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樱桃以性别 - 书评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姐妹篇1990年E.M.福斯特获奖作品
2009年《泰晤士报》“六十年六十佳图书”入选作品
米兰•昆德拉的哲学架构+卡尔维诺的优雅叙事+《天方夜谭》的故事
张悦然诚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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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评内容会自动聚合在本帖中 我老是担心,我整天疯疯癫癫地可要怎么办。
看了珍妮特·温特森,发现我疯的压根不够狠。
更令我高兴的是,我对珍妮特·温特森这样的疯狂一点也不感兴趣。
不感兴趣的原因粗粗罗列下来有几条:
1、她老卖弄下流段子。情啊爱啊。我要整一个给未成年看的故事。
2、这书是译文,语句的美感跟王永年、李文俊一比,实在差太多了。
3、我是想要看纯文学作家如何怪力乱神,(我寻找物象)结果故事里充斥着卡尔维诺式的思辨。(哲理)
4、故事里没有英雄人物。这几乎是致命伤了。
总之。
我想起,温特森少年时曾经被算命女巫拉住,批命到,她永远不会结婚,将要飘泊一生。
我则只被批命到,姻缘来得晚,追求难如意。
相比这位女性主义的同性恋来说,我真的太幸福了。
顿时,我得到了无上的安全感。
来自: 豆瓣 在温特森笔下都能演变成一场激情与背叛的较量。在她看来,一段稳定的(男女)关系是危险的。它就像一个身上绑满了炸药的人质,随时都有可能被拉掉引信,炸成碎片。世俗的婚姻是寡淡的,需要一种暗地里的激情来调味。异性关系永远是不平
来自: 豆瓣 8/19
十二个跳舞的公主是全书最差的一段。至少单提出来看没什么趣味。
但开头一章美极了!!
可概括为是个there and back again, then there的故事。
又半本英国史加上半本看不见的城市。
其实出的这四五本里窝最喜欢写在身体上,现在窝在balance……
等手上有书了可重写个评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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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特森老师喜欢老婆婆故事。童话啦民谣啦圣经故事,都是她们烤着火炉蹭蹭地挥舞着毛线针时讲出来的,而且世界上的每个小朋友都听过的呀。温特森老师就像一只老猫一样把它们吞下去,嚼一嚼,再吐出来,送给你。亲切的故事就被咬出了陌生的面貌。她的小说里经常可以看出这样的线头来,橘子里章节标题模拟摩西五经,每章末都有个貌似熟悉又不熟悉的童话。激情里关于拿破仑的部分与威尼斯的部分也极易叫人想起莎士比亚和他的亨利五世与威尼斯商人。而在这十二个跳舞的公主里,你还会遇见莴苣姑娘、小美人鱼、青蛙王子等等早已熟悉的人物,却做出离经叛道、打破你惯性的行为。
“‘他的眼睛是棕色的沼泽,他的睫毛像是垂柳,他的眉毛拧在一起,在他的额头与他的脸之间建了条堤坝。他的脸颊瘦削,他的嘴是一座火山。他的呼吸就跟龙一样,他的心跳像是来自公牛的肺腑。他的脖颈上的肌肉像是白色的圆柱,导向他锁骨的连接处。我仍然能描绘出他喉咙上的腔洞。他的胸部是一个保险箱,他的脊椎是一条鹅卵石路。他的腹部充满了宝石,他的阳具在黎明时分醒来。麦田仍然能让我想起他的头发,而当我看见一只手指长于手掌的手,我就会想到,那可能是他又要来碰我了。’”
