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普特尼克恋人 - 书评
斯普特尼克,苏联人造卫星的名字,意思是“旅伴”。沉迷于写作的少女堇,突然宣称“爱上”了她的音乐同道、年长17岁的中年美女敏,成了她欧洲之行的旅伴。然而在希腊的小岛上,堇却神秘地失踪了,因为她发现她的 ...此主题为自动生成的书评内容贴,书籍链接地址: http://www.dothinkings.com/forum.php?mod=viewthread&tid=13683
书评内容会自动聚合在本帖中 每次看完村上春树, 心里都觉的凉凉的。与其说温度低,不如说他早已把你拽进了他制造出的情绪里。村上小说里的主人公总是穿梭在两个世界里的,按照我的阅读顺序,从《海边的卡夫卡》开始,到《世界尽头与冷酷仙境》,与其说那是两个世界,又或许那就是分裂的我们自己。
那些淡淡的笔触,用似有似无的语气告诉你一些无法逆转的绝望事实——主人公的离去或是命运的直转而下。从《挪威的森林》里,木月自杀,直子的姐姐在家里上吊自杀。《且听风吟》里,“我”的第一任女友在学校的森林里上吊致死,到《斯普特尼克恋人》中堇的失踪。那些人物的命运总是充满了离奇的诡异以及不可言的荒谬。
但是他对情感描述的驾驭功力简直让人感到无法抗拒; 绝不再是清淡的,只要你够仔细,会发现那一定是震撼心灵的:
爱:
「二十二岁那年春天堇有生以来第一次堕入恋情。那是一场以排山倒海之势掠过无边草原的龙卷风般迅猛的恋情。它片甲不留地摧毁路上一切障碍,又将其接二连三卷上高空。继而势头丝毫不减的吹过汪洋大海,毫不留情地刮倒吴哥窟,烧毁有一群群可怜老虎的印度森林,随即化为波斯沙漠的沙尘暴,将富有异国情调的城堡都市埋进沙地……那完全是一种纪念碑式的爱.」
孤独:
「那时我懂得了:我们尽管是再合适不过的旅伴,但归根结底仍不过是描绘各自轨迹的两个孤独的金属块儿,远看如流星一般美丽,而实际上我们不外乎是被幽禁在里面的、哪里也去不了的囚徒。当两颗卫星的轨道偶尔交叉时我们便这样相会了。也可能两颗心相碰,但不过一瞬之间,下一瞬间就重新陷入绝对的孤独之中。总有一天会化为灰烬。」
坚定:
「堇相信:自己还是恋上了这个人,毫无疑问。并且这恋情即将把自己带往什么地方,刻字机早已无法从那强大的水流中爬上岸来,因为自己毫无选择余地。自己被带去的地方,将是从未见过的特殊天地,或是危险场所也未可知。也可能那里潜伏的东西将给自己以深深的致命的伤害。说不定现在已然到手的东西都将毁于一尽. 但自己已别无退路。只能委身于眼前的激流——纵使自己这个人在那里灰飞烟灭。」
说回书中遗失了自己另一部分的敏和去了也许去了世界另一侧的堇以及「我」,关于 敏 在游乐场高空的飞车中用望远镜看见房间中的另一个正在做爱的自己那一段的确震惊了我,她立即崩溃了,随即晕倒在车厢里。当第二天早上被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大家不敢再相信她是个年轻女人,一夜之间,她的头发全白,村上也没有说是种幻觉或是什么,而是一如既往地用淡淡的口吻说,敏的另一半已经离开了她,她从此失去了性欲,失去了月经,她没办法再爱另一个人,她只剩下一半活在这世界上。人就是这样的,我们活在这世上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完全了解我们,因为我们自己也无法完全了解自己,连自己的另一侧都会离自己而去。敏就是这样,她抗拒和那个对她有好感的男人有来往,她其实也不了解自己的真实情感,她只是迷茫,她明明正在瑞士的那个无比美丽的小镇上度假,可她偏偏因为那个男人而觉得小镇的空气令她窒息。于是她身上那个有欲望有情感的敏从此挟持着她的青春离她而去,说到这里不如说敏只剩下一个身体活在这世上,她的灵魂早去了世界的另一端。
