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33
事二:
俺娘自看了流星花园后超爱仔仔,几年内未变过,一直对俺说仔仔这样,仔仔那样,这次回去,俺娘又有新宠,指着电视里的某男说,这孩子帅,比仔仔帅,俺一看,林俊杰,一口水呛出来(PS:个人其实也很喜欢林,没有其他意思哦)
事发(应要求改口)
那个人竟然在她还没着手翻案时,中风了。
上天是在跟他开玩笑,还是跟自己?
要到此为止吗?就当她从来没有要翻案的打算,从丁煜床房出来,正好看到那个人的太太跑出来哭,她猛然间想到自己的母亲,父亲被抓时也是默默的哭泣。
心里并没有痛快的感觉,只觉得堵得慌,忘了吧,耳边又是父亲的声音,她叹了口气,走出了医院。
然后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她接起,表情顿时变了。
丁煜终于可以走得很平移,他试着跳了跳,却又是一阵尖锐的痛,他握住脚踝蹲下来。
真的不能再跳跃了。
他皱起眉,在旁边的长椅里坐下,仰着头,看头顶的天。
今天天气并不好,阴沉沉的,胖子说要来看他,结果到现在还没来。
并没有觉得不愉快,只是觉得无聊。
前段日子考虑的最多的就是自己的腿,感觉世界一下子就黑了,暗无天日,他处在自己的情绪中难以自拔,然而现在终于可以走路,心中的阴霾被驱散了些,每当他这样坐着休息时,他会开始想,以后,他这样一个废人能做些什么?
尽管他不想承认自己不能再打篮球了,但不可否认的,那是事实,以前可以不断的练习,不断的比赛,现在不能打篮球了,他又该去干什么?
李品说,可以做篮球教练,但真正挚爱的,如果再不能拥有,到不如别再触碰,不然碰一下,心便会痛一次,就像现在,他看着不远处两个孩子在玩着篮球一样,全身的细胞都叫嚣着说,跑上去运球,投篮,但事实是他连轻轻跳一下,脚都会痛,这种近在眼前却无法触碰的痛,此时刻骨铭心。
所以他转头不去看,就像他拒绝被邀请做篮球教训一样。
不过,不做篮球教练还能做什么?
他当然不缺钱,但是什么都不做的话,会让暖风看不起吧?
他眯起眼想着,然后远远的看到胖子跑过来,肥胖的身体跑的有些急,手里一张报纸,整个人心急火燎的。
“丁煜,丁煜。”他跑上来就叫了两遍丁煜的名字,挥着手里的报纸。
丁煜挑眉:“怎么回事?”
“你,你看看这个。”跑得急,胖子上气不接下气,把手中的报纸递给丁煜。
丁煜看看报纸,又看看胖子,接过。
不过是城中某报的体育版,一打开,就是他的照片,他皱了皱眉,心想又是什么新闻,然后看到上面的大标题。
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34
“惊爆!曾经的超级球星竟是QJ犯的儿子!”
“鬼扯!”丁煜骂了一句,直接将报纸扔在地上。
做球星多年了,多半知道一些新闻不过是无端炒作,只是现在这条新闻也未必太扯了点。
“我老婆拿给我时我也以为是胡扯,但丁煜,你看内容,”胖子从地上捡起来,找了一段读,“丁煜的生父,二十七年前因QJ未成年少女入狱,后此女怀孕,其家人逼迫丁家负责,丁煜的大伯顾及此女名誉及肚子孩子,但因此女未到适婚年纪,便答应先与之订婚,几个月后,此女生下一男孩就是现在的丁煜,但此女因生产时失血过多死亡,丁煜大伯单独抚养丁煜,因不满周围闲言碎语,搬去乡下,一直以丁煜生父的身分带大丁煜……。”
“丁煜,完全合理啊,你以前不是说你二叔在坐牢吗?原来他是你亲生爸爸,”胖子看着丁煜道,然后看到丁煜的脸变得铁青,他有点被吓到,轻轻道了一句,“你没事吧?”