温特森老师用荷尔蒙做笔,重新勾勒了童话。“麦田仍然能让我想起他的头发”那句则显然是向着《小王子》的致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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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十二个跳舞的公主,原本出自格林童话。
这十二公主夜夜出门与王子跳舞,夜夜跳得舞鞋都破了才回来。国王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心里担心。日日都破鞋显然是不对劲的,因为,一他是国王,给自己女儿买的鞋肯定是最好的,香奈儿爱马仕屈臣氏,不可能日日都破鞋每一个都破鞋。二即便是义乌小商品市场买来的也不可能一晚烂一双,中国人人民是勤劳真诚的人民,是利薄多销做小生意的人民,又不是奸商。三毕竟香奈儿爱马仕屈臣氏都挺贵的,每夜都破鞋,他又有十二个女儿,这个耗损量就有点儿大了。国王要是承受不起的话他就只好去征税了,但一征税老百姓不高兴,老百姓不高兴他就只好再征税说要去打仗,这样老百姓再不高兴也得受着。国王毕竟是爱民如子的好国王,他决定先探寻一下是什么原因造成他的女儿们那么铺张浪费,于是告招天下寻找能解谜的人。邻国的王子都来了,国王热忱款待了他们,可到了晚上公主们下了安眠药,他们个个不敌美色喝下安眠药昏沉沉地睡去。这些解不开谜题又让国王破费的人,国王把他们全拉出去砍了头。只有一个老兵,一个受到女巫提点谨慎的老兵,没喝安眠药,却有一件隐形斗篷,他跟踪了十二位公主三个晚上。秘解后国王很高兴,就把大公主嫁给了他,其他公主也安排着嫁了,这样就不用破鞋了。后来还把自己死后要不要征税要不要打仗的光荣烦恼留给了老兵。
你看,重述是一件很诱惑人的事情。至少……添油加醋是件很诱惑人的事情啊。
来自: 豆瓣 如题。要想分析一本小说,最好先从它的标题入手。
《给樱桃以性别》(1989年出版)第100与101页揭示了名字的来源。樱桃的“嫁接”暗示着对世界的“重建”方式——“将一种可能柔嫩或不确定的植物融合进同一科目的另一种更为坚硬的植物上”,这一点有多层涵义,既是指真实与想象在生存空间里的共生,也是指男性与女性气质上的的融合。这是一部呼吁男女两性关系和解的小说,更是女权主义小说中极具代表性的一部杰作。
二十世纪初期,女权主义小说总是在解释男人和女人之间的不同,并且试图证明男人本性上具有暴力倾向。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反女权主义阵营的建立,女权主义小说有了新的变化,《黑暗的左手》(厄休拉·勒古恩著,1969年出版)、《使女的故事》(玛格丽特·阿特伍德著,1985年出版)、《入海之门》(琼·丝隆采乌斯基著,1986年出版)等著名作品采用了与以往不同的方式,即通过描述一个失败的乌托邦社会关注人权问题,寻求提升女性、男性的权利,而不再只注重女性权利排斥男性权利。《给樱桃以性别》这部小说在以前作品的基础上又前进了一大步,用前所未有的方式表现了两性关系的和解。
最后纠正译后记里的一点谬误,译者是这样说的,“2007年,因为媒体的深度挖掘,温特森发现了很多关于自己生母的线索,包括自己在被弃之前曾被母乳哺育过这样的细节。但与此同时,她发现生母其实早已去世。于是母爱对于温特森,成了一个永远无法解码的迷思”。
但是2011年珍妮特·温特森来中国接受南方人物周刊采访时说:“去年我见到了她(生母)。她70岁啦……见到了跟你有血缘关系,但现在完全没任何联系的人,你没有感觉。当我见到她时我没有‘哇,她是我母亲’这种想法。我很高兴她还平安,但她只是个陌生人。这位‘温特森太太’仿佛是头‘怪兽’,不过她是我的‘怪兽’……我从未想她,对我来说她不存在。这就有了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当我再见到她,很多年过去了,对她的情感并不是面对母亲那种感觉。这是生活,和好莱坞电影不同。”
