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49:52


  “江止水,你到底在干什么?”韩晨阳的声音在后面响起,我刚想回头解释,手下一松,那本《百科全书》不偏不倚的落在我的手臂上,顿时,疼的眼泪就流了出来,却还是在苦笑,“我也不知道,你堆的书太高了,砸下来疼死我了。”


  他皱眉,眉头锁的紧紧的,一把拉过我,我吃痛,“韩晨阳,轻一,很痛的!”


  他没好气的瞪我一眼,“你什么时候才能安分一,不要动不动就出状况!”


  我委屈的抹眼泪,他挫败,把我拉到沙发上,“把袖子卷起来看看有没有瘀血,我给你抹一红花油。”


  我为难,看看身上穿的厚厚的毛衣,眼神示意袖子是很难卷起来,他凉凉的望了我一眼,“屋里有暖气,把毛衣脱了不就行了。”


  我抬头看他,他只是穿着白衬衫,扣子随意的解了领口的两颗,袖子也挽到了手臂上,随性简洁,一丝若有若无的小性感在举手投足之间不经意的显露。


  暖气真的很热,我也顾不了什么淑女矜持,大大方方的把高领毛衣脱了,把衬衫的袖子挽上去,果然手臂上的瘀血乌青触目显眼,灯光下青紫色的两团印在皮肤上。


  他手指在我手臂上轻轻的按了一下,我倒抽一口凉气,“怎么会有两块瘀青?”他问。


  “还有一个是抽血抽的,要三个星期才能退掉,我血管脆性大,天生就这样。”我挡回他的手,恶狠狠的说,“韩晨阳,我说红花油呢,光看有什么用。”


  他食指上有薄薄的茧,长期握笔留下的痕迹,和着红花油的辛辣,刺得我觉得微痒,忍不住涨红了脸稍微后退了些,他攥住我的手,低头给我擦药,口气有些不耐烦,“别动!”


  我忍不住抱怨,“怎么没有棉签,你下手太重了。”


  “棉签用完了,你就忍忍吧。”他无可奈何的叹气,然后扭好瓶盖,“等一下再穿衣服吧,不然药水都被布给吸完了。”


  我“哦”了一声,然后站起来,“我去找本书看看。”


  这本书是我怎么也读不明白的一个故事,川端康成,就如他的《雪国》一样,在迷蒙的北国冬天,深藏在白皑皑的雪地里,忽而又在旷野上,燃起绝望的红色、炙热的火焰。


  这是怎样一个混乱而又暧昧的场景,年轻女孩子满是汗水的馨香的身体,柔软到缠绵,薄绵的、羞耻的情事,在炎热的夏日,一并铺陈,毫不掩饰。


  指尖滑过书页,轻轻的咬住嘴唇,只是感到羞怯的颤抖。


  忽然,一阵清爽薄荷味窜进我的脑袋里,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酥软的热度,“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仿佛心思被人戳破了一样,我手不由的抖了一下,慌忙的想把书合上,可是他在我之前扣住了我的手腕,柔软的发丝贴在我的脖颈间,跟他的声音一样,撩拨我的感官,他声音很轻,喃喃自语一般,“这本书是川端康成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代表作,我很好奇,他能够写出积极健康的审美情趣的著作,而另一方面,他又能写出一批以表现官能刺激、涩情享受和变态xing爱为主题的作品,比如《千只鹤》。”

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49:53


  他的手穿过我的腰间,按在那本书上,“告诉我,你看到哪一章了,哪个细节,让你这么敏感,刚才你眼睛像要滴出水一样,是不是也想要了?”


  “你胡说,我没有.....”我想出声反驳,却发现声音已经堵在喉咙里,只能颤颤巍巍的挤出几个破碎的音符,他的手臂紧紧的环在我的腰间,强悍的不容拒绝,只是他的手指灵巧的滑进我的衬衫里,顺着腰的两侧蜿蜒之上,然后松开内衣扣,不长驱直入,只是在我敏感异常的后背摩挲,他的薄唇贴在我的耳边,慵懒、性感的声音伴着酥麻的热度,让我根本无法思考,“小孩子,你又不诚实了。”


  我只能边喘气边挣扎,语气弱弱的,反而有种欲拒还迎,“韩晨阳,不要,放开我。”


  他低低的笑,“是不要,放开我,还是不要放开我。”


