧!”李云峥站起身来说。
“好!大家一起去吧。”老赵拿起放在桌子上的警帽戴到头上,然后挥手招呼了一下其余的人。
市医院的停尸房内,众人将冰柜中的五具尸体一一搬运了出来,李云峥走到一个装尸袋前,带上胶皮手套,缓缓地将装尸袋的拉链拉了开,当看到尸体被烧得红肉外翻的恐怖子,他差一点吐了出来,在照片上本就法感觉到亲自面对时的那种感觉。
李云峥强忍着心头的恶感,想想范雨当时面对这五具尸体时候心里是什么的感觉,心中对范雨这丫头更的敬佩了。
“云峥,怎么,还好吧?”老赵拍了拍李云峥的后背问道,为戴着口罩法看到他的表情,不过从他那变成了弯月的小眼睛不难猜出,他已经笑了起来。
“我真没想到,还真是恶心。”李云峥心里苦笑着说,他怎么也想不到,照片与现实相差竟然如此之大,乍看这尸体时,给他的视觉冲击力太大了。
“呵呵,没什么的,还算不错了,没有当场吐出来,我们个刚开始看到的时候,包括范雨在内,没有一个不吐的。”老赵呵呵笑着在背后安慰着李云峥,他可不想在看到这尸体了,虽然说已经看过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但是他仍然还是法接受尸体的子。
李云峥慢慢俯下身去,近焦黑的尸体,仔仔细细地检查着,这具尸体一看就知道是个成年人,大概就是这家的男主人了吧,李云峥上上下下看了尸体遍后,刚要直起身子时,眼睛的余光突然捕捉到尸体鼻子处的一丝异,他慢慢地凑近尸体的鼻孔处,被烧焦的鼻子此时只剩下了黑乎乎的两个鼻骨洞,站在李云峥身后的众人看到李云峥似乎是发现了什么,都忍着心头的恶心慢慢地凑上前来。
“拿镊子给我。”李云峥头也不抬地轻声说道。
在身后的曲小蒙忙转身在托盘里找到一个小镊子,递给了李云峥,李云峥接过来,缓缓地将镊子探进尸体那黑洞洞地鼻洞里,然后慢慢地夹出一丝大约半公分长的灰烬来。
众人看着李云峥将夹出来的灰烬放到玻璃器皿里,过程中谁也不敢大声喘气,生怕将这轻飘飘地灰烬给吹散了。
“小雨,去化验一下,这是什么。”李云峥轻声对范雨说。
范雨接过李云峥递过来的玻璃器皿点点头答应一声,然后转身走出去,朝医院的化验室里走去。
四 奇怪的尸体(下)
“云峥,那是什么东西?”老赵疑惑地问道,一旁的薛天择等人也是静静地满眼疑惑的望着他。
“不知道,我觉得肯定不是普通的烟尘,等小雨化验回来我们就清楚了。”李云峥静静地说。
过了大约两个多小时,坐在停尸房外的李云峥等人终于看到走廊的尽头一个熟悉的纤巧身影走了出来,正是去化验的范雨。
众人起身迎了上去,这才发现范雨的脸色有些苍白,众人心里均感觉到不对劲,似乎与刚才李云峥让她去化验的东西有关。
“报告出来了么?”老赵问。
“出……出来了……”范雨不自然的说道。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一旁的薛天择疑惑地望着她问。
“们,们自己看吧,我休息一下……”范雨将手中的报告递到众人的面前,李云飞伸手接了过来,范雨自己走到墙边的排椅上坐了下来。
众人疑惑地看了看范雨后,将注意力都集中在李云峥手中的那份报告上面。李云峥此时正在看着报告,众人发现他的表情在看报告是越来越凝重,直到最后乎他的两条眉毛都拧到了一起。
“怎么了?”薛天择似乎预感到不对劲,看着李云峥忙开口问道。
“老赵,我们这里哪里有水库或者河流什么的吗?”李云峥没有理会薛天择的问话,而是转头望着身旁的老赵问起来。
“河流……没有,不过水库倒是有,可是……”老赵顿了顿。
“可是什么?”李云峥忙问道。
“可是水库就有一个,还是在松云市东南方十公里外,云峥,这有什么关系么?”老赵看着李云峥疑惑的问。
“哎,关系大了,老赵,自己看看吧……”李云峥将报告递到老赵手里,薛天择与李彬还有曲小蒙三人忙围了上去看起来。
李云峥架起胳膊,眉头微皱,左手惯地摸上自己的鼻尖,思考了起来。
“这怎么可能!”老赵等人看完报告后惊呼了起来。报告上说,刚才李云峥找到的物体,经化验检验后,确定为一种名为蕨突的水草!这种水草只适合生长在淡水区域的河流或者水库中,沿海地区是不可能见到的。
众人的心中如浪涛翻腾,惊疑不定,一个不会在沿海地区出现的水生植物,为什么会出现在被火烧死的尸体鼻腔里?难道说死者生前是被人拖到某处生长着此类水草的淡水区域被溺毙之后,又被移尸回家中然后被纵火焚尸?可是这也说不通啊,一是凶手既然已经将受害者溺毙,完全可以当场焚尸灭迹,没有理由和可能再冒着被发现的危险移尸回来,然后纵火焚尸;二是范雨当初检验尸体的时候,如果尸体是溺毙而亡,然后又被焚尸,那么为什么尸体口腔和鼻腔内还会有大量的烟灰积呢?而且最重要的是,在凶案现场并没有发现尸体有被移动过的现象,就说明案发现场正是第一现场!
