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年代的尘埃 - 书评
《五十年代的尘埃》精选了作者1950年代在纽约发表的部分文章。《梅兰芳传稿》既是作者的成名作,也是代表作。几十年来在海外反复刊载,被评家认为是所有写梅兰芳的传记、文章中最出色的。《我的女上司》等六篇小 ...此主题为自动生成的书评内容贴,书籍链接地址: http://www.dothinking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4105
书评内容会自动聚合在本帖中 现在很多很美的词,都被因地制宜的毁掉了了,比如说“风流”,“浪”也是。起码在我国的经典传统中《诗经》中,“浪”还是一个比较能坦率表达的情怀。
在《五十年代的尘埃》中,唐德刚先生则对“浪”字重新进行了还原,以梅兰芳先生的表演加以佐证。
唐德刚在书中如是写道:
“为完成这一个繁重的任务的第一要义就是要举止淫荡。要拼命的“浪”;要“浪”的入骨三分,要浪的如贾琏所说的使“二爷”动了火。你别瞧兰芳“文秀可怜”,他浪起来可真够劲。她的女同行想把他挤下去,显然是蚍蜉撼大树。
而书中记载梅兰芳之浪的效果是:
当他于民国二年在北京怀仁堂唱《小尼姑思凡》时,华北为之轰动。上自总统、内阁总理、各部总长……都夹在人丛总挤眉弄眼。在前三排的席次内,你可以找到道貌岸然的蔡元培,一代文宗的梁启超,状元总长的张季直……在小尼姑“春心荡漾”时,你也可以看到这批胡须乱飘的老人家们的眉梢眼角也如何地随之秋水生波。
所以,对于梅兰芳本身来说,“浪”本身就该是一种角色的追求,一种对审美的无限趋近。
当然,小尼姑的思凡之“浪”显然不能与杨玉环醉酒之“浪”相比。同样是浪,却有小巫大巫之别。
《五十年代的尘埃》书中如是记载:
在《太真外传》中,你看在华清池赐浴之后,那玉环妃子在百花亭畔,喝的七分醉意,想起那胡须满腮的老头子,不能不使她失望,在那白玉台阶边,她徘徊上下,酒兴催人,情难自已。她双手紧按腰下,懒洋洋的躺在台阶上,眉尖下露出最淫荡的眼光来。
当然这一切都是梅兰芳的演绎,在这娇滴滴的声音里,舞台下千百个观众都停止了呼吸,千百张“剧情说明书”被人们不知不觉地搓成无数个小球,性子急的男士们这时恨不得一跃上台把高力士推向一边;女观众们也同样地局促不安起来,因为她们知道演这个痛快淋漓场面的不是女性的杨玉环,而是男性的梅兰芳。
浪已至此,无以附加,兰芳盛名,真其来有自,也难怪梅兰芳在纽约的表演可以谢场15次而掌声不衰。
他浪起来可也真够劲
拷贝 2009-04-20 21:41
……
清季惟有天津和上海的租界内才有唱皮黄的女戏子。惟当八国联军的混乱期间,天津的女戏子乃乘间入北京演唱而大受欢迎。后来两宫回銮时,当局也就默许了既成事实。女伶既兴,则在北京很多唱青衣的男伶都被那唱青衣兼唱花衫女同行挤下去。在民国初年此种情形尤为严重。于是兰芳在各方怂恿之下,在大名士顾宦的捧场中,也开始唱起花衫来。青衣贴旦是专究唱工的,而花衫则唱做兼重,为投时好,为求雅俗共赏,为与风骚的女同行争生意,则兰芳唱起花衫来,其任务也就益形繁重了。
为完成这一个繁重任务的第一要义就要举止淫荡。要拼命地「浪」;要浪得入骨三分,要浪得如贾琏所说的「使二爷动了火」。你别瞧兰芳「文秀可怜」,他浪起来可也真够劲。他的女同行想把他挤下去,显然是蜉蝣撼大树。
当他于民国二年在北京怀仁堂唱「小尼姑思凡」时,华北为之轰动。上自总统、内阁总理、各部总长:……都夹在人丛中挤眉弄眼。在前三排的席次内,你可找到道岸貌然的蔡元培,一代文宗的梁启超,状元总长的张季直。……在「小尼姑」春情荡漾时,你也可看到这批胡须乱飘的老人家们底眉梢眼角也如何地随之秋水生波。
他这一浪,那一批捧他的文人学者们固然为之心荡神移。而那批头插毛帚,代满清王公贵人而起的新统治者更是想入非非。于是梅郎的命运也随之浮沉曲折进入了新阶段。
不特此也,那一向视好莱坞大腿如粪土,而却嗜梅剧成癖的美国驻华公使,为艺术而艺术竟也大捧其场来。于是梅郎的博士方巾,这时虽尚远隔万里烟波,而也就隐约在望了。
…… 唐德刚《梅兰芳传稿》中国工人出版社
据说这是写梅兰芳最好的一部传稿。整篇读过之后,对这一点更加认同了。
唐德刚写梅兰芳用了50多页,字字句句都有韵味,但点睛之笔还在这个“浪“上。“浪”字传神透顶!一个浪字,多少妩媚,多少淫荡,多少迷惑,多少苦涩,都跃然纸上了。 我个人不喜欢不代表它写的不好。
这是唐德刚很早期的作品,多少还会带一些年轻人写文弄字时会用的艳丽辞藻。当然,艳丽辞藻也可以将思想表达的很好。
所以可能是我的个人偏见。
