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书虫 发表于 2013-6-12 23:53:38

阿伦特与海德格尔 - 书评

  1924年,一个学哲学的18岁的犹太女大学生在马堡遇到一位反叛的哲学家,这位哲学家后来成为纳粹运动的思想先声。于是,在年轻的汉娜阿伦特(1906-1975)和已婚的马丁海德格尔(1889-1976)之间演绎出一段激情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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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arath 发表于 2013-7-24 21:46:27

         一直认为,翻译是应该对得起原著,对得起作者,对得起读者的,但显然很多人被浮躁的社会风潮影响,把一件严肃的学术活动,当成一种任务和商业来看待,让我很失望和痛恨。本书译者译文算流畅,但不算准确,甚至有些部分还显得比较可笑。译者是否有哲学专业的基础?我表示怀疑。
         众所周知,metaphysics是亚里士多德著作的标题,字面意思是后物理,物理学之后,实际上指的是亚里士多德著作中的哲学和逻辑部分,我国翻译早有公论,译为形而上学。而《阿伦特与海德格尔》的译者,根据德语翻译Metaphysik这一术语时,竟然译为“后物理”,这让国内读者怎么参考,翻译应该尊重约定俗成的一些术语译名,Metaphysik是哲学术语,译为形而上学才是最恰当的,也没有歧义,后物理是另一术语,不能胡乱使用。
         另外,假如翻译时遇到一些引用文献已经有中文译本,为国内学者引用、查询方便,也应该尊重这些译本来定译名。《阿伦特与海德格尔》第108页提到海德格尔的一本代表作《康德与形而上学疑难》,国内早有上海译文出版社的译本,译者竟然很是随意地译为《康德和后物理问题》这个翻译太成问题了。
         本书是一本严格的学术之作,而翻译却让人觉得不严肃不准确,译者的《译后记》的最后一段提到了翻译的非功利目的,个人认为这态度应该有,但非功利不等于不负责任,希望译者反思,读者谨慎。学术就该有学术的规范,才能令人尊重,不严谨的做法会损害学术声誉。

rrrrry 发表于 2013-7-25 06:26:00

  今天,很高兴与大家相遇在万人咖啡厅。这里虽无丝竹管弦之盛,一杯咖啡加一份小点心,亦足以畅叙幽情。在与贵涛讨论这次聚会之初,我就答应他可以在读书活动上献丑做个小发言。之后,才疏学浅和言语木讷的我,不免为自己的这份轻言感到惶恐不安,但又很愿意做这份尝试。其目的在于期冀利用读书聚会这样的机会与各位朋友交流一下我的阅读体验和读书心得;最为重要的,是希望能够起到抛砖引玉的效果,使大家都能够积极地参与到这个活动中来。我想,只有坦诚与畅达的交流,才能使这样的聚会不致流于苍白的形式,才能将因新鲜感而坐在一起的机缘凝练成为历久弥新的厚重友谊。
  
  下面我打算从最近在读的一本书谈起。这本书的名字叫做《阿伦特与海德格尔》,它还有一个吸引人的副标题——“爱与思的故事”。海德格尔和阿伦特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足以吸引人的眼球:一个是颠覆了古典哲学的存在基础并开启了现代性批判之门的伟大哲学家,一个是以哲学和政治的双重视野深度探究极权统治之缘起与流变的政治学家;一个是纳粹统治期间出任弗莱堡大学校长的民社党党员,一个是曾被投入拘捕营、最终流亡异国的犹太人;一个作为老师,在思想领域矗立了一座丰碑;一个作为学生,究其一生都在破译着她导师的思想。在他们横亘几十年的爱情故事里,充斥着思想的逻各斯和爱欲的厄洛斯的激烈碰撞。其间的幸与不幸,对于这两个在思想中安身立命的男人和女人来说,都是种难以逃脱的宿命。
  
