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说书
发表于 2013-7-11 23:58:10
过了十几分钟,我感觉身边很吵,我皱着眉头转头看,我看见许小坏身边围着三个男生,这三个男生长得年龄都不小了,但是看着很面生,不知道是不是我们学校的,因为学校周围的一些社会青年总会借机来到我们学校里面的舞厅,这事儿学校纪检部也知道,但是只要这些社会人不闹事,就是单纯的跳跳舞的话,纪检部的人也不会找他们的碴儿,也就是抱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态,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就好。
刚开始我还在旁边晕晕乎乎的幸灾乐祸,哼,你许小坏不是取笑没有人愿意请我跳舞么?这回倒是有人请你了?你美吧你,但是过了一会儿我发现不对劲儿,夭夭站在旁边有点儿害怕的样子好像还在发抖,三个男生不是往舞厅周围里面拉着许小坏,而是往楼下拉着许小坏,看样子是想把许小坏拉出去活动中心?许小坏的眼神和表情看起来都很害怕,因为舞厅里面正放着音乐,灯光也暗,所以很少有人注意许小坏,许小坏估计是吓傻了,夭夭也是,根本就是连喊都不敢喊,许小坏周围的人似乎不太在意那三个男生的行为,许小坏被拖着往下走了一阶楼梯,我听见许小坏喊:你们放开,我不认识你们。
许小坏的声音不大,但是我恰好听见了,我的心开始突突的跳着,我看见夭夭都快要吓傻了,我在犹豫自己要不要帮忙?可是看着许小坏那种害怕的深情,我再也忍不住了,加上之前身体里面那种无处可发泄的酒精劲儿,我脑袋一热,转头四处看着,距离自己身边最近的地方,有一个坏掉了椅子腿儿,挺凶悍,还有一个深色啤酒瓶子,我有点儿热血沸腾的抓起那个啤酒瓶子然后扛着那个坏掉了的椅子腿儿,开始往许小坏身边走去,我开始大喊:哎,你们什么人啊,放开她,我让你们放开她,你们听见没有!!!
可能是舞厅里面的音乐声音太大了,还有就是嘈杂声太大了,那三个家伙竟然没有听见我说什么,我一怒之下,把手里的啤酒瓶子对着水泥楼梯砸了过去,于是啤酒瓶子碎裂的声音在舞厅像个炸弹一样惊人,这下,那三个男人终于看见我了,也楞住了,我扛着坏掉的椅子腿儿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舞厅里面的照明灯也打开了,音乐声音嘎然而止,人群开始嘈杂,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拉着许小坏往外走的三个男人站住了,忿忿的看着我:臭小子,关你什么事儿?她是我表妹,我妈让我带我表妹回家过五一,关你屁事?
我的火气也大了起来:你们是哪儿的?是我们学校的吗?你表妹?好啊,你说她叫什么名字?你要是知道她名字我就承认她是你表妹怎么样?
逞强的那个男人愣了一下:你管得着吗你?少碍事儿,信不信我废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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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23:58:11
于是围着许小坏的那三个男人一起朝我走过来,那个时候真是奇怪,我竟然没有觉得害怕,可能我在贫苦的最低层社会呆的太久了,对于生命和活着在很大程度上已经失去了信心和很大留恋,我竟然不知道甚至想不到自己可能会在一瞬间会被眼前的这三个男人放倒。我就那么冷笑的扛着椅子腿儿也迎着那三个男生走了过去,我听得见自己的冷笑:哎,是不是以为我们学校的人好欺负啊?告诉你们,连门儿都没有?
就在我说完这句话的同时,我看见迎面走来的三个男人好像表情很不自然,竟然停住了,甚至还往后退了几步,我以为是我的气势吓住了他们,我更加狂妄的往前走着,我的手握紧了椅子腿儿,这时,那三个男人脸色变了变,朝我哼:臭小子,你等着,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哼,我们走!
说完,那三个男人匆忙从楼梯上往下走了,我松了口气,开始在心里琢磨,我,有那么厉害么?许小坏的腿一软,倒在台阶上,夭夭跑过来拉住许小坏。这个时候,我才发现原先有音乐和灯光的大厅音乐停止了,嘈杂的人群好像也安静了,难道我真的喝醉了?我慢慢的回头,然后吓了自己一跳,距离我身后四五米的地方站满了人,有男生有女生,大部分人手里抄着家伙,其余的人双手抱胸,全都聚集在我的身后。
我听见有女生小声说:这个就是女生楼的十八,神着呢,女生都能这样,男生算什么?哼。
男生也小声说:靠,一个女生都能这样,我们男生干什么的,吃干饭的?难道看着本校的女生受欺负?