堇呢,这个女孩的生活邋遢,直来直往,不拘小节,平常里连袜子都常常配不成一对,但总是充满灵感的不停创作,即便不满意她也一直不停创作下去。这一切持续到她遇见生活品质讲究的敏,从此她没办法再写出任何东西,她不顾一切一头跳进这情感里。终于在希腊的海岛上她按捺不住这情感,但却发现她爱上的人只剩下一个躯壳罢了。这个人的爱,这个人的欲望,早遗失在十四年前的一个晚上。于是第二天早上她便离奇失踪,再也没有出现。 似乎所有人都人都在为堇的离去而耿耿于怀,但相比认为她离去,我倒更相信她去了世界另一端寻找那个真实的敏。
而那个单相思的「我」,虽然心里有爱着的人,却又和其他已婚女人保持肉体关系. 直到他切断这样不真实关系的一刻,他终于接到了堇打来的电话说,「我回来了」。
至少在这个孤独的故事里,「我」和堇实际上是保持了完整的,我更愿意相信其实他们最后都去了真实的世界另一端。但这终究是个孤独的故事:敏已经无法爱,堇无法得到爱,「我」单相思爱着堇,可是堇却对异性无爱。
「这个世界上生息的芸芸众生无不在他人身上寻求什么,结果我们却又如此孤立无助」
其实村上的每个故事都在描述这一种情感。人是分裂的,有人前一个我,有面对自己时的另一个我,带着面具生活的众生,怎么可能有办法不孤独呢?我们不能完全理解彼此,因为我们连完全真实的自己都不敢面对和了解。
“Think of it this way. Each of us is, more or less, an egg. Each of us is a unique, irreplaceable soul enclosed in a fragile shell. This is true of me, and it is true of each of you. ”这是村上在耶鲁撒冷领奖时的致词,事实上他的故事的命题也常常环绕着诸如此类情绪。
然而,虽然他故事中最让人难受的是那些结束生命的人都正值青春,但最勇敢的那些角色也刚好年龄相仿。他虽然擅长写悲剧,只是把美好的东西打碎给我们看,但我想意图并不是为了让我们感到绝望,你难道要因此拒绝追求美好吗?
在我看来堇是勇敢的,另一个故事里的少年卡夫卡也是勇敢的。这世界是孤独的,谁叫我们住在浩瀚宇宙里的一颗蓝色lonely planet。我们自己也难逃孤独,但为什么不勇敢直面这孤独呢?为什么不直面我们自己的真相?我们这么孤独是因为我们这么独特,我们如此地无法替代。就像少年卡夫卡,我高二那年坐在窗边读完他的故事,15岁的田村卡夫卡打算成为世界上最坚强的勇敢少年,他在那个故事里说「我在世界尽头的时候,你在死去的火山口」,而堇则抛下这个这一侧世界的所有一切,义无反顾的奔向世界的另一侧,她早知道这段感情会把她带向那里。
只愿我们的人生不只孤独难耐,也需一往直前. 也许只有如此,方可寻到另一端的斯普特尼克。
村上春树对女主人公敏的空中飞车历险记的描述,几乎还原几年前我做的一个梦。
我原本坐在游乐场的高空娱乐设施里玩乐,即是那种半敞开式的座椅。后来天色渐晚游乐场临近关门,我却被管理人员遗忘在设施内。诺大的场所只剩我一人,我慌慌张张的不知如何是好。就在没有过渡的状态下,我出现在另一个场所,而身在设施里的那个我也同时存在,我在同一个空间的别处看着自己,那种怪诞的感觉难以形容。
敏失去了部分的自己—— “我剩在这边。但另一个我,或者说半个我已去了那边。带着我的黑发、我的性欲、月经和排卵,恐怕还带着我的求生意志,去了那边。剩下的一半是在这里的我。我始终有这种感觉。在瑞士那个小镇的空中飞车中,我这个人由于某种缘由被彻底一分为二。也可能类似某种交易。不过,并非有什么被夺走了,而应该是完整地存在于那边。这我知道。我们仅仅被一块镜片隔开罢了。但我无论如何都穿不过那一玻璃之隔,永远。”
而我失去了什么,现在的我无从知晓。一定是想要和过去的自己身上的某些特质脱离关系,最好假装从来没有拥有过。事实上连假装的步骤都直接省略。目前的我的确时常会没法解释原因的怪癖,但也可能只是因为我个人有强烈的喜恶分明。
