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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49
这么多的据说,是因为那一天我没有去现场。那个时候我正在街上闲逛,想找一条特别紧的皮裤,这样子我以后去什么“算了”酒吧的时候,才可以有更为适合的装备,不至于让别人用特别的眼光看我。遗憾的是裤子没买到,不过我买了一条有破洞的牛仔裤,一套化妆品,一个看上去很嘻哈的贝雷帽,一双淡蓝色的高跟鞋和一个超拉风的假卷发。
其实我不去是因为害怕看见斯嘉丽。我实在没把握我会不会冲过去把她的脸撕烂。
当我把新买的物件通通摆到身上以后,我发现我不太习惯我自己的新造型。所以我只是在房间里偷偷地自我欣赏了一下,还没有勇气穿出去雷倒众生。我知道和斯嘉丽比起来,还有很大的一个距离。但是我并不气馁,我有足够的时间——三年。
不到最后关头,我绝不会轻易放弃。
我靠在花蕾剧场旁边,问横刀:“你知道花蕾剧场的故事么?”
“说说看!”他好像很感兴趣。
“很多年前,有个男生和一个女生,他两成绩都特好,在班上前三名那种。后来他们好上了,当然,是很秘密的,除了他们自己,没有别人知道。他们相约一起考复旦大学,毕业后,一起去英国留学,可是高三那年,女生发现男生劈腿,竟然爱上了一个高一的女生,跟她提出分手。在毕业演出的那天,和他们班的女生在表演完一支集体舞以后,她当众自杀了。后来她的魂魄一直住在剧场里,没人的时候,还会出来晃悠。大家都说,千万不要长得和那个男生像,不然进了花蕾剧场,就会被鬼下咒,然后一辈子找不到女朋友。”
横刀打了一个激灵,但很快他就笑起来:“你在编故事.”
“信不信由你。”我说。
“我当然不信。”他得意洋洋地分析说,“首先,一个女生想要在众目睽睽下自杀,那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割腕?上吊?如果是从舞台上跳下来,那也顶多是扭伤脚踝吧。”
我冷静地说:“她用一把锋利的剪刀,刺穿了自己的脖子。”
“哎呀,池子,你不要瞎说了。”横刀竟然胆小地叫了起来,“难道你这时候叫我倒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些么?”
“当然不是。”我白了他一眼,问他:“你敢进去吗?”
“门关着呢。”他说。
“想办法啊。”我说。
他四下看了看,又跑到四周转了转,没过一会儿回来了,对我说:“那边有个窗户开着,我们可以爬进去的。可是池子,你要进去做什么呢?”
他自作主张把我的名字改为“池子”都是因为正事缠身我才懒得教训他,
“进去再说。“我说。
他朝我挥下手,带我来到剧场的西侧。我看到那里有个窗户,果然开着,可是很高,以我的个子很难爬进去的。于是我看了他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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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50
他心领神会地蹲了下来,还在自己的肩膀上拍了一拍。
我踩上去的时候有点犹豫,但也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踩着他,他慢慢地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才勉强够到了那个窗户,我双手把着窗台,迅速地爬了进去。他则在外面发出了一两声低沉的吼声,这才跟着我爬了进来。偌大的剧场,除了安安静静的沐椅子。就只有我们两个。因此更冷。
他拍了拍自己身上的尘土,环顾四周,很严肃地说:“这个地方这么关门不关窗,太没有安全意识了。“
也许他最适合的工作是保卫科科长。我在心中暗想。
“你真的喜欢我吗?”我转头问他。
因为是阴天,又没有开灯,剧场里的光线很暗。我问题刚问出去,就看到他鼻尖上的汗珠,细细密密地慢慢地渗了出来。
“那是,当然。”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微微的颤抖。
我大胆的盯着他,他被我盯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转头看向别处。我想,如果坐在这里的是段柏文的话,我恐怕连正视他超过三秒的勇气都没有。爱情,就是“犯贱“的外衣而已。
我把放在口袋里许久的那瓶黑色玻璃瓶装的男香水拿出来,递给他。
他接过去,嗅了嗅,说:“香水?”