她生母还活着……而且我认为珍妮特·温特森在创作这本书时,对母爱确实有迷思。但纵观她所有中文版作品,就能发现她早已经解码了。以后再详述吧。
黑暗的左手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3816883/
使女的故事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3056877/
入海之门
http://book.douban.com/subject/3105601/
来自: 豆瓣 文_Seryl
或許你有像這樣一位朋友,或許,不算朋友:無非是彼此知曉姓名(名字依然是有魔力的,就是莎倫、愷倫、達倫和沃倫這樣普通的名字對某個地方的某個人也會有魔力。《守望燈塔》),會在禮拜天清晨步行至社區小徑時面向相逢的熟人某(陽光擦亮她金髮閃锃锃,醺甜的風掠過柑橘與檸檬又拂過你耳畔,她的聲音似乎浮現在你——堅定,明亮。)
老實說,你不怎麼喜歡她,真的,你們不怎麼熟,所以這是,氣質上的離棄。氣質:她喋喋不休地說著自己的看法和見解,她說的時候絳紅絲絨幕布拉起(幕起,表演開始:個人秀),(你會詫異她說話的方式——那些自造的比喻和說法,一個個按下時空交互Shift鍵鈕時的不經意指法,是自她所講述之故事以及站在背後的世界觀上長出的累累果實,甜香氣味連脈生——噢,她說話像是別人不在場,對你毫無顧及(「請等一等……」、「Hey……等著,我可不同意你的看法……」),她說甚麼,怎麼說——「你只要聽著就好。」),幕布拉起時,你就得遵守她的秩序:主宰者講述,而聽眾、被挾持。她似乎,(你看著她講得神采飛揚並且想),有些偏激(如果,偏激與偏執有關:「堅持就是精確認識事物,然後選擇。偏執就是欠缺了精確認識,已經選擇」,黃碧雲,〈無烈說〉。)
詹奈.溫森叛逆不頹廢、碎嘴不嚕蘇,她語言明朗,但結構從不。她用故事為小說創建副本,添加混合聲部——那些經年被繡在枕邊、被枯萎手指如夾斑斕的熱帶蝴蝶標本般拼貼在邊界卷翹發黃的羊皮紙上的傳說與故事,歷史在它面前無異是偽經印刻,相較後者,前者容納人性與命運。於是她斑斑駁駁地拈起陳舊或不的故事作為注解,或,其小說之所註釋的原文。
你別過臉,將一條腿搭上另一條,擺出聽眾的審慎姿態。她依然在講。(聽眾可不止你一個,(她的表情像是本來就冇同你講,你是竊聽者),坐在你身邊的那個誰,莎蒂罷,聽得那神情近乎真理福音更叫你反感。)
《給櫻桃以性別》裡,詹奈.溫森又熟稔講起了故事。十二個公主的故事,十二種命運、情感關係:借來的故事在她的小說裡做客串,根據情節稍做易容,拉伸、負片、反色、裁剪、Lomo特效。
(哪些人執著講故事呢?雄辯家以激昂神彩、以詭辯機智,而更聰明的講述者則是手捧故事書慈眉善目顏,故事包容聲息——無聲響亦無態度樸素靜默如鯨之潛、林之寂,因之詮釋故事者(怎麼講?講甚麽?)定義世界:如果說神聖傳教士用故事給形跡可疑的空白描繪細節,那麼異端學說也可以——應該說,異端學說更為需要。詹奈.溫森用語言連接她的小說和那些借來再用的故事,一筆劃開,中間立一塊水銀鏡,意象與隱喻如光線之兩端,波光反射,扭曲倒映。)
是的,說故事。再刁鑽、傲慢、用心區隔出品味的讀者在自深深處都不會拒絕。(你假裝在玩弄腿上皮包的流蘇和搭扣,但聽到某個倏然而至的故事情節或是某忽地闖進你心裡的句子(如若:「愛是不帶武器的闖入者」,閱讀中我想、故事也是。)時兀自忍不住把頭偏回去:「噢,我沒有想到她是一個這麼好的講述者。」「我儘管一開始不喜歡她,但聽聽似乎也不賴。」如是你把座位挪的離莎蒂近了些好聽得更仔細,轉過臉你發現她一直在看著你,口齒伶俐,美目明兮,還有水果芳香烴。)在反抗與鬥爭之間你進入了她的講述,而她通過故事與小說的講述帶你進入她的世界,她的世界以她之認知,你的不算。(你以為她偏激,但其實是,激動(她的活力來自有機食品?或,橘子、櫻桃、蘋果?書寫者的職業病?)是而偏執不是,故事和語言,她就這樣讓漸漸教你以她的瞳孔觀看世界。(這是不是,創世紀的一種?))