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刚才那三个男生怕的不是我,是我身后这些人,所以我才没有被放倒,我是幸运的,在那个因为年轻和气盛而容易装灯的年代,我没有因为自己的张狂而吃过什么亏,所以我是幸运的。
我讪讪的放下手里的椅子腿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身后的那群人:你们,你们继续,继续,不好意思,打扰了……
许小坏眼泪涟涟的看着我:十八,谢谢你……
我忿忿的摇头:不用谢,之前我打过你一巴掌,这次算我还给你了,之后我们再无相欠了,夭夭,你扶着许小坏回去吧……
这个时候我看见元风和大雄匆忙的朝我跑过来,我突然像是见到了亲人一样,突然有一种想抱着元风放声大哭的感觉,我忍住了,因为我看见楠楠跟在楠楠的背后,关切的看着我,所以我不能有任何意外的行为,我不能因了自己的喜欢而伤害到别人。
元风焦虑的看着我:十八,你没事儿吧你?你简直吓死我了,你这家伙你怎么不想想后果?你找纪检部的人啊,都在这个大厅里面。
大雄也很紧张的看着我:十八,你真是,真是太鲁莽了,你要是有点儿什么事儿,我们怎么跟小淫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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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23:58:12
大雄提到小淫,我的眼泪都快要下来了,楠楠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你到底怎么了你?你,发生什么事儿了?小淫呢?你没有跟他在一起么?
夭夭看着我:十八,我们不敢自己回去,那几个人会不会在外面等着啊?
元风朝后面的一个人喊了一下,过来了三个男生,我认得是学校纪检部的巡逻人员,元风让那三个人帮着把许小坏和夭夭送回宿舍,那三个人点头,扶着许小坏和夭夭出去了,许小坏一直眼泪涟涟的看着我,话都说不出来。
元风皱了下眉头,看着我:十八,你和小淫怎么了,不应该啊,前几天看见你俩,你俩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这样了,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咬着牙忍着不肯说,楠楠看了我一眼,又看了元风一眼:元风,我先回去宿舍了,明天我找你,大雄,你走不走?
大雄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拍了下脑袋:对了,我还要给家里打电话呢?元风,你送十八回去吧,我和楠楠先回去了……
大雄转身要走的时候,我拽住大雄:有烟么?
大雄摸了摸口袋,把烟和打火机递给我,和楠楠一起下楼了,舞厅里面又重新恢复了音乐和一闪一闪的灯光,我靠着距离人群很远的窗口处,点了支烟,元风好像一点儿也不意外,我迟疑的看着元风:我抽烟,你不会介意么?
元风摇头:你早就抽烟,我又不是不知道。
我惊讶的看着元风:你知道?
元风点头:很多事情,要想知道很容易,要想不知道也很容易,你和小淫到底发生什么了?你们是不是又有问题了?
我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次,我和那小子真的没有戏了,彻底玩完了。
元风吃惊的看着我:不,不会吧,发生什么事儿了?
我苦笑:这个事情你们尽管去问小淫吧,我说了,加入我的主观容易让别人以为我陷害或者诋毁他,让他自己说对他也公平,你们就都别问我了。
不看一眼
不看一眼
元风往我身边的窗户栏杆上靠了一下:十八,到底怎么回事儿,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激动,小淫呢?我一整天都没有看见他,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就算是真的不能再相处下去,也一定要把事情弄清楚啊?会不会中间又有了什么误会,之前不是发生过很多误会了么?但不是也都解开了么?