梦里离开游乐场后我走进一栋教学楼,走廊破烂不堪,末端的廊灯忽明忽暗,厕所门口横躺一个少女,不远处还有一个少女靠墙而立,一动不动就像批量生产的塑料模特。
小说的一开头对堇衣着的描写就让我对这个故事充满了好奇。村上春树还是像以前一样,描写得很细致,他会把故事中的每个品牌的名字都加上。故事读到堇失踪的时候,主人公翻看了堇在软盘里面的小说,这个时候我产生了阅读疲劳感,一遍读下来,我都不知道堇在表达些什么,觉得雨里雾里的。。。直到后来,主人公开始分析堇的小说,以便找到堇失踪的蛛丝马迹。。。这个时候我才被拉回了现实。
在要到结尾的时候,故事所要表达的那种孤独感非到没有让我感到绝望,反而让我感到欣慰,可以说是心平气和的接受。。。主人公和他学生母亲的那段“感情”最后是由男方提出中断的。。。女方在我看来,相对来说要失落一些。。。随着换班,主人公还是顽强的孤独的活着,纵使在没有堇的世界里,他也可以通过软盘里面的内容与堇神交。。。当然,后面的堇的那个复出电话是另外一回事。。。人本孤独,能懂我们自己的人,只有我们自己。。。
最吸引我的,恰恰是我和胡萝卜独处的那一小段。
“我也不大明白观望很多河水同很多海水搅合在一起为什么会那么寂寞,但的确是那样。”
因为太寂寞,所以太乖张。
我向胡萝卜诉说了我的故事:
“总而言之,就是很难认为自己同家人有血缘关系。相比之下,认为他们全是不相干的外人心里倒好受一些。”
“遇到困难也不跟任何人商量,独自思考,得出结论独自行动。不过也不怎么觉得寂寞,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认为人这东西归根结底只能一个人活下去。”
当胡萝卜把仓库钥匙交给我,当我毅然把钥匙投下河去,当我握住胡萝卜小小的手时。
我突然发现,自己的心像生鱼片一样,为了保鲜,持续低温,然而却滑嫩柔软。为此,我呐喊助威,不为任何人,只为我自己。
读完此书后,被莫名的力量紧紧拽住,一时还无法分辨。几十天过去了,倏然想起:是男主人公的温柔。
我相信,孤独的人,是温柔的。
因为相较其他,我们对温热,更为敏感。
准备就绪,奔赴,你在。
懂得才是孤独的解药。所以若你是懂得。我则向你奔去,拥抱你,亲吻你,守护你。
Be a keeper of understander!
刚刚工作不久,强烈的新鲜感慢慢被各种压力消磨掉。不管是为了逃避现实或是为了单纯的打发时间,不得不说,选择春上村树的小说来读,起到了应有的作用。
故事很吸引人,叙事简洁。《斯普特尼克恋人》《且听风吟》《1Q84》一本一本的看完,至少让那时候的自己做事情不再那么的急躁,内心不再那么的不安。
书的主角有一些相似的共同点,他们像是社会的边缘人,没有很多的朋友,没有过多的社交,不是那么的精力无限,不是那么的积极进取。在现在这个处处追求效率的社会,他们无疑不具备成功者该具备的素质。可是他们却也不坏的生活着,不慌不乱不急不躁,不为任何的世俗所干扰,每个人都做着自己喜欢做的事,或者做着他们自己认为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在感情的世界里,他们没有那么的谨慎没有那么的较真,就那么随心所欲地享受着那份自由。不矫情不做作,不自我设限,没有那么多的所谓恋爱技巧。在一起聊得多了,话题多了,或者忽然感觉对了就开始相处着。会想念但也不强求,会孤单但日子还是继续着。也许这就是小说,没有柴米油盐,没有生存压力,没有外界对他们过高的期望,没有那么很多很多现实中回避不了的问题。还好那是一个比现实社会慢了半拍的世界,或许他们只是我们这个社会上,生活慢半拍的那部分我们没有接触的人。
失望是难免的,因为一切都是会变化的。之所以会难过,很多时候是把一些事情想象得太过美好。不知道是对是错,是该庆幸自己对生活还有期待,还是该为现在的这个自己感到悲哀。