然后手中的报纸猛的被夺过来,丁煜看了上面的内容半晌,一咬牙,将那报纸撕的粉碎:“什么乱七八糟,你也相信这种报纸。”
“可是它下面例了很多证据,丁……。”胖子还要争辩。
“我说过那是胡说,”丁煜吼了一句,太离谱,父亲就是父亲,怎么忽然成了自己的大伯,而原来的二叔竟成了生父,那报纸也太扯了,他抓了胖子另一只手中的手机,直接拨给李品,“有事情,你快过来一趟。”
暖风看着小江指给她的那篇报道,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
一定是那张报纸在胡说,丁煜与自己一同长大,他的爸爸自己也曾相处过,怎么从来听过有这回事?QJ犯?父亲是QJ犯?
以她的理智来说,丁煜是什么样的人,是什么样的身世都与她无关,却无端的觉得心惊肉跳,那篇报道显然有备而来,证据充分,让人不得不信,丁煜以这种方式知道自己的身世,不知又会是什么反应?以他的脾气,一定会出事情。
然而她还是不想相信,也许,真的只是一次恶意的炒作。
她努力让自己站在一个旁观者的立场上,做个事不关已的人,站起来去茶水间取水,却下意识的带着手机。
然后在经过前台时把茶杯往前台桌上一放,到卫生间里打电话。
“丁煜,”她停了停,才问电话那头的母亲,“丁煜,是去世的丁叔叔亲生的吗?”毕竟与母亲曾是夫妻,母亲应该知道些什么。
那头的母亲愣了半晌,道:“怎么又说丁煜的事?什么亲不亲生的?怎么了?”
“今天有丁煜不好的报导。”暖风将刚才看到的报导内容说了遍,这样的事母亲不久就会在电视或其他地方看到,所以没必要隐瞒。
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35
那头半天没说话,暖风有些急,叫了声:“妈。”
“是不是亲生的,”母亲终于说。
“妈?”暖风傻了。
“不过没想到是那个畜生的儿子,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种,报应!”母亲在那头冷冷的说。
暖风人颤了颤,抬头时看到卫生间里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
有人推门进来,是另一个部门的同事,冲暖风笑笑,暖风就挂了电话:“妈,就这样吧。”
出了厕所,直接回到座位,不知是不是空调开得太大的缘故,无端的觉得冷,母亲那句冷冷的话还在耳边:真是什么人养什么种,报应!
抬起头,看到自己的茶杯,才想到它应该在前台,现在却倒满了放在她的桌上,应该是小江顺便帮她倒的。
刚断了腿,现在又传出是强QJ的儿子,李品没想到雇的侦探竟然这么不牢靠,把调查的内容高价卖给了报社,本来是她手中的把柄,现在却成了街头巷尾的新闻。
她忽然有点不敢面对丁煜,说到底,她是不想伤害到丁煜的,她想像不出,如果那样的消息是经过她的手传出去的,丁煜又会怎么看她?
所以她应该觉得庆幸吧?
门微微开着,几个小护士在门边偷偷往里看,她咳了一声,几个护士才不甘愿的散开了。
正要推开门,却听到丁煜的声音:“是不是真的?”
没有在吼叫,竟然意外的平静。
丁建国应该在里面。
果然。
“我去找那家报社去理论,我要告他们。”是丁建国的声音。
“我问你是不是真的?”丁煜的声音抬高了几分。
丁建国没有作声。
他没有否认,只是不作声。
这个时候,不管外面的情况多糟糕,丁煜的态度多糟糕,却是说明实情的时机,既然媒体已经为他说了大部分,而且貌似证据确作。
“说话!”丁煜低低的吼了一声,已经要发怒了。
“阿煜,你早知道我是因为QJ坐牢的。”
“所以呢?”
“你以前不在意,叫我声二叔,现在为什么?”
“因为现在我要叫你声爸,那个被QJ的人是我妈,”“叭”的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李品看到丁煜站起来,逼近丁建国,“还有我发现,原来□这种病也会遗传,如果你真是我父亲,那我真是该死的与你相像!”