“对,”我点头,说:“新年礼物。”
“送我的?”他的眼睛里放出光芒来。
一切都正中我下怀。我学着斯嘉丽的样子,抿着嘴,翘起嘴角,然后找了一张中间的椅子坐下,把脚翘起来,抱着双臂,下巴晗指着前方,柔声对他说:“那你可不可以送我一个新年礼物呢?”
肯。”他回答得很坚定,眼睛都不眨一下。
“那你现在跑到舞台上面,大声地喊一句:‘于池子,我喜欢你!’吧。”
计划实行地太顺利,以至于我连一点点挑战的快感都没有。我料定他一定会上台,如同料定成熟的苹果一定会掉到地上而不是天上。
只是这个过程比我预想中的稍微要漫长了一些些,不知道到底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前方的视线里终于出现了横刀,他走到了舞台上,双手放在肚子里,看上去非常非常的紧张。又过了好一会儿,他抬起了他的一只手,握成了拳头,当做是话筒,用力地喊出了我规定的那一句话:
于池子,我喜欢你。
于池子,我喜欢你。
于池子,我喜欢你。
……
如果我没有数错的话,他一共喊了七次,一次比一次大声,一次比一次深情并茂,一次比一次脸红脖子粗。
我闭起眼睛。想像,如果是他,如果是他,那该有多么好。我想把那个变态的自己一脚踢到垃圾堆里去,但我没有,我只是招了招手,示意横刀下来,来我的身边。
他跳下舞台,不好意思地摸着后脖子,慢慢地走近我。在我身边坐下后,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高考我也想考复旦,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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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51
“你亲我一下吧。”我看着他。其实这时候我的心已经跳的飞快了,但是我告诫自己,一定要坚持。世上无难事,只要不要脸。不成功则成仁。学不会冒险,就永远不会有新的希望。
我把眼睛再次闭了起来。
我感觉到了他的呼吸。在这冰冷的空气里,那呼吸就像是烧开的开水壶壶嘴处,冒出的发烫的空气让欧文没有办法再安稳地坐下去。我等了很久,几乎觉得自己的上唇快被这空气烫出一道口子,他的嘴唇也没有覆盖上来。当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我看到了他的脸,离我很近,似乎只是零点一毫米的距离,我只能看到他褐色的瞳孔以及眼白上的少许血丝,还有白乎乎冒着白气的鼻孔。
最后,我听到他用虚弱的声音对我说道:“还是不要这样了。”
“你说什么?”我问他。
他把椅子往远处一拉:“你看上去,比我还要害怕。我不想让你后悔。”
我一把拉近他,接下来的剧情应该是我主动献上我的吻。这一切早在我的心里排练了不知道有多少次,我一定要做到,一定要。我要把站在我身边的那个双胞胎娃娃推到横刀的怀里!我决不可以输给斯嘉丽,让她看我的笑话。我要有足够的技能,才可以抢回本该属于我的一切!
可是,然而,我又一次可耻地败下阵来。
我根本就做不来,就是这样。
我放开横刀,把自己缩到座位上,沮丧极了。
“我们,应该慢慢来。”他在一旁语无伦次地安慰我说,“真的不需要太急的,你看我们都没有准备好,有些事情真的不能太急了,是不是?”
“你走吧。”我说,“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我带你来的,我一定要带你走。”他说,“我陪你,不吵你。”
“你走。”我装作生气的说,“我不要再看到你。”
“不走!”他说。
“滚!”我朝他大吼一声。他显然吓了一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依然没离开。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敢大声说:“你要真是这么介意,我可以的!”
说完,他再次坐了下来,两手死死地按住我的肩膀。
那一瞬间,我绝望地想尖叫。手不由自主的抬了起来,当即给了他一耳光。
我从来都没打过人,我发誓这是第一次。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好像被什么心魔控制了,由不得自己。我还没来得及跟他说对不起,没想到他竟然抬起手来,左右开弓,猛打了自己好几下,然后他蹲下来抱着头,说:“我流氓,我真怂,都是我不对。”说完这些,他抬起头,诚恳的对我说:“你用那瓶防狼喷雾喷我一下,当做惩罚吧!”
