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很多次我想要放弃了，但是他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留下了疼痛的感觉，
一想到他会在那儿永远隐隐作痛，一想到以后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会因为那一点疼痛而变得了无生气，我就怕了。
——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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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个周末，上海大剧院，孟京辉《恋爱的犀牛》，“十周年纪念版上海站”。
路上，同去的朋友问我这幕剧讲啥，
我想了想，似乎只有用“我爱你，你不爱我，你爱他，他却不爱你”这样的话来概括——
活脱一个三流都市情感剧的简介。
这是一部剧情简单到不能再简单，或者说没有什么情节起伏的“俗套”故事。
这样浅显的桥段犹如一粒细微分子：
无论怎样的生活，浪漫童话还是冷酷现实，
无论怎样的情感，悲怆山河还是缠绵悱恻，
只要是人类世界存在的故事，一旦被肢解，就终究能归化为这样简单的结构。
它，简单且庸俗，以分子的形态，狠狠直指每个人的深处。
即使你已然冷静冷漠，也一定会被击中，请不要试图否认。
因为，一定存在着那么一段时光，彼时的我们——
都曾做过“马路”，偏执于某件小事；
都曾做过“明明”，被“偏执”纠缠着；
都曾是一头小犀牛，求不得时也放不下，直到牛角被成长的车轮碾磨，学习溺到人海中，才逐渐被遗忘。
关于此剧的种种，我尚余些心力愿意记录下来。
在25周岁即将到来的时候，遇上了十周岁的犀牛，
很合宜的时间——
早一步，尚懵懂；
晚一步，已麻木。
2.
在这个被吴侬软语包裹着的城市里，听到大段字正腔圆的“京腔”，久违的通透感。
闭上眼，听着马路的念白。
马路说：
我想给你一切，可我一无所有。
我想为你放弃一切，可我又没有什么可以放弃。
我想给你一个家，做你孩子的父亲，给你所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想让你醒来时看见阳光，我想抚摸你的后背，让你在天堂里的翅膀重新长出来。
马路说：
你是不同的，惟一的，柔软的，干净的，天空一样的，
你是我温暖的手套，冰冷的啤酒，带着阳光味道的衬衫，日复一日的梦想。
你是纯洁的，天真的，玻璃一样的，
什么也污染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阳光通过你，却改变了自己的方向。
马路又说：
我可以花钱买很多女人同你睡觉，同很多很多萍水相逢的女人上床，但我还是孤单一人，没有人会紧紧地拥抱你，你的身体还是与他人无关。
马路还说：
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
马路最后说：
爱她，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3.
马路是偏执的疯子。
他用理想主义的姿态，重现了美好执着单纯的情感。
那些熟悉又触手可得的温暖的词句，只有在舞台上才觉得不突兀。
现实和残酷装满了大多数人的内心，
作为向社会和现实妥协的“正常人”们，将这种“死心眼”称作是一种精神疾病。
任何偏离大众一般认识的行为，都被视为有问题之人。
马路就是这样一个“有问题”的傻子。
他选择坚持，“但是这一次我认了输，我低头耷脑地顺从了，我就将永远对生活妥协下去，做个你们眼中的正常人，从生活中攫取一点简单易得的东西，在阴影下苟且作乐，这些对我毫无意义，我宁愿什么也不要。”
这种坚持其实早与爱情无关，进而转变为一个人对整个世界的较量。
编剧廖一梅说：在有着无数可能、无数途径、无数选择的现代社会，人人都能找到自己的最佳位置，都能在情感和实利之间找到一个明智的平衡支点，避免落到一个自己痛苦，别人耻笑的境地。这是马路所不会的，也是我所不喜欢的。不单感情，所有的事也是如此。没有偏执就没有新的创举，就没有新的境界，就没有你想也想不到的新的开始。
我们每个人内心深处也都曾衍生出这样理想主义的花朵。
但是，现实生活中，
理想主义者是孤独的，
理想主义者是可耻的，
理想主义不过是少数不懂变通的傻子。
4.