  记得几年前读完《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后——是在那本书里我第一次读到了马丁海德格尔和汉娜阿伦特的故事——我在书中章节末的留白处写到:“海德格尔和阿伦特的爱,至少在感情上是建立在彼此尊重的基础之上的,且历经患难而不渝,令后辈人景仰。”其实,在读完《阿伦特和海德格尔》这本书后,我才意识到他们两个人在爱情与思想上的地位都是不对等的。在这本书的书写语境中,汉娜阿伦特是主角;然而可以读出,是马丁海德格尔在背影里操控着一切。在阿伦特感情和思想的深处,始终有着海德格尔的影子,他像魔术师一样有意无意地存在着、支配着。
  
  在这里我不想向大家过多地细致描述他们之间的故事,或许每个人都可以从中读出不同的味道。因为从某种意义上讲,阅读本身就是一个再创作的过程,是读者、作者以及故事中的人物三方互动的过程。对我个人而言,每个时刻的阅读都可以给我带来不同的体验——这里面有思考,有联想,也有回忆。比如在读《阿伦特和海德格尔》这本书时,当作者安东尼娅格鲁嫩贝格将书写的焦距对准阿伦特、海德格尔以及他们共同的朋友卡尔雅斯贝尔斯的时候,我会联想到《当知识分子遇到政治》,努力地在脑海中搜寻上次的阅读经历中留下来的有关他们的记忆;而当作者以大的笔触描述两次世界大战前后德国知识分子的立场与抉择时,我又会联想到《爱因斯坦恩怨史》这本书,不免去比较同样处在善恶交替的洪流中,作为科学家的阿尔伯特爱因斯坦、弗里茨哈伯与作为思想家的马丁海德格尔、卡尔雅斯贝尔斯之间所表现出的异同。这样的阅读,并非试图在各种不同的文本之间做细致的探寻,而是习惯于在当下与过去两种不同阅读心境交织中获得自我精神上的满足和愉悦。
  
  的确,对我而言阅读是一种习惯、是一种享受:我希望在阅读中首先获得的是一种充实和宁静。正如我曾在一篇文字中写道的那样“不可否认,阅读首先是一种快乐的感官体验,文字经由眼睛进入大脑后又汩汩溢出的过程可以带来莫大的欣喜和慰藉。”有多少次,我幻想着在抱影无眠的孤灯中或在雨打梨花的黄昏里手握一卷书诵读的场景。那似乎是在阅读,又似乎是在等待。
  
  但是,对我而言,阅读不仅仅是一种闲情逸致之中的感官享受;进一步地说,阅读极大地丰富了我的间接的人生体验。在这里不妨引援何炳棣先生书中的一段话:“小说对我最大的作用是大大地丰富了我‘间接’的人生‘经验’,使我这一介书生能体会大人间宇宙之大、人类品型之无奇不有,于是有效地增强了我对人的了解和容忍。”我们生在一个和平年代、一个号称和谐的社会里,长在父母与亲友的百般呵护之中,试想,如果没有这些间接的人生体验,我们如何面对突如其来的罪恶甚至战争?如何做到身处顺境时不懈怠、身陷逆境时不沉沦?如何在这个没有境界的社会中看清自己的格局、守护住自己的理想?
  
  其实,有一个念想一直萦绕心头:我应该系统地思考和总结一下闲散的阅读到底到给我什么——更确切地说,我试图找到些除了感官享受和间接的人生体验之外的更深层次的东西,它应该是无形的,却又是如影随形。“阅读在潜移默化地改变着我的性情和观念,是我做出任何一种选择的潜在动力”——几年前我就意识到了这一点,然而当时我没有找出那是一种什么样地具体的影响力。
  
  
  今天,如若将阅读赋予我的影响升华为简洁而又深刻的力量,我希望它们是:爱、道德、判断力。
  
  爱是一种捕捉与自己生命中相似、相感、相知之物或精神的能力。不可否认,爱是一种与生俱来的力量,正如雪莱曾说的那样:“我们降临世间.我们的内心深处存在着某种东西,自我们存在那一刻起,就渴求着与它相似的东西。”然而,这并非意味着每个人都能准确无误地捕捉到与自己心灵相通之物。在找寻的过程中,爱亦需要自我节制——“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陀思妥耶夫斯基的作品中不乏偏执的爱导致罪恶和人生悲剧的例证——或对人之爱、或对物之恋,莫不如是。
  