“我们再去看看其他四具尸体!”这时从刚才一直在沉默的李云峥突然开口说。
众人心头疑惑丛生,听到李云峥的建议后,均点头同意,然后一齐来到其余的四具尸体前,仔仔细细地检查起来,当众人一一从另外四具烧焦的尸体鼻洞或者口腔中用镊子多多少少都夹出一些水草的灰烬时,李云峥心里越发的沉重起来,这些果然与他所料的不差,五名死者在死亡前都已经被溺死了,现在眼前最主要的就是,凶手到底曾经用如何手段将他们溺死?而发现尸体的现场真的是第一案发现场吗?
迷雾愈来愈地浓厚了。
五 二十二楼的凶案现场...
众人一通忙活完后,从医院回到局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现在的疑点太多了,为什么凶手要先溺死五名死者后再焚尸灭迹呢?而且为何凶手要将五名死者带到至少是十公里外的地方溺毙(为只有一个水库适合水草的生长,河流,上文介绍过,在滨海市东南十公里处),然后又移尸回来?可是如果是在那个水库溺死死者的话,为什么现场一点蛛丝马迹也查不到呢?
谜团一个一个随着众人的疑问如同雨后春笋般钻了出来。
“大家饿了吧?今天我做东,说说都想吃什么?”李云峥看着大家都是一副眉头紧缩心事重重的子,遂开口问道。
“云峥,这么多的谜团等着我们去解开,还有心思吃饭么?”老赵苦笑着说。
“老赵,话可不能这说,谜团的解开是需要时间的,但是总不能不吃饭吧?人是铁饭是钢,别到时候谜团没有解开,大家先结伴去见*了!”李云峥伸手揽住老赵那宽厚的肩头微笑着说,“走吧,都去吃饭,或许吃着吃着谜团就解开了,如果我们继续这想的话,会钻牛角尖的!对案可是没有好处的。”
众人听了李云峥的话觉得也是那一回事,遂同意先吃饭再说,想到吃饭,众人的肚子齐齐地“咕咕”叫了起来,听到如此整齐划一的叫声,众人不约而同地相视大笑起来,不过也是,一天没有吃饭了,现在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不饿才怪。
席间吃得最斯文的可算是薛天择了,一副文绉绉的子,慢吞吞地吃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饭,甚至连范雨这个小丫头都吃得比他豪放多了。老赵和李程明边吃边时不时的与李云峥交换一下案情的推测,倒是彬跟曲小蒙这两个小子,吃得跟猛虎一般,风卷残云。
“喂,们到底还吃不吃饭了啊?!这些时候说那些恶心人的东西。”一旁的范雨敲了敲老赵的碗边嗔道。
“呵呵,好好好,我们不说了,吃饭吃饭……”老赵与李云峥相视一笑说道,他刚刚拿起手中的筷子,衣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老赵放下筷子忙从兜里拿出手机,看到上面的来电,是局里报案处的,他眉头一皱,隐隐感觉到有事情发生了。
“喂,小陈,有事么?”老赵接通电话问。
“赵局,在临海路朝阳大厦二十二楼,有凶杀案。”
“凶杀案?”老赵愣了一下问道。
“是,凶杀案,死者是朝阳装饰公司的董事长——黄朝阳!”