你瞧,这场私人话剧,高潮迭起,真是有模有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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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52
可是我收获为零,一点都不快乐。
10)
她算可爱吗?你认真笑话
她清洗化妆,你应该会害怕
当你勾搭她,你想起我吗?
当你失了踪,我真想过杀死她
我不算做错吧?
这首名叫《杀死她》的歌,被我在MP3里反反复复播放无数遍。
我好怕我的“双胞胎”的力量渐渐微弱,只能用更多的力量来助长它。那个网站说得没错,人类最好的守护神就是你自己。全心全意的保护和热爱,也只有自己可以给自己。
可惜我醒悟得太迟,只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一个星期之后的黄昏,期末考试来临之前,我拨开布告栏前攒动的人头,看到了五张处分通告:
除了我意料之中的斯嘉丽以外,还有两个高三的女生,一个高三的男生,最后一张上,竟然赫然写着段柏文的名字。
我打了一个很结实的喷嚏,声音响亮,差点让我全身碎裂。我努力眨了眨眼,想要看的更真切一些——“经研究决定,给予段柏文同学严重警告处分”。
没错,确实是段柏文!怎么搞的!
我从人群中退了出来,仔细回忆我做那件事的经过,无论怎么回忆,都记得我是把那张他们拥抱的模模糊糊的照片抽出来了的。那个夜里十一点被我塞到河马办公室门下的厚厚的信封里,应该绝不会出现关于段柏文的任何蛛丝马迹。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我发现自己全身都在发抖,但心里却烧得慌,像患了某种疟疾。我飞奔回宿舍,到洗手间里用凉水冲脸,足足冲了有十分钟,我才掏出手机,用冰凉的手指给斯嘉丽打电话。
她告诉我,她在女生宿舍的楼顶。
那里是严格规定不许去的地方,通往楼顶的铁门一向都锁着。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上去的。
“你在那里干吗?”我问她。
她的语气听上去甚至心情还不错,“看风景呢。或者,你上来陪陪我?不过要小心哦,别被人看见。我偷了管理员的钥匙。”
我深呼吸,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这才跑上楼。推开虚掩的铁门,一眼扫去,却发现楼顶上空空如也,我吓得浑身冒汗,正欲扑到楼顶边看个究竟,身后却有个软软的身体突然抱住了我说:“姑娘我在这里呢。”
原来她躲在门后,怪不得我没看见!真有她的,在这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
我尖叫一声,一把推开她,厉声问她:“很好玩吗?”
她笑着说:“瞧你,胆真小。放心吧,我才不会做自杀那种蠢事。”
“你没事吧?”我问。
“当然有。”她说,“不过想想也没啥,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我说:“你说得对,人总是要为自己做的事承担后果的。”
“让我猜一猜,”她靠近我问,“我的元气小姐,你到底是来安慰我的,还是来质问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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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53
“随便你怎么想!”我没好气。
斯嘉丽叹口气说,“我不知道得罪了何方神圣,人家往河马的办公室写了一封长长的检举信,说我混酒吧,喝酒,还赌博。最夸张的是,信里还附上了我一堆特有腔调的照片,真是不承认都不行。可是我发誓,河马审我的时候,我谁都没出卖。是学校自己去‘算了’酒吧查的,真的跟我没关系,不过现在,我说什么也没人信了。”
“那就是,其实他还是跟着你混酒吧,喝酒,赌博了,只是你没出卖他?”
斯嘉丽眼珠一转说:“你家老段的事,难道你不清楚么,还来问我?”
“不清楚。”我说,“所以我希望你告诉我。”
“那你还是自己问他吧。”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看着天对我说:“其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他不想说,还是尊重他比较好,元气小姐,你也有自己不想被别人知道的秘密,不是吗?”
