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22
通过这些年对马杰的观察,我们得出一个结论:马杰就是过过嘴瘾而已,玩真格的根本没戏。
关于马杰如何解决青春期强烈欲望的问题,他在一次醉酒后向我们吐露出真言,方法有两种。
其一,马杰经常穿梭于中关村电子市场前抱孩子的妇女中间,他是她们的熟客,每当马杰出现的时候,她们就扔掉怀中或真或假的孩子,围上前去,对马杰穷追不舍:“小兄弟,来新货了,欧美、港台和日本,绝对没有马赛克。”马杰跟着她们来到两站地以外的一间破陋民房,从纸箱中精心挑选出没有看过的毛片儿,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回去的路上,下身始终呈勃起状。回到家,马杰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脑,将藏于怀中的毛片儿放入光驱,聚精会神地盯着屏幕,画面出现时,马杰开始思想的升华,直至毛片儿结束时达到巅峰。马杰每个星期都要奔走一趟中关村,他应该是北京市收集毛片儿最全的人,堪称一绝。
其二,马杰非常喜爱一个跳健美操的女明星,视她为一生不变的偶像,该明星在电视台开办了一个叫作《健美2分钟》的栏目,她会在电视里做出各种动作,充分展现和活动身体的每个部位,马杰对该节目情有独钟。节目在早晨6点钟播出,为此马杰上了一个5点50的闹钟,每日准时在节目播出时坐在电视机前自慰,起初马杰还无法做到与节目同步,后来便可以做到两分钟后,当女明星对大家说再见的时候完事,然后继续倒头睡觉。一向对春节联欢晚会不感兴趣的马杰在某一年那个女明星出现在晚会现场的时候,破天荒地看了那次晚会,并在大年三十的晚上看着她加了一次班。后来,该明星因为身体疾病离开人世,马杰为此一撅不振,他再也见不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再也听不到那个悦耳的“你们准备好了吗?一、二、三、四、五、六、七、八”的声音,但他已经养成每天5点50起床的习惯,起来后总会有两分钟的失落。
失去精神支柱的马杰在蹉跎了一段时光后,删去电脑中所有游戏,省吃俭用,到中关村买了一个“猫”,从此便沉迷于虚幻的网络世界,又是看网上荤笑话又是游览黄色网站。
马杰在电脑里安装上OICQ,注册到一个号码,以“江湖杀手”的名字四处招摇撞骗,寻找美眉解除烦恼。
后来,马杰认为坐在电脑前与遥远的姑娘聊天无法完全填补内心的空虚,便开始频繁约见网友,坐下来与她们面对面地交流,那个北大女生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马杰的。
这个女生的网名叫作“多情格格”,马杰见到这个名字立即将她加为好友,两人从早晨10点钟开始聊天,11点钟的时候,马杰说要同她见面,女生一口答应,见面地点约在百盛购物中心门口,12点钟的时候,两人同时到达约会地点,马杰请女生在百盛六层吃了快餐,不知两人在此期间做了哪些交流,饭后便携手去宾馆开了房间。
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23
进房间后发生的事情马杰没有告诉我们,无论我们怎样威逼利诱,他依旧守口如瓶。
马杰将故事跳过一个很大的时间跨度,说:“当我第二天上午10点钟从疲倦、兴奋、宛如仙境的梦中醒来时,身边已空空如也,惟有枕边留下几缕长发,被褥还残留着这个姑娘的香水味和汗味,真遗憾呀,没能再来一次‘晨练’!”马杰闭上眼,脸上流露出回味无穷的表情。
日后,这种事情如同爱情快餐,时常被马杰品尝。
这就是网络时代的爱情,用马杰的话说就是:只做爱没感情。
正文 48
手机电子书·大学生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6-7-31 15:21:00 本章字数:4850