“好,现在安排人过去了没有?”老赵皱眉问。
“过去了,是冯处长带人过去的,就是他让我给您一个电话。”
“好的,我知道了,我马上就过去。”老赵说完阴沉着脸挂上了电话。
“赵局,怎么了?”一旁的李程明见老赵的脸色不太好看,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众人听到李程明的问话后,这才发现老赵阴沉着脸,齐齐地望着他,用眼神询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凶杀案,朝阳大厦二十二楼,死者是黄朝阳。”老赵阴着脸静静地说。
死者黄朝阳,松云市有名的个体企业家,白手起家,从一个工地上扛水泥的小工成长成为松云市第一装饰公司的董事长,资产过亿,身家雄厚,于二零零九年四月十五日下午两点十分被其秘书小姐发现死于办公桌后的老板椅上。
六 二十二楼的凶案现场...
来到现场后,老赵给李云峥引见了正在案发现场指挥的冯玉林处长。从冯处长的口中得知,在发现黄朝阳的尸体前,办公室的门窗完好损,而通过从呆在外间的秘书小姐审讯的口供里得到的情况,从早晨黄朝阳来到公司后,一直到中午午饭的时候他还出来跟他们一起吃过饭,吃完午饭后,黄朝阳照常走进自己的办公室,此后再也没有一点声息出来,直到下午两点十分,秘书小姐为一个客户要找黄朝阳而敲门通知,可是敲了下之后,办公室里没有任何声音出,小姐担心之下便开门闯了进去,然后就发现黄朝阳死在了自己的老板椅上。
听完冯处长的叙述,李云峥转头看了看身后被吓得不轻的黄朝阳的秘书小姐,此时她正坐在外间的沙发里脸色苍白,红着双眼跟一名警察在录口供。
“冯处长,就她一个人看到死者尸体的么?”李云峥从小姐身上收回目光望着冯处长问。
“还有他。”冯处长伸手指了指另外一个沙发上坐着的中年男子。
“他是谁?”李云峥微皱一下眉头问。
“就是那个要见黄朝阳的客户。”冯处长说道。
李云峥点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惯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皱了下眉头。
“云峥……”这是带领着范雨去检查尸体的老赵走过来碰了碰李云峥的胳膊。
“怎么了,老赵?”李云峥一下子从思考状态醒转过来问道。
“过来看看这个。”老赵一脸的神秘,但是他眼神里却闪烁着点点恐惧。
李云峥疑惑地跟着老赵背后走到黄朝阳的尸体前,老赵指了指黄朝阳的鼻子,示意他仔细瞧瞧。李云峥疑惑地弯下腰去,仔细地观察着黄朝阳的鼻子,当看到鼻孔里的事物时,李云峥的脑袋“嗡”地巨响一声,双腿一软差点跪了下去!
李云峥抬头看了看身旁的老赵,发现老赵的脸色是非常的苍白,想来自己此时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他颤抖着右手,从范雨放在黄朝阳办公桌上的托盘里拿起一只镊子,小心翼翼地将镊子探进黄朝阳尸体的鼻孔里,然后慢慢地拖出了一条长长的纤维,是水草!!