不知怎地,丁煜想起暖风打掉的那个小生命,之前只是觉得意外,此时却莫名的心疼,如果暖风生下他,如果与自己母亲一样的结果?他的手掌猛的拍向自己的额头,盖住眼,一滴眼泪随着掌心滑落,又迅速的被他擦去,原来自己有这么邪恶,还不可理喻的对她着纠缠不休,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凭什么?到底凭什么?
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36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顿时没了要责怪这个“二叔”的力气,说到底,他们一样可恶,谁也没有权利怪谁。
暖风陪着吴征来看吴父,吴征这几天瘦了一些,显然是担心父亲的病情。
吴父看到吴征似想说点什么,却完全不能说话,只是嘴巴一张一合,吴征便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想听清楚他想讲什么。
暖风与吴母说了几句话,看她没有心思多说什么,眼神焦虑的看着眼前的两父子,便很识相的退出病房,此时他们一家三口,她一个外人,就离开一下吧。
人站在走廊里,空气里有消毒水的味道,暖风看着不远处一个腿受伤的青年由母亲扶着往前走,她很自然的就想到丁煜。
刚才来时,看到医院门口等着好几个记者,应该是想采访丁煜的,自他回国来,就是多事之秋,先是断腿,现在又闹出这么大的新闻,后面又会发生些什么事?
她又想到丁建国,为什么他是丁煜的父亲?
“既然来了,就去看看他吧。”病房门打开,吴征从里面出来,看着暖风的背影道。
暖风怔了怔,回过头:“不去了。”
“上去吧,就这幢楼。”
暖风还是摇头:“算了吧。”
正说着,走廊那头的楼梯口,有好几个记者模样的人跑上来,往他们这边看了看,然后其中一个道:“楼上,楼上,不是这层。”然后又匆匆的往楼上去。
暖风怔了怔,那些人一定是冲着丁煜而来,不过八楼也有警卫,他们未必见得到丁煜。
她想着,准备不理会这些,却看到刚才那些上楼去的记者又急着下楼,口中道:“在楼下,小李在楼下看到了。”说着一窝蜂的往楼下冲。
暖风心里一紧,从走廊一侧的玻璃窗往外看,楼下草地上,一群人将一个人紧紧的围住,那个人不是丁煜又是谁?
他怎么回事,这种情况还到楼下乱跑?她不由有些心急。
几个警卫冲上来,将记者拉开,然后人太多,刚拉开就又围上去,丁煜被围在其中挣脱不得。
“丁煜,丁煜,有关你生父是□犯的报道是不是真的?”快门不停的按着,相似的问题一起砸向他。
丁煜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他本想从后门偷偷溜出去的,却还是被记者撞个正着,照相机的镜头打在他脸上,他下意识的一推,那记者向后靠了靠,然后就有些混乱,似乎有人说他动手打记者。
他被推攘着,有些站不稳。
暖风在楼上看着这样的场面,有些心慌,回头对吴征说:“你在这里,我下去看看。”
吴征想拉住她,这时候她过去也没有任何帮助,但她走的飞快,他手抓空,看着她往楼梯口跑。
“要小心。”他在她身后喊,表情微黯。
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37
她确实帮不了什么忙,跑到楼下也只能这样看着,然后忽然有人跑上来,她看到李品,边走边喊:“各位记者,这里是医院,你们的行为已大大的影响了医院的正常次序,如果你们再不离开,院方将动用所有保安力量维持次序。”
人群果然安静了些。
“丁煜还在治疗中,请大家尊重他及他的隐私。”李品继续说着,而说话时,人已拨开人群,暖风这才看到丁煜手中有一束纯白的百合,已被挤得破败不堪。
李品想趁记者们没回过神时,将丁煜拉着离开。
然而丁煜却不肯走。
“那个报道是事实。”他忽然说。
记者们又马上骚动起来。