我们渴望理想的世界，渴望坚持美好的事物，
但是，很明显，“执着”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不明智的。
我们学习不去作不可能、不合逻辑和吃力不讨好的事。
当生活变成了时尚杂志规定的穿着佩戴、饿上3个月去买一个LV、学习品红酒打高尔夫球，
一万个同样的他和她，我和你，戴着面具一起追逐生存的成本，
不断将金钱财富换成社会的认可度。
然后呢？
活着是为了众人的赞许景仰，
还是为自己内心深处最本质的快乐？
连爱和恨都没有了，活着，仅仅是活着。
5
下一次，也许，听到马路竭尽全力的念白，我会忍不住笑出来。
下一次，也许，年纪大了，对爱这个话题不再感兴趣，喃喃的念着“过日子才最重要”。
下一次，也许，几百块的门票钱，被挪到了每周菜津预算中，对于青春的热血，灰飞烟灭。
上述都将成真，可是——
下一次，也许，当你问我，是否还保留着可笑的理想主义残影，我指了指角落：
那里有我悄悄藏起来的，默默无声卑微柔弱却执着绽开的理想主义花朵。
她妥协，却没有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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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记]:关于十年纪念版
新版的演员非常年轻，时尚青春。
配角让人印象很深刻，尤其是牙刷和红红的扮演者。
新版结合了当下的很多流行元素，增强了喜剧成分，使得满场恶搞荒诞，爆笑阵阵，悲喜交替。
周六找来了DVD，看完了99年郭涛版和03年段奕宏版的两个版本，
大概是年代的关系，对比之下，还是更喜欢新版叫张念骅的马路扮演者（郭涛太油，段太柔，让人老觉得“端着”的话剧特质太浓）。
毕业于中戏的张念骅，不是说他功底比前几任深厚（其对台词和气场的驾驭显然比不上老郭），
吸引我的是他青涩无辜中坚毅的眼神，当红着双眼用力奔跑和怯生生的伸出手指触碰爱人时，一下子把这个执着的笨“犀牛”拉入人心了。
齐溪也是，一点风尘味都不带的穿着一袭长裙，语气淡淡语调平平，有些神经质似的倒是很像早年安妮宝贝书中的女子模样。
或许，明明应该再妩媚一点，不过，我喜欢清纯的外表下倔强的心：）
两处“水和影子”的舞美设计，被视为导演注在这部戏上的灵魂。
影子，那一夜，爱情=荷尔蒙+寂寞。
马路和明明在舞台跑步机上前后奔跑，灯光暗下，光束投在了剧院的墙壁上。
形成诡异的2个忽走忽跑，忽前忽后的影像。
“所有的光芒都向我涌来，所有的氧气都被我吸光，所有的物体都失去重量。”
水，舞台上从天而降的水如注倾下，马路在磅礴大雨中歇斯底里喊出了最后的独白， 觉得酣畅淋漓。
十年前，《恋爱的犀牛》出生。
它以先锋的姿态问世，却平易近人，轻轻一拨就触动了所有人的心弦。
十年间，换了四版，台本也在不断修改调整，以求新意。
十年后，犀牛还会存在，以其旺盛的生命力，继续在年轻人的生活圈中蔓延下去。
因为，这部剧能“带给观众能量，那是一种勇敢的、真挚的、无所畏惧的能量，可以战胜一切。”（孟京辉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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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处可见的夏雨袁泉婚纱照，另存了收藏了，遇到了还是会点开链接看两眼，校园青春原来也是可以保鲜的。多少辛酸喜乐起承转合才能换得这一刻纯净的阳光，定格的笑容。
一年前在杂志上看过一则袁泉的访问，当时《琥珀》正红，《short stay台北》好评如潮，事业上的成功却更加彰显出这姑娘骨子里乐观的悲观主义。夏和高的绯闻让这对碧人鸳鸯步入了牵手以来相对惨淡和脆弱的季节。记者明枪暗箭，袁泉明推暗就，终于周旋到了感情观的话题。
“如果到达了‘痛苦’这个程度，那一定是和感情有关的，痛苦是没有深浅的。”
“想相信一个人太难了，相信是可以去相信的……”
“很多人都会觉得我是一个自我保护意识过强的人，但这不代表不会受到伤害。”
“如果你真的看中自己内心感受的话，即使你为对方付出再多，也不会有任何意义的。”
“当我失去自我判断的时候，我才会恐惧。”