那天下午,和其他八月的下午一樣,明亮、練達。她又開始講了,你坐在午後的花園裡因為太高的溫度、偶爾飛來惹人嫌的蜜蜂不止一次想到離去,但畢竟,當黃昏漸染上天空的裙袂時,你依然在,並且,當你轉身,便知道,透過她的眼睛可以看到溫暖的形狀、無需光明的黑暗,以及愛。
(July 26th,2012 長日昏黃)
来自: 豆瓣 珍妮特·温特森支撑起一段真实的历史,然后在其中加入了更多不真实的元素。你可以把它当做小说来读,确实这其中也有一两个形象鲜明的角色;你也可以把它当做历史来看,英国资产阶级革命、清教徒运动、光荣革命、鼠疫以及伦敦大火;你甚至可以把它当做一部童话来看,《十二位跳舞的公主》、《莴苣姑娘》还有《小美人鱼》。
温特森的小说向来不是暖色调的。《给樱桃以性别》甚至从头至尾弥漫着一股伦敦泰晤士河畔的臭气。每个角色都是脏兮兮的,没有美感可言。温特森热爱描写丑陋,起码在《给樱桃以性别》中,这一点是十分明显的。
故事的主线是一个身材无比高大的女人,可以叫她“狗妇”。还有她抱来的儿子约旦。“狗妇”是毫无女性魅力的一个女人,她长得高大且丑陋,人们都惧怕她。而约旦呢,温特森给了他一个河流的名字,也就给定了他流浪的命运。“狗妇”和约旦,在他们之间,温特森讨论的是母子之爱。这种爱是最不残忍的,虽然“狗妇”在一开始就明白,约旦会偷走自己的心,并且再不回来。然而,即便是这样,她也还是无比欢欣地面对儿子做出的任何决定,送儿子出海又等待着他的回来。
那其他的爱呢?
为了找寻这个答案,温特森安排了约旦的远航。在远航中,由着约旦展开对爱的讨论。可以说,这部小说并不是纯粹的小说,因为不符合传统意义上对小说的界定。或许是因为温特森想要表述的东西太过庞杂才会导致这样的后果。
在《十二位跳舞的公主》中,讨论的更多的是女性主义和女权主义。起码在我看来,这一段是《给樱桃以性别》中最好看最精彩的一段。残酷童话是女作家偏爱的手法。童话本身的故事架构以及童话这种载体的特性,决定了它是强调女性主义和女权主义最好的手段。每个姑娘幼年时期都听过童话,而将温馨的童话肢解重构,用现代性的手法去解读和描写,最后达到的效果会是惊人的。温特森在这一段中杂糅了社会问题、同性恋问题、宗教信仰以及婚姻两性关系。可以很明显的发现,作者自身的取向以及思维方式在这一段极具个性的童话解构中起到了关键的最用。甚至,作者最终将整个故事的方向引入了极端之中。
我想,温特森是憎恨男人的。她的理想国是12位公主将自己的丈夫统统杀死最后幸福美满的生活在一起直到终老。她说,男人总是降低要求希望去做英雄,却不知道女人要的是能够照顾家庭洗衣做饭的另一半。
爱到底是什么?爱不过是一种虚无的追求。就像约旦,他偷走了母亲的心,却将自己的心交给了一个并不存在的女人。
来自: 豆瓣 如果给珍妮特性别,你会选择什么?这个问题和给樱桃选择性别一样明朗,但看似绝对的答案总不是正确。——给樱桃以性别?这是一个笑话?给珍妮特以性别,这是一个笑话吗?