李品在旁边向他使眼色,但丁煜没有理会。他本来是不想说任何话,但忽然又觉得这样的隐瞒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我很不情愿,但我没办法选择,”他看着手中的百合,“今天本来是要去看我的生母,可惜……。”花已被挤碎已不能再用了。
“你们想知道的我已经都说了,也请你们不要再围在医院门口。”他说完这句才跟着李品走。
“丁煜,听说你的女朋友听到这件事跟你分手了。”那是因丁煜的身世暴光莫名炒起的无中生有。
丁煜面无表情,想回答时,抬头正好看到不远处的暖风,愣了愣,却又马上转开视线:“我没有女朋友。”他说完这句,又往前走。
几个记者还在身后追。
丁煜已经不想理睬,经过暖风时他停了停,然后对身旁的李品说:“帮我再买束花。”便直接走过去了,原来手中的花扔在地上。
暖风看他走远,然后低头看着地上的花,已经不成样子了。
自尊心超强的他居然承认,没有发怒,也没有耍脾气,平静的,她蹲下身捡起那束花,香气犹在,
丁煜,快步走进床房,喧嚣终于被关在门外。
人直接走到窗口,急切的往暖风刚才站的地方看,人已经走了,那束花还留在那里。
身后李品本来准备将丁煜大骂一通,但听到他说是因为要去看自己的母亲,便没有骂出口,在他身后道:“花已经让助理买了,我待会陪你一起去。”
丁煜点点头,看着楼下的那束花,半晌,忽然道:“我想通了,我们还是回美国去。”
李品一愣:“什么?”
“回美国,到那边从新开始,做生意也好,打工也好。”
“那,”李品有些反应过来,“那暖风呢?”他不是像抢玩具一样,巴着暖风不肯放?
“暖风?”为什么现在叫起来有些不真实,说到底他也是□犯,和那个人一样,而他之前从没这样认为过,虽然他不知所措的逃开了十年,却仍想着那不过是一个不经意的错误,而前几天猛然知道的事实却让他深受打击,“还是算了吧。”他说
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38
作者有话要说:误上贼船啊,文在豆未知的情况下上了青春童话频道的推,本来豆还高兴,结果第二天就收到邮件十天内更2.5万,天啊,原来是要代价的。
好吧,豆努力中。
重来
这次他没再半路改主意,有些垂头丧气,像每次输了球后的样子,李品觉得她可以理解他,但看着他的眼神时又完全不能理解。
他和暖风到底发生过什么?是什么事情让他似乎已经迈向她了,最后却仍停在原地,只顾一个人自寻烦恼,却从不向暖风多说什么?太别扭,让她很想用力打他一下,问他:丁煜,你到底想干什么?
他没有通知丁建国,这从某种程度上说他还不能完全接受那个事实,虽然他已经在媒体面前承认。
车行的极慢,车厢里开了空调却仍是闷,因为李品不喜欢听那些所谓黑人音乐,所以助里只敢开了收音机,来缓解塞车的无聊。
习惯性的停在体育台,却是整点段,放了一堆广告后才转正题,而这个正题说的正是有关丁煜的事。
助理看看丁煜,打算换台,丁煜却阻止了:就听这个。
助理又看看李品,李品没说什么,便继续听下去。
无非是分析了下最近有关丁煜的新闻,并没有很着重于他的身世上,而是他的断腿事件,语气颇有些婉惜,认为国内几年里不会再有丁煜一样出色的球员了,然后是一些听众播进的电话,多半是可惜,李品听得有些烦,让助理转台,却正好听到有听众打进来,言词激烈:“丁煜到底有没有脑子?让一场友谊赛毁了一双黄金腿,这样也太窝囊了!”
“关掉!”李品喝了一声,助理马上把收音机关了。
车里更沉闷,李品从后视镜里看丁煜的脸,表情并没有多大的变化,只是微微的发白。
“那人说的没错,很窝囊,”她看了他半晌,忽然说道,“如果他知道你就这样走了,会更瞧不起你。”当然腿的事情,包括身世暴光的事只是意外,但这样走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丁煜没有说话,眼睛看着窗外,李品以为他根本就不会接话,然而他却终于转回头,道:“那要怎么样?腿已经治不好了,血缘也无法改变。”都是覆水难收的事。
“丁煜,想想你为什么回来?”李品道,“你敢保证你回了美国就会心安理得,无牵无挂吗?”