“我承认孤独的存在，在有了这种承认之后，孤独反而就不重要了，我就不害怕，也不会被它打败。”
对答中频频叹及“失望大于希望”，却仍然认真的肯定“我非常期待婚姻。” 对于自私的表现，付出的尺度，袁泉只是总结“其实最后的结果都是为了让大家在一起的时候能感到快乐。”
坐在火车里用一段去city的路程读完了《琥珀》剧白。效果一定远不及话剧现场，可是一样震摄语塞。用自己谎言欺骗说谎的自己，是一种会上瘾的残忍和幸福。
因为爱上，我的心、脑、言、行可以相互欺骗，互博互弑，不要活路；
因为爱上，我要把游离破碎的自己捺入琥珀，我畏惧死去，奢望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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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我爱的他。
他说我的犀牛在发情。
她说我不离开他。
他说我爱你。
……
两个人很近，其实又很远。
随意听听两个人的谈话，不管是恋人、朋友，还是街上大妈，我们听到的都是我、我、我……眼神中没有别人，完全沉醉在自己的演说中。
马路嗅觉灵敏，好像这是他最大的长处，然而，他的盲目，才是他安全感的归宿——活在自己编造的世界里，心安理得。
放下自我，倾听对方，很多时候都是那么难，因为那时，没有了“我”，取而代之的是“你”，或者“我们”。自我感褪去的时候，真正的谈话才得以展开。
除了闻到她的复印机味——连这，也是自己的感官——马路心中又哪里有真实的明明？
他的诗，他的歌，他的梦，他疯狂的举动，不过是一场伟大而凄惨的自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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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看了《恋爱的犀牛》，所以想看看剧本。《琥珀》前几年来过上海，刘烨主演的。看《琥珀》的时候，还蛮有新鲜感的，边看边在心里默读，蛮有意思的。但是到后面，就疲掉了，只想早点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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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105“市民甲”不用缩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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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0年美国核准避孕药上市。（P44）
9.8.29晚写于外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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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爱的犀牛，这几天反复的看了好几遍，里面的对白也基本烂熟于心，“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一直觉得的这一段写得相当的美，郭涛读出时一个个音节回响出异样的旋律，当声音消散，空气中仿佛还留有痕迹，一种恍惚的遥远的美感，仿佛冬日里的阳光。恋爱的犀牛是一个悲剧，马路是悲剧，明明也是悲剧，整部剧里看不到一丝爱的美好，可是却深深的打动了我，马路跟明明的执着也许是另一个层面的美好，但他们倾其所有去爱造就了最终的悲剧。马路在剧中说：“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但是我决定不忘掉她，爱她，是我做过最好的事。”也许爱之于马路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只是一种不死的欲望。