我苦笑,用手抓着蓬乱的头发:这一次真的解不开了,如果只是别人说也还好,可惜,我自己的眼睛很不争气,我看了不该看的东西,所以没有办法解开了,我没有办法原谅自己的眼睛……
元风把我抓着头发的手给扒拉下来:十八,好了,别再挠了,再挠头皮就该破了。
我郁闷的看着自己的手指头,感觉头发油油的,真是,这个时候头发也跟着起哄,真想撞墙算了,我怎么这样啊?元风拿起大雄给我的打火机叹气:十八,你说你和小淫,你俩简直反的太厉害了,你生活上不管不顾的,每天顶着个鸟窝一样的头发就能去上课,不刷牙不洗脸也能跑到楼下买东西,哎,这话不是我说的,是小淫跟佐佐木聊天时候说的,我就是听到了而已,可是你在感情上偏偏有这个顾忌,就像别人在生活上的洁癖一样,更奇怪的是小淫,生活中小淫干净的连床单上有一根头发都受不了,每天不停的洗啊刷啊的,他自己的宿舍都快成了样板间了,有时候还门前三包,宿舍门口的地面收拾的也跟镜子似的,可是他在感情上偏偏没有顾忌,先前左一个女朋友右一个女朋友的,你说你俩这是怎么?什么都反着来,偏偏还能喜欢上对方,这不是折磨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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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23:58:13
元风的呼机响了,元风摇摇头,拿出呼机翻看着,过了一会儿,元风看着我:十八,是佐佐木,你和我一起去找佐佐木吧,他说小淫不正常来着,走啊?
我拧着:我不想去找,佐佐木根本就是跟小淫一伙儿的,见到他跟见到小淫没有什么分别,我不去。
元风皱着眉头看着我:十八,难道我也只是会向着小淫说话吗?我和阿瑟就不知道你心里有多难受么?这次五一放假,其实阿瑟用不着回家,他和小麦也压根儿就不想回家,他为什么要回家?其实就是为了腾出空间想让你和小淫好好相处,大家都不想看着你们这么僵着,谁想到你们会发生这么多事儿……
我苦笑:要知道还不如不让阿瑟回家了,可能就因为他回家了,房子空了,所以才会出现不该出现的事儿……
元风推着我:十八,走,下楼,至少要给佐佐木回个电话啊,阿瑟不在这儿,佐佐木当然只能找我了,快点儿,你别这么揪着,不管什么事儿,始终都要解决都要面对,怎么,你不舒服,你能让你自己消失么还是一辈子不见小淫?只要有见面的机会你就要面对……
元风推着我出了活动中心,在旁边的一个插卡的公用电话上给佐佐木回复了电话,我听不见佐佐木说什么,但是我能听见元风说:是么?那他说了什么没有?你别让他再喝了,恩,找个地方让他睡一会儿吧,十八啊?今晚没有把我吓死,差点儿跟学校外面的人打起来,现在没有事儿了,这事儿回去之后我再给你慢慢说,估计不行,拧着呢?
元风看了我一眼:老佐,你抽空呼一下阿瑟吧,他还以为十八和小淫花好月圆了呢?得不住得多么得心安了,让他领着小麦回来吧,这边都快要翻天了,好了,知道了,我把十八送回宿舍就去找你,行,挂了。
元风挂了电话,看着我:十八,小淫喝多了,好像心情还很不好,你要不要去看看他?要是不去,我就送你回宿舍,然后再去找小淫和佐佐木,我怕佐佐木一个人稳不住小淫,小淫一发起火儿来,倔得很。
我赌气得哼:不去,我干吗要去,跟我没有关系,他干吗要心情不好,你们问他自己,我说不出口,是我诋毁他了?
元风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十八,现在我还没有办法跟你说什么,因为我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也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去判断,只能去问小淫了。
我没有说话,元风看了下手表:十八,我先送你回去吧,也不早了,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吧。
我低着头,元风不放心得跟着我慢慢从活动中心往女生宿舍楼走,我觉得自己真的很累。从活动中心到女生宿舍要有三个男生宿舍楼还有两个食堂得距离,就是这样的距离让我感觉了漫长,元风的呼机又响了,元风拿起来翻开着,呼机的屏幕上闪现着好看的荧光色彩,我看着元风:你有事儿就先回去吧,我自己回去就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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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23:58:14
元风把呼机收好:没事儿,是大雄,估计是担心你所以呼来的,过后我会去告诉他的,我送你回女生楼,我真是怕你会再出什么事儿,你今晚差点儿把我吓死……
因为五一放假,所以很多学生都去同学或者亲戚,要不就回家了,所以女生楼的门口人很少,冷冷清清的,一直走到距离宿舍楼门口大概十米不到的距离,我才看清楚,佐佐木站在台阶旁边,佐佐木腿边儿坐着一个人,我看清了,是小淫,小淫迷瞪着眼神看着我和元风的方向,没有动,只是那么发呆的看着,小淫的肩膀靠着佐佐木的腿。
我有点儿吃惊,元风也吃惊的看了我一下:小淫,小淫不是喝多了吗?怎么,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我往元风的身后靠了靠,元风快步跑上前:老佐,怎么搞得,小淫怎么跑这儿来了?