“你怎么知道我不会心安理得,你又知道什么?”丁煜的声音下意识的高了一些。
“好,好,我不说,”走都走了,李品举起手,不想跟他大小声,停了一下,低着头道,“丁煜,这次我不陪你去美国,我们的经济约到你上飞机起结束。”
丁煜一愣,显然没想到,好半晌才道:“为什么”?
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39
“我已经向法院申请重新审理我父亲的案子,我要留在这里把事情办完,”她抬起头,“不管结果如何,我总算试过了,以后都不会再怀着不甘。”
她说给自己听,又像是说给丁煜呢,而丁煜却只是看着她,然后眼神移开,又看向窗外,半晌才道:“随便你吧。”
却又猛然开了窗,发热的空气直撞进来,连同外面的喧嚣。
没有谁会一直陪着谁的?终究要一个人各走各路,丁煜伸出头去看向前方,前路茫茫。
领了登机卡,发现胖子一家竟然也来了机场,胖子抱着儿子,后面跟着他的老婆。
“你们怎么来?”这是丁煜第一次看到胖子的儿子,小家伙一看到丁煜就笑,一点都不怕生的伸过手来要他抱。
丁煜下意识的皱了下眉。
“老朋友嘛,当然要送,来抱一下他。”胖子把儿子往丁煜怀里塞。朵
一股奶香,连同口水向他招呼过来,孩子肥胖的手快乐的在丁煜脸上拍啊拍,丁煜不敢太用力,又拍抱不紧掉下一来,人有些为难。
胖子的老婆在旁边看得哈哈大笑,总算把孩子接过来,丁煜发现自己的肩上已有一大滩口水。
胖子只当没看见,忽然想到什么,伸手哥俩好的拍拍丁煜湿答答的肩,把丁煜拉到一旁,问道:“丁煜,暖风有没有找过你啊?”
丁煜一怔,眼神飞快的闪了闪,然后摇头:“她有什么事吗?”
“还不是你让我送她和她妈房子的事,我把产权书给她,说是你让我转交的,可是她就是不肯收,我说这我可作不了主,要还就自己还去,然后我又跟她说你今天就要走,要还也不一定有机会,她就愣住了,想了半天才说今天把东西还你,顺便算是送你,她今天没找你啊?”胖子问完,想了想,自顾自的点点头,“看来是收了,一百多万的房子,谁不想要?”
丁煜没作声,收了就好,算是补偿吧,不管是对那件事,还是符蕾多年的养育之恩,这是她们应得的,然而又无端的失望,却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些什么,人笑了笑,伸手拍拍胖子,走开了。
离登机时间还有点距离,丁煜并不是多话的人,也没有多少离别情可以说,所以没说几句,便准备进检票口,让胖子他们都回去。
“丁煜啊,要经常回来啊。”胖子看丁煜转身就要离开,忽然的哭,然后怀中的娃娃也开始哭,一个胖胖的大男人和怀中的娃哭成一团,让机场里很多人停下来看。
丁煜最不会这种狗血的场面,看胖子哭,头立刻疼起来,但不可否认,因为这一哭,心里顿时酸涩起来,来时是风光明媚,现在却只有一个人离开,伤残的身体,疲累的心,他到底因何而来?
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40
猛然转身,他学不来胖子那般痛哭,人进了检票通道。
暖风自窗内看着空中的一架飞机飞过,带着轰鸣声,渐渐地不见了。
胖子说丁煜要走,她想过去机场亲自把房产证还给他,也算顺便送他,事情发展到现在,她已经谈不上多怨他,毕竟已过去十年,有些事情忘了比记住更让人轻松些,然而……。
她回头看看病床上还在昏睡的吴征,他又病发了。
也许是天意吧,反正去不去也没什么区别,那些文件她可以还给丁建国,是一样的。
终于还是走了,这是她所希望的吗?再也没有人来烦她。
门被推开,暖风回头,是吴奇。
“这里有我,你先回去吧。”他轻轻的说。
暖风看了看窗外的夜色,点点头。
人拎了包出门去。
“丁煜今天走了,你知道吗?”吴奇在她后面说。
暖风点点头:“知道。”
“怎么不去送他?”