琥珀，很庆幸结局是好的，甚至是个奇迹，高辕对小优说，“我对生命从来不肯有好感，因为它时刻会离我而去。我拒绝成为一个幸福的人，有了幸福便有了恐惧。”小优问他“你现在恐惧了？”那个沉睡在爱人怀里的人回答说：“是的，我恐惧——因为你，我害怕死去。” 这一刻，不管前面有多少感情是滑稽的，可笑的，悲哀的，我都认为此刻是多么的美好，就如廖一梅女士所说的“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哀的，可尽管悲哀，仍然是我们知道的最美好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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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写的不是爱情
她写的超越了爱情
她写的是生命，是万物
她写的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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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悲观主义的花朵》到这本书。我喜欢上了这个女人，廖一梅
喜欢《琥珀》的剧照，袁泉看起来那么楚楚动人。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去评价这两部话剧。
这是个抒情表达泛滥的时代。
也可以说这是个无病呻吟泛滥的时代。
至少我在这两部话剧中，没怎么看到无病呻吟的句子。
廖的后记文字和话剧里的文字大不同。
其实给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这个。
这是篇凌乱的无病呻吟的不叫书评的书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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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次独自待在空空的房间，等待下一个约定的时间。
每个双休，我的日程都是满满的。我知道我的世界里你无处不在，这种方式徒劳无益。可是，这样会让我瞒过所有人，包括你。
很多次，我都希望自己能出点什么状况，让我有理由拨通你的电话。有时候，也真的遇到了困难，可是忍一忍，抗一抗，也都过去了。
我讨厌我把每件事情都搞定了。
可是，也许这就是我爱你的方式。
只有这样，才能让我了解我爱你是何等的纯粹。
我爱你，不是为了让你分担我生活中的责任，不是为了能躲在你的身后避开生活的磨难。这些我都能独自承担。
我爱你，只是想和你分享生活里的点滴幸福和快乐。就像深夜走在寂静的路上，抬头遭遇星空那一刻的欣喜。
他们拿我和旁人开玩笑。我不语。我想我隐藏得很好，以前是，现在也是。
没有人知道我爱你，尽管我恨不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爱的是你。
我羡慕马路，因为我没有他那样的勇气。我只能把自己燃烧殆尽。如果恋爱的人都是犀牛，我一定双目失明，在爱情的荒野狂奔，直至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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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能力在我身体里慢慢丧失。什么都不想写，什么都懒得说。等的人永远不会出现，他永远不会知道我在等待，永远不要说。算是到了沉默的年纪，算是该有理性战胜感性的态度。
我只是等待又一次的激动散去而已。
《恋爱中的犀牛》里说“一切白色的东西见了你都成了黑墨水，自惭形秽。一切无知的鸟兽都因为叫不出你的名字而绝望万分。”
喜欢让人低到尘埃里。
对于得不到的人我们才会把他高高悬在空中，天天顶礼膜拜。甚至当做周身发光的神像仰望。
得到以后他慢慢从空中降下来。变成俗世的甲乙丙丁。意境中的美全部成虚空。
现实残酷到质疑自己当初是不是瞎了眼。