“就像你去打针,也是一个秘密吗?”我站在她身后问。
事到如今她还在跟我撒谎,我实在是气极了,不拆穿她不行。
这招果然厉害,听我这么一说,她忽然转头看我,身子像被电打了一样,脸上的表情极为诧异,语速飞快地问我:“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这是我的秘密。”我说,“不过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交换一下。”
“不。”斯嘉丽想了一下,坚定地摇摇头说,“秘密一旦被人知道了,就会变得一钱不值,还有什么交换的必要呢。这件事给我的教训就是,永远不要把你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如果,你真的把它当成一个秘密的话。
不管怎么说,她的话听上去很有哲理,一看落了下风,我赶紧换个话题:“这个处分不会有什么影响的吧,高考最终还不是看分数。”
“这是你的污点,会放在你的人生档案里,永远都在。”斯嘉丽转头问我,“可我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坏,够得上被处分的水平,你说呢?”
“那是,当然。”我苍白地附和。
“其实最亏的是你家老段,”斯嘉丽说,“本来学校打算选送他和韩卡卡去北京参加一个什么全国的文学大赛,现在泡汤了。”
这样。
“你别责怪他。”斯嘉丽说,“我想他现在更需要的是理解。”
“理解他什么呢?”我说,“理解他瞒着我出入于那样的风月场所么?”
斯嘉丽说:“难怪他就算对你说出我的秘密,也不敢把他自己秘密告诉你,元气,我不得不遗憾地说,你和他,并不算一个世界的人哦。”
斯嘉丽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站在空荡荡的楼顶,心像被一阵大风刮过了一样,除了漫漫灰尘什么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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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54
这算什么呢?
在这场和斯嘉丽的暗战里,说到底,我们谁都不算赢家,不是吗?
“我要去上晚自习了。”说完这话,我转身往铁门边走去?身后传来斯嘉丽的声音:“元气,你可以回答我一个问题么?”
我点点头。
“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不算你的好朋友?”
这确实是一个让我很难回答的问题。我内心的双胞胎又在打架了,一个鼓励我说出真相,一个鼓励我继续说谎。最终的结果,我只是丢下了三个空洞的字“你说呢?”之后,选择了快速地离开。
其实,我也没那么讨厌斯嘉丽吧?她有的时候还是有一点点可爱的。第一次认识她是我们两个班女生合上的体育课上。我穿着一双鞋带总是会松开的跑鞋,在短跑测试的时候总是踩到自己的鞋带,差点摔一个大马趴,囧死了。是她把自己脚上的跑鞋干脆地脱下来,对我说:“拿去穿吧,不臭脚。”
我又在心里骂自己犯贱。为什么报仇计划才刚刚稍有成效,我就替她着想起来了呢?!
那一夜,我失眠,一边听着《杀她死》,双胞胎一边在我的脑海里不停打架,以至于起床上厕所差点撞到门柱。
只能安慰自己:双面娇娃没那么好当,这么辛苦自然有回报。
我一直都不敢去找段柏文,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安慰不是,责骂当然更不是。他真的一直是个好孩子,却因为一时贪玩,换来一个如此大的后果——人生的污点。而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就要期末考试了,不知道这件事对他的影响到底有多大,但我敢肯定的是,丢失了北京的那个作文大赛的机会,他的心里一定有很大的遗憾。
至今为止,他初二作文比赛得奖的那个透明奖杯还扔在我家里,就在我房间的书柜里。每次来我家,要是看到,他就会耍酷说:“怎么还不扔掉啊?”
我总是气他:“这可能是你人生唯一的一个奖杯了,多有意义啊。不能扔。不然以后你用什么教育你儿子呢?”
“我用拳头!”他一面说,一面朝我挥拳。
我上前挑衅,其实我很希望他会打我一下,因为他下手一定不会重,但总算是一次亲密接触,可惜他往往是纸上谈兵,瞪我一眼说:“这次放过你。”
现在回想起来,从小到大,虽然我总感觉他在欺负我,但其实,他从没有真正地伤害过我。反而我对他造成的这个伤害,是我可能永远都弥补不了的。
如此想来,我就更恨斯嘉丽了。
一切都是她引起的。如果当初我肯听段柏文的“离她远一点”。或许,今天的事就都不会出现了。
如此想来,我最该恨的人,是不是应该是我自己才对?