2002年1月26、27、28日这三天,是全国研究生入学统一考试的日子,张超凡25日晚上早早睡下,为了这三天,他足足等待了三年半,明天将是他养兵千日的用兵一时。为了尽快进入睡眠,张超凡特意喝了一杯啤酒,此时鼾声和酒气正从他的鼻子呼出。
28日中午,张超凡刚走出考场,就见学校宣传栏内又铺天盖地贴满新的考研广告,立即引来下届学生和本届刚走出考场的失意者们还有锲而不舍的往届考研爱好者驻足观看,并纷纷掏出纸笔,忙碌地记个不停。
各种考研辅导班的广告中全部打着某某教师的旗号,将他们的名字鲜明地印在纸上,以此吸引学生,此举与古代青楼将妓女挂牌揽客颇有异曲同工之妙:
激烈的竞争早在几百年前就随着经济的发展油然而生,各商家为了维护自身利益经常争得头破血流,此事特别在青楼行业屡有发生,一些青楼老板为了谋得先机,推出他们的特色招牌——将一些深受大众好评的妓女的名字挂于青楼门口,引来过往路人,繁荣青楼经济;这与考研辅导班将一些颇具威望的老师的名字印在广告上出于同等目的。仅仅把妓女的名字挂在门前还无法起到良好的宣传作用,老板会将妓女的丰功伟绩一一列举在她的芳名之后,以此告慰来此消费的顾客,此妓女并非平庸之辈,是凭真本事吃饭的,这就如同在辅导老师的名字后面写上他(她)是某大学资深教师,经验丰富,讲课幽默生动。如此一来,一些学生便会像嫖客慕某妓女名而去青楼一样,因为某教师的名字而参加这个考研辅导班。
一些青楼中的常客在玩过几次后得出这样的结论: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一点儿意思也没有,于是,便将目光放在良家妇女身上;一些考研的常客参加了几年研究生考试后也做出这样的抉择:去***,不考了,赶紧找份工作挣钱算了,于是,他们的身影便从考场转移到招聘会场上。
这两件事情只有在一点上没能达成一致,考研辅导班往往将某教师押题率之高作为该教师的得意之处向学生推荐,而青楼老板却不能将某妓女致使客人染病率之高作为她受欢迎程度的一项参数告诉客人,否则,他的买卖不赔才怪。
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24
2002年的春节即将到来,许多同学为自己谋得一份心仪的工作,我依旧毫无起色。
尽管找工作的道路上充满艰辛,但我必须硬着头皮找下去,参加工作是我日后惟一的生存之路。
某次招聘会的一天,我睡了一个懒觉,待赶到会场时,一家家招聘单位正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去,招聘会结束时间到了。
下一次的招聘会,我起了个大早,到会场时,招聘会刚刚开始,我却哈欠连天,萎靡不振,总想找个地方眯一会儿。那时,我特别怀念赖在床上的感觉,所以,从招聘会返回学校的路上,我在求职要求一栏中又填写了:欲寻求一份可以睡懒觉的工作。
参加几场招聘会后,我对找工作产生一种印象,这种印象可以用两个字形容——出嫁。
我们这些尚未走出校园的学生好比黄花大姑娘,姑娘总要嫁人的,我们也总要给自己找个单位;当姑娘有了嫁人的需要时,父母就要通过各种关系替女儿联系一个不错的人家,学生到了找工作的时候,父母也会动用所有能量,四处奔波,为我们寻得一个安身之处;有些崇尚自由恋受的姑娘反对父母包办婚姻,她们会自己寻找意中人,一些学生也不愿生活在父母的阴影下,宁愿自己登门拜访;姑娘找到目标后,便开始三天两头与男子约会,学生确定工作单位后,随时准备参加面试;姑娘与男子约会时,多少会有一些起身体接触,我们在面试的过程中免不了要与老板讨价还价;男子对姑娘的要求是贤慧、美丽、大方、会生孩子、会做饭,工作单位对我们的要求是专业对口;老板希望我们有工作经验,多多益善,男子却不愿意姑娘在这方面经验丰富,只希望越少越好,哪怕什么都不懂;有些男子想找个姑娘做临时情人,满足一时的需要,这种现象在工作中叫作兼职;很多男子不负责任,说服姑娘与他上床,却死活不肯结婚,社会上也有许多骗人的公司,让你干活但不发给你工资;几年后,姑娘看着自己的青春付流水仍没能嫁出去,便放弃了房子、汽车等要求,将标准降低到是男的就成,我们在投出去无数份简历仍不见回信后,便将月薪、保险、公积金等要求从简历中一一划去,只留下最后一条,管饭就行。