  我还没回答,衬衫被他扯开,露出一边的肩膀,随即他火热的唇贴了上去,一寸一寸的轻咬、啃噬,浑身像是被了一把火,我感到每寸肌肤都在细微的呻吟,纵情的,欢愉的,激情难耐。


  忽然,他的手掌抽离了我的身体,还没等我松口气,我的嘴唇就被他吻住,没有狂肆的亲吻,只是轻轻含住我的唇瓣,吮吸厮磨,尽极诱哄,我只觉麻麻的触感,电流似的从足心蹿到脊柱,不由的蜷起双腿,我不想睁眼,一味的堕落在柔情里。


  他慢慢放开我的嘴唇,我看见他紧锁眉头,眼眸里尽是浓重的黑色,毫不掩饰的欲望,情欲十足,一个眼神就足以让女人俯首,为他万劫不复。


  他的手按在我的嘴唇上,他问我,“如果我现在要了你,你会不会恨我?”


  我一口咬住他的手指,恶狠狠的威胁,“你敢!”


  他低笑一声,魅惑狂肆,抽出手指,然后把我打横抱起来走向卧室,“要不我们试试,看我敢不敢。”


  陷入软绵的大床,他的吻的变的放纵而肆意,唇上的温度炽热灼人,我本能的想抗拒,他却霸道的占据了我的呼吸,他强迫我容纳他让人窒息的力道,唇舌纠缠在一起,说不上是激情欲望的迸发还是两个人之间华丽的战争。


  衣服已经半褪在腰间,他从我的臂弯一路吻到腰间,游走在我身上的大手掌心汗湿,在我的胸前撩拨起大片的欢愉,是绯红的,三月樱花开到极致。腰上的大手则牢固强壮的捧着我的下半身,欲流澎湃焚烧,让我迷糊的心神无法思考,口中断断续续的轻吟出声。


  朦胧中,他压上我的身体,我感到肌肤相亲,涣散出汹涌的水和火,濡湿的淫靡,紧紧贴合,他在我耳边低语,“现在喊停太迟了,所以我只想听到你的呻吟。”


  一股羞耻感涌上,我咬住嘴唇,他的舌尖在我耳边逗弄,播散大量的湿热的气息,“怎么不出声了,嘴硬的小家伙。”

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49:54


  无名业火中烧,我挣出他手的束缚,手指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滑动,在他的胸前,他的腰间,然后一寸一寸的向下,直到最后的禁地。


  忽然,两手被强悍的捉住,狠狠的被甩到了头顶上,嘴唇被堵住,狂乱而且肆虐,然后双腿被恶质的分开,我本能的后退,对上他的眼睛,愠怒还有强忍的欲望。


  他的手指修长灵活,在我最私密的腿间徘徊,恶质的挑逗和暗示性的步步为营的深入,在他手指撩起的热潮再度席卷而来时,我拱起腰身,咬住他撑在我脸旁的手臂,以忍住难耐的快感,只是我的意识濒临崩溃的边缘时,挑逗忽然撤去,修长的指却危险的顶住更下方的湿热缝隙,往里缓慢挤入。


  “很疼.....”我的腿用力的蜷缩,身体本能的排斥他的进入,“不要了,求求你了。”


  尖锐的指甲刺痛了我某一根神经,疼的我眼泪滴了下来,还有无尽的无助感,“韩晨阳,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


  他俯身吻我,吻去一滴滴的泪水,我听到他喘息粗重,“这是必经之路,你必须承受。”


  他的手指却在我的巨大疼痛时挤入了两根,不但持续抽刺,还有撑开弯曲的动作。我别过脸去,两手深深的嵌入他的后背,敏锐的那一突然被剧烈刺激,体内的指头抽掉,换为先前我手摸索过的巨大物体紧密顶住被试探过的细缝。


  他的腰间紧密的贴合在我的腿间,或轻或重的摩擦又试探,这时候我才真正的害怕了,我知道接下来一切都不能由我做主,我只得恳求他,似欢愉的痛哭,还有难忍的焦躁,我想一切失控的都停下来,于是泪水止不住的倾斜而下,“不要,放了我,我们不能这样.....”


  他的身子有半刻的停滞,半晌,我抬头,泪眼中看见他的脸,汗水从他的额头上滑落,落在我的胸前,然后手指被他钳的紧紧的,他问我,声音有些沙哑,但是透出了无限的冰冷和冷意,“水水,你告诉我,你在为谁守身如玉?”