但是无论如何,段柏文,对不起。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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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55
段柏文的卷入,让我的复仇计划不能按照原先安排的那样继续下去。
其实我还有很多后续的想法,我不能让斯嘉丽好过。我要让她丢掉一切,包括公主的外衣骄傲的外壳,让她不仅仅是在我,而且是在世人面前,都永远抬不起头来。
但是现在,事情出了点偏差,我只能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在她的私密博客上留言。
内容如下:
亲爱的应召女郎:
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丑事做多了,总有一天栽屎坑!
好吧,我承认我出言污秽,词不达意。但是我想把这句话喊出来很久了,实在是不吐不快。
发完以后,我就从那本厚厚的英文词典里小心的抽出她和段柏文拥抱在一起的照片,我真想把它烧掉,或者撕得粉碎。但是我还是决定先忍一忍,等到我的报仇大计成功的那天,再撕掉它,作为仪式也不迟。
第二天中午的食堂,我看到了他和斯嘉丽,他们面对面坐在一起吃饭,旁边并没有别人。斯嘉丽坐的那个位子,曾经属于我,我两曾经把一块排骨夹来夹去,他用难得温柔的语气对我说:“不要减肥,你已经很好看了,减肥对身体不好。”
他知道不知道,他真的很少夸我,所以当他说出这样好听的话的时候,我眼泪差点要飙出来了。
那天晚上,我躺在宿舍的床上,快把一面小镜子都照破了,只为了好好体会一下,他嘴里说的“好看”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滋味。
只可惜一切时过境迁,现在,相同的遭遇把他和她紧紧地联系在一起。他们合理地成为一个世界的。我则变成一颗彻底多余的流星。
这算什么状况?
我端着盘子,不服输地走过去,在段柏文身边坐下。
他看了我一眼,闷头闷脑地低声说了一句:“不要告诉你妈。”
“一百块。”我说。
斯嘉丽笑着问:“段柏文,你到底欠元气多少个一百块呀?”
“元气是谁?”他又开始一贯的装傻伎俩了。
“多吃点?”我一面说一面把我盘子里的排骨夹到他盘子里。他瞪了我一眼,我瞪回去。他横眉怒眼地说:“于池子,你能不能不要再闹了?”“偏偏????”我故意省略后面的几个字。
“啧啧啧,看不下去了,我回避。”斯嘉丽笑着,端起了盘子坐到别的位置上去。
“你记性好像很坏。”我压低声音说,“曾几何时,你还反复提醒我,要离某某远一点,渴现在,你靠得好像比谁都近哦。”
他没理我,而我们差不多同时看到,在斯嘉丽那边坐着的人,是横刀,他正在拿眼睛瞟我们这边。段柏文轻笑一声:“那边有人在等你。”
我也轻笑一声:“你想跟谁坐过去就坐过去呀,也没人拦着你。”
“你什么时候脑子里能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他讥讽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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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56
“难道不是你先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吗?”我反唇相讥。
“我看你是越来越过分了。”他说“看来你得先给我一百块,我不告诉你妈妈你这些言行举止才对。”
“我没钱。”我说,“我一个穷学生,哪里比得上那些分分钟就赚几千块的富婆。”
“好了!”他显然很不喜欢这个话题,粗鲁地打断我说,“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你不要太自以为是了。”
他是在维护她,所以才批评我的么?
明白了答案是一定的以后,我心里的酸水一下子就冒了上来,我正想问他到底知道多少藏在秘密背后的真相后,横刀不知道什么时候捧着饭盆出现在我的身边,他的表情看上去出奇的愤怒,他把饭盆“砰”的一声扔到桌上,气呼呼地在我身边坐下来。
我梦寐以求的场景出现了——横刀,段柏文,还有我。我本指望从段柏文脸上看到一丁点儿对我痛心疾首或者是对横刀嫉妒不爽的意思,但我很失望,他只是稍微抬了一下眼皮,就继续低下头扒饭。
“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横刀用筷子敲了敲桌面,大声对他说,“竟然去酒吧那种地方胡作非为,还把自己当个学生看吗?”