李云峥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颤抖的右手将镊子拿稳,地咽了口唾沫,然后将夹出来的水草放到一个玻璃器皿里。
“小,小雨呢?”李云峥开口问道。
老赵用手指了指他后面,范雨此时正站在那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前,眼神呆涩地望着外面。
“她怎么了?”李云峥问。
“我想她是想到了我们现在所想的,一时接受不了吧。”老赵苍白的脸庞露出一丝苦笑,显得那的诡异。
“老赵,让人化验一下,这水草是否跟我们下午在那五具尸体上见到的是一个种类。”李云峥强压下心头泛起的某种感觉说。
七 对不起,我退出(上)
众人都静静地围坐在会议室里,老赵跟李程明一口接着一口的抽着烟,两点猩红在黑暗的会议室里一闪一灭。薛天择陪在受到了些惊吓的范雨身旁,在她的耳边低声安慰着,而彬和曲小蒙则呆呆地望着陷入了思考中的李云峥,心里默默地数着他一分钟能够摸多少下鼻子。
李云峥摸着自己的鼻子看着放在桌子上的化验报告,那是在半个小时前刚刚送来的,是黄朝阳鼻孔里那跟水草的化验报告。化验报告上写的跟他们所想的一模一,与在先前被灭门的那五具尸体上找到的水草灰烬属于同一种类型——名为蕨突的水草。
李云峥的右手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打着面前桌子上的报告,他现在已经是理不出头绪来了,事情已经完完全全地超出了他所能够想象的境地,一个正值青壮年的男子,没有任何疾病,没有任何的残疾,就这被活生生地淹死在处于二十二楼的办公室里,这的情况已经完全脱离了他们所能够想象的范围,凶手是如何做到的?李云峥心里不停地自问着。
“们有什么看法?”李云峥想了一会儿觉得还是开口打眼前这沉默比较好,所有人从朝阳大厦回来之后就一直坐在这会议室里,大概有三四个小时了,太阳都下了山。
“我……我想退出。”让李云峥意外的是,今天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彬竟然在此时突然嘴了,而且提出了退出。
“彬!我操姥姥!”在彬身边的曲小蒙一下子跳起来,一拳地在了彬的脸颊上,彬一下子被飞了出去,躺倒在地面上捂着自己的脸颊直哼哼。
“小蒙!干什么!”老赵和距离彬最近的薛天择忙起身拦住了突然发飙的曲小蒙,老赵冲曲小蒙大喝一声。
“彬,他妈的是不是男人!就遇见这点事就打退鼓了!我他妈认识我都觉得丢人!”曲小蒙在老赵和薛天择的怀里挣扎扑腾着,嘴里不停地骂着从地面上站起来的彬。
“我不是男人?难道们这傻乎乎的送死就是男人了?!”彬捂着自己的脸颊大声喊道。
“彬!”老赵又是一声大吼,打断了彬的话。
“赵局,我不干了!们想送死我不想!对不起。”彬看着老赵那被气得通红的脸说道,说完他捂着自己的脸颊转身向会议室外走去。
“彬。”这是一直坐着没有动弹的李云峥出声了。
彬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黑暗中的李云彬,在现在没有开灯的环境下,他也只能够隐隐看清楚李云峥身体的轮廓。
“真的要走?”李云峥静静地问他。
“是!”彬坚定的回答。
“为什么?怕了?”李云峥问。
“是,我怕了。”彬回道。
“为什么怕了?”李云峥继续问他。
“为我们面对的不是人!”彬咬牙回道。
“怎么知道不是人?”李云峥在黑暗中望着门口处那个曾经是这个刑警队荣誉的身影问。
“二十二楼,二十二楼啊!们会不会动动脑袋想想,门窗未动,整个屋子就一办公桌、一台电脑和一椅子,二十二楼,他就在二十二楼死了!被淹死的!在二十二楼被淹死的!!”彬歇斯底里的叫了起来。
八 对不起,我退出(下)
众人都沉默了下来,静静地望着彬身影的轮廓缓缓地蹲倒在门口,似乎喊完这句话他全身的力气都被抽了干净,他的话如同一个又一个的重锤捶在会议室内每个人的心头。他们都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桌面上摆放着的化验报告跟验尸报告。
姓名:黄朝阳
性别:男
年龄:四十二
民族:汉
法医鉴定:
1、死者衣着完整,全身抵抗伤但有抵抗迹象,头部外伤。
2、尸表溺水征象明显典型(口鼻腔内有泡沫及水草),在排除暴力致死的前提下,定为溺水死亡。
3、法医出具的溺水死亡,并没有、也不能说明是不是他杀,或者有否其他隐情。
“还有谁想走?”众人沉默了好一会儿,李云峥开口缓缓问道。
没有人回答。
“还有谁想走?”老赵此时也口问。
“没有。”薛天择跟着答道。
“没有。”接着是范雨。
“没有。”这是坐在李云峥身旁的李程明。
“没有。”最后一个是慢慢静下心来的曲小蒙。
“呢?!”老赵转头望着坐在门口地面上的彬。
“我……我……”彬了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什么!是男人就说出心里的想法!”老赵猛一拍桌子大吼一声。
“我,对不起,赵局……我,退出……”彬暗中咬了咬牙,让自己下了极大的决心,然后颤颤巍巍地站起来,慢慢地融入进会议室外走廊的黑幕中去。
“大家都回去吧,天越来越黑了。”李云峥放松全身,让身体全部近椅背中去,“明天我们继续调查,不过我想们都该明白,从明天起,我们将面对的也许是我们一直未曾也不能想象的强大对手,甚至会危及到自己的生命,如果们都准备好了的话,明天,我就在这里等着们。”
众人陆陆续续地都走了出去,没有一个人在说过一个字,老赵留了下来,人全都走光了之后,老赵走到李云峥身旁坐下。
“觉得情况是怎么的?真的如彬所想的那的吗?不是人为的……”老赵问。
“我不知道,”李云峥叹了口气说,“我曾经是个坚定比的唯物主义者,神论者,但是今天,在我看到尸检报告的一瞬间,我动摇了,我不知道事情是不是如彬心中所想到的那,是的话,我们将面临一个比强大却又对它毫所知的力量的挑战;反之,如果不是的话,那我们也将面临一个聪明的让我们感到恐惧的对手……他,会是谁呢?”