当这些低得不能再低的要求仍不能把姑娘嫁出去,不能让我们先找个落脚点的时候,姑娘沦落到胡同里做了“鸡”,我们被发配到街边当了“鸭”,同命相连,这是残酷的社会将导致的最终结果。
我在这一时期最喜欢看的一本书是毛姆的《刀锋》,极其欣赏书中的男主人公,他在当时的社会环境和家庭压力下居然毅然决然地选择为自己生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非常之了不起,我很向往过他过的那种被别人称之为“晃膀子”的生活,如果有缘与他相识,我会非常乐意地与他干一杯,亲切地把他唤做“哥们儿”。
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25
马年在辞旧迎新的贺岁声中到来,今年是我的本命年,为了风调雨顺,事事顺心,我穿着周舟买的红内衣,红内裤,红皮带和红袜子迎来新的一年。
大年三十的夜晚,我百无聊赖地坐在电视机前,和家人一同观看春节联欢晚会,因为工作的事情没有着落,我在他们的欢声笑语中一次次感到失落。
新年过后,大学的最后一个学期开始了,我消瘦了许多回到学校,想起大一那年的春节,我吃得油光满面回到学校,三年时间,变化竟然如此之大。
班里同学相继找到心爱的工作,经常西装革履地站在镜前照来照去,或聚集在楼道交谈彼此的薪水、前途和单位女同事,看到他们春风得意的样子,我便心情沮丧地钻进被窝,极力不去听到他们的谈话。
早上,我随手拿了一份报纸去厕所,在阅读过程中发现一则招聘广告,是一家名为《乐器爱好者》的杂志社因扩大版面,面向社会招聘编辑记者数名。
我掏出手机,拨通报纸上刊登的电话。
“喂,您好,《乐器爱好者》杂志社。”一个声音妩媚的小姐向我问好,不知道这句话每天要被她重复多少遍。
“您好,我想询问应聘记者的事宜。”
“您稍等。”小姐甜甜地说。
电话中隐约传出小姐的声音:“主编,有人想应聘记者。”然后是沉重的脚步声。
“喂!”一个男子的声音。
“您好,我想应聘记者。”
“你是学什么专业的?”
“我学的是机械,在校期间搞过乐队,对乐理知识和乐器比较了解。”
“你现在干什么呢?”
我想正说在拉屎,但还是言不由衷地说:“我是应届毕业生,今年7月份毕业。”
“你的专业不适合这个工作,再说了,你还没毕业怎么能叫应届毕业生!”
“所谓应届毕业生,就是指今年7月份毕业的这批学生,你连这个概念都不清楚还能当主编,可见你们杂志社水平之低劣,傻逼!”我及时挂断电话,不愿再为此毫无意义的事情浪费时间和电话费。
这泡屎拉得我郁闷至极,掏出手纸草草了事。
周舟没费吹灰之力就找到工作,此前她一直在证券公司实习,表现尚佳,颇受老板赏识,他决定将周舟作为员工招至公司旗下。周舟和这家证券公司签订了协议,如果不出意外,周舟将会在此工作至少两年。
协议签订后,周舟就因学校的事务不多,正式去公司上班。老板省去她的试用期,直接按正式员工标准发放薪水。周舟月薪是三千五,加上各种将金、分红等其他收入,平均每月挣到了五千,此外,公司还为周舟提供一间宿舍,位置在国贸桥附近,因为同屋的那名女同事近半年将会长驻上海,为公司代理业务,所以,我索性将生活用品等物搬进周舟的宿舍。
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26
我们的生活非常之幸福,每天早晨七点钟,周舟在我的怀抱中醒来,穿衣打扮后于七点半钟拿着一个汉堡和一瓶“鲜橙多”出门上班,她要花10元钱打车至三公里外的证券公司,在七点五十左右走进办公室。
周舟每天的工作就是接待投资者,帮助他们解决投资方面的疑难问题,实际上就是一些手里有钱的人在对是否购买股票举棋不定的时候,周舟通过三言两语向他们描述一下炒股票的无限风光和其乐无穷,帮助他们做出最后决定,说白了就是拉他们下水。