  道德亦是一种力量。道德首先表现为一种向内的约束力,规定着精神与行动的度——哪些可为,哪些不可为。道德的底线,有时是明确的,有时却是隐晦的。但不管怎样,逾越道德底线的代价都是沉重的,于人于己都是如此。除此之外,道德还表现为一种向外的感染力。道德的感染力并非来自说教、也非来自意识形态的灌输;道德的感染力完全可以做到不动声色、不显山露水仍旧直指人心、令人感化。
  
  判断力是一种不随波逐流、独立自主的辨别能力;同时,判断力也是立场与格局的支撑力量。判断力不是天生的,但正是这种力量,让爱广博,不致拘囿于儿女之私情;让道德纯真,不致沦为愚夫愚妇的迷思迷信。判断力的获得,需要不断地阅读、不断地积累。对于此,我深信清代大儒戴震说过的这样一句话:“不以人蔽己,不以己自蔽”。惟其如此,,才能使自己获得渐次地提升。
  
  但是,作为我们所处社会中的一员、作为一个受过多年高等教育的年轻人,难道仅仅一头扎进自己的闲情逸致里获得些自我检点的力量就足够了吗?
  
  为解答这一问题,请允许我再次回到《阿伦特和海德格尔》这本书。该书以阿伦特和海德格尔的精神生活为主线,将之置于20世纪标志性事件的背景之中,折射出的是传统颠覆与社会巨变时期整个西方知识分子群体的价值观念和思想轨迹。在读《阿伦特和海德格尔》这本书时,我常常为阿伦特表现出的勇于担当、捍卫公理的知识分子的道义和气质所折服。于是也不免思考,处在我们当下的时代,我们可以从中得到些什么启示?我们应该怎么做?
  
  今年是辛亥革命一百周年。百年来的风云际会造就了我们当下的这个时代——我们就在这个时代之中,它是无法回避和再次选择的现实。有时,我常会想我们当下的这个时代,到底是一个怎样的时代?一个此起彼伏的时代,各种想干不相干、乱七八糟的、东方的西方的统统搅合在一起的时代;一个冲劲十足的时代,每个人都似乎奋发有为、疯狂不倦,孜孜不倦地追求着自我的实现与他人的认可。一言以蔽之,这是一个急剧扩张和向外发散的时代;迷失,是我们这个时代的最为显著的气质之一。
  
  因此,从大的背景来讲,整个社会需要内在的收敛,需要悉心地修复与守护我们民族的深厚蕴积。时代的气质有待在浴火中重生。然而,整个时代气质之改变,离不开我们每个人点滴的贡献。具体而言,我们亟须注重个人的内在修为。要知,没有个体的认真阅读与严肃思辨,整体气质的改变是无以到达的彼岸。或许,这需要我们整代人切实的努力。
  
  最后,我愿用摘抄来的、我极为喜欢的一段话做为结束语,并与大家分享:
  
  “怎样才是一种幸福的生活呢?仅仅是内心的虔诚和外表的不卑不亢,就足够了么?要认真阅读,让头脑充实;要自我提升,让生命的意义变得显著;要崇信诚实,让文字如实地表达自我——而这些都是超越了性别的"优越感"的生存共识。”
  
  (本文是在万人咖啡厅读书聚会活动上的发言)