我想她是渴望被给予性别的,这种诉求在她的字里行间不断流露,即使她不屑被谁定义。她看轻自己,又极度自信,一个矛盾体在她的身上、在她的思想中产生,让人看着她的文字就会不由自主地激起心中那潭死水,所以越是轻的东西往往飘得越高。性别的两种形式在她身上产生矛盾,但性别本身并不矛盾,用珍妮特的方式来说,性别是属于身体的,而不应是禁锢着思想,“像男人一样”不是对她的夸奖,不管有多伟大,都不是她所想要,她的世界可以没有男人,但不可以没有没有男人的女人,所以十二位跳舞的公主出现在一条细缝中,绕住了眼前的视野。
我可以想象每一位公主都由她来扮演,而且都是本色出演,这本身就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被她的情绪带着走,即使愤怒不安也是一种上瘾。记得在看《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的时候,她那些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的话语既不会让人感觉浮夸,又不会让人觉着枯燥,或许那些想给予她的安慰就是自己想得到的。看着《十二位公主》会越看越心慌,那些字眼句自己在从前早已巧合地用过,不管被给予的性别是何种,感同身受是最让人恐惧的。
来自: 豆瓣 如果温特森足够老,她的《十二位跳舞公主的故事》将被卡特收录进《精怪故事集》。可是具有火红色头发的温特森,一位被称激情的代言人,居然在《给樱桃以性别》里隐掉了橘子时的跳跃,写在身体上时的揪心狂热,分娩出一只形状完全不同,甚至有些冷飒飒的小家伙,它此次擅长的不再是那么激情的抒状,而是一次纯粹故事,一次冷酷取舍,一次民间故事般的荒蛮、神秘和精悍的集合。
十二个公主故事,似乎混合了一种奇异的酵母,能够在腐烂的温床上,生出别样,簇新的孢芽。我个人更喜欢她这次的尝试。如果说卡特的《染血之室》是在古旧故事城堡,翻修、装饰,充实血肉,取出城堡的心脏,换取新的一个。温特森却更像在城堡旁,搭起一座新的微型城堡,它包涵了卡特所容纳的一种女性英雄的新姿,又是对那些古老城堡更现实的映射,她似乎更强调一种互动的关系,而不再让城堡囚住另外的想象。美人鱼没有为了成全王子而消逝如泡沫,这次她选择为了一个公主,在一口有盐度的水井,不那么优雅的啃噬一条鲱鱼。莴苣公主与被污蔑为“女巫”的老女人恋爱,为了爱而将自己束之高阁,抵御外界。她的吻让异装癖王子成为青蛙。
公主的十二个故事,每次都是爆炸的过程,一个离开的故事。故事中,缓慢压抑酝酿出的每个冲破,都是温特森预谋已久的爆发。可以说,每个故事都是火山口,每次都是临界状态。虽然没有像卡特《染血之室》中的女人,凛然骑马并手持宝剑,救下自己将要惨死于蓝胡子手中的女儿,没有那么传奇而不可接近。温特森的冲破是与我们的现实更为黏连的处境,我们所能意识到的那种困难。那是一个绝望妻子的离开。她们看到有着性瘾的丈夫,通奸后依然回来道貌岸然的丈夫,热爱同性的丈夫,眼里并没有她的丈夫,自私蠢胖背叛宗教的丈夫。离开是通向幸福之乡的唯一方式。
不得不说,这个试读本的故事,我读了好几遍。温特森这次让我惊讶的笑出来,是因为她居然写了故事。并且是十二个凝练,恰当的故事。我之前从没想过温特森会老老实实的写故事。老实讲,有时候我害怕故事,害怕因为爱一个故事而爱上一部小说,这总让我觉得缺陷。温特森这次采用了或民间故事,或童话的手段,节制的要命,可是一切又都是饱满的,她总有些办法让读者走上岔开故事的一条小路,让你看到更多,感到更轻盈,即使是那么小的篇幅。