佐佐木怪异的看了我一眼:都发疯了,小淫非要来,拉都拉不住,我有什么办法?
小淫突然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两步:十八,你回来了?
我忿忿靠在元风后面,打算装着听不见。小淫突然抱住元风:十八,你知道我最怕你不理睬我,你怎么罚我都好,就是不要不理我,你可以一个月不和我说话,两个月也行,三个月,三个月好不好?要不,罚钱也行,十八你不要不理我,怎么着都成,就是不要不理我,我受不了……
佐佐木在旁边冷笑:十八,你是不是心里变态啊你,你成天脑子里面想的都是什么啊?你要是不喜欢小淫你就一脚把他踹的远远的,压根儿就别理睬他,你干吗三天两头的变啊,你看看小淫现在都成什么样子了,你至于么?真够费事儿的……
元风用一只手推了佐佐木一下:老佐,你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了,你先不要胡说,快点儿把小淫送回去。
我恨恨的瞪着佐佐木:真是好兄弟,你心疼他了?你问问小淫自己,你问问小淫啊,我脑子里面想的什么?麻烦你告诉小淫,从昨天开始我就再也不想距离他近了,往后,我要是遇到小淫我会提前躲开十米开外,我会低着头装着看不见他,我保证做到,我倒是要你们看看,离了男人,我会不会活得不好,会不会活不下去?
佐佐木皱着眉头看着我,我哼了一声,踏上女生楼的台阶,小淫的手突然拽住我:元风,你帮我好好跟十八说,这次真的是我不对,元风,你跟十八说,你说啊?你说十八肯定会听你的,因为你和十八喜欢的人长得象,真的,你说,十八肯定会听的。
我这才明白小淫把我和元风混了,把元风当成了我,把我当成了元风,我很恼火,因为小淫说到了元风和小意长得象的事儿,这让我很尴尬,元风也很不自然的看了我一眼,我反感的用力打开小淫的手,佐佐木突然很暴怒的推开我:十八,你干什么?由得着你这么欺负小淫么?你不喜欢他就拉倒,有的是女生喜欢他,你装什么清高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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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23:58:15
我往前一个踉跄,脚下被台阶绊了一下,我扑到在女生宿舍楼大门边儿,门槛边儿的小石子咯到了我的手掌心,我感觉到剧烈的疼痛,我猛地转头,盯着佐佐木:你很有本事,佐佐木,原来你一直都这么记恨我,原来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因为有了小淫才占了点儿地儿是不是?亏我还把你当兄弟,好啊,你现在就抱着你的好兄弟回去,我十八别的没有,卑微的尊严还是有的,你放心,我现在就答应你,以后你看好你的好兄弟不来找我就完事OK。
我爬起来,把粘在手心里面的小石子扒拉开,哼了一声,要往里面走,元风着急的喊:十八,十八,你别这样,老佐和小淫都喝多了,老佐不知道到底什么事儿你别往心里去……
我转头看了元风一眼:元风,谢谢你,至少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时候你还会想到我的立场,而不会象某些人一样。
我冷冷的看了佐佐木一眼,小淫还抱着元风不放,迷糊的厉害,我没有再说话,抽身上楼,不想再多看身后的人一眼,我听见元风着急的喊我的声音,我没有再回头。
回到宿舍,我意外的看见夭夭还在,和许小坏坐在床上,低着头,两个人不知道在说着什么,小诺也在,拿着张破报纸来回的扇乎着,我这会儿感觉自己的手掌心很疼,张开,看见还有很小的石子浸在里面,掌心的皮肤已经破了,有血流出来,但是不多,我小心的用手把掌心的小石子抠了出来,伸手拽了点儿卫生纸,按上。
夭夭慢慢坐过我身边,小心的看着我:十八,今天谢谢你,不然,我们,我们……
我烦躁的打断夭夭:好了,用不着,我之前欠许小坏一个耳光,这算是还了,从此后两不相欠,两讫了……
夭夭摇头:十八,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是……
我押在心里的火开始慢慢涌上来:哎,夭夭,我说够了就够了,你都不嫌罗嗦么?你有这个罗嗦的劲儿你在歌舞厅喊上那么一嗓子,什么都解决了,这会儿你烦不烦啊?平时看着你挺机灵的人,关键时候你怎么会这么跌份啊你?我很累了,你回去吧。