所以最美还是得不到。好吧，总算是说服自己。不要去争取。
反正这个世界上的人有那么多，错过A还是会有B补上来。觉得B不合适，后面还有那么多的CDEFG。没必要心焦。
每个人都觉得自己的恋情特别，其实每个人都还不是差不多。
别说每个人的差不多了，同一个人的那么多段恋情其实也都差不多。惊心动魄会变成司空见惯再升级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和那么多人走掉同样的过程，想想其实也挺无聊的。
恋爱结婚生孩子。眼前的路就算抗拒，还不是得好好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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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之于我，不是肌肤之亲，不是一蔬一饭，它是一种不死的欲望，是疲惫生活中的英雄梦想。——杜拉斯
昏黄的舞台灯，半空中的吊床，那男子目光清澈，神情忧郁，他缓缓诉说：
黄昏是我一天中视力最差的时候，一眼望去满街都是美女，高楼和街道也变幻了能通常的形状，像在电影里……你就站在楼梯的拐角，带着某种清香的味道，有点湿乎乎的，奇怪的气息，擦身而过的时候，才知道你在哭。事情就在那时候发生了……
心就在这一大段的陈述中安静，略有些冷。他在我的左上角看似平静的坐着，能感觉得到他内心汹涌的单恋之痛，能体会得到语气轻微变化的跌宕起伏的澎湃情绪。《恋爱的犀牛》就这样，单刀直入的拉开了序幕，马路和明明，从始就不相爱，所有感情的纠缠和撕扯，不过是一场你于我，我于他的单恋，及较量；马路和明明，他们是爱人，是同志，是敌人，是同病相怜相思入膏肓的单恋重患者。
“……也有很多次我想要放弃了，但是它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留下了疼痛的感觉，一想到它会永远在那儿隐隐作痛，一想到以后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会因为那一点疼痛而变得了无生气，我就怕了，爱他（她），是我做过的最好的事情。”
——其实，图拉就是马路，马路就是明明，明明就是图拉。他们本质上是同一个人。为了爱盲了心的人，就像是视力较差的犀牛，为了爱盲目。
他和她爱得如一场声势浩劫的瘟疫，所有的爱及恨痛苦地把自己淹没，两个人在庞大的单恋中蹀躞，通过思念的微小罅隙得以喘息。这爱最后幻化出痴，温暖而真挚，忧伤而纯洁，在无望中等待绽放，直至怒放，连凋零都透着悲壮。爱没有死，直到最后，都只能用就义来名状。
不同的是马路的爱人是明明，明明的爱人是艺术家陈飞。两个人对爱错的人都过于坚持和偏执，倔强而不放弃，于是注定，这是一场巨大的悲剧。
这场话剧，我等待了五年，而今天真正走近这场剧，我才得以明了，原来爱情还能以这样一种强烈的表现手法得以释放。通过张念骅充满张力的表演，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充满热情而绝望的马路，他的爱是视力较差的犀牛，诠释着爱的狂妄和盲目的不可理喻性，他的爱是无力又充满张力的，他的爱是绝望又充满希望的，他的爱是粗暴又充满温柔的，他的爱是矛盾又充满和谐的。有一万种方式去形容，却只有三个字就可以概括：爱到死。
相比较，明明是冷酷的，绝情的，残忍的，冷静的。但是仅限于对马路那个她不爱的男人。对于她的爱人，她有着同样的炽热和虔诚，为了爱她成为温顺的猫咪，匍匐在一个男人脚下：我还要对他顺从到哪一天，我真不知道我还有什么事不能为他做！这个可恨的人！我要是不爱他了，该多好。……可我要是不爱他了，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呢？我从来没见过像他这样的男人，我下了多少次决心，可一看见他，完蛋了…….
“完蛋了”，这三个普通的字从明明的口中说出来，一下子就变得悲凉了，无奈了，绝望了，它像是一把短小却锐利的匕首，凌迟着一个女人的爱情，生不了，死不掉。