周舟下午的工作是坐在洒满阳光的办公室玩“扫雷”游戏,因为这是她在不旷工又无所事事时惟一可做的事情,她现在的水平已经达到在80秒内排出高级任务中的所有地雷。
我每天在周舟开始工作两个小时后起床,不叠被子,因为晚上还要把它盖在身上,通常是先打开那个女同事留下的“建伍”音响,边听音乐边洗漱,完毕后打开电视,躺在床上看一会儿NBA,或是一部VCD,然后坐公共汽车于午饭前返回学校,在食堂吃过饭后,去系办公室溜达一圈,看看有什么单位来学校招聘,系里又下达了什么新指令,将这些事情做完,回到宿舍,和同学抽烟、打牌、玩游戏到天黑,然后返回周舟的宿舍,准备和她共进晚餐。
周舟的宿舍摆满我们共同购买的物品,一个很高的CD架,上面插满正版、盗版和打口CD,床头书柜上堆满各种现代、武侠、言情和恐怖小说,冰箱里塞满各种简易食品和啤酒、饮料,大衣柜里挂着一条条我们喜爱的牛仔裤和夹克衫,看到这些东西,我总会产生自卑的幸福感,因为我目前尚无经济收入,父母给我的生活费仅够满足自己的伙食需要和再多喝两瓶啤酒、多抽两盒烟,这些东西全是周舟的薪水购得,作为一个男人,我没能在此方面做出贡献,却在享受女人带来的衣食无忧,实在无法心安理得。
周舟对此毫无怨言,依然挣来钱两个人花。
我本人对去外企工作毫无兴趣,因为那里的刻板、教条和对外国老板的俯首贴耳让我无法接受,可周舟极力希望我到外企工作,不仅有丰厚的薪水,还有良好的工作环境,可以按时上班,准时下班,是一种相对稳定的工作,她不愿我整日游荡。
为了顾及周舟的感受,我还是将简历投到日本某著名品牌驻中国的分公司,几天后,接到面试通知。
周舟听说这个消息后异常高兴,非要拉我去新东安买衣服,我说没有必要,随便穿件什么东西,能遮体就行了,可她执意要为我购置一套出门的正式行头。
最后,周舟为我购得一套1700元的“报喜鸟”西服,一条300元的“啄木鸟”领带,一根260元的“鳄鱼”皮带和一双510元的“花花公子”皮鞋,穿上这些东西,我有种异样的感觉。
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27
我如约来到这家日本公司,正如郑勇在对外企所评价中所说,女职员一律穿着裙子,暴露出腿部,只是从许多条腿中却看不出任何修长匀称的曲线,裙子底下露出一截截又短又粗,同藕一般形状的肉体。我想,有如此腿部形状的女职员可能是日本老板特意招来的,这种特征在大和民族的女性中普遍存在,只有这样,老板才能在异地找到故乡的感觉。
我隔桌端坐在日本老板面前,上面插着中国和日本国旗各一面,他“#¥%¥%%·#¥%…+#……”地向我介绍公司情况,旁边坐着一位年轻的中国女性,把日本佬说的每句话翻译给我听,我的目光频繁转换于这两张脸上,导致了不得不将他俩以某种关系结合在一起——这名年轻的中国女翻译是否被那个日本佬糟蹋过。六十多年前,日本鬼子可没少糟蹋中华儿女,想到这里,我的心中涌起掏出打火机把桌上的日本国旗烧掉的冲动,日本人在一个多世纪前就对我国进行政治和领土的侵略,100年过去了,他们又在对我们进行经济侵略,不仅占去我国家电、汽车行业的大部分市场,还要把我国大学毕业生招进他们公司,为他们卖命,受资本主义剥削,这么做简直就是在挖社会主义墙角,而一些大学生却因为高薪抛弃了国家的利益,对外企趋之若鹜,我宁愿待业在家,也绝不给资本家任何有利可图之机,咱不能灭自己威风长他人志气,我要高呼:全力支持民族工业!
爱国主义情怀一直荡漾于我心中,我和日本佬的谈话并不融洽,在结束谈话前,他问我是什么血型,我并不知道这与应聘有何关系,但还是告诉了他,我是C型血,日本佬听了为之一震。
我还想告诉他我属马,今年是本命年,然后再把脚抬到桌子上,脱掉鞋让他看看我的红袜子,或者站到桌上先让他看看我的红腰带,再褪掉裤子,撅起屁股,让他看看我的红内裤,但鉴于他对“甲乙丙丁,子丑寅卯”的不了解,我没有这样做,只是跟他说了一句:“仨油那拉!”便起身离开。
走出公司,我对着大门又说了一句:“八格压路!”