  我有一刻的失神,头脑中恍然出现一个人的身影,没等我回神,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原先的混乱和激情变的暴戾,血腥的乖张。


  他用手指惩罚我,死死按住我的腰际,我无力承受,快慰和羞耻一齐占据了我的思维,野蛮的抽搐让我全身都绷紧了,弓起身子迎接那一波波高涨的极端快感冲刷。


  我已经无力再承受激情,可是他依然不放过我,精神被过度冲击得恍惚了,无法思考,汹涌的高潮一旦被引发就再也不见停止的势头,快乐到了极,便是痛苦的无法终结。


  我终于哭泣出声,不能抑制的哭得喘息,“别,不要了,好难过.....”


  他的惩罚是快乐,快乐得都害怕了,只有无边的恐惧,和久久不能退散的情潮。

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49:55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黑夜,身边空空荡荡,腿间的潮湿已经褪去,只是还在不停的颤抖,嗓子仿佛火燎似的干渴,想下来找杯水喝,没有贴身的衣服,只得从柜子里找出一件衬衣,遮住裸露的肌肤。


  屋子里静谧的好似不住人,我摸索到客厅,黑暗中没有灯光,我却开始害怕,颤著的手焦急的要握住水杯,可是倒出来却是空的。


  在黑暗中,有脚步声渐渐逼近,我身体贴着桌沿,眼见韩晨阳慢慢的走来,他的眸子比夜深,也更冷,不是那种高傲的冷峻,而是彻骨的寒意。


  他的手撑在桌沿上,将我困在他的臂弯间,“小孩子,半夜你出来做什么,为什么穿成这样从‘我的’床上逃离?”


  他的声音似天鹅绒又软又柔,我却骇的寒毛耸立,“我口渴,下来喝水,还有我只是睡不习惯,我有认床的毛病。”


  他却笑了,低柔的我的耳边轻喃,“你习惯就好了,你看穿成这样难道不是来勾引我的,我的床,我的衬衣,你身上还有什么不是我的?”


  我大窘,连忙把衬衣的下摆扯下,他却把我抱离桌沿,放在桌上,然后撩起衬衣,指着胸前和锁骨上的吻痕,“这,也是我的。”


  那种不动声色的胁迫和晴色诱惑扑面而来,我以为他又要对我为所欲为的时候,他却理了下我的头发,紧紧的把我搂在怀里,声音低沉沙哑,我清楚的感觉到他浑身在因为欲望而颤抖,仿佛只要我的一丝暗示,那种情潮就会铺天盖地的袭来。


  他说,“我这样做无异于饮鸩止渴,可是我还甘之如饴。”


  刹那间,我不知所措。


  日志月日


  看了《长江七号》没,我刚看完,觉着好看,特别是结尾。


  唐君然推荐的,我想当然都不错。


  星爷很可爱,创造出来这么煽情的七仔,电影里面还会隐约有过去的套路,不知道他是故意留着的,还是有意坚持。或许这样的过去式,更让念旧的人们喜欢。


  最细微的地方,最动情,最简单的,最吸引人。


  尤其是我这种小女生。


  面对生死,那些情情爱爱,那些能分能舍的感情,又一次感受亲情,又一次触动自己心底对“七仔”的喜欢。小狄的幻想破灭后,对七仔很不公平,为什么七仔还会回去找他,难道是天性。


  小七那么可爱,本来是搞笑的煽情,可是我哭的眼泪哗哗的,不悲,就是心痛。


  我们都会知道有一个地方,虽然有破,或者有乱,甚至不起眼,但是那一切都熟悉我们自己,无论怎么委屈,怎么挫折,我们都想回去到那里。


  小七是阳光,最后,他就是小狄的希望的阳光,而龙猫是什么,我想,是孩子纯真的幻想,森林里的美好童话。


  一个故事,一个童话,怎么能相提并论,我无法回答韩晨阳的问题,不停的自问。

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49:56


  不如听老歌,,长江七号的片尾曲,用老歌,用上个世纪涌动的激情,来勾起遗忘的情愫,让我们共鸣。


沉睡青春的爱恋(上)


  江止水。


  我是被温暖的阳光唤醒的。


  冬天的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在裸露的手臂上,脸上,眼睛上,伴着耳塞里的音乐,在睫毛上跳动闪耀,如同简单的奶茶,变得舒缓而暖洋洋。


  耳边是那首“Sunny”,长江七号的片尾曲,“Sunny,thankyouforthetruthyouletme


  see,Sunny,thankyouforthefactorsfromAtoC,mylifewastornlikea


  windblownsand,andtherockwasformed,whenyouheldmyhand,sunnyoneso


  true,Iloveyou.”