齐溪把明明这个角色驾驭得真的不错，我看过前三版的演员表，从个人喜好的角度上来讲，我可能对吴越那一版更感兴趣一点，虽然我没有看过她诠释的明明，但总觉得她身上会有明明的独特气质。但看了这次表演，必须要承认这个高挑漂亮的女孩子齐溪把明明的高贵和矜傲表现的一览无遗，就像孟导评价的一样，“她演绎的明明美得像一个梦，锐利得像一把刀，浑身上下带着高傲气质。”明明不是圣女，也不够纯洁，可是齐溪就是把明明骨子里那股骄傲劲儿表现的淋漓尽致。是的，马路，我知道你爱我，爱得像个情圣一样。但是你为了我变得再美好再优秀又怎样，我爱的就是陈飞，他对我再不够，我眼中只有他才是我的爱人。不管这样的爱盲目与否，我喜欢这样敢爱的女子，她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乃至唾弃，她矜贵得让女人嫉妒让男人望而生畏，她就是独一无二的。她，让我想起繁漪，那个同样不招人待见的女子，那个有着雷雨式个性的先锋女人。不管你喜欢与否，并不是每个女人都敢为了爱放弃一切如飞蛾扑火般得忘我，“我没有丈夫没有儿子没有家，我要你说，我是你的！（繁漪）”这台词我印象太深刻，剔除伦理道德的责任感，这样爱得火辣直接的女子，我是钦佩的，不论是《雷雨》中的繁漪，还是《恋》中的明明。
罗丹说，“艺术就是性格，有性格才有美。”相比较对白不多的明明，张念骅这个男演员给在场的观众留下个更深的印象，他带有一种拉丁的感觉，又很情绪化。80后的念骅是高高大大的男孩子，有着忧郁的眼神和孩子气的笑容，手指指向台下时专注又带点儿受伤的眼神，感觉超帅。除了略有些小肥，他真的是我最喜欢那个类型的男孩子。因为这场是唯一没有明星加盟的《恋》，故去看前本来没对这场剧的演员抱有过多的期望，只是纯粹喜欢《恋》，没想到反而得到了意外的惊喜。几位演员的表演都很棒，印象较深的除了男女主角还有红红的扮演者，这里就先不说了，继续说张。也许因为马路是更近乎犀牛式的人物，所以相较台词不很多的女主角，马路大段大段的欧式台词更震撼些，而张念骅的表演强有力的宣泄出了马路强大又无望的爱情。孟导说，张念骅扮演的马路很深情。“他的深情是很伤人的，不仅伤观众也很伤自己。”确实，当张念骅站在舞台上被一场冷雨淋得浑身湿透，痛苦地呻吟着他对明明的爱恋时，你会相信，这绝对不是一场演出，而是一个绝望男人痛苦的内心表白。空气中分明可以嗅到他的汗水和雨水混合的气味，这让观众似乎更加确定，这个男人的感情是真的。（嗯，上面几句话是我借鉴来的）而据张自己说，马路是他的本色演出，他自己就是一个对感情特别认真的男人。（这话太让人遐想了。好吧，我承认，至少让我遐想了~~~）但不管怎样，张确实是一位很有张力的演员，他的表演很有感染力，看见他哭时，你会情不自禁的心疼，他能把话剧那种强烈的视觉效果和集中矛盾表现出来，不就够了么。
《恋》的标签是旗帜性作品，年轻一代的爱情圣经。这“爱”火了十年，先后经历了四个版本的《恋爱的犀牛》，让观众记住了那些曾经的“马路”和“明明”。但除了主演，其实我挺想说说编剧廖一梅的。大多人知道《恋爱的犀牛》，关联的都是前几版的演员和先锋导演孟京辉，但更多的人忽略了“犀牛妈妈”廖一梅，而我个人认为，《恋》之所以这么火，绝对和廖这个难得的好剧本是分不开的。也许孟导的确功不可没，但是一梅的剧本其实才是这场“恋爱” 的蓝图。听说廖一梅最擅长的话题是爱情，她大多作品都是以爱为主体，“爱情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爱情是功课，它教会我很多东西！爱情是我写作的一个出口，每个人都有自己所爱的人，对待爱人的方式，就是他对待世界的方式。”她自己迷恋的爱情，是那种痛苦的，因为“它是使我成长的最重要的力量”。这个敏感直接的女人让我觉得很酷，像明明一样。孟导说他很崇拜自己的太太，我想不是没有道理的。哦对，孟京辉和廖一梅是两口子。但是他们的作品却从不要求捆绑，合适的就合作，不合适的就各忙各的，婚姻中是爱人，工作时是伙伴，配合起来琴瑟和鸣，分开时独立完整。喜欢这样的感情和婚姻模式，保持敏感和独立，是爱最好的方式。
《恋爱的犀牛》谢幕时，张念骅最后说了一句话，让全场掌声如雷。他说，《恋爱的犀牛》我们会坚持着演下去，也请大家把把你们心里面最美好的事物坚持到底。好吧，我承认我庸俗，虽然后来知道他每场都是如是结尾，但由于是关于一场浩爱的尾声，由于说的人是一个帅哥，还是让我有点眼红红了。
明年，希望可以被心爱的人牵着手，再去温习一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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