正文 49
手机电子书·大学生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6-7-31 15:21:00 本章字数:500
“我知道他们想得到什么,我不在乎这些,反正我能从中获得我所需要的,我没有固定的男朋友,每个礼拜都会新人替旧人的。”戴雪的话让我吃惊不小,想不到时间竟然将一个人改变得如此之大,想当初她对我是何等矜持,我可真是生不逢时。
后来,我和戴雪又聊了一些往事,她接到一个电话,是电影制片厂叫她去给卡通片配音,我说:“这么晚了,他们还找你去。”
“这帮人都愿意晚上干活,效率高。”
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28
“配一次音给你多少钱?”
“义务的,就这我还让导演占了不少便宜呢!”戴雪临走前给我留下她的电话说,“有空儿找我玩。”
也就是在这一天,杨阳离开酒吧,不再待在那里唱歌。这天晚上,在杨阳唱歌的时候,台下一个醉醺醺的酒客指着他大声喊道:“那孙子,你丫唱的是什么狗屁东西,换个歌儿!”
杨阳瞟他一眼,没有停下。
酒客又喊道:“**,你丫还挺牛逼!老板,过来!”
老板毕恭毕敬地走过去:“先生,您有什么事儿吗?”
“让丫唱个《心太软》!”酒客掏出一张百元钞票拍在桌上说。
老板走上台,附在杨阳耳边低语了几句,杨阳拿起麦克风说:“我不给傻逼唱歌!”然后便背着吉他离开酒吧。
正文 50
手机电子书·大学生小说网 更新时间:2006-7-31 15:21:00 本章字数:5072
两个月后,我接到韩露的电话,她说老公去德国培训,已经走了半个月,她一个人待在家里很无聊。我说如果你实在待不下去的话,我过去陪陪你,她说你来吧。于是,我按韩露给的地址去了她的新家。
在韩露装修一新的房间里,我们拥抱着上了床。此后,我便经常同韩露来往。
一个周五的下午,我待在周舟的宿舍,收到韩露发来的一条短信:今晚过来吧,我等你。
我给周舟打了电话,告诉她我周末回家,然后匆匆出门。
深夜,我和韩露被她的手机吵醒,她见手机显示一个陌生的号码,抱怨说:“谁呀这是,讨厌!”
我拿过手机一看,顿时惊呆了,这个号码正是周舟宿舍的电话。
就在我拿着手机束手无措的时候,韩露拿过手机挂断电话。
完了,我心想,韩露挂断电话等于向周舟表明此时我就在她的身边。
一分钟后,韩露的手机收到周舟发来的短信:对不起,打扰你和邱飞了!
原来,我急于出门,将手机忘记在周舟宿舍,她看到了韩露发给我的那条短信。
怎么办?我头脑中充满焦虑,月光透过窗口洒下来,照亮床铺,我已无心睡眠。
第二天,我离开韩露家,临走时她问我:“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随口应付了一句。
我回到周舟的宿舍,门紧锁着,我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收拾得很整齐,周舟不知去了哪里。我打开电视,躺在床上,发现手机就放在枕边,便给周舟拨了一个电话,响了好长时间,周舟没有接。我又给周舟发了一条短信,叫她快些回来,我想她。然后在恍恍惚惚中睡着了。
醒来时屋内已经一片漆黑,我打开灯,感觉腹中一阵空虚,冰箱已没有任何食物,只好去超市买方便面。
我从超市回来后,见周舟正坐在床边看电视,我问:“吃饭了吗?”
周舟没理我。
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29
“你要是没吃我就多泡一袋。”
“不用!”周舟盯着电视屏幕说。
面泡好了,我端到周舟面前说:“你先尝尝。”
周舟一扭头说:“不吃!”
我只好端着面自己坐在椅子上吃。
我吃完面刷了碗,周舟已关闭电视,钻进被窝,我也洗漱上床。
这是周舟第一次背对我睡觉,而且是我们第一次睡在两个被窝,往常床上两条被子中的一条是我们在天冷的时候用来压脚的,可今天却把我和周舟分开。
我看着周舟的后脑勺,把脚伸进她的被窝,碰到她光滑的小腿,周舟蜷起腿,将被窝裹严,把我的脚暴露在空气中。
我又伸出胳膊,从后面搂住周舟,周舟一甩肩膀,说:“拿开!”