  如果不是在别人家的床上,我一定会懒懒的闭上眼睛,什么回忆都会变的美好。


  头有些昏沉,爬起来的时候差把笔记本电脑摔到了地上,光驱还在慢条斯理的转动,像极了老式的留声机,那首从耳塞里飘出来,模糊不可闻。


  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叠好了放在一旁的椅子上,一件件的穿起来,目光随手指而动,不可避免的触碰到了暗夜的禁忌。


  胸前有青紫的吻痕,是属于昨夜的印记,即使它们会随时间的流逝而慢慢的淡去,可是那股陌生而不可抗拒的情欲,永远烙在肌肤的纹理间。


  有人说,女人永远忘不了她的第一个男人,我想,她是永远忘不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无止尽的魂魄荡漾,欲拒还迎的极度的快慰,还有,心中那份坚持轰然倒塌。


  我们,都在为谁守身如玉,而最后又给了谁,冥冥之中是否有命运的主宰。


  我不愿意相信爱情,我只觉得强悍的是命运。


  轻轻的拧开门把,屋里很静,韩晨阳正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我走过去,他不动声色,仿佛我空气透明一般,我也心安理得,洗漱后大大方方坐下来吃早餐。


  他念报纸的标题,“亿万富翁征婚游船派对在沪上演。”


  我笑笑,“你那个是什么八卦——亿万富翁征婚,给钱征婚的吧,本人敬谢不敏。”


  他挑眉,饶有兴致的看了我一眼,幽幽的开口,“你不爱钱?”


  我“哼”了一声,“钱,是钱人都爱,我又不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小龙女,也不是火星人,你问题问的太偏颇了,这不是钱的问题。”


  他来了兴致,放下报纸认真看着我,“那你说说是什么问题?”


  喝了一口水,我思索了一会,“是不信任的问题吧,我不会白痴到认为刚和我认识了几天的男人就能非我不娶,反之亦然,况且,亿万富翁,要什么女人能没有什么,那种人,万花丛中过的,兜兜转转的几年下来根本不可能有什么真心,他防着你算计他,我还防着他玩人于股掌之间呢,这种征婚,更像是一场交易,除了钱闪闪发光之外,连半个情字都没有,不稀罕!”

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49:57


  他笑着摇摇头,表情尽是无奈,“怎么,在你印象之中看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咯,有钱的男人更是碰不得?”


  我一阵发怵,这话可是触到了韩晨阳的头上,连忙反口,“其实也不是,比如说李楠师兄就不错,俗话说男人一有钱就变坏,可是女人也不是一坏就有钱,半斤八两。”


  他没接话,只是站起来冲了杯咖啡,晨光流泻了一地,落在他的侧脸上,让人捉摸不透,他走过来揉揉我的脑袋,“你的话,现在倒是挺多的。”


  我诚实的头,“其实跟我这个人混熟了,别人就觉得我聒噪了。”


  “不是那个意思。”他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眼神有些冷清,更多的是揣测,“我只是觉得,刚开始你很讨厌我的样子。”


  是有些讨厌,本能的反感,但是我装傻,眨眨眼睛,“有吗?”


  “自己心里清楚。”他凉凉的反驳了一句,随即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不过现在应该不讨厌了吧,起码从某种意义上已经开始接纳了。”


  闻言我身体一僵,对上他不怀好意、玩味的眼神,一下子脸就刷的红透了,他的呼吸轻轻落在我的耳畔,“我说,小朋友,你想到哪去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懊恼的别过脸去,“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不是,我是说,我没.....”


  哧哧的笑声在背后响起,我气极的瞪他,丢下手上的勺子,闷闷的说,“吃饱了,我要回学校去了,好像你这没有直达的公交车。”


  “我送你回去。”他拿起椅背上的外套,然后问,“对了,你说的那个地方.....”


  狡黠的看了他一眼,我微微笑,“想去吗,那就带你去。”


  天空是无垠的藏青色,阳光虽然耀眼温暖,但是被寒天冬地的冷风一吹,仅剩下丝丝缕缕难得的光热,鸡鸣寺高大整洁明朗,慢慢爬着台阶,心被熨过一样妥贴。


  脚下踩着厚重的落叶,吱吱咯咯的很有沧桑的感觉,我告诉韩晨阳,“这是南朝四百八十寺的第一寺,梁武帝四次出家讲经之地。”


  他反问我,“你信佛?”