“本来要去的,但因为……。”他是指吴奇的事情。
吴奇“嗯”了一声,似乎想到什么,道:“虽然二叔病了,但吴征还有我们,你不用跟进跟出的。”
他似乎话里有话,暖风怔了怔,侧头看他,他瘦了些,精神却不错。
“我回家了。”她没有说什么,人往前走。
“暖风,”吴奇叫住她,停了一下才道,“他都走了,我们可不可以当什么也没发生?”
暖风停住,没转身,说道:“是我们本身不适合,你还不明白吗?”
“你敢说一点也没有因为丁煜的缘故?”
暖风不由得回过头来,脑中忽然想起吴征问她的那句话:那么现在呢?还喜欢吗?
“没有。”她记得当时自己的回答是,不喜欢。
外面在下着雨,刚才上地铁时还不算大,出来时却忽然转大,很多人因为没带伞等在地铁口,暖风撑着伞,在雨中慢慢的走,经过包子铺时才想到自己还没吃饭,将最后三个买了下来,母亲喜欢吃这家的包子,带回家正好可以一起吃。
因为雨大,小区里连溜狗的人也不见了,暖风下半身到膝盖的地方都已湿透,现在已经是秋天,虽然白天时仍是很热,但到了晚上,雨水上身,竟然有些冷,暖风不由加快脚步,想快点回家去。
楼下铁门口窄窄的檐下坐着一个人,身形高大,身体靠在墙上看着她,而他应该已经坐了很久,那一小块屋檐根本挡不住风雨,他身上已湿透。
暖风撑着伞看着他,看清楚他是坐在自己的行李箱上。
人有种说不出的情绪,在看到这个人去而复返时。
“你不是走了吗?”她终于说话,听到自己的声音带着微微的吃惊。
丁煜刚才看到她在不远处缓缓走来时就已认出她,人没有动,只是看她走近,看她在看到他时微微的吃惊,还是没动。
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41
然后隔了好久,人才站起来,暖风看到他湿透的裤子贴在腿上,显出腿部的肌肉,她忽然想起,他的一条腿还受了伤。
“我听胖子说你会来送我,”丁煜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情绪,“然后我就等着,让其他人都回去了,一个人坐在候机厅里等,我想你可能路上堵车,或是不能及时请出假,因为你以前答应说要做的事一定会做的,所以我就等着,然后发现已经很晚了。”他说的心平气和,却又有明显的落寞,人看着暖风。
这就是没走的理由?暖风看他许久,半晌才道:“上来吧,把人弄干。”
开了铁门,两人进了楼,走路时,丁煜明显的拐,暖风叹了口气,替他拿行李,他坚持不肯,她便只好先去按电梯。
电梯里的空调开调开得极大,吹在淋湿的身上极冷,暖风看着丁煜的头上滴着水,很想问他为什么不找个地方躲躲,但最终没有问出口。
进门时,母亲看到丁煜明显的吃惊,看到他手里竟然还拿着行李,以为他是想搬回来,顿时将他挡在门外。
“丁煜,你想干什么?”
丁煜,没作声,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
“妈,让他进来吧,不早了,你这么大声音,邻居会说。”暖风在旁边道。
符蕾看看他一身湿,犹豫了一下,终于让开路。
暖风拿了拖鞋过来,让丁煜换,他走进屋,行李放在门口的地方。
“有衣服吗?先去洗个澡,这是毛巾。”暖风将一条新的毛巾递给他。
丁煜又回到门口翻行李,人蹲下时,脚跟处抽痛了一下,他皱着眉,没有作声。
符蕾看着他,听到暖风说:“妈,你先去睡吧。”
便冷着声音:“不行,我得看着他,万一他又做出什么事来。”
丁煜的身体震了震,从行李里拿出衣服,人站在门口,没有动。
裤脚的水滴在地板上,他看着手中的衣服,符蕾的话似乎让他一下子从梦里醒来,他是怎么错过了飞机?怎么来这里?怎么在雨中等了这么久?怎么上楼来?然而真的在这个家里,暖风给他拿毛巾,像梦一样,一切只因为暖风说会来送他,本来梦做的很好,却因为符蕾的那句话忽然醒了。
怎么,就没走成?