我没有撤回胳膊。
周舟又说:“你这人怎么这么烦呀!”
我无奈地收回胳膊。
两人一夜无语地睡去。
次日清晨,我醒来时感觉一个温暖又光滑的身体睡在自己身边,一条胳膊绕过我的胳膊,搭在我的前胸,我闻到熟悉的周舟的气息。
我搂紧周舟,她醒来,同我死死地抱在一起。
杨阳离开酒吧后没有了经济收入,退掉了长虹桥的房子。田红走得太仓促,没有带去她放置在那座房子里的东西,杨阳把田红的衣物和化妆品统统收入纸箱,打开窗户扔下去,正好砸在门外吆喝着收废品破烂的老头面前,他打开一眼,尽是珍贵物品,以为天上掉下馅饼,欢喜不已。
杨阳将唱歌阵地由酒吧转移到地下通道,东单、四惠、积水潭、东直门、魏公村等处的地下通道经常被他光顾。他每次席地而坐,将琴套摊在面前,抱着吉他自弹自唱,从不在意过往行人的目光。
小贩的叫卖声、急匆匆的脚步声、交谈声掺杂在一起,杨阳一张口,他的声音就会在这些噪声中脱颖而出,吸引路人注意,纷纷掏出钱丢进杨阳的琴套。
钱的数目也是因人而宜,面值不等,多到十块,少到一分,相差一千倍。有些人会留给杨阳五块钱,再从琴套中找回四块零钱,也有个别人趁杨阳不注意多拿几块,还有一些人特意把一毛钱放在琴套外面,让杨阳去捡,但杨阳不捡,任它被风吹到天涯海角。
我问杨阳,如果是一百元的钞票你捡不捡,杨阳说,一百元的钞票比一毛钱重许多,不会被风吹走的。
杨阳在地下通道唱歌引来不少商家,有三个卖矿泉水的外地妇女总是围在他身边,认为杨阳那么声嘶力竭地唱,一定会口渴的,口渴就要喝水,而她们正是卖水的。
她们像火警等待人家着火一样,蹲在杨阳对面盼望着他尽快口渴,然后争先恐后地冲上去把自己的水推销给杨阳,她们甚至用舌头在自己的嘴唇上舔来舔去,以此引诱杨阳喝水,启发他口渴的感觉,但她们在尝试了各种催人喝水的办法后,杨阳没有渴,她们却先灌了一肚子矿泉水。
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30
杨阳的声音越来越小,音质也渐渐沙哑,她们期待的时刻终于来临。
但让妇人们大失所望的是,杨阳从怀中掏出一个太空杯,里面盛满黄澄澄的茶水,看得她们直眼馋。
太空杯的容积是有限的,那些茶水眼看着就要被杨阳喝光,妇人们坚信,山穷水尽的杨阳定会给她们带来收益,可杨阳却收拾好东西,走了。
妇人们认为,杨阳这么早离开地下通道会影响他的收入,为了多挣钱他明天一定会唱到天黑的,到时候肯定少买不了她们的矿泉水。
第二天,她们满心欢喜地背着许多瓶矿泉水来到地下通道,一脸奸笑地蹲在杨阳对面,听他唱了一首又一首歌,看他喝了一口又一口水,太空杯即将干涸,天色尚早,杨阳没有离开的意思,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
杨阳又唱完一首歌,拿起太空杯,发现里面已经没水,又放下,妇人们开始在一旁磨刀霍霍。
杨阳环顾四周,妇人们心中顿升希望。杨阳见左右没人,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大可乐瓶,里面依然盛满沏得很酽的茶水。
“天啊!”某妇人一声惨叫,响彻地下通道,格外惊心动魄。
杨阳在地下通道只唱两种歌,一种是他自己写的歌,另一种是许巍的歌。
一天,周舟下班后给我讲了许多公司的事情,利润怎么样,哪个同事怎么样,还提到了她的老板,一个即将四十岁的未婚男子,有房、有车、有女人,就是不结婚。
周舟问我,工作找得怎么样,我说差不多了,明天就可以去上班。
我在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后终于找到一份工作——在某网站做助理编辑,这家网站要求我立即投入工作,我的无所事事正好得以解脱。