  我摇摇头,随后又头,“中国人是实用主义者,拜哪个有用就信哪个,这里平时人不多,一到过年时候撞钟的,烧香的络绎不绝。”


  有卖香火的地方,我买了几根,询问他,“韩晨阳,你应该是信基督教的吧,那我来替你烧香吧,你许个愿,以后要是愿成了之后,记得要来还愿。”


  他环顾四周,很迷惘的问,“那个,这个叫鸡鸣寺,为什么没有鸡?”


  鸡鸣寺里当然不见鸡,倒是浑厚的梵钟鸣得很有感觉。


  我鄙视他,“就是一个名字而已,跟你韩晨阳为什么叫韩晨阳一样,我为什么叫江止水一样,都是起的,硬说,也不定有什么道理,你问皇帝去,他晓得。”

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49:58


  旁边的小沙弥捂着嘴偷偷的笑,然后取了一个挂坠递给我,上面嵌着大悲咒,告诉我还可以挂牌,请菩萨,开光护身符,俨然把我们当成外来游客一般。


  我一路见佛便拜,拜到药师塔时候,太阳已经当空照,登上佛塔只见一片苍茫,远处的南京城太过现代,高高低低的建筑像是从古城墙上长出來的,有海市蜃楼的玄妙感,定神能看到对岸的南京火车站大致的轮廓,眼前逐级而下的寺内建筑古朴沧桑。


  高处不胜寒,塔檐角上的风铃叮当作响,我们仰望,聆听不规则的旋律,安静的微笑。


  他忽然问我,“为什么要带我来这个地方?”


  一阵风在耳边呼啸而过,穿过我的头发,打乱了三千烦恼丝,我不由的倾身向前,深深的呼了一口热气,“你知道吗,这个地方,曾经是一个人答应我的三件生日礼物中的一件。”


  他不做声,我继续说下去,“当时说好了,要在这里许一个愿,求一个平安,可是最后还是没有实现,其实我只是遗憾错过了,就真的过了,来还个愿,了却这个念头。”


  大风把他的衣领吹起来,遮起坚毅的下颌,他轻轻抿起嘴,神色严肃,眼眸黑暗的深重,他幽幽的问,“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


  明明就是他问我的,我心里不爽,但也没有心情较真,只好摊摊手,“我太多话了。”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他咄咄逼人的气势慢慢的浮现,那种让我无处遁形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为什么是我?”


  我瞥了他一眼,回答的轻描淡写,“因为你恰好在旁边。”


  气氛陷入沉默,我和他各怀心思,我不知道此刻韩晨阳在想什么,显然我刚才的那句话是很不负责任而且极其挑战他权威的话,但是,我能想到的答案也只有这一个。


  若很多年后,我还站在鸡鸣寺的药师塔,聆听风铃的声音,我一定会想起,在很久很久以前,那个未兑现的承诺,是由另一个人陪在我身边完成的。


  可是,为什么是他呢,我第一次迷惘了,难道真的是因为恰好的机缘,可是为什么别人不可以,常泽、赵景铭、或是李楠师兄,非得是韩晨阳,难道是因为在我最不知所措的时候,第一个站在我身边的就是他,还是因为他对我的过去一无所知,我不容易设防。


  我转头去看他,他的神色似缥缈又似冷凝,仿佛在想着什么,却又仿佛什么都没有想,不过是纯粹随意地站在那而已,忽然他问我,“那其他两个愿望呢?”


  口气已经大不相同,反倒是一种哄骗,我顿时来了精神,歪歪嘴,“嘿”了一声,“好奇吧,好奇吧,我就是不告诉你,憋屈死你!”