随着李云峥沉默了下来,老赵也跟着沉默了,是啊,他是谁?一个能够在二十二楼毫声息地淹死一个健壮的中年男子,他是如何做到的?他,到底是谁?
九 深入调查(一)
今天是来到松云市的第二天,李云峥不敢想象只是昨天一天的时间竟然就发生了这多的事情,一时间似乎连大脑都不够用的了。
他坐在会议室里已经一夜了,他昨天晚上一晚上没有离开这里,在老赵走后,他就关上了会议室的门,没有开灯,在会议室的窗前看着月亮逐渐升起,渐入中天,他一动也不动,他就这呆呆地站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他的眼帘。
李云峥找出昨天那五具尸体的尸检报告和水草灰烬的检验报告,连着黄朝阳的尸检报告和从他尸体鼻孔发现的那水草的报告一起复印了五份出来,然后整齐的放在自己的面前。
当李云峥做完这一切的时候,老赵第一个推开会议室的门走了进来。
“一夜没有睡?”老赵与李云峥二人互相看着对方红肿的双眼和为熬夜而略显苍白的脸异口同声问道。
“呵呵,我在想案子,这案子非同一般,想睡也睡不着。”李云峥先开口说了出来。
“我也是,在想案子和事情。”老赵叹了口气说道。
“还在想着彬的事情?”李云峥笑着问。
“哦,是啊。”老赵听到李云峥问话,顿了下这才回答。
“人各有志,何必强求呢?再说了,这案子如果真是那些个脏东西搞鬼的话,我站在彬的那个角度来看,我想我也会提出退出的,毕竟事情已经不在我们所能理解的范围之内了,他这做也没有什么错。”李云峥微笑着说。
“这道理我也明白。”老赵冲他笑了笑,点头说,“还没洗脸吧?去洗洗吧。”
李云峥笑着走了出去,走进卫生间里洗刷去了,在会议室里的老赵望着他走进卫生间的身影沉默了起来。
当李云峥从卫生间里洗刷完毕出来后,薛天择、范雨、李程明和曲小蒙也都来了,看到李云峥走了进来,人站起身来打了个招呼,不管怎么说,李云峥是省厅副处级的一级警督,在职位上还是比他们高一些的。李云峥冲着每个人微笑着招呼了下,然后走回自己的位置中,拿起放在面前桌面上的准备了一早晨的份案件的资料,人手一份发了下去。
“看看,然后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李云峥看着大家笑着说。
“这两个案子我们都知道,有一个共同点,就是死者都死于溺水,而且都在他们的鼻腔处发现了水草,并且都是那种生长于淡水区的水草,所以我们初步推断,两人有可能死于同一人手中,可是让人不解的是,这些被害中一个是普通的家庭,一个是民企董事长,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人,如果说凶手是故意而为之的话,那就说明这两个当事者之间应该是有一些联系的,也许就是这些隐藏着的联系让凶手对他们起了杀机。”李云峥眨了眨为一夜未睡觉而发涩的双眼接着说,“所以我们今天调查的重点就是,查这些被害人之间的关系,哪怕是刨他们家的祖坟,也要把给我刨干净了!”
“是!”众人齐声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