旻生 发表于 2013-8-4 13:25:00

  世界上每天都在发生爱情事件。1924年冬天的德国马堡大学,18岁的女大学生汉娜阿伦特遭遇了35岁的哲学教授马丁海德格尔。
  虽然海德格尔还将于1927年才发表令他享誉世界的《存在与时间》,但是身高只有一米六三的他,此时在马堡已然是“思想王国里的神秘国王”,40多年之后,阿伦特在回忆海德格尔的吸引力时说“人们在传说海德格尔时非常简单:思想又复活了,过去时代的、相信早已死亡的思想财富又进入了言说之中”。
  原本波澜不惊的马堡,因为海德格尔的出现沸腾了,与海德格尔的相遇,成了很多人刻骨铭心、改变生命轨迹的经验。听过海德格尔课程和讲座的名字洋洋大观,每个名字都响当当,俨然涵括了20世纪所有的思想流派。
  阿伦特一头黑发,优雅端庄,不管年少年老的男人,见到她时都忍不住要回头再看一眼。1924年的冬季,她转到马堡跟随海德格尔学习。阿伦特选了有关柏拉图的“智者”课,和其他男女同学一样,阿伦特完全被年轻的讲师海德格尔迷住了。1924年11月,她在海德格尔的约谈日名单上填上了自己的名字,在此之前,在上课的时候,他们已经交换过爱情滋味的眼神,1950年,海德格尔在给阿伦特的信中再次提到了那令他心悸的眼神。
  此时的海德格尔已经是两个孩子的父亲,在1925年2月10日写给阿伦特的一封信中,他说:“我将不可以拥有您,永远不可以,但您将始终内属于我的生命,我的生命将因您而获得绽放。”海德格尔动了感情,难以自抑,他的激情令他飞向感情上不可预知的高度。他说“我还从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1925年3月,阿伦特寄给海德格尔一篇名为《阴影》的文章,从这篇文章中,可以看出一个年轻的女人在体验爱情的激情时,惊慌失措、无以安顿、无处栖身,忍受着内心分裂的恐惧和从日常生活的轨道里被抛出来的惊慌。她的状况不妙,产生了轻生的念头。
  爱情的神秘在于接触,在交往接触中,彼此很快就跨越了对方的边界,随之就有了彼此关系的新界定。接下来两人度过了满是幸福的夏季学期。
  1926年1月,阿伦特给海德格尔写信,告诉他,她决定离开马堡。之所以这样,可能是她得出一个印象,他忘掉了她。海德格尔在信中写道:是,我把你忘掉了,这不是说你可有可无,不是对你无所谓,不是这期间发生了什么外在状况,而是因为我不能不忘记你,我常常是全力以赴地工作,当我全身心工作时,我就忘记了一切。1925-1926年冬季学期结束之后,阿伦特收拾行囊,结束了在马堡的生活。
  1928年阿伦特与她的一个大学同学结婚,她把这称为“家园”和“归宿”,而不是用爱来描述。1928年4月在写给海德格尔的信中她说,“我爱你,一如当初。你指给我的这条路,比我想的要漫长的多,也艰难的多,这条路要走过漫长的人生。”
  真正令两人分道扬镳的是德国的形势,在希特勒上台之前和之后,阿伦特与海德格尔分处社会的两极。她是被迫害的犹太人被排挤到社会的最边缘,他则正变成德国最伟大的哲学家和纳粹的合作者,社会地位扶摇直上。
  1933年阿伦特逃亡巴黎,后辗转来到美国。1950年声誉日隆的阿伦特回到德国再次见到战后受到调查的海德格尔。阿伦特曾说:事情到底会怎样不是可以事先设定的:各种关系都有自己的关系律。这次见面后两人恢复了联系。1975年12月4日,阿伦特在纽约逝世,1976年5月26日,海德格尔在家里长眠不醒。
  除了阿伦特之外,海德格尔总是不断有新的恋人出现,令他的妻子痛苦不堪。这些故事中始终有思想上的依赖,身体上的需求。海德格尔的女人们都是他的听者、晤谈的伴侣、性爱的兴奋剂。她们都为他思想的孤独吹拂着抚慰的气息。在65岁时,海德格尔又爱上了慕尼黑的女画家。为此他对妻子这样解释:我不会离开你,恰恰相反,这是一种没有什么破坏性的接近……相比于你的天性,我的天性则更具多重性,我用论证的方式无法向你证明我怎样必须生活在“爱欲”中,为了成就我预感到的那些创造性的却还没成形的东西,为了不使其贵亏一篑,至少为了能够逐渐成形一种雏形的东西出来,我必须过“爱欲”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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