  他倒也没发作,碎金般的光芒跌在眼眸里,晶亮冷峻,“这里风大,走吧。”

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49:59


  这里的素面很好吃,十元一碗,浓香的麻油和丰富的菜料,有鲜笋、西兰花、胡萝卜、香菇、面筋等等,吃饭的地方很古朴,和夫子庙相比,清静得多。透过朱红色的窗棂,能够看见古城墙劣劣的斑驳岁月,背后是长堤短桥的玄武湖。


  我说,“这就是金陵古城,只是现在丢失了很多东西,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味道。”


  “你说的味道是指什么?”他问道。


  我轻笑一声,“其实,这个古城,没有爱情,只有经典。”


  他摇摇头说,“今日跟你讲话颇累,费神。”


  我笑笑,决定实话实说,“其实,韩晨阳,我跟你讲话才叫累,真的,你问问题总是问到我的致命、敏感的地方,让我无所适从。”


  走的时候经过出售开光物品的小店,我好奇挤过去想给江风求一个,一旁一个女孩子买玉器时想多拿几个挑一挑,拿了一个又放下,摇摇头,继续挑。


  扮成尼姑样的店员便说道:“随缘,随缘罢,你总是挑,便总是不知足,好的还有更好的,还是随缘的好。”


  女孩子傻傻的笑,手下却不停,我却怔住了,韩晨阳敲敲我的脑袋,示意我快一,却不知道我内心翻腾蹈海,思绪一齐涌上,无法抑制。


  好一个随缘,一辈子算尽心计都抵不过随缘二字,所有的努力都挡不过命运的安排,也许,缘浅的人,强求的越多,缘分越早被用完。


  而失去缘分的人,总是没那么容易再见的,比如我和唐君然。


  坐在他的车上,车里飘着淡淡的茉莉花香,困倦立刻袭来,他让我安心,“这时候堵车比较厉害,你睡会,到了学校我喊你。”


  我迷迷糊糊的应了一声,眼前空白到虚无,昏昏沉沉中听见电话铃响起,不是我的,是韩晨阳的,对话声断断续续的传来,我不是十分清醒,仍然可以辨识。


  “晨阳,首长这回怕是真的不行了,医生已经让我们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爷爷情况现在如何?”


  “时而清醒时而昏迷,今天早上精神还好,刚才又有些不舒服,脾气很大。”


  “韩晨旭回来了没有,晨琳呢?”


  “晨旭早上五的飞机,已经赶回来了,晨琳这几天一直守在医院,寸步不离的,身体、精神情况都很糟糕,我们劝她也不听。”


  “我知道了,我立刻就回去。”


  电话挂断了,我适时的睁开眼睛,印入眼帘的是韩晨阳紧缩眉头的脸,视线虽然盯着前方,可是整个人神情恍惚,我挣扎一下坐起来,刚想开口,他淡淡的说,“吵醒你了?”


  因为开车,所以手机用的是扬声器,我试探的问,“韩晨阳,你家有事?”


  他头,打了个弯进了东大的校门,“我马上回家一趟,很急的事情,对了,你的论文我会帮你联系其他导师。”

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50:00


  我不知道哪来的冲动,脱口而出,“不要。”


  他挑眉,宾利稳稳的停了下来,停在校园的主干道,十分显眼,一瞬间,我以为是自己的错觉,他看我的眼神,居然在冷傲中夹杂一丝脆弱和无助,没等我问出口,猝不及防的,一个轻柔的吻落在我的额头上,然后就是嘴唇上,柔和的像是花瓣飘落。


  我彻底的呆住了,第一次忘记了接吻要闭眼,而他的眼睛紧闭,我清楚的看到他的睫毛在微微的颤抖。


  他离开我,温柔的呼吸声近在耳边,他对我说,“好,那你要等我回来。”


  我听见自己说,对他说,也是对自己说,尽管我说的时候手指在不停的颤抖,我不知道这是一个约定还是一个承诺,或许只是一句戏言。


  我对他说,“好!”


沉睡青春的爱恋(中)


  阴沉沉的云朵压在金陵城上,尤其下雪前云层低沉得像要吞噬整个世界一样,眼见窗外光秃秃的枝丫,不由的心生一阵伤感,南京的冬天真的来到了,今年冬天,注定有一场大雪。


  韩晨阳已经走了半个月了,这半个月我一直在他的实验室,几乎没有时间出门,连李楠师兄都奇怪,说小丫头难得这么拼命,平时这个时候早就喊冬眠了。


  我只是笑笑,手指轻轻的抚摸那份论文,上面有韩晨阳的签名,他走的潇洒,倒是留给我一大堆的烂摊子,而且到现在还是没有音讯,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伸手捞过手机,上面没有一条信息,没有一个电话,按下那个熟悉的号码,跳出韩晨阳的名字,然后再一个数字、一个数字的删掉,了此不疲。