夭夭被我噎的有点儿抹不开,小诺嗤笑:哎,夭夭,你回去吧,十八今天很不爽了,傍晚已经把东西扔了一地了,回去吧。
夭夭讪讪点了点头,朝许小坏点了个头,推门出去了,许小坏看着我,想说什么,我瞪了许小坏一眼:感动吧,好啊,你不是很有钱吗?你把我今天帮你的事儿折成人民币给我,给多少,你看着办吧,反正是用你自己来衡量的,你给我一块钱那你就值一块钱,不着急,你什么算好了什么时候,我认钱不认人,哼。
许小坏的眼泪又流了出来,我没有再说话,手掌心的疼痛让我看着谁都别扭,看着谁都很想打架,其实我很想大哭一场,可惜,虚伪的面子工程让我的泪水无法冲破有光线的地方,所以我,哭不出来,至少在别人还能看清楚我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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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23:58:16
我就那么在自己的床上呆坐着,抱着自己的膝盖发呆,这个时候我觉得“兄弟”这个词儿比什么带给我的伤害都深,很多东西因为不熟悉因为生分所以我会提前在自己的心里设防,比如我知道许小坏和我不好,所以我会提前告诉自己许小坏会对我说很多不好听的话,可是因为和别人做了兄弟,小淫说兄弟这个词儿和别的词语不一样,朋友也许会掰,但是兄弟不会,兄弟不管怎么受到伤害都还会紧紧的连着,是这样的吗?我把佐佐木当兄弟,佐佐木当我他妈的是什么,我的手心很疼,可是这种皮外伤的疼远远不及心底的凉意和苦楚。
快要熄灯的时候,小丘回来了,我没有去洗漱,就那么呆坐着,等到熄灯的一瞬间,房间变为黑暗的时候,我的眼泪像是水一样的流了下来,也许因为有黑暗,所以尽管自己会感觉到恐惧,但是至少可以掩藏自己的懦弱和委屈,所以我尽管的去装作没人看见我在流泪,尽管我也知道,当人的眼睛适应了黑暗之后有时候可以看见别人的表情,但是我装作别人看不见,所以,即使我发出小声的抽噎的时候,小诺就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蒙头大睡,尽管我知道,小诺知道我怎么了。
我看见许小坏从她的床上下来,慢慢坐到我的床边,把一个什么东西递给了我,我没有拿,但是许小坏把那样东西硬塞到我的手里,我摸到了有些光滑的圆柱体,还有一个方形的盒子,当眼睛适应了一切,我看清楚了手里的东西,是一盒烟还有一个漂亮的打火机。
小丘洗漱回来的时候,有些奇怪的想要靠近我,小诺喊了一声:小丘,你睡吧。
小丘哦了一声,回到她自己的床上,房间里面没有人说话,就好像我不存在,原来卑微惯了的自己,已经不再习惯有人知道我的软弱,所以我宁可让别人不知道我在干什么,原来我的卑微还有我卑微的习惯,小诺都已经知道了。
我颤抖着手点了一支许小坏给我烟,我已经不知道什么味道,只知道那个漂亮光滑的打火机发出的火焰是淡淡的蓝色,像是梦一样的蓝色。
我在5月2日上午起床的时候,很迷糊,不知道自己前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过来的,只是枕头旁边漂亮的打火机和水泥地上的烟蒂提醒我前一个晚上我曾经很不正常过,房间只有小诺一个人,照旧对着从窗户外面射进来的光线修着脚趾甲,看见我醒过来,笑:醒了?能正常的醒过来肯定就是没事了,快点儿起来吧,今天是你生日,我呢?做点儿赔本的生意,准备请你吃顿好的。
我疲惫的揉着眼睛,看看手表,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我睡了好久。
小诺若有所思的看着我:十八,有电话找过你,我说你不在,你现在的状态我估计你是谁的电话也不肯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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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23:58:17
我叹了口气,我生日?还不如说是受难日更为贴切一些,我看看破了的掌心,伤口本来就不大,已经愈合了,我慢慢的爬起来,有点儿心不在焉,世上的事儿有谁能全盘预料?我仰面躺着不说话,小诺也没有说话,只是哼哼唧唧的唱着一首我根本听不清的歌曲,我在心里的遗憾和伤疼经过昨晚,变得有些淡淡浅浅,看来我的承受力还是很强,几滴眼泪过后我还照旧是我自己?