如温特森在书中写的一样,十二个公主们都有幸福的结局,却不是和王子们。她早在开头时刻就盖棺定论了。十一个漫长的反叛,清醒,冷寂,余下的那个更是早早觉醒(甚至是早亡的),她们最终都有了一个happy ending,从四面八方汇合,在一场生活中巨大的震动、浩劫之后,平静的围坐一团,分享一餐冷掉的水果拼盘,就像她们从前那样,跳舞完毕,然后悄悄的回来,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来自: 豆瓣 我现在写的是一篇片面的短书评,仅谈论的是关于《十二位跳舞公主的故事》。
这个世界上的故事,有些是用来读的,有些是用来想的,我们不得不承认《十二位跳舞公主的故事》是属于后者的。阅读后,给人的第一个感觉是仿佛读到了很多,但你却无法用任何言语或者修辞来描述它,她的隐喻给人无穷的思考空间,仿佛可以一直延伸到无穷的思维边缘,让人久久纠结在故事里不能自拔。她说的不多,我们却读到很多,一定要概括这是个怎样的故事的话,我只能说:这是一个关于爱与恨,毁灭与放逐的故事。故事的整个格调还是黑色而带有忧郁的优雅诗意的,延续了其具有成长传记色彩的 《橘子不是唯一的水果》的风格: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地爱我,明白爱和死一样强大,并且永远地扶持我。我渴望有人毁灭我,也被我毁灭。
温特森是个冷漠甚至冷酷的写手,是个冷血无情的杀手,用几乎不夹杂任何感情色彩的灰色笔调平淡的诉说着,死在她的笔下变得微不足道,如此强烈的爱与恨,作者都是站在“旁人”的立场上,“事不关己”的娓娓道来每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黑色的天方夜谈故事。如此冷静的叙事手法却处处流露着一丝哥特式的美艳,卓越的写作技巧加上天马星空的想象力,使得黑暗与优雅的交替变得美轮美奂,温特森自己已经告诉我们了:“但他从来没有碰我。他爱他的男孩,我用一支箭刺穿了他们,在他们躺在一起的地方。我依然认为这很有诗意。”(《第三位公主的故事》)
我们会觉得她的每个人物都是带有神经质的疯癫,她的每个故事都是不符合常理的戏剧性,其实不然,其实每个故事都仅仅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逻辑关系,不复杂,不纠结——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毁灭即是毁灭,放逐即是放逐!倘若我们承认她的故事是充斥着阴霾的天空,是笼罩在迷雾下的童话城堡,那么我们便承认了自己的虚伪,承认了自己的无知!难道这些故事不是简单的告诉我们让我们去要自己想要的吗?因此十二位公主“都以这样那样的方式,离开了荣耀的王子们,以各自的喜好,分散在各地生活着。”(《第一位公主的故事》)
她最擅长的就是将一个仿佛跌入幽暗的深井底部的故事留有一线遮住光芒的小小火苗,几乎让人察觉不到,你仿佛能感觉它在闪耀,可是却只看得见黑暗,只能感受到恐惧。我想作者应该是个乐观的悲观主义者,她始终认为恨的终结是毁灭,爱的终结亦是毁灭,每每总是刻意的为这毁灭披上自由快乐的外衣。或者她也是迷惘的,明知道会毁灭,又何必用生命做赌注爱这一回?尽管故事的基调是绝望的,但却处处透露着对爱、对自由的渴望:“为什么他不能将生活转向我,就像树木虽然被风困扰,但仍然朝向太阳一样?” (《第四位公主的故事》)
故事没有结局,仅仅是个猜测,唯一知道的是那个被岁月毁灭的名字——福尔图纳达。
来自: 豆瓣