有时候问自己,什么才是自己内心真正想要的。如果有一天在某个早晨,自己睁开双眼的时候,工作没有了,朋友消失了,家人消失了,记忆消失了,所有的一切都归零了,自己会怎么样。也许反而会比较淡定了,因为可以接受那样的一个自己,去过不好不坏的生活。不知道别人生活的模样,也就不会去想那么多。就像小时候,不曾吃过巧克力却也从不羡慕,觉得自己的小脆面也很不错。
时间过的好快,也许一转眼,一年两年三年十年,没有任何痕迹的,自己就长大了,然后就老了。了解别人的生活,过好自己的生活。 我曾知道很多事突如其来 但都迅猛不及这场犹如以排山倒海之势掠过无边草原的龙卷风一般的冲击都还没看清它来的方向就早已被穿透身体以至于在它消失的了无踪迹之后 我还震惊在心脏骤停的瞬间头发是被它塑造的形状指间是它留下的味道身体则被它击碎 整个滞留在地球轨道里———— 我是条流浪狗我叫莱卡
总觉得如果莱卡会说话这将是它对死亡时刻的描述 一如这场纪念碑式的爱情它完完全全的成全也葬送了堇作为被选中的对象 命运的抉择从来都是不可抗拒而作为堇事情总是要被表达出来才不会失去意义于是她携手命运为自己不可知的未来埋下了韧如磐丝的伏线在抽紧的时刻才感到疼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同敏一样被割裂被分隔在一面镜子的两侧 彼此影射却不可触碰 沉默有顷
如果身体不再一起 那么精神也无法完全契合对么敏和她老公是这样那个"我"和"我"深爱的堇是这样堇和敏也是如此这样的配对是命运的捉弄还是考验已不再重要重要的该如何突围 亦或是透彻的了解: 我们尽管是再合适不过的旅伴 但归根结蒂仍不过是描绘各自轨迹的两个孤独的金属块儿远看如流星一般美丽 而实际上不外乎被幽禁在里面的、哪里也去不了的囚徒 你看 身体和灵魂的孤独的同一性就在于它们都不过是单薄的一面镜却坚实的分隔开两个丰富的世界嗜孤独的人们如猫儿食髓知味也只在缩肩吸气的时候硬挤出点"世上的人大致相同"的道理然后于偶然相遇的人失之交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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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未完待续该是描写堇是如何失去与找寻所幸入口只有在另有出口的时候才会有意义如此才不至陷入新的绝境
村上春树和昆德拉小说有一股非现实味儿,昆德拉认为小说应当挖掘生活之外的可能性,村上春树的几部作品则以现实和非现实两条线展开小说架构,在结尾将双线交合。这种非现实味儿着实诱人,摊开书,潜入小说家构造的广袤世界,一切现实中不可能的事在这里展现。
但村上春树和昆德拉的小说有很大区别,昆德拉的小说偏向伦理说教,他的目的很明确,一个情节只提供一种可能性。但村上春树小说充满暗喻,一只鸟,一个钟,一头羊,都不简单,村上在小说中不点破,他提供的是多种可能性。昆德拉塞给你一个伦理命题,明确但困惑,你的思考始终在一条直线上。村上抛给你的是一团毛球,你是一只猫,捋不清那些杂乱的线,只能揪出其中一小段。
上面两段话只是为此文设一个基调,在毛球般的可能性中,我以一家之言揪出其中一段,解析村上春树的《斯普特尼克恋人》这本小说。
斯普特尼克是冷战时期军备竞赛苏联发送的第一颗人造卫星,没收回,在太空遨游。而斯普特尼克恋人--堇和敏(姑且说是一对同性恋)如同这颗人造卫星,在非现实性的太空中遨游,无法被现实性的地球收回。
我这篇文章就是关于这本小说现实性和非现实性的看法,以单个人物为线进行解析。
文中三个人物均有其各自存在的形态,堇是纯粹非现实性的存在,“我”是介于现实性与非现实性世界的中间地带,敏是非现实性地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存在。
先说堇,堇还不到三岁时母亲死了,只留下一张老相片。堇的父亲是位帅得一塌糊涂的牙医,女人缘好。堇只问过他一次关于母亲的事:
“我妈妈到底是怎样一个人?”