接近中午十一点的时候,宿舍里面的传呼机响了,我听见一楼阿姨传呼我的名字:十八十八在么?你表妹表哥来看你了,十八在么?快点儿下来。
我听得一愣一愣的,小诺也奇怪的看着我:十八,你啥时候还有个表妹和表哥在北京了?我怎么没有听你说过啊?
我迟疑的坐起来,我一度怀疑是小淫因为我不肯见他所以搞出来的伎俩,但是还是很怀疑,准备下去看看,我回应:马上就下来了。
然后我用湿毛巾擦了脸,拢了拢头发,匆匆的往楼下跑,下到一楼,我看见了门口站着的两个人,我更吃惊了,是初中女生小旋和她的表哥许浩颜,许浩颜手里还拎着一个生日蛋糕的盒子,看见我下来,友好的朝我笑,小旋直接就拽着我笑:十八姐,生日快乐。
小旋的这句生日快乐让我差点儿哭了,我过回生日真是不容易。我开始跟楼道阿姨说,准备带着小旋和许浩颜上楼,学校的规定是男生不准上女生宿舍,但是有个例外,就是学生的亲戚,比如爸爸叔叔舅舅还有表哥表弟这样的男生是准许上去的,在节假日就更是宽松了,楼道阿姨登记,问我具体关系,我红着脸解释说:这个是我的表妹,那个是我的表哥,都在这附近住的……
我看见许浩颜忍不住笑了一下,上楼走在楼道里面的时候,许浩颜朝我笑:哎,本来冒充是你家亲戚还没有觉得是什么,但是你亲口承认了,我反倒觉得占了莫大的便宜,是不是小旋?
小旋嘟着嘴:才不会啊,不管怎么冒充我始终都是表妹,不像你,还冒充人家表哥。
我也觉得好笑,就带着小旋和许浩颜进了我们宿舍,小诺正在喝水,看见我领进来个男的,吓了她一跳,后面半口水差点儿喷了出来,犹豫的看着我:十十八,这个是你表哥?
我笑着解释:不是,是小旋的表哥,许浩颜,许浩颜,这个是我的室友,小诺。
许浩颜友好的朝小诺伸出手,两个人握了一下手,小诺有点儿惴惴不安的看着许浩颜,许浩颜倒是落落大方的把拎着生日蛋糕的盒子放在了桌子上,小旋拽着我笑:十八姐,上次你说你和我表哥一天的生日,我表哥也很惊奇,反正五一放假都有时间,所以我就建议你们俩的生日一起过了呗,好不好,我表哥也同意了,说要请你吃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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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23:58:18
我不好意思的看着许浩颜:这样好像不好吧,我只是小旋的家教老师,这种待遇好像高了。
许浩颜笑:十八,你不用这么客气,说实话,我姨和姨夫都挺感谢你的,你都不知道我这个表妹有多么的不听话,她呀赶走了不知道多少个家教老师了,那还有心思学习英语啊?她能老老实实的跟着你学习英语简直就是天大的事儿了,所以我真的应该好好谢谢你,不然就是我给她讲英语也照样不买我的帐。
小旋黑着脸抓了许浩颜的胳膊一下:表哥,你不要这样讲我的坏话了,十八姐会笑话我的。
我用手拍拍小旋染了颜色的头发,也笑:不会的,我怎么能笑话你呢。
许浩颜指指手表:十八,我来的时候和小旋在学校里面的餐厅订了包间,也点了菜,估计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我们过去吧,简单吃一顿,也算为你庆祝生日,当然了也有我的份儿,我也是今天过生日,走吧。
我感觉有点儿盛情难却,想到自己还没有洗脸刷牙,就让他们等我一会儿,去水房洗脸刷牙,回来后,我叫上小诺,谁知道这家伙死活不去,许浩颜打破僵局,走到小诺面前笑:就一起去吧,要不然两三个人一起吃饭挺没有意思的,人多了热闹,你也不想十八看着我们这堆冒充来的亲戚没有话说吧。
小诺咬着嘴唇看着许浩颜一会儿才点头:那好吧。
许浩颜领着我、小诺、小旋一起往学校的那个餐厅走,好像他比我们还熟悉这里的环境,小旋把拎着的生日蛋糕又给拎了出来,说是吃饭前要吹蜡烛。
那家餐厅就是我常去吃牛肉炒饭的快餐厅隔壁的餐厅,之前我和肖扬来过一次。
小旋神秘兮兮的打开生日蛋糕,给了我一个大大的惊喜,蛋糕的图安是由黑色巧克力和白色奶油拼凑出来的太极画面,小旋得意的给我解释说:十八姐,生日蛋糕你和我表哥一人一半了,但是直接分成两半又没有什么意思,所以啊,做成这个太极的画面多有意思啊?不偏不向的,是不是表哥?