暖风在身后叫了他一声,他回过神,一拐一拐的走回去。
“浴室在那里,”暖风指指浴室的方向,看他走过去,无端的又加了一句,“把水温调高一点,腿上用热毛巾捂一下。”
丁煜停住,手中的毛巾,因为暖风的话被他无意识的握紧,胸口有很热的东西涌上来,他忽然想起很多年前暖风痛心的说,丁煜,你又逃课,或是很无意的说,你衬衫上的扣子我已经钉上去了。他以前从不觉得这样的话有多重要,觉得她烦得要命,然而此时听来却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门下书客
发表于 2013-7-9 00:11:42
浴室门关上。
“暖风,你疯了?”符蕾一把拉过暖风,“你怎么把他往家里带?”
暖风已经换了干的衣服,蹲下身擦地上的水,听到母亲这么说,停下来,道:“妈,如果是你,你也会让他上来的吧?”母亲就是这样,口硬心软。
符蕾愣了愣,回过神道:“我才不会管他死活。”
暖风没再说话,擦干了水,把刚才买的包子拿出来,还是热的,又把母亲替她留的饭菜放进微波炉,如果从机场过来,丁煜也应该没吃晚饭。
符蕾看她忙,叹了口气,又转过头去,开了电视自顾自的看。
丁煜出来时,就看到桌上摆着饭菜,他用毛巾擦着湿头发,看暖风盛了一碗饭放在桌上:“来吃饭吧。”然后就去厨房把她刚才用完的碗筷洗了。
似乎又回到了以前的时光,他慢慢坐下,拿起碗筷。
然后一口饭扒进嘴里时,那熟悉的味道一下子包围他的味蕾,就如同很多年前,他玩得忘了时间,符蕾早已睡了,而暖风还等着,帮他准备晚饭,一切,就像是昨天的事,而事实是,他已经失去了十年。
忽然地,他眼睛湿了。
完全的措手不及。
暖风出来时正好看到这样的场面,她愣在那里,不知道是该走出去,还是退回厨房,看着他一边流泪,一边拼命的吞咽着饭,自己的眼竟也跟着湿了。
十几年,毕竟像家人一样生活过十几年,就算里面带着恨,带着怨,但这种感情却不是轻易抹杀的,
丁煜终于将满碗的饭吃完,却吃得狼狈,人慌忙的站起来,走到门口。
“我走了。”他甚至不肯回头,拎着行李就出去。
“等一下。”暖风回过神,追出去。
外面还在下雨,丁煜拖着行李一跌一拐的走在前面,暖风好不容易追上他。
“刚换的衣服,你又想淋湿吗?”暖风撑着伞,努力的举高,替他遮住头顶的雨,“你要回你,丁建国那里吗?我送你上车。”
丁煜停住,眼睛看着暖风:“因为那个人的事让我意识到我的行为其实也是□犯,所以我本来想逃走的,”他说,“但是现在我忽然不想逃了,因为我想,重来一次。”
他说完往前走,把暖风一个人留在那里。
暖风这次没有追上去,看着他走远。
生日快乐
“医生说他再这样,情况会越来越糟,可能哪一天就醒不来了。”她像抓到救命稻草一样用力抓着暖风哭泣,本来丰润的脸一下子瘦了好几圈,平时爱漂亮的她,竟然好像老了十几岁。
“没事的吴妈妈,吴征一定会挺过去,你要保重身体,不然吴征看到一定会心疼。”只有这样安慰,暖风自己也心乱如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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