“记忆力非常好,字写得漂亮。”
除此之外,父亲别无回答,此后只字不提,堇也不问。堇六岁,父亲再婚,继母对堇很好。堇从大学退学,找了间出租房专心窝着写小说,写完让“我”阅览,征求“我”的意见。在一个宴会上遇到敏,一来二往,堇爱上敏,敏让堇来她公司办公,堇欣然前去,自办公后她无力写小说。而后因业务关系,敏带堇去欧洲,办完后,二人到地中海一小岛度假。一天晚上,堇全身冷汗无知觉般蹲在敏房间角落,敏发现后,细心照料,两人躺在床上后,堇向敏提出性要求,敏答应但承认自己无能为力,堇发现这点,头埋在枕头大哭。堇回到自己房间,第二天,她就消失了,一缕烟似的。敏把情况告诉“我”,“我”赶去那个小岛。几天后仍寻找不到,“我”回到日本,处理学生的事情。过了半年,在日本街头遇到“敏”,没打招呼。一天晚上,接到堇的电话,让“我”去接她,地点莫名其妙。挂完电话,“我”看着手心,没有血色。故事到此为止。
堇生活在一个非现实世界中,她至始至终与现实世界无法实体接触。对母亲没印象,父亲又帅得如同幻影一般,孤独,退学写小说,小说是她在非现实世界的写照,所以堇的小说有“独特的鲜度”。她只让“我”阅览,提意见,其实是在寻求与现实世界的一丝联系,“我”是作为堇的非现实世界和现实世界的一个中转站。
但堇是渴求甩掉这非现实世界,且认为自己这处境是母亲的过早离去造成的,堇的那个梦便是印证,她费力爬上平台,母亲已缩进洞里,堇被困在石墙内,阶梯不见,出现一扇门,但门外在空中飞来飞去的小飞机都不理睬她。堇要挣脱母亲的离去造成的非现实世界,她认为只有用现实中的爱来代替母亲的爱才能把她拉回现实世界。于是堇遇到了敏,她以为敏是可以给她现实中的爱的女性,堇迫不及待地沉沦进去,她以为自己已经在返回现实的途中。因此遇到敏后,她不再写小说,因为这是非现实世界的事。但地中海之旅将堇撕得粉碎,堇听了敏的故事,得知敏被一分为二,即敏跟她一样是个非现实性的存在。堇惊恐不已,她需要现实的爱把她拉回现实世界,但老天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堇又开始写小说,试探自己的非现实世界,她仍心有不甘,需要确认敏的非现实性,于是就发生了跟敏同床的确认仪式,通过肉体的性来确认。
确认完敏的非现实性后,堇惶恐,绝望,在枕头上大哭,痴呆地回到自己房间,第二天消失了。她所渴求的完整的现实性存在(即堇想象中的敏)已经灰飞烟灭,她无法获得现实世界的救赎,所以堇把自己完完全全抛向了非现实世界,这便是堇的消失的原因。
文中的“我”处于现实性与非现实性世界的中间地带。“我”小时候所处的家庭环境具有非现实性,父母兄弟对“我”冷淡至极,“我”从小无家庭之感,家庭如同一个影子,虚幻缥缈,浮在非现实的空中。但“我”在社会上却有自己的现实性,小学教师,有自己的性伴侣,生活无波无浪。所以“我”是处于中间地带的,有非现实性一面,故懂得欣赏堇的小说,并且爱上了作为非现实性存在的堇,但堇只是喜欢“我”,挚友般的喜欢。其实“我”对这中间地带已经厌烦,要是堇爱“我”,那“我”可以走向非现实世界。堇消失后,“我”开始削弱与现实的联系,与性伴侣断绝关系,做好准备等待非现实性的堇的电话,只要堇需要,“我”义无反顾进入非现实世界。故事最后,堇挂完电话,“我”手心没血色,那是因为“我”开始进入了非现实性。
最后说说敏,这一非现实性地存在于现实世界的存在。原来的敏是个完全现实世界的人,甚至可以说过于现实。她家境殷实,从小学钢琴,目的性强,并不断向强者世界攀爬,不去理解众多弱者,缺乏博爱。在欧洲留学期间,参加钢琴比赛,却屡屡在最后关头受挫,她开始对自己有了认识,身上缺了点东西,或许是过于现实,缺乏一丁点的非现实性。夏天时,她在瑞士度假,被一个男子尾随。一天傍晚,吃完晚餐,她带着包坐上空荡荡的摩天轮,包里放着看音乐节的望远镜,荡了一圈,她用望远镜不断寻找自己的屋子。荡第二圈时,摩天轮停下,不再转动,敏被困在高空中。她从空中用望远镜看自己亮灯的窗口,惊讶地发现另一个自己在屋子里与那尾随男子做爱,敏一阵晕厥,不省人事。第二天醒在医院,一头黑发全变白,身体的性欲感觉不到,她已经变成非现实性存在,白发就是这一存在的见证。但为了继续存在现实世界,敏把白发染黑,把这段经历埋葬在心底,结婚,做生意。而堇并不知道敏的现实性是伪装的,坠入爱河,最后发现敏其实跟自己是一类人时,只能把自己锁在深深的非现实世界不出来。而敏,自从堇不见后,她回到日本,以白发示人,不再用这伪装,正是这伪装导致了一场恋爱,一场非现实性的悲剧。敏接受了自己的非现实性存在,但她的非现实性世界跟堇的如同两个太空的两个卫星,交合后各自分散,不再相见。
这是一对非现实性的斯普特尼克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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