啊,他疯了?他凭什么指责他?而且口气和河马一模一样!
我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伸出脚在横刀的脚面上使劲踩了踩,他却像肌肉坏死了一样,继续面无表情地对他喊叫:“我警告你,你自己做这些事情不要紧,最好不要拖着于池子,她是很单纯的!”
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以至于周围吃饭的人都停下来看着他。不明事理的人,一定是以为这是一场争风吃醋的好戏。此时此刻,我真想变成一枚图钉,被人用力按进墙里。
“你闭嘴!”我终于忍无可忍地呵斥他。
他却浑然不觉,继续用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你,还有她——”他右手一指远处还在吃饭的斯嘉丽,“你们这些人都要自觉一点,不要再闹什么笑话出来了!人,如果连起码的自律都做不到。还带坏他人,连累他人,简直是罪不可赦!“
在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我用脚直接用力地踹他也全无作用。他还是纹丝不动地说完了所有他说的话。直到段柏文抬起头来,放下筷子,两只手鼓了一下掌,对着他说了三个字:“说得好!“
他完全没听出别人语气里面嘲弄的意思,表情还很得意,把自己当成了大侠。我则心如死灰,如果我面前有一把刀,我会毫不犹豫地把它戳进横刀那愚蠢的肚子里去。
可是这种想法只维持了短短几秒钟,当段柏文站起身来毅然走掉的时候,我却一点责怪横刀的欲望都没有了。因为我清楚地看到,他经过斯嘉丽的旁边的时候,伸出手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头,然后斯嘉丽站起来,他们两的背影一前一后消失在食堂的门口,像两个翅膀黏在一起的苍蝇一样,从我的视线里面逐渐消失。我的心里就像是堵着一块不断发酵的面团一样难受。事已至此,我做的一切到底是在报复斯嘉丽,还是帮助斯嘉丽呢?你瞧,现在,她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他站在统一战线了。但是我最生气的却是他为了她连处分都愿意,却不愿意对横刀的横加指责做一点点的解释,只顾着向全世界宣扬了他们“同甘共苦“的精神,一想到这些,我先前对他们的愧疚统统扫了个精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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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57
活该!
祝他倒八辈子的霉被处分一万次!
这一刻,我多么庆幸我的身边还有一个本该千刀万剐的横刀,不然,我不仅输光了面子,,恐怕连面子也得一同赔个精光。
所以,当他转身关心地对我说“你再吃点吧,你吃得太少了“的时候,我听话坐下来,重新拿起筷子,给自己夹了一块最大最肥的排骨,狠狠地塞进嘴里。
“我没说错什么吧?“他说,”我本来不想管的,可是看你们好像要吵起来,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可能允许别人欺负你的。这是我的原则。”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其实这个问题,我不仅是在问他,也是在问我自己。
他咧开嘴笑了,然后回答我说:“那是当然。不过我件事我要批评你,你以后都不要花那么多钱去买什么礼物了,就一瓶小小的香水,三百多块。太奢侈了。“
我还没问他怎么知道。他自动交待说:“我去专柜看过了,虽然钱并不代表一切,但我还是太感动了。我本来想退掉,把钱还给你,但人家说没发票不让退,所以,我还是留起来做个纪念,等到将来哪一天,我买三千块的,哦不,是三万块,也不是,是三十万,三百万的东西还给你,好不好?钱就不必花在我身上啦。像我这样的人,还是习惯用SIXGOD这种品牌哦.”