许浩颜也笑:知道了,就你聪明,十八今天我们为我们都是金牛座的庆祝一下。
于是吹蜡烛,喝啤酒,聊天,兴奋也都还好,我的心情也开始好起来,小诺跟许浩颜慢慢混熟了,话也多了起来。吃到最后,许浩颜正了正蓝框的眼镜,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十八,你过来,有点儿事情。
我越过小旋,来到许浩颜身边,许浩颜的手突然蘸了一下蛋糕上的奶油,而且还把奶油抹到我的脸上了,吓了我一跳,小旋开始拍手:十八姐,过生日就是要往寿星脸上抹奶油的,那样这一年才会幸运才会快乐,表哥,我也要给你抹,过来……
许浩颜看着我笑:我就不用抹了,我已经够幸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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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7-11 23:58:19
小诺也被感染了,竟然抓起一把奶油直接就糊到许浩颜脸上了,许浩颜的脸就露出一个蓝框的眼睛,跟圣诞老人似的,小诺还解释:就让你的幸运和快乐来得更猛烈些吧。
大家都受到了感染,开始互相往对方的脸上抹奶油,小旋竟然把巧克力的颜色糊到许浩颜的鼻子上了,我正哈哈笑着的时候,小旋把剩下的巧克力又抹到我的下巴上了,搞得每个人的衣服上都是奶油。
一直乱到下午三点多,饭才吃完,出了餐厅,互相看着对方狼狈的样子,都觉得好像,脸上和衣服上的奶油和巧克力有的地方都没有擦干净,也都不管不顾了。许浩颜执意要把我和小诺送回女生宿舍,走着的时候,许浩颜从口袋里面拿出一张彩色的纸,给我看:十八,今天生日,记得要快乐,我送你一样东西吧?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许浩颜手里的彩色纸,不明白这张彩色的纸跟快乐有什么关系,许浩颜那双纤细而且柔若无骨的手快速的在彩色纸上飞舞着,不大一会儿,我看见彩色的纸变成了一只张开翅膀的鹤,这太神奇了,我慢慢接过来,许浩颜煞有介事的告诉我:十八,你对着阳光看,这个鹤就真的好像能飞起来似的。
我真的就对着阳光看,彩色的纸鹤看着真的好像能动似的,许浩颜接着补充:十八,不信你可以闻闻啊,这个纸鹤还有香味,很神奇。
我闻了一下,真的有香味,小旋朝我笑:十八姐,你上当了,刚才我们都用手抓奶油了,这个纸鹤能不有香味吗?我表哥说什么你都信么?
我哑然失笑,真是,我连这个都想不到,我还是对许浩颜说:你的手真的很,很巧。
许浩颜收起笑容,伸出手在我面前晃了晃:十八,你也觉得我的手很“巧”是么?很多人都说我的手是女人的手,纤细、柔若无骨、光滑,小时候听到别人这么说我会很高兴,可是现在不行了,我讨厌别人这么说,因为这双手的面子已经大过了本人,不管是谁看见我认识我,都会先注意到我的手而不是我的人,所以我其实是讨厌自己这双手的,很讨厌。
我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
许浩颜拍拍小旋的肩膀,朝我笑:好了,这个是我自己的原因,不能怪别人,我们送你到女生楼,我也要把这个丫头拎回家交差了。
拐过快餐厅,我们和几个人走了对面,最前面的人是元风,其次是平K、大雄,最后面是佐佐木扶着小淫的胳膊,小淫的表情很寥落,一下子老了好多,我转开眼神,简单的跟元风和大雄点了头,让开路,许浩颜小声问我:十八,你朋友么?
我哦了一声,伸手拽着许浩颜的胳膊,招呼小旋和小诺快点儿走。
元风若有所思的看着小诺手里拎着的生日蛋糕盒子:十八,你生日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