我读习惯了它的作为历史学家写的人物传记,所以不习惯他用美文写就的梅兰芳传记。 梅兰芳传稿的写法给我很大的感动,写得主观,有感情,也有乐趣,不是那种板着脸说的历史。其他的是一些小说,杂文,诗歌类作品。小说中三个妇人最好。诗歌普普通通,没多少看头。全书书大概内容就是如此。作为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作者的私人记忆,倒也没什么是非可言,所以说书名贴切,一点没谦虚 人都言此书最大的亮点乃在于《梅兰芳传稿》一章,而我却对《俄国的苍蝇与皮匠》一文印象最深。与书中其他文章相比,唐先生收入此文似有些格格不入。这到不是说文章风格不一,而是唐先生将心底的政治情感悄悄地暴露了一次。一读到作者开始抱怨入苏待遇之恶劣时,便深感民国留美学生中最反共者非唐德刚莫属,此文可为一证。其他人中立场与其相近者,或许还可以加上一个何炳棣。读到结尾果不其然,原来文中描述之见闻与唐先生毫无关联,而是何炳棣之经历,唐先生写作此文,只不过是在玩他最擅长的“口述历史”罢了。
苏联解体时国内媒体曾言,苏联人一夜之间从富人变成了穷人。对此我一直怀疑,因为在我看来,苏联人其实从未富过,在举国体制之下放了两杆火箭,算不得什么伟大成就,与百姓之生活更无瓜葛。何炳棣几天的苏联经历,对了解苏联普通人的生活状态远远强过阅读他们十年的报纸。所谓一叶知秋,美强苏衰之造化,此中早已酝酿。 对我来说,这么久都还没看完的书,就不算是特别好的书。
梅兰芳一篇还算不错。
其他的都絮叨了一点,有时候都让人看的不耐烦。
好在这絮叨都还算鲜活和生动。 那些影响我的人和书(一)
读史对我影响最大的有两人,黄仁宇和唐德刚,前者的名气在内地要大一些。这两人的著作基本改变了我学历史的方法,说的严重一些就是价值观。我们的正统历史教科书是以斗争和年代为纲,历史的叙述简单粗糙,线索不清,以至于每一个完成所谓系统教育的人只是记得一些以后注定要遗忘的年代和模糊不清的在“重大战役”之外,其他居然是一篇空白。现在各种历史小说如此火爆的原因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就是,因为无知所以渴望,就像一个营养极度不良的人前半生只是靠吃野菜度日,现在突然出现种类众多的丰富食物,自然是拦不住的,当然是吃是么都香,无论是“这些事”还是“那些事”,只要“事事的”就好。
现今的历史流行书,我看分为以下几类,一个是把历史口语化,就是用自己的话把故事重复一遍,再加自己若干感慨,有些类似说书的。还有就是把“当下”加进去(千万别联想啊),借古喻今,讲人生,讲哲理,讲职场,端的是精彩,听的人人恍然大悟,每天都是新发现。
在“当下”的“这些事”和“那些事”兴起之前,我就已经中了几个人的毒,认为把历史当故事讲的至今无人超越高阳,把历史细节还原的至今无人超越唐德刚和黄仁宇,但相比之下,我还觉得唐德刚更亲切一些。黄仁宇军旅出身,做学问认真扎实,但事事带着感慨,对经典崇敬,凡事要有来龙去脉。看唐德刚的书,就觉的此人个性明显,神气活现,经典信手拈来,古文功底极深。
黄仁宇的书基本内地都已出版,以《万历十五年》为代表,遗憾的是唐德刚的书内地出版很少,最有代表的《晚清七十年》和《新中国三十年》都未曾出版,所以在老唐其他被删节出版的《袁氏当国》和其他一些散文当中所引的词汇让很多人有些一头雾水的感觉。
读唐德刚的书是一个记忆和概念被纠错的过程,对于一个有着固定概念的人来说显然是一个痛苦的过程,所以评论当中对唐的非议也不少,尤其是唐对“封建社会”一词的解释,并对唐创造的“历史三峡”的概念也颇多微词。
读唐德刚的作品就跟上他的课一样,在主线之外夹杂着大量的之外的信息,看似不着边际,实际上是意义深远,去过唐家里的人发现几乎他每一本藏书都密密麻麻写满了备注,夹杂了大量的纸条和评注,试问现今有几个教授能够做到。备课时间是上课时间的十倍,常常在课堂上讲到悲愤之处,当场就放声大哭。
唐德刚是经历过两个世纪的人,也是胡适的弟子,唐本人阅历极深,在大革命时代颠沛流离的过程中不仅亲历的许多重大历史事件和历史人物,也刻意的去收集奇闻异事。他的口述历史系类极为好看,比起刻板的人物传记来不知要生动多少倍。
最近出的《五十年代的尘埃》(中国工人出版社,2009)是唐德刚在五十年代的一些回忆录,其实是分两大块内容的,而且互相不搭界,有五篇是些自己年轻时候在美国的生活杂记,主要记载了一些有意思的人,有一篇是游记,写到前苏联的事,相当幽默。还有一篇是独立的文章,《梅兰芳传稿》,好的妙不可言,强烈建议陈凯歌导演阅读。
如今,在历史学有变为“显学”的趋势下,预计唐德刚全集的面世时间也就不远了。
是跟人借来看的,不知道为什么会买这本书,大概是因为那篇《梅兰芳传稿》吧。作者的文笔还是挺好的,后面那些小故事也还有点意思,但我个人觉得这样一本书不看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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