第二天我满怀激情去上班,既然要求马上工作,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在等待我去处理,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我的工作内容就是沏茶、倒水,如果不是因为这家网站所在的写字楼有保洁和值班人员的话,我很可能还要担负起扫地和打更的工作,对此我愤愤不平。后来一想,谁也不能一下子就做到很高的职位,从低到高的过程是不可避免的,于是,我端起水杯坦然走向饮水机。
这家网站在国内声名显赫,经常会有明星来此做客“名人访谈”栏目。一日,此栏目请来一位著名电影导演,我非常喜欢他拍的电影,因此特意给他仔仔细细地冲洗了一个杯子,还放了一大把茉莉花茶,可他在做节目的一个小时里只喝了两口水,然后便将那多半杯茶水留在桌上而去,不知道他在出门的时候是否注意到我失望的眼神,可惜了我放的那一大把茶叶,他却连个“谢谢”也没有说,哪怕是同我握握手或拍拍我的肩膀。
每当有名人来此做节目时,编辑们便会同名人侃侃而谈,互换名片,或是再相约去什么地方吃顿饭,而我却要坐在角落里保持着精神高度集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的茶杯和烟灰缸,我不明白,为什么“编辑”只比“助理编辑”少两个字,而工作性质却如此差异巨大。
粉晶乖乖
发表于 2013-7-9 01:29:31
最不能让我容忍的是,网站老板的奢侈生活让我感到极度不平衡。那天,我透过办公室的窗户向楼下张望,看到肥胖的老板正揽住一个身材颀长的女子的腰肢,俩人并列站在一起,俨然就是一个数字“10”。他们钻进一辆停在路边的“宝马Z3”轿车,汽车划出一条弧线,驶向远方。
片刻后,“宝马”轿车驶回,老板走出车门,来到旁边一辆“奥迪A8”轿车前,打开后门,取出一个提包,走向一辆“奔驰”,坐进驾驶舱,驾车离去。
也就是说,老板至少拥有三辆属于自己的汽车,再想想自己每次上班时坐的那三辆车,惭愧不已。
我每天上班都要先坐四十分钟的34路公共汽车,为了能有一个座位,我还要徒步七分钟走向单位的反方向,那里是34路车的始发站。下了34路,我要换乘15路,一直坐到终点站,然后穿越两条马路,再等十分钟的342路,坐五站地,下车后就离公司不远了,这段路程开汽车过去仅需五分钟(60公里/小时)。
老板不仅在上班路上花费的时间比我少之又少,而且还比我舒适许多,他可以打开音响想听什么就放什么,而我耳边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妇人们的争吵声和售票员催促我出示车月票的声音,有时车厢内还会响起某位女同志高喊的声音:“谁的手?臭流氓!”
老板可以随心所欲地仰靠在真皮沙发中,悠闲地欣赏道路两旁风景,身旁坐着美女或后车座趴着宠物狗,可我却要在拥挤的人群中金鸡独立,含胸收腹,一只手紧攥车内栏杆,另一只手时刻保护着兜内为数不多的几十元人民币,并用警惕的眼光留意身边所有人,特别是那些借刹车扑到我身上同我拥抱在一起的人,我经常因为精力过分集中于此而忘记下车,坐过了站。
老板的车内到处洋溢着香水的芬芳,可我却沉浸在各种不可描述的气味之中,说来奇怪,我每次坐车总会闻到一股屁味,而且这种情况偏偏在堵车时发生,空气不流动,气味仅局限在我周围,我屏住呼吸,脸已憋成猪肝色,可汽车却迟迟不启动,我透过车窗向前张望,堵得死死的,无论我怎样心急如焚也无济于事,就像妻子生孩子,丈夫使不上劲干着急。车内的屁味越来越浓,我已忍无可忍,生不如死。
老板和女伴坐在急驰的“宝马”车内,只需轻轻按动开关,就可打开天窗,任风吹在身上,享受飙风的快感,可我却不舍得带周舟挤公共汽车,公车里倒是也有天窗,可这个天窗却因日晒雨淋同车身紧紧锈在一起,只有十个民工共同努力,才能将它打开,但没有十五个民工就别再想把它合上,即使合上,依然会留有一条缝隙,尽管这条缝隙宽度不过三四厘米,但赶上下雨天,足以使乘客们在车厢内还要撑起伞或披上雨衣,这时候车内会多增添一个售票员,但她的任务不是卖票,而是用一个茶缸子把车内积水舀出窗外,泼在马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