  是想念,是怀念,还是习惯,我对自己迷惑,对他更加不解。


  江风来学校找我,为了所谓“亲爱的妹妹为大哥求来的护身符”,和他说好了去大江户吃日本料理,却在出发的时候意外的接到一个电话,原来是董安妍请我吃饭。


  她在电话那头笑的欢畅,“止水,我终于不要考那个该死的英语了,我的老板我太爱他了,我要把他供奉起来,一天烧三炷香。”


  我也笑,不忘记打击她,“直博有什么了不起的,小心以后男人嫌你学历太高了娶不起。”


  她“呸”一声,“咱不稀罕男人,大不了养小白脸去,建立我庞大的后宫集团。”


  我连忙打断她,“你跟我废话那么长时间,也不告诉我去哪里吃饭,江风也在这里,你不会把江风晾在这里喝西北风吧。”


  那边明显愣了一下,“江大哥也在呀,呵呵,一起过来吧,真知味,进门就看到我了。”


  我挂断电话,转头跟江风说,“去迈皋桥的真知味,安妍女博士请吃饭。”


  他没有反应,淡淡的“恩”了一声,就没有再回话,我觉得气氛很诡异,“江风,怎么我每次提到董安妍你都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你们以前的感情不是挺好的,有时候你们俩联合起来欺负我,别人都说董安妍更像你的妹妹。”

小书虫 发表于 2013-7-11 23:50:01


  他长长的叹一口气,“小妹,事到现在我跟你承认吧,我喜欢安妍,不是哥哥对妹妹那种喜欢,是男人对女人的那种,可是安妍压根不把我当回事。”


  我眨眨眼,完全不能消化突如其来的信息,“江疯子,你真疯掉了!”


  “我是疯掉了。”他懊丧的抓了一下头发,“别跟安妍说,她不知道,我和她现在相处那么尴尬,主要一直以来是我在逃避她,不关她的事。”


  我想劝他,但是最终还是只能摇摇头,“随便你,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顿饭吃的有些尴尬,因为多半是她科室里的师兄师姐,不相熟,聊起来也多半是医院里的事情,我和江风不太容易插进话。


  半路上江风被电话叫走了,留下我一直陪衬到结束,几年不见,我已经隐隐觉得此时的董安妍不是当初那个单纯的小女孩,进退得体,落落大方,眉眼之间有了独立的神色。


  可是我们已经变成陌生的最好的朋友,只能微笑,不能回忆。


  还有江风的缘故,让我有些耿耿于怀。


  出去陪她结账,我坐在大堂的沙发上等,那里有电视在直播新闻联播,第一条就是国家一个政界元老去世的消息,葬礼上,国家主席、总理、党政军要和家属握手,偌大的灵堂里,黑色和白色交织,沉重肃穆。


  我只是漫不经心的扫过一眼,却彻底的呆住了,镜头上一个再熟悉不过的脸,那双倨傲冷清的眼睛,不是韩晨阳又是谁,画面只有一秒钟,甚至更短,在我的脑海中却足足停留了十分钟,甚至更久,直到董安妍叫我,我才回神。


  董安妍的声音传来,恍若隔世,“,韩绍懿,红色民族资本家,韩家的百年传奇怕是到这里就要终结了。”


  我面无表情的回头,她兀自的嘀咕,“据说韩家的人都很低调的,网上都找不到任何相关的资料,你看他家老爷子那么风度翩翩,想必儿孙都应该是气质帅哥。”


  很想笑出来,但是怎么也扯不动嘴角,早就料到韩晨阳出身显赫,家教良好,但是怎么也没有想到是这样的家世,一瞬间,心居然不可思议的平静。


  我是预感到了这一切的发生,还是在等待这一切真相大白,就如很多时候,我习惯了冷眼旁观,不牵扯,不表态,顺其自然。


  还有忧伤,藏在他眼睛里面,触动了我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感同身受。


  吃饭后回到实验室,上网,第一件事就是迫不及待的搜索所有资料,一个个网页开来,只有零星的信息,都没有我想要的内容。


  屋里空荡的没有一丝人气,我索性跑到楼梯口坐下,靠在墙壁上往窗外看,手里捏着手机,一行一行的打出毫无规律的数字,韩晨阳名字的拼音。


  半个月,若是真的对一个人有心,一天也不能忍受失去他的消息,我记得看过这样一句话——“一个男人真的想你,忙得要死也会抽时间和你联系,和你在一起的,手机没电了他们会打公用电话,没有电话他们也会跑到你家窗下对你喊两声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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