说完,他自己先乐个不行。
SIXGOD!真有他的,换成以前,我应该早也乐翻了。
但现在,我一面沉默地嚼着那块巨大无比的排骨,一面就在心里悲伤地想:“如果真有横刀说的那么一天,我的命运就真是太太悲惨了。
(12)
期末考试的前一天,天空飘起纷纷扬扬的细雪。
这天,是我妈五十大寿。
天中下午三点就提前放假,算作考前休整。我拖着一大袋脏衣服,赶回家给我妈祝寿。为了她的这个生日,我打算亲手给她做一个蛋糕做为生日礼物,虽然有一个大厨妈妈,但好歹也略表一下我的心意。
往校门口走去的时候,我看到了斯嘉丽。自食堂事件后,我们已经有很多天不见面,不发短信,不联系。她站在寒风料峭的校门口,一看就知道是在等人。毋庸置疑,一定是在等他。
我小心的踩着细雪,想快速经过她。但那包脏衣服拖累了我。我的姿势显得笨拙又难看,一看就是天生的气场不足。
倒是她大声喊住了我:“元气!”
看来我的道行,跟人家比确实是差了好几个档次,真是不服不行啊。
于是我也装做若无其事地跟她打招呼:“哈喽。”
“我等你呢。”她说,“去我家吧,我有最新的面膜推荐给你,可以在脸上化掉的那种哦,保证你不过敏。”
“要考试了呢,还是改天吧。”这个时候跟我提面膜,真不知道她醉翁之意到底在哪盘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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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9 23:31:58
“去吧。”她说。
“不去啦!”我伸出手,装作拉扯一下她的小辫,那动作让我自己都恶心。
“好的,拜拜!”她也装出无奈的样子应对我。
我俩真有一拼。
我看着她的样子,忽然觉得她很丑,脸庞浮肿,使她整个人看上去大了一号,头发干枯,眼神黯淡。相由心生,因此世界上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丑陋的女人。我和她对视几秒,然后点了点头,拖着我的大口袋往公交车站台走去了。
她好像又喊了我一声,但我没有回头。
当我打开家门,发现段伯伯和董佳蕾居然坐在我家沙发上,却见不到段柏文的身影。虽然离上一次董佳蕾到我家来大闹天宫已经过去了很多天,但我依然对这个疯狂女人心存忌惮。只是如果换成现在,我绝不可能像上次那样任由她把我家搞得像个垃圾站,而会一步上前狠狠掐住她的脖子。此于池子早非彼于池子,我早该这样了,懦弱让我一无所获,只有奋起反击,我才可以做好自己的保护神。
“段伯伯好。”我说。
“池子你放学了?”问候我的人确是董佳蕾
我真不明白,我妈过生日,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
墙上的钟响了六下,段柏文依旧没有出现。
我照着菜谱,一边做黑森林蛋糕,一边想:到底要。多日不见,她好像并不见老去,而是显得更加年轻了,脸上挂着极为甜美的笑容,对我说:“要考试了,复习得怎么样?”
“还好。”我冷冷地回答。
“去洗个手,该吃饭了。“我妈从厨房里端了一大盘菜出来,我连忙去接过那盘菜,摆放在桌子上。
“池子真懂事。”董佳蕾夸我,语气肉麻。
“怎么柏文没跟你一起?”我妈一边解围裙,一边充满期待地问。
“他给我打过电话了,硕士晚上才来。”段伯伯说,“要考试了,忙得很。”
董佳蕾说:“可能在复习吧,柏文的成绩越来越好了。上次月考,还拿的是年纪前三名。这倒是我们没想到的。”
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还是时间改变了一个人?董佳蕾的语气,已经变得像一个母亲。
难道他们还不知道被“处分”一事么?如果真是这样,我是不是该提出来助助兴?
“那真好啊。”我妈开心地说,可能是怕我不高兴,又画蛇添足地加上了一句她自以为对我而言很中听的话,“对池子我就没什么要求了,她自觉了,努力了就好。”
“我妈以前也这么要求我来着。”董佳蕾哈哈笑着和我套近乎。
我真不明白,我妈过生日,这个女人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家里。经过“算了”事件后,我觉得我开始不相信所有的人,我总担心每个人会有自己的阴谋,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会站到你的蛇鞭来狠狠捅你一刀。这种感觉在董佳蕾面前显得尤为强烈,我真怕他会在我家菜里下什么毒药,但我又不想让我在情敌面前丢脸,所以我选择对她的屁话展示出一